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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龍記 ( 小小重口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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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軍過不了河,過了河的只有數百殘兵敗將,如果那時安琪殺了周義,我們一定大敗。」左清泉歎氣道。

  「她……」安莎氣得粉臉煞白,目露凶光。

  「男女之事難說得很,要是她看上了周義,我們回去安城,還不是自投羅網嗎??」左清泉搖頭道。

  「這樣我們更要回去揭破這個小賤人!」安莎怒火焚心道。

  「這些只是我的臆測,無證無據,如何能證明她通敵。」左清泉搖頭道:勻要是給她反咬一口,更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還要什麼證據,單是放過了周義,已經使她百辭莫辯了。」安莎氣沖沖地說:

  「何況爹爹最疼我,我說的話,他一定會相信的。」

  「怎樣說也不宜魯莽,以免冤枉好人。」左清泉正色道。

  「這個小賤人算什麼好人??」安莎罵道:「我們要不盡快趕回去,恐怕後悔也遲了。」

  「安琪今早在對岸燃燒黑龍血,現在還沒有燒完,如何渡河??」左清泉不以為然道。

  「有船便成了。」安莎答道。

  「要船可容易了,今天我們已經做了十幾條木筏……」左清泉點頭道。

  「不行,木筏過不了河的。」安莎著急道。

  「要盜一條船也不難的。」左清泉皺眉道。

  「有船便行了,我們快點走……哎喲!」安莎色然而喜,掙扎著想坐起來,豈料只是動了一動,週身便痛不可耐,痛哼一聲,倒在地上哀哀悲啼。

  「你怎麼了??」左清泉關懷地說。

  「我……嗚嗚……我走不動!」安莎泣叫道。

  「沒關係,我揹你上路。」左清泉安慰道:「你的衣服在那裡?」

  「我……我哪裡還有衣服。」安莎慚愧地說。

  「那麼你躺下來,用這塊獸皮裹起來吧。」左清泉扶著安莎躺下,用墊在地上的獸皮包裹那慘不忍睹的裸體,再抱在手中,才走出營帳。

  帳外原來還有兩個守衛,可是發現左清泉舉手與他們招呼,暗處卻橫七豎八地倒著幾個色毒戰士後,安莎方悟左清泉當是殺了原來的守衛,然後換上他的親信。

  左清泉抱著安莎,與兩個親信大咧咧地穿越陣地,沿路雖然有人查問口令,卻沒有留難,無驚無險地走到河岸,順利登上一條沒有人看守的小船。

  對岸還是像個火海,火光能熊,河面亮如白晝,幸好左清泉的小船躲在暗影處,不大起眼,也沒有讓人發覺。

  在安莎的指示下,小船沿著河岸溯游而上,走了一會,前路便為一堆大岩石所阻,要是繞過岩石,便要陷身火海,左清泉正在為難之際,安莎竟然著他把船划進兩塊岩石中間的水道裡。

  水道很是狹窄,小船也差點過不了,兩旁全是高與人齊的大石,周圍伸手不見五指,只能硬著頭皮,依照安莎的指示,慢慢摸黑前進。

  劃上一陣子後,前邊便出現一點燐光,勉強看到水道改變,安莎也下令轉左,如是者轉來轉去,重回河道時,已經把黑龍血造成的火海拋在身後,小船也能順利渡河了。

  「奇怪,他們把船划進石縫裡,難道裡邊還有地方藏身嗎??」目睹左清泉等與安莎消失在黑暗的岩石中間後,暗裡窺伺的洛兀訝然道。

  「也許吧。」周義隨口回答,旋即若有所悟道:「我知道了,那裡一定有路通往石壁下邊,這樣他們便可以過河了。」「石壁下邊?」洛兀沉吟道,原來今天他們沿河巡視,發現大鵬河的上游全是懇崖峭壁,人馬要游繩而下,方能抵達河上,除非能把船隻預先運到那裡,才能渡河,然而那裡地勢險要,如果給敵人發現,便如箭靶一樣,任人宰割了。

  「是了,一定是那裡!」周義喜道。

  「是那裡也沒有用,他們一定會在那裡設置崗峭,別說現在沒有足夠的船隻,就是有,待我們過河時,什麼也不用干,只要點起黑龍血,我們便死定了。」洛兀歎氣道。

  「不用忙的,先看左清泉的戲演成怎樣再說吧。」周義笑道,暗念明天可不要忘記命人回去晉州,著李漢把左清泉的家小拿下來。

  第二天,左清泉為安莎公主誘惑而叛逃的消息迅即傳遍全軍,雖然有人感覺難以置信,但是更多人破口大罵,罵他有眼無珠,周義隨即頒下格殺令,並著人回報朝廷,同時通知李漢動手。

  當天晚上,周義也收到左清泉的煙火訊號,知道他順利混進敵營,開始實行周義的計劃。

  ×××××××××××

  「說呀,你為什麼不殺周義?」安莎靠在椅上,疾言厲色地問。

  「爹爹明白為什麼的。」一個站在階前,身段高佻的金髮女郎抿著豐厚濕潤的紅唇說,原來她便是安莎的妹子安琪。

  安琪果然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娃娃似的臉孔,好像會說話的藍色大眼睛,高聳的鼻樑,滿頭閃閃生光的金髮,更難得的是肌膚似雪,嫩滑如絲,無一不美,無一不使人暗裡讚歎,目不轉睛。

  「再說一趟也無妨的。」踞坐堂上的濃眉大眼中年漢冷冷地說,他便是安莎安琪姊妹的老爹安風,看來也曾為了這個問題不滿,而要安琪作出解釋。

  「我便再說一遍。」安琪知道還有許多人心中生疑,不說不行,憤然道:「那時晉王周義左右全是高手,如何殺得了他??就是殺得了,我也不會殺的。」

  「看,這個小賤人承認縱敵了!」安莎罵道。

  「我承認什麼??」安琪與安莎素來形同水火,針鋒相對,這一趟卻是出奇地忍氣吞聲道:「殺了他有什麼用?如果殺了周義,周軍也不會退兵的,對我們只有百害而無一利。」

  「什麼百害而無一利,簡直是一派胡言,他死了,蛇無頭而不行,周軍還不退兵麼?」安莎惱道。

  「晉王只是大周皇帝的一個兒子,就是死了,還有監軍作主,周軍軍紀嚴明,臨陣逃脫者必斬,不會隨便退兵的。」安琪回答道。

  「話雖如此,但是周義是當今皇帝最寵愛的兒子,要是死了,必定軍心大亂,監軍袁業優柔寡斷,不敢擅作主張,肯定會按兵不動,等候朝廷指示,拖延日久,糧草勢必緊張,我們便有取勝之望了。」站在安莎身畔的左清泉說。

  「左將軍,我們不像你,可沒有退路了,如何能再結下大周這個強仇大敵?」安琪很看不起左清泉這個降將,冷笑道。

  「我也是沒有退路的。」左清泉苦笑道。

  「其實最重要的是要沒有周義約束洛兀的殘兵,換了第二個主帥,難保不鬧得色毒天翻地覆,生靈塗炭,我又於心何忍?」安琪繼續說。

  「如果……如果不是周義假仁假義,嚴禁殺降,我軍便不會有這麼多人投降了。」安風嘀咕道。

  「安琪公主說的不無道理的。」一個老人點頭道:「要是周義像那個魯王周信,我們勢必難逃滅族之禍了。」

  「這是什麼歪理?」安莎尖叫道:「他不殺降,你們便要投降嗎?就算不死,洛兀會放過我們嗎?」

  「胡說,誰要投降?」安琪氣憤地說。

  「誰?是你,就是你!」安莎歇斯底里地叫:「你不殺周義,就是給自己留下後路!」

  「安琪,漢人狡猾善變,詭計多端,你要想清楚才好。」安風竟然接口道。

  「你……你也不相信我嗎?」安琪氣得渾身發抖,顫聲叫道。

  「我不是不信你,只是著你小心吧。」安風歎氣道。

  「好,我便交出兵權,以後什麼也不管。」安琪憤然道。

  「什麼也不管?」安莎訕笑道:「只管當周義的內應是不是?」

  「安莎,不要胡說,安琪是我的女兒,不會出賣色毒的。」安風喝止道,言下之意,心裡不無芥蒂。

  「誰知道她是什麼人?」安莎冷哼道。

  「我可以保證安琪公主不會對不起色毒的!」

  「我也可以保證。」

  「安琪公主還要領導我們對抗周軍的。」

  「沒有安琪公主,我們那裡守得住安城?」

  階下一起議事的幾員將領急叫道。

  「大家別吵!」安風發覺只有兩人沒有做聲,知道眾人還是擁護安琪領軍的,歎了一口氣,舉手制止眾人道:「我不是不信任安琪,也不是要收回她的兵權,只是真理愈辯愈明,大家講清楚吧。」「無論如何,我是不會再出主意的。」安琪咬牙道:「要我上陣,我便上陣,當馬前小卒也行的。」「一人計短,二人計長,大家一起商量便是。」安風改變話題道:「左清泉,周軍現在還有多少糧草?」「我看……該足夠個多月之用的。」左清泉沉吟道。

  「那即是說我們只要能再守一個月,周義便要退兵了。」安風喜道。

  「不,他在路上已經開始籌集糧草,預計十天後送到,有了這些,便能支持半年以上了。」左清泉搖頭道。

  「那麼我們要截下這些糧草才行!」安莎急叫道。

  「能截下來嗎?」安風問道。

  「周義派了五百兵馬護送,還有千餘腳伕……」左清泉答道。

  「這麼多人?」安莎冷了一截道。

  「能讓三萬大軍吃上數月的糧草不少,當然要這許多人了。」安風歎氣道:「可是奴隸當腳伕嗎?」

  「不,當腳伕的全是俘虜降卒,是洛兀的主意,他說橫豎關起來,不如用來幹粗活,可以不用白費米飯了。」左清泉答道。

  「還不是奴隸!」安莎哂道:「為什麼要關起來?」

  「周義的意思是打完仗後,便放他們回家,不是用來作奴隸的。」左清泉解釋道。

  「假仁假義!」安莎怒罵道,暗念自己縱是不跑,也能活下去,難道洛兀會放過自己嗎?

  安琪沒有做聲,想的卻是周義仁義為懷,英雄蓋世,難怪人稱賢王,念到左清泉說他受傷甚重,心裡大是不安,幸好自己留有餘地,沒有使出全力,現在唯望他能吉人天相了。

  「如果是奴隸當腳伕,我們便有機會了。」安風喜道。

  「不錯,他們一定想逃回來的。」一個將領點頭說:「如果安琪公主能夠親自出馬,更是萬無一失。」

  「不過無論是燒是劫,此行十分危險,還該考慮清楚的。」左清泉歎氣道。

  「考慮什麼?」眾人間道。

  「自從前些時火燒樹林後,周義沿岸加設了許多暗啃,要是過河,難免會曝露行藏的。」左清泉解釋道:「還有,這些糧草對周義十分重要,如果他們知道我在這裡,多半會加倍防範的。」

  「過河不難,我看他們也猜不到你過了河,還投靠了我們的。」安莎搖頭道。

  「這些糧草關係我們能不能守住安城,就是危險,也要一試的。」安風目注安琪道。

  「我要五百勇士,十條船和廿桶黑龍血。」安琪寒聲道,明白自己頗得人心,降卒見到自己,當會出手相助的。

  「行,你要什麼也行。」安風爽快地說。

  「我還要和你私下一談。」安琪繼續說。

  「事無不可對人言,有什麼要說的?」安莎不滿地說。

  「這事與你無關。」安琪冷冷地說。

  「好,我們還有時間,可以慢慢談的。」安風點頭道。

  「不行,沒有多少時間了,還有,此事只有你我兩人知道,不能外洩的。」安琪白了安莎一眼道。

  「行,沒問題。」安風答應不迭道。

  ×××××××××××

  「他們中計了!」接到探子回報後,周義拍手大笑道:「安琪會親自前來燒糧,拿下了她,便等如拿下安城了。」

  「王爺,探子只是見到銀色的煙火,這是代表安琪會親自出馬嗎?」洛兀搔著頭說。

  「是,如果不是她,煙火便是紅色了。」周義笑道。

  「她什麼時候過河?在哪裡過河?」袁業問道。

  「這可不知道了。」周義搖頭道:「哪裡過河也沒關係,最重要是在狂風峽的佈署。」

  「五千滑板軍已經準備妥當,只待你一聲令下,便可以出發了,她是插翅難飛的。」袁業笑道。

  「你們說安琪會提早多少天前去埋伏呢?」周義問道。

  「這個天氣在外邊多待一陣子也會冷僵,如何能提早多少天?我看最多早一天吧。」袁業笑道。

  「從河岸前往狂風峽,快馬也要兩三天時間,她要過河,就是帶同馬匹,騎馬上路,也要四五天的時間,我看……她最多早兩三天吧。」洛兀計算著說。

  「很好,那麼我們後天出發,該比她早一至兩天到達,該有足夠時間佈置了。」周義點頭道。

  「王爺,這一趟你可別冒險了。」袁業勸諫道。

  「知道了,沒什麼危險的,如果五千兵馬也拿不下鐵面羅剎,我們可要回家抱孩子了。」周義大笑道。

  說到這裡,忽然探子來報,對岸的敵軍在本來已經快要熄滅的火牆,添上許多黑龍血,河上再生火海,不知還要燒到什麼時候。

  「黑龍血也真使人頭痛,要是繼續燒下去,我們如何過河?」袁業頭大如斗地說。

  「過河不難……」周義沉吟道:「難道他們是要用黑龍血守住大鵬河嗎?」

  「看來是了,他們有許多黑龍血麼?」有人間道。

  「據說城裡有一個井,冒出來的全是黑龍血,取之不盡的。」洛兀皺眉道。

  「那可麻煩了,我們要盡快在對岸建立陣地才行。」袁業惱道。

  「我明白了!」周義若有所悟地叫:「他們燃燒黑龍血,是害怕安琪過河燒糧,我們便乘虛而入。」

  ×××××××××××

  狂風峽是前往大鵬河的必經之地,名是峽,其實只是丘陵起伏,由於塞外多見平原,少見大山,這裡又長年括著大風,故名狂風峽。

  周義等做夢也沒有料到安琪已經出發,還兼程前往狂風峽,原來她從來不相信左清泉會為了自己那個人盡可夫的姊姊真心投降,恐防有詐,遂暗裡與安風計議,另作安排。

  安風雖然不以為然,但是為了要讓安琪安心截擊周軍的糧草,也是有求必應。

  安琪的五百勇士比周義等早到了一天,她可不閒著,立即作出佈置,差不多完成時,探子竟然發現大隊周軍直趨狂風峽,安琪當機立斷,著眾軍撒至安全的地方,自己卻藏身小丘之上,察看敵情。

  目睹周軍以滑板在雪地上行走,進退迅速敏捷,而且軍容齊整,安琪不禁心死,知道要是他們能夠渡河進攻,安城是守不住的。

  然後安琪見到周義了,看他也像其他軍士一樣腳踏滑板,但是英姿煥發,氣宇軒昂,看來前些時受的傷已經痊癒,安琪暗裡舒了一口氣之餘,卻也瞧得神思彷彿,芳心還卜卜亂跳。

  安琪心亂如麻的時候,突然看見周義好像有所發現,召來隨行將領左右張望,指指點點,頓時暗叫不妙,咬一咬牙,趕到座騎匿藏之處,翻身上馬,遽地現身山丘之上。

  「晉王,我們又見面了!」安琪朗聲叫道。

  「是你?」周義可想不到安琪會突然出現,有點手足無措,身旁諸將更是大為緊張。

  「你如此勞師動眾,對付一個女流之輩,是不是有點小題大造呀?」安琪咯咯嬌笑道。

  「也許吧。」周義定一定神,聳聳肩頭說:「但是明知來的是色毒第二高手,本王豈敢掉以輕心。」

  「王爺過獎了。」安琪不動聲色道:「左清泉也真能幹,這麼快便能通知王爺了。」

  「左清泉?」周義暗裡吃驚,旋即有了對策,冷笑道:「原來他真的叛逃,那麼安莎也返回安城了。」

  「家姊總算吉人天相。」安琪故作輕鬆道,暗念周義好像不知道左清泉投降的事情,難道自己冤枉好人嗎?

  「其實就是沒有左清泉,單看公主的佈署,本王也猜得到是公主親自出馬了。」周義笑道。

  「何以見得?」安琪訝然道,迅快地想了一遍,也不明白自己作了什麼,以致曝露行蹤。

  「貴軍無端以黑龍血燒河,分明是由於你另有任務,沒人阻得了我軍過河,才重燃火海吧。」周義隨口答道。

  「是這樣的嗎?」安琪裝作不大相信地說,心裡卻有點氣惱安風自作聰明。

  「何況還得到左清泉證實哩。」周義笑道:「可恨他報信太遲,以致本王來不及迎接公主。」

  「他如此可恨,也是該殺。」安琪嗔道,可不明白周義怎會承認左清泉是奸細。

  「只怕有污公主的寶刀吧。」周義不以為意道。

  「真想不到當今賢王率領的天朝雄師,還會使用這樣的鬼域伎倆。」安琪訕笑似的說。

  「兵不厭詐嘛。」周義凜然道:「而且為了及早結束戰爭,減少你我傷亡,讓百姓早日安居樂業,我是不擇手段的。」

  「只要王爺立即退兵,我們便可以重修舊好,不用兵戎相見了。」安琪急叫道。

  「本王也不想大動干戈的,只是安風桀傲不馴,犯上作亂,才招今日之禍。」周義正色道:「但是公主助紂為虐,力拒仁義之師,恐怕是是非不分了。」「小女子只是為了保家衛國,才會螳臂擋車,還望王爺見諒。」安琪幽幽道:

  「要說助紂為虐……唉,我爹爹縱有不是,為人子女者,豈能妄言父過,王爺言重了,何況洛兀殘暴無道,魚肉百姓,王爺卻要助他復國,難道不是非不分麼?」

  「這個……」周義有點無辭以對,卻又不想道出真正用心,含糊其辭道:「是非自有公論,本王怎會是非不分呢?」

  「既然如此,小女子也無話可說了。」安琪歎氣道。

  「難得公主過河,本王還有許多事請教,能不能請公主到敞處一聚嗎?」周義笑道,看見眾軍環立身後,知道他們隨時可以動手。

  「你是不許我回去嗎?」安琪冰雪聰明,聞絃歌而知雅意。

  「不敢,只是請公主在敝處耽擱幾天,他日定必親自送公主回城。」周義誠懇地說:「本王可以保證公主的安全,絕不會有人打擾的。」

  「如果易地而處,你會跟我回去嗎?」安琪促狹地說。

  「要是公主有令,縱是上刀山,下油鍋,本王也不敢不去的。」周義嬉皮笑臉道。

  「貪嘴。」安琪忍不住笑罵道?「除非你能把我拿回去,否則我是不會去的。」

  「公主又要本王獻醜了。」銀鈴似的笑聲使周義心旌搖動,情不自禁地說:「動手之前,公主能否揭開臉具,讓本王一睹芳容嗎?」

  「要是長得醜,你便放我回家嗎?」安琪調皮地說。

  「單是聽聲音,便知道公主一定是天仙化人,別說色毒第一美人是天下聞名了。」周義笑道。

  「原來大周晉王是如此輕薄的!」安琪唾了一口,抬手便揭下頭上的白鐵臉具。

  周義與眾軍已是逾月不知肉味,乍睹芳容,難免瞧的雙眼噴火,目不轉睛。

  「是不是長得很醜?」安琪咯咯笑道,本來她對這些目光一點也不陌生,不知為什麼,此刻竟然生出緊張的感覺。

  「美,美極了!不僅是色毒的第一美人,還是本王見過最漂亮的女子!」周義由衷地說。

  「你見過很多女孩子麼?」安琪平生聽過的讚美不少,卻從來沒有像這一次那麼歡喜,甜絲絲地說。

  「也有一點點吧。」周義笑道。

  「你騙人。」安琪羞叫一聲,驀地念到此人是敵非友,不禁如墮冰窟,苦澀地說:「你看也看過了,小女子也該告辭了。」

  「本王還沒有看夠哩。」周義笑道。

  「對不起,我要走了。」安琪雖然希望能夠多說幾句話,但是念到相見爭如不見,咬一咬牙,掛上臉具,撥馬便走。

  「追!別讓鐵面羅剎跑了!」不知是誰大喝一聲,眾軍便踏著滑板尾隨狂追。

  「不要放箭,別傷她,我要活的。」周義也隨後追趕,同時高聲大叫道。

  眾軍腳踏滑板,在雪地上滑行,走得很快,下坡時,更是快如奔馬,可是安琪的馬也不慢,雖然不能擺脫身後的追兵,一時三刻,也不容易追上,此刻全看雙方的耐力,要是馬兒不支,安琪便要身陷重圍了。

  安琪扭頭一看,只見周義後發先至,轉眼間,已是走在前面,知道以他的功力,就是累壞胯下的座騎,也難以擺脫,不禁暗暗著急。

  如是者,白濛濛的雪地上,一馬在前,數千快如鬼魅的周軍在身後狂追,蔚為奇觀。

  沒多久,安琪看見前面的雪地豎著一根枯枝,知道快到地頭了,再看周義好像又追近了一點,更是著急,念到這個英偉風趣的兒郎,也顧不得許多了,倏地發出一聲清嘯。

  嘯聲一起,周義便知道安琪是在呼喚援兵,可不著忙,事關己方人多勢眾,正好趁機消滅安風的兵馬。

  周義收慢腳步,抬手預備發出命令時,突然嗅到一陣古怪的氣味,旋即看見遠處火光一閃,雪地上隨即出現一道火龍,朝著快馬急馳的安琪燒過去。

  前邊的安琪一撥馬頭,避開火頭,繼續狂奔,同時扭頭回望,看著烈火迅快地往前蔓延。

  周義心念一動,感覺不妙,足踝一扭,強行停止滑行,同時下令眾軍退後。

  有此葷士收步不及,繼續往前滑去,走不了十丈,腳下突然發出隆然巨響,接著便是山崩地裂似的爆炸,周圍頓成火海。

  爆炸過後,漫天飛雪,白霧迷天,周軍驚惶失措,四散奔逃,再沒有人能夠追趕消失在雪花裡的安琪了。

  驚魂甫定,周義才與一些隨後趕到的將官,重整軍隊,點算損失,只是燒死了幾個走避不及的軍士。

  周義暗裡抹了一把汗,要是安琪遲一點才發動,己方不僅傷亡慘重,恐怕自己也難逃死劫。

  周義不明白的是安琪既然冒險現身,分明是要誘自己中伏,卻在緊要開頭,沒有趕盡殺絕,不禁莫名其妙。

  遙望安琪消失的方向,失落之餘,周義也有點奇怪,那邊深入內陸,該不能返回安城的,於是派出探子,追蹤查探,才動身回營。

  途經安琪現身的小丘時,周義禁不住駐足而觀,回味當時情景,不知如何,突然又嗅到那種古怪的氣味。

  周義福至心靈,立即著人周圍尋找,果然在雪地裡找到了一根浸滿了黑龍血的繃索,接著還發現八桶埋在地下的黑龍血。

  從發現的黑龍血來看,周義有點明白了。

  安琪的確為左清泉所愚,率軍前來劫糧,只是她來得早,先行埋下黑龍血,這兒的黑龍血,該是預備用來毀去糧車,自己中伏的地方,則是用來阻截追兵的。

  發現自己的大軍後,安琪才知道中計,可來不及掘出黑龍血,看見自己好像有所發現,才被逼現身,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僅不是有心加害,看來還好像大有情意。

  一念至此,周義心裡不知輕鬆了多少,於是著人掘出黑龍血,動身返回陣地。

  「立即給我找裴源。」回到營地後,周義堅局采烈地說。

  「誰是裴源?」袁業一頭霧水道,可不明白周義為什麼打了敗仗,還是這樣高興。

  「裴源是工匠,當今世上最出色的工匠。」周義笑道,儘管沒有道出秘窟就是他建造,相信袁業也該知道了。

  沒多久,近衛便領著一個老者進來了,有人認得他是工兵營的頭目工匠。

  「老裴,找到黑龍血了。」周義劈頭叫道。

  「找到了麼?找到了多少?太少是沒有用的。」老者裴源也不跪拜,問道。

  「八桶儘夠了吧。」周義笑道。

  「八桶麼?夠了,老朽可以試驗滅火彈了。」裴源興奮地說。

  「我在營後的空地設下火場,你去拿滅火彈吧。」周義點頭道。

  裴源與一個工兵捧著滅火彈回來時,周義已經使用黑龍血在營後生出一個大火頭了。

  滅火彈好像一個充氣的巨大皮球,兩個壯漢手牽手也不能環抱,該是用營帳改裝而成的大皮袋,雖然很笨拙,看來卻不重,那個工兵毫不費力地雙手捧起,很是奇怪。

  「這麼大的嗎?」周義皺眉道。

  「大是大一點,卻很管用的。」裴源尷尬地說。

  「試試吧。」周義指著火頭說。

  裴源於是著工兵把滅火彈捧了過去,打開袋口,手上使力,袋子裡便湧出一大團白濛濛,泡沫似的東西,往火頭覆蓋下去。

  也真奇怪,泡沫才下,火頭便好像小了許多,沒多久,本來是燒得熾熱的烈火立即完全熄滅。

  「這是什麼東西?看不出竟然能撲滅黑龍血的火焰!」洛兀嚷道。

  「這是老朽精心研製的……的滅火藥,什麼火也滅得了。」裴源傲然道。

  「很好,立即大量製造。」周義喜道:「木筏造完了沒有?」

  「造了三千條,該夠用的。」裴源點頭道。

  「河水愈來愈大,木筏過不了河的。」洛兀不以為然道。

  「木筏不是用來過河的,是用來造橋,造一道浮在河上的浮橋!」周義大笑道。

  ×××××××××××

  安琪領著五百勇士回到安城,才梳洗完畢,換過衣服,安風便傳令召見,與他在一起的,還有安莎和左清泉,和幾個心腹將領。

  「毀掉糧草沒有?」安琪出現後,安風開口便問。

  「沒有糧草,那是一個陷阱……」儘管知道一定有人已經作出報告,安琪還是再說了一遍,只是漏去與周義的對話。

  「陷阱?你是說左清泉是奸細了。」安莎寒聲道。

  「我不知道。」安琪茫然道,她在歸途中想了許久,也無法分辨周義的說話是真是假,這時看見站在安莎身旁的左清泉神色自若,好像與他無關,更懷疑周義是胡說八道。

  「那麼別說他,說你吧。」安風哼道:「這一趟你又放過周義了,是不是?」「我說過殺了他也是沒用的。」安琪抗聲道:「這次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給他追得急了,估計距離錯誤吧。」「估計錯誤?」安莎哂笑道。

  「那麼廿桶黑龍血全沒有了?」安風冷笑道。

  「是的。」安琪答道,只能希望周義中伏後,匆匆班師,沒有發覺剩下的黑龍血。

  「什麼用光了?你是送給周義了!」安莎悻聲道。

  「胡說,我怎會送給他。」安琪惱道。

  「怎麼不會?你不知多麼想向他投降了!」安莎咬牙切齒道。

  「你是冤枉我!」安琪氣得粉臉通紅道。

  「那麼你單獨一個,和他說些什麼?」安風森然道。

  「我……我請他退兵,以免生靈塗炭。」安琪答道,知道有人告訴安風了。

  「是嗎?」安風冷冷地說:「那麼你幹麼除下臉具?」

  「我……」安琪不禁無言以對,幾經掙扎,才想到像樣的解釋,靦腆道:「他想看看我,我……我脫下臉具,是要想轉移他的注意力,以便逃走。」

  「要用美人計,該把衣服也脫下來的。」安莎訕笑道。

  「不是的,我不是的!」安琪急叫道。

  「你忘了他是要殺掉我們的敵人了。」安風悻聲道。

  「爹,我們是打不過周軍的,投降吧!」安琪終於按捺不住,悲聲叫道。

  「投降?投降不是送死嗎?」安風怒道。

  「爹,晉王仁義無雙,不會濫殺無辜的。」安琪正色道。

  「所以你便屢次縱敵,處處護著他了,是不是?」安風陰惻惻地說。

  「我也是為大家著想的。」安琪咬牙道。

  「而且死的只是我們,她可不用死的。」安莎冷笑道。

  「小賤人,龍生龍,鳳生鳳,耗子的孩子會鑽洞,你果然就像你的死鬼老娘一樣的無恥!」安風破口大罵道。

  「不,我不是……我娘也不是……嗚嗚……她是冤枉的!」安琪泣道。

  「冤枉?哪有這許多冤枉!」安莎推波助瀾道。

  「豈有此理,人來,拿下這個吃裡扒外的小賤人!」安風怒喝道:「要敢反抗,便格殺勿論!」

  「爹,你一點也不念父女之情麼?」安琪尖叫道。

  「我沒有你這樣不知羞恥的女兒!」安風怒火迷心道。

  「我早該知道的,你……你根本沒有把我當作女兒,只是貪圖我的武功兵法,可以給你辦事吧。」安琪淚下如雨道。

  「動手呀,你們怎不動手?」安風怒喝道。

  「誰敢動手?」安琪抹去淚水,大叫道:「安……安風,我從此與你斷絕父女之情,彼此各不相干。」

  「賤人!」安風怒喝一聲,撲了過去,揮拳便打。

  安琪也不招架,閃身避過,便往門外走去,安莎踞坐不動,只是嘿嘿冷笑,左清泉和旁觀眾將更不敢動手。

  出到門外,安琪感覺天地雖大,自己卻不知往那裡去,滿胸悲憤!心亂如麻之際,驀地頭上風生,知道有人暗算,趕忙縱身閃躲,沒想到是迎頭而下的竟然是一張方圓數丈的繩網,躲也躲不了,唯有束手就擒。

  「爹,要不是女兒早有準備,一定給這個小賤人跑了。」這時安莎已經走出門外,看見幾個軍士正在動手把安琪縛起來,邀功地說。

  「她能跑到哪裡?」安風哂道。

  「哪裡?我打賭她一定會逃往對岸,然後帶領周義回來,把我們趕盡殺絕的。」安莎悻聲道。

  「族主,怎樣處置她?」一個將領問道。

  「這個賤人吃裡扒外,難道能讓她活下嗎?」安莎冷酷地說。

  「安琪公主頗得人心,要是殺了,恐怕其他人不服,影響士氣的。」另一個將領說。

  「先把她關起來,趕跑周義後,再慢慢處置吧。」安風冷哼道。

  第一集 第五章 英雄救美

  第二天,周義也收到安琪被拿下來的消息了。

  由於情況特殊,左清泉不能以煙火傳信,遂遣派與他一起投敵的兩個親信之一冒險過河報訊,他們事實上是周義的十二鐵衛,武功高強,又在黑夜動身,可沒有給人發覺。

  「拿下來了麼?好極了!」周義喜道:「沒有傷著她吧?」

  「屬下動身時還沒有,可是一定不會好過了。」

  「城裡知道安琪給關起來嗎?」

  「知道了,軍士百姓大多不滿,還有人暗裡表示投降才是正路。」

  「你還能回去嗎?」周義沉吟道。

  「屬下可以在晚上從瑯琊水道潛回去的。」

  「瑯琊水道?」周義奇道。

  「就是那條穿越岸邊的嶙峋巨石,到達峭壁下邊的水道,他們稱為瑯琊水道。」

  「很好,你設法潛回去,告訴左清泉要盡力保護安琪,別讓別人傷了她。」周義正色道。

  「是。」

  「我決定三天後渡河攻城,破城後,你們便殺了左清泉,接手保護安琪,我要英雄救美。」周義吃吃笑道。

  ×××××××××××

  周軍渡河了。

  在裴源的指揮下,工兵把事先做好的木排放入水裡,拼湊成一道浮在河上,甚是寬闊的木橋,雖然簡陋,還算牢固,小心一點,人馬便能渡河了。

  城裡的哨探遙看河上,發覺多了一道橋,知道周軍開始進攻,趕忙飛報安風,預備迎戰。

  安風聞報後,率領眾將登城一看,可沒有放在心上,只是著一隊軍士出城,在河岸的火海添上黑龍血,阻止敵軍登岸。

  當安城打開城門,數百安軍扛著百數十桶黑龍血出城時,周軍也捧著許多個大皮球登上浮橋,隨即打開袋口,朝著熊熊火海噴出許多白濛濛的泡沫,瞬即撲滅滔天大火。

  目睹以為是守城最厲害武器的火牆眨眼間便給周軍破去,安風等不禁手足無措,不知該不該讓出城的軍士繼續焚燒黑龍血,還是召他們回來,關上城門死守。

  這一耽擱,周軍已經登岸,開始對那些外出的軍士發動攻擊,接著洛兀領著色毒勇士,策馬登上浮橋,來勢洶洶地橫越大鵬河,朝著城池殺奔而來。

  安風更沒有想到的,是城外的軍士根本無心接戰,齊齊丟棄扛在肩頭的黑龍血,轉身便跑,周軍自然銜尾窮追,瞬即來到城下,要關門死守也來不及了,唯有上馬應戰。

  洛兀報仇心切,一馬當先,朝著安風殺過去,兩人馬來馬往,殺個昏天黑地。

  安軍為了安琪被囚,軍心渙散,一觸即潰,周軍又大喊降者免死,沒多久,人人放下兵器,俯首歸降,只剩下洛兀與安風捉對廝殺。

  安風發覺大勢已去,自己也不是洛兀的敵手,而他咄咄逼人,儘是殺著,明白難逃一死,長歎一聲,然後橫刀自刎。

  戰爭結束了,洛兀還是心有不甘,下令屠城,一直不見人的周義卻現身阻止,還振振有辭地曉以大義,滿城臣民,死裡逃生,人人稱道,咸稱晉王大仁大義,比擬聖賢。

  當袁業與眾將收拾殘局,出榜安民,洛兀也在周義的默許下,四出搜捕安風的餘黨,忙個不可開交時,周義卻在鐵衛的引領下,作那英雄救美之舉。

  「關在哪裡?」周義間道。

  「在王府,即是安風的家。」護衛稟報道:「剛才安莎提著刀氣沖沖地想進去,給我們趕跑了。」

  「很好,左清泉呢?」周義問道。

  「返老家了,在亂軍中被殺的。」

  「這叛徒也該有此報了。」周義滿意地說。

  說話間,幾人走進玉府,雖說是王府,其實只是幾間比民居寬敞的房子,遠及不上中土的富戶大宅的堂皇富麗。

  「就是關在裡邊。」在一間只有一個小窗戶,木盒子似的屋子前,鐵衛說。

  「可有吃苦嗎?」周義問道。

  「吃過安莎一頓鞭子。」

  「為什麼打她?」周義惱道。

  「她懷疑王爺與她有姦情。」

  「她怎麼說?」周義問。

  「她當然說沒有,安莎不信,動手抽了一頓鞭子,後來還要剝她的衣服檢查,要不是左清泉出言制止,我們便可以大飽眼福了。」

  「檢查什麼?」

  「看她的騷穴有沒有給王爺搗爛了。」

  「賤人!」周義悻聲道。

  「我來開門吧。」鐵衛抽出鋼刀,便要劈開掛在門上的鎖頭。

  「不,先讓我看看她。」周義伸手攔阻,然後走到窗下,往裡邊窺看道。

  安琪容顏憔悴地倒在乾草之上,一雙粉臂倒剪身後,身上五花大綁,粗大的繩索交叉緊縛胸前,豐滿的胸脯更見突出,怎樣看也不像未經人事的閨女。

  雖然兩個鐵衛說安琪沒有吃過多少苦頭,但是容顏憔悴,蓬頭垢面,看來已經幾天沒有梳洗,一身藍布衣褲不僅骯髒,有些地方還撕裂了,卻是我見猶憐。

  「開門吧。」周義下令道。

  一個鐵衛手起刀落,劈下鎖頭,周義隨即推門而進。

  「晉王?!」安琪扭頭一看,發現進來的竟然是周義,不禁花容慘淡地說:「城破了嗎?」

  「不錯。」周義假惺惺地問道:「怎麼把你關在這裡?」

  「他們說我通敵。」安琪淒然道。

  「糊塗!」周義罵了一句,蹲在安琪身旁,便動手解開繩索。

  「我爹……」安琪粉臉煞白地問道。

  「他打不過洛兀,自刎而死了。」周義歎氣道,從裂開的衣服裡,看見白皙皙的肌膚印上紅紅黑黑的鞭痕,難免有點兒心浮氣促。

  「死了……死了倒好。」安琪流著淚說:「謀反全是我爹爹一人的主意,與其他人無關,他已經死了,求你饒了其他人吧。」

  「洛兀打算屠城……」周義故作驚人道。

  「不……不行的……求求你……殺了我們全家也沒關係,不要屠城!」安琪臉色慘白道。

  「放心吧,我怎會答應。」周義已經解開繩索,情不自禁地搓揉著安琪僵硬的臂彎說。

  「謝謝你……謝謝你!」安琪喜極而泣道,可沒有縮開粉臂。

  「這是你的家,可以好好地休息幾天,遲些時找還有事要你幫忙。」周義不想安琪發覺自己借意輕薄,戀戀不捨地放手道。

  「這是安城最好的房子,當然是你的行轅,不是我的家了。」安琪垂首低眉道。

  「我不能永遠留在色毒的,收拾殘局後,也要班師回朝了,而且我一個人怎住得了這許多房子?」周義笑道:「你繼續住在這裡,我隨便找一間房子便行。」

  「這裡有七、八間屋子,我隨便住一間便是。」

  安琪粉臉一紅道:「爹爹的屋子最好……」

  「我便住在那裡吧。」周義點頭道。

  「安莎……」安琪芳心撲撲亂跳,不敢與周義對望,囁嚅道。

  「她跑了,她如此惡毒,待會我便派人把她拿回來。」周義以為安琪有意報復悻聲道。

  「不,不要難為她。」安琪急叫道。

  「拿回來再說吧。」周義冷哼道,哪裡知道安莎已經逃離安城,不知所蹤了。

  ×××××××××××

  「王爺,安風雖然死了,卻給安莎逃脫,還有安琪……」洛兀欲言又止道。

  「安琪怎樣?」周義皺眉道。

  「你……你答應把她交給我的。」洛兀急叫道。

  「交給你幹麼?」周義明知故問道。

  「她要是答應下嫁,便萬事俱休,否則……」洛兀獰笑道。

  「冤家宜解不宜結,你已經復國了,不要難為她了。」周義歎氣道。

  「我哪裡難為她,只是要娶她為妻。」洛兀振振有詞道。

  「如果她答應,我不會反對的。」周義點頭道,知道安琪一定不會答應。

  「那麼我去問她。」洛兀喜道。

  「不,我召她出來,大家當面說清楚吧。」周義皺眉道。

  知道周義召見,安琪立即趕到堂前,一身白衣素服,別饒風韻,瞧得洛兀雙眼發直,周義也是有點失態。

  「罪臣拜見王爺。」安琪在周義身前盈盈下拜道。

  「公主請起,不要客氣。」周義吸了一口氣道。

  「安琪,我要你嫁給我!」洛兀急不及待地叫。

  「什麼?」安琪失聲叫道。

  「公主,洛兀對你很是仰慕,希望娶你為妻,不知你意下如何?」周義問道。

  「罪臣待罪之身,身不由己,全憑王爺作主便是。」安琪木然道。

  「不,本王不是這個意思。」周義正色道:「要是你真心願意便罷,要是不願意,沒有人可以逼你的。」

  「你是說……」安琪驚喜交雜道。

  「我的意思是男婚女嫁,必需你情我願,你的終身大事,完全由你自己決定。」周義柔聲道。

  「安琪,不要忘記你是階下囚,我是色毒的可汗,沒有得不到的東西的,能夠嫁給我,可是你的福氣。」洛兀森然道。

  「王爺,我不嫁的,更不會嫁他!」安琪憤然道:「我爹爹是為他而死,就是殺了我,也不能嫁他的!」

  「賤人!」洛兀心中火發道。

  「洛兀,公主說不嫁便是不嫁,絕不可以逼她的。」周義冷哼一聲,望著安琪說:「你請便吧,沒有你的事了。」

  「謝王爺!罪臣告退了。」安琪喜形於色道,對周義拜了一拜,便頭也不回地下堂而去。

  「王爺?!」看見安琪看也沒有看自己一眼,洛兀恨火燒心,急叫道。

  「洛兀,此事已了,不要多說了。」周義寒聲道:「你也退下吧。」

  洛兀更是氣憤,無奈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唯有憤然離去。

  「王爺,動手了麼?」洛兀去後,袁義詭笑道。

  「差不多了。」周義問道:「準備完成了沒有?」

  「隨時可以動手。」袁業笑道:「他們共有七千多人,其中五千多,是近來收編的降卒,身受王爺的大恩,不會聽他指示的。」

  「色毒各城的情況如何?」周義繼續問道。

  「人人對王爺歌功頌德,還有許多人害怕我們退兵後,洛兀又再橫徵暴斂,荼毒鄉里。」袁業興奮地說。

  「這便行了,但是也不能說殺便殺,怎樣總要找個借口的。」周義沉吟道。

  「還不容易嗎?淨是剛才的無禮,也能殺了他了。」袁業笑道。

  「這可不行,讓我想想吧。」周義搖頭道,其實他也不用費心的,因為該死的會自己找死。

  ×××××××××××

  安琪從來沒有想過城破後的日子原來更快活。

  周義完全沒有把她當作俘虜或是囚徒看待,還找來一個色毒婦人,專門侍候。

  自從那天拒絕洛兀的婚事後,安琪對周義更是感激的不得了,彷彿恩同再造,每天主動前去請安,只差沒有道出願意為奴為婢,報答他的大恩大德。

  周義不僅沒有挾恩自重,還好言安慰,每每使安琪感激流涕,恨不得能夠以死相報。

  最難得的是周義守禮自持,縱是私室獨對,也循規蹈矩,沒有逾越,甚至不再像狂風峽對壘時那樣出言輕薄。

  然後周義還邀安琪一起出巡,每當她記起初次出巡的情景,至今仍然是熱血沸騰,說不出的激動。

  安城的百姓好像比以前熱情了許多,見到周義時,紛紛圍了上來,拍掌歡呼,歌功頌德,發現安琪與他在一起後,更是手舞足蹈,人人歡喜若狂。

  在城裡走了一圈,安琪便明白百姓為什麼這樣熱情了。

  本來是戰雲密佈的安城,此刻已經沒有戰爭的痕跡,佔領軍也沒有在街上出現,大家好像回復戰前的日子了。

  安琪明白這一定是周義的功勞,要不是他約束軍士,特別是殘暴無道的洛兀,百姓焉會有好日子。

  念到周義的諸般好處,安琪便是情心蕩漾,卻也明白周義身份尊貴,位高權重,自己只是異國降人,勢難高攀,可不敢癡心妄想。

  這一天,周義又派人邀安琪一起出巡,發現她夜來偶感風寒,除了急召軍醫前來診治,還親自探視間病,著她運功驅寒,待她答應留在家裡休息後,才與眾將出巡。

  周義去後,安琪心裡又是惱恨又是歡喜,惱的是自己不僅保重身體,錯過了與夢中情郎一起的機會,喜的是周義如此深情,也不是沒有把自己放在心上的。

  安琪躺在床上快要進入夢鄉時,僕婦捧著熱騰騰的藥碗進門,原來藥煎好了。

  雖然中土的藥很苦,安琪卻吃得香甜,因為吃入肚裡的不僅是藥,還有周義的關心愛護。

  吃過了藥,安琪便打算再尋好夢,希望在夢中重溫周義的柔情蜜意,不料愈是想愈是難以入寐,還感覺心煩意燥,渾身發燙。

  輾轉反側之際,忽然有人推門而進。

  進來的竟然是洛兀!

  「你……你進來幹麼?」安琪吃驚地叫,沒想到洛兀膽大包天,竟然強闖私室,趕忙坐起,卻發覺身上乏勁,不禁暗叫不妙。

  「聽說你病了,進來看你嘛。」洛兀怪笑道。

  「出去,你立即出去!」安琪急叫道。

  「你要是嫁給我,我便會出去了。」洛兀淫笑道。

  「我是不會嫁你的,你要是還不出去,我便殺了你!」安琪大叫道。

  「可知道剛才你吃下的湯藥添了什麼嗎?」洛兀詭笑道:「我在裡邊加進了一點中土異藥滿床嬌,吃下滿床嬌,便完全使不出氣力,最有趣的是任你三貞九烈,也會春心蕩漾,希望得到男人的慰藉!」

  「你!」安琪暗裡幾度運勁,發現果然使不出氣力,知道中了暗算,顫聲叫道:「你立即滾,否則我便要叫了。」

  「晉王外出巡城,府裡的侍衛全跟了他出去,你就是叫,也沒有人會多管閒事的。」洛兀冷笑道。

  「你要是碰了我,晉王不會饒你的,」安琪使出了最後的武器。

  「晉王?」洛兀冷笑道:「待他回來時,生米也煮成熟飯了。」

  「他會殺了你的。」安琪尖叫道。

  「不要以為周義看上了你,便會為了你與我變臉。」洛兀冷笑道:「說什麼我也是色毒可汗,你是什麼?不過是一個淫婦的女兒,一個俘虜,比婊子強一點吧,他假仁假義,會為了一個婊子與整個色毒為敵嗎?」

  「不,不是的!」安琪悲痛欲絕道,雖然口裡說不,卻無法反駁,因為洛兀的話不無道理,為了邊彊的安寧,周義亦要顧全大局的。

  「其實你也不想想,周義能保你一世麼?他們退兵後,能夠嫁我,可是你的福氣,要是我不爽,說不定要你當上女奴或是軍妓哩!」洛兀獰笑道。

  安琪聞言,不禁冷了一截,知道洛兀說的不錯,周義去後,自己還不是任人魚肉。

  「本來我可以待他去後,才慢慢和你磨菇的……」洛兀繼續說。

  「你不能碰我的,我……我已經是他的了。」安琪靈機一觸,嘶叫著說。

  「不用騙我了,侍候你的僕婦是我的人,知道周義從來沒有碰過你,我就是害怕他捷捉先登,才趕著下手的。」洛兀踏上一步,伸手往安琪身上摸去說。

  「不……」安琪絕望地尖叫一聲,張嘴便咬,沒料洛兀一手便拿著她的牙關,使她咬不下去。

  「嚼舌嗎?」洛兀取出一個木蛋,塞進安琪的櫻桃小嘴,哈哈大笑道:「你就是想死,也要先看看我的大雞巴能讓你多快活,或許那時你便不想死了。」

  「……」安琪「荷荷」哀叫,使盡氣力推拒身前的洛兀,可真後悔剛才沒有高聲呼救。

  「還要反抗嗎?」洛兀一手抓著安琪的兩隻玉腕,按在頭上,另一手揭開蓋著嬌軀的錦被說:「要是再動,我便把你縛起來!」

  「……」安琪叫得更是淒厲,只是穿著白布褻褲的粉腿還軟弱地亂踢。

  「不識好歹!」洛兀冷哼一聲,扭頭四顧,發現一個衣櫥,於是放手走了過去,翻箱倒櫃。

  安琪本道可以趁機下床逃走,誰知坐起來也是費盡氣力,想挖出口裡的木蛋亦是有氣無力。

  洛兀回來了,手裡拿著幾根衣帶,粗暴地把安琪按倒床上,三兩下手腳,便把她的四肢張開,分別縛在床柱上面。

  「你要是嫁了我,便不用穿這些粗布衣服了……」洛兀笑嘻嘻地探手安琪胸前,解開內衣的紐扣說。

  這時安琪只能絕望地閉上眼睛,淒涼的珠淚忍不住汩汩而下,知道自己難逃劫數了。

  「住手!」千鈞一髮之際,突然有人踢開房門,大喝道。

  「是你!」洛兀扭頭一看,發覺來人竟然是周義,大吃一驚,縮開了手,尷尬地說:「王爺,今天這麼早?」

  「你幹什麼?」周義冷冷地說。

  「沒什麼?她答應嫁我了!」洛兀涎著臉說。

  「……」安琪在喉頭起勁地叫,也真害怕周義相信了。

  「洛兀,入城前,我曾經告訴你聖人說過的話,你記得嗎?」周義森然道。

  「什麼話?我不記得了。」洛兀心中一動,抗聲道。

  「就是天子犯法,與民同罪!」周義冷哼道:「袁業,本城駐軍有那些不赦之罪?」

  「殺人、強姦、搶劫,罪無赦!」周義身後的袁業朗聲道。

  「我……我沒有強姦,只是和老婆洞房吧!」洛兀暗裡著急,眼珠亂轉道。

  「你把安琪公主縛起來,不是強姦是什麼?」周義冷笑道。

  「不,我不是!」洛兀知道不妙,看見眼前只有周義和袁業兩人,大叫道:「人來……人來呀!」

  「你帶來的人全拿下來了,還鬼叫什麼?」周義獰笑道:「殺!」

  周義的語聲甫住,三支勁箭突然從窗外疾射而來,洛兀閃躲不及,慘叫一聲,便三箭穿心而死。

  「死了。」袁業走了過去,檢驗著說。

  「很好,派兵包圍他的陣地,著他的侍從在軍前寫下伏辯,然後把他的梟首示眾,行文色毒各城,指洛兀強姦民女,已經伏法,記得加上天子犯法,與民同罪這句話。」周義凜然道。

  「是。」袁業點頭道。

  「要是有人不服,便好言相勸,不要難為他們。」周義背著扭頭觀看的安琪做了一個殺頭的手勢,說。

  「知道了,不會有人不服的。」袁業瞭然於心,動手把洛兀的屍體拖出門外。

  袁業去後,周義走到床沿,動手解開縛著安琪的繩索說:「對不起,我來遲了。」

  「……」身上只有褻衣內褲的安琪口裡還塞著木蛋,不能做聲,只能發出難過的悶哼。

  目睹安琪臉紅如火,媚眼如絲,周義知道有異,暗念洛兀不知給她餵了什麼春藥,要是來遲一步,恐怕不堪設想。

  周義也常常以這些藥物尋樂,頗知藥性,低頭看見峰巒的肉粒漲撲撲的仿如熟透的櫻桃,在單薄的褻衣下似隱還現,腿根的內褲更有點濡濕,知道藥性已發,不禁慾火大熾,差點便控制不了地佔有了她。

  結果周義還是安份守己,沒有無禮,甚至看也沒有多看一眼,循規蹈矩地解開安琪的繩索,因為大局為重,不宜操之過急,更何況這個美麗的番女已在自己指掌之中,要跑也跑不了了。

  解開繩索後,安琪還是哀叫不絕,大字似的躺在床上沒有動彈,周義同情似的歎了一口氣,動手把塞著櫻桃小嘴的木蛋挖出來。

  「……救我……嗚嗚……王爺……救救我!」才挖出木蛋,安琪已是淒涼地泣叫道。

  「沒事了,不用害怕!」周義溫柔地給安琪蓋上被子說。

  「不……癢……癢死我了……求求你……」安琪嬌喘細細地叫。

  「癢?哪裡癢呀?」周義明知故問道。

  「週身上下都癢……呀……天呀……癢死我了……」安琪呼天搶地地叫。

  「洛兀給你吃了什麼?」周義問道。

  「奸像……嗚嗚……好像是什麼滿床嬌……」安琪泣道。

  「滿床嬌?!」周義大皺眉頭道,不是沒有聽過,而是太熱悉了,因為他常用的便是此物,知道藥性十分厲害,就是乳臭未乾的小女孩吃下肚裡,也會春情煥發,癢得不可開交,如果不能洩去慾火,不僅受罪,也不能回復氣力的。

  「救我……嗚嗚……苦死我了!」安琪喘著氣叫。

  「有了!」周義靈機一觸,抱著軟綿綿的安琪坐在床上,說:「我用內功給你祛毒。」

  「來不及了……呀……給我……我要你!」安琪終於忍不住慾火的煎熬,靦顏叫道。

  「來得及的!」周義一手抱著纖腰,手掌按著安琪的小腹,一手覆在那高聳入雲的胸脯上,柔聲道。

  「捏下去……給我捏幾下!」安琪嘶叫道。

  周義也真按捺不住,握著那漲卜卜的肉球,輕搓慢撚,暗道此女的奶子差點一手也握不過,貞節上怎會還是清水貨。

  「大力一點……求你……大力一點!」安琪呻吟似的說。

  周義定一定神,壓下快要失控的慾火,狠狠地捏了一下,沉聲道:「凝神靜慮,依照平時行氣的道路運功,我要發功了!」也許是周義太是使力,使安琪感到痛楚,頭腦一清,便發覺一股暖洋洋的熱氣自按在腹下的手掌直透丹田,趕忙依照平時行功的方法,催動體裡的真氣。

  在周義的幫忙下,安琪重新凝來真氣,順利地走了一周天,身上的酥癢隨即大減,知道有用,遂含羞繼續運氣行功,驅走體裡的淫毒。

  安琪神智漸復,體裡那個使人失魂落魄的火球總算熄滅了,也不再運功,陶醉地躺在周義的懷抱裡喘息。

  「可是好一點了?」周義停止送出真氣,問道。

  「是……謝謝你。」安琪呢喃道。

  「那麼你歇一下吧。」周義努力壓下大肆手足之慾的衝動,鬆開了手說。

  「不……你……你不要走!」安琪著急地按著周義覆在胸脯的手掌說。

  「還有哪裡不舒服?」周義柔聲間道。

  「你……你不喜歡我麼?」安琪幽幽地說。

  「我怎會不喜歡你?」周義笑道,知道這個美女入港了。

  「那麼……那麼為什麼不碰我?」安琪紅著臉說。

  「我怎能乘人之危。」周義大義凜然似的說,手上卻忍不住在豐滿的胸脯上摸了一把。

  「像你這樣的好男人也真少有!」安琪呻吟一聲,由衷地說。

  「有的,不過你還沒有碰上吧。」周義暗笑道。

  「怎麼你能夠及時趕回來的?」安琪奇怪地問道。

  「有人看見洛兀鬼鬼祟祟地走進來,便立即來報,我遂趕回來了。」周義解釋道,其實是早已派人暗裡監視洛兀,以防生變,才對他的行蹤瞭如指掌。

  「你又救了我一次了。」安琪感激地說。

  「這算什麼?好了,我要去看看洛兀的手下有沒有生事,你先休息一會,待會再來看你。」周義擺手道,沒有乘機佔有這個已經對他死心塌地的美女,但也放心不下。

  「他的手下大多是貪財好色之徒,沒有多少個死士,不會有事的。」安琪不以為然道。

  「我還是去看看吧。」周義點頭道:「我會留下幾個近衛保護你,如果要什麼,告訴他們便是。」

  ×××××××××××

  安琪說的不錯,洛兀的手下果然沒有生事,但是周義還是花了許多唇舌,假仁假義地安撫了半天,回到家裡時,已是日落西山了。

  周義本來打算邀安琪共進晚飯的,卻從留下來的近衛獲悉她吃過了,飯後還打水沐浴,現在關上房門,好像不想見人,唯有悵然獨自用膳,然後回房休息。

  回到房間後,周義獨坐無聊,不禁有點後悔,要是先前打鐵趁熱,早讓安琪這個妮子得嘗異味,也許此刻已經潔樽候教,自己也無需繼續孤寢獨眠,忍受慾火的煎熬了。

  就在周義心煩意燥的時候,忽然聽到門外的近衛傳來暗號,接著便是輕盈的腳步聲音,心念一動,開門一看,來人果然是身披重裘的安琪。

  「王爺,你……你不是來看我嗎?」安琪靦腆地看了門外兩個木頭人般的近衛一眼,鼓起勇氣道。

  「他們說你關上房門,該是休息了。」周義笑道,暗念難得她送上門來,可不能錯過這個大好機會了。

  「人家……人家在房裡等你。」安琪臉如紅布道。

  「這裡太冷了,不能站著說話,快點進屋子吧。」周義著急地下階參扶,才碰上安琪的臂彎,她便好像氣力全消似的倒入周義懷裡,讓周義半擁半抱地走進屋裡。

  儘管屋子裡燒著幾個熊熊的火爐,溫暖如春,周義還是扶著香肩,開懷地問道:

  「冷麼?」

  「人家可不是弱不禁風的千金小姐。」安琪解下身上的重裘道。

  「你今早還為風寒所侵,不能著涼的。」周義動手幫忙道:「現在好一點沒有?」

  「沒事了,你給我把風寒也驅出來了。」安琪粉瞼一紅道。

  解下重裘後,周義頓覺眼前一亮,只見安琪一身漢家打扮,穿的是繡上紅花的雪白曳地羅裙,腳上還有大紅色的繡花鞋,儘管沒有梳髻,頭上金髮只是以金環綰起,有點兒不倫不類,卻添幾分異國風情。

  「喜歡嗎?」安琪賣弄似的轉了一個圈說。

  「喜歡……喜歡!」周義雙眼發直道,血脈沸騰,原來安琪腰間束著絹帶,羅裙緊貼妙曼動人的胴體,嶺上雙梅固然輪廓分明,漲卜卜的粉臀,也更見渾圓豐滿,衣下分明沒有褻衣及內褲。

  「這套衣服是安莎前些時在晉州帶回來的,我自己取來穿上了。」安琪赧然道。

  「回去後,我派人再送幾套給你。」周義笑道。

  「回去?你要回去嗎?」安琪愕然道。

  「當然要回去了,這裡是你們的地方,難道我能永遠留下來嗎?」周義搖頭道。

  「能的,為什麼不能?色毒已經滅亡了,這裡便是大周的地方!」安琪理所當然似的說。

  「這個……」周義心念一動,暗道安琪說的不錯,旋念現在大局未定,留下色毒對自己的大業更有利,於是說:「這不行的,我們只是弔民伐罪,不是前來征服色毒的!」

  「我相信所有色毒的百姓,也願意向你臣服的。」安琪正色道。

  「願意也沒有用,現在時機不對,此事不宜多談。」周義搖頭道。

  「那麼你什麼時候回去?」安琪又是失望,又是敬佩地說。

  「待我另立可汗後,便班師回朝了。」周義沉吟道。

  「我爹和洛兀已死,隨便立一個人當可汗,其他人會不服的!」安琪憂心仲仲道。

  「不是別人,是你!」周義笑道:「我要你當可汗,安琪蘿拉可汗,你甚得民心,還有我在背後撐腰,其他人不會不服的。」「不,我不當可汗。」安琪急叫道。

  「為什麼?」周義奇道。

  「我要當你的女奴,供你使喚,水遠跟著你,侍候你,才能報答你的大恩大德!」安琪終於含羞道出心聲道:「你要嗎?」

  「怎麼不要?」周義心中一蕩,伸手把安琪抱入懷裡說:「可是我很凶的,你怕下怕?」

  「只要你肯讓我跟著你,我什麼也不怕的!」安琪幸福地伏在周義的胸膛道。

  「早知如此,你在狂風峽時便不用跑了。」周義笑道。

  「誰叫你那時凶巴巴的。」安琪調皮地說。

  「我很凶嗎?」周義皺眉道。

  「其實也不是太凶,我知道就算失手被擒,你也不會難為我的,是不是?」安琪靦腆道。

  「你對我這麼好,我怎會難為你?」周義笑道。

  「我對你很好麼?」安琪羞叫道。

  「你兩次手下留情,還不是對我有情嗎?」周義涎著臉說。

  「那兩次?」安琪紅著臉說。

  「我們初次交手時,你可沒有使出全力,在狂風峽你又早一步燃點黑龍血,才沒有傷著我,我也是知道的。」周義柔聲道。

  「王爺……」聞得愛郎沒有辜負自己的一片苦心,安琪不禁情潮洶湧,滿心感激地在周義臉上親了一口。

  「你從哪裡習來這樣古怪的刀法?可真厲害。」周義問道。

  「我的武功和兵法是一個不知名的老人家傳授的,那套刀法名叫貌合神離刀,招式看來充滿破綻,其實招中套招,暗藏殺機,如果對手心存惡念,利用那些破綻朝要害攻擊,便會遭受惡毒的反擊,誰知我使完了整套刀法的七七四十九招,你一招也沒有攻向要害,所以只能把困住你,無法發揮刀法的威力。」安琪解釋道。

  「幸好我懂得憐香惜玉。」周義笑道。

  「要不是這樣,我還道你也像魯王那樣凶殘嗜殺呢。」安琪歎氣道。

  「我這個弟弟……」周義冷哼道,魯王是周義的⼳弟周信,曾大敗於安琪手下。

  「幸好大周皇帝讓你這個賢王領軍,要是其他人,恐怕色毒難逃滅族之禍了。」安琪感激地說。

  「其他人也不能收拾你這頭母老虎了。」周義傲然道。

  「武功高強有什麼用?要是單打獨鬥,我未必會輸給你,但是聖人說仁者無敵,我是敵不過你的仁義胸懷!」安琪仰慕地說。

  「單打獨鬥不會輸給我嗎?」周義吃吃笑道:「讓我們現在再較量一趟!」

  「現在?」安琪吃驚道。

  「不錯……」周義探手安琪胸前,狎玩著那雙驕人的豪乳說。

  「你……你是……」安琪耳根盡赤,囁囁不知如何說話。

  「我們上床較量!」周義扯開安琪的衣帶說。

  「我……我不懂!」安琪囁囁道。

  「你不懂?」周義訝然道:「你沒有碰過男人麼?」

  「沒有……」安琪發出蚊蚋似的聲音說。

  「我教你!」周義喜出望外道。

  第一集 第六章 蘿拉可汗

  「王爺,你……你看完了沒有?」安琪緊閉著眼睛,臉紅如火,赤條條地躺在床上,羞不可仰地說。

  也難怪安琪害羞的,原來周義蹲在她的身下,張開了修長的粉腿,目不轉睛地檢視著那神秘的禁地。

  周義看清楚了,可沒想到這個妮子果然是未經人事的閨女,那片好像透明的薄膜橫亙在狹小的玉道裡,使他興奮莫名。

  是不是閨女,對周義來說,本來是不重要的,他要的只是美女,如果不美,縱是閨女也提不起興趣的。

  但是進軍色毒後,發現這裡的女孩子完全沒有貞操的觀念,只要尚未成親,便可以任意妄為,像安琪如此漂亮的女孩子,竟然仍然濛鴻未開,真是難能可貴。

  論樣貌,安琪也許不是周義見過最漂亮的,但是那具胴體卻是少見的動人,大的不嫌其大,小的不見其小,曲線玲瓏,身段勻稱,而且肌膚勝雪,幼嫩如絲,找不出半點瑕疵。

  抬頭看見安琪胸前那兩個小山似的肉球,周義差點又想張開緊閉的肉唇,再看一遍,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想得到這樣成熟動人的胴體,竟然還是閨女。

  不過再看眼前那個白裡透紅,均勻地長滿可愛的金色茸毛的桃丘,周義便深信自己沒有走眼。

  怪不得人說百聞不如一見,西域女子果然別有丰姿,也難怪洛兀甘冒開罪自己之險,也要得到這個千中無一的美女。

  初進色毒時,周義已經發覺色毒女子雖然高頭大馬,好像比北方兒女還要健碩,也沒有南方佳麗的嬌小靈瓏,惹人憐愛,但是大多奶大腿長,修長的美腿也還罷了,然而胸脯偉大豐滿,好像隨時會裂衣而出,使人生出拿在手裡的衝動。

  周義本來以為色毒女子生性風流,早嘗禁果,身體的發育也勝中土女兒,誰知安琪還是閨女之身,胸前的奶子,也像成熟的西瓜,又大又圓,嶺上雙梅,更是嬌嫩可愛,方悟她們天生如此,乃是老天的恩賜。

  神馳物外之餘,周義忍不住往安琪胸前摸索著說:「你的奶子真大,要不是看清楚,還道你生過孩子了。」

  「安莎說……說這是淫蕩之相,是不是真的?」安琪囁嚅道。

  「世俗之見,是不是淫蕩是看品性,不是看奶子的。」周義笑道:「就像安莎,她的奶子不比你大,卻是淫蕩放縱,人盡可夫哩。」

  「真的嗎?」安琪喜道。

  「我騙你幹麼?」周義低頭在平坦的小腹香了一口道。

  「你……你碰過她沒有?」安琪靦腆地問。

  「碰過。」周義坦白道:「她以為有幾分姿色,便能使用美人計,哄我就範,不知道我是不吃這一套的。」

  「她長得不美嗎?」安琪好奇地問。

  「哪裡及得你!」周義由衷地說:「如果使用美人計的是你,我不投降才怪。」

  「人家才不會像她那麼無恥。」安琪又羞又喜道。

  周義愈看愈愛,頭臉也愈湊愈近,鼻端傳來如蘭似麝的肉香,使他心神皆醉,情不自禁地便壓了下去。

  「不……呀……王爺……不行的!」安琪嬌軀劇震,著急地推拒著周義的頭顱叫。

  「為什麼不行?」周義吮吻著緊緊合在一起的肉縫說。

  「你……你癢死人了……而且那裡……那裡也很髒。」安琪顫聲叫道,曾經把她折騰得死去活來的火球,又開始在體裡肆虐。

  「你沒有洗澡麼?」周義興奮地說。

  「有……有的!」安琪呻吟道。

  「那麼便不髒了!」周義吐出舌頭,舐索著正從肉縫裡滲出來,珍珠似的水點說。

  「可是……」安琪渾身發軟,又愛又怕地叫。

  「不要可是了,躺著別動,讓我侍候你吧。」周義怪笑道。

  「該我侍候你的……」安琪夢囈似的說。

  「你懂嗎?」周義喘了一口氣說。

  「你教我嘛!」安琪靦腆道。

  「好,我教你。」周義已是慾火沸騰,也無心多吃,爬起來說。

  安琪偷眼發現周義自行脫掉衣服,芳心禁不住「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知道人生的另一個階段快要開始了。

  然後,安琪看到那男人的象徵了。

  雖然安琪未經人事,但是看到那昂首吐舌的肉棒,明白那是與周義結合的橋樑,知道待他把肉棒捅進自己那珍如拱璧的肉穴後,便成為他的女人了。

  念到自己的肉穴又緊又窄,一根指頭也容不了時,不禁忐忑不安,不敢想像要吃什麼樣的苦頭。

  「我來了!」周義翻身伏在安琪的嬌軀說。

  「你……你可是要把……把那大傢伙捅進去麼?」安琪心驚肉跳地說。

  「是的。」周義輕吻著安琪的俏臉說:「不用怕,只有一點點痛吧。」

  「我……我不怕。」安琪使勁地抓著床沿說。

  周義輕笑一聲,也不著忙,低頭便往顫抖的紅唇吻下去。

  周義鬆開嘴巴時,她已是氣息啾啾,臉紅如火。

  「再……再親一口……!」安琪喘著氣說。

  周義沒有答話,嘴巴又親了下去,大手卻同時往腹下探去,把玩著那濕漉漉的牝戶。

  周義手口並用,不用多少功夫,便弄得安琪春心蕩漾,情潮洶湧,他也趁時握著雞巴,往春水淫淫的桃源洞刺下去。

  鐵棍似的雞巴擠開柔嫩的肉唇了!

  儘管下體傳來撕裂的痛楚,安琪可沒有叫苦,只是嬌哼一聲,玉手還使勁地環抱著身上的周義,好像怕他猝然離去。

  周義倒也憐香惜玉,不像平時那樣一往無前,還體貼地寂止不動,待安琪歇息一會,才步步為營地深入不毛。

  裡邊雖然狹窄緊湊,可是水汪汪的仿如澤國,使周義不用花費太多氣力,便碰到那片礙手礙腳,一點用也沒有的薄膜了!

  周義吸了一口氣,看看安琪雖然齜牙咧嘴,卻沒有什麼不對,便腰下使勁,奮力刺下!

  「哎喲!」安琪痛哼一聲,淚水汩汩而下。

  「痛麼?」周義小心翼翼地抽出一點點,體貼地問道。

  「……一點點……給我……不要理我……我要你!」安琪咬緊牙關道。

  周義低下頭來,溫柔地舐去粉臉上的淚水,然後排開而入,開始開懇這塊可愛的處女地。

  安琪雖然初經人事,疼痛末消,但是能夠與愛郎連成一體,卻使她忘記了破身之苦,心坎間儘是幸福和美滿。

  儘管數月不知肉味,備受慾火煎熬,但是周義為了要讓這個番女死心塌地,還是輕佻慢撚,點到即止,沒有大施撻伐。

  經過數十下的抽插後,安琪的痛楚漸減,代之而起的卻是陣陣不知足麻是癢的痠麻,開始從子宮裡往身體四肢擴散開去,禁不住矯哼大作,發出銷魂蝕骨的聲音。

  周義經驗豐富,知道這個初經人事的番女快要得到高潮,恐怕她難堪風浪,於是暗裡催發自己的情慾,腰下也快馬加鞭,希望與她一起登上極樂的巔峰。

  可不知是怎樣發生的,在周義一次急驟的衝刺下,安琪感覺子宮深處好像給他洞穿了,困處其中的酥麻驀地一下子洶湧而出,使她渾身發軟,卻又說不出的暢快,忍不住尖叫連聲,螓首狂搖,滿頭金髮迎燈亂舞,彷彿萬道金蛇,瞧得周義眼花瞭亂,興奮莫名。

  周義也不再壓抑,起勁地抽插幾下,就在安琪體裡一洩如注,然後伏在她的身上歇息。

  歇了一會,周義已經發洩完畢,正要抽身而出時,卻給香汗淋漓的安琪緊緊抱幢。

  「不……不要走!」安琪喘著氣說。

  「還想要嗎?」周義奇道。

  「抱……抱著我……」安琪粉臉一紅,不知怎樣回答道。

  「還痛嗎?」周義關心道。

  「好像……好像不大痛了……」安琪蹙著秀眉說。

  「讓我看看……」周義翻身坐起,低頭查看,只見安琪腹下桃花片片,還有夾雜著穢漬的鮮紅自肉縫裡汩汩而下,憐惜似的說:「流了很多血,一定很痛了。」

  「我不痛……」安琪伏在周義的懷裡,呢喃道:「能夠成為你的女人,吃多少苦頭也沒關係。」

  「讓我給你抹乾淨。」周義在床頭找了一塊雪白色的乾淨汗巾說。

  「不,該我侍候你才對。」安琪掙扎著爬了起來,奪下周義手裡的汗巾說。

  「小心一點,不要勉強。」周義也不峻拒,愛憐地撫摸著安琪頭上的金髮說。

  「這是奴婢該當的事,怎會勉強。」安琪佻皮地說,接著便伏在周義身下,溫柔地揩抹著那沒精打采的雞巴。

  「要色毒的可汗當我的丫頭嗎?」周義笑道。

  「你……你不要我嗎?」安琪惶恐地說。

  「要,我怎麼捨得不要?」周義香了安琪一口,說。

  「要便行了,我要永遠當你的丫頭。」安琪舒了一口氣說:「你真的要我當可汗嗎?」

  「是的,你願意嗎?」周義點頭道。

  「主人的說話,當丫頭的怎能說不。」安琪答應道:「有外人時,我便是色毒的可汗,與你一起時,便是你的丫頭。」

  「乖孩子。」周義心中一熱,咯咯笑道。

  「即位大典歷時百天,你要多待一陣子了。」安琪歡天喜地道。

  「為什麼要花這麼多時間?」周義皺眉道。

  「大典只是需時二天,但是要召集各地的祭司長老前來觀禮,怎樣也要十天半月才能到齊,然後還有各式各樣的祭禮狂歡,百天可是最少的了。」安琪解釋道。

  「不,這樣耽擱太久了,不能快一點嗎?」周義搖頭道:「我可以下令各地的祭司和長老立即登程,相信他們不敢不來的,最遠的是王城,就是從那裡出發,大概五六天使能抵達了。」

  「他們要是立即動身,是可以快一點的,大典過後的儀式不大重要,只是……」安琪幽幽地說。

  「只是什麼?」周義問道。

  「我們可沒有多少時間相處了。」安琪紅著眼睛說。

  「傻孩子,這一趟我走了,遲些時還可以回來的,怎會沒有時間?」周義笑道。

  「你不能說過不算的。」安琪緊張地說。

  「我答應回來,便一定會回來的,要不是趕著回去覆命,我也想多留一些日子的。」周義信誓旦旦道。

  「如果你從水路回去,讓大軍走陸路,我們還可以多處兩三天的。」安琪渴望地說。

  「水路?可是走小商河麼?」周義問道,狂風峽一役,他派人追躡安琪的逃跑路線,發現她們在小商河登船,後來才知道小商河有一道支流貫通大鵬河,因而能避過周軍的監視。

  「你也知道了。」安琪點頭道:「小商河只是開頭的一段路,還可以經過其他的小河直達元城,登陸後,往北走便是王城,往南便是晉州,很方便的。」

  「好極了,那麼要我不走水路也不行。」周義喜道。

  「你真好!」安琪心花怒放道。

  「行了,該你了。」周義拉著安琪的玉手說,原來兩人說話時,安琪可沒有停手,此刻已經清理乾淨了。

  「它……它醒來了!」安琪掙脫周義的掌握,不知是驚是喜地伸手把玩著那蠢蠢欲動的雞巴說。

  「你再不放手,便不要抹了。」周義詭笑道。

  「為什麼?」安琪不明所以道。

  「因為你惹了它,它便要發怒的。」周義笑道。

  「我不怕……」安琪抗聲道,話雖如此,還是含羞放手,動手清理糊里糊塗的下體。

  「抹乾淨後,把汗巾給我,讓我留為紀念。」周義說。

  「紀念什麼?」安琪明知故問道。

  「這是我們的定情之物,還不值得紀念嗎?」周義笑道。

  「是……」安琪不知是羞是喜,顧左右而言他道:「你們漢家的布帛真是了不起,輕盈柔軟,揩在身上可真舒服。」

  「不錯,所以我們有錢人家的女孩子,大多不穿褲子,而以騎馬汗巾包裹。」周義點頭道。

  「包裹什麼?」安琪問道。

  「當然是私處了,那裡是女孩子最嬌嫩的地方嘛。」周義笑道:「有人說包汗巾包裹,就像給情人愛撫一樣。」

  「你喜歡人家穿什麼?」安琪問道。

  「我喜歡你……什麼也不穿。」周義涎著臉說。

  「你壞死了。」安琪嗔道:「難道整天不穿衣服嗎?」

  「要是非穿不可,自然是騎馬汗巾了。」周義伸手往安琪腹下摸了一把道:「汗巾又方便,又舒服,粗布內褲會弄壞這個好東西的。」

  「既然你喜歡,以後我便使用騎馬汗巾。」安琪喜道,可沒有擋架周義的怪手。

  「對了……」周義突然記起一件事,道:「洛兀的王城比這裡堅固得多,王府也不錯,你可以搬過去的。」

  「不,我不喜歡那裡。」安琪搖頭道:「何況安城還有我們的至寶黑龍血,大軍也要駐在這裡守護,要是我遷往王城,指揮很是困難,恐怕會引人垂涎的。」

  「有道理。」周義同意道:「可是誰會垂涎?」

  「譬如西邊的天狼吧。」安琪答道:「他們幾次遣使求取黑龍血,均為我們拒絕,要是大舉來犯,可不易應付的。」

  「天狼?」周義皺眉道。

  「是天狼族,他們人多勢眾,驍勇善戰,在西方大山的另一邊,如果不是山路崎嶇,不利行軍,也許早已派遣軍隊殺過來硬搶了。」安琪歎氣道。

  「要是殺來,你應付得了麼?」周義問道。

  「如果讓他們圍城強攻,恐怕守不了多久。」安琪沉吟道:「但是山裡有我們的暗哨,只要大軍進山,我們便會在山裡設伏,拒敵於城外,該能使他們知難而退吧。」

  「這樣不行的!」周義凜然道:「明天我便派人助你建造城牆,你也要立即擴軍,以免生變。」

  「知道了,不過他們縱然來犯,也是勞師遠征,不耐久戰,我該守得住的,必要時,還可以向你求援,是不是?」安琪笑道。

  「你這樣的無敵女將軍,也要向我求援嗎?」周義嘖嘖稱奇。

  安琪正色道:「用兵貴在正道,如果行險取勝,就算打了勝仗,傷亡必多,為了我族的子民著想,當然要向你求援啊。」

  「是,是的。」周義收起了笑臉,道:「無論如何,你也要小心為上。」

  「你對我真好。」安琪感動地說。

  「我是該對你好的。」周義笑嘻嘻地撲在安琪身上說。

  ×××××××××××

  安城的臣民聞得周義要立安琪為可汗後,人人深慶得人,對周義更是感激。

  過了幾天,遣往附近幾城的信使先後回來,咸稱當地民眾亦是擁護,接著已有色毒的長老趕到參加大典,只差遠處的三城沒有消息。

  這些均在周義的意料之內,也不以為喜,白天與安琪把臂同游,晚上自是同衾共寢,顛鸞倒鳳,迷醉慾海之中。

  自從為洛兀暗算後,安琪堅拒周義給她僱用僕婦,事實也不需要,因為兩人日夜相對,食則同桌,睡則共寢,不欲閒人打擾。

  周義習慣在人前裝模作樣,惺惺作態,表面自奉甚儉,人在軍旅,也沒有婢僕使喚,起居飲食全賴近衛照顧,他們守口如瓶,不會胡說八道,外邊可沒有人知道即將安琪與周義的親密關係。

  快活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快的,隨著色毒的長老紛紛從各城趕至,安琪的即位大典也準備就緒。

  「渴睡豬,起床了,吉時到了。」周義輕吻著熟睡如死,身上不掛寸縷的安琪叫。

  「你騙人的……該還有時間……讓我多睡一會吧……」安琪夢囈似的說。

  「沒有多少時間了,你要是不信,起來看看沙漏吧!」周義不知好笑還是好氣道。

  「我不起來……誰叫你這樣折騰人家……我不當可汗了……當你的女奴……肏死了還痛快……」安琪撤嬌地說。

  周義雖然有點後悔昨夜如此瘋狂,卻也知道這個番女無論精神還是肉體,已經給自己完全征服,正因如此,更非要她當上色毒的可汗不可,靈機一觸,道:「長老們在門外催駕了,你要是還不起床,或許他們會闖進來的。」

  「他們來了嗎?」安琪怵然驚醒,睡眼惺忪地坐了起來,急叫道:「我的衣服在哪裡?」

  「你要是還賴床,他們便會進來了。」周義笑道。

  「他們……」安琪左顧右盼,發覺門外靜悄悄的,方悟周義只是胡講,嗔道:「我不依呀,人家給你嚇死了!」

  「是我不好,我給你賠罪吧。」周義吃吃笑道:「可是要不趕快更衣,可來不及了。」

  「人家還沒有梳,下邊也是髒兮兮的哩……」看看沙漏,發覺真的沒有時間,安琪著急地說。

  「別洗了,回來後我和你鴛鴦戲水,那時再慢慢洗乾淨吧。」周義詭笑道。

  「鴛鴦戲水?可是一起洗澡嗎?」安琪拉著周義的臂彎問道。

  「是的。」周義點頭道:「我給你洗,你給我洗。」

  「那麼你又要欺負人家了!」安琪呶著櫻桃小嘴說。

  「或許是你欺負我呢!」周義大笑道。

  「人家哪裡鬥得過你!」安琪肉緊地擰了周義一把說。

  「哎喲……」周義裝模作樣地慘叫一聲,雪雪呼痛道:「消氣了沒有?快點更衣吧。」

  「討厭!」安琪嬌笑一聲,找了一塊汗巾在腿間擦了幾把,赤條條的下床,說:「能不能幫我一把呀?」

  「可汗有命,小的豈敢不從。」周義唱戲似的走到一旁,雙手捧起一大堆古里古怪的毛皮道。

  這些古怪的毛皮原來就是色毒可汗的王袍,是用草原裡的百獸毛皮編製,象徵可汗統治草原大地。

  王袍只是披在身上,穿著本來不難,然而很是沉重,還有帽子手套和長靴,要安琪自行穿上倒是費事。

  「幸好王袍只是用作祭杞大典,要是用來上陣,可不知如何動手。」安琪穿上熊掌似的靴子說。

  「怎麼先穿靴子?」周義問道。

  「王袍太重了,先穿靴子,可以少受一點活罪。」安琪解釋道。

  「裡邊沒有其他的衣服嗎?」周義奇道。

  「根據古老相傳,除了王袍,可不能再穿其他的衣服,否則便沒有百獸護身了。」安琪答道。

  「有意思。」周義笑道,暗念大周的皇袍雖然以上等的絲綢縫製,可是中衣裡衣七八件,穿在身上也是費事。

  「行了,請你張開王袍吧。」安琪穿上靴子後說。

  周義於是張開王袍,走到安琪身後,預備從後蓋上矯軀。

  說是王袍,其實是一張偌大毛氈,手臂的地方有兩個孔洞,可以讓手臂穿過,整個身體給獸皮包裹,接著才戴上手套帽子,穿戴妥當後,便好像一頭古怪的野獸。

  「不是這樣……」安琪止住周義從後蓋上王袍,轉身迎了上去,粉臂穿過手臂的孔洞,王袍遂密密擋在身前。

  「要這樣穿嗎?」周義問道。

  「如果不是這樣,就算繫上腰帶,也會給人看見前邊的。」安琪粉臉一紅道。

  「後邊不怕嗎?」周義賊兮兮地撫玩著安琪裸露的玉背粉臀說。

  「怕的,但是繫上腰帶後,只要走慢一點,應無大礙,待我和你登上可汗台,台上沒有其他人,便不虞給人看見了。」安琪胸有成竹道。

  「腰帶在那裡?繫上看看吧。」周義吃吃笑道。

  「就是這些長尾猿的尾巴,要結在身後。」安琪指著身旁說,幾根長長的尾巴連在一起,便成了丈許長的腰帶。

  周義把毛茸茸的尾巴圍上纖腰,繞了兩圈,縛在安琪身後,整理了一下,總算蓋住了身後的春色。

  「看到什麼沒有?」安琪著急地問。

  「看是沒有看到了……」周義詭笑道,怪手卻探進疊在一起的衣襟裡,搓捏著胖嘟嘟的玉股。

  「別頑皮了,請你給我把手套和帽子拿過來吧,再不外出,可急死他們了。」安琪嗔道。

  「我這樣子能出去嗎?」周義笑道,原來他還沒有穿上衣服,身上只有犢鼻短褲。

  「糟了!」安琪頓足道:「我該先侍候你穿上衣服的。」「沒問題,難道我自己不懂穿衣服嗎?」周義大笑道。

  「那麼快點吧。」安琪催促道。

  「不要著急,還有時間的。」周義得寸進尺,怪手繼續從安琪的股間探進去,直薄風流肉洞。

  「已經沒有時間了,還要胡鬧麼?」安琪急叫道。

  「有的……」周義撩撥著有點濡濕的桃唇說:「我在沙漏做了點手腳。」

  「做了點手腳?」安琪嚷道:「剛才差點急死人家了!」

  「要不是這樣,你肯起來嗎?」周義笑嘻嘻道。

  「全是你不好,要不是你如此欺負人家,人家怎會不起來?」安琪羞叫道。

  「原來你不喜歡嗎?那麼我以後也不欺負你便是。」周義從王袍裡抽出怪手道。

  「人家有說不喜歡嗎?」安琪抗聲道。

  「這不是,那也不是,你們女孩子真難侍候。」周義歎氣道。

  「我不要你侍候,只要侍候你。」安琪甜蜜地靠入周義懷裡說。

  「哎喲……」周義痛哼一聲,竟然推開了安琪。

  「怎麼了?」安琪愕然道。

  「你的毛……你身上的毛刺人了。」周義苦笑道,原來安琪身上的王袍,滿內尖銳的硬毛,尖針刺在周義的裸體上,可使他受不了。

  「刺著哪裡?還痛麼?」安琪著急地間道。

  「剌在這裡……」周義拉著還沒有戴上手套的玉手,按在隆起的褲襠上說。

  「你又使壞了,是不是?」安琪唾了一口道,玉手卻在褲襠上邊輕搓慢撚。

  「真是刺在這裡的。」周義皺眉道:「不知刺壞了沒有?」

  「讓我看看……」安琪想蹲下來,可是王袍礙手礙腳,要蹲下來也是不易,不禁著急地叫:「那怎麼辦?」

  「你親他幾口便沒事了。」周義呵呵大笑道。

  「原來你又是騙人的!」安琪大發嬌嗔道。

  「不是騙你的,只是你的嘴巴愈來愈棒,能醫百病吧。」周義抱著安琪香了一口道。

  「快點穿衣服吧,看來沒多少時間了。」安琪啼笑皆非道:「回來後你要怎樣吃也行。」

  「好吧。」周義也不再耽擱,自行穿上衣服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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