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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頭師1~13 作者:魔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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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儀繼續說:「哎!說來慚愧!我雖說願意當法師的女人,但眼前有你們幾位大美人,即使他要女人也不會看上我吧!然而,我若想伴在法師身邊,繼續感受他那分英雄氣概,就只能當他的弟子,而我一向喜愛追求刺激感,苦奈掛著華陽夫人的身份寸步難行,如今我找到方向、找到我要找的人,不要說當弟子,即使當下人也願意。以上這些都是我的心底話,也許大家感到很意外,或許有所懷疑,甚至暗地裡笑我傻,但我只能說一句,活到今天為止,這兩天是我一生中最開心的日子,開心是因為找到自己的靈魂,我願意與你們共度患難,即使丟了性命,亦死而無憾!」

  電媚悄悄的對我說:「主人,您該說句話表達一下吧?」

  我想了一會說:「卿儀,我和她們幾個是經過生死之劫,方能聚在一塊,這點你是知道的。你是上流社會的人,你有無比尊貴的地位和財富,實在不應該與我們去犯險,所以我不會要你這位徒弟,更不敢去擁有你這位高貴的女人,畢竟我未來的路是怎樣的一條路,我自己都不知道,然而,今晚的劫數能否避得過,同樣是個未知數。這樣吧,如果大難不死,你又願意與我們前去尋找刺激,我不反對讓你跟隨就是,我們仍舊是好朋友,至於其他的事,就讓上天去做安排吧,好嗎?」

  卿儀回答說:「謝謝法師,我聽從您的意見,一切讓上天去做安排,謝謝!」

  「看來你的人緣挺不錯的……」鳳姿走過我身邊,自言自語的說。

  鳳姿走過我身邊,雖是誇我人緣好,可是我卻聽得出話裡頭帶有冷嘲熱諷的意思,電媚原想讓出一個位子給她,但她卻走到另一邊,完全沒有意思想和我坐在一塊聊天,而陪伴她身旁的聖凌師太,則很無奈地歎了口氣,坐了下來。

  聖凌師太歎氣的說:「哎!慧清始終放不下心裡的包袱,其實這也很難怪她。當年她患了重病,她大哥為了她的醫藥費,東借西湊,後來還不惜借上高利貸,並染上嗜賭的壞習慣,最後債台高築,飯碗丟了,前途盡毀,成了過街老鼠,慧清因此時常責怪自己的病害了她大哥的一生,立誓日後要好好報答他,豈料……」

  火狐說:「姐姐,鳳姿大哥的錯是在染上了賭癮,這關她什麼事呢?」

  聖凌師太說:「二妹,慧清跟隨我多年,她的脾性我很清楚,絕對是個有情有義之人,加上心地又善良,從不計較個人的得失,寧願自己吃虧,亦要為他人著想。試問她怎會不把大哥的錯記在自己的身上呢?如今她大哥的恩情未報,你們就將他弄死,現在她還可以面對你們,已是做出最大的努力,提出了很大的勇氣……」

  我很無奈的說:「哎!要不是巫爺肯站出來開導鳳姿,恐怕情況會更加的惡劣!」

  聖凌師太說:「主人,您這話說得一點也沒錯,巫爺確實幫了一個大忙,雖然慧清表面上對大家很冷漠,其實還是很關心大家,這些都是巫爺開導有功,要不然以她頑強的性格,肯定不會留在我們身邊。至於日後能否放下心裡的包袱,當主人的風使者,只能看上天如何去安排了。」

  卿儀說:「嗯,我也看得出鳳姿是個善良的好女孩,只不過現在年紀還小,不懂得如何面對罷了,有機會我會好好開導她,不會讓她鑽牛角尖。」

  我看了手錶,覺得時間也差不多,該是回房間準備一切,於是說:「好吧!鳳姿的事就拜託各位了,現在時間也差不多,回房間準備吧……」

  回到房間,大家都換上了便裝,再一次來到我的房間聚合,包括五位小師妹和鳳姿,一共十三個人,唯獨雨艷仍穿上短裙和黑色的絲襪,我明白她是為我而穿,也許是怕我萬一死掉,亦能看著喜愛的絲襪離世。

  我還是有些不放心的說:「聖凌,你和幾位小師妹就別去了吧,好嗎?」

  聖凌師太堅決的說:「主人,我勸過她們幾位,她們還是堅決要到鬼屋瞧瞧,如果您有辦法勸阻她們,那您和她們說吧!」

  我原想開口勸阻幾位小師妹別去,可是回頭一想,如果我堅決反對的話,鳳姿可能也會留在飯店,這對我來說可大大的不利,畢竟她是十靈女,可能最後一刻很需要她的幫助,又或許她為了救大家的性命,改變初衷,肯把十靈氣給了我也說不定。

  我打消勸阻的念頭,改口轉問火狐說:「需要的東西都帶齊了嗎?」

  火狐回答說:「主人,一切都帶齊了,除了我要用的物品外,這把降頭刀還是帶在您身上,以防萬一。」

  我接過火狐遞過來的降頭刀,想起當日就是用這把刀切斷自己的尾指。這可是一把施過法的刀,並非一般普通的刀子,帶在身上或許能派上用場,於是把刀藏好於腰間。

  卿儀說:「法師,直升機已準備好,他們會接我們到直升機總部,然後改由兩部七人房車送我們到目的地。以上的安排,您有意見嗎?一我說:」沒有!這已是最好的安排,不怕死的人就跟著走吧!出發!一眾人振臂高呼的說:「出發!」

第六章   鬼屋之旅

  兩架直升機,終於在寂靜的夜空下,分別前後升至高空上。這可是我第一次乘搭直升機,感覺上和我想像的根本是兩回事,沒有壯觀的景色,只有一片黑漆漆的畫面,不過,偶爾會瞧見幾盞閃爍的燈光,但那是什麼燈光,就無法瞧個清楚。最煩的是還要戴上笨重的耳機,感覺上頭重腳輕,不是很安全,也許不習慣吧。

  登上直升機之前,卿儀向我簡單講述關於準備直升機的手續問題。原來午夜十一點過後起飛,必須得到有效的官方文件,直升機方能使用飛行航線;而深夜時段起飛,更難獲得批准,如果這次飯店不提出申請,單憑卿儀一個人的份量,肯定無法成事。當然,能住在一級保全令總統套房之人,亦具有相當大的影響力。

  陪伴我的除了四位使者之外,還加上卿儀一個,合共是六個人,另一架是聖凌師太帶同五小師妹,和一位既頑固卻又仁慈的鳳姿,她們那邊的情形不知道是怎麼樣,也許很熱鬧,也許像我們一樣都沉著氣,鴉雀無聲的。

  其實我們不說話,也不會感到鬱悶,因為飛行不到三分鐘,已抵達了目的地。也許幾位機師也弄不明白,為何深夜只需七至八分鐘的車程卻不選用車輛,而耍勞師動眾先使用直升機,再更換車輛前往。如果我如實告訴他們,此趟我是前去找鬼續命,那他們便會明白一切——明白我們都是神經病。

  離開了直升機總部,原班人馬登上兩輛七人座房車。卿儀略微緊張,一路上不停透過手機詢問秘書安排得如何,從她的談話內容中,聽到她不但安排了公司幾位保全人員相有開部門的經理之外,同時醫生和救護車,還有負責燈光的師傅都請了來,相信場面的氣氛十分緊張,但不知道有沒有驚動了記者或警方,如果把也篷也驚動了,那可就煩上加煩。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忍不住間幾位使者說:「你們替我想一個問題,也篷對十靈氣感興趣,那鬼屋的七陰氣,為何他不先占為已有呢?」

  火狐忙問雨艷說:「妹妹,你最清楚也篷的事,知道什麼原因嗎?」

  雨艷想了一會兒說:「我倒沒聽過也篷說起香港鬼屋一事,其實以他的功力,我想這些鬼陰氣對他不是很重要吧,況且這些陰氣在泰國的亂葬崗並不難找,只是香港比較『乾淨』罷了。」

  我同意雨艷的說法,歎了口氣說:「哎!也篷既然能夠操縱腐屍,顯然他的功力已凌駕在鬼陰氣之上,他的法力深不可測呀!」

  雷情靈機一觸的說:「巫爺說我們到了泰國就會沒事,可能那裡有很多亂葬崗,容易得到陰氣救命。」

  火狐說:「對!也篷的智慧果真不簡單。所以巫爺提醒我們不好與他硬碰,看來主人還要花一番時間奸好修練,方可和他拚搏。現在想起來也教人膽寒的,上一役要不是得到鳳姿的十靈氣幫助,恐怕我們已全軍覆沒,真是好險呀!」

  我問卿儀說:「聽了之後,應該感到害怕了吧,還敢做我的弟子嗎?」

  卿儀隨即說道:「如果也篷真是天下無敵,那法師便不會在他面前出現,所謂邪不能勝正,以前不是有句魚言『既生瑜,何生亮』的嗎?」

  電媚支持的說:「對!既生瑜,何主亮!主人,您生下來的那一天,就是為對付也篷而來的!」

  我皺皺眉頭說:「但願我是諸葛亮,不是周瑜了!」

  不知不覺,我們的車已來到了鬼屋,所有人看見我們的到來,差不多全都湧了上來。果然不出我所料,記者真是無處不在。

  卿儀公司的保全領我們到記者接近不了的區域,接著秘書向她報告一切狀況,而醫生和兩位護士上前為我測量血壓,還不停用手電筒檢查我的眼睛。他的表情告訴我,似乎很滿意我的精神狀況。

  卿儀問醫生說:「法師的狀況如何?」

  醫生回答說:「華陽夫人,法師的精神狀況比我預料的還要好,但不排除會有暈倒的可能。總之,身體感覺疲倦的話,就要即刻在安全的地方坐下,以免突然暈眩倒地而撞傷了後腦,這點很重要,必須額外小心防範。」

  我禮貌的說:「多謝醫生的意見,我會多加注意。」

  卿儀指向離我們約五十幾步,一座既殘舊又古老的建築物說:「就是那一座… …」

  果然,這座古老的大屋就是當日在卿儀臉上投放專注心念力之際,從幻象中所見到的那一座,頓時,對心念力的奇異功效產生極大的興趣和興奮,同時亦對自己的功力很滿意。可惜,現在不管如何的專注,如何的加強心念力,完全沒有絲毫的反應,看來身上的法力僅夠吊命,此趟凶多吉少呀!

  一位年紀較大,約有五十歲的男人,走到卿儀身邊細聲說了幾句後,兩人走開到另一邊,好像在商討什麼事情,□氣氛似乎不是很融洽,男的還很氣惱,比手畫腳的,而卿儀就苦苦相勸,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事能令她要受此委屆。

  男的舉起手指,很不禮貌的指向卿儀,並大聲的說:「那你是相信他,而不信任我了是嗎?我倒想看看他有什麼本事!」

  卿儀激動相勸的說:「老張!不可無禮!」

  火狐細聲問我說:「主人,要我過去看看嗎?」

  我回答說:「不用,他們走過來了… …」

  電媚見卿儀走了過來,忙拉她到一邊說話,我估計她是追問剛才吵架一事。

  那位叫老張的粗魯之人,走到我身邊很不客氣的說:「年輕人,我不知道你給老闆娘吃了什麼藥,導致她很信任你,而我看你年紀小小的,身上能有什麼法力,頂多只是個騙錢的神棍,奉勸你還是知情識趣,速速離開,別在這裡裝神弄鬼的,害大家白忙一場。走吧!遇上我算你不夠運,走吧… …」

  火狐很生氣的說:「哼!你是什麼人?竟敢塞言不慚的,哼!」

  卿儀即刻走了過來說:「火狐,別動怒,他是我先夫的老夥計,老張… …」

  男人不讓卿儀說下去,並指著我的鼻子說:「我叫老張,是公司的老夥計,我是負責請師傅解決鬼屋的當事人,同時也學過幾年茅山術,所以對方有沒有法力我一看便知道,不想出醜的話趕快離去,免得到時候丟人現眼,損害公司的聲譽。」

  火狐冷笑幾聲:「哈哈!原來你就是兩天前請來九位和尚,還有茅山師傅的當事人,不知當時你認為那位有法力的茅山師傅,他是暈倒在什麼位置?而那位和尚是到哪一家醫院呢?哈哈!」

  老張動怒的說:「你不可對我師傅無禮。」

  雨艷上前捉著老張的手肘說:「那你也別對我們的主人無禮呀!」

  老張被雨艷那麼一捉,顯得十分驚訝,身體還不停地搖晃,瞬間,很清楚瞧見他的臉色變得蒼白一片,毫無血色。

  老張顫顫抖抖的求饒說:「放開我… …別… …別捉著… …我的手… …」

  雨艷冷笑的說:「如果沒經過什麼大風浪,就不要指著鼻子說話,我家主人很不習慣。還有一點給我牢牢記住,如果不把騙取的錢歸還給華陽夫人,我肯定要你好受!哼!」

  老張求饒的說:「我騙取什麼錢?沒有呀… …」

  火狐伸出五指,抑在老張的頸項說:「哼!看你的嘴硬還是我的手燙!」

  老張嚇得猛然點頭的說:「我… …還… …我還就是… …很熱… …放開手… …別捉著我… …」

  卿儀不解的問說:「騙取我什麼錢?」

  火狐說:「卿儀,你所謂的老夥計可沒學過什麼茅山術,倒學會如何在請師傅的款額上,狠狠地敲上一筆,你信錯人了!」

  卿儀恍然大悟的說:「原來… …原… …算了!看在先夫的情面上,走吧,以後別在我面前出現!」

  火狐鬆開了手,老張得以開縛,即刻拔腿就跑,看也不敢再多看一眼。

  電媚說:「卿儀,你太容易相信人了,以後可要多加留心,尤其是那些滿口神鬼論的人更要小心提防,多半都是神棍。」

  卿儀感激的說:「是呀!這回要不是得到法師和你們的幫助,真不知還會給他騙走多少錢,所以說和你們在一塊既安心又開心,不需要提防這個、提防那個的,我實在厭惡過以往的生活。哎!所謂的上流社會,其實足束縛自由的枷鎖。」

  卿儀這番心聲,瞧得出是真心話,但其中的滋味恐怕大家都無法知道,畢竟我們還未走過她曾走過的路,哪會知道那是一個怎麼樣的世界,相反我卻很想過上流社會的生活,正所謂有人辭宮歸故里,有人漏夜趕科場,都市人的心態嘛… …

  突然,鬼屋竟然亮了起來,我們的視線不約而同望了過去,原來燈光師傅如同拍戲般,架起幾盞光線強烈的大燈,直射向鬼屋內,剎那間,我不禁佩服卿儀的辦事能力,競連光線的問題也解決了。實話說,我真是不想提著手電簡走進去,那樣會增加恐怖的氣氛,我是有點害怕那種感覺。

  電媚驚訝的說:「卿儀,有人拿著攝影機,難道想在外面拍攝整個過程?」

  卿儀說:「法師,我是打算拍下整個過程,但如果您反對的話,我可以隨時命他們停止拍攝,不過,我拍下來的目的,純粹是留下紀念罷了,並不是商業用途,您千萬不要誤會。」

  我想了一想說:「沒關係,你想拍就拍下吧,如果我失敗或死了,你用在什麼途徑上亦與我無關,如果大功告成的話,就請你拷貝一份給我。」

  卿儀的秘書走過來,詢問我們還要多長時間準備,以方便燈光師傅安排工作。

  我看了大家一眼說:「十分鐘後開始!」

  秘書點點頭,轉身過去通知燈光師傅,我則做出最後一次商議說:「大家都堅持之前的決定,一塊進鬼屋嗎?」

  所有人都點頭稱是,我想再怎麼樣的阻攔都是沒用的,最後接受她們的意見。我轉問火狐說:「你身上的物品需要檢查一下嗎?」

  火狐從腰包裡取出幾個小罐子說:「就這幾個,沒什麼需要檢查的。」

  虎生逝世的當晚,我看過火狐手中的罐子,亦親眼目睹她收取魂魄,是不需要什麼法器的,於是轉問雨艷說:「你那邊又如何?」

  雨艷說:「我沒有物品需要準備,我的法器是心念和意念力。」

  我歎了口氣說:「好吧!那我做出些安排,我和狐艷三人走在前面,電媚身上有虎牙,就和聖凌走在第二排,雷情和鳳姿還有幾位小師妹走在最後一排,萬一發生什麼意外,前排只能往前撐住,中排即刻護著後排的人後退,絕不能三心兩意,因為中排的退出是方便前排後退,這個順序很講究團結精神,絕對不能有個人主義、英雄主義,清楚嗎?」

  大家回答說:「清楚!」

  我仰天長歎的說:「好吧!最後記住一點,第一排停下的時候,第二排才開始走上前,第二排停下的時候,第三排才開始走上前,當前排喊後退,中後兩排便立即退出屋外,這個安排是為了降低傷亡,大家一定要遵守,清楚嗎?」

  大家回答說:「清楚!」

  我望了大家一眼,接著說:「第一排出發!」

  說完後,我便踏出一步,開始朝鬼屋的方向前進,而火狐和雨艷分開左右,伴在我兩旁,並且主動握著我的手,毫不恐懼的說:「主人,我們必定會成功的。」

  我放慢腳步的說:「哎!雨火使者只能用一個,至今我還不知道讓誰當主力… …」

  火狐說:「主人,我和雨艷取得最後的協議,由我充當主力攻擊,萬一出了意外,她負責為我倆解危,和領著我們後退。」

  我同意的說:「這個安排很好,只可惜你的火天素本能雖是已經被啟動,但還不懂得如何使用,攻擊上始終有個隱憂呀!」

  火狐說:「放心吧,主人,巫爺已經傳我咒語,教會我如何啟動火天素的本能,加上有三妹雨艷的教導,我相信不成問題。」

  雨艷說:「主人,放心!火狐的天資挺不錯的,她已經掌握如何操縱天素的本能。」

  我喜出望外的說:「是嗎?太奸了!起碼添加一分的戰鬥力,目前這一分對我們挺重要。對了,雨艷,剛才你是使用心靈術,洞悉老張的一切吧?」

  雨艷羞怯尷尬的說:「抱歉,我不該在您面前班門弄斧的,搶了您的風頭,罪過… …」

  我尷尬的說:「雨艷,千萬不要這麼說,其實我剛才偷偷測試了心念力,可是身上的法力僅能夠吊命之用,其他的力量絲毫使不出來,所以很擔心為了我一個人而連累了大家,祈望巫爺到時候能出手相助吧… …」

  火狐說:「主人,前面還有幾步就到,不如先在此處停下,等一等中排的人,順便觀察大夥的順序,如果有什麼問題,還來得及做出更改… …」

  我答應說:「嗯,停下吧… …」

  我回頭一看,第二排的人開始向前走,並發現卿儀也跟了上來,沒想到她竟然當著員工的面放下尊貴的身份,跟同我們一塊到鬼屋冒險,看來她之前說過要加入我們的大家庭,尋找她刺激的人生,全都是真心話,果真言出必行。

  我忍不住說:「卿儀也真是的,丟下那麼大的生意和家當,跑來韌我們一塊冒險,實在很不應該,你們有機會就勸勸她,不要和我們過那些終日都擔心見不著明日太陽的生活,不值得呀!哎… …」

  雨艷說:「主人,我瞧得出卿儀對您很崇拜且忠心,相信我,一個女人可以找到不惜犧牲生命也要跟隨的男人,是一種無比的幸福!是一份無怨無悔的真愛。」

  我望著火狐說:「說得沒錯。無怨無侮的真愛,確實是一種無比的幸福呀!」

  雨艷小聲的說:「其實我很羨慕二姐和電媚能找到無怨無悔的真愛,我更相信無比幸福的感覺,一定是很甜、很浪漫的… …」

  我感歎的說:「雨艷,其實我知道你和卿儀的心意,但我並非是一個始亂終棄的男人,今世能夠和狐媚二人結合,可說是一個巧合,亦可說是上天的安排,我不敢再有任何的奢望、敢去再擁有第三個女人,起碼對狐媚二人也算有個交代和公平,畢竟愛一個人是必須做出承擔。」

  火狐即刻回答說:「主人,我和電媚從未要求您做出什麼承擔和交代,況且這是萬萬不可以要求的,您是我們的主人,絕對不能僅有我們兩個女人,待您日後修煉了降術,便會明白其中的根由,但還未修練降術之前,心裡頭千萬不能因愛情的約束而形成了一道障礙。您忘記我們在餐廳曾說過,當愛的時候就專注全心全意的愛,專注力只有一個焦點,天下就是您最大,不可引發出內疚慚愧之意,必須保持無拘無束嫵懼怕的心態。」

  對呀!在餐廳的時候火狐曾和我講過,專注力只有一個焦點的問題,不可引發出內疚慚愧之意,必須保持無拘無束無懼怕的心態,那才能成為霸氣的強者。

  我點頭說:「嗯,我想起來了,確實有談過那個問題,不過今晚能否平安度過,還是個未知數,這個問題還是甭提了,如果還有日後的話… …那時候再討論吧… …」

  不知雨艷能否接受我剛才說的那番話,即使不接受也要接受,因為電媚帶著聖凌師太和卿儀已經來到我們面前,而第三排的雷情和鳳姿亦開始和五位小師妹走過來。我很滿意彼此間的安排和自律,起碼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方向,和知道該做些什麼,即使發生意外亦不會手忙腳亂、不知所措。

  第三排的人很快便走了過來,現在死亡的一刻,即將開始。當正要開始之際,燈光師傅命員工,將手電簡交到我們每一個人的手上,以防萬一。

  現在我們和鬼屋的距離約有十幾步,我仰望天空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開始提起腳步向鬼屋進發,每走前一步,我就擔心會不會成為第三個暈倒之人,而這個時候身邊亮起無數的閃光燈,相信是等得不耐煩的記者們終盼到開工的一刻,故而忘形的拍照。我也改變了想法,不再想著鬼屋的恐怖,轉而揣測記者們的心思,他們是希望我出事,還是希望我安然無恙的走出來呢?

  原以為轉移想法能得到鎮定,但左腳剛踏在鬼屋的門口,所有的燈光突然不停的閃爍,好比聖誕樹上的燈飾那般,一亮一暗的閃著,當右腳再踏進鬼屋一步,所有的燈光全告熄滅,並傳來眾人巨大的驚訝聲!

  「哇。怎麼燈光全熄了呀!快亮燈呀!」

  「發生什麼事,不給我們拍照嗎?抗議!」

  「快!快!檢查!看哪裡出錯!快!」

  剎那間,叫聲四起,我內心不停地想,這七雙鬼果然夠兇猛,我雙腳還未完全踏在鬼屋內,惡鬼已向我施下馬威,這回可慘了,進也不是,不進就更不是,正所謂不上不下,進退兩難呀!

 第七章   還債條件

  剛踏進鬼屋,原本亮著的燈光突然全熄滅,變成黑漆漆一片,真不知是惡鬼向我施下馬威,還是技術上出了問題,總之,就是心驚膽跳,進退兩難。幸好進屋之前,燈光師傅有做兩手準備,交給我們每人一支手電筒,頓時十三支手電筒同時打開,算是看到裡面的情形,而燈光師傅也把兩支較大的手電筒交給後排的人,暫時算是解決視線的問題,但光線仍不是十分的理想。

  火狐捉著我沾滿汗水的手說:「主人,不要緊張,這只是鬼怪的小伎倆。」

  我裝做鎮定的說:「我一點都不緊張,只是擔心後面的人罷了。」

  雨艷緊握我的手說:「主人,放心,我二姐捉拿鬼魂是有一手的,繼續向前走吧… …」

  我重申一遍的說:「我都說過不害怕了… …真是的… …」

  哎!我當這個主人也真夠糗的,竟要手下派上定心丸。不過,她倆倒機警,知道我害怕,懂得及時緊握我的手,令我緊張的情緒得到舒緩,內心亦踏實許多。

  火狐說:「主人,走吧… …」

  火狐和雨艷握著我的手往前走幾步,這裡確實荒廢已久,陣陣思心發臭的霉氣,撲鼻而至,時不時還傳出「吱… …吱… …」聲,不難想像是女人第一懼怕之物老鼠,而第二懼怕之物蟑螂則在破牆的縫隙上,肆無忌憚的四處竄游,另外還有幾隻在空中飛來飛去。而曾在青蓮教住過的人,不會對此感到懼怕,只是討厭罷了,至於電媚害不害怕,那可不知曉了,希望聖凌師太能幫到她吧

  一步一步,漫無目的往前走,沒想到這座宅院挺大的,我們走了約二十幾步,除了臭氣沖天之外,就只有幾隻流浪狗,至於說什麼惡鬼,一隻也沒見著。之前緊張的情緒逐漸平伏下來,心裡也少了暈倒在地的擔憂,腦海裡不停地想,是否惡鬼知道火狐的到來,所以聞風而逃?還是老張和那幾個捉鬼的,為了能夠不停地賺錢,不惜假裝暈倒在地,以吹噓惡鬼的兇猛,其實這裡根本連隻鬼影都沒有?

  想到這裡,膽子不但壯了起來,人也輕鬆了許多,心想還是鬆開兩位美人的手,免得讓後面的人瞧見,以為我是膽怯之人。

  就在鬆開火狐和雨艷緊握的雙手時,後面傳來一句驚叫聲:「哇!」

  突如其來的驚叫聲,嚇得我急忙緊捉火狐和雨艷的雙手,並緊緊的扣著,繼而朝向後排手電簡所照射的位置一看,發現屋樑上懸掛著六個圓圈的繙索。剎那間,雙腿有些發軟的感覺,因為這六個圈索肯定是死者用來上吊之用,亦就是說圈索下有六具屍體,而那六隻惡鬼肯定是吊死在我們前面的位置。我望著懸樑上的奪命圈索,全身顫抖的緊握火狐和雨艷的雙手說:「不要怕… …」

  火狐和雨艷異口同聲的說:「我們都不怕呀!」

  我說:「那… …那我們… …別走在圈繩的下面… …繞過… …那裡吧… …」

  我牽著火狐和雨艷的雙手,準備繞過懸樑下的繩索之際,突然一道聲音響起:「你終於來了!我們可等了好久呀!哼!」

  「誰?誰在說話?」我嚇得連續退後了幾步,緊緊握住狐艷的雙手說。

  火狐甩開我的手,奮身擋在我前面說:「誰?有本事就現身!」

  「你抬起頭不就見到我們了嗎?哈哈!」一個老年人的聲音說。

  我即刻抬起頭一看,沒發現有什麼古怪的東西,相反雨艷則拉著我後退了幾步。我們前排停下腳步,中後排自然便跟上來,現在我才察覺這個安排很失當,而後排的聖凌師太則自言自語的說:「果然是七隻呀… …」

  聖凌師太口裡所說的七隻,自然是指惡鬼了,為何我卻看不見呢?啊!我想起來了!聖凌師太懂得開法眼,有什麼鬼怪在她面前出現,自然是瞧得一清二楚,而其他幾位小師妹還有電媚和雷情,臉上驚訝的表情亦說明她們已讓聖凌師太開了法眼,相信所有人之中,只有我一個仍是「蒙在鼓裡」。

  我即刻甩開雨艷的手,雙掌合一,這回什麼都看得一清二楚,同時亦差點嚇得雙腿軟下,原來上面用來吊頸的那六個圈索,果然都垂掛著一具赤腳的屍體,正如聖凌師太當日所言,一個孕婦、兩名中年漢、兩位老者,和一位妝扮成丫鬟的姑娘,個個都雙目無神,伸出了舌頭,手腳垂直,在懸樑上搖搖晃晃,挺恐怖的。

  幸好,我算挺得住,雙腿沒有當場軟下,只是往後退了幾步。此刻狐艷二人擋在我的身前,而懸掛在上空左手邊的第二具屍體,突然睜大著眼睛瞪向我們,而右手邊的第二具也是一樣,兩個都是中年人,較瘦的那個長相較為恐怖,上下顎骨都凸了出來,屍體搖擺的動作亦比較劇烈,感覺他準備對我們做出攻擊。

  原來對方準備向我們做出攻擊,那是因為火狐拿出腰間的瓶子,默默念著咒語,看來她是迫不及待想盡快收服七隻惡鬼,以為我取得七陰氣,難怪兩具中年屍體會突然睜大著眼睛,仇視我們,且磨拳擦掌、蠢蠢欲動。

  「哈哈!這些小咒語只能收服剛逝世的小鬼,你沒發現月光直接照射在我們的身上嗎?你真是太小看我們了,小鬼!你還不出來!」

  孕婦的肚子,突然冒出一個小孩子的頭說:「爺爺,我一直在這裡看著呀!這些是什麼人呢?」

  慘了!眼看火狐是對付不了惡鬼,現在還多冒出一隻小鬼,這下怎麼辦好呢?我不禁從失望中感到沮喪,眼下只能祈求巫爺出手幫助,讓其他人安然無恙的離去。

  豈料,空中搖晃的孕婦伸出左手摸向肚子裡冒出的小孩子的額頭說:「孩子,他們就是我們等待已久的仇人,我們一家都是被他害死的,記得爺爺教過你見到仇人後,應該怎麼做嗎?」

  小孩應了一聲知道後,以極快的速度從肚子裡撲了過來,我還未瞧清楚怎麼一回事,一道黑影已掠過我們上空,灑下黏答答的液體,感覺上是爛泥,又感覺上是唾沫,其味道是腥臭無比,隨即奇異的事件發生了,那些通過聖凌師太開的法眼竟然全數同一時間內失效。

  慧明大呼小叫的說:「師傅,我看不見那些陰靈… …好臭呀!是什麼東西呀?」

  慧梅緊張的叫說:「師傅,我也是一樣看不見,您再給我開法眼呀!」

  聖凌師太慌張的說:「哎呀!不妙!我知道身上的液體是什麼東西了,因為能夠破解法眼的水,就只能是孕婦胎盤的羊水或經血,難怪我也會看不見,此法一破,便會失效九個小時,目前我亦無能為力呀!」

  我緊張的問說:「狐媚艷情,你們四個都瞧得見陰靈嗎?」

  四位使者回答說:「看得見!」

  聖凌師太問鳳姿說:「慧清,你瞧得見嗎?」

  鳳姿回答說:「我看得見!」

  聖凌師太點頭的說:「慧清,看來只有使者的身份,才不會遭受污水的侵犯,或許使者身上的天素本能有抵禦的功用吧,你果然是風使者呀!」

  鳳姿說:「師傅,其他的事別說了,我先護著您和師姐們先離去。」

  「除了他之外,你們五個怎麼會沒事?你們五個到底是什麼人?快說!」

  火狐大聲的說:「我們五位是他座下的風雨雷電火使者!」

  「好呀!六個抵擋得住沒事,其餘七個全中了招,好!上天亦算公道,七個人償回我們七條命,老太婆,這下該滿足了吧?」

  「死老頭,你想氣死我嗎7他不償命的話,死再多的人我也不會滿足,哼!」

  這回可瞧得一清二楚,說話的是中間那位老年人,而回答的那位是他身邊的老婆婆,想必是他的老婆吧!但他說七個人中招,償回他們七條人命,這不等於說慧梅、慧明、慧蘭、慧秋、慧菊、聖凌師太和卿儀,七個人都會沒命嗎?

  我大吃一驚的說:「聖凌師太,莫非你們七個生命都有危險?」

  聖凌師太說:「主人,照理由應該沒有殺傷力的,我想他是嚇唬我們的吧… …」

  老者說:「哈哈!沒錯!剛才小孩向你們灑下的胎盤經血,除了破解道法之術外,本身是沒有殺傷力,但別忘記裡頭有我們七道很大的冤氣,而且還是積下幾十年的仇怨,如今罩在你們的頭上,就會交上最倒楣的敗運,七日之內必慘遭飛災橫禍,死無葬身之地,不管是大羅神仙還是靈符妙術,亦救不你們了,哈哈!」

  我半信半疑的問說:「他說的話是真是假?快說!」

  狐艷二人沒有作聲,聖凌師太則說:「主人,現在聽起來,倒是記得前主持曾說過有這回事,倘若被人用女人的經血擲中,擲出之人身上又有冤氣的話,那便會倒幾年大楣,但沒說過會喪命的,況且裡面所指的經血,並非胎盤的羊水經血,而是一般女人第三天排出的經血,這… …這不是… …我說的第三天那種經血… …」

  我歎了口氣說:「如此推斷,他並非在嚇唬我們,倒幾年大榍也包括飛災橫禍在內,然而喪不喪命,可沒有什麼分別。對了,記得大浩報仇那件事吧?他就是用經血來對付火狐,而他本身又是有冤氣之人,當時巫爺稱之為大劫,務必得到我的護身符咒方能化解,如今狐艷情三位使者的天素已經打開,電媚有我護身符咒護體,鳳姿本身有十靈氣,所以她們五位不會受侵犯,但卿儀就最無辜… …」

  卿儀歎了口氣說:「法師,眼前您的事才是當務之急,我們七個目後如何的倒楣,那是曰後的事,既然是日後的事,那日後才想吧… …」

  鳳姿內疚的說:「對不起!這都是我的錯!如果我不聽雨艷的交代,不吹口氣給他的話,便不會連累你們七位,現在還要累了師傅,實在過意不去… …對不起… …」

  聖凌師太說:「慧清,凡事皆有因果,方能湊成一個緣,誰欠誰,不是你我他能夠知曉的,好比你我今世結下師徒之緣,到底是你欠我,還是我欠你呢?相信為師一句話,今世不管誰欠誰,只要不結怨的話,下一世重逢必會是好的開始。」

  鳳姿感激的說:「多謝師傅的教誨!」

  聖凌師太說起因果之說,想起老者見了我便立即表明的說,終於盼到我的到來,還說等了我好久,為何我不趁此機會弄個清楚,瞭解是怎麼一回事,或許從中能有轉機的機會,救回她們七個人的性命,至於我得不得到七陰氣續命,已不是首要問題。而說要講道理,自然是對老者講了。

  我打定主意後,也管不了怕還是不怕的問題,於是轉身推開火狐和雨艷,想上前和惡鬼老者理論一番,可是卻遭狐艷二人阻攔。

  火狐捉著我說:「主人,您不能走上前… …」

  我理智的說:「放手。我不能讓後面七個為我送死,霸氣的降頭師是不會退縮的。」

  火狐說:「好!我和雨艷伴在您的身邊,所有人往後退!」

  電媚和雷情異口同聲的說:「我守在中間,後面的人先退出去!」

  聖凌師太在鳳姿的推動,算是開始後退,可是走了幾步又停下,似乎很不甘願就這樣離開。而我知道此刻勸阻也是徒然,於是走前幾步,大著膽子的說:「好。我不知怎麼稱呼你,但你們幾個奸像都認識我,現在能否說得清楚一點,我什麼時候害過你們了?」

  老婆婆忍不住氣,猛然搖擺著屍身,台起一陣寒風,接著整具屍體撲到我的面前,雨艷即時擋在我的身前,雙手朝向迎面而至的屍體,發力一撥,並喝怒一聲的說:「給我滾回去!」

  「哎呀!哎… …」

 老婆婆被雨艷無情的轟了回去後,氣得勃然大怒的說:「哼!痛死我了!原以為他的人氣最弱,三兩下便能報回當年之仇,沒想到他座下什麼臭東西竟有如此超強的法力,差點不留神被她轟得魂飛魄散,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老者說:「哎!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我剛才不是暗示過大家,他們來者不善,千萬不能大意的嗎?」

  老者的話剛說完,兩名中年漢隨即合力發出連環的攻擊,他倆迅速地把雙腿交纏一塊,成了一具上下各有雙手的屍體,以飄浮不定的轉移方向,直撲到雨艷面前,企圖要掐住她的頸項。無能為力的我,除了感到陰風刺骨之外,就只能站在原地等死。

  「那喔剎那鎖塔,巴利耶瑪吉利打,嗡剎那鴨比,嗚鎖益滴當!」火狐狂唸咒語,並從我腰閭抽出了降頭刀,直揮向兩具屍體的中間,一道白光擊中屍體的身上,一句慘叫聲響起,兩具屍體斷然分開,老者叫喊著:「大小二牛,快快歸位!」

  兩具屍體雖是發出慘叫聲,卻安然無恙的將頭套迴圈素上,但怒目咬牙的瞪向火狐,似乎很不服輸,還想單挑似的。

  老者似在安撫了暴躁的老婆婆後,再看看所謂的大小二牛,最後很不滿的說:「你這個死太監,天生就是沒用的傢伙,一個大男人連把刀也揮不起,最後還要靠身旁的女人幫忙,簡直丟盡天下男人的臉!幸好你是個死太監,沒了命根子,只算是半個男人,沒本事就別往女人堆裡靠,我呸!」

  聽到老者呼我為死太監,令我想起七碗血那一次,確實有一世是當了太監,莫非我前世害死了他們?

  我即刻追問老者說:「你口口聲聲罵我是死太監,現在是什麼年份了,哪還會有太監,你們是在罵我前世吧?」

  老者說:「哼!當然是罵前世的你,難道你今世有能力害死我們嗎?好呀!既然你知道前世害死了我們一家七口,那你現在就把命償還給我們也算公道吧!如果你肯在此上吊,我們的冤氣也告化解,而你後面那七個人便可撿回條命!」

  不知是大牛還是小牛很不服氣的說:「爺!不能這樣了事,他們全部都要償命!」

  老者說:「小牛!這裡除了死太監之外,其他人和我們無怨,所謂冤有頭,債有主,我們不能夠不講道理的,要不然你問老太婆的意見吧!」

  老婆婆開口的說:「嗯,這回老爺子說得沒錯,我們是要講道理,但死他一個的話,那就太便宜他了,所以全部都得死!一定要他良心受到責備!我方甘休!」

  老爺子說的話,我聽了很滿意,認為他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可是這個死老太婆未免太絕情了,為了要我良心上受責備,竟要犧牲七條性命,這簡直太豈有此理!

  可是,回頭仔細一想,火狐相雨艷能否對付得了眾惡鬼,目前還是個未知數,畢竟七鬼還不曾聯手,老者的功力更未見識,即使我們打贏,可能成功得到七陰氣續命,但後面那七個人肯定會沒命,眼下除了和老者講道理之外,亦沒有別的路可以選擇,但要怎麼樣講才能說服老者呢?真是一個棘手的問題呀!

  想了一會兒,覺得老者是古代的人,思想方面應該比較重義氣,再思量他剛才對我侮罵的言詞中,不難發現他有大男人主義的脾性,和賞識有瞻量之人,也許這是唯一脫難之路。

  我大膽的說:「老頭子,前世的事,我今世可不知道,你能否說說當年我是怎麼害死你們的嗎?當然我是不該要你提起過往的傷心事,但你要我死,亦該讓我死個明白吧?再說,我那七個朋友萬一不幸身亡,到了地府起碼有個說法,難到要她們向你們後一世報復嗎?」

  老者爽快的說:「好!我蘇讓你們死個明白!當年你這死太監,為了奉承太后的歡心,不惜誣盜插贓,奪我家傳寶玉,後來又要討前女友的歡心,欲將我家大宅轉贈於她,在監牢裡哄騙我們,倘若交出大宅便能留下高家血脈,豈料,大宅剛落到你手裡,即出爾反爾,命牢卒強行逼我們全家上吊,你說你該不該死!」

  一聽之下,簡直難以相信,我前世不但是個太監,而且還是一個卑鄙無恥、心狠手辣的禽獸,可是其中有些不合理的說法,我既然是個太監,討好太后無可厚非,但怎會討好女友呢?這點不太可能吧?

  我不服的說:「老頭子,你說我是個太監,我又怎會去討好女友呢?這個說法不成理由吧?」

  老頭子哼了一聲說道:「對呀!你怎會是個有情義主人呢?如果你女友不是在你淨身之前有了你的骨肉,你會不惜一切為她辦事嗎?」

  我說:「原來如此!現在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相信我前世還欠你們一句話沒有說,在此我向各位道個歉,對不起!」

  我這個道歉,引起眾鬼的憤怒,原來道歉還會激怒對方。老婆婆最為激動,不禁大聲怒罵的說:「哼!我家上下和你的血海深仇,豈能是一句對不起便了事!」

  我反駁的說:「老婆婆,前世的我已經死了,相信種下這等惡業,臨終前應該不得好死吧?如今我已轉胎為人,今世的狀況亦夠淒慘,沒有一個親人,命途坎坷不說,身上還中了腐屍毒,你們還想要我償命,假設你們為了一口冤氣,而要了我的命,難道下到地府不用負上責任,下世不須要還債嗎?別忘記,你們勉強留在陽間,已有違法則,如今還有個小孩,莫非想他下世投胎為畜嗎?」

  老頭子聽我說完後,再也沒有出聲,但老太婆就十分激動的說:「死太監,別以為兩三句話就能化解我們之間的仇恨,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你今天不死的話,我們怨氣難消,而你那七個朋友亦必會死於災禍之中,你不償命她們就得死!」

  老婆婆的言辭難免過於激動,但也並不無道理,他們怨氣不消,卿義和她們六個恐怕難逃一劫,我絕對不能不顧及她們的性命。

  我自告奮勇的說:「老婆婆,你要我償命方才消除心中怨氣,萬一我死後,你們仍是怨氣難消,那我不是很無辜嗎?況且那時候我已是名孤魂,恐怕必會受你們的折磨,這樣的條件是否很不公平呢?還有你們眼裡除了報仇之外,從不曾想過其他問題,我只想問一個問題,我償命之後,你們的怒火是可以平熄,但心中的怨氣又能否得以平息呢?」

  老婆婆說:「這… …這… …」

  我說出幾道問題後,老婆婆張大著嘴巴,啞口怨言的,而其他幾位惡鬼同樣被我問出個無言以對。

  老者說:「嗯,你說的話很有道理… …」

  老婆婆不甘心又發起牢騷的說:「老頭子,你可別給我心軟… …」

  老者說:「哎呀!老太婆,你不為我們著想,也要為咱們的孫兒想想嘛… …」

  老婆婆問說:「那你想怎麼樣?」

  老者說:「老太婆,我們一直等著死太監的到來,就是想他償命,但他償了命之後,對他可是個解脫,相反對我們來說就沒意義。你瞧瞧他人氣極弱,恐怕命也不長久,現在要他步上黃泉,不但讓他佔到便宜,而我們無辜的孫兒就平白吃上大虧,他可是送上楣運的兇手,下列地府終難逃刑罰,試問我們這些長輩,怎能如此對一個小孩,何況他還是我們的孫兒,對嗎?」

  老婆婆同意的說:「嗯,死太監的人氣確實很弱,看來真是個要死之人,如今要了他的命,等於是便宜了他,但孫兒已出了手,不能就這樣放過他吧?哎呀!我們真不該要孫兒出手,失策呀!」

  我趁機補上一句說:「不遲,只要你們的怨氣能消除的話,那你們的孫兒便不算兇手,對嗎?要不我找人給你們超度,後面那位聖凌師太,她可是專做死人超度的生意,我擔保一定會讓你們風風光光到地府,如何?」

  老者說:「好笑。要我們心中怨氣消失,談何容易?」

  我搶著說:「世上只有拿不起的東西,豈有放不下的東西呢?」

  老者和老太婆喁喁細語的,不知在商量些什麼,但老婆婆很快轉怒為喜,並連聲明說:「好!這個方法我滿意 【此處圖片模糊,忽略】」

  我試探的說:「是否想到解除心中怨氣的辦法?」

  老者沉思片刻,終於爽快的說:「好!死太監,你前世害死我們一家七口,那算是前世的債,而你的前世已經死了,這筆帳算是一個了結,但今世這筆債就要算得清清楚楚的,我們方可甘休,方可消除心中的怨氣!」

  我心想他們知道我是將死之人,沒必要讓我償命,所以轉口改說前世的債已結,但要結今世的債,我今世欠他們什麼了呢?

  我不解的問說:「慢。我今世又欠下你們什麼債了?」

  老者說:「死太監,你前世出爾反爾,害我們高家斷了後,今世香火不繼之仇,是否該找你算個清楚呢?」

  我有此膽怯的說:「今世香火之仇?怎麼算?」

  老者陰險的笑了一笑說:「容易之極,只要你當我們的面把命根子給切了,斷了你的後代,那我們前世和今世的恩怨一筆勾清,亦只有這個方法,我們心中的怨氣才會哨除,如問?」

 第八章   惡鬼反擊

  老者讓我當他們的面切斷命根子,以同樣斷香火的下場,來結束前世和今世的恩怨之仇。其實我斷了他們的香火,他們斷我的後代,這個條件是很公道,只不過有些不人道罷了。

  「混蛋。簡直欺人太甚!」火狐憤怒激罵之後,從腰間掏出幾個空瓶子擺在地上,接著雙腿盤坐,雙掌合十,神情專注,臉呈兇惡之態,怒瞪地下的瓶子,雙手舞動,似在畫上符咒,最後閉上眼睛默唸咒語。

  雨艷不敢怠慢,即刻守在火狐的身前,企圖防止惡鬼做出反擊。

  瞬間,火狐的雙手隨著咒語由慢至快的速度,逐漸開始起了變化,原本一對潔白的手掌,此刻形成了赤紅之掌,而她的臉和粉頸的肌膚,同樣由白變紅,再由紅成赤,雙眼張開之際,其相更是兇惡無比,簡直教人看了不寒而慄。

  火狐口念的咒語越是大聲,其勢越是兇惡,比殺豬的屠夫還要凶狠數倍。我今天雖是第一次看她作法,亦瞭解此刻她的專注力已到無可騷擾的境界,而她意念的焦點,就是投射在地面上的瓶子,當她拿起地面一個瓶子的時候,我發現她的眉間好像浮現一個怪異的符號,而這個符號在巫爺石像的小屋裡是從不曾見過的。

  火狐拿起地面的瓶子,右指比出一個很怪的姿勢,正當準備揚起右手之際,老者推開了老婆婆,並大喊一聲:「七陰混體!」

  瞬間!七隻惡鬼以極快的速度離開懸樑的圈索,並在空中胡亂飛躍。其實他們是有次序的,有時候他們緊捉對方的腳部,形成一個大圓圈,有時候肩膀搭肩膀的一字排開,有時候左右前後,四散東西的飛越,但其轉身的速度比光線的速度還耍快,實在無法估計會從哪一個方向攻過來,我也不知不覺中捱了一記,被轟出十幾步之外,這時候,我方知其殺傷力是何等的厲害呀!

  「嗚… …嗚:嗚… …嗚… …」一陣既淒慘又刺耳的哭聲響起!

  惡鬼們飛越的速度已經快得難以辨別,加上陣陣黥耳的哭聲,簡直教人難以忍受,我發現幾位小師妹已經忍不住用雙手掩護耳朵,如果她們是惡鬼要攻擊的目標,中門大開就是一個死穴,幸好七隻惡鬼只攻向火狐一人,而雨艷則在一旁忙於招架,結果顧得了前,卻顧不了後… …

  聖凌師太驚訝的叫說:「二妹!那是鬼哭神號中的鬼哭奪靈,千萬不要受他們的哭聲所影響呀!」

  火狐手中的瓶子似乎有了反應,只見它在不停地顫抖,可是火狐遲遲掩不上瓶蓋,這等於說她的力量不足以應付七隻惡鬼,畢竟它們的速度十分之快,如果一對一或是二對一,我必買火狐贏,可是她要應付的,是鬼數之中最兇猛的七數,而且還是屬於第二兇猛的上吊鬼,想要收服它們,談何容易。

  我察覺火狐和雨艷的體力開始下降,亦明白火狐是知道自己鬥不贏七隻惡鬼,只不過為了我,拚命冒險一試,企圖以先下手為強的手段,希望能以最快的速度,先收服一、兩隻,再用來威脅其他五隻,可是她忘記老鬼是最精明的,他豈會不知道呢?最後形成了拉鋸戰,而落敗的必是火狐無疑,畢竟人和鬼怪的精力有個差距。

  此刻,鬼的哭泣聲越來越大聲,哭聲亦顯得越來越淒慘,我也開始受不了,耳膜快要被刺耳的哭叫聲給震破,然而為我身陷苦戰的火狐和雨艷,想必是苦不准言。我絕對不能讓她倆受傷,畢竟身後還有也篷和十二魔星的追殺,況且火狐勝出,只會加重惡鬼們的怨氣,而那七個無辜者可能會死得更快,看來我要當機立斷,方可扭轉局面。前世我可以當無鳥太監,但今世絕對不能當粒龜蛋!

  突然,火狐頭上出現一個很大的白色光圈,雖然惡鬼們的速度加快,但也能瞧得出這道光圈是他們七位彼此間手搭肩膀,所連成的一個圈圈,而七張嘴巴的哭叫聲所集中的焦點,正是坐在圈中央的火狐,然而最糟糕的是,惡鬼旋轉的圈圈正慢慢收窄,換句話說,哭聲的殺傷力逐漸增強,火狐和雨艷所承受的壓力,變柑加倍的沉重,情況十分之惡劣。

  「嗚… …嗚… …嗚… …」七猛鬼加強哀傷的哭泣聲。

  「二姐,快閃!」雨艷忍受不住,雙腿軟下倒地,雙手則掩著耳朵,發狂叫喊!

  「火狐姐!火狐姐。快閃開呀!」眾人不停地叫喊著。

  聖凌師太果然沒說錯,七隻猛鬼走在一起,其威力果然驚人,如果此刻再跑出一群餓死鬼,那火狐想逃也難,肯定必死嫵疑,然而,眼前這一幕,足以令我深信,餓死鬼相吊死鬼,屬於第一和第二類最兇猛的惡鬼。

  火狐的脾性是死不服輸,但這也是她成功之道,而她現在的堅決,更是當降頭師的一本好教材,就是寧死也不退縮的膽量。雨艷的勸告雖是明智的決定,不過降頭師最需要的,就是面對死亡也不懼怕,並擁有一顆敢拚死的膽子,那才能夠成為霸氣的降頭師,因此我相信火狐日後在降術的造詣上,絕對凌駕於雨艷之上,亦可能會在我之上。

  「火狐!二妹!快退開呀!」聖凌師太和眾小師妹,雖然無法見到惡鬼的攻擊,但見到雨艷疲憊的狀況,無不感到緊張,眾人也齊齊發出呼叫聲。

  火狐在眾人的勸阻下,仍死命頑抗惡鬼的攻擊,毫不退縮,雨艷已抵受不住,雙手護著雙耳,身體軟下倒地,正當我欲衝前拉開火狐之際,電媚突然衝了過去,可是臨門一腳卻被轟了出去,結果不但無法接近狐艷二人,還摔了一大跤。

  我不再猶豫,即刻死命衝前,正當被一股很大的迴旋力在前面阻攔之際,發現電媚脫下身上的虎牙,拋向火狐的上空,奇怪的是虎牙竟然成功進入盤旋的圈圈中,非旦沒有被轟走,反而成功墜落在火狐的身邊,並且聽到惡鬼們一聲慘叫,白光的圈圈亦被摧毀。

  我停下腳步,望向火狐和惡鬼們的方向,火狐是見著了,安然無恙的盤坐於地上,可是七隻惡鬼卻消失得無影無蹤,正當以為雨過天晴、恢復光明平靜的一刻,一句惡罵之語的響起,極速將我們剛湧現的喜悅,從高處拉回了谷底。

  「他媽的。不知死活的東西!找死,七陰疊峰!上!」上空傳出老者的聲音。

  剛才見識過七陰混體的厲害,此時聽到七陰疊峰,想必是更厲害的一招,於是不要命撲到火狐身邊,雖然我身上沒有法力,但起碼能給她相雨艷一種行動上和精神上的支持,並搶過她身上的降頭刀,準備為她二人打頭陣。

  七鬼雖是出現了,但不是攻向火狐,而是化成七道白光,一隻一隻很有秩序,並快速的撲在電媚的身上,而倒在地上的電媚原本剛好要爬起身,可是很快被白光那鏖一壓,背朝天的趴在地上,而七道白光層疊式的一道一道往上壓。一道白光是一隻惡鬼,七道白光等於七隻鬼同時壓在電媚的身上,這回她真是被鬼壓了。

  以前曾聽過不少人說過被鬼壓的感覺,那是身體和四肢皆無法動彈,如今親眼見到鬼壓人的一幕,發現原來並不是無法動彈,而是手腳和身體都能移動,只是不管如何使勁的揮動身體,都無法爬起身罷了。現在電媚就像一隻想翻轉身的烏龜,不管怎麼樣的擺動,皆無法轉過身爬起來。

  我原想衝前拉走電媚,可是接近她的身邊時,老者揮揮袖口,一陣陰風便將我擋了回去,火狐上前就更不妙,七惡鬼同時出手,他們這個動作無疑把我看扁,真是既氣噴又難堪。

  我們幾個望著電媚被鬼壓,卻只能站在一旁,束手無策的乾著急,意外的是,鳳姿和雷情竟然上前助電媚一臂之力,可惜情況和我們一樣,都是徒勞無功。

  電媚激烈掙扎了幾次後。不知是體力不支,還是暈眩過去,竟然動也不動的躺著,嚇得我們直呼大叫:「電媚!電媚!電媚… …」

  我望著躺在地上沒有絲毫反應的電媚,不禁傷心欲絕,再次奮力往前一衝,同樣無法接近她的身邊,眼看著她無辜的犧牲,我開始懊悔把她帶在身邊,而原有的鬥志精神已告崩潰,只希望現在投降能來得及救回她一命。

  正想跪在地上,懇求惡鬼放過電媚,火狐激動的叫了一聲:「對!對了!電媚!勇敢的爬起來。千萬不要倒下!不要睡著呀!」

  火狐激烈的吶喊聲,喊出了一線曙光,我當場打起精神,加把聲支持電媚的振作,可是情況並不是很理想,她似乎使不出勁,只能動一動手指,手臂輕輕移了一下,接著又進入昏睡的狀態,當我們喊了幾聲後,她的腿又悄悄動了一下,我們開始不停地叫喊,情況還是一樣,沒有什麼進展。

  我們不知喊了多久,電媚的手和腿終於一塊動了起來,情況是有了好轉,但不是很理想,畢竟大一點的掙扎動作還是未見到,漸漸的,喊聲已大不如前,可能個個都喊到喉嚨沙啞。

  正當我們的喊聲停下來之際,電媚的動作似乎又大了一些,起碼身體也開始動了,這時候火狐叫我們先別出聲,靜觀其變。

  火狐說:「大家靜一靜… …先別喊… …」

  果然,我們的喊聲是停止下來,電媚的動作卻大了起來,手腳和身體不但開始擺動,肩膀偶爾也聳了幾下,奇怪的是,原本壓在她身上是七隻惡鬼,竟然一隻無故的被彈開,接著又一隻被彈開,彈開的速度越來越快,瞬間已彈走身上最後一隻,但電媚仍沒有爬起身,只是翻轉了身體,雙掌合十,慢慢的舞動身體… …

  我被電媚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心想不會是鬼上身,還是撞了邪吧?但火狐相雨艷神情很怪異,只顧凝望著電媚,而不願多說一句話,導致想向她追問的念頭暫且打清,不想因此妨礙了她的思緒。電媚開始站起身,但下身仍貼在地面,只是撐起了上半身,雙掌仍是合十,並且左右的擺動,好像在朝拜什麼似,接著雙腿慢慢開始移動,成了半跪的姿勢,跟著又朝不同的方向叩首,她這般異常的舉動令我十分憂心,想向火狐詢問根由,卻怕會打斷她的思緒,最後只能暫時當個觀眾。

  拜了幾拜之後,電媚終於在地上站了起來,看她神遊太虛似的,好像忘記了我們的存在,只顧朝拜和叩首,心想能夠令她朝拜的對象,恐怕只有巫爺一個,莫非他老人家出手相助,替她彈走身上那七隻惡鬼,所以她不停做出感激的謝恩相虔誠的跪拜F.事情肯定是這樣,準不會猜錯,可是巫爺今次為何不找我呢?

  不對!電媚的雙眼雖是緊閉,但腳步的移動和身體的動作根本是在跳舞,而且是跳著慢舞,不過這是屬杪什麼舞,我可不認識亦不曾見過,但好像又在哪裡見過似的,如此看來,巫爺應該沒有出現,那她向誰跪拜?跳舞給誰看?為何會跳出這種怪舞?耐人尋味的是,為何在這個時候跳起舞來呢?

  我終於忍不住問火狐和雨艷說:「你們知道電媚在發什麼癲嗎?她是不是中了邪,還是被鬼上了身呢?快回答我呀。有什麼可以幫到她的?」

  火狐和雨艷一一人,被電媚跳舞的動作所迷住,只是拍拍我的手,表示仍在觀察中,我只好再次望向電媚的身上。此刻她不再忙於跪拜,而是翩翮起舞,雖然我不懂她跳的是什麼舞,但瞧她身體和步伐的配合,倒是舞出美妙的舞姿,有時候彎曲著身體,左手擺在腰臀邊,右手貼在耳旁,十指張開或緊合,都有次序逐漸慢慢更換動作,舉止優雅不在話下,偶爾瞼上還會露出淺笑,奇妙的是她和火狐的眉間一樣,都浮現一個怪異的符號。

  漸漸的,我們都被電媚的舞姿深深吸引,包括那七隻惡鬼亦看得癡然如醉,這時候,電媚的右腳貼著地面往前伸,身體往後仰,雙掌合十,從小腹栘至胸前,再從胸前舉向頭頂,直到與身體形成直線之際,終於張開了雙眼,接著以尷尬的表情,速速走到火狐身邊。

 火狐大聲的說:「是奴拉!」

  雨艷同意的說:「對,是奴拉的祭神舞!」

  聖凌師太帶著眾人,走過來問火狐說:「二妹,你教過電媚跳奴拉舞嗎?」

  火狐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說:「我本身都不會跳奴拉舞,又怎會教電媚跳呢?電媚,我和你相交甚深,為何不曾聽你向我提起,你會跳奴拉舞呢?」

  電媚摸不著頭腦的說:「什麼奴拉舞?你們在說什麼呀?我怎麼聽不懂呢?」

  雨艷說:「二姐,看來電媚真是不懂什麼叫奴拉舞。」

  我忍不住問說:「到底什麼是奴拉舞?」

  聖凌師太說:「主人,奴拉舞是暹羅舞,這種舞蹈至今已分成兩種,剛才電媚跳的那段屬第一種,亦是原始的那一套,王要是用來拜祭天神,如今泰國很多人拜四面神都請舞孃跳舞,有的講究原始原味,所以要求舞孃赤裸身體的跳,但多數只會跳一部分,因為很多步伐已經失傳。」

  我追間說:「哦!我倒是聽說過,有人到泰國拜四面神,確實足請四位或八位舞孃在神像前跳舞。香港也有一位明星信奉四面神,據說曾在神像前圍起白布,自己赤裸著身體在神前跳舞。那另一套又是什麼呢?」

  聖凌師太說:「另一種的奴拉舞,其實是將這套舞蹈重新包裝,更改某些部分,王要是保留舊泰國暹邏的文化藝術,至今很多公開慶祝的活動,都會跳這套舞叢不對文化的尊重。不過,帶頭更改奴拉舞之人,在更改後的第二天便暴斃身亡。」

  我終於明白奴拉舞是怎麼一回事,難怪之前會覺得似曾見過,但電媚怎會跳奴拉舞的疑問,至今還是個謎,於是問說:「電媚,你怎會跳這奴拉舞呢?」

  電媚小聲的說:「主人,我們似乎還有另一件事尚未解決哦… …」

  我回答說:「對!不!不!慢!為何我們停了下來,那七隻惡鬼也不吵咱們呢?莫非被電媚那一彈傷了元氣?還是準備了什麼東西,用來對付我們嗎?」

  火狐激動的說:「主人,我不擔心那七個惡鬼,只擔心您體內那點陰氣,不知還能不能撐得住,噢!咳… …咳!咳… …」

  電媚拍拍火狐的背部說:「你怎麼了?」

  火狐說:「我不礙事,主要是主人別出事就行了,雨艷已受了傷,待會… …還是我繼續打頭陣,你們照原有的計畫,萬一出了什麼事,一定要保護眾師妹先行離去。」

  我認識的火狐,從不說喪氣話,即使來鬼屋之前,也從不擔心會敗陣,更不會為逃離一事費心,看來我不能讓她再度冒險,之前我不是說過,前世我可以當無鳥太監,今世絕對不能當粒龜蛋嗎?

  我思考一陣之後,歎了口氣說:「火狐已經受傷,待會一切由我撐著,你們別讓她行動壞我好事就行了… …【此處圖片模糊,忽略】

  火狐猛地捉住我的手說:「主人,您不是想答應他們的條件吧?」

  我說:「火狐,五位使者可以不要命的護著我,我又怎會輕易犧牲自己呢?而她們七個是最無辜的,雖然她們錯在跟我們一塊前來,但我沒有極力反對她們,所以最錯的始終是我一個,況且我不能讓卿儀出事,我們欠她的已經夠多了,如果要她把命也交給我們,那不是很過分嗎?」

  卿儀說:「法師,千萬別這樣說,鬼屋是我帶大家來的,罪魁禍首是我才對!」

  雨艷小聲的說:「主人,您是想消除七隻鬼的怨氣?」

  我點點頭的說:「要救出她們七個,只能消除七鬼的怨氣,眼前我只有這條路可行,別無他法。」

  老者吵鬧的說:「你們談好了沒有?我已經沒有耐性了!」

  我說:「再等等吧。反正你們已等了我半個世紀,不差多等我幾分鐘。」

  雷情貼向電媚耳旁小聲的說,從她羞怯的表情,似乎已猜出她想問什麼,而電媚則有些尷尬,不知怎麼回答。

  我爽快代替電媚回答雷情說:「沒錯!萬一到了沒有商量的餘地,我只能接受七鬼的條件,以救回你的師傅和五位師妹,還有卿儀… …」

  雷情難以接受的說:「這怎能答應呢… …不行呀… …鳳姿… …你快勸勸他吧… …」

  激動的雷情果真忘了我和鳳姿不和之事,還以為我是鳳姿的大哥。

  鳳姿沒有回答雷情的要求,但從她傷感的表情和那無奈的目光,我知道她很想勸我三思,只是始終都說不出口罷了。

  我不選擇逃避鳳姿,並且面對面的對著她說:「鳳姿,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如果我今天死掉,或救了她們七個人,相信你大哥下一世必是一個大富之人,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相信我!」

  說完後,我望也不望鳳姿一眼,獨自走了出去,當著七鬼的屍前說:「我談好了!怎麼樣?」

 第九章   大功告成

  眼下為了救回七位無辜的人,只能讓七鬼消除心中的怨,但要他們妥協,我唯有硬著頭皮捱這一刀,要不然可沒有轉機。不過,臨上刑場之前,不忘在鳳姿身上搏取好感,所以見七鬼之前,刻意在她面前說:「鳳姿,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如果我今天死掉,或救了她們七個,柏信這份功德足你大哥下一世當一個大富大貴之人,我是不會令你失望的,相信我!」

  說完後,我望也不望鳳姿一眼,獨自走了出去,面對面對著七鬼說:「我的私事談好了,現在該談我們的事,如何做個了結,我不想你們又要等我個幾十年。」

  老婆婆冷笑的說:「哼!看你人氣也快耗盡,還須等上幾十年嗎?不自量力!」

  聽了老婆婆這麼一說,不禁擔心我的人氣會即將耗盡,到時候腐屍毒發作,七鬼只會氣憤便宜了我,怨氣絕不會消除,那卿儀她們七個必劫難難逃,現在拖延時間則對自己不利,必須速戰速決,方為上上之策。

  火狐和雨艷走到我身邊,可能怕我中了七鬼的奸計,所以堅持要伴在我身邊。

  我不滿的說:「狐艷,我剛才不是叫你們兩個不要過來嗎?」

  雨艷說:「主人,大敵當前,您的身旁怎能一個使者都沒有?我怕丟巫爺的臉。」

  火狐說:「主人,我知道您的決定是什麼,亦知道無法說服您打消念頭,環境亦不容許您這麼做,況且還有她們七人的性命,所以我是來支持您的決定,讓我為您操刀!」

  老者發怒的說:「不行!我們不親眼看著他自己動手,豈能甘心罷休!」

  電媚衝了過來狠狠的怒罵說:「你這老頭子想出這個念頭報復,心腸已是惡毒無比,還要他自己動手,未免太過分了吧,哼!」

  老者說:「哦!就是你化解了他的危難,還把我們一個個彈開,你年紀輕輕竟有這等法力,你到底是誰?」

  電媚毫不畏懼的說:「好說!我是他座下的電使者!怎麼樣,不服氣嗎?」

  老者不悅的說:「我不知道你口中說的什麼使者,剛才看你跳出那種古文化的舞蹈,才不與你計較這麼多,你最好別再激怒我,要不然絕不讓你有好下場!」

  電媚說:「我踏進這裡來,就沒打算能平安走出去,哼!」

  老者冷笑的說:「既然沒打算能平安的走出去,相信後面那七位,也沒想要保住這際命吧?」

  聖凌師太率著眾人,大步走上前的說:「我們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我不想眾人激惱了老者,馬上責備她們說:「你們怎麼又跑了出來呀?」

  聖凌師太說:「我們幾個商量過,既然此趟是我們自己決定要來,後果自然自己去承擔,雖然我們未必有能力去承擔一切,但不怕死的精神總會是有的,絕不能讓您獨自一個去面對,那顯得我們太無情。無論如何,我們都要伴在您的身邊,算是精神上給您的支持!」

  慧明搶著說:「我名慧明,主人可能不記得我了,但這並不重要,您不怕死的救回慧心和慧清姐,我們幾個也要學您一樣不怕死!」

  我是有些感動,但又有些不滿意的說:「你們這樣伴在我身邊,這簡直要我難堪,要我尷尬嘛… …」

  雷情把手伸了出來說:「我是最遲入門,但常聽你們說過什麼一條心,現在我能站出來說五個人一條心嗎?」

  火狐激動的把手搭在雷情的手上說:「當然可以!我來!」

  雨艷和電媚一起說:「我也來」

  面對四位使者的忠心,忍不住也把手搭在一塊的說:「好!我們五個人一條心!」

  突然,鳳姿把手也搭在我們手上說:「不!應該是六個人一條心!」

  我忍不住激動的掉下男兒淚說:「好!好!六個人一條心… …六個人… …對… …是六個人一條… …心… …嗚… …」

  鳳姿另一隻手掏出紙巾,為我抹掉眼角的淚水說:「主人是不該流淚的,別這樣… …」

  我顫抖的對鳳姿說:「你… …叫我… …主人… …」

  鳳姿點點頭後,即刻跪在地上,叩上一禮的說:「風使者拜見主人!」

  我以為在做夢,將鳳姿扶起說:「風… …風… …使者… …真的… …是你… …起來… …起… …」

  鳳姿點頭的說:「嗯,我是鳳姿風使者!」

  我興奮大聲張喊的說:「巫爺!您老人家聽見嗎?風使者叫我為主人,還稱說我們六個人一條心,我已經真正擁有了五使者呀!巫爺!巫爺!您老人家聽見嗎?您在哪呀?巫爺!」

  雨艷拍拍我的肩膀說:「主人,別太激動,先把手搭在一塊… …」

  我忙手握在五張重疊的玉掌上說:「嗯,好!六個人一條心!」

  聖凌師太小聲的說:「主人,雖然我們不是使者,□我們想把手搭上去,可以嗎?」

  我猛然點頭的說:「可以!當然可以!幾個小師妹也是青蓮教的弟子,如果想搭上來的話,那就一塊來吧!」

  聖凌師太和五位小師妹,興奮的把手給搭上說:「十二人一條心!」

  我望著只剩下孤單的卿儀,忍不住說:「慢!卿儀,到我身邊來… …」

  卿儀走了過來說:「法師,有什麼事要交代我的?」

  我對卿儀說:「能把你的手給我嗎?」

  卿儀慢慢把手伸到我面前,我握著她的玉手小聲的說:「卿儀,你我認識的日子雖然不久,但情義甚深,如今我已來到鬼屋,也許未必能夠辦好你交託的第一件事,而第二件事又沒償還你心願,我不想你提出的第三件事也辦不成。為了不想讓你有機會,稱我為一事無成法師,現在我要為你先辦成第一件事,如果你想成為青蓮教的弟子,就把手搭上來吧,如果不想的話,我是不會勉強。」

  卿儀迫不及待把手搭在我們的手背上面說:「我願意!」

  我振臂高呼的說:「好!我們十三個人一條心!再說一遍!」

  眾人齊聲高喊的說:「我們十三個人一條心!」

  我感激的說:「好!謝謝大家,現在我沒什麼好牽掛的,眼前這條路始終要我自己去闖,你們現在到我身後,一字排開的支持我,如果我倒下的話,千萬不要走上前看我,只需轉身離開這裡就行,當是給我留下一個最後的尊嚴,可以嗎?」

 眾人即刻退到我身後說:「是!謹遵法旨!」

  原有的最大苦惱,鳳姿已為我解決了,此刻當真了無牽掛,只是心中有些不服氣罷了,以前沒有錢便做個半死,現在有了錢卻即刻要死,試問如何能甘心呢?但眼前只有這條路可行,再別無選擇… …

  老者笑著說:「你這個死太監,臨死前還有那麼多女人為你落淚,看來是上天可憐你上一世沒嘗過女人香,所以讓你嘗個夠本,可惜欠下的債仍是要還的哦… …」

  我不想拖延時間的說:「廢話少說!你們七個無非是想看到我的下場罷了,不是嗎?」

  老者說:「不!不能全說是我們想看到你的下場,只是對今天這個下場很滿意。上天很是公道,你前世斷我香火,今世我斷你子孫根,你殺害我家七條人命,我現在傷害你們七條人命,如果你當真敢親自把子孫根給切下來,我們的大仇得報,心中怨氣自會消散,自然得以解脫轉世投胎,你們亦因此救回七條人命,公道呀!」

  老者的話說得一點也沒錯,上天這個安排很是公道,既然因果是這樣,那就不要逆天而行,還就還吧!

  我趁內心湧起一時之勇,從腰間抽出了降頭刀說:「各位,還債之前,我先向你們叩三個頭,畢竟我前世害苦了大家,這是我內心一點歉意,叩了頭之後,欠你們的債必會當場歸還給你們,請接受我的致歉叩頭。」

  說完,我跪在地上,認認真真的叩上三個響頭,並尊敬的說:「對不起!各位!」

  三個響頭叩了之後,起身之前,偷偷解開牛仔褲的鈕,當身體完全站起來之際,已把牛仔褲相內褲拉下,左手握著子孫根,右手拿著降頭刀,狠起心的朝向子孫根上手起刀落,真的給切了下去!

  我喊了一聲:「哇!」

  後排的十二個人,全數跪在地面大叫一聲:「主人!」

  一條八寸多長的子孫根就這樣切了下來,可是我喊了一聲痛之後,才發現傷口並無痛楚的感覺,也沒有流出血來,這個情況和當日切下手指的情形一模一樣,心想必是施過法的降頭刀起了作用,但我必須裝著痛,直到七鬼瞧見我痛楚的慘樣,才會消除心中的怨氣,為了保證起見,亦要誘導他們說出怨氣已消這句話,才算是真正的放心。

  我握著切下的子孫根,裝作忍著極度痛楚的說:「我… …欠你… …們的債… …已還了… …」

  七鬼見到我切下子孫根的動作,男的驚訝,女的害羞,小的害怕,剎那間,他們全目無表情,發愕的瞪著我,似乎不肯相信我真的把子孫根給切了下來,其實我真想把切下的龜頭拋到他們身上,但它是我的命根子,始終捨不得,而最慘的是不能檢查傷口,萬一被七鬼發現沒有流血,那必定會功虧一簣。

  我即刻雙腿緊閉合朧,免得七鬼瞧見傷口沒有鮮血流出,並刻意裝出十分痛楚的表情說:你… …們滿… …意了吧?怨氣… …能消了吧?痛… …痛… …呼… …」

  老者支支吾吾的說:「滿意… …沒想到你真的敢… …我無話可說… …怨氣全消了… …」

  老者道出怨氣全消的話之後,老婆婆和其他幾位自然也說:「嗯… …心中之怨… …全清了… …甘願了… …哎… …」

  正當七鬼怨氣全消、如釋重負的時候,不知何故,鬼屋四周圍竟起了火,而我手裡握著切下的子孫根,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真不知如何處理,十分的狼狽。

  老婆婆發愕的說:「老頭子,這是什麼火,怎麼我會感到害怕呢?」

  老者驚訝的說:「老太婆,此火不像通普通的火呀… …」

  小牛驚慌的說:「爺!剛才我試飛出去,但這把火施放了法術,根本無法離開!」

  大牛指向我的背後說:「爺!您看!」

  老者望著火狐說:「原來是你施的法火,這回可饒不了你!七鬼眾陰!」

  老鬼發火,非同小可,這回我可清楚瞧見他的臉是呈紫青色,而且舌頭是深沉的紫綠色。聖凌師太跑過來說:「主人,前主持曾對我說,他們的臉變成這樣的顏色後,其惡性威力無比,當年她師傅就是死在這種情況下,所以一定要嚴加提防,絕對不能大意… …」

  我手握著切下的子孫根,跑向火狐的身邊,可是下面少了那條東西,整個人像失去了平衡似的,但一手耍掩著傷口,只能將握著子孫根的手,指到聖凌師太的面前說:「那… …那你快通知火狐呀!」

  聖凌師太尷尬的說:「我剛才已通知二妹了… …」

  老者發出施令的說:「大家都準備奸了吧?我們一起殺到她的身上,這回要她瞧清楚七陰混體的厲害,誓要她慘死在我們的鬼哭奪靈之哭聲下!」

  「大膽!」空中傳出巫爺的咆哮聲!

  老者愕了一愕,猛然四處張望的說:「誰?誰在說話?」

  我激動得雙手捧著切下的子孫根說:「巫爺,您老人家終於來了,我可苦了呀… …」

  老婆婆憤怒的說:「誰在說話,有種的話就在我們面前現身,別藏頭露尾的!」

  巫爺說:「你們也配見我嗎?哼!」

  老者的臉色轉變成紫黑色,想必心中的怒火已升至到極點,我想這回可有好戲看了。這時候所有的人也圍到我身旁,只有雨艷和電媚二人仍護在施法的火狐身邊。電媚此刻的反應比起之前的她可鎮定多了,瞧她手裡拿著虎牙,面無懼色的擋在火狐面前,我開始有些懷疑,她就是我以前那位怕事的大嫂嗎?

  巫爺的出現,加上辱罵七鬼,我總算鎮定下來,有他老人家主持大局,大家的性命必能保了下來,而聖凌師太尷尷尬尬的蹲到地上,為我把褲子拉上,此刻,我不怕七鬼發現我的傷口無恙,大方的瞧了下體一眼,發現身上的子孫根竟然縮了水,變成和小孩子那條一般大,照理由應該是短了,而不該是由粗變成幼,這簡直太不合理,可是發生在我身上的怪事,能有幾件是合理的呢?

  可是想了一想,幼好過短,起碼它還像一隻鳥,要不然少了一個頭,就太恐怖了,眼下還是先別管頭不頭的事,待巫爺解決了七鬼,再向他老人家訴苦吧!

  老者繼續咆哮的說:「大牛、小牛、小鬼,快把那個混蛋給我找出來!」

  巫爺發怒的說:「你們才是混蛋!虎生,你膽敢切下自己的孽根,好!如今身上的孽根已除掉,表示再一次成功改變了你自己,今次的脫胎換骨,將給你帶來更高一層的法力,我現在還你蛇靈物,它也因你的脫胎換骨,威力更上一層樓。蛇靈!去吧!回到你主人的身邊,向他盡不你的威力吧,去!」

  巫爺說完後,一條閃閃金光的眼鏡蛇朝屋內飛了過來,當牠從火裡飛入屋內的時候,身上帶有熊熊的火光,金鱗的閃光加上艷紅的火焰,簡直像只金火龍似,其勢更是威猛無比,眾人也情不自禁,無不發出一聲讚歎的說:「哇!好厲害呀!」

  金蛇靈飛到我面前的時候,似乎看到他對我笑,並且改變了動作,並不是直接衝向我體內,而是身體旋轉似的鑽入我體內,不知是否心靈感應的關係,我竟然知道牠的用意,牠的目的是想加快速度,希望能早一些回到我的身邊。

  蛇靈進入我體內後,身上湧起一股無比的力量,而這股力量直湧上臉部,嘴巴自動的張開,並朝著七鬼的方向,猛然一吸!

  剎那間,七鬼同時發出驚慌的叫聲,企圖想四處逃跑,但身體似被磁鐵吸住般,無論怎麼樣都無法離開原位,而我察覺一道寒冷的氣流從我口中進入體內,但進入體內後卻沒有寒冷的感覺,相反有些滾燙的沸騰。漸漸的,七鬼不再是驚叫,而是淒慘的痛哭,沒有殺傷力的痛哭,因為他們已開始變得軟弱,說話的力氣也提不起勁。

  老婆婆說:「老頭子,我… …怎麼感到… …全身乏力… …似被什麼東西… …吸住似… …」

  老者發出微弱的聲音說:「老… …太婆… …我們的陰氣… …盡洩… …這回… …做鬼也… …不靈… …了… …我真後侮… …沒聽你的話… …開始便把他… …給殺了… …」

  大牛說:「爺… …最慘是… …對方是誰… …也不曾看見… …沒想到… …我們竟然:竟然… …兩次… …都死得不明不白… …我死不… …瞑目… …呀… …」

  我知道剛才吸入的是七陰氣,這正是此趙到來的目的,如今總算如願以償,我的命終於可以得救,不用到地府見那真正的虎生,可是下面的子孫根卻保不住,面對眼前多位性感的美女和幾位未被開苞的處女,不禁感到失望相沮喪。

  一股一股的陰氣湧入我的體內,而那七鬼的氣息越來越衰弱,當想起日後無法再和女人做愛,就無名火起三千丈,對那老婆婆的痛恨更是咬牙切齒,巴不得吸乾她的陰氣,讓她永世不得超生。

  

不對呀!我已得到了七陰氣,巫爺又說我的法力已更上一層樓,我大可用萬毒心火,將她魂魄燒個一乾二淨,讓她真正永遠的在地球上消失,可是面對這位衰弱的老婦人,我又怎會下得了手呢?

  巫爺說:「蛇靈,夠了!再吸的話可把七鬼給滅了!停止吧!」

  巫爺一聲令下,果然再沒有寒冷的氣流進入體內,而七鬼的魂魄已站不住,全數倒在地上。如果是人可說是奄奄一息,但對鬼來說可不知怎麼形容,總之,怪可憐的,但望向自己切下的子孫根,覺得最可憐的還是我自己,今世又是當太監。

  火狐放聲痛哭的說:「巫爺!您要救救我的主人,他… …」

  巫爺打斷火狐的話說:「虎生,剛才你對我說,風使者已稱你為主人,那我在此恭喜你了。另外,我要說的是,你不必為下體一事緊張,如今你已親手將孽根切下,你和七鬼之間的恩怨已告一段落,甚至可說是完美的結束,記得當日我要你流出那七碗血嗎?」

  我回答說:「當然記得!」

  巫爺笑了一笑說:「哈哈!當日你那七碗血,我已收下留待今日之用,因為他們在陽間所造的孽也過重,只有仇人的血方能肋他們投胎轉世;至於斷根之仇,這本來就是你的考驗,即使不是他們的出現,你也無法躲避這一刀,除非你不當降頭師,可是你不當降頭師,那你的元壽也該走到了盡頭。所以我一直對你說,我不能把你變成另一個人,只能指點你如何去改變你自己。」

  我再一次佩服巫爺的智慧和法力,他要我做的事都有前因後果的相連,可是我的子孫根又會有什麼前因接果呢?

  我忍不住問巫爺說:「巫爺,我很想您為我解答下體一事該怎麼辦?可以嗎?」

  巫爺說:「虎生,之前你危在旦夕,都不怕死亡的事,為何現在不必死了,卻要擔心下體一事,難道下體比生命還重要嗎?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如果這一刀你不切下去,孽根就無法斷除,那你是無法成為霸氣的降頭師。但這一刀切下之後,不但可以當霸氣的降頭師之外,還可繳銷另一筆孽債,這筆孽債和雷使者有關,當然能否完滿的結尾,對你來說是一個考驗,同時亦是你的福分。」

  雷情既驚訝又尷尬的說:「他那個… …也和我有關?」

  我歎了口氣說:「巫爺,怎麼還有考驗呀?到底我還要經歷幾次考驗,您就一次全說了吧,我實在感到害怕了。」

  巫爺說:「虎生,每一個考驗都是你的成長,和湊成一個緣字,好比我之前說,水火相剋,只能使用一個使者,如果是雷電使者就好多了,結果這次電使者幫上了忙,假設當日火狐存有嫉妒之心,今天便不會得到電媚的助,終難逃一劫,而你也得不到真正的電使者,但經過這此役之後,電使者的天素已經被啟動,至於為何她能啟動天素的本能,就是我常說的要有忠心護主之心。」

  電媚喜出望外的說:「我的天素本能已打開?為何我會不知道呢?」

  巫爺說:「電媚,你體內已有天素的本能存在,而你現在屬於陽間的人,所以體內的電天素屬陽電,剛才七鬼壓在你身上,他們屬陰間的鬼,陰陽電二父合,就能啟動你天素的本能,假設你是怕死或沒有忠心護主之心,自然得不到這個福分。至於虎生說他的考驗,他每當得到一位使者,就必須先付出生命的代價,今回得到最後一位風使者,自然也不例外,而且是最難抉擇的一次。」

  無可否認,每一個考驗之後,我都有一個很大的收穫,但子孫根的付出,估計不會僅有風使者的回報吧?難道切了之後,就這樣不了了之嗎?

  巫爺直接回答我說:「當然!子孫根的代價,除了得到風使者之外,亦化解你和她之間恩怨,因為此孽根一除,就是你還給鳳姿大哥的代價,亦只有你施出這份善心的功德,才能令他投胎當個大富大貴之人,而鳳姿亦因此化解了坎坷的楣運,相信我安排這場因果之報,她應該會滿意了吧?」

  鳳姿沒有表示什麼,亦沒有反對什麼,只是默默的不說話。

  巫爺說:「風姿,你的主人雖是借了你大哥的肉身還陽,但你大哥前幾世皆因子孫根種下無數的孽債,而你的主人借用肉身,由他親手忍痛切斷自己的下體,來為你大哥清還這筆孽債,如今你大哥機緣巧合之下,有人肯為他償還這筆孽債,難道你對我的安排還不滿意嗎?」

  鳳姿臉泛淚光的說:「巫爺爺,剛才我不回答您的問題,只是不想流下眼淚罷了,其實我內心是十分感激您的,沒有您的幫助,恐怕我和大哥下一世或再下一世皆不會好過,如今他已有重新做人的機會,我怎會不高興、不感激我的… …我的主人呢?」

  巫爺高興的說:「好!終於再次聽到巫爺爺這句話,可是想你金口一叫,可真不容易哦…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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