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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的血脉 1-45 作者:血珊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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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些後悔,如果手上有一件火器就好了。
  作為一個傳統的騎士,安德森同樣看不起火器,在他看來,火器的攻擊距離雖然遠,不過沒有辦法連續發射,而且威力也小了一些。
  就算沒有火器,準備一把標槍也好,以他的力量,全力擲出的標槍能夠飛到一公里之外。
  有些不太死心,安德森從傍邊的一個騎士那裡,找出一把單手劍,用力擲了出去。
  那把劍帶著尖銳的嘯聲飛了出去,劍身上灌注的鬥氣讓他的身後拖出了一條長長的光帶。
  劍一離手,安德森立刻打出了一道“精神穿刺”天空中,利奇感覺到又一陣刺痛朝著他襲來,不過這一次他已經有了準備,體內的鬥氣正沿著天聽的運行路線不停地運轉著,彙聚于額頭正中松果腺部位的鬥氣,就像是一面盾牌似的豎立著。
  這面盾牌並不是很牢,被“精神穿刺”一下捅穿了,不過再破爛的盾牌畢竟也是盾牌,被這麼一擋,“精神穿刺”的威力頓時減弱了許多。
  頭痛欲裂,利奇卻沒有像剛才那樣失去知覺,不過危險並沒有過去,那筆直而來的劍讓他感到不寒而憟。
  想閃開是不可能的,在半空中根本沒有地方借力,身體遠沒有地面上麼靈活。
  閃不開只有格擋。將手臂上的小盾傾斜七十度擋在劍飛來的路徑上一層微朦朦的黃光籠罩在盾的表面。
  “夜叉”上只有這面小盾完全是由金屬打造的。只聽“叮”的一聲響,劍盾交擊,劍一下子被彈開,擦著滑翔翼的前緣費了過去。利奇覺得整條手臂連同那半邊身體全部都給震麻了,手上更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這還是在六百多米的空中,距離再近一些的話,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擋住。
  當靶子可不是好事,利奇將身體往右面一歪,滑翔翼頓時朝著右側滑去,眨眼間就滑出四、五百米。
  這種急速滾轉雖然讓他高度降低了許多,差不多降了五十幾米,不過和底下的那路人馬的直線距離卻一下子拉開了。
  稍微安全一些之後,利奇重新把滑翔翼拉了起來,轉了個方向,朝著那隊人馬的後半段飛去。
  剛才打開大燈到他轉身逃跑之間的時間雖然很短,卻已經讓他看淸了前面那部分人馬上淸一色全都是輕型戰甲,除了一小部分是“瓦爾基裡”之外大部分是“獵豹”“獵豹”是給“捕獵者”使用的戰甲,“捕獵者”一般來說都是由剛剛加入軍隊的菜鳥擔任,他們要對付的目標大多是已經士氣低落、一心只想逃跑的人,有的身上還帶著傷。
  所以這種戰甲只需要速度快,其它性能根本用不著考慮。
    利奇清楚地記得,他擊殺的第一個騎士就是“捕獵者”擊毀的第一部戰甲就是“獵豹”
  現在要知道的就是,後面那些雪橇上的戰甲會不會也是“獵豹”如果是的話,那就謝天謝地了。
  看到空中的亮點迅速飛開,安德森感到有些無奈,他只是遲疑了片刻,然後揮了揮手,大隊人馬重新上了雪橄誓紅山谷沖去。
  這已經不是偷襲,而是強攻了。
  安德森是騎虎難下。
  如果那邊的佯攻還沒有開始的話,他完全可以撤退。但是佯攻一旦開始,計畫就不能再改變了,如果他這邊撤退的話,等於徹底拋棄負貴佯攻的那一路人馬。
  這樣的事他絕對做不到。
  搖搖晃晃地飛過一道山嶺,前面是一片稍微平坦的山坡,利奇把高度降低了一些。
  此刻的他,頭不但痛得像要裂開一樣,還昏昏沉沉的,只能勉強操縱滑翔翼。
  快要落地的時候,利奇甚至沒有力氣改變身體的姿態,整個人連同滑翔翼如同一個醉鬼似的搖來握去,然後一頭沖進了雪地裡面。
  海格特拜託他的事,他完成了一半,雖然不能夠在空中一直盯著那路人馬,怛是他已經把敵人的情況弄清楚,並且傳了回去。
  暗中偷襲的這路人馬,清一色都是輕型戰甲,除了“瓦爾基裡”和“獵豹”之外,還有一部分“半人馬”這是聯盟之中畢克拿共和國裝備的一種輕型戰甲,地位介乎於高檔的“瓦爾基裡”和低檔的“獵豹”之間。
  作為當今世界正式量產的幾種輕型戰甲之一,利奇曾經研究過這種戰甲。
  “半人馬”是専門為執行曰常巡邏任務設計的戰甲,輕巧、簡單、廉價,而且用不著經常保養,雖然不是出自名家之手,卻是一款非常成功的輕型戰甲。
  幸好那支偷襲的隊伍裡面,“半人馬”的數量也不是很多,要不然海格特那邊可就真的沒有希望了。
  倒在地上的利奇仍舊在為營地和營地裡面的那些人操心,不過現在他什麼都做不了,甚至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心情一鬆懈下來,那一陣陣暈眩的感覺就變得越發強烈了,還有一種說不出的噁心。
  受到天才少女翠絲麗的影響,他看過不少諸如《人體解剖》、《生物學》、《神經學》的書,所以大致能夠猜到,這可能是人體管理平衡和內臟器官的一部分神經受到了損傷。
  和身體的其它部分比起來,神經算得上脆弱,強烈的光照需要一個小時才能夠將皮膚燒傷,但是只要幾分鐘就可以讓視網膜神經永久損毀。
  怪不得對付榮譽騎士還可以靠人數彌補實力上的不足,一旦到了准輝煌的層次,這招就不管用了。有“精神穿刺”這招殺招,再多的榮譽騎士聯手也沒用,恐怕運沒有等榮譽騎士靠近,就已經被“精神穿刺”打到了。
  不過利奇的心裡又有些奇怪,既然是這樣的話,准輝煌以上的騎士豈不是可以縱橫戰場了?其它的騎士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乾脆讓准輝煌以上的那些騎士對戰一場,不就能夠確定戰爭的勝負了?
  事實卻不是這樣,無數戰例都證明,決定最終勝利的並不是准輝煌以上的騎士數量,而是王牌騎士和榮譽騎士的數量。
  這裡面肯定有名堂,但是任何一本書裡面都沒有提到。
  躺在地上迷迷糊糊的,腦子裡面全都是各種各樣的胡思亂想。
  不過有一件事利奇卻想得很明白,那就是接下來突破的方向。
  他從來沒有忘記,剛剛覺醒的時候,嘉利小姐讓他成為重裝防禦者的原因——在戰場上的存活率更高一些。
  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利奇就這麼靜靜地躺在雪地裡面,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他終於聽到有些異樣的聲音,那是有人在雪地上行走,踩踏著厚厚的積雪。
  聲音越來越近。
  利奇的身體雖然動彈不得,不過他的手指還能動,他隨手打開了動力核心逆向運轉的保險開關。
  開關就在戰甲的手腕內側,只要手往回稍微縮一下就可以碰到,然後按照左六圈、右六圈、再左五圈的順序,保險就立刻打開了。
  一根金屬管子突然間伸進了他的嘴裡,這就是開關,只要他稍微用力咬一下,動力核心就會立刻逆向運轉,然後就是一聲巨響……
  他不想走這一步,不過和落到聯盟的人手裡比起來,或許還是死亡更美妙一些。
  腳步聲越來越近利奇終於看清,那是一部“綠鬣蜥”和諾拉以前用的戰甲一樣,都是共和國偵察騎士專用的戰甲。
  雖然來的人十有八九是自己人,不過利奇仍舊不敢掉以輕心,他本人就是玩這套的專家,為了炸毀敵方的物資倉庫,他和部落小隊的那幫人經常半路爛敏聯盟的運車隊,把人殺光,開著車騙過倉庫守衛,然後就任他們隨心所欲了。
  或許是因為騙慣了別人,所以利奇的疑心也越來越重。
  “你傷在哪裡了?要不要緊?”
  對面“綠鬣蜥”裡面的那個人半蹲下身子問道,從聲音聽起來,應該是男的,年齡不會太大。
  “馬馬虎虎。”
  利奇說話的聲音顯得很含糊,因為他的牙齒始終都輕咬著爆炸開關。
  騙他說話,等到他放鬆警戒之後,再猛下殺手,這樣的事並不是不可能發生,所以他要防一手,就算這樣,利奇仍就到不保險。
  “我的手裡可沒有藥,如果傷得不重的話,你最好忍一下”那個偵察騎看上去挺好心。
  “你能幫我聯絡海格特嗎?”
  利奇將了那個人一軍,如果這個傢伙敢說他能夠聯絡的話,就證明這個傢伙是假貨。
  “很抱歉,負責聯絡的觀察點被敵人拔掉了。”
  那個偵查騎士搖了搖了頭。
  “你沒有發出警報?”
  利奇質問道。
  “發了,你沒聽到麼?”
  那個偵查騎士應該是剛剛加入軍隊不久,所以聽到利奇的質問居然顯得有些委屈,說話的時候自熱而然的帶出了一絲委屈的味道。
  利奇這才想起,他迷迷糊糊似乎聽到過一陣號炮聲。
  他已經有點相信眼前這個人了:“你現在打算幹什麼?回營地去嗎?”
  “我聽到了你落地的聲音,所以過來看看,要不要我把你拖回去?”
  偵察騎士問道,他確實是好心,不過好心之中多多少少帶著一些私心。
  他們一個星期換一次班,利奇這幫人到的時候,他就在營地,所以他知道代軍團長對這幫人的重視程度。
  海格特組建突襲兵團,對於這裡的人來說並不是什麼秘密,而且人人知道,一旦被選入突襲兵團就很容易飛黃騰達,“部落”小隊的那幾個倖存者就是最好的證明。
  雖然只是一個剛剛被分配到前線兵團的菜鳥,之前一直在二線兵團做一些站崗放哨的事,他同樣也有想法:想加入突襲兵團,想擁有光明遠大的前景。
  現在一個天大的機會就在眼前,他當然不想放過。
  滑翔翼變成了滑雪板,利奇躺在上面,被拖著往回走。
  那個偵察騎士負責的覲察點離墜落的地方就只有兩公里遠。這是一個位於半山腰的暗堡,上面微微凸起,有點像是墳頭,為了到隱秘,觀察口附近還種植一些灌木。
  灌木後面有一圈岩石,用來報警的號炮就被這圈岩石遮擋著。
  暗堡裡面原本很黑,那個偵察騎士在門口的牆邊摸了一把,一側的牆壁上立刻亮起了一盞燈。燈光並不是很明亮,勉強能夠把暗堡裡面照亮,不過想要看書的話恐怕就做不到了。
  裡面的空間算不上很大,比普通的營房還略小。

  朝著四周看了一圈,利奇總算是相信了那個偵察騎士的身分,因為這裡沒有打鬥的痕跡。
  等到那個偵察騎士從“綠鬣蜥”裡面出來,利奇對此更是確信無疑,因為那個偵察騎士的身上穿的正是利奇家製作的戰鬥服。
  這種戰鬥服必須量身訂做,不止要量胸圍、腰圍、身長之類的尺寸,連鎖骨的位置、肩膀彎曲度、手臂彎曲伸直時候的距差都要量的一清二楚,那記錄尺寸表格上需要塡\的資料有六十多個,這樣做出來的衣服換成另外一個人穿,絕對是一眼就能夠看出不對。
  既然知道已經沒有危險了,利奇當然不願意把逆轉開關含在嘴裡,萬一不小心咬到一下,豈不是死得很冤枉?
  把開關收了回去,重新鎖住保險,利奇叫了起來:“幫個忙,把我從裡面弄出來。”
  從夜叉裡面出來,利奇喘了口氣,他想站直,可惜腳上一絲力氣都沒有房間裡面只有一張用木頭搭的簡陋小床、一把折疊椅,除此之外就只有幾塊嵌在牆壁上的木板,這些木板大部分當做置物架來用,緊靠觀察孔的那塊看上去是被當做桌子。
  那個偵察騎士把利奇扶到了床邊。
  利奇一開始運想坐著,可惜此刻的他連坐都坐不住,身體不停地打晃,所以最後只能躺下。
  那個偵察騎士轉身走到觀察孔旁邊。牆壁上掛著一個聽簡,旁邊有兩個旋鈕,他將其中的一個旋鈕擰了一下。
  頓時聽簡裡面傳來了嘈雜的聲音。那是一連串的爆音,非常輕細也非常沉悶,就像是一串小炮被兩層棉被裹注之後點燃炸響。
  “那邊已經開打了?”
  利奇像是在自問自答,他只是想找個話題。所有的騎士裡面,他最頭痛的就是偵察騎士,諾拉那樣的極品就用不著說了,就連“部落”小隊裡面的那兩個偵察騎士也是一天說不出十句話。
  幸好眼前這個不是。
  “是炮聲,敵人進了我們的炮陣,有他們的苦頭吃了,”
  那個偵察載士笑的非常燦爛。
  他的年紀確實不大,按照利奇的估計,最多也就十八、九歲,臉很白淨,也算得上清秀,身材修長。一頭褐色的短髮順服地緊貼在頭上,有幾分陽光男孩的味道。
  “我叫利奇,再過一個月就滿十七了,你呢?”
  “拉茲,和你一樣也是十七歲。”
  就在這個時候,聽筒裡面突然響起了一聲暴鳴,那聲音比炮聲響的多。
  利奇當然明白這是怎麼一蜃,肯定是能量結晶引起的爆炸,而且能量結晶的數量還不少。
  緊接著又是一聲爆鳴,這一次的聲音更響。
  能量結晶爆炸聲音和炮聲混雜在一起,此起彼伏。
  利奇和拉茲的神情都變的肅然。
  雖然神情差不多,不過兩個人的心情卻天差地遠。利奇知道敵人的實力,單單那一個准輝煌騎士,他們這邊就沒有一個人能夠對付,所以此刻他的心揪揪得緊緊的。
  拉茲同樣也很緊張,只不過他的緊張是戰鬥打響之後的自然反應。
  炮聲越來越密集,到了最後簡直響成了一片。
  海格特手裡的火炮全都是兩寸的快炮,後膛發射,發射的炮彈預先包好了火藥塞進炮膛就可以點火,一分鐘至少可以射出九發炮彈。
  這種炮只能用來打戰甲,射程是兩公里,除了重型戰甲,其它的戰甲如果被正面打中的話,絕對夠嗆。
  當然前提是要打中。
  “勝利肯定是屬於我們的,你不知道,選擇這裡作為藏身之地是有理由的,紅山谷以前也叫‘銅山谷’,到處都是銅礦,不過礦石早就採光了,那些礦井全都廢棄了好幾個世紀。這一次兵團長又把它們重新挖通,全都改造成了防禦工事,不管是誰進了炮陣,都只有挨揍的份兒,你聽,炮聲越來越密,一直都沒停頓下來過。”
  說這話的時候,拉茲的臉上還堆滿了微笑,但是他的笑容瞬問凝固了,因為炮聲明顯比剛才稀疏了一些。
  “可……可能是炮管太燙,需要讓炮管冷卻一下。”
  他連忙找了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利奇沒有心思聽他的解釋,同樣他也不打算繼續多想那邊的戰鬥,他怕自己受不了,會精神崩潰。
  “你來這裡已經多久了?”
  利奇找話題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才半年多一些,我以前在格林頻的守衛兵團,第一階段戰役結束之後,各個兵團裡新整編,原來的那個守衛兵團被打散了,我就被分到這裡。”
  拉茲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他同樣對利奇的事感興趣,不過他不敢問,105小隊的保密級別實在太髙了,“你父母呢?”
  利奇隨口問道。
  “不太清楚,只知道父親在戰爭爆發之初的一次戰役中負了傷,不知道現在好了沒有?”
  說這話的時候,拉茲給人的感覺並不是很在意。
  利奇一直都感覺很奇怪,騎士好像都很少提起自己的父母。105小隊的成員之中,他只見過利娜的父親和黛娜的父親,這兩個人給他的印象都不怎麼,其它人則根本沒有提到過自己的父母。
  “你已經多久沒看到你的父母了?”
  利奇問道。
  拉茲仰頭看著天花板,一副苦苦思索的模樣,這種樣子已經給了利奇大致的答案。
  “最後一次見面,好像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那時候父親回裝內斯開會,母親湊了個假期陪他。”
  拉茲回憶著,他突然聳了聳肩膀苦笑道:“像我們這樣的家庭都差不多,父母互相之間還走得近一些,不過在各自的兵團,想要見面也不容易,孩子就根本顧不上了,三歲之後往騎士學院一扔,頂多節日和休假的時候來看一眼。”
  他拉過椅子,坐了下來,輕聲哀歎著又道:“我的父母只是普通人,他們沒什麼束西可以留給我的,他們自己修練的都是軍隊公開的功法。”
  “我的父母同樣也是普通人。”
  利奇連忙說道,不過他沒有多做解釋。雖然都是普通人,含義卻不同,他所說的普通人是指沒有任何騎士血統的普通平民,而拉茲所說的普通人,指的是騎士裡面最普通、人數最多那群人。
  一聽到利奇這麼一說,拉茲頻時感覺到親近了許多,不過親近之外,他的心裡卻又多了一絲嫉妒。
  同樣出身的人他也見遇不少,大部分都和他差不多,就算混得稍微好一些,也相當有限,像利奇這樣的他還是第一次碰到。
  不過轉念間,他又感覺到有些奇怪,按照年齡來算,他們倆應該是一屆的,但他對這張臉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是交換生?不對啊!”
  拉茲立刻想起他那一屆和前後兩屆的交換生,雖然記不得每一個人的身份和長相,但是有一件事可以肯定,三屆額度交換生裡面絕對沒有他那個圈子裡面的人。
  “你在學院的時候經常在哪個圈子混?”
  拉茲問道,不知不覺他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小心翼翼。
  “什麼圈子?”
  利奇不太清楚,所以不敢亂說。
  拉茲驚奇地看著利奇,確認利奇沒有在開玩笑,這才解釋道:“大概你在學院的一時候一心修煉,所以才沒有發現。出身不同的人都有各自的圈子,人教最少但是地位最髙的就是那些名門之後組成的圈子,這些人什麼都有,修練的是家傅的頂級功法,平時上完大課,還有人專門為他們開小灶,學一些其它人沒機會學到的東西,交換生的名額大部分也被他們佔據。這個圈子最排外,不過這個圈子的人到是很少欺負我們。第二個圈子就有些良萎不齊了,混裡面的全都世家子弟,他們修煉的也都是自家的功法,其它地方和我們其實也差不多,不不過有一門好的功法確實不一樣……”
  拉茲喋喋不休地訴說著他的羡慕和心中隱約有著的那一絲不滿。
  利奇靜靜地在一旁聽著。
  他接觸的騎士並不是很多,除了105小隊的人之外,其它熟悉的騎士非常有限,這幫人裡面,莉娜、羅賓、翠絲麗絕對屬於於第一個圈子裡面的成員,^黛那勉強也能算上。其它人差不多都屬於第二個圈子,只有諾拉或許屬於第三個圈子。
  也許“部落”小隊的成員裡面,第三個圈子裡面的人比較多吧!
  “這一次多虧了你,要不然我不知道會在雪地裡躺多久,也不知道會不會被聯盟的人發現。”
  利奇一邊說,一邊注意拉茲,果然他看到拉茲的神情變得不自然起來,雖然表面故作泰然,眼神中滿是期待的神采:“我別的東西拿不出來,手上的功法倒是有兩套,想不想學?”
  “想、想。”
  拉茲沒有了剛才的矜持。死要面子、放棄一個大好機會,這樣的傻事他絕對不會幹。
  利奇微微一笑,他預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這兩套功法,一套叫‘禦風’,練成之後就可以像我一樣在天上飛。這是核心功法呦!”

  說完這話,利奇再一次朝著拉茲看去,讓他感到意外的是,拉茲居然什麼表情都沒有,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拉茲其實並不是無動於衷,而是被震傻了。
  整個紅山谷不知道有多少人對利奇能夠在天上飛,暗自嫉妒。拉茲當然也是其中的一個,不過他從來不敢奢望自己也能夠有機會飛上天空,所以當這麼大一個餡餅從天上掉下來,他一下子就被砸暈了過去。
  “另外一套正好是適合你的功法,叫‘天聽’,我雖然不知道偵察騎士的功法怎麼分等級,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天聽’絕對不差,就算不是最頂級的那種,至少也是高級。”
  利奇以為拉茲無動於衷是因為捨不得放棄原來的功法,這個世界上恐怕就只有105小隊的成員敢肆無忌惲地兼修其它功法。
  拉茲根本沒有把後面的話聽進耳朵裡去,他已經被之前的那個消息給砸昏了,腦子裡面全都是自己在天上飛翔的幻想。
  兼修其它功法確實是大忌,特別是對他這樣的見習騎士來說更是如此。
  偵察騎士的功法修練起來原本就很慢,再兼修其它功法,進展就會更緩慢,他甚至懷疑,這麼做的話,他能不能在二十五歲之前成為正式騎士。
  再高明的功法,如果練不成的話也就沒什麼作用,反倒是把自己給練廢了。
  一想到這些,拉茲又感到猶豫不決起來。
  這就是普通騎士人家出身和世家子弟出身的差別,如果換成一個世家子弟的話,肯定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因為對世家子弟來說,家族的未來比自身的未來更加重要,就算自己廢了,能夠換取一套高級功法的話也絕對値得,因為功法能夠傳承下去,子孫後代很有可能從這套功法上獲益。
  當然如果換成一個名門出身的騎士的話,結果又會不一樣,像莉娜這樣出身名門的人,看多了各種各樣的高級功法,而且自己修練的還是頂級功法,對套稍微特殊一些的功法,未必會放在眼裡。
  這就是境遇和眼光的不同。
  看著拉茲猶豫不決,利奇也不多說,反正他也不全都是好心,雖然有還人情的想法,同樣也有把拉茲當試驗品的念頭。
  他已經在玫琳和羅莎身上證明了“禦風”的可推廣性,不過那兩個女人有點特殊,他不敢肯定這種成功有多大程度上是合修的結果,所以他還要找其它人試試。
  以前他一直琢磨從海格特的手下裡面找一些人,只是這樣的代價有些大,一旦失敗,那些人就全都廢掉了。
  這樣一來就有一個問埋,試驗品到底是挑資質好、實力強的人?還是挑實力不怎麼樣的人?
  直到剛才,他才想到還有這樣一個選擇。
  偵察騎士裡面也有不少人資質非常不錯,可是偵察騎士的功法體現不出資質的好壞,反正大家都差不多。
  偵查騎士的功法比較特別,同樣也沒有任何屬性,所以和“禦風”不會有任何衝突。
  問題擔任有,修煉了“禦風”之後,鬥氣就會帶有風的屬性,偵察效果會比以前差很多。
  用偵察效果差很多,換取能夠在天上飛,雖然說不出是賺是賠,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人沒有廢掉。
  而且偵察騎士原本就不會在意能不能晉升為王牌騎士。

第三章 王牌
  空氣中滿是硝煙的味道,幾公里長的一條山道上,到處都坑坑窪窪的,露著下面的紅褐色的泥土,在一片雪白顯得那樣耀眼。除了凹坑之外,還有無數縱橫交錯的劃痕,這些劃痕有的平整光滑如同快刀所劃,有的紅土翻起像是狗啃似的。
  戰鬥最激烈的地方,地上的積雪全都不見了,整個地面仿佛被翻了一遍似地,地上甚至還熱騰騰的。
  山道兩旁的山峰上隨處可見被毀掉的炮架,沒有擦乾淨的血跡和散落的戰甲零件。
  所有這一切都證明了一件事——昨天晚上這裡經歷了一場苦戰。
  戰鬥一直到淩晨四點二十分才結束。
  勝利歸於共和國,不過海格特卻沒有一絲喜悅。他的人馬損失慘重,單單騎士就折損了四分之一,剩下的人也大多帶傷。普通軍人的損失就更大了,死亡人數就過千,重傷患達到總人數的三分之二,四百二十四門快炮幾乎全部報銷。從戰爭開始以來,他還沒有打過這麼慘的仗。
  不過他畢竟贏了,而且斬獲同樣不小。
  單單被火炮打壞的敵方戰甲就有兩百多部,被他的敢死隊用以命換命的打法幹掉的戰甲又差不多有兩百多部,負責偷襲的這路人馬,最終逃出去的也就幾十個人。負責佯攻的那一路逃掉的人稍多一些,卻也不超過一個中隊。
  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消滅過整個編制的兵團,這樣的戰果報到上面的話,絕對能夠被算作大勝。憑這場大勝就可以把他頭頂上的那個“代”字去掉。
  問題是接下來該怎麼走?
  繼續在紅山谷待著肯定不行,聯盟那邊只要再派一支兵團過來,絕對可以把他一口吃掉。
  撤退同樣不可能。
  上面的命令式死戰到底,誰敢撤出戰區,後果就是被押上軍事法庭。
  海格特正感到煩惱的時候,利奇終於被接了回來。
  敵人攻進來的那兩個方向,有很多警戒暗哨被拔掉了,這兩個方向就成了警戒的盲點,所以一結束戰鬥,海格特就讓手下的偵查騎士去各個暗哨。
  一到拉茲這裡,自然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利奇。
  利奇仍舊沒有辦法動彈,所以只能用擔架抬著回到紅山谷。
  聽到利奇回來的消息,海格特扔下手裡的工作立刻趕了過來,剛走進醫護所的大門,就看到105小隊的女人們全都聚集在那裡,把這間病房擠得滿滿的。
  病房正中央放著一張床,是那種用木棍和帆布做成的軍用折疊床,利奇閉著眼睛躺在上面,蘭蒂正對著他坐著,雙手食指搭在他的太陽穴上,拇指不停地在額頭正中松果腺前方的部位輕輕揉捏著。
  海格特原本有很多話要詢問,看到這番景象只能住口了。
  利奇的眼睛本來閉著,門一打開,他的眼皮立刻動了動,他聽出是海格特來了。
  睜開眼睛,微微抬起頭,打了個招呼,利奇問道:“沒想到最後還是你贏了,你是怎麼對付那個准輝煌騎士的?”
  他最感興趣的就是這件事,他已經問過女騎士們,莉娜,黛娜,翠絲麗,羅賓這四個出身名門的女人果然見識不凡,居然都說得出一套對付輝煌騎士的辦法,但是她們沒有參與昨天晚上的戰鬥。並不知道海格特用的是什麼辦法。
  准輝煌騎士之所以難對付,就因為兩個原因。
  一個原因是“域”的存在。
  榮譽騎士擁有“場”只要有東西進入“場”的範圍之內,那個榮譽騎士立刻就會知道,所以榮譽騎士沒有視線的死角。
  想要擊殺榮譽騎士,除了強力一擊,直接將其碾碎,就只有在“場”的外側做好準備。然後用突如其來的快攻,在榮譽騎士做出反應之前把他殺掉。
  而准輝煌騎士擁有的“域”比“場”又勝一籌,“域”不但會對有形的東西做出反應,對無形的東西同樣也有反應,比如目光和殺意。
  所以榮譽騎士還有可能被偷襲,准輝煌以上的騎士根本不可能被偷襲。
  另外一個難對付的原因就是“精神穿刺”在戰鬥中,普通的騎士用得最多的就是衝擊波,因為衝擊波用起來最快,所以出絕招之前總是打出衝擊波牽制對手的行動,格擋住對手的攻擊之後,也往往會回一個衝擊波,進行反擊。
  不過衝擊波的威力太弱,到了王牌騎士的層次基本上就沒有什麼用了,所以王牌和王牌之間的戰鬥,很少有用到衝擊波的時候。
  而“精神穿刺”恰恰可用來代替衝擊波。
  “精神穿刺”發動的速度比衝擊波更快,幾乎是念頭一轉就立刻發動。威力更是比衝擊波強得多了,根本就無視戰甲的防禦。
  不過對付的辦法並不是沒有。
  “還能怎麼幹?拿命去拚唄!”
  海格特異常無奈,他所知道的對付輝煌騎士以上高手的辦法就這麼一種。
  只要用鬥氣強行衝擊耳蝸部位!導致前庭神經受損,“精神穿刺”就沒用了。
  不過這樣做的後果是,就算那個人活了下來,也徹底廢了。
  當然這還不夠,在挑戰准輝煌騎士的實力之前,對方根本不會給人靠近的機會,所以除了這招之外,還要靠能量結晶引起的爆炸。
  那些敢死隊員全都是一身輕甲,為的是速度夠快,能夠盡可能沖到准輝煌騎士面前。他們手裡什麼武器都沒有,只有兩面巨盾,這些戰甲上的動力核心全都經過特別處理,裡面塞滿了能量結晶,一旦逆向運轉,爆炸的範圍有勝利廣場那麼大。
  看著一個個絕對可以信任的部下在轟嗚聲中化為一道道亮麗的閃光,海格特就感到異常哀傷。
  還是實力不夠啊,這也是共和國最大的悲哀。空有雄厚的財力,卻沒有強大的武力。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海格特問道。
  “你又打算讓他執行什麼任務?”
  莉娜從旁邊插了進來。她的語氣聽上去絕對不太友善。
  “只是表示一下關心……我沒有別的意思”對於這位大小姐,就連海格特也不得不退避三分。
  轉頭看了一眼其它人,海格特意識到,房間裡面的這些女人對他都不太有好感。
  蘭蒂、攻琳、黛娜這三個還好一些,至少沒把“討厭”這兩個字寫在臉上,莉娜和三姐妹就沒有那麼含蓄了。給他的除了冷臉就是白眼。
  “你休息吧。好好休息。”
  海格特迎忙撤退。
  從病房裡面退出來,他立刻讓副官把負責為利奇治療的軍醫叫了來負責的軍醫同樣也是海格特的專職醫生。105小隊的成員每一個都是如此重要。
  海格特當然不敢怠慢。
  就因為很熟,所以海格特也不客套,直接問道:“他的情況怎麼樣?”
  “不太清楚。”
  負責的軍醫實在有些無奈,他從來沒有遇上過這樣的病例。
  准輝煌騎士少之又少,這類人出手的機會更少,而且輝煌其實一般只會找同一級別的人麻煩。這幾乎已經是潛在的規則。就算偶爾有准輝煌級的人物不顧自己的顏面出手,以他們的實力,基本然不可能留下活口,所以中了“精神穿刺”卻傷而不死的人,實在沒有聽說過。
  “精神穿刺”這類攻擊又以詭異莫名著稱,既不能算是內傷。也不能算是外傷做了全身檢查,根本就沒有發現任何損傷,可是病人就是起不來。
  如果不知道底細的人來看,肯定會認為此刻躺在床上的那個傢伙在裝病。
  他當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我只能當做神經損傷治療。”
  那個軍醫倒是挺坦白。
  “他能不能好起來?需要多少時間才能夠好起來?”
  海格特最關心的是這件事。
  “我同樣不清楚,他的身體沒病。‘精神穿刺’對身體沒有明顯的損傷……我實在無能為力。”
  那個軍醫低著頭像是做錯了什麼似的。
  海格特一肚子鬱悶,他常然不能怪罪醫生。
  “上面給我‘代軍團長’頭銜的時候不是還送了一支針劑下來嗎?那玩意我現在用不了,以後……”
  海格特重重的歎息了一聲:“以後……有沒有機會用,都不知道。”
  那個軍醫原本準備規勸,但是聽到那聲長歎和長歎之後的半句話,頓時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針劑在那個軍醫的房間裡,房間的一角有一個鐵皮保險櫃,櫃體不是很大,打開之後看到裡面分成好幾格。每一格上放的全都是針劑。
  有資格放在這襯的。當然是非常珍貴的藥物。
  那個軍醫從最上面那一格裡面取出來一個盒子,盒子裡面有一支殷紅如血的針劑。
  如果利奇在這裡的話,肯定很熟悉。
  海格特並沒有盯著這支針劑,如果換成另外一個人的話,或許會捨不得,但是他卻不在乎。
  曾經的他,確實夢想過成為榮譽,至於輝煌則是下一步的目標。
  他的底子也確實不錯,因為在晉升王牌之前,就已經兼修了偵查騎士的功法,所以他的精神力遠比普通的王牌騎士要強得多,所以很有機會能夠達成目標。
  但是現在他已經不再這麼想了,隨著職位的提升。他越來越沒有機會上戰場。
  與其兩頭落空,還不如專攻一門,論修練方面的資質,雖然他不算差,卻也算不上數一數二。特別是認識了利奇之後,這種感覺就更加強烈。但是說到對新戰術的理解,和對戰爭走向的敏感,環顧四周,整個共和國好像無人能出其右。
  半蹲下身子,他在保險櫃裡面翻了翻,一邊翻還一邊問道:“你這裡還有其它什麼藥?我指的是那些修復神經系統,或者……”
  海格特將手收了回來,他的手上拿著另外一支針劑。
  在視窗透進來的陽光照射下,針劑裡面的藥水散發著五顏六色的幻彩。
  “這是給念者用的。”
  那個軍醫在旁邊輕聲說道,不知道他是在解釋,還是在警告。

  海格特根本沒有聽到,就算聽到,他也不會在意,因為他知道一個秘密:利奇對任何藥物都能夠適應。
  或許可以拿這東西試試。
  隨著手緩緩的推進,藥水一點一點的注入了靜脈之中,然後順著血液迴圈,進入了體內。
  病房裡面實在太安靜了,利奇甚至感覺到自己好像能夠聽到藥水進入靜脈的聲音。
  負責注射的當然是蘭蒂,騎士小隊的軍務官也兼任醫務官的工作。
  旁邊的託盤裡面放著七個空了的針劑瓶,這些針劑大部分都不簡單,就算沒有PHO那樣珍惜,至少也和H3同一個等級。
  每年,這類藥劑的產量都很有限,一直都是發給各個軍團作為給予軍勳卓著的軍官的獎勵。所以每一隻針劑用在了誰的身上都有明確的記錄,事後還要上報。
  海格特敢這麼做。絕對是冒了很大的風險。
  同樣,如果不是利奇,敢—下子注入這麼多不同類型的藥劑,也絕對是在冒險。
  隨著藥水進人身體,利奇感覺到原本像針紮一樣刺痛的地方變得又麻又癢。
  這七支針劑裡面。除了一支PHO,其它全都是念者專用的,有的是用來修復腦部損傷,有的用來增強精神力強度。至於那種散發出五色幻彩的針劑,那就更不得了了,它能夠徹底的挖掘出一個念者的潛力,一個資質普通的低級念者如果有機會注射這麼一針的話,很可能就會成為一個高級念者!
  從稀有程度上來說。這支針劑和PHO差不了多少。
  不過念者最重要的不是等級,而是所擁有的能力,象索菲的“植持”金妮的“鑒識”這類能力,就是修練到高級,用處也不是很大。
  所以這支針劑和PHO雖然稀有程度差不多,價值卻天差地遠。
  麻癢的感覺變得越來越強烈,利奇忍不住想要用手去撓,可惜他的手只抬起一半。就又無力地耷拉了下去。
  看到手臂抬起的那一瞬間,守候在病房裡面的女騎士全都眼睛一亮,但是隨著手臂從新垂落,一雙雙美麗的眼睛又變得暗淡下來。
  突然,莉娜用胳膊肘碰了碰諾拉。
  “你上還是我上?”
  莉娜的意思用不著解釋,聚攏在這裡的女人,全都明白。
  所有和利奇合修的女人裡面,合修效果最好的就是莉娜和諾拉兩個,莉娜的鬥氣屬性是“水”水有著滋潤萬物的特性,水屬性的鬥氣也是一樣。
  而諾拉的好處則是,她和利奇全都能夠感受到對方體內的情況,兩個人的契合度是百分之一百二十。再加上她的鬥氣同樣沒有絲毫的屬性,和修的時候。可以和利奇的鬥氣完全相融。
  聽到莉娜的話,諾拉一句話都沒有說,不過她的動作已經代表了他的回答。
  諾拉輕輕解開了襠部的扣子。
  “要不要我先來”正收拾著針筒的蘭蒂突然問道。
  諾拉當然不會回答,莉娜歪著頭想了想,最終擺了擺手:“用不著,對於瓶頸期的他來說。鬥氣增加得非常有限。他現在需要是能夠突破,你在旁邊幫他按摩額頭,刺激一下腦神經,效果或者更好一些。”
  莉娜說話的時候,諾拉已經走到了床沿邊,她彎下腰解開利奇襠部的扣子,伸手進去,把那軟綿綿像是黃鱔一般的玩意掏了出來。
  利奇的性器就算是軟著,也有一握粗細,長度看上去也有七八寸的模樣。
  諾拉的動作異常熟練。她一手攥著底下那兩顆蛋蛋,一手握住軟趴趴的肉棒,輕緩地揉捏起來。
  那條黃鱔一樣的東西眼看著變得越來越粗,越來越長,原本縮在包皮裡面的龜頭,怒撐著伸了出來。
  諾拉的右腿一邁,跨坐在那張行軍床上,她用手輕輕扶住那已經豎得筆直的陰莖,屁股微微一沉一下子就坐到了底部。
  諾拉當然知道利奇喜歡什麼,同樣她也感覺到,直接插入子宮裡面,和修的效果似乎要好一些,只不過她會稍微辛苦-些。
  身煙微微前俯,諾拉的頭歪向-邊,她的嘴唇和利奇的嘴唇和在了一起。
  看到兩個人交合在了一起。莉娜的手不知不覺的放在了陰部,她感覺到這裡有些癢。
  輕輕揉搓了兩把,莉娜的心頭突然升起了一絲惡作劇的念頭,她走了過去,把利奇的兩條腿抬了起來,她自己則跨坐在床尾。
  莉娜伸出手指,插入那塞得緊緊的陰道,用力一扣,把兩顆睾丸扣了出來。
  睾丸上早已經沾滿了一層濕滑的黏液。
  嘻嘻一笑,莉娜捏著那兩顆蛋蛋往上滑了一些。
  那是諾拉的肛門。
  用力往裡而一擠。一顆蛋蛋被擠入了那緊窄的肛門裡面,這突如其來的刺激,讓合修中的兩人同時發出了一聲悶哼。
  莉娜並沒有急著把另外一顆蛋蛋也塞進去,她就像得到了一件有趣的玩具似的,在那裡撥來弄去。
  利奇的囊袋滿是褶皺,上面還有一些稀疏的毛,這東西平時滑入陰道的時候,真的可以說是一把小刷子。
  莉娜只要一想到那種難以形容的滋味,立刻感到底下狠癢難當。
  用手指一頂,把那顆睾丸也擠入了諾拉的肛門裡面,看著那輕輕開合著的肛門,莉娜知道,諾拉此刻肯定不好受。
  能夠讓諾拉這個石頭女有反應,絕對不容易,換成另外一個人,甚至包括她在內,很可能就崩潰了。莉娜非常期待能夠嘗嘗這種滋味。
  伸出舌頭,莉娜在兩個肛門間輕輕舔弄起來,她來回舔著,舔到肛門的時候,還特意在裡面鑽了鑽。
  “別鬧。”
  玫琳有些看不過去,她拍了莉娜一下。
  “我可不是胡鬧,你也來。你舔他的耳垂,蘭蒂,去找一個眼罩,把他的眼睛蒙起來。”
  莉娜指點著。
  一開始的時候,她確實只是惡作劇,不過剛才他舔弄的時候,感覺到利奇的身體抽動了一下,那完全是身體的自然反壓,不過這種自然反應卻讓他有了一些想法。
  怎麼治療“精神穿刺”造成的損傷,她確實不知道,但是她看過別人的治療癱瘓患者,其中有一種療法叫做“刺激療法”看利奇現在的樣子,和癱瘓患者確實有幾分相似,或許“刺激療法”同樣也有效。
  把心裡的想法一說,不只是玫琳,其它的女人也都加入。
  在一起玩了這麼久,利奇身上有哪些敏感點,這些女人全都一清二楚。
  靈巧的舌頭、纖細的指尖在利奇的身上游走著,倒是沒有人騷擾諾拉。除了莉娜,其它人都不能讓這個石頭女有任何感覺,所以也就不去白費力氣了。
  一開始女人們還將信將疑,不知道這種辦法有沒有效果,不過很快就沒有人抱怨了,因為利奇的身體果然有了反應。
  先是皮膚微微地收緊放鬆,漸漸一些肌肉也不規則地牽動起來。
  利奇確實有感覺,而且感覺異常強烈,他有點不太肯定,莉娜到底是幫他治療?還是趁著他不能動彈的機會在報復他?
  他被這些女人弄得渾身發癢,而且從裡面癢到外面。
  利奇正在心中數落莉娜的罪狀,琢磨著好了之後怎麼報復回來,給這個榨汁女一點苦頭嘗嘗的時候,突然他感覺到插入諾拉身體裡面的老二就像被電打了一下似的,然後就是一股說不出來的快感,把這玩意兒完全包裹了起來。
  舒服、刺激,卻又難受到極點。
  這種直接用鬥氣刺激深層敏感點的手法,諾拉同樣也擅長,只不過她平時不用罷了。
  利奇的陰莖迅速震顫著,他現在才明白,諾拉在這方面的遠在他之上,此刻的他只想猛烈“射擊”射完之後就會舒服多了。
  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儘管快感在不停地累積著,他卻怎麼也射不出來。
  以前他確實有這個毛病,但是現在應該不再有這個問題了,不用說,這肯定又是諾拉的手段。
  這就如同擺好梯子讓人上樓,等別人上了樓之後,立刻把梯子抽掉,讓別人在高樓之上。根本下不來。
  這樣一對比,立刻就可以看出高下。他總是以征服為榮,每一次都試圖在最短的時間內讓女人徹底崩潰,這樣做爽趨勢很爽,不過給人的印象卻不深刻,沒有諾拉的手段高明。
  有機會一定也要讓這些女人嘗嘗這種上去之後下不來的感覺。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那想要發洩卻被活活憋住,就是發洩不出來的感覺,讓利奇簡直要瘋了。突然原本運轉得好好的鬥氣迴圈,猛的一抖,聚攏成束的鬥氣一下子散了開來。
  這些飛散開的鬥氣完全失去了控制,掙脫了束縛之後,沿著各條迴圈線路亂竄起來。
  這意外的變故讓利奇心頭一震。
  突破瓶頸的徵兆有許多種,這就是其中的一種。
  有了徵兆,並不一定能突破,接下來就全要看運氣了。
  利奇並沒有試圖控制這些散亂的鬥氣,他也控制不了,唯一能夠做的只有盡可能的把散亂的鬥氣往“天聽”的迴圈線路導引。
  “你打算走這條路?”
  利奇的腦子裡面想起了諾拉的聲音,那感覺非常詭異,就像直接有人在耳邊說話,卻看不到人影。
  連利奇本人也第一次知道,他和諾拉之間居然有這種心靈傳送的能力。
  “你既然已經決定走這條路,我就幫你一下。”
  諾拉再一次用心靈傳送的方式說道:“你現在放鬆,不要刻意引導那些鬥氣。”
  話音落下,利奇感到一束若有若無、似虛似實的鬥氣順著他的陰莖傳了過來。
  這不像是諾拉的鬥氣卻又有著諾拉所修練的功法特徵。

  這股鬥氣並沒有象其它鬥氣一樣,一進入他的體內立刻就失去了控制,而是在一股無形的精神力牽引下,在他的體內遊走著。
  遊走的線路正是“天聽”運行的線路。
  所到之處,那些散亂的鬥氣只要與之相遇,就立刻被黏上,如果是往其它方向亂竄的鬥氣,頓時變得滯澀起來,和它同一方向的就會順著這條線路而行。
  漸漸地只要是被它黏上的鬥氣,全都被它裹挾著朝同一方向流淌。這就如同一條由膠水構成的河流,流淌得很慢,卻沒有分支和亂流。
  “天聽”的運行軌跡是一條斷頭路。並不是完整的迴圈,終點是大腦松果腺的部位。
  那一束一束若有若無。似虛似實、卻粘濕無比的鬥氣,到了這裡就漸漸散去,不過被黏佳的那些原本就屬於利的鬥氣,卻沒有因為它的散去而重新亂竄起來,仍舊按照“天聽”的運行軌跡緩慢迴圈著。
  這些鬥氣注入松果腳的部位就會消失不見,好像那裡有一個無底洞似的,轉瞬間卻又從身體的其它部位冒了出來。
  重新冒出來的鬥氣細碎而又分散,它們會重新凝聚在一起,再一次進入迴圈之中。
  和往常不同的是,這些細碎鬥氣聚攏起來之後,不再像以前那樣成為一團,而是很快凝聚成絲。
  這些鬥氣當然不象莉娜、諾拉的鬥氣一樣那麼明顯、那麼凝練,它們看上去還很脆弱,稍微有一點波動就會被震散,不過看到這麼,利奇的心裡卻已經興奮異常了。
  鬥氣成絲就是成為王牌騎士的證明,一旦這些鬥氣完全凝聚成絲並且定型下來,他就是不折不扣王牌騎士了。
  這些已經成絲的鬥氣又可以控制了。利奇控制著他們,一遍一遍的迴圈著。
  控制這些成絲的鬥氣感覺就和以前直接控制鬥氣不-樣,運作鬥氣就如同逆水行舟,一個人修煉的時候就如同用船槳劃水前進,花的力氣根大,效果卻不怎麼樣。兩個人合修就像是撐船,效果好,而且輕鬆相多。現在則像是拉纖,控制更容易,而且可以拉的船也更更大。
  隨著迴圈的繼續,鬥氣絲變得越來越多,也變得越來越粗,越來越凝練,這些漸漸成形的鬥氣絲和諾拉的鬥氣有些相似,又有些不同。
  他的鬥氣絲同樣沒有屬性,卻沒有諾拉的鬥氣所擁有的那種似虛似幻的感覺,而且無形卻似乎有質。
  又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所有的鬥氣都轉化完成,變成了從頭到底的一根纖細的鬥氣長絲,以前那些屬性雜亂的鬥氣,現在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讓利奇多少有點失望的是,鬥氣的總量似乎沒有什麼增加,他甚至還感覺到鬥氣少了一些。
  其它人突破瓶頸的時候,鬥氣或多或少都增加一些,增加最多的就是兼修了偵查察騎士功法的那兩個人,看來鬥氣總量增加多少和精神力強度有關。
  沒想到他確是一個例外。
  “失望了?那麼你為什麼要選擇這條路?”
  利奇又聽到諾拉用心靈傳遞對他說話。
  “你認為我的選擇錯了?”
  利奇心中默想著,他不知道諾拉能不能聽到。
  事實證明,諾拉確實聽到了他的心語,立刻說道:“我的情況和你一樣,選擇這條路的話,鬥氣增長的速度比其它人會慢許多。不過,你我對鬥氣的控制確是其它人遠遠比不上的。我還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等到境界鞏固下來的之後,你試著把內視的範圍擴大到身體以外。”
  諾拉沒有繼絨說下去,她沒有說那樣做會有什麼發現。
  利奇並不覺得意外,能夠一口氣說這麼多話,對於諾拉來說已經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一件事了,他也不急,反正到時候按照諾拉說的方法試一試,就可以知道答案了。
  突破瓶頸成為王牌騎士,利奇的心情大好。就在這個時候,他發現自己的兩隻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捏在了諾拉的兩粒乳頭上。
  他居然能夠動了。
  利奇試著挺了挺腰。
  果然能動了,他把跨在他身下的諾拉頂了起來,性器也隨之更深入進去了一些。
  彷佛是在回應他剛才的舉動。諾拉微微吸了口氣。她那沒有一絲贅肉的腹部一下子收了進去,與此同時,利奇感覺到了一種難以形容的快感,讓他攀升到了最高點。
  這一次諾拉可沒有鎖住他不讓他射精,利奇感覺到了龜頭一陣陣顫抖,他甚至已經察覺,有東西正一點點從馬眼裡面流淌出來。
  “妖女!”
  利奇在心底暗罵,他試著強行鎖住精關,可惜這一次他沒能做到,不知道是因為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還是因為諾拉暗中動了什麼手腳。
  要死一起死,利奇將鬥氣聚攏在性器上,他的兩隻手放開諾拉的乳頭,用力猛的一拍諾拉的屁股。
  拍下去的一挪開,就看到兩個殷紅的掌印,可見他這一拍是多麼用力。
  和往肛門裡塞進震動球一樣,這一拍同樣也是通過振盪刺激那些敏感點,而且這裡面有虐辱的味道。
  一下、兩下。三下,利奇在諾拉的屁股上用力的拍打著,每一下都留下了一個血紅的掌印,很快諾拉的屁股就紅腫起來!
  “不夠刺激嗎?好!我幫你們再增加一點刺激。”
  後面的莉娜嘻嘻笑著說道,現在她完全是在惡作劇了。
  剛才利奇的手動起來的時候,她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放下了,不只是她,其它的女人也是一樣。
  伸手到自己的襠部抓住一根金屬絲,輕經一拽,一顆震動球從莉娜的肛門裡面滑落出來。這玩意兒還在劇烈震勁著。
  她一下子就把震動球塞進了諾拉的肛門裡面。
  幾乎同時。諾拉和利奇的身體都蜷縮了起來。
  此刻的諾拉的肛門裡面非常擁擠,有利奇的那兩顆蛋蛋,又有那顆劇烈震動著的金屬震動球。
  震動球在如此擁擠的空間裡面肆虐,效果自然可想而知。
  不但諾拉受不了,利奇同樣受不了。這一次他可不是隔著一層肉壁感受到那劇烈的震動,而是直接嘗到了這玩意兒的滋味。
  而且因為震動球的劇烈震動,諾拉的身體產生了自然反應,她的肛門用力收縮著、蠕動著、推頂著,仿佛要把裡面的東西全都擠出去,利奇的兩顆蛋蛋在裡面承受著非人的虐待,這滋味他更是沒有嘗過。
  就在這個時候,又一根皮管子塞入了諾拉的肛門,諾拉和利奇同時感覺到一股冷冰冰的水流注入進來。
  兩個人同時緊緊地抱住了對方,身體全都繃得緊緊地。
  從來沒有過的強烈刺激把兩個人同時推到了巔峰。
  利奇一泄如注,大股大股的精液噴湧而出,他想收都收不住:諾拉也是一樣,大量的陰精飛瀉而出,淋淋漓漓的澆了利奇一身。
  整整持續了十幾分鐘,兩具緊緊鎖在一起的身體才分了開來。
  遇過巔峰之後是極度的疲憊,利奇感覺到身上的最後一絲力氣都沒了,此刻的他連動一下手指都做不到。
  他相信諾拉也是一樣,因為諾拉就軟綿綿的躺在他的身上,就連以往顯得有些硬實的肌肉。現在都徹底軟化了下來。
  那枚震動球仍舊劇烈的震盪著,不過對於盡情發洩過的利奇來說,能夠感到的就只剩下舒服了。
  突然他愣住了,他發現身體裡面異常充盈,一股渾厚無比的鬥氣在循環往復著。一開始他還以為自己把諾拉的鬥氣全都吸收了過來,不過內視了一下諾拉的體內之後,他發現諾拉也是一樣,鬥氣異乎尋常充盈。
  不過對諾拉體內的這股鬥氣,利奇倒是很熟悉。
  每一次合修的時候,諾拉的鬥氣都會變成這樣,那是混入了異種能量之後的狀態。
  能夠把能量結晶裡面的能量抽取出來,轉化成身體能夠吸收的異種能量,這是蘭蒂一個人的專利,所以每一次合修都少不了蘭蒂。
  利奇不太肯定這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他也有了迢種能力?抑或是諾拉造成的?
  他不知道,不過他並不著急,以後有的是機會尋找答案。
  “那個小子沒事了?”
  前來報告的軍醫並不感覺驚訝,他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同樣有些失態。
  “不只是沒事,他還成功進階了,現在已經是王牌騎士。”
  那個軍醫說道。
  不過這一次海格特顯得非常平靜,他都已經貢獻出一支PHO,能夠進階是很正常的事。
  海格特甚至有點替利奇惋惜,因為PHO這類藥劑第一次往射最有效,第二次也多少有點用,之後的效果就不怎麼樣了。
  也就是說,105小隊的其它人還有一次有效的機會,等他們挑戰榮譽等級的時候,還可以靠PHO增加一線突破的希望,利奇卻已經沒有這樣的機會了,他要進階榮譽等級,就只有靠自己的實力。
  揮了揮手,讓那個軍醫離開,海格特立刻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大步朝著參謀處走去。
  參謀處有十幾個人,為首的是個圓滾的胖子。
  帕羅經歷過一番死裡逃生,早已經沒有了往上爬的念頭,現在他只想著平安無事,所以心裡反倒沒什麼負擔,心寬體胖,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看到海格特進來,這個胖子立即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不過他太胖了,身體不太聽使喚。
  “你還是坐著吧!我來時想問你,之前的那個十二號作戰計畫,你弄的怎麼樣了?”
  海格特直接說出了這一次來的目的。
  “十二號計畫?”
  胖子感覺有些意外:“那不是作廢了嗎?”
  “情況又有了點變化。”
  海格特當然不能說出,當初將計畫作廢時因為其中很重要的一個人物正躺在病床上一動都不能動,但是現在,那個傢伙奇跡般的好了。

  上位者用不著解釋,帕羅對這一點最瞭解,他連忙在書桌的抽屜裡面翻找了起來。
  他有些慶倖,還好之前沒有把十二號計畫的計畫書給扔了。
  這份計畫書是沒有細節的初步方案,卻已經有了二十幾頁厚,把一個檔案袋塞得滿滿的。
  把計畫書從檔案袋裡面抽出來,帕羅有些為難的摸了摸下巴:“現在情況有了很大變化,這份計畫書恐怕也用不上了。”
  十二號作戰計畫是珀爾摩兵團剛剛到達的時候,參謀處按照海格特的意思做的東西。當時的他們確實有資格實行這個作戰計畫,但是此刻剛剛經歷過一場苦戰,損失絕對慘重,再加上大量的傷患,別說實行這個計畫了,此刻他們能夠自保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我知道你擔心些什麼,敵人很快就會知道我們損失慘重,肯定會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樣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
  海格特的臉上堆滿了微笑,好像他此刻說的是一件有趣的事,而不是讓人沮喪的事情。
  胖子帕羅靜靜地在一旁聽著。和海格特相處的時間不算短了,他對這位代團長已經非常熟悉。身為騎士,海格特接收過戰場指揮方面的訓練,卻沒有學過參謀的課程,不過這個人的戰略眼光是天生的,往往會有別人意想不到的想法,而且最終的結果總是證明他的想法是正確的。
  “你算過第二戰區的敵我兵力對比嗎?”
  海格特笑著問道。
  胖子嘀咕了一聲,眼珠轉了轉,他似乎有些明白了海格特的意思。
  “在這個戰區,聯盟的兵力並不佔優勢,兩邊的兵團數量都差不多,只不過他們的開局好一些,我們則開局糟糕了一些。他們把我們分割開來,把我們的兵團都緊緊地釘在不同的地方,原本我還在煩惱怎麼把這些釘子一根一根拔出來,現在好了,機會啊來了。”
  海格特指了指地圖上的紅山谷,然後手指一點一點往下滑:“如果我擺出一副往後撤退的模樣,聯盟的人會不會願意讓我離開?”
  帕羅仍不停地摸著下巴,不過這一次他是在沉思。
  海格特沒有停,繼續說著自己的想法:“我打算兵分兩路,一路牽著敵人的鼻子走,盡可能把他們引向第二道防線。”
  “另外一路人馬伺機救人?”
  帕羅大致明白了海格特的想法。
  兩邊的兵力同樣捉襟見肘,如果聯盟想要把他們吃掉的話,就必須從其它地方抽調人馬,這樣一來哪些包圍圈就會露出縫隙。
  佔據就是這樣微妙,在這個戰區,共和國雖然處於下風,不過還沒有完全輸,兩邊都在僵持著,所以只要有一支人馬被救出來,對於共和國來說,整個局面就徹底逆轉了。
  “那個小傢伙恢復過來了?”
  胖子同樣也猜到了這件事,畢竟這個計畫的關鍵就是知道敵人的動向,然後在聯盟防禦最薄弱的部位打開一道豁口。
  “他不但恢復了,還進階成了王牌騎士。”
  海格特不打算隱瞞這個消息。
  暗自計算了一下成功的幾率,胖子把地圖拉了過來:“你打算先救那路人馬?”
  海格特沒有絲毫猶豫,指著一座城市說道:“我打算把第二兵團救出來。”
  胖子並沒有感到意外,如果讓他選擇,他也會這麼做。
  第二兵團的兵團長摩撒賴和海格特是那種可以把背後託付給對方的老朋友,一旦他們被救出來,連重新整編都用不著,直接就可以併入他們的軍團。
  有了第二兵團加入,再救其它兵團就容易多了,而且有第二兵團支持,整編其它兵團就會容易許多。
  看到胖子沉默不語,海格特決定再拋出一些東西。
  “如果我沒有什麼行動的話,摩撒賴恐怕支持不住多久了。你知道這次聯盟的人怎麼知道我們藏在這裡嗎?就是因為摩撒賴派來的求救的人落在他們的手裡了。”
  胖子的臉色頓時一變,海格特連這種事都告訴他,可見是把他當作了自己人。
  不過做參謀的人,學的就是算計,所以他首先想到的不是怎麼去救第二兵團,而是這會不會是一個陷阱?
  “萬一第二兵團是一個魚餌怎麼辦?莫瑞納的慘劇就是前車之鑒啊!”
  胖子低聲說道:“聯盟那邊的人極其擅長佈設圈套,我可是吃過大虧的。”
  海格特看了胖子一眼,他知道胖子是好意,不過有些事就算知道有風險,也不能不去做:“摩撒賴已經支撐不住了,從那份口供來看,他打算冒險向夏伯恩山區突圍,那片山區地域也很廣,如果真能夠沖進去的話,到是有不少地方可以藏身,只不過,我懷疑他……”
  “那個被俘虜的求救者真的是從第二兵團來的嗎?”
  胖子心裡仍有疑問。
  “這個可以放心,摩撒賴也是一個身經百戰的人,他知道如果派人求救的話,肯德會挑我認識的人,那個人是摩撒賴貼身的傳令兵。”
  胖子沒什麼可說的了,雖然疑問仍舊不少,不過他知道,這些疑問並不足以動搖海格特的決心。
  用手指在地圖上畫來畫去,他的腦子裡面漸漸有了一個新的計畫。
  這個計畫是以海格特的想法作為基礎,再以十二號計畫作為初始藍本。
  “我覺得,還有些東西可以利用,首先就是那些傷兵。”
  偷偷瞟了海格特一下,看到海格特並沒有發怒,胖子這才往下說道:“把傷兵送往後方,這個理由總合情合理吧!傷患的數量比較多,而且眼前的局勢非常危險,我們只能全軍護送,再說我們這裡有從泊爾摩來的專家團,他們同樣需要護送。”
  “上面肯定不會讓我們撤回去。”
  海格特苦笑道。
  “這就是我們希望的。”
  胖子一臉奸計得逞的樣子!“上面絕對不會讓我們利用這個藉口,所以他們肯定會派兵團過來迎接。這時候就要看你的手段了,如果你能夠把聯盟的軍隊控制的很好,讓敵軍在我們會和的時候發難,你就可以利用軍規第一百一十七條,以代軍團長的身份暫時接管各個兵團的指揮權”“這招惡毒,不過我喜歡。”
  海格特拍了拍胖子的肩膀,不過他在心底暗歎,他已經是一個很會玩心眼的人了,可是和這些專門玩心眼的傢伙比起來,還是遜色不少。
  至於接管了指揮權之後應該怎麼辦?那就用不著帕羅教了。
  到時候,只要找一個藉口,把各個兵團完全整合在一起,上面就算想要重新分拆開來,恐怕都做不到。
  “不過有一個難題。”
  帕羅經歷過莫瑞納的風波,被當成過替罪羊,所以具體的作戰計畫還沒有開始制定,首先已經想到了失敗的可能:“好的計畫,也要實力相當才能夠實現,如果聯盟那邊一下子開過來一支軍團,我們就只能幹瞪眼了。”
  海格特默然地點了點頭。如果是在以前,他肯定不會承認,他千方百計想要弄出來一支突襲兵團,就是以你為共和國的騎士力量只能算是三流水準,所以他一直堅信,巧妙的戰術能夠彌補實力的不足。
  但是這一次見識了那個准輝煌騎士的可怕,見識了那支用獵豹戰甲裝備起來的精銳兵團的強悍,他終於知道實力還是決定戰爭勝負的分本因素。
  如果那支兵團用的不是獵豹這種垃圾戰甲,那場大戰的結果可能完全相反。
  “那就只有快,我們必須在聯盟改變部署之前有所行動。”
  海格特眼神變得異常深邃,這是他下定決心的證明。

第四章 場
  漆黑的夜空下,一道巨型蝙蝠一般的黑影,擦著樹梢無聲無息劃過。
  樹梢上積滿了白天下的雪,隨著黑影劃過,激起的風將樹梢上的積雪紛紛抖落。
  突然那個黑影抓住了一棵髙出四周的大樹樹冠,在樹冠上晃蕩了兩下,最終停了下來。
  那棵樹被搖得猛烈晃動起來,樹上的雪塊全都因為晃動而被掃落到地上,辟哩啪啦地就如同下冰雹一樣。
  不但這棵樹上的積雪被掃落下來,周園一圈的其它樹木也是一樣。
  抓住這片如同傘骨的巨大樹冠,利奇迅速撒出了一張巨網。這張網完全展開可以籠罩住數畝之地,顏色雪白,從上面往下看,很容易讓人以為這就是一片積雪。
  “夜叉”雖然是超輕型戰甲,卻也有好幾百公斤重,再結實的樹枝也肯定會被踩斷,但是有這樣一張擁掛住方圓數畝的樹冠,幾百公斤的0重量分散在那無數枝條上,就一點事都沒有了。
  把滑翔翼暫時脫開,利奇四肢張開盡可能的趴在網上,他的一腳踩在一棵比較粗的大樹主幹上。
  巨網雖然能夠支撐得住他的重量,卻不是很穩,忽起忽伏,晃晃悠悠地,有這根主幹頂住就穩多了。
  他趴在樹冠上朝著遠處眺望。
  遠處隱隱約約傳來微微的亮光,那是他一直在尋找的目標。
  海格特給他的情報全都過時了,第二兵團堅守的那座城市現在已經成了一片廢墟。他按照海格特說的朝夏伯恩山區捜索了半天,並沒有看到第二兵團的蹤跡,沒想到往南飛,居然讓他發現了約定的記號。
  那是一些倒在地上的枯木,全都是三根倒在一起,一頭併攏,另一頭分開。這看起來非常普通,並不會引起懷疑,但是從天空中往下看,卻會發現部根本就是一個箭頭的符號。
  順著這些箭頭記號,他找到了這裡,剛才在一千多米的空中,他看到前面有一座小鎮,裡面駐紮著軍隊,從旗幟和戰甲的型號來看,是共和國的。
  利奇並沒有急著過去。
  就像一胖子帕羅懷疑的那樣,他同樣不敢肯定這是不是陷阱?
  事實上,海格特之所以請他幫忙,其中一原因就是他不容易被困住,只要別再遇上准輝煌以上的強者,就沒有任何人能夠威脅到他的安全。同樣他答應參與這個計畫,也是因為海格特承諾過,一旦情況不對頭,他完全可以自顧自的逃跑。
  朝著四周掃了一遍,確認過方圓五公里之內沒有一點人的聲息,利奇終於放下心來。
  他最脆弱、最容易遭到攻擊的時候,就是降落到地面休息的那幾個小時。
  為了找這樣一個落腳的地方,他在天空中盤旋了好幾圈。
  在天上飛絕對是一件很消耗鬥氣的是,雖然擁有了王牌騎士的實力之後,無論是鬥氣的強度、還是對鬥氣的控制,全都比以前強得多了,而且經過伊洛的不斷改進,滑翔翼的性能也越來越好,飛行距離已經從一開始的兩百多公里,增加到現在的將近五百公里。但是這點距離對於一片戰場來說,仍舊顯得有些微不足道。就拿海格特佈設在紅山谷周圍的那圈警戒線來說,差不過就已經有三百多公里了。
  把“夜叉”調整成警戒模式之後,利奇將身體徹底放鬆。
  警戒模式是新增加的功能,是他去了拉茲的那座到隱秘觀察哨之後產生的靈感,在這個模式下,夜叉頭頂上那形如玩到的獨角仍舊在工作著,這部方向性極強的聽音器總是不停著掃來掃去,捕捉周圍每一絲細微的動靜。
  這樣一來,他既可以時刻保持警覺,又可以好好休息。
  讓身體徹底放鬆,那幾乎見底的鬥氣沿著“天聽”的迴圈路線遊走著。
  這套功法恢復鬥氣的效果很不好,不過他並不在乎。
  一股異常純粹的生命能量正源源不斷地從會陰、天靈、太陽神經節和腦後丘這幾個部位傳入體內。
  這原本是蘭蒂獨有的能力,沒有想到他也擁有了。
  對於這件事,105小隊的成員曾經悄悄地探討過,最後得出了一個猜想。
  騎士和念者的血脈是從上一個文明傳承而來,一直以來人們都認為騎士和念者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但是利奇和蘭蒂身上發生的事卻讓女騎士們有些懷疑,或許這兩者原本就是同一體。
  同時擁有著騎士的力量和念者的異能,能夠迅速地將外部的能量轉換成為鬥氣或著念力,這或許才是上一個文明的戰士的真面目。
  和這個猜想同時得出的還有另外一個猜想,或許上一個文明就是因為戰爭而徹底毀滅。
  只要想一下那些被化為廢墟的城市,就可以明白這種猜想的可能性有多麼大。
  以現有戰甲的威力,兩個中隊在城市裡面作戰,威力就足以將一座中型城市夷平,而那些上一個文明的戰士,實力肯定速遠超過現在的騎士,或許一招之下,餘波所及,一座城市就徹底消失了。
  融入了異種能量的鬥氣不再像絲線,而像是繩子,和原來沒有凝練之前比起來,鬥氣運行的速度反而慢了許多,不過效果卻速比以前要好得多。
  鬥氣一旦完成第一次迴圈,接下來就用不著刻意控制,鬥氣本身就會沿著迴圈路運行。
  將注意力收了回來,利奇用內視之法在體內一遍一遍地搜索著,他試著想要找到一條路,一條能夠沖出體外的路。
  他一直想知道諾拉告訴他的那個秘密是什麼?
  諾拉絕對不會說謊話,也不會說廢話,既然她讓他試試,將內視的範圍擴展到體外,肯定有道理。
  問題是諾拉說的實在太少了,她甚至沒說怎麼樣才能夠將內視的範圍擴展到體外?
  利奇的內視和別人的內視並不一樣,他看到的並不是一片漆黑,只有鬥氣散發出微微的光芒,而是五臟六腑、肌肉和血管全都朦朧可見,甚至連皮膚和毛髮都可以根根地透視清楚。
  不過內視的時候,身體就像是一個封閉的世界,皮膚、毛髮、指甲這類東西的外面就像是存在著一個無形的屏障,一到了那裡就是這個封閉世界的盡頭。
  他也曾經內視過眼睛,雖然都是“視”兩者卻完全不同,他的眼睛連一點反應都沒有,更看不到外面的景物。
  摸索了半天,一點效果都沒有,利奇難免有些焦慮起來。
  突然一陣滴滴滴的聲音驚動了他,那是他在睡音器上設置的警報。
  利奇正想著:“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那一瞬間,他的意識一下子從身體裡出來了。
  不但從身體裡面跑了出來,甚至還出了戰甲。
  這種感覺是那樣的奇怪,又是那樣的熟悉說熟悉是因為,他此刻的感覺有點像沒有穿著戰甲的時候一樣。
  眼前的一切都顯得那麼模糊,近處東西可以看到一個輪廓,遠處東西就只有一大片影子。仿佛一下子變成了四百五十度近視,外加三百度的散光。
  不一樣的地方還不止於此,更大的不同是,此刻他看東西沒有死角,只不過一塊區域比較清晰一些,和這片區域相對的另一片區域則異常模糊。
  利奇猛然間一驚,他好像聽說過類似的東西。
  記憶之中捜索了好一會兒,起來了。
  利奇徹底呆住了。
  這是“場”榮譽騎士才會擁有的“場”一想到傳聞之中“場”的種種神奇,利奇就忍不住想試一下,他朝著身邊的一片樹葉看去,想要讓那片樹葉動起來。
  等了半天,樹葉紋風不動。
  利奇的心情頓時從高峰一下子跌落到低谷。
  現在他有點不敢肯定這玩意兒是不是“場”了,就算是,也肯定不完全。
  這時候他才想起剛才傳來的警報聲。
  利奇渾身打了一個寒顫,心不由自主地亂跳起來。
  這裡實在太危險了,他渴望擁有力量,根本的原因是為了能夠自保,現在豈不是本末倒置?
  看來,進階王牌又讓他有些得意忘形了。
  心緒一亂,他頓時感覺到眼前一黑,等到再一次清醒過來的時候,他的意識已經回到了身體裡面。
  一切又恢復了原狀。
  聽音器除了發出有節奏的“嘟嘟”聲,還有時不時響起的腳步聲。
  利奇的心頓時放了下來。
  他關上了警報,然後打開了方向指引裝置。
  過了片刻,又有兩架滑翔翼擦著樹梢朝著這邊飛來。
  這兩架滑翔翼,毎一架都要比利奇背後的滑翔翼大得多,所以飛得也慢。每一架滑翔翼下都吊掛著兩個人,其中的一個人和滑翔翼緊貼著,就和利奇飛行的時候一模一樣,另外一個人則吊掛在一跟鋼絲下面。
  這兩架滑翔翼並沒有落在樹林裡面,它們滑過樹林,朝著旁邊的一道山坡飛去,快要和山坡撞上的時候,底下的那兩個人身體一沉,首先落到了地上,一站穩,她們立刻緊緊拽住鋼絲。緊繃的鋼絲一下子就把那兩架滑翔翼拽停了下來,上面的那兩個人身體一折,跳落到地上。
  這一連串動作說不出的乾淨俐落。
  迅速收起滑翔翼,那四個人鑽進了樹林裡面。
  利奇也從樹冠上跳了下來。
  隨手撩開“夜叉”的面部擋板,利奇沖著那四個人問道:“你們來得好像有點晚,出什麼事了?”
  “你找的降落地點不好,四周全都是山,信號被擋住了,方向指引裝置找不到你的位置。”
  蘭蒂解釋道。
  這顯然不是任何人的錯,利奇躲在樹冠上已經是一件很冒險的事了,不可能讓他爬到山上去,那樣太顯眼,很容易被發現。
  “看來這些裝置還需要進一步改進。”
  玫琳把手裡滑翔翼的一頭稍稍抬高,只看到翼梢有很擦痕,前端還癟了一塊:“我們大家想出來這種放風箏式的飛行方式同樣也要改進,現在髙度實在太低了,免不了會磕磕碰碰。”
  “這也是沒辦法,要不是時間太短,‘禦風’還沒有完全練成,沒有辦法像他一樣在天上飛,誰會願意被當做風箏來放?”

  說這話的是羅莎。兩架滑翔翼,一架是由她操縱,一架是由玫琳操縱,105小隊裡面只有她們倆修練了“禦風”這一次行動,她們倆再加上蘭蒂、諾拉和利奇本人,屬於一路獨立的人馬,總共三路人馬。
  一路是虛張聲勢朝著北面而去,領隊的是海格特本人。
  在利奇看來,這個傢伙絕對有表演的天賦,看到這路人馬的表現,誰都不會懷疑他們打算撤到後方。
  數以千計的傷患被放在隊伍中間,前後左右全都有重兵護衛,再外面是騎士,負責警衛的偵察騎士被派得很遠,前方和後方二十公里、左翼和右冀十公里,全都是警戒範圍。
  這一路人馬的行動也很到隱密,出發的時候是淩晨兩點,從山區裡面溜出來之後就一路狂奔,中間沒有絲毫的停歇。所有這一切都讓時刻盯著這片山區的幾路敵軍措手不及,他們連互相聯絡的時間都沒有,只能跟著雪地上留下的痕記追下去。
  恐怕沒有人會想到,海格特率領的這路人馬只有一個中隊的騎士還能戰鬥,其它的騎士大都只能勉強跟著隊伍前進,讓他們操縱著戰甲裝樣子還行,真要戰鬥的話根本就是一擊就倒。
  真正能戰的騎士組成了第二路人馬,率領著路人馬的是克勞德。
  海格特不是不想用自己人,他和克勞德雖然是老相識、老朋友,不過以前沒有合作過,克勞德又不是他的直屬部下,絕對不是合適的人選。
  可惜海格特能夠信任又拿得出手的部下,在那晩的戰鬥中會要不戰死,要不受傷。
  權衡再三之後,海格特不得不用克勞德。
  此刻還完好無損的人裡面,比克勞德更合適這個職務的恐怕就只有105小隊的這幫人了,不過這幫人的身分實在太特殊了,海格特就算想用,也用不了。
  讓克勞德率領第一路人馬還有一個原因,克勞德值得信任。克勞德和這次要救的第二兵團的兵團長摩撒賴同樣也認識,摩撒賴也肯定信任克勞德。
  信任比起才能來,很多時候更重要。
  海格特、摩撒賴和克勞德這三個人,在騎士學院的時候就認識,摩撒賴比另外兩個人大幾屆,不過他們的性格相近,身分也差不多,所以走得挺近。
  離開學院之後,摩撒賴去了戰區的騎士兵團,後來海格特也走了這條路,克勞德則留在了裴內斯。
  同樣棱角分明的性格,同樣的不知變通和年輕氣盛,卻因為所在環境的不同,際遇也完全不同。
  摩撒賴沉穩而謹慎,海格特不受拘束天馬行空,兩個人很快就被戰區高層所賞識,之後又加入了青年軍。他們倆加入青年軍的時候,恰值青年軍處於最低潮的時候,很多原來的青年軍成員感覺青年軍沒有前途,脫離了這個組織。所以兩個人一進去就得到了重用。
  三年之後,邊境局勢惡化,共和國高層不得不放鬆對青年軍的束縛,就像是被壓緊的彈簧一樣,青年軍一下子就躥了起來,而且變得一發不可收拾。兩個人恰逢其會,自然是水漲船高,成為了共和國最年輕的兵團長之一。
  而留在裴內斯的克勞德,接觸的全都是高官顯貴,裡面有不少人同樣也看中他的實力和潛力。可惜克勞德不是一個圓滑的人,對髙層私底下的勾心鬥角和醜陋齷齪,看不慣也看不下去,不知不覺中就得罪了不少人,所以他混得越來越差,堂堂王牌騎士被派去維持治安,後來更是被一腳踢出裴內斯,發配到泊爾摩。
  沒有想到發配泊爾摩卻成了他時來運轉的契機。
  就在海格特進行著他的計畫的時候,在瓦雷丁軍部最高統帥辦公室裡面,科爾薩克滿臉陰沉地看著一段影像。
  在漆黑的夜空中有一點亮光,亮光的四周是一片黑影,一切都是那樣模糊,偏偏這位瓦雷丁最高統帥看得異常仔細,而且一遍又一遍地看。
  辦公室裡面除了科爾薩克還有一個人,這個人頭上裹著繃帶,一隻手打著石膏。
  “莽撞,你實在在太莽撞了,當時的你應該立刻撤退,放棄這次行動。”
  科爾薩克用力拍著桌子。
  雖然對著安德森毫不留情地大罵,不過科爾薩克並不打算處罰這個部下。如果是他在那種情況下,同樣也會選擇進攻。
  這一方面是對自己實力的信任,另一方面是因為放棄那路負責佯攻的人馬是一件令人唾棄的事,雖然那樣做最終的損失很可能比現在小得多,但是作為一個統帥,如果下達這樣的命令的話,他絕對會在這個人的名字下面寫上“終身不得重用”的評語。
  當初這場慘敗被報上來的時候,他已經調閱過安德森的檔案,對於這個人他頗有好感,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有了決定,打算把這個人稍微冷凍一下,等到這場慘敗的影響過去之後,再找一個機會重用他沒有想到的是,安德森居然藏著這樣一個重大情報。
  大罵了一頓之後,科爾薩克稍微停了停,他的語氣隨著一緩,不過話語之中帶著一絲陰森的感覺。
  “還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
  安德森在心底歎息了一聲,他早就料到最高統帥會有這樣一問。
  “只有和我一起撤下來的人知道這件事,我把他們並成一隊,也已經警告過他們要守口如瓶,他們都是値得信賴的騎士,知道這個情報的重要性。”
  科爾薩克狠狠地盯著安德森,他聽得出,安德森話裡話外其實是在向他請求放過那些知情的騎士。
  他的腦子迅速地運轉起來,為了保證情報不至於洩漏,最好的辦法當然是殺人滅問口。
  問題是這樣做,值不值得?
  蒙斯托克共和國已經是砧板上的魚肉,都快要端上餐桌了,他們所掌握的各種秘密技術遲早會被聯盟各國所知。為了一個半年或者一年之後肯定會暴露的秘密讓部下感到寒心,實在有些不值得。
  科爾薩克看了看安德森,對這個人,他現在越來越有好感了。
  一直在見到他之前,這個人都默默背負著戰敗的罪名,卻沒有把這個重要的情報拿出來為自己脫罪,要知道憑這個情報的重要性,別說損失一個兵團,就算失去一個軍團,也絕對是小意思。
  想了半天,科爾薩克最終決定還是給安德森一個面子。
  “這樣吧,我下一個命令,把這些人編成一支獨立編隊,就……就掛在秘密行動處的名下,仍舊由你擔任隊長。這個編隊直接向我負責,我會讓人幫你們弄一個隱密的營地。”
  說到這裡,科爾薩克靈機一動。他一開始還只是考慮怎麼安排這些知情人,但是現在他卻想到,雖然這個秘密半年之後就有可能暴露,但是這半年的時間裡面,他們卻是唯一的知情人,如果操作得好的話,完全可能在聯盟其它成員之前搶先下手。
  “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蒙斯托克的飛行技術所擁有的價值,親眼見識過的你肯定比其它人有更深刻的認識,你和你的人完成整編之後,就專門負責這件事。”
  科爾薩克命令道。
  “是的,長官。”
  安德森馬上一個立正,挺胸答道。
  “你可去了。”
  科爾薩克揮手一等到安德森出了門,這位最高統帥立刻讓副官把所有和海格特有關的情報全都翻出來。
  在蒙斯托克、在青年軍,海格特是一個小小的名人,但是對聯盟來說,這卻是一個陌生的名字書海格特之前的職務不過是兵團長,等級也只是王牌騎士,即便在蒙斯托克共和國的諸多將領裡面也不算很顯眼。而蒙斯托克在同盟裡面,又只是三流一個小國。
  就算這一次海格特讓帝國嘗到了敗績,科爾薩克仍舊沒有對這個敵方的年輕將領產生興趣,在他看來,這樣一場小小的勝敗根本無關大局,帝國真的發力的話,別說一個兵團,就算是一個軍團,也只不過是螳臂當車。
  但是安德森帶來的這段記錄,卻讓他不得不對海格特有所注意。
  很快,有關海格特的情報就放在了科爾薩克的面前。
  東西並不是很多,也就十幾頁紙,雖然蒙斯托克共和國是帝國的主要目標,毎年情報部都撥下大量的經費,間諜派遣了不少,眼線也收買了很多,但是情報部門的精力畢竟有限,不可能把共和國毎一個軍官的情況都摸得一清二楚。
  以海格特僅僅只是一個兵團長的身分,這些情報已經算得上很詳盡了。從海格特出生開始,一直記錄到曾任命為代軍團長,只要是大事,全都記錄得清淸楚楚。
  可惜科爾薩克並沒有看到他需要的東西。
  從這些資料裡面,他看不出海格特有什麼資格,參與保密程度如此高的秘密計畫。
  瓦雷丁在此之前對海格特並沒有足夠的關注,這些情報全都是順手收集的,所以對海格特之前進行過的那些失敗嘗試根本一無所知,更別說海格特和利奇聯手搞出來的一些東西了。
  一個實驗室、一家成衣鋪,實在算不上什麼值得關注的目標。
  就在這個時候,副官又拿來了一些情報,這一次的東西稍微多了一些。
  “情報處的人剛剛整理出這些東西。”
  放在桌子上的這堆東西顧得異常散亂,肯定沒有經過整理。
  科爾薩克拿起其中的一張,這是一份報告中間的某頁,當中出現海格特名字的地方,用紅色的筆特別劃了出來。
  他一看就明白了,肯定是情報處的人知道之前的關注不夠,收集有關海格特的有用資料太少,所以專門派人把情報室翻了一遍,把裡面和這個人有關的資料全都找了出來。
  “他們是想讓我幫他們整理這些東西嗎?”
  科爾薩克又好氣又好笑地播弄著這堆資料。
  突然他的臉僵住了,他輕輕的拿起了其中的一張紙,這是一份有關前線敵我動向的記錄。
  這類記錄上,凡是重要的人名、地名、兵畫編號,全都用特殊顏色的墨水書寫,緊挨著被劃出來海格特的名字,就有一個用紅墨水寫的名字——泊爾摩。
  科爾薩克仔細地看了起來,他的眉頭越皺越緊。
  “從泊爾摩逃出來的那支兵團,進入海格特的防區之後就消失不見了,這件事為什麼一直都沒有報告給我?”
  科爾薩克大聲咆哮著,那聲音連樓下都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他當然會憤怒,此刻蒙斯托克共和國唯一能夠讓聯盟上層關心的事,只有同盟新型制式戰甲的研製。

  “對這樣重要的情報如此懈怠,這根本就是瀆職。”
  科爾薩克眼睛裡面閃爍著怒火,他就差沒拍桌子了。
  除了憤怒,他更多的是疑惑。
  從泊爾摩逃出來的兵團不急著突圍,卻橫穿大半個前線,肯定有原因。
  難道當初在泊爾摩進行秘密測試的不只是新型制式戰甲,還有那種神秘莫測的飛行器?
  科爾薩克猛然間想起,當初他和那個“侏儒監軍”對泊爾摩神秘突圍的種種猜當時他們認為最大的可能是,泊爾摩有一條通往外界的地道,所以才能夠突破封鎖和外界取得聯絡,現在看來,這條地道拫本不存在,他們是從空中進出。
  科爾薩克在那堆資料裡面翻找起來,他的眼睛盯著用特殊顏色的墨水寫的文字,特別是泊而摩、伊洛、新型戰甲、觀察國……這類敏感的字眼。
  一個斗笠大小的金屬圓盤被掛在了最髙那棵樹的樹梢上,圓盤底下一根纖細的金屬線一面通到蘭蒂戰甲的腦後。
  五部“夜叉”毎一部的樣子都不同,利奇的那部腦袋頂上多了一拫彎刀一般的獨角,蘭蒂則多了一個金屬薄板做成的斗笠,玫琳的戰甲多了一圈荊棘長索,“夜叉”的模樣原本就醜陋猙獰,她的這部看上去更是可怕,與之相反的是諾拉的“夜叉”這一甲多了一對捲曲的“綿羊角”唯一沒有改裝過的就只有羅莎的那部“夜叉”利奇就站在蘭蒂的旁邊,他的手上拿著一張地圓,地圓被畫得亂七八糟,上面全都是一個個紅點,紅點的旁邊是一些數字。
  “F7、H12有兩個大隊,A17至D9分散著一些小規模的隊伍,K3、G5、H8……”
  利奇念著,這些全都是他偵察的結果,蘭蒂把這此倩報接連不斷地發送出去,而此刻,在遠處,有兩群人正圍攏著負責聯絡的念者。那兩個念者面前各輔開一張地圖,蘭蒂發一條消息過來,他們就在地圖上把那個位置標記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那兩個念者面前的地圖就和利奇手裡的這份一模一樣了。
  “那邊已經發完了。”
  一個念者停下來手,抬頭看著一位長著一張馬臉、額頭髙聳的軍官。
  這個人正是摩撒賴,他的風格和海格特正好相反,做任何事都以謹慎著稱。看著地圖上的那些標記,他的眉頭敲成了一個“川”字。
  要不是海格特反復向他保證,絕對可以提供準確而且詳細的情報,面對這樣一份東西,他肯定想都不想就認為這是假的。
  在第二戰區所有的兵團裡面,原本以他的兵團之中偵察騎士的數量最多,海格特組建突擊兵團所需要的偵察騎士大部分是從他這裡借的,可就算有那麼多偵察騎士,他也沒能如此詳盡地掌握敵人的動向。
  “去讓大家做好準備。”
  考慮了好半天,摩撒賴這才轉頭對身後的幾個軍官道。
  這實在是因為局勢逼得他不得不道麼做。看地圖上標記出的那些紅點就可以明白,聯盟那邊早已經完成了最後的佈置,所有的逃亡之路全都已經被封死了,他就算什麼錯誤都不犯的話,也最多苟延殘喘一、兩個星期,然後就是再一次被活活困死。一旦被困死,等待著他的就是徹底滅亡。
  摩撒賴手下的軍官們同樣也清楚此時的處境,沒有一個人多說什麼,各自都去做各自的事情了。
  原本寂靜安寧的小鎮變得忙亂起來,到處都有士兵跑來跑去。在小鎮的週邊都是戰甲活動時發出的錚錚金屬聲,一隊隊騎士早已經做好了準備,或者突出重圍,或者戰死沙場。
  摩撒賴同樣也登上了他的戰甲,他的戰甲和海格特的那部戰甲很有幾分相似,都是身披重甲,但是裝甲和骨架之間頗多孔隙。
  “親愛的團長,你看,我們有幾分把握能夠沖得出去?”
  傳訊通道裡面響起了一個年輕的聲音。
  那聲音很清悅,聽不出是男是女,能夠在這個時候打擾摩撒賴的,絕對是這位兵團長最親近的人。
  “感到緊張了?”
  摩撒賴的語氣異常和緩,和平常時候的他判若兩人。
  “這是我的初陣耶!”
  對面那個人居然撒起嬌來。
  對於這個寶貝女兒,摩撒賴實在沒有什麼話可說,如果是以往的話,他肯定會裝得嚴厲些。小丫頭在兵團裡面雖然不至於四處橫行,卻也沒少惹麻煩,要不是他平時壓得比較緊,恐怕已經翻天了,但是此刻他卻沒有心思管這個丫頭。誰都不知道這一戰會怎麼樣。
  “我有一件事感到奇怪,海格特為什麼不親自來救我們?就算他不自己來,也至少應該派馬丁、斯卡瓦、歐文這幾個能打的副手來,怎麼會派這個克勞德過來,我聽都沒有聽說過此人。”
  摩撤賴一陣苦笑,不過的心底其實也有些疑惑,只是不顯露出來罷了。
  “你知道些什麼?”
  該訓斥還是得訓斥,摩撒賴低聲喝了一聲,這才解釋道:“克勞德並不簡單,在騎士學院的時候我就和他認識了。論資質,他恐怕比我和海格特還好一些,離開學院之後,我們就分手了。他的運氣不好,走的路很不順……不過絕對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
  正如當初海格特當初想的那樣,摩撤賴對克勞德同樣也能信任,畢竟相交多年,克勞德是怎麼一個人,大家都一清二楚,要不是因為不懂變通,為人不夠圓滑,克勞德可以比他們倆混得更好。
  其它人正緊張準備著的時候,利奇和諾拉卻躲在樹林裡面。
  利奇緊靠著一棵樹站立著,諾拉雙腿盤住利奇的腰,兩雙手緊緊抓住那棵樹,樹上早已經被她抓出了一道道印痕。
  兩個人是那樣的投入,卻又悄無聲息。
  利奇的性器深深地插在諾拉的身體裡,他的那兩顆蛋卻是在諾拉的肛門裡面,從諾拉的肛門口還掛著一根金屬細絲。
  雖然把震動幅度調到了最小,那刺激的感覺仍舊令人發狂,換成其它人的話,肯定早已不知道高潮了多少次,兩條腿恐怕都已經發軟了。
  吃得越多,胃口越大,這句話對於做愛也同樣合適,幾天下來,這兩個人已經能夠適應這種強烈的刺激。
  一旦能夠承受這種刺激,其它的做愛方式就顯得有些平淡無味了。利奇對105小隊的女騎士們倒是從來都不擔心,他擔心的是艾米麗她們恐怕無法承受他的愛撫。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利奇感覺到他有一股強烈的尿意,龜頭一顫一顫的。
  突然一陣刺痛從性器的根部傳來,這一下把他嚇得不輕。騎士很強,不過再強也強不到那個部位去。
  可惜他還來不及做出反應,身體就一下子麻痹了,一根纖細的手指一地按在他的某個部位上。
  “別動,沒人捨得弄壞你這根寶貝,它不只是屬於你一個人的,同樣也屬於大家。”
  身後傳來蘭蒂不緊不慢的聲音。
  蘭蒂正拿著一個針筒,針筒裡面注滿了一種粉紅色的藥劑,這些藥劑被緩緩地推入了利奇的體內。
  藥水一進去,利奇立刻感覺到下半身像是著了火一樣。
  那絕對不是欲火,而是一種令人難受無比的內火,這股內火從睾丸升騰起來,一部分在會陰和尾椎之間遊走著,一部分則四處亂躥。
  一時之間,利奇的腦子裡面全都是胡思亂想。
  他不知道蘭蒂給他注射的是什麼藥?
  難道是蘭蒂她們看到自己到處沾花惹草,感到不滿了?
  利奇知道,確實有一些要能夠讓女人或男人在外面不敢胡來。
  完全能夠感受到利奇的緊張,甚至還能夠猜到利奇的腦子裡面在想些什麼,蘭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幸好她笑歸笑,手卻沒有因此而顫抖。
  利奇被蘭蒂的笑聲弄得毛骨悚然,偏偏又動彈不得,簡直要急死了,這時他才聽蘭蒂解釋道:“放心,這是我們千方百計找來的藥,專門用來治療男性生殖方面的病。”
  蘭蒂並沒有說她是從哪里弄來這樣的藥,她實在有點不好意思,因為藥是翠絲麗給的。
  騎士比普通人生育艱難,那些老牌帝國並不只是頂級的騎士數量比較多,總體的騎士數量同樣也佔優勢,原因就是他們在這方面有特殊的研究。
  “不至於一定要在這個時候注射吧?這很容易導致陽痿的。”
  利奇苦惱地叫嚷道。
  “沒辦法,這種藥必須在性欲最亢奮的時候注射,至於陽痿……”
  蘭蒂又是一陣輕笑:“放心,同樣也有專門治療陽瘺的藥。再說……”
  她挑逗般地用舌頭在利奇的性器根部剛才被針尖紮過的地方舔了一下:“這根東西會陽瘺嗎?要是它會痿,或許還好一些,省得你到處禍害女孩子。”
  諾拉和往常一樣,自始至終都一句話沒說,不過她眼神之中的那一絲戲謔之色,卻暴露了她事先對這場惡作劇早就一清二楚。
  說實話,利奇根本不信有什麼藥劑必須在性欲達到高潮的時候使用。
  還沒等他想好以後怎麼報復的時候,他感覺到兩顆睾丸被用力地揉搓著。
  諾拉居然還有這招,這絕對是利奇未曾料到的。
  睾丸是人擁第二脆弱的部位,脆弱程度僅次於眼睛,這樣一揉搓,利奇立刻感覺受不了,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滋味,有些痛,又有些脹,而且那股火隨著揉搓,一下子在這個部位,真的像是被一把火烤著。
  利奇額頭上的汗珠滴滴答答往下掉落,砸在雪地上,立刻砸出一個小小的淺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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