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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的血脉 1-45 作者:血珊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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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集


【本集簡介】
   假藉養傷之名休假,利奇私下開始密集的與青年軍合作,藉此踏出發展自己勢力的第一步。在尋找為青年軍組建小隊的訓練場時,利奇遇上了一群玩滑翔翼的大學生,而一種特別的戰甲設計從利奇心中浮現……
   聯盟無預警的再次推進戰線,並包圍了105小隊正進行新型戰甲測試的泊爾摩,掛念105小隊安危的利奇打算帶著青年軍的人馬潛入進行救援,但他首先要突破的是聯盟密不透風的封鎖線……


第一章 在天上飛
  大雪如同羽毛一般紛紛飄落,堆積在大道之上,路中央是一道被車輪碾壓出來的黑色深溝。
  馬車的車夫正忙著往車輪上纏繞蒺藜鎖鏈,這東西可以防止車輪打滑,拉車的馬全都披著厚厚的羊毛氈毯!只有腦袋露出在外面,因為大氣太冷,馬的鼻孔中呼出的水氣全都凝結成了白霧。
  利奇和父親兩個人聯手把行李搬上了車頂。
  行李並不算多,就只有三個箱子,裡面裝著的全都是老媽和玲姨最喜歡的衣服和首飾。
  把行李放好,利奇的父親從車頂上下來,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夫妻倆緊緊擁抱在一起。
  “到了國外,你只能自己照顧自己了,一切都要小心。”
  “我會小心的,那邊有人接應!不會出什麼事,反倒是你要當心一些,酒別再多喝,衣服多穿一些,北方的天氣很冷,別凍壞了自己。”
  夫妻倆絮絮叨叨互相關照著對方。
  在另一邊,玲姨和表姐同樣難捨難分。玲姨是第一次離開女兒,對女兒有著說不出的依戀。從剛才一直說到現在。和利奇的父母又不一樣,這對母女說著說著會爭吵起來,雖然聲音壓得很低,利奇仍舊能夠聽到,每一次爭吵總是涉及到一個叫賓得的人。這個人想必就是把表姐迷得神魂顛倒的那個男人。
  這一次玲姨原本打算把表姐一起帶走。但是表姐卻執意不肯走,理由是這裡的工廠和店鋪需要人照管!誰都知道這根本就是託辭。
  兩人正在訴說離別之情,一輛裝備車遠遠地開了過來,這東西比路邊的那些馬車可有力多了。車的前面還掛著除雪犁,駛過之處,大堆的積雪被推到了路邊。
  車門緩緩撩起。海格特不等車門全部打開;就從裡面鑽了出來!
  利奇家的生意全都有青年軍的投資,就連國外的那兩家分廠也一樣,不過就算沒有這個理由。他也會來送行。
  看到海格特來了,利奇連忙迎了上去。
  “何必坐這種馬車,你早一點說一聲的話,我幫你聯絡一個車隊,讓她們跟著東隊走,那絕對又快又舒服,還更加安全。”
  海格特朝著那輛馬束呶了呶嘴!
  在這個季節坐馬車前往羅梭托,至少要一個月,這還要路況極好才行,如果連下幾天暴大雪,把路封上的話,還不知道需要多久呢。
  “女人講究情調,她們自己想慢悠悠地在路上溜踏,這更有旅行的味道。”
  利奇的話半真半假。“再說,她們也不會受什麼罪,一路壯吃的喝的全都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家又是做皮裘生意的,她們倆身上穿的是最暖和的皮裘,座位底下還燒著火爐。”
  “有錢人。”
  海格特和利奇一向都是隨便開玩笑,突然他的眼睛掃到了利奇夾在胳膊肘底下的那本冊子:“怎麼?又在研究新的東西?”
  這本冊子原本就是利奇為海格特準備的,他輕輕一笑,隨手翻了開來。
  “有一些想法,你不覺得現在的戰甲威力實在太大一些了嗎?”
  利奇在一旁解釋著。
  海格特一向都很重視利奇的奇思妙想。不過這次他只是看了一會兒,就把那本冊子還給了利奇。
  “別再搞了,這東西沒有意義,在你之前就已經有人做過了。”
  海格特勸道,那本冊子上畫的是一件比輕型戰甲還要輕薄,完全貼身的戰甲。
  “那不是給騎士用的,而是專門用於刺殺的武器,我相信內務部應該配備有這類戰甲。”
  海格特說這話的時候,頗有些不屑的味道:“一件優秀的戰甲,性能絕對不能太極端,像這樣完全放棄防禦,到了戰場上絕對是送死,第一波攻擊就擋不下來。”
  “我並沒有說這種戰甲是讓普通騎士穿的,更沒說過用在戰場上。”
  利奇歎息了一聲!他多少有些失望,原本打算憑這東西引起海格特的興趣;沒有想到這個傢伙不屑一顧。
  當初他從格拉斯洛伐爾市逃離之前,曾經讓艾米麗幫他製造過一件貼身的護甲,這件戰甲就是在那件貼身護甲的基礎上設計而成。
  設計這件戰甲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打算放棄戰鬥服。戰鬥服有作用,不過作用有限,還不如乾脆貼身穿一件特殊的戰甲。這件戰甲完全緊身,還可以把聽覺、感知和傳訊三大系統頂接放在裡面,因為夠輕夠薄,所以對動作絕對不會有任何妨礙。
  利奇的失望全都並在海格特的眼裡,他以為利奇受到打擊了,忍不住勸道:“一個人難免會嘗失誤,你已經很了不起了。如果你再僑出一種驚世駭俗的設計,你讓艾斯波爾那樣的神工的臉往哪裡擱?”
  海格特突然看了看左右,然後把利奇拉到一邊:“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我打算組建一支專門用來突襲的隊伍,在這方面你是行家。”
  利奇愣愣地看著海格特,此刻他的心裡亂七八糟的,他拋出那種新的設計,原本就是為了吸引海格特的注意,沒有想到失敗了,更沒想到的是,峰迴路轉,海格特原本就有求於他,這正中他的下懷。
  “你的兵團好像在南方…”
  利奇有些不太明自海格特的打算。他回裴內斯的理由是需要治療,所以這段時間。他雖然等同放假,卻和真正的放假有不小的區別,首先就是他不能離開裴內斯,即便前往附近的城市也屬於違反軍規。
  “我指的不是我的兵團,你忘了青年軍本身就是一個軍事組織,我正式的職務是第二戰區第五軍團第十一兵團的兵團長,而我在青年軍還有另外一個職務。我是青年軍第三兵團的乒團長。”
  海格特解釋道:“我打算湊一支小隊給你,別看只是小隊,那裡面有不少人正式的職務是小隊長。”
  海格特其實也是一種試探,如果利奇按受了他的提議,等於是變相地加入了青年軍,甚至連職務都已經分配好了。
  “他們會聽我的?”
  利奇有點不敢肯定。
  海格特想了想,這確實是一個問題,雖然騎士小隊的隊長並不一定是實力最強的人,不過利奇實在太午輕了,更何況這個小子還只是見習騎士。
  想著想著,海格特的腦子鯉面閃過了一絲靈感。他想起當初去醫院探望利奇時的情景,那個病房裡面至少有四個人也是青年軍的成員。這些傢伙聽到他和利奇之間的對話後,那一臉的敬畏和疑惑,至今都在他的眼前浮現。
  如果把這些人湊在一起,他們肯定會聽話。
  “我會調一批肯聽命令的人過來!”
  海格特已經有了決定:“明白一些告訴我,你願不願意幫我?”
  “沒問題,這活我接了。”
  利奇聳了聳肩膀,這正是他需要的。
  群星廣場也是市中心圈子裡面幾座廣場之一,和勝利廣場比起來,這座廣場要小得多,在廣場的西側有一座五層的大樓,是一座軍官俱樂部。不過在共和國,只要資訊梢微靈通的人都知道,這座大樓就是青年軍的總部。
  狹窄的窗戶、灰褐色的外牆,役有太多裝飾的復古風格,確實和軍人的形象非常相稱。
  海格特直接把利奇帶到了二樓東側的房間,那是一間中型的會議室,裡面早已坐著十幾個人。
  在會議室的一角放著一部戰甲,這部戰甲的裝甲板特意掀開。有一部分魔動筋腱也被卸載,暴露出部分的骨架和操縱機構。
  海格特一進房問,那十幾個人就立刻站了起來。
  “用不著這樣正式。”
  海格特打了個招呼,抬手虛晃了兩下!示意大家坐下。
  他身體微側,將身後的利奇顯露了出來:“我來介紹一下,這位就是你們的教官。”
  大部分人這時才注意到利奇,他們的神情要不充滿了疑惑,要不就是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
  不過也有一部分人早就注意到了利奇,這些人全都打著石膏或者吊著繃帶。
  他們是被海格特剛剛從醫院裡面弄出來的。
  “又見面了。”
  利奇同樣也認出了那幾個人,畢竟是在同一個病房待過,時間隔得又不是很久:“正式認識一下,我叫利奇,隸屬於105獨立小隊。”
  “哈尼,第二戰區衛戍兵團47小隊的副隊長。”
  第一個站起來和利奇打招呼的人,是當初躺在隔壁病床的那個傷患。所有的人裡面以他和利奇最熟!“你的那兩枚銀徽還沒有確認下來?”

  這個傢伙在利奇的胸前和肩膀上搜索著。
  哈尼說這句話,既拉近了和利奇之間的關係,也等於給其他人泄了一些底。
  果然聽到這話,那些原本有所懷疑的人立刻顯露出驚訝的神情。
  “應該快了。”
  回答的是海格特,他說話的分量遠遠超過利奇自己的解釋。
  “安德魯普夫,第二戰區第四軍團第三兵團22小隊的隊長。”
  另外一個傷患站了出來。
  其他人也一個接著一個站起來自我介紹。
  最後一個站起來的人明顯不是騎士,這個人身儂瘦弱,頭髮亂糟糟的,身上的白大衣上還沾染著一些油污。
  “弗萊明·格林,我是那件戰甲的設計者。”
  這個人指了指牆角放著的那件戰甲利奇頓時來了興趣,最近這段時間,他的大部分心思都在戰甲設計上,連正常的訓練都有些懈怠了。
  走到那件戰甲的旁邊,利奇從裡到外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是瓦爾基裡的架構,為什麼不採用原來的外形?瓦爾基裡的外殼很有特點,大部分是斜直面。很適合鍛造加工。”
  利奇歎息著。
  “瓦爾基裡是很不錯的設計,不過作為制式戰甲,它實在太複雜了,我簡化了設計。”
  那個戰甲設計師也不是無名之輩,在共和國年輕一代的戰甲設計師裡面,他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領軍人物。
  這樣的人當然會有點傲氣,他看到利奇對他的設計指手劃腳,就已經非常不滿了。
  年輕人都喜歡爭強鬥勝,利奇也是一樣,他蘊出了那個戰甲設計師口氣中的不耐煩,當然不打算讓步。一直以來他所接觸的戰甲設計師全都是艾斯波爾和莎爾夫人這類頂尖人物,兩位神工對他都不會這麼跩。
  利奇也確實有自信,首先就是他用過“瓦爾基裡”那還是經過傑布森大師改進過的型號,當初他設計新型戰甲的時候,也借鑒過一部分“瓦爾基裡”的設計,所以他對這種戰甲的性能資料瞭若指掌。其次就是他手上的那本對戰甲分析詳盡到極點的小冊子,上面同樣有對瓦爾基裡的描述。
  “簡化設計?對一件設計成熟的戰甲進行簡化設計,可不容易,遠比重新設計一件戰甲要難得多,據我所知,艾斯波爾也曾經嘗試過簡化瓦爾基裡的設計。可惜沒能成功。”
  利奇微微一笑,隨口點出了這件戰甲的每一個改變之處,同時說出的還有這種改變帶來性能方面的損失,和很可能存在的缺陷。
  他的眼光絕對毒辣,只挑那些改變之後性能下降的地方,對於正確的改進之處一點兒都沒有觸及。
  “其實有一種更好的改進方案,不過這種方案並不會簡化原有的設計,反而會讓設引變得更加複雜一些。”
  利奇順便說出了傑布森大師改進的方案。這套方案已經在之前的行動中證明了它的價值。
  “這只是紙上談兵,任何人都能夠做到,我不否認,身為騎士的你對戰甲有些瞭解,不過這種瞭解頂多是一知半解。”
  那個年輕的戰甲設計師當然不會服氣,不過他也有些忐忑,因為利奇指出的那些缺陷確實存在。
  海格特一直在旁邊聽著,嘴角帶著一絲不懷好意的微笑,他有意挫挫青年設計師的銳氣。所以一關始並不阻止兩個人的爭論。
  不過此刻他有些聽不下去了。說不過別人,就拿專業身分壓人,這讓他感覺非常失望。他低聲朝著身邊的一個人耳語了幾句。
  青年軍有自己的戰甲設計師,數量還不少!很快兩個老頭進了這間會議室。
  那兩個老頭全都認得利奇,連忙笑著上來打招呼。身為青年軍的戰甲設計師,他們倆雖然擁有特級的頭銜,卻被打入副軍,上面的人很忌諱他們這些人,有交流的機會從來都不會給他們,當初要不是利奇牽線搭橋,他們根本沒有機會見到艾斯波爾。
  一看到兩個老頭對利奇如此客氣,年輕設計師頓時大驚失色。其中一個老頭正是他的導師,他最清楚導師的性格,那是眼睛長在頭頂上的人物,他跟著老頭這麼多年,從來沒有看到過老頭對什麼人如此客氣。
  心裡正亂成一團,格林就聽到導師轉頭朝著他說道:“你的運氣真好,居然有機會加入這個小隊,一定要珍惜這次機會呦!要多聽多學,虛心求教。”
  導師說一句;格林就點一下頭,至於說些什麼,他是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別說年輕設計師目瞪口呆,會議室裡而的其他人也驚詫莫名,只有那些和利奇同病房的人,心裡有些明白。
  “你們剛才在談論這件戰甲嗎?”
  另外一個老頭看到了角落裡面的東西:“這應該是格林的作品吧。”
  老頭走了過去看了看,然後搖了搖頭:“原來的瓦爾基裡已經很成熟了,根本沒必要做這麼大的改動,改得好也就算了,現在這種改法,恐怕遠不及原來的性能啊!”
  “這是年輕人的通病,誰沒有年輕過?”
  那位導師倒是替自己的學生說話:“就讓他練習練習,反正這東西設計出來,也只是當作高級一些的訓練甲。”
  兩個老頭當然清楚新型戰甲的研製已經進行到了哪個階段,新型戰甲就是為了遠距離奔襲而設計的輕型戰甲。功能和眼前這部戰甲重疊。到時候肯定是這部戰甲為新型戰甲讓路。
  “就算做為訓練甲。恐怕也要加裝一些東西。”
  利奇說的是經驗之談:“我看過傑布森大師的改進方案,大師專門給這種戰甲設計了一套攀爬、跳躍裝置,那東西非常好用,我後來添加了一套滑行裝置,也證明非常有效,除此之外,增加一對滑翔翼也很有必要。”
  既然只是做為訓練甲使用,利奇就顯得寬容多了。
  “聽說交流會的名單已經列出來了……”
  那位導師看著利奇欲言又止。
  “這麼早?不是說下個月人才能夠陸續到齊嗎?”
  利奇轉頭看著海格特。
  “時間提前了。我也是剛剛知道。”
  海格特聳了聳肩:“這份名單挺傷面子的,會議在這裡召開,共和國有資格參與的卻只有三個人,拉爾夫、薩爾瓦多和你。”
  話音落下,只有海格特、那兩位老頭神情自若,其他人個個瞪大了眼睛。
  “名單上沒有艾米麗嗎?”
  利奇感覺有些奇怪。
  “艾斯波爾肯定會帶上她,你用不著擔心。”
  海格特輕描淡寫地說著,“每個與會者可以帶一個人,你能不能說服伊洛和莎爾夫人;讓他們兩人也幫幫忙?”
  “伊洛沒有問題,莎爾夫人可就不太確定了。”
  利奇有些為難。
  “實在不行的話,兩個就兩個吧。”
  那位導師在一旁說道,他打定主意,最近這段時間一定要和利奇拉近關係。
  在共和國,特級戰甲設馴師有十二個,為青年軍服務的有四個,所以就是他們四個人爭奪這兩個名額,老頭對此多少有點信心。
  “我而想想辦法吧!馬努埃姆、法拉克這兩位大師也沒有弟子,我和他們的關係也不錯,我問問他們願不願意幫忙。”
  利奇既然決定加人青年軍,常然要表現一下自己的價值。
  得到了承諾,兩個老頭笑嘻嘻地離開了。
  那個青年戰甲設訓師早已經沒了剛才的自信,雖然他仍舊不知道利奇倒底是何方神聖。不過剛那番話D已經讓他徹底懾服了。從利奇嘴裡吐出的名字,對於戰甲設計師來說,每一個都是高高在上、被他們頂禮膜拜的人物,別說那兩位神工。就算傑布森、馬努埃姆、法拉克這樣的大師,都足夠讓他們五禮投地。共和國雖然有十幾位特級戰甲設計師,卻沒有一位大師級的人物。
  “現在我們已經互化認識了,說實話,作為一支突擊小隊,這支隊伍的結構並不是很合適。”
  利奇打算相算給眾人一個下馬威,這番詁如果一開始就說,未必會被那些騎士聽進耳朵裡面,但是現在,卻沒有人提出質疑。
  “你們猜猜看,對於遠距離突襲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
  利奇指了指哈尼,這團曾經是他隔壁病床的傷患,是這群騎士裡面和他關係最密切的一個。
  哈尼想了想說道:“速度。”
  “隱密性。”
  底下有人說道。
  有第一個人開口。自然就會有第二個人:“節省能量。”
  “大家都說得不錯,速度、隱密性、節省能量,在遠距離突襲巾都非常重要。”
  利奇先給予肯定,然後話鋒一轉:“不過,它們都不是最重要的。”
  他看了一眼門和窗,確認不可能有人偷聽,這才繼續說道:“最重要的是避免戰鬥,避免戰鬥的關鍵就是偵察,一支突擊小隊,偵察騎士的數量至少要有兩個,甚至可能需要變多。”
  利奇看了一眼唯一的偵察騎士,這個人的實力遠不如諾拉,甚至很可能還不如他。
  “我會安排的。”
  海格特連忙把這件事接了下來,加一個偵察騎士進來,絕對是輕而易舉的事。
  看到海格特答應得這麼痛快。利奇心裡暗自琢磨,有必要再增加一些難度,腦筋一轉,他已經有了辦法。
  “雖然最重要的是避免戰鬥,但是有些戰鬥仍舊無法避免,在缺乏補給、防禦力量也不足的情況下,想要贏得戰鬥最好的辦怯就是夜戰,突襲加夜戰是以弱勝強的不二法門。你們剛才已經聽到了,我擁有兩枚銀徽,全都是靠夜戰得來的。”
  利奇看了一眼在場的騎士們,或許是因為考慮速度的綠故,海格特挑的這些騎士,修練的大部分都是風屬性的功法。

  “我有一套偵察騎士修練的功法,練了之後,對夜戰會很有幫助,不過你們都很清楚,兼修偵察騎士的功法,對實力的增長是一種拖累。”
  利奇不再說下去了。
  “這件事山你們自己選擇。”
  海格特在一旁說道,對於這種事,他不打算施加壓力。
  訓練並沒有正式開始,今天只是和小隊的成員見個面,不過利奇還是把“天聽”的修練方法抄寫了下來!
  把功法全都抄寫完畢,也差不多是午餐時間了。
  海格特領著利奇去餐廳,這個餐廳很大,外表看上去非常簡樸。
  “這裡的廚師長可不簡單,他以前在一家大酒店做過。”
  海格特知道利奇的喜好,趁機灌輸著加入青年軍的好處。
  利奇卻看著旁邊,隔著兩排的一張桌子前坐著一個胖子。
  “那不是我當初抓住的參謀嗎?”
  利奇低聲間道:“我記得他好像叫帕羅。”
  “這個人很有能力,而且人脈也很廣,他幫我們拉了很多參謀人員過來,他還有幾個同學是在軍事學院參謀科任教,借這個機會,我們專門辦了一個班,把一些騎士送進去深造。”
  海格特在旁邊解釋著:“這個傢伙本身也不簡單。他做的計畫滴水不漏,眼光也很敏銳,我們組建了一個政治軍事局勢分析室,他出任這個分析室的主任。”
  “你們真是越做越大了啊!手都伸進軍事學院去了。”
  鬥利奇歎道:“我記得軍事學院的那幫人對你們一向都沒有好感。”
  共和國採用的是文職掌控軍隊,參謀部的地位在統帥部之上。參謀部一向都是普通人的天下,從來不收騎士作為學員,統帥部裡面還分指揮和作戰兩個部門,指揮部門的地位又在作戰部門之上,前者同樣也控制在普通軍官手裡。
  一直以來。這都被認為是雙重保險,能夠保證騎士不至於掌控絕對的軍權,但是現在,軍事學員參謀科被攻陷了,等於是從根本上動搖了這種雙重保險。
  更重要的是,青年軍本身就有一套完整的軍事體系,只要願意,他們隨時可以取代現在的軍隊各級管理單位,也就是說,他們完全可以踢開統帥部的指揮部門,直接掌控統帥部的運行。
  這正是共和國上層如此忌憚青年軍的原因。
  “能夠成為參謀的全都是聰明人,而且參謀最不缺乏的就是各方面的情報,他們比你我更清楚,局勢會向哪個方向發展。”
  海格特微微一笑、他在利奇面前,一向都不會故作高深。
  這件事其實很明白,第一階段戰役失利!最倒楣的就是那些參謀,不但上面把他們踢出來當替罪羊,後撤的時候,他們也是最後考慮的成員,很多人就這樣失陷在敵佔區,他們的命運可想而知。
  所有這一切都被那些參謀們看在眼裡,他們堂然會考慮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利奇和海格特正說話的時候,兩個年邁的軍官走了過來!這兩位看上去都有五、六十歲,一個頭髮和鬍子全都己經花白,皺紋堆疊,滿臉的風霜痕跡。另外一個又乾又瘦,長著山羊胡,腦袋半禿。
  看到這兩位過來,海格特居然站起來敬了個禮。
  利奇也連忙站起來,他看過這兩位的畫像,在畫像上,這兩位全都穿著白色的元帥服,手裡握著元帥佩劍。
  “海格特,一切都還順利嗎?”
  那個花白頭髮的老者問道,他問的當然是突擊小隊的組建工作。
  “一切順利。”
  海格特的回答一點都不含糊。
  “這位就是你推薦的教官?”
  另外一個老頭對利奇挺感興趣,他轉過頭來看著利奇;“我閱讀過你的簡歷,你很了不起。”
  兩個老頭除f了打招呼,並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詢問利奇願不願意加入青年軍,他們相信海格特的能力。
  “海格特,為什麼不帶我們的小朋友四處看看?”
  花白頭髮的老者笑著說道。
  海格特當然明白老上司的意思。他本來就打算帶利奇走走看看,介紹一些人給利奇認識。他介紹的當然都是青年軍真正的高層,眼前這兩位在原來的計畫中,是最後拜訪的人物!
  “下午有什麼打算?”
  花白頭髮的老者看著利齋。
  “現在就差一個適合用來訓練的地方了。要是能夠找到一個像伯爾摩那樣的地方,就最完美了。”
  利奇隨口說道,他倒是很願意多認識幾個青年軍的高層人物,特別是眼前這兩位創始人。多和這樣的人打交道絕對不會有壞處,不過他又不想接觸太深,他和這些人可沒有什麼共同語言,與他們接觸,絕對不會像在艾斯波爾和莎爾夫人面前那樣自在。
  “泊爾摩。”
  兩個老頭同時苦笑,那樣的地方可不多。
  “裴內斯周圍大部分是丘陵,這件事恐怕有點困難。”
  海格特撓了撓頭,他的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憑空變出一塊複雜地形;“只能到處找找看了。”
  午餐過後,利奇就搭乘海格特的車在裴內斯四周轉著,他們不可能走得更遠,青年軍的軍官全都有正式的職務,大部分時間都要待在白己的部隊裡面,所以訓練地點只能在裴內斯近郊。
  每到一個地方,兩個人都會爬上車頂眺望一番,海格特的車有升降裝置,最高可以把人升到十幾米的地方,站在頂上視野比在地上要開闊一些。
  裴內斯所在的地方原本就是一片平原;四周倒是有一些河,卻很少有山,頂多就只有幾個土丘。
  大半圈轉下來,也沒有找到一個令人滿意的地方。
  就在兩個人都感覺到有些失望的時候,突然,幾片黑影從頭頂上劃過。
  “停車。”
  利奇叫了一聲,他湊到視窗朝著頭頂張望。
  那幾片黑影看上去像是大鳥,在一千多米的空中盤旋著。
  科奇的眼力極好,他很快就看清了那幾片黑影的情況。
  那是幾具三角形的滑翔翼,每一具滑翔翼的下面都掛著一個人。
  “你對這些東西感興趣?”
  海格特從另外一扇窗戶探頭往外張望:“這應該是某個學院的人學生們。”
  “你怎麼知道?”
  利奇問道。
  “玩這玩意兒的除了那些大學生,就只有一些有錢的護發明家和冒險家,兩者又有區別,發明家們對飛得更高、飛得更遠感興趣!如果是他們的話,天空中只會有一、兩架滑翔翼,但是式樣要複雜許多,大學生們則是把滑翔翼當作一種運動來看,總是一人群人在一起。”
  海格特對這方面倒是挺有研究。
  “你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
  利奇感到奇怪,在他印象中,梅格特不是那種對時尚運動感興趣的人。
  “有人曾經想過把這種技術用於偵察,可惜,後來發現這種飛行受到的限制很多,想要長時間停留在空中,必須有上升的熱氣流才行。飛行方向又很難控制,所以計畫最終被放棄了。”
  海格特把頭縮回了車裡。
  利奇輕輕按了一下車門,門緩緩地掀了起來,他從車上下來,轉頭說道:“我到那兒去看看,或許那裡有適合訓練的地形。”
  “祝你玩得愉快,我就不等你了。”
  海格特還要去其它地方巡視:“需要我回來接你嗎?”
  “用不著。”
  利奇拍了拍腰際,他的皮帶後面掛著一個小包,那裡面放著一對滑輪。
  和海格特分手,利奇朝著滑翔翼盤旋的中心走去。
  四周是一片雪白,連一棵樹都看不到,沒下雪的時候,這裡應該是荒草地。
  裴內斯近郊到處都是這樣的草地,這種草很密,高有一尺左右,如果長成一大片的話,軟軟的就像是給大地鋪上了一塊厚厚的地毯。因為下雪,雪堆得又是那麼厚,積雪加土底下的草,簡直就是最好的緩衝墊。
  利奇踩了兩下,感覺到腳底很有彈性。
  這或許也是裴內斯人敢玩滑翔翼的原因,從空中掉下來,有這層厚厚的緩衝墊檔著,或許不太容易摔死。
  遠處有一片低緩的丘陵,利奇猜想,滑翔翼應該是從那裡起飛的。
  利奇朝著那邊奔去。
  雪墊實在太厚了,走起來非常費勁。利奇將鬥氣運於腳底。當初他能夠在爛泥裡面如履平地,應該也能應付這些積雪。一試之下,證明他想得是正確的,最有趣的是,他踩過的地方除了留下一個淺淺的腳印。還有一圈圈的波紋,兩個腳印之間的波紋互相交織,就像是水中的漣漪。
  往前奔了兩公里左右,利奇終於看到人影,在一道迎風的山坡上面站著七、八個人,旁邊還放著兩架滑翔翼。
  稍微靠近一下,租奇已經能夠看情那群人的模樣了。

  那是一群青年,五個男的,三個女的,年齡都在二十歲左右,看上去確實像是大學生。
  利奇徑直走了過去。
  山坡上同樣有積雪,不過那群人站立的地方都清理過了,連那面山坡也被清理出一條十米寬、三十米長的坡道。
  利奇沿著坡道往主走,他登上丘陵的時候,怡好有兩架滑翔翼降落下來,操縱滑翔翼的人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居然朝著他沖了過來,利奇當然不會被撞中,滑翔翼還沒有到他面前,就已經激起了一陣勁風,有風就有亂流,也就有空氣的縫隙,利奇緊貼著那股風飄了開去。
  “桑迪,你差一點撞到人。”
  操縱另外一架滑翔翼的人怒聲喝道,居然是一個女人。
  “不要緊的,那是一位尊敬的騎士,你沒有看到他躲得多漂亮嗎?”
  差一點撞到利奇的傢伙輕描淡寫地說道。
  利奇從這個人的語氣之中,聽出了一絲怨氣。
  兩架滑翔翼停了下來,山坡上的那群人一擁而上,幫著那兩個人把滑翔翼脫卸下來。
  利奇第一次在近距離觀察這種有趣的裝置。
  瓦爾基裡和新型戰甲上同樣也有滑翔翼,那是完全仿照蝙蝠的翅膀,用鋼質骨架和特殊皮膜製成,而眼前的滑翔翼根本就不像足任何飛行生物的翅膀,反倒更像是風箏。
  “我以為騎士都根呆板,是除了戰鬥就沒有其他愛好的人。”
  一個戴鴨舌帽、穿著花格子襯衫的大學生走了過來。利奇並沒打算辯解,他以前也認為騎士都是呆板的傢伙,直到加入105小隊之後才發現根本就不是這麼一回事。因為修練的功法對大腦有刺激,所以騎士裡面有很多像莉娜、羅莎和羅賓這類問題人物,嘉利和瑪格麗特那樣的已經算得上是正常人了。
  “兩年前我還和你們一樣是普通人,我本來的目標是能夠考上格拉佛尼爾航運學院,畢業出來之後,賺錢容易,而且可以到處跑,增長見識。”
  利奇歎息了一聲。
  聽到這樣。一說,那些大學生變得稍微友善了一些。
  “你怎麼成為騎士的?”
  一個女大學生問道。
  “我注射了一種藥劑,對普通人來說,注射這種藥劑的後果是力量和耐力都變得很強,不過壽命會大減。我因為有隱性的騎士血脈;注射藥劑之後就覺醒了。”
  這件事是利奇事後知道的。這個消息一直都被上面的人封鎖,他能夠知道這些,證明他耳目靈通。
  那群大學生頓時驚呆了,幾個女大學生拚命搗住嘴,好像忍不住要叫出來一樣。“有多少人注射了這種藥劑?你們事先不知道嗎?”
  另外一個大學生叫嚷著,他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很多人都注射了,我們又不傻,注射那種藥之後雖然壽命會減少,但是在那個時候,不想當俘虜就只能這樣做。你知道瓦雷丁人怎麼對付俘虜嗎?”
  利奇知道有的時候,說真話未必別人願意聽,說假話反倒容易被人聽進去。
  果然那些大學生一個個都唏噓不已。
  “你是哪兒的人?”
  剛剛卸下滑翔翼的那個女大學生問道,這個女人一頭短髮,打扮得就像是一個男孩子,很有幾分羅賓的味道。
  利奇沖著她剛才說的那句公道話,對她頗有些好感:“格拉斯洛伐爾,聽說過這個地方?那裡曾經是主戰場。”
  格拉斯洛伐爾對於利奇來說是故鄉,是生命中最重要的地方,不過他並沒有指望眼前這些人聽過這個名字。
  格拉斯洛伐爾就算在拉沃爾省也只排在三、四位,地方又有些偏遠,而拉沃爾省本身在共和國,也是排名靠後的邊緣省分。
  讓利奇感到意外的是,那些大學生居然全都點了點頭,還有人隨口說道:“從格拉斯洛伐爾到這裡可夠遠的。”
  “我的老家這麼有名嗎?”
  利奇驚奇地問道。
  “沒什麼名氣,不過我們倒是都聽說過,忘了介紹,我們都是地質學院的。”
  那個短髮女大學生說道。
  “怪不得。”
  利奇笑了笑,他總算明白,這些人為什麼知道他的故鄉了,學地質的人當然對各個城市都有瞭解,這是他們的本行。
  “我去過那兒,那一次是系裡面組織下去考察西南各省的植被和水土狀況,我們在格拉斯洛伐爾待了半個月。我還記得當初住的是一家名叫格馬諾的飯店。”
  另外一個大學生說道。
  “你們挺有錢的嘛!格馬諾飯店是我們那裡最高級也最昂貴的飯店了;這家飯店最有名的是野味燒烤,你們嘗過嗎?”
  利奇嘖嘖連聲。
  “那可沒有,住飯店的錢學校可以報銷,野味燒烤就得自己付帳了,我只是一個窮學生。”
  那個大學生顯得輕鬆很多,他已經確信,利奇剛才的話全都是真的了。
  “像你們這樣玩滑翔翼的人多嗎?”
  利奇把話題轉向了自己感興趣的話題。
  “你也對這感興趣?”
  那個短髮大學生生問道。
  利奇從背後掏出了那對滑輪:“或許是因為身上有隱性的騎士血脈,在覺醒之前,我就對一切和速度有關的運動非常感興趣,在老家的時候,我是輪滑王。”
  一聽到這詁。另外一個大學生立刻輕蔑地擺了擺手:“這算什麼?和滑翔翼比起來!輪滑只能算是小兒科,對小孩倒是挺合適。”
  其他人頓時也笑了起來,短髮女大學生也笑著說道:“確實不能比,你根本想像不到,在天空中翱翔,居高臨下俯視大地時的那種感覺,那……那絕對是無法形容。”
  “能讓我試試嗎?”
  利奇朝著其中的一滑翔翼走了過去。
  “這可不是玩具。”
  戴鴨舌帽的大學生連忙阻止:“想要上天的話,先要進行地面訓練!然後是短距離的滑翔,最後才能夠上天。”
  他指了指那個短頭髮的女大學生:“你想玩的話就去問她,她是這個俱樂部的頭。”
  “我們可不加外人。”
  短頭髮的女大學生搖了搖頭,不過她看到利奇失望的眼神,心不由得一軟:“不過,我可以帶你上天,讓你感受一下滑翔的感覺。”
  帶其他人上天,用釣不是普通的滑翔翼。短髮女大學生將那兩個放在一旁的滑翔翼中的一個取了過來,這個滑翔翼比其他的滑翔鸞要大一些,底下掛人的地方也多了一副吊帶。
  “你最好抓緊我,但是別碰前面的操縱杆。”
  短髮女大學生警告道。
  利奇當然不會答應,他哼哈了兩聲,就算是應付過去了。
  抬著滑翔翼走到山坡的頂端,說實話,這麼大一個滑翔翼居然沒有多少重量,這讓利奇很感興趣,裝在戰甲上的那種滑翔翼全都是鋼質骨架,絕對重得多。
  隨著短髮女大學生的一聲招呼,利奇抬著滑翎翼撒腿狂奔,才奔出二十幾步,身體就已經離開了地面。
  利奇雙腿一抬,身體立刻橫了過來,雖然沒有戴著聽音器,不過他仍舊能夠感覺到身體四周的氣流變化。一股風迎面而來,那是滑翔翼破開空氣造成的,不過還有另外一股風是沿著山坡吹拂上來,這是迎坡的上升氣流……滑翔翼先是沿著山坡往下滑,滑落到半山坡的時候開始拉平、滑出兩三百米後,就開始上升。利奇乾脆閉上了眼睛沒有聽音器,他只能聽清十米之內的風,不過這已經夠了。
  每一次運用起“天聽”他都感覺到自己化作了風,和四周的風完全融為一體,這一次感覺就更清晰了。
  這或許是因為他此刻就被風包裹著,強勁的風承托著他往空中飛去,每一次盤旋都讓滑翔翼飛得更高。
  越是到高空。風就變得越大,突然利奇感覺到身體內部一陣莫名的悸動,原本按照“天聽”路徑運行著的鬥氣,一下子滑入了岔道。
  這原本是非常危險的事,如果是其他的騎士,肯定會立刻停止鬥氣的運轉,但是,利奇卻沒有。不知道為什麼,鬥氣走岔的那一瞬間,他的眼前閃過了當初在樹林之中,和索菲兩個人面對瓦雷丁騎士時的情景。
  就是那一次,在死亡的威脅之中、在外力的壓迫之下,原本無法鬥氣外發的他,突然領悟了“鏡·反射”這招殺招!
  那一次只是一瞬間,但是感覺卻和此刻非常相似。
  鬥氣很慢地移動著,走的果然是一條全新的路徑。
  這並不是他刻意引導的結果,利奇感覺到一切如同呼吸和心跳一般,是那樣的自然,好像鬥氣原本就應該這麼運行。
  隨著鬥氣迴圈漸漸變得清晰,身體周圍的風也受到了影響,居然形成一個空氣漩渦,這個空氣漩禍緊貼著他的身體,只有薄薄的一層。
  一開始這層空氣漩渦只是包裹住他的腦袋和雙肩,漸漸地隨著鬥氣迴圈的複雜化,包裹的範圍也越來越大。
  當鬥氣迴圈完成,利奇首先是一愣。
  這條迴圈完全是新的,不過和他最初修煉的那種重裝防禦者的功法非常相似,鬥氣都是運行于皮膚淺層之中,而且密佈全身,只不過現在迴圈所走的路徑要更複雜。
  仔細一想,他有些明白了。那種重裝防禦者的功法原本就有些與眾不同,不講究硬擋,而是注重卸力。眼前的這個空氣漩渦,伺樣也不是他強行政燮風的方向影成約,而是改變迎面而來的風的方向,讓風自己形成渦流。
  流傳的路徑雖然差不多,但是屬性卻完全不同。
  按照重裝防禦者的的功法樓修練出來的鬥氣,如同大地一般厚重,但此刻的鬥卻如同風一般輕靈。

  利奇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所看過的那些書,沒有一本提到類似的情況。
  他同樣也不知道這種鬥氣迴圈對於其他人是不是有效。
  當初“鏡。反射”是在外力壓迫下瞬間完成,他根本就不知道鬥氣發生了什麼樣的改變,所以“鏡,反射”就成了他獨有的殺招,其他人根本就學不會。
  這種情況並不少見,不知道有多少強力的功法有記錄卻沒有傳承。也正因為如此,難學難練的神技和絕學都不難弄到手,稍微有點門路的人就可以得到修練的方法,甚至還能夠找到前人的修練心得。
  但是想要弄到一門誰都能修練的頂級功法就困難了,頂級功法要不掌握在國家的手裡,只讓供職於特殊部門的騎士修練,要不掌握在騎士世家手裡,只有直系子孫才有資格修練。
  不過此刻,他最想知道的還是身體四周纏繞的空氣漩渦,對滑翔有沒有幫助。
  趁著短髮女大學生沒有注意,利奇的手悄悄搭在了操縱杆上。
  一開始他並沒有使勁。因為他並不知道怎麼操縱滑翔翼。
  他看著女大學生將操縱杆時而前推、時而後拉,滑翔翼一會兒高飛,一會兒拉平。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那個女大學生微微一推操縱杆,猾翔翼再一次抬起,就在這個時候,利奇的心頭突然一動,他有一種感覺,他能夠做得更好。
  他猛地一扳操縱杆-----他的力量當然不是那個女火學生能夠抵擋的----就看到滑翔翼一下子側轉了過來。
  滑翔翼原本很平穩地在空中盤旋,現在猛地一側,突然間切入了風的間隙之中,簡直就像是從高空中墜落下來一樣,速度瞬間就變得極快。
  高度掉落了兩百米左右,利奇的手一扳,滑翔翼重新拉平。
  滑翔翼的速度是那樣快,迎面而來的勁風一下了將滑翔翼重新拉了起來。
  利奇感覺到系系住他的那根吊帶猛地往上一扯,他的胸口被壓得有些發悶,耳邊的風聲也從原來的呼呼作響,變成了尖銳的嘯音“啊……”
  那個女大學生尖叫了起來。她想開口咒駡,不過此刻的她連呼吸都因難,能夠發出尖叫聲已經是奇跡了。
  還役有等她適應過來,滑翔翼猛地一頭栽了下來,那突如其來的失重感讓她再一次尖叫了起來,這一次尖叫聲變得更恐怖、更淒涼。
  不過十幾秒,尖叫聲嘎然而止,原因並不是她不再害怕,而是因為滑翔翼再一次掉頭向上,迅速升高的拉扯力,讓那個女大學生感覺呼吸因難。
  “你要不要先下去?”
  利奇有些歉意地看箸身邊的這個女人。
  “放我下去。”
  那個女大學生渾身顫抖,眼睛緊緊閉著,嘴唇一陣陣顫抖,隱約還可以聽到咯咯咯的牙齒碰掉聲。
  利奇輕輕一笑,將操縱杆往下一壓。他根本就不打算像其他人那樣緩緩降低高度,而是如同看到獵物的鷂鷹一般,傾斜著俯衝而下。
  這一次那個女大學生沒有發出尖叫,她緊閉著雙眼,雙手抱著肩頭瑟瑟發抖。
  距離地面還有五、六十米的時候,利奇猛地一推操縱杆,滑翔翼緊貼著地面急速滑行起來。
  利奇抬起身體,雙腳在地上連點了幾下。
  如果是普通人,前沖的力量絕對會將腿骨折斷,不過騎士就不怕了,滑翔翼很快就停了下來!
  利奇這才發現。那個女大學生一直在發抖,身體早就變得僵硬了。
  “很抱歉,嚇到你了。”
  利奇輕輕解開那個女大學生身上的吊帶,把她放到了地上:“你們幫幫她。”
  他抬頭朝著山坡上的那幫人喊了一聲。
  把人放在雪地上,利奇抬起滑翔翼,他根本就用不著登上山坡,就算是在平地上,他也有把握讓滑翎翼飛上天。
  隨著奔跑的速度越來越快,滑翔翼果然變得越來越輕。
  突然一陣風迎面而來,滑翔翼猛地一抖離開了地面。
  沒有了旁人的拖累,利奇身體往前一靠,滑翔翼不升反降,幾乎緊擦著地面一掠而過,地上被激起的飛雪不停地刮著緊握操縱捍的雙手。可以說是驚險到了極點。
  如果是旁人早已經嚇得緊閉眼睛,利奇卻不在乎,四周的風彷佛在告訴他,他絕對不會落到地上,那些風會托著他飛上高空。
  滑翔了大概有五、六百米遠,突然滑翔翼猛地抬頭,傾斜三十度角徑直飛了起來,飛到五、六十米的時候,猛地一個傾側,再一次俯衝而下,那速度變得極快,這一次滑翔翼沒有掉落太多的高度,馬上又是一抬頭,到達了更高的高度。
  就這樣一會兒俯衝。增加速度,一會兒拉起,用速度換來高度,只是片刻的工夫,滑翔翼已經飛到了兩千多米的高空。
  四周全都是雲,飛到雲層的上端,感覺就是那麼不一樣。這裡就像是另外-個世界,從雲層中穿出來,下方是廣闊的大地,遠處是裴內斯市區,從蔔面往下看,裴內斯就像是一塊由白色、灰色和褐色組成的拼圖,上面密密麻麻佈滿了一些小點和縱橫交錯的網格。
  小點是廣場,網格是街道,但是這一切從千米以上的高空俯視的時候,就顯得有些渺小了。
  除了城市,其他地方就是一片雪白。利奇很想知道,到了春天,從高空往下俯視,會是一番什麼樣的景象。
  輕輕一壓操縱杆,他從上升氣流之中穿了出來,進入了另外一股氣流之中。
  這股氣流很強勁,方向是從右側後方斜著吹來,如果是其他人,肯定會極力避免這種情況發生。滑翔翼不是風帆,從後往前吹,雖然會被風帶著走,卻無法保持高度。
  利奇並不敢肯定他能夠成功,他只是想試試剛剛創出的“禦風術”能不能真的禦風而行。
  人心總是不會滿足,一開始他只是想飛起來、想嘗試一下翱翔在高空中的感覺,當這個願望實現之後,他又想試試能不能自主控制飛翔的方向。
  滑翔和飛翔完全是兩碼事,前者完全借助風勢,只能在有上升氣流的地方翱翔,刺激倒是很刺激,不過真正的用處並不是很大,就如同有船卻沒有船槳一樣!
  緊裹在身體四周的這層渦流像是一件由風編織而成的外衣,普通的外衣能夠用來遮塵擋雨,這件風的外衣卻能夠擋風,讓他的身體感覺不到一絲風的阻力,反倒有一股不大的推力。
  推力不大,卻已經足夠推著滑翔翼繼續前進。
  利奇輕推操縱杆接連換了幾個方向,此刻的他早已經飛出了上升氣流的範圍。
  滑翔翼戶商戶下飛翔著,有的時候飛得比較穩,有的時候飛得卻像是一個醉漢似的跌跌撞撞,但是每一次它似乎要從空中掉落下來,卻又重新拉了起來。
  整整過去了半個小時,利奇總算摸透了滑翔翼的特性。
  他能飛,只要風不是太大:他能夠朝著任意方向飛行,大部分時候。他憑藉“禦風術”直接就可以飛,只有在迎風的峙候需要有點手段,靠連續的爬升和俯衝,抵消迎風帶來的阻阻力。
  這種阻力來自於滑翔翼本身,風的漩渦只是包裹住他的身體,並不能夠覆蓋滑翔翼。利奇有些遺憾;剛才應該換一個單人用小一些的滑翔翼試試。滑翔翼的翼面越小,產生的升力也越小,不過阻力同樣也小得多,無論是速度還是靈話性都要好得多。
  他輕輕一壓操縱杆,滑翔翼再一次俯衝而下。
  這一次利奇想要嘗試更加驚險刺激的花式飛行。
  以前他在學校的時候就是花式溜冰的高手,論花式溜冰,整個格拉斯洛伐爾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對手。他擅長的那些動作可以讓旁觀者的心臟停止跳動,現在他想試試花式滑翔。
  就看到滑翔翼猛地急沖而下,緊接著一個側身,來了一個八字迴旋,然後又是一個三百六十度的翻轉……
  利奇操縱著滑翔翼完成了一個接一個的驚險動作,滑翔翼的速度也變得越來越快。
  又是一個跟頭,當滑翔翼整個倒轉過來的時候!利奇感覺到渾身的血液彷佛沸騰起來,他喜歡這種刺激。
  滑過四分之三的圈,滑翔翼頭朝下,幾乎是筆直往下沖,不過轉眼間就又拉平了。
  就在完全拉平的一瞬間,左側的機翼一陣猛烈的抖動,緊接著卡嚓一聲響,左側機翼在一尺半左右的地方折斷了。
  正感覺到興奮的利奇,突然覺得身體失去了控制,連人帶滑翔翼急速旋轉著朝地面落去。
  利奇的反應挺快,他酌手猛地一揮,擊在了右側的機翼上,機翼立刻就被打得折了,與此同時,他的身體完全展開,那層包裹在身體四周的風的外衣突然張開,像是一個網兜似的,兜住了周圍的風。
  雖然人仍舊急速掉落,卻已經不再加速了,稍微有些不妙的是,鬥氣的消耗非常迅速,不過此刻為了保命,利奇霾顧不得這些了。
  眨眼間,他距離地面只剩兩百多米。
  利奇豎起右手,食指和拇指環扣,然後猛地一揮。
  一股直徑差不多有一米的氣旋隨著食指的彈出朝地面打了出去,利奇並不打算攻擊任何人,他只是想要劃開前方的空氣。
  果然一道真空裂縫憑空出現。
  對準這道真空裂縫,他整個人都撞了進去。
  利奇發招的時候是斜四十五度發出,身體一撞入這道真空裂縫上就封像是掉進了一根管道一般,筆直掉落的他,變成了斜四十五度滑落,還沒等他從真空裂縫之中掉出來,第二發半月杯又打了出去,這一次割裂的真空裂縫和地面的夾角只有五度左右。
  幾乎在眨眼間,原本斜四十五度滑落的他,變成了近乎于和地面平行。
  從空氣裂縫中出來的那一瞬問,利奇再一次張開了風的外衣,落下的速度頓時減慢了許多。快要著陸的時候,利奇抱緊了腦袋,身體縮成一團,只是將雙腳伸出。
  腳底猛地一震,利奇感覺到整個腳底都震麻了,他的身體順勢往前一滾,就像是一顆球似的咕嚕嚕滾出好幾百米。
  雪地被壓出了一道深溝,在這道深溝的盡頭。是手腳張開趴在地上的利奇。
  此刻的他感覺頭量目眩,雙腳更是一陣陣發麻,背脊也有些疼痛。
  他掙扎從地上爬起來,就看到那群大學生從山坡上跑過來。
  跑在最前面的正是那個短髮女大學生,一邊跑、她一邊還嚷嚷著:“騎士都像你這樣不要命嗎?”
  利奇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第二章 禦風術遨遊
  昏暗的房間裡面……
  一盞燈忽明忽暗,照耀著床上的那一堆赤裸的胴體這些女人橫七豎八地躺著,你疊著我,我疊著你,她們都睡得很沉,因為她們都太累了,累得連抬起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一陣迷人的哼聲在房問裡面回蕩著,發出聲音的是一個美豔而且嬌小的小女人。
  這個小女人軟綿綿地坐在利奇的身上,雖然被利奇用手夾著,卻仍舊搖卷晃晃,好像隨時都要倒下一樣,她的雙腿同樣軟軟地垂著,這個小女人正是克絲琴娃,利奇所有的女人裡面最漂亮的那個。
  漂亮的女人總是特別受照顧,這種照顧有的時候是一種寵愛。不過有的時候卻是一種負擔!
  只要到這裡來,十次裡面至少有六七次,利奇會整晚插著這個女人過夜,並且把大量的精液傾注在她的身體裡面。以前是注入陰道,現在則是直接射進子宮裡面,利奇的性器全都在克絲琴娃的體內,就連兩顆睾丸都沒入陰道之中,龜頭更是進入了子宮裡面。這種強勁性愛的結果就是,和他做愛的女人事後要在床上躺好幾天!越是受到他寵愛的女人,躺的時問就越久。克絲琴娃躺在床上的時間總是最長,這段時間,利奇來得比較頻繁,一個月來她幾乎沒有下過床,陰道和肛門也一直都紅腫著。
  和這個做媽媽的比起來,女兒金妮就要好得多,她同樣也是利奇特別照顧的物件,不過她得到的照顧卻是另外一種,利奇很少會狠命地操她,每一次都是適可而止,所以每一次她第二天就可以起床。
  這倒不是因為利奇不喜歡金妮,往這群女人裡面,金妮這個小妖精的受寵程度絕對可以排到第四位,前三位分別址克絲琴娃、艾米麗和英格瑞。
  克絲琴娃受寵是因為她的美貌和她溫婉的性格,是利奇最心愛的“寵物”金妮、艾米麗和英格瑞受寵是因為她們的能力,實驗室就是由她們他們三個人負責的。
  這其中,艾米麗的名聲比另外兩個人要響亮,她是實驗室名義上的負責人,經常和艾斯波爾、莎爾夫人這樣的大人物見面。所以排在克絲琴娃的後面,不過真正論受寵程度,還是她的媽媽英格瑞更高些,原因是英格瑞的性技高超,在普通女人身上。只有她真正能夠令利奇感到刺激。
  一隻手輕輕繞到克絲琴娃的屁股後面,利奇撫摸著那根尾巴。
  克絲琴娃已經麻木的身體突然間一震,有氣無力掙扎了倆下,她的陰道也不由自主地蠕動了起來。
  那根尾巴原本是給女騎士們用的。利奇重新做了一條,拿到這裡來一試,立刻發現效果比用在女騎士身上還要好。
  這東西不只是能夠用來助興,還可以把女人們體內的陰氣一滴不剩榨出來;被榨乾的軀體就像是乾涸的土地。只要澆一點點水,就會完全吸收進去。
  利奇澆的當然不會是水,他澆的是精液和鬥氣,前者可以滋潤女人的身體,後者可以改變女人的體質。
  最好的證明就是,她們做愛的時候能夠支撐得更久了。利奇摸了摸克絲琴娃的屁股,又按了按陰道周圍的肌肉,這些地方雖然沒有像女騎士那樣變得硬如石塊,不過明顯比以前有彈性得多。
  他用力捏著,一開始只是捏,漸漸地變成了擠壓。兩片柔嫩的雪白屁股在他的手底下就像是軟泥一般。變換著不同的形狀,顏色也漸漸變成桃紅色。
  利奇可不是在過手癮,隨著他的擠壓,一部分肌肉被他手上的暗勁扯傷。
  和他做愛的女人會在床上躺好幾天,共中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為肌肉酸痛。最難受的是第三天,往往翻個身撒個尿都會讓她們酸上半天,更別說是下床走動。
  不過難受過後好處卻也不小,肌肉在鬥氣的滋潤下重新長合之後,會變得更有力,也更有彈性,這收女人被訓練成美女犬的那段日子,受到了非人的摧殘,再加上注射的那種淫藥對身體也有損傷,所以她們的體力和耐力都遠比常人弱得多,不過經過這段時問的“修整”她們的體力和耐力已經恢復正常的水準,而他的目標是再提高兩到三倍。
  不知道什麼時候戰局又會惡化,說不定到時候又要逃命,擁有比常人更強的體力和耐力,對逃命絕對有好處。
  利奇的手順勢而下摸到了大腿上,他同樣也在克絲琴娃的大腿上揉搓起來。
  他每一次都會揉搓女人們腰腹。臀部和大腿的肌肉,需要強化的也就是這些地方。
  當然他也不完全是好心,強化這些地方的肌肉,對做愛也有好處,可以讓他更爽。
  隨著他的揉搓,被他深深插入著的那個小女人漸漸皺起了眉頭。被揉搓的地方,事後又癢又漲又麻,但是揉搓的時候卻有催情的效果,克絲琴娃原本就已經到了高潮的邊緣,只是因為泄得有些虛脫,所以才這樣半死不活。現在被外力一催,她就感覺到五臟六腑就像是有幾萬隻螞蟻在爬似的,癢極了,癢得撕心裂肺,癢得讓人發狂。
  突然這個小女人的身體僵硬了起來,她感覺到肛門就像是被電了一下似的,這股電流竄入體內之後,立刻兵分兩路,一路通過尾椎竄入脊髓,一直向上伸延、爬過會陰,鑽人了陰道之中。
  幾乎在一瞬問,這個小女人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唯一有的便是強烈的快感。
  這種快感比以前感受到任何一次高潮都要強烈得多,以前最厲害的時候,她感覺到自己彷佛一半身體在天堂之中,一半身體往地獄之中,但是這一次。她感覺到身體就像是被撕扯成了幾萬片,每一片都被扔進了地獄燒爐裡面化成了灰燼,然後又被灑在天堂之河中浸泡著。
  更可怕的是,以前高潮的時候,感覺時間變得很慢,但是這一次,她就覺得時間彷佛靜止了似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問裡面傳來了一聲低沉的吼聲。
  聲音是利奇發出的,就在那一瞬間,他也達到了頂峰。他站了起來踮著腳尖,身體站得筆直,汨汨的精液源源不斷注入了小女人的子宮裡面。
  克絲琴娃軟軟地垂著,她已經連發出哼聲的力氣都沒有了,什麼叫軟癱如泥,此刻的她絕對是最好的證明。
  這個女人讓利奇愛不釋手,成為他最心愛的“寵物”除了美貌,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的“軟”不但長著一身軟肉,而且軟若無骨。
  雖然已經徹底虛脫,不過利奇仍舊沒有放過她,他仍舊緊緊抱著她,底下也照樣深深地插入著。
  看了一眼床上橫七豎八的女人,利奇的心裡湧起了無盡的征服感。
  他隨手拉開了房門。
  外面是一個大房間,平時當作客廳,稍微重要一些的東西也都會放在這裡。
  房間的窗簾都拉著,倒是用不著擔心被外面的人看到裡面旖旎的風光,利奇抱著克絲琴娃緩步走了出來、在房問的一角放著一件戰甲,如果說他之前設計的,被艾斯波爾和莎爾夫人這樣的神工認可的那種新型戰甲,給人的第一個感覺是漂亮的話,那麽眼前的這件戰甲給人的感覺就沒有那麽好了,不管誰看到它都會感覺醜陋。
  它確實醜陋。這件戰甲不大,連輕型戰甲都算不上,是一件超輕型戰甲,它的高度就比人高那麽一點,上身和手臂的長度和人簡直一模一樣,只是下肢梢微長一些。
  之所以說它難看,是因為它整體來說就像是一個梭子,上半身看不到肩膀,中間看不到腰。
  最醜的還是頭盔,這部戰甲的頭盔很大,有點像古代遊牧武士的那種帶有錐形圍脖的圓鐘頭盔,頭盔的下沿恰好和後膀平齊。
  利奇自己也感覺這束西很醜,不過沒有辦法,這件戰甲根本沒有多餘的空間,那粗大的脖頭恰好能夠容納聽音器和高倍觀察鏡。
  而且這東西活動的空間主要是在天上,沒有肩膀,通體呈流線型。這樣的設計,阻力可以減弱到最小。
  運起“禦風術”的時候,確實可以讓空氣阻力變得很小,不過維持“禦風術”的狀態卻需要消耗鬥氣。
  只有那些天階其實才用不著擔心鬥氣的消耗,他們已經到了鬥氣隨散隨來的程度,但是在成為天階之前,任何騎士對鬥氣的運用都是精打細算,大部分攻擊技都是瞬間爆發,消耗鬥氣也是瞬間的事情;防禦技雖然持續消耗鬥氣,不過真正大量輸出鬥氣也只是承受攻擊的那一瞬間。
  這幾天來,他已經試過“禦風術”的消耗。如果持續使用的話,以他此刻的鬥氣總量,最多能夠維持九十分鐘的飛行。
  想飛得遠的話,他就只能學習老鷹的做法,飛一會兒。滑翔一會兒。
  他也曾經想過,像鳥那樣靠拍打翅膀飛翔,那樣絕對可以持久得多,不過試過之後,他才發現,飛翔絕對不只是拍打翅膀那樣簡單,這裡面肯定有很多學問。
  單單鳥順翅膀構造的奧秘就沒有一個學者可以解釋得清,更別說,鳥類拍打翅膀的其體方式了。為了搞清楚鳥是怎麼拍打翅膀的。他甚至借來了一個記錄儀,把鳥飛行的情況錄了下來。結果他發現,鳥拍打翅膀的方式非常複雜。他根本就模擬不出來,而簡單地拍動翅膀的話,不但飛不起來,身體反而會往下落。
  走到戰甲旁邊,利奇伸乎摸了摸。
  從外表上絕對看不出來,這玩意兒是皮質的。裡面支撐著空心鋼管的骨架,前胸的內側襯有一些鋼片,那些鋼片就是這件戰甲唯一的裝甲。
  說這東西是戰甲,確實有些算不上。論防禦力,它恐怕連普通的訓練甲都比不上,論戰鬥力,它也只能算是馬馬虎虎。
  把手輕輕放在戰甲胸前的位置,就聽到一連串的輕響,戰甲的前胸滑了下來。這件戰甲實在太小了,所以只能採用這種出人方式。
  利奇抱緊克絲琴娃,跨了進去。
  那個小女人身體軟得如同棉花,不過有前擋板靠著,倒是用不著擔心她會倒下去。
  利奇將雙手插入戰甲的臂筒之中。
  臂筒的長度正合適,活動起來非常靈活,完全不像普通的戰甲,前臂是靠延伸裝置來操控。
  背後傳來了極其輕細的嗡嗡聲響,那是動力核心發出的聲音,這件戰甲因為裝甲材質實在太差了。所以動力核心不敢像其他戰甲那樣放在前面,只能轉到背後去。
  看著躺在前擋板上沉沉睡去的這個小女人,利奇輕輕揉捏了兩下那滑嫩而又豐的臀肉,然後將那根插人她的肚門之中的尾巴拎了起來,尾巴的未梢有一個金屬圓球。

  在前擋板的右下側有一個小孔,他把那個金屬圓球嵌了進去。
  原本已經虛脫、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的克絲琴娃。居然扭動了兩下,乳房、臀部,大腿內側的那些軟肉全都不由自主地顫動了起來,陰道和肛門更是不受控制地蠕動著。
  利奇搭了一下克絲琴娃的脈搏,那微弱但是有序的跳動讓他放蔔了心。
  不再管那個小女人,利奇戴上了頭盔,周圍的一切都種生了變化。
  視覺系統是關著的,所以眼前一片漆黑,其他的感知卻變得異常敏銳。
  這個房間不大。他能夠感知到房間任何一個角落的變化,他同樣也能夠咚感覺被他插著的女人每一絲變化。共至連皮膚底下血液的流淌都一清一楚。
  將一絲鬥氣緩緩地注入克絲琴娃的體內,在他刻意的控制下,這絲鬥氣按照“禦風術”的路徑前進著。
  鬥氣流失得很快,普通人的身體並不適合建構鬥氣迴圈。就像是爛泥地一樣。剛剛犁出一條溝渠。很快又會被淤上。
  不過在利奇看來,這卻是一件好事。
  對於騎士來說,一日建構起鬥氣迴圈,這條路徑就永遠存在,就算以後不繼續修練,也會消耗鬥氣。這也是大部分騎士都只敢修練有限的幾種功法的緣故。
  普通人就沒有這樣的煩惱,即便措助外力仲行打通鬥氣迴圈,也只是暫時的,睡一覺之後,一切都恢復原狀。
  在他看來,這兩種特性如果能夠合二為一就完美了。
  正是因為普通人的這個特性,所以最適合用來驗證功法的成效。
  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都在完善“禦風術”鬥氣迴圈有倆種類型,一種是“技”“技”只是對鬥氣的運用,另外一種就就是“核心功法”當初“禦風術”剛剛成型的時候,他就感覺這可能是一種“核心功法”因為他和為重裝防禦者準備的功法實在太像了。事後證明他的猜測是正確的。
  “核心功法”可以不停改進使其完備,那些掌握在豪門世家手裡的頂級功法,很多都經歷了幾個世紀甚至千年的修改。
  “禦風術”剛剛成型的時候,只能算是下等功法,修練它,鬥氣增長得並不快,而且除了對身體的靈活性和速度有所提高,其他方面的提升非常有限。
  經過這段時間的摸索和改進,它已經能夠算得上高級功法了。
  進人克絲琴娃體內的鬥氣漸漸構成了一個緊複的迴圈,整個迴圈之巾有十幾個節點,這些節點正在做著輕微而且有節奏的脈動。
  一個新的節點正在漸漸形成,這就是利奇昨天晚上想了一夜的結果。
  這個節點如果建構成功的話,就可以將另外三個節點連成一體。
  房間原本是密封著的。沒有什麼風,但是隨著節點變得越來越清晰,克絲琴娃的身體四周開始卷起了一股禍流。
  突然利奇感覺到體內的鬥氣瘋狂湧出。
  狂亂的鬥氣在克絲琴娃的體內亂竄起來,那個新生成的節點成型之後,立刻構成了一條捷徑,大量的鬥氣通過這個節點,在附近的幾個節點間形成了一個小迴圈。
  利奇嚇了一跳,他連忙停了下來。如果克絲琴娃是一個騎士的話,這種程度的鬥氣紊亂絕對會要了她的命;幸好她是普通人,隨著利奇一停,亂竄的鬥氣失去了接濟,迅速消散開去。
  這就是普通人的好處,漏斗一樣的身體根本積聚不起鬥氣,也就不會危險。
  這次失敗讓利奇有些鬱悶,好在他事先就有失敗的準備。這個方案不行,他還有另外一個方案。
  利奇再一次將一股鬥氣往入克絲琴娃的體內,這一次打通鬥氣迴圈就容易多了。
  一陣敲門聲讓利奇停止了摸索,不過他並沒急著開門。從敲門的聲音就可以聽得出,那是海格特。
  將性器從克絲琴娃的身體裡面退了出來,把她放在床上,和其他女人睡在一起。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朝著浴室走去。
  一刻鐘之後,洗完澡、穿上戰鬥服的利奇,抬著那件超輕型的戰甲出了門。
  出來之後,他反手將門鎖好。他可不希望有人闖入進去,他的女人們全都睡得很沉,別人對她們做什麼,她們都不會知道。
  “這是你的新作品?”
  海格特看著那件戰甲,眉頭皺得很緊:“真夠醜的。”
  他說話一向都是毫不留情。
  “幫個忙,把它抬上去。”
  利奇和這個傢伙也從來不客氣,根本不等海格特動手,負責開車的司機就跳了下來,身為手下,他當然不可能讓長官幹重活。
  戰甲很輕,這東西是用輕質材料製造的,連兩百公斤都不到,根本用不著兩個人抬。以騎士的力量,一個人就可以把它弄上車。
  上了車,一路上海格特看著那件戰甲就直搖頭。
  “看不出你居然這樣固執。這東西確實沒什麼用處,”
  海格特歎了口氣。
  “就當作我個人的愛好吧,再說,你怎麽知道這東西沒用?”
  利奇嘻嘻一笑,也不說破。
  車很快就出了城,一個小時之後就在一片丘陵地區停了下來。
  矮子裡面找高個兒,這裡已經算是裴內斯郊外地形最複雜的一片區域了。
  為了增加地形的複維程度,還臨時搭了一些障礙物,比如一片數十米高的土台,和一個挺深的凹坑。
  幾部戰甲正跳上竄下,這些全都是利奇制訂的訓練項目。
  “要把他們全都叫過來嗎?”
  海格特問道。
  想了想,利奇感覺到自己好像沒有什麼可以說的。
  事實上,一開始讓他當這個小隊隊長的時候。他確實興奮了一陣子,不過時間長了,他感覺到自己不是管別人的料,必須發號施令的時候,他總是有些不知所措。
  “就讓哈尼一個人過來吧。”
  利奇歎道。
  哈尼現在等於是他的代理人,平時所有的訓練科目全都由這個傢伙負責。
  “你為什麼不試著克服一下弱點,誰都不是生來就當頭的料,擔任一段時間的小隊長,你肯定會懂得怎麽指揮部下。”
  海格特在一旁勸道。
  “以後有的是機會,我知道你很希望能夠儘快組建起一支突擊兵團,這些都是突擊兵團的種子,我可不打算用他們做試驗,還是讓哈尼代替我負責訓練吧,我只要負責制訂訓練計畫就足夠了。”
  利奇並不打算和海格特客氣,不過除了這個原因,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理由——他的時間不夠。
  接連不斷的戰鬥讓他明白了一件事:在騎士的世界,最重要的永遠是實力。
  雖然統領一支隊伍的能力也是實力的一種,不過要走這條路需要時間。而且手下越多,需要承擔的責任也越大,在105小隊裡面,沒有人比嘉利隊長更累。
  所以目前他並不打算走這條路,他寧願將大部分的時間用來提升自身的實力。
  也不知道海格特用什麼辦法通知哈尼,就看到一部戰甲從正在訓練的隊伍之中跑了出來,朝著這邊而來。
  “長官,有什麼指示?”
  走到近前,那部戰甲先是敬禮,然後大聲詢問道,“訓練的情況怎怎麼樣?”
  海格特件先問道。
  “一切正常,我們已經開始第二階段訓練了。”
  哈尼連忙回答道。
  “有什麼問題嗎?”
  海格特也不多囉嗦,直接問重點。
  哈尼遲疑了一下說道;“從現有的經驗看來,兩個偵察騎士好像有點不夠,第一階段的訓練專案,很多都只能勉強達到要求。”
  “我再調兩個偵察騎士過來。”
  海格特毫不猶豫地同道。對他來說,調騎士過來絕對輕而易舉,哪怕調兩個王牌過來都做得到。
  哈尼顯得更為難了:“偵察騎士太多,隊伍的戰力不知道會不會受影響?”
  海格特看了一眼利奇。
  利奇聳了聳肩,105小隊就只有諾拉一個正式的偵察騎士,外加他這個兼職的偵查騎士,不過諾拉的實力絕對不是普通的偵查騎士所能夠比凝在見習騎上階段,偵察騎士修練的速度並不比其他騎士慢,但是成為正式騎十之後。他們的修練速度就會一下子慢下來,大部分偵察騎士就算修練到五、六十歲,也只不過是騎士初期。當初他剛剛進入小隊的時候,諾拉差不多就是這個境界。
  境界決定實力,這對偵察騎士同樣有效,所以當初第一次行動的時候,諾拉和敵人的偵察騎士幾乎同時發現對方。
  不過自從諾拉也加人合修的隊伍之後,實力的增長就快得驚人,在那次突襲行動之前,諾拉就已經進入了瓶頸期。
  一個諾拉可以頂四個偵察騎士,更何況她的戰力也不俗。
  利奇明白這一點,海格特同樣也明白,所以他也只有乾瞪眼。
  “實在不行的話,我降低一些訓練要求?”
  利奇問道。
  “不行!”
  “絕對不行!”
  哈尼和海格特同時叫了起來。
  利奇攤了攤手。既然這樣的話,他也沒辦法,像諾拉那樣實力的偵察騎士可不容易找,數量絕對比榮譽騎士還少。
  海格特撓了撓頭,好半天才無可奈何地說道:“只能用各種辦法都試試看,我再抽十幾個人另外組建一支小隊,裡面配三個個偵察騎士,看看是不是稍微好一些,最後再讓這倆個小隊比一下,看看那種組合更加合適。”
  “也讓他們修練嗎天聽嗎?”
  利奇轉頭問道。
  “看他們是不是自願了。”
  海格特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利奇暗自撇嘴。青年軍的人全都被洗過腦,把什麼騎士的榮譽和使命看得比命都重,絕對百分之百都會自願修練這種功法。
  “你真是‘毀’人不倦啊!”
  利奇淡淡地說道,他有些騎虎難下,他可不敢告訴海格特,當初只是想讓別人重視他,所以才拋出這種功法。
  現在眼看著又要增加一個小隊,這就已經接近三十人了,這些人還不是普通騎士,他們在青年軍裡面只是小兵,但是在各自的騎士團裡面,大部分都是隊長級的人物。
  一下子毀掉這麽多隊長的未來,罪名絕對不輕。
  利奇感覺到自己好像沒有退路了,現在他只能硬著頭皮上訓練仍在繼續,海格特站在一座丘陵上緊緊盯著底下的訓練。這支隊伍寄託了他無限的希望。
  在第一階段的戰役之中,他的兵團打得還算不錯,不過他仍舊意識到聯盟的可怕,特別是聯盟現在掌握新的戰法,更是令他感覺頭痛不已。
  未來的戰爭展現的肯定是戰甲的機動力和突擊力,像以往那樣擺開陣型、騎士和騎士之間一場面對面的戰鬥,肯定會越來越少。
  第一階段的戰役仍舊殘留著很多以往作戰方式的痕跡,但是他相信,接下來的戰鬥,這些舊的痕跡將會越來越少。
  他煩惱的是時閑不夠,幽怨地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頭頂上空,那個被他寄託所有希望的傢伙,此刻正在天空中玩得歡。
  利奇確實玩得很歡,他第一次在天嗡中翱翔,靠的是自身的力量,而且那個時候“禦風術”還沒有現在這樣完善。
  此刻他再次飛上藍天,推動他前進的雖然仍舊是“禦風術”不過他的鬥氣湧過戰甲增幅,釋放出的力量比當初用的原版至少有十倍的差距。
  上一次空氣漩渦只是緊貼著他的身體,就像是一層薄襯衫。這一次空氣漩渦包裹著戰甲,就如同一件厚實的棉襖,風湧過戰甲立刻變成了一到旋風,朝著身後卷去,這股強勁的旋風推動著戰甲往前飛行。
  不但推進的力量要強勁得多,背後的那對翅膀也比原來的滑翔翼要結實許多。
  它的樣子既不是簡單的三角形,也不是複雜的蝙蝠翅膀,而是狹長的橢圓形。這對滑翔翼的大小絕對比以前裝在戰甲上的滑翔翼都要大得多,為了便於攜帶,平時收起的時候只能折疊起來。
  不過此刻他有些後悔這種設計,因為每一次俯衝或者翻轉,總是能夠聽到折疊部位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雖然鉸鏈和銷子全都是鋼質的,利奇仍舊不是很放心。
  他從天空巾摔下去過一次,那絕對是九死一生的經驗,他可不想再來一次高空墮落。
  “看來還是要把滑翔冀和戰甲分離。”
  利奇自言自語著,他已經在腦子裡面重新開始設計新的戰甲了。
  此刻身上穿的這件,原本就是用來驗證可行性的試驗品。
  就因為是試驗品,所以他根本沒有考慮外形,完全是怎麽簡單、怎麽設計。
  連續飛了十幾圈,折疊部位發出的聲音越來越響,利奇不敢再玩什麼花樣,他放鬆了身體,就像是一隻真正的鳥兒一樣,在天空中靜靜地翱翔著。
  雖然不能玩花樣,利奇們舊有事可做,他打開了頭盔上的觀察鏡。
  這件戰甲設計的時候,放進了很多偵察騎士專用的裝置,可以說非常接近于一件偵察戰甲。在四十五倍放大倍率的觀察鏡下,地面的景象被拉近到眼前。
  一切都是那樣清楚,他甚至能夠看到正在訓練的那此騎上踩出的腳印。
  他的頭一轉,口光轉向了城裡。
  原本像是馬賽克拼圖的裴內斯,在觀察鏡下終於顯露除了熟悉的面貌,利奇先看的是自己的家。他的家很小根不起眼,兩邊又有房戶擋著,只能夠看到頂樓,那是她的房問,不過此刻房間裡面一個人都沒有。
  觀察鏡稍微偏了偏,利奇看到了外面的店鋪,店鋪門口仍舊顯得異常熱鬧,不斷有騎士進進出出。
  再往旁邊看去,馬車、行人絡繹不絕,從天空中俯視,才真正能夠感覺到這座城市的繁華和喧鬧。
  裴內斯的房子多,人更多,看的時間長了,利奇感覺到有些頭暈。他把觀察鏡一轉,朝著郊外掃去,郊外人少,不過大道上車輛來來往往,這些車裡面十輛裡面有八輛是軍車。
  轉了個方向。利奇朝著自己的駐地飛去,那塊地方是絕對的禁區。
  才飛了幾分鐘,他就看到了那孤零零的營房。
  利奇把倍率推到最大。
  首先看到的是,營房的屋頂上有幾隻麻雀跳來跳去,視線稍微往下一些,透過窗戶,居然可以看到房間裡面,那裡現在沒人,感覺有些陰沉沉的。
  往駐地的邊緣掃了一眼,就看到一座座崗哨上仍舊有士兵站立著。駐地完全是空的,裡面什麼秘密也沒有,戒備居然仍舊這樣森嚴。
  一看到這番景象,利奇不敢再靠近,他連忙再一次掉轉方向。
  剛剛朝著東面轉了一些,突然他看遠處天空中有幾個黑點。
  他低頭朝著地面搜索著,第一個找的就是上一次遇到那群大學生的那片丘陵,果然山坡上人影幢幢。
  利奇將鏡頭拉近,讓他感覺意外的是,這一次正在玩滑翔翼的居然不是那群大學生。
  這群沒有看見過的人,衣著打扮絕對比那群人學生要好得多,人數大概有二、三十個,男的女的都有,女的似乎還多一些,不過這些女人顯然餓不打算享受滑翔的樂趣,她們穿的全都是厚重的皮裘大衣,頭上戴著的是綴滿了裝飾的寬沿軟帽,有的手裡還攏著暖手袋。男士們則大多是一身獵裝,看上去挺有精神。
  山坡上還燒著一堆篝火,篝火上面正烤著一隻鵝,兩個傭人搖動著手柄讓那只鵝小停地翻轉著。篝火邊上圍著一圈折疊躺椅,躺椅的腳邊是一個個野餐籃子。
  幾對男女止坐在躺椅上一邊聊著天,一邊吃著東西。
  這是一群有錢人,十有八九是因為前段時問的大雪把他們堵在家裡憋得太久,所以趁著現在冰雪融化,天也放晴了,出來放鬆一下。
  如果是那群大學生,他倒是有興趣過去玩玩,但是對這群有錢人,利奇一點都不感興趣。
  就在他打算把目光移開的時候,一架滑翔翼降落了下來。
  利奇突然問感覺到那架滑翔翼有點眼熟,他再一次把鏡頭拉進。
  果然滑翔翼底下吊掛著兩個人,其中的一個正是當初帶他上天的那個女大學生,旁邊是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
  這個男人剛剛解開吊帶的搭扣,就跑到其他人那裡大談特談起來,他看上去是那樣得意洋洋,雙手誇張地比劃著,看來正在訴說剛才在天上的情景。
  利奇已經大致能夠猜到這足怎麽一回事了。
  帶人上天飛行,對那個女大學生來說顯然是一種職業,這就怪不得當初帶他上天的時候,她的技術那麽熟練了。
  利奇抬頭再看,那些仍舊在夭空中翱翔的滑翔翼,底下全都吊掛著兩個人。
  看來這種冒險的遊戲,在裴內斯還是挺流行的,要不然也不會有這麽多專職帶人上天遊玩的滑翔翼高手存在。
  利奇很想過去訴訴舊。不過不是現在這個時候,他和那些有錢人可沒有共同話題,降落到地上,利奇隨手把記錄裝置取了下來,這個記錄裝置是他自己花錢買的。
  利奇看到海格特一臉不滿,連忙把記錄裝置拋了過去:“什麼都別說,你自己看看吧。”
  海格特的反應不慢,一把將記錄裝置接了過來,他原本打算和利奇抱怨幾句。現在反倒搞糊塗了。
  那輛車上就有閱讀記錄的設備,海格特當然不會從頭到尾看一遍,他時不時地跳過一段,只有在感興趣的地方才會停下來慢慢看。
  一開始,海格特是大段大段跳過,不過當畫面轉到裴內斯城裡的時候,海格特似乎感覺到了些什麼。
  不過他並沒有特別驚訝,利用滑翔翼從天空中偵察,這樣的想法他也曾有過,甚至還進行過一系列的實驗。
  類似的記錄畫面,他已經看過好幾次。
  當畫面轉到105小隊那神秘駐地的時候,海格特終於有些心動了,那個地方連他都沒有去過。
  “有些意思吧。”
  利騎把那件戰甲搬到車上放好之後,走了過來。“馬馬虎虎。以前我也做過類似的嘗試。”
  海格特並不打算認輸,不過他多少還是打算緩和一下氣氛:“沒有想到你給我看那件戰甲的設計,為的是這個目的,那件戰甲的戰鬥力確實不怎麽樣,不過給偵察騎士用倒是挺合適的。”
  利奇聽得出,海格特的話有些言不由衷。
  他並不在乎,當初他弄出那個設計的時候,根本沒有想到飛行的功能。海格特當初看不上眼,倒也怪不得這個傢伙沒有眼光。
  “你能不能幫我弄一個正式假期,我現在只能待在裴內斯,什麼地方都不能去。”
  利奇說道。
  海格特撓了撓頭。這件事有點麻煩。利奇是以傷患的身分調回裴內斯,把他從醫院裡面弄出來還算容易,但是讓他到處亂走就有些麻煩了。
  “告訴我一個理由,別說你感覺到悶了,想四處走走。”
  海格特少有的一本正經起來。
  “我想試試這玩意兒。”
  利奇指了指那件戰甲:“如果我的計算沒有錯誤的話只要不是迎風,它可以飛行兩百公里左右,風向合適的話,或許可以更遠。”
  海格特的眼睛一亮,他已經聽出利奇的話裡面的意思。
  “這不是滑翔,而是可以自由控制方向的飛行?”
  海格特有些興奮起來,他太明白能夠在天空中自由飛行的價值了:“你邊怎麽做到的?”
  “我的運氣不錯,又自創了一套功法。”
  利奇說得很輕鬆,好像自創功怯就像是買一棵白菜那樣容易。
  海格特有要吐血的感覺,他對利奇的一切早已經調查得清清楚楚,最令他感覺露驚的就是,利奇修練的功法大部分全都屬於自創,沒有想到現在又搞出一套如此使用的自創功法。
  突然他想到了什麼,摸了摸下巴。
  “看來騎士總部的儲藏室還真是一座寶庫,現在我有些後梅了,當初也應該花點時間整理一下。”

  海格特向言自語著。
  “這次自創的功法和那些小冊子可沒有關係。”
  利奇連忙爭辯道。
  海格待狐疑地看著利奇,好半天別處一句話來:“幾天前,我也花時間在那裡翻了翻,你知道我找到了什麼?”
  “你找到了什麼?”
  利奇的心砰砰直跳,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找到了十幾本冊子!那裡面的內容很多和戰甲設計有關。畢竟是外行的設計,全都有些異想天開,但是不得不承認,裡面也有很多給人啟迪的地方。”
  海格特咧嘴朝著利奇笑了笑,那笑容似乎在說,我已經看透你了。
  這一次輪到利奇撓頭了,他當然不能夠承認,不過承認不承認,對海格特來說沒有什麼關係,這個傢伙既然已經知道了底細,肯定有一套對策等著他。
  “那麽你也設計一套戰甲出來,或者自創一種功法。”
  利奇一腳把球踢了回去。
  海格特沒有接話。知道利奇的底細是一回事,能夠像利奇那樣做又是一回事。
  雖然知道那些小冊子是寶藏,但是想要用這個寶藏可不容易。那既是寶藏,也是毒池,弄得不好,功法沒有創出來,自己卻被搞廢了。
  除此之外,他的心裡還有一些茫然。在閱讀那些記錄之前,他原本打算和利奇攤牌,他想讓這個小子多花一些心思在突擊小隊的訓練上。
  但是現在他卻說不出口了,因為這個小子已經用事實證明,他並沒有胡鬧,沒有把心思放在訓練上是因為要製作這件戰甲,而這件戰甲如果真能夠按照他所說的那樣一次飛行兩百公里的話,它的價值絕對比訓練一支突擊小隊更高。
  難道讓這個小子別設計那麽多好東西出來?
  這顯然很愚蠢。
  想了半天,海格特總算理出一條思路,他實在有些跟不上這個小子的節奏,乾脆朵拉幾個人進來,讓他們每一個人專門跟一塊,突擊小隊的訓練乾脆就由哈尼去管,不過“天聽”這種功法最好獨立出來找一個專門的人,這件新的戰甲又要弄一個人交負責,讓人能夠在天空中飛翔的功法同樣也要找人負責……
  海格特感覺他的腦袋有些發脹了,他翻著白眼看著利奇。說實話,他對這個小傢伙的大腦構造的興趣越來越濃厚,有機會一定要打開來看看。
  “你自創的那種功法能不能抄給我一份?”
  海格特琢磨著要用什麼代價去換,他和利奇在一起從來沒有吃過虧,也從來沒有占過便宜。
  讓海格特意外的是,利奇這一次回答地很爽快:“沒問題,不過我不太敢保證這(這一行沒有圖片了)”
  海格特並沒有感覺到驚訝,這完全在預料之中,一個騎士修煉的功法對另外一個騎士未必合適,剛剛創出的功法更是有這樣的問題。
  不過他也不打算放棄,青年軍的成員全都有自我犧牲精神,想要找出一批志願者絕對很容易。唯一的問題是任何一種功法想要見效,需要花費的時間都很長,少則三五年,多則數十年。
  海格特又掃了利奇一眼,他知道這個小傢伙有辦法,讓別人在短時間裡面練成一種全新的功法。
  問題是那種辦法不太合適推廣。
  青年軍的成員雖然都有犧牲精神,不過那指的是犧牲生命,如果他讓女騎士們犧牲肉體。恐怕話剛出口就會遭到圍毆。
  更何況這種話也說不出口,單單升起這個念頭,海格特就感覺到那樣做的話,他似乎和那些拉皮條的沒有什麼兩樣。
  偏偏他又有些不甘心,利奇能夠短時間內把105小隊的成員全都變成王牌騎士,肯定也可以把更多的女騎士提升到王牌等級。
  海格特的心很亂,如果王牌騎士能夠成批製造的話,充當一回皮條客好像也值得。

第三章 女人幫
  太陽漸漸落下,落日的餘輝灑落在山坡上,給人一種清涼的感覺。
  一堆已經熄滅的篝火,和篝火旁邊亂七八糟扔了一地的垃圾,證明這裡曾經有過一場聚會,不過此刻聚會已經散了。
  山坡上只剩下一個人,她正在收拾東西。
  一架架滑翔翼攤開在山坡上,這些滑翔翼的綢布翼面已經被取了下來,這個短髮女大學生正小心翼翼地將翼面折起來。
  “需要我幫忙嗎?”
  利奇信步踱上了山坡。
  那個短髮女大學生驚詫地抬起頭來,不過驚詫之色馬上又消失了,她還記得利奇。
  “是你?上一次你可把我嚇得不輕。”
  那個短髮女大學生作勢拍了拍胸口。
  好像驚魂未散的樣子。
  “我來幫你吧。”
  利奇走了過去,他彎下腰開始整理滑翔翼的骨架。這些骨架全都是用輕質的木頭做的,連接的部位用螺絲擰緊。把骨架拆開然後綁成一捆。
  絕對是一件力氣活,好在他有的是力氣。
  “上一次忘了問你的名宇。”
  那個短髮女大學生並沒有阻止的意思,笑著問道。
  “你可以叫我利奇。”
  “不錯的名字,我叫奧黛麗。”
  利奇看了看那個女大學生,如此清麗的名字和她那男孩子一般的打扮,絕對不相符。
  奧黛麗知道利奇因為什麼而奇怪,她笑了笑解釋道:“天上的風太大。留著一頭長髮的話很不方便。”
  這是理由。不過利奇感覺到這並不是所有的理由,嫌風大的話,可以把頭髮盤起來,如果再戴上一頂皮質風帽,就更加用不著擔心頭髮會被吹亂了。
  他所認識的女人全都非常在意自己的容貌,雖然也有人把頭髮剪短,不過最多剪到和耳朵平齊的位置,除了羅賓那個怪傢伙,沒有誰會願意把自己弄得和男孩一模一樣。
  上一次沒有仔細看,利奇現在才發現,奧黛麗其實挺漂亮的,她的鼻樑很挺,大而有神的眼睛一閃一閃的,顯得異常靈動,瓜子臉給她增添了一種別樣的俏麗,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皮膚很黑。
  正是皮膚的黑和那頭短髮顯得異常礙眼,以至於男人不會太注意去看她。
  如果沒有這兩項缺點的話!奧黛麗的容貌恐怕可以和克絲琴娃相比。
  利奇在心底暗叫了一聲可惜。
  “我剛才看見帶別人滑翔的人還有好幾個。怎麼這些滑翔翼就只有你一個人在收拾?”
  利奇有些奇怪。
  “這些滑翔翼本來就是我的,我靠出租滑翔翼賺點錢,我的學費都是這樣來的。”
  奧黛麗說到這些的時候,好像是在說一個輕鬆的故事。不過利奇卻咀嚼出了一絲苦澀的味道。
  或許是因為身分的不同,利奇雖然原本也是普通人,但是他現在已經是騎士,在普通人的眼裡,騎士彷佛生活在另外一個世界。所以奧黛麗對他沒有任何顧忌,簡直是無話不談。
  她並沒有刻意講自己的經歷,不過隨意聊著聊著總是會透露出來一啟東西,利奇。
  很快就知道了她的狀況。
  說起來她和伊莎貝拉、卡洛琳還有幾分相似,她們都是孤兒,奧党麗雖然沒有明說,不過從她聊到的一些事情,仍舊可以看得出,她已經沒有父母了。
  利奇倒是沒打算給奧黛麗經濟上的援助,雖然她的處境看上去也挺艱難,不過和伊莎貝拉她們卻不能比。很明顯,這個女人靠自己一直都活得很好,看上去還很快樂。
  利奇有點懷疑,如果換成是他,是不暈也能夠這樣快樂地活著?
  奧黛麗說起她的過去,利奇不可能什麼都不說,他也隨意聊起了在格拉斯洛伐爾時候的生活,當然他也沒有漏過剛剛經歷的那場戰爭,以及他和家人千里姐迢逃亡到裴內斯的經歷。
  滑翔翼總算是收拾好了,總共七架滑翔翼,綁紮起來之後是好大一捆。幸好那些骨架全都是輕質木料,所以還不算很重。
  所有的東西被搬上了一輛兩輪推車,利奇當然不可能讓一位女士幹這種粗活,他讓奧黛麗拎著馬燈在前面引路,他推著小車緊隨其後。
  “你以前一直都是這樣走回城裡?”
  利奇以前在格拉斯洛伐爾的時候,到郊區去玩也一直都是靠雙腳走,不過格拉斯洛伐爾和裴內斯不能比,格拉斯洛伐爾要小得多,橫貫也才四公里左右,而從這裡到城裡卻已經有五、六公里遠,那還只是城市的邊緣,並不是市中心。“我可租不起馬車,再說從這裡到我住的地方並不遠,頂多走兩個小時。”
  奧鐵麗的回答一如既往的豁達。利奇論頭看了一眼頭頂,這個季節,天黑得很快。此刻已經是漫天星辰了,如果沒有他的話,奧黛麗必須一個人推著小車、拎著馬燈,走兩個小時的夜路,她的膽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在這片長滿草的丘陵地帶推著小車前進,確實有些不好走,顛簸了半個小時之後,總算上了大道。
  又走了大概一個小時之後,總算是進了城區。
  利奇還真的沒有來過這片城區。
  裴內斯原本就給他一種狹窄和擁擠的感覺,這片城區更是將兩個特點凸顯無疑。
  這裡的街道很狹窄,兩輛馬車想要相對而行都有些困難,十有八九會發生一些擦碰。人行道是絕對沒有的,街道兩邊是緊挨在一起的一間間店鋪,這些店鋪的門面都挺破爛。
  最讓利奇感覺不舒服的是那些黑不隆咚的小巷,這些小巷很容易讓他想起他以前住的那片老城區,不過這裡更窄,而且到處都是亂七八糟的,地上經常可以看到腐臭的垃圾,和黑漆漆的積水。
  這片城區很破,但是一點都不顯得冷清,甚至比一些商業街更熱鬧。雖然已經很晚了,街上到處都是人。
  “很不習慣這種地方吧,這裡是下等區域。”
  奧黛麗輕輕一笑。
  “在格拉斯洛伐爾的時候,我家住的地方和這裡也差不多。”
  利奇並不在意,他在格拉斯洛伐爾的老城區住了十四年,雖然老城區比這裡要好一些,至少沒有這麼髒亂,卻也沒有這裡熱閑,頂多就是半斤對八兩。
  突然從對面急急勿匆跑過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看上去和奧黛麗差不多年齡,卻化著一臉的濃妝,身上穿得也異常妖豔。她奔到奧黛麗的面前,氣喘吁吁地說道:“二姐、二姐,不得了了,猴子和禿疤帶著寫三、四十個人把前街給堵上了。”
  奧黛麗的臉色頓時一變,她用力咬著嘴唇,想了片刻:“你去找火雞,讓她帶幫姐妹過來,能召集多少人就召集多少人。”
  “要帶傢伙嗎?”
  那個濃妝豔抹的女人惡狠狠地間道。
  “你傻啦?不帶傢伙,還要叫人幹什麼,”
  奧黛麗罵道。
  那個女人連連點顛:“我去找火雞去了。”
  說完話,她順著街道跑了下去。
  “要幫忙嗎?”
  利奇舒展了一下身體,渾身的骨骼啪啪直響:“那兩個人是什麼角色?流氓頭目?”
  “頭目算不上,就只是兩個大混混。”
  奧黛麗咬著牙,一臉忿怒:“管這片的是鉤子噶倫,大姐是他的馬子,所以平時沒什麼人敢招惹我們姐妹,不過最近鉤子不知道因為什麼事進去了,就有一批人跳出來。”
  利奇根本不在乎什麼頭目或者混混,在他眼裡,這些人都一樣。他這個午夜劊子手殺得最多的不是聯盟的騎士。而是這種上不了檯面的角色。
  前街確實是一條街。一條並不是很長的街,這條街兩邊的店鋪大部分都半掩著門,裡面燈光暗淡。
  不過此刻這條街卻被堵上了,堵路的是一幫氣勢洶洶的傢伙,他們的手裡有的拎著棍棒,有的看上去什麼都沒拿,其實手上戴著手撐子(拳扣的一種,亦可稱為鐵拳套)在人群裡面時不時地傳來劈啪的聲音。
  “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就一個挨騎的貨,誰騎還不都一樣騎?我告訴你,你別指望鉤子還能罩得丫你,這次進去,他就別想再出來了。”
  話難聽,說話的聲音更難聽,好像是一隻雞被掐著脖子發出的尖叫聲。
  利奇個子不高。當然看不到那是什麼人,不過他能夠肯定,這絕對是來找麻煩的那些人。
  “猴子,你別太過分,別看你的手下人多勢眾,老娘也不是好惹的,大姐何必怕他,大不了和他拚了。”
  “把你的屁眼閉上,要不然老子捕穿了它。我的外號是你這個小婊子能叫的嗎?”
  “你他媽的屁眼才長臉上呢!叫你猴子子還是恭維你,你他媽的就是一個舔屁溝子的貨。”
  “靠,臭婊子,真是給臉不要臉,兄弟們,把這個婊子拖下來,你們輪了她。不把她底下的那玩意兒捅爛了,就他媽的不是爺兒們。”
  隨著一聲令下,那群混混舉著棍棒就湧了上去。
  不過另一邊也不含糊,只聽到一個女人尖聲叫嚷著,緊接著樓上的窗戶全都打了開來,磚頭瓦片像冰雹一般砸了下來,更毒辣的是,有兩個女人拎著水壺就往下潑,水壺裡面全都是燒開的滾水,一澆下去,底下立刻響起了一片哀嚎聲。
  不過女人畢竟力弱,雖然佔據地利,但是正面的防禦卻不行!很快就被那群混混一湧而上,門猛地被踹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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