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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的血脉 1-45 作者:血珊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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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奇原本以為105小隊已經很厲害了,看到這支護衛隊之後,他才知道,他和他的小隊還差得遠。
  幾天後,利奇回到了裴內斯。
  這一路上,他的傷其實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不過騎士總部附屬醫院的醫生仍舊把他當作重傷患處理。他有幸住進了當初105小隊其他成員住過的這間醫院,不過他住的不是女騎士們的那間特殊病房,而是和其他傷患一起擠在外面的大病房裡面。
  “嘿——小子,我認得你。”
  旁邊病床的傷患從利奇一進來。就一直在觀察他,等到醫生護士全都離開之後,他忍不住坐了起來。
  盯著利奇的臉看了好半天,他猛地一拍腦袋叫道;“我想起來了,你和翠絲麗到這裡來探望過病人,你還和薩巴若交過手。”
  聽到這個人的叫嚷聲,其他的傷患也全都注意到了這邊。
  “薩巴若?沒有開玩笑吧?”
  “馬克確實沒看錯,我也認出來了,這小子確實和薩巴若交過手。不過只打了幾招,就讓天才少女翠絲麗給隔開了?不過這小子確實挺厲害。和薩巴若打得有聲有色。”
  “不會吧?薩巴若是王牌頂峰,差一步就是榮譽騎士了。”
  “……”
  那些傷患吵吵嚷嚷,雖然全都是重傷病患,不過住在這個病房的人大部分已經到了恢復期。只是因為他們的傷有些麻煩,不是斷肢就是內傷,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夠調理過來,所以被安排在這裡。
  這些人早已經被關得發悶了,難得有新的成員進來,還是一個身上有故事的新成員,當然會引起他們的興趣。
  “小子,你怎麼受的傷?最近好像沒有發生過戰鬥啊!你不會是被師傅揍成這樣的吧?”
  旁邊病床的那個傢伙開起玩笑來。
  “無可奉告,有封口令。”
  利奇聳了聳肩膀。
  那個傢伙上上下下打量著利奇,然後放聲大笑起來:“你就裝吧!我在你這個年紀也喜歡裝神秘,動不動就對別人說,自己有特殊使命什麼的。”
  利奇正打算辯解幾句,突然他看到有人走了過來。
  走過來的那個人是海格特。
  “你的消息真靈。”
  利奇躺在床上朝著海格特打了個招呼。
  “長官|”“敬禮!長官。”
  旁遇病床的那個傷患立刻跳到地上,身體站得筆直,朝著海格特敬了個禮,整個病房裡面還有好幾個傷患也這樣做。
  海格特一一回敬了禮之後,走到利奇的病床前。
  “看上去你的氣色很不錯,我原本以為你應該是奄奄一息的樣子。”
  海格特開著玩笑,這讓病房裡面瞭解他的那些傷患全都跌破眼鏡。
  “我有那麼差勁嗎?”
  利奇頗為鬱悶。
  “這很正常,其他人肯定也這麼想,身為見習騎士,居然敢和榮譽騎士單挑,也就你有這樣的膽量,換成我的話,肯定是有多遠跑多遠。”
  海格特的這番話等於是一種暗示,證明他已經知道了很多內幕。
  病房裡面頓時鴉雀無聲,那些傷患剛才已經被海格特對待利奇的態度驚呆了,這一次更是徹底震驚。
  “當時我並不知道那個傢伙是榮譽騎士,還以為是另外一個王牌騎士呢。”
  利奇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聽到這話,那些傷患全都有吐血的感覺!
  海格特也有點胸悶,這種話連他都不太敢說,他他只有搖頭苦笑,好半天才說道:“祝賀你,制服上就要多一枚銀徽了。”
  “銀徽?什麼銀徽?”
  利奇自認已經對騎士的規則非常瞭解,卻不知道海格特所指的銀徽是什麼東西。
  不過那些傷患卻全都有些站不穩了,他們原本以為利奇只是和敵方的榮譽騎士單挑。最終死裡逃生,根本沒有想過這個小傢伙能夠擊殺榮譽騎士。
  “我忘了,你對騎士世界的常識一竅不通。這不是軍規,也不同於勳章,而是自古以來的傳統!殺掉一個榮譽騎士,制服和戰甲上就可以增添一枚銀徽。不過這玩意兒不能自己添,必須由騎士總部認可。”
  海格特解釋道。
  “靠,莉娜她們居然沒有告訴我?”
  利奇有些憤憤不平:“我早該有一枚銀徽了。”
  海格特的胸口更悶了,和利奇待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很容易受打擊。
  擊殺榮譽騎士這種事可遇不可求,他這個堂堂兵團長還沒有那樣的機會呢。
  至於其他的傷患現在一個個心如死灰,全都坐回到床上,他們受到的打擊實在太大了。
  “擊殺榮譽騎士得到的只是銀徽,那麼擊殺輝煌騎士得到的肯定是金徽吧。”
  利奇問道。
  “三歲的小孩都知道。”
  海格特答道。
  “那麼擊殺天階騎士呢?得到的是鑽石徽嗎?”
  利奇繼續問道。
  海格特捂著臉,他感覺到自己快受不了了。作為騎士,這樣的常識都不知道,實在難以想像。
  “天階不是靠修練得來的,必須得到承認才行,最強而有力的承認就是擊殺天階,只要成功擊殺天階騎士,就可以向聖皇血裔申請接受‘聖皇的祝福’,一且接等了祝福,就能夠突破瓶頸,成為天階騎士。至於擊殺劍聖的話那就更乾脆了,劍聖的尊號直接會變成你的。”
  海格特調侃道。
  這確實是常識,利奇以前也聽說過,成為天階必須得到聖皇血裔的祝福,也知道給予有資格成為天階騎士的人祝福,是聖皇血裔天賦的職責,哪怕正處在戰爭狀態、哪怕申請者是敵國的統帥,聖皇血裔都不能夠用任何理由拒絕。
  “對了,有一件事想要你幫個忙。”
  海格特頗有些難為情;他怕利奇以為他不是專程來探病的。
  “各國的戰甲製造大師最近都要過來,我有幾個人需要你幫忙引薦一下。”
  海飲特最終還是把來的目的說了出來。
  利奇一聽,就知道那些大師們來的原因。
  肯定是和那兩件損壞的戰甲有關。
  這一次得到的戰甲,和以前得到的有很大的不同,很多地方都改進過,特別是那種能夠瞬間將功力提升幾倍的神秘裝置,更是第一次見到。
  那種裝置和傑布森大師設計的蓄力裝置有點像,不過複雜度和性能方面絕對遠遠超過。
  同盟這邊如果不能研究出類似的裝置,當安裝這種裝置的制式戰甲在聯盟那邊大規模普及,同盟將面臨滅頂之災。
  所以新型制式戰甲的研製不得不暫時讓位!那些大師們必須重新聚攏起來,集由所有的力量攻克攻克這道難關。
  利奇同樣也明白海格特為什麼請他幫忙。
  身為新型戰甲的最初設計者,又是和聯盟的新型戰甲交過手的人,他肯定會受到邀請。
  “試試看吧,我盡可能幫忙。”
  利奇不敢把話說死。
  雖然承諾下來,不過利奇心裡多少有些不太舒服。探病居然是帶著目的來的,實在有些過分,他打算刁難一下海格特。
  “你也幫我一個忙怎麼樣?”
  利奇拿起枕頭旁逼的書晃了晃:“我可能要在這裡住一段時間,你能不能幫我跑一趟營地,再拿幾本書過來?”
  梅格特滿臉苦澀地看著利奇,他知道利奇在給他出難題。那座營地被重重包圍,保密級別高得離譜,就算現在空著,也沒有任何人能夠進去。
  “明白了,幫你弄兩本書過來。”
  海格特只能想辦法唬弄過去,與其想辦法進那座營地。還不如花錢買幾本書,再珍貴的書,只要大筆的錢花出去;總是可以買到。
  “再幫我拿幾本小冊子來。”
  利奇不打算放過這個傢伙。
  “別刁難我了,你那個營地恐怕連參謀總長都沒有辦法輕易出入。”
  海格特不得不討饒;“換一個要求吧,算我求你了。”

  “好吧。”
  利奇不打算逼得太緊:“我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你想辦法讓醫生醫生同意我出院。”
  這一次海格特答應得非常爽快。
  “不過,你至少要在這裡待兩天。”
  海格特想起了一些事:“等一會兒肯定還有人來探望你,敵人這一次的奔襲讓一些人很難堪,他們肯定要想辦法消去負面的影響,最可能的方式就是在你身上做文章。”
  “把我塑造成英雄?”
  利奇問道。
  “想得美,他們肯定會宣稱,那個榮譽騎士死在你的手裡是因為戰甲故障,你只是運氣好,瞎貓逮到死耗子,這樣別人才比較能夠相信。順便還可以打壓敵人的信心,讓他們感覺到他們所用的戰甲有嚴重的問題,很可能會讓他們喪命。”
  海格特對高層的心理瞭若指掌。
  利奇心裡頗有些憤懣,他知道海格特的話很可能會成為事實。
  “你幫我搞定醫院方面,至於上面那些傢伙…”
  利奇沉默了半晌,就算賭氣也必須找一個好的藉口:“艾斯波爾和莎爾夫人那邊需要我幫忙,我相信這個理由絕對夠了。”
  “理由是足夠了,不過,你這樣不給高層面子,對你可沒有什麼好處。我年輕的時候,也沒有少吃這樣的虧。”
  海格特歎道。
  利奇暗自撇嘴,這個傢伙說起話來如此世故滄桑,好像他已經是深蘊妥協之道似的。
  海格特走了。
  病房裡面仍舊鴉雀無聲,那些傷患沒有剛才的活躍,全都坐在床上呆愣愣地看著利奇。
  海格特很快就找了一個醫生過來,那個醫生幫利奇重新檢查了一下,就在出院證明上面簽了字。
  從醫院裡面出來,利奇立刻就看到擁擠的人群。
  和上一次的示威遊行不同,這一次沒有人喊口號,人雖然很多,卻靜悄悄的,所有的人全都坐在地上;只有那些高高舉起的布條,無聲地傾訴著他們的憤怒。
  “怪不得送我進醫院的時候走的居然是後門,原來前面被堵上了。”
  利奇和所有的同齡人一樣有著一顆跳脫的心,而且唯恐天下不亂,不但在旁邊看熱鬧,還指指點點開著玩笑:“居然換成靜坐示威了,怎麼沒有像上一次一樣遭到鎮壓?”
  海格特同樣也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人,一點都沒有被示威者的真誠所感染,輕描淡寫的說道:“現在又沒有各國使節到訪,不會造成外國貴賓的不安,所以高層也就不打算對這些示威的人採取行動。”
  街道上到處都灑落著傳單,利奇並沒有去撿,這些東西非常麻煩,他可不想沾上。
  不撿那些傳單。並不妨礙他站在旁邊看。
  只看了幾眼,利奇就滿臉狐疑地抬頭看著海格特。
  腳下的那張傳單,通篇都在揭露高層的黑暗。
  他挪到另外一張傳單前看了看。
  這張也是一樣,上面羅列著某部委高官的私密。這些私密讓人看了感覺怵目驚心。侵吞公款、賣官鴛爵都只能算是小事情,很多事讓利奇噁心地簡直看不下去。
  不過最令他感到震驚的是,這些傳單的落款全都是青年軍。
  “這些不會是真的吧?”
  利奇問道。
  “你指的是什麼?”
  海格特並不在意:“你問的如果是那上面揭露的私密,我可以告訴你,這些大部分是真的,只有一小部分是捕風捉影。如果你問的是後面的落款,青年軍根本就用不著做這種無聊的事,”
  “這倒也是。”
  利奇對青年軍的風格多少有點瞭解。
  青年軍是由一幫激進騎士組成的組織,這樣的組織根本就不會搞“煽動民眾”的把戲。
  煽動民眾推翻現有政府,重新建立的新政府,仍舊會是一個民意政府。這根本就不是青年軍想要的。
  青年軍希望的是一個強硬的軍政府,如果做不到,反對的呼聲太高的話,他們也最多退讓一步,組建軍政分開的聯合政府。
  “是諾曼聯盟的陰謀?”
  利奇看著海格特。
  “很難說,也可能是某個野心勃勃卻實力不濟的組織。”
  海格特指了指那些正在靜坐示威的人:“那幫人裡面,九成的人確實是為了這個國家,他們有著滿腔的熱血,不過仍舊有一成人有著各自的目的。有些是為了自己想要渾水摸魚,有些卻是包藏禍心,但是這些人偏偏最容易取得領導地位,因為他們懂得怎麼隱藏自己,懂得怎麼表現自己,懂得怎麼收買別人為他們呐喊助威,而且肯花代價。”
  利奇轉頭看著那些靜坐示威的人。
  人很多,把整個廣場擠得滿滿的,就算是擁有看透人心的異能,也不可能一個個檢視。
  “政治這種東西;就是讓人頭痛。”
  海格特不停地歎著氣,這番感慨並非對眼前而言。
  最近這段時間,青年軍內部也發生了分歧。任何地方都有妥協派和激進派,就算青年軍這個激進組織也是如此。雖然在底下的成員眼裡,青年軍是團結統一的整體,但是他們這些青年軍上層的人物卻很清楚,青年軍內部已經到了選擇前進方向的地步。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著眼點,當海格特看著那些靜坐遊行的人的時候。利奇卻在掃視著四周。
  他看到四周房子的窗戶後面是一張張人臉,這些人都只是在看熱鬧,甚至還在那裡指指點點。
  這些全都是和以前的他一樣,都是普普通通的小市民,沒有那麼多熱血,對國家也談不上忠誠;只想著過好自己的日子。
  這個世界上還是小市民更多一些。
  一想到小市民,他立刻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反正現在等於是休假,這段時間住在家裡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當然在此之前,他必須到艾斯波爾住的飯店去看看。既然他打算以艾斯波爾和莎爾夫人作為擋箭牌,就不能讓人找出破綻,今後的這段日子裡,白天就乾脆跟在艾斯波爾和莎爾夫人的身邊,晚上回家去住。

第五章 變化和計畫
  “你真的感覺到時間變慢了?”
  問這話的是圖書管理員大叔。
  艾斯波爾和莎爾夫人都不在飯店裡面,只有這位大叔在。
  利奇自然和大叔談論起剛剛發生的那場戰門,他原本以為大叔會對聯盟的新型制式戰甲很感興趣,沒有想到,當他說到最後那搏命一擊的時候,大叔居然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在利奇的印象中,這位大叔一向都顯得不緊不慢,好像從來沒有什麼事能夠令大叔驚訝。
  圖書管理員大叔同樣也感覺到了這一點,他立刻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這位大叔當然知道。時間變慢是怎麼一回事。
  這是進入天階之後才會擁有的能力,天階是一道很大的門檻,成為天階之後,鬥氣會和精神力有一部分融合,融合之後產生的東西稱為元力,元力會對大腦產生作用,讓大腦的運轉速度變得極快。
  所以天階騎士的速度和反應都遠超其他騎士,以招數變化取勝的武技,對於天階騎士再也不起作用。
  利奇當然不可能這麼快進入天階,唯一的可能就是“劍聖傳承”發揮了作用。
  所謂的“劍聖傳承”和“聖皇的祝福”其實是同樣的道理,就是提供一個讓鬥氣和精神力融合的契機。
  “聖皇”是念者,是有史以來最強也最睿智的念者,他創造出來的“聖皇的祝福”是用念力打通鬥氣和精神力之間的屏障,這種辦法要安全得多。
  “劍聖傳承”是前前後後幾位劍聖花費了無數心血找到的一種辦法,是將他們本身的元力分離出一部分,強行植入另外一個人的意識海裡面。這種辦法危險萬分,不過好處同樣極大。
  劍聖的元力和天階騎士的元力當然不能比,後者就像是液體,隨聚隨散很不穩定。前者則像是結晶,堅硬、穩定,而且只要條件允許,就會自然衍生。
  所以受到“聖皇的祝福”的騎士只是能夠進入天階,得到“劍聖傳承”的騎士,一旦成功就很可能成為新的劍聖。
  不過就連這位大叔也沒有聽說過,“劍聖傳承”可以讓人提前擁有天階的能力。
  “在這件事上,我恐怕也幫不了你的忙,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樣的事。”
  大叔突然感覺到這話容易被誤解,他緩緩地站起身來,從旁邊的一排書架上取下了一本書。
  這是一本很老的書,牛皮的封面都已經變得斑斑駁駁,到處是破損,裡面的紙全都已經變成了黃褐色。
  “這本書讓你看是稍微早了一些……”
  大叔很少會像現在這樣猶豫,不過最後他還是把書放在利奇的手裡。
  這本書很厚也很重,卻沒有書名,翻開一看,居然是專門找抄寫員手抄的。
  只看了兩頁,利奇的臉就有些發白了。他總算明白。為什麼大叔說,看這本書對他來說實在太早了一些。
  這上面記錄的全都是天階之後修練的法門。
  “這是《力量之書》的手抄本,真正的《力量之書》在帕金頓皇室的手裡,上面記錄了有史以來幾乎所有劍聖和天階騎士的畢生感悟。就是因為有這本《力量之書》存在,所以騎士的力量才會變得越來越強,各種功法理論也越來越完善。除此之外還有一本《智慧之書》那本書是念者的聖典,可惜沒有人知道它的下落。有人說,那本書同樣也為帕金頓皇室所擁有,卻被他們藏了起來,也有人說,那本書早已經在戰亂中被毀了,就聯手抄本也全都散失殆盡。”
  此刻的利奇,注意力早已經在那本書上了。
  這本書很怪,裡面很少提到明確的修練步驟,寫的大部分都是個人的感悟。
  而且很多感悟玄而又玄,有些甚至已經接近於神學的範疇。
  利奇如墜雲霧之中。不過書上寫的那些東西,偏偏又讓他感覺到確實有些道理,至於道理在哪裡,他就說不清楚了。
  “沒有必要在我這裡用功吧。”
  圖書管理員大叔歎道:“我還有事要問你呢,艾斯波爾他們已經去看那兩部戰甲了,他們讓我詢問你和那個榮譽騎士交手時的感覺。我不需要聽你的描述,那些只要等到記錄被讀取之後肯定可以知道得更加清楚,我需要的是你的主觀的感覺。”
  “主觀的感覺?”
  利奇微微閉上了眼睛回想著:“那件戰甲的性能非常穩定,可靠性比我設計的戰甲高得多,不過那件戰甲的操縱性沒有我設計的戰甲好,打鬥的時候。我總感覺到對手的動作有些僵硬,那個人是榮譽騎士,肯定不會是操縱上的間題。”
  圖書管理員大叔連忙記了下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一手拿筆、一手拿本子坐在對面的沙發上。
  “還有那套裝置,那套讓戰甲的速度突然間變得極快的裝置,它啟動前的徵兆非常明顯,而且發動的瞬間會停頓一下。”
  利奇繼續回憶著。
  大叔仍舊記了下來,不過他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以波羅諾夫的高明,應該不會留下這樣大的破綻。
  利奇拚命搜尋著自己的記憶。可借戰鬥的時候他一直落在下風,九成九的時間都在拚命躲閃,實在沒有時間注意對手的情況。
  “最後那一擊,在你的感覺中時間不是變得很慢嗎?那個榮譽騎士是一開始就聳起肩抵擋你那一擊,還是等到你出手之後他再中途變招?”
  大叔問了一個關鍵之處。
  如果是前者的話,只能說那個榮譽騎士經驗豐富,已經到了料敵先機的地步,如果是後者的話,麻煩就大了:…
  “一開始那個榮譽騎士就準備好用肩膀檔我的那招了。”
  利奇非常肯定。
  大叔頗時松了口氣。
  只要是王脾以上的騎士,都能夠在出招之後做出細微的變招,有的人甚至能夠一招數變,但是穿上戰甲之梭卻很少有人能夠這樣做,因為戰甲的動作總會有延遲,只有鬥氣能夠迅速做出改變。
  這就是為什麼騎士作戰大部分是靠鬥氣變化,很少直接用兵刃攻擊的原因。
  不過這種限制到了天階之後就不存在了,每一個天階騎士都擁有屬於自己的戰甲,這些戰甲有著驚人的反應速度,他們的戰甲絕對沒有絲毫的延遲,穿上戰甲就彷佛只穿了一件薄襯衫,對動作沒有任何阻礙。
  這些戰甲並非是哪個天才設計師的發明,它們的核心完全仿製太古遺甲,沒有人知道為什麼這樣仿製就能夠有用,歷代戰甲設計師都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為了有所區別,自古以來天階騎士的戰甲就一直被稱作為“靈甲”製造一件“盡甲”需要花費的代價是相當驚人的,除了帕金頓聖國擁有兩位數的“靈甲”其他國家傾盡全力也就只有幾件“靈甲”從古到今,平均一個半世紀才會有一件新的“靈甲”問世,絕對比劍聖和神工還稀少。
  所以古往今來,只要是戰甲製造師,都以製造出類似於“靈甲”的戰甲作為終極目標。哪怕只及得上十分之一,也已經非常了不起。
  和聯盟的新型制式戰甲比起來,同盟這邊更擔心的是,波羅諾夫能設計出這樣簡戰甲。
  那才是真正的災難。
  走廊上響起了一片喧嘩聲。
  利奇清楚地聽見莎爾夫人那尖利的聲音。
  回來的人並不是很多,除了兩位神工之外,就只有四個大師級的戰甲製造師,他們全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
  “你怎麼來了?聽說你受了重傷。”
  莎爾夫人看到利奇,立刻非常驚奇地叫了起來。
  “我年輕,恢復能力強。”
  利奇並不打算多說什麼。
  “我們剛剛看了你和那個榮譽騎士的戰鬥記錄……”
  艾斯波爾說道。
  “我們去餐廳吧,現在也差不多是吃飯時間了。”
  大叔走了出來。阻止了艾斯波爾繼續往下說,這個地方人多耳雜,不是說話的好地方。
  對於這樣的提議,利奇從來不會反對,裡卡德飯店的餐廳絕對是他最滿意的地方之一。
  剛剛在餐桌前坐下,艾斯波爾就頗為遺憾地和利奇打招呼:“有一件事我必須說抱歉,前幾天,博斯羅瓦來找過我。”
  聽到這話,利奇的心裡咯登一聲。
  莉娜的父親來找艾斯波爾肯定不會有好事,從艾斯波雨的語氣之中,利奇已經猜測出是怎麼一回事了,肯定又是和他家的生意有關。
  製作戰鬥服是利奇的創意,最初的配方是玲姨的,不過後來經過艾斯波爾的改良,後期處理幾乎都是艾斯波爾研發出來的。
  所以當初分配股份的時候,利奇本人占兩成,玲姨占兩成,海格特代表青年軍占兩成,艾斯波爾出力最多占三成,剩下的一成給了翠絲麗這類對生意能夠提供方便的人。
  “他們還沒有採取行動吧?”
  利奇並不打算對艾斯波爾抱怨些什麼。
  “還沒有!”
  艾斯波爾說道。

  “看來我得馬上回去一趟!”
  利奇已經坐不住了。
  看到小傢伙有離席的意思,旁邊的大叔一把拉住了他。以大叔的實力,利奇當然連動都動不了。
  “急什麼?吃頓飯又花不了多少時間,也改變不了什麼。”
  大叔的話,利奇當然得聽,他重新坐穩了下來。
  “肯定感覺到很失落吧。”
  大叔輕聲問道:“你很優秀,有很多人已經在關注著你。”
  大叔歎息了一聲:“但是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人不拿你當一回事,別說是你了,即便是艾斯波爾和莎爾,也有不少人並不把他們放在眼裡。原因很簡單,你除了才能,就沒有其他能夠令人在意的東西,艾斯波爾和莎爾還好一些,他們還有極高的名望。”
  “那也要看你會不會利用自己的優勢。”
  莎爾夫人插了進來,老太太指了指艾斯波爾;“這個傢伙成名比我早。不過他說的話沒有我有力,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老太太當然是在問利奇,不過她並不需要利奇回答:“這個傢伙太容易說話了,而我就沒有那麼容易說話,所切別人對我多幾分忌憚。”
  大叔沒去接莎爾夫人的話,老太太的選擇讓她不容易吃虧,不過也使得人們對她敬而遠之。
  “博斯羅瓦其實也很關注你,只不過他的觀點有些問題,他把某些東西看得太重了,比如國家的穩定。他一直都認為,只有國家穩定,才能夠對抗外敵,他做的任何事全都是為了維持這種穩定。不過在我看來,他做的一切等於是在維護共和國高層的那些人,維護他們的地位,維護他們的利益。”
  大叔談論起莉娜的父親毫不留情,他和那個老頭也算是老朋友了,不過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博斯羅瓦的想法也不能說是錯的。”
  艾斯波爾居然幫那個老頭說起話:“大敵當前,再把精力放在內耗上簡直就是在等死。共和國的高層也確實是希望能夠對抗外敵,因為這個國家一旦被佔領,他們就會徹底失去往日的風光,就算他們投降,也只有很少一部分人能夠作為傀儡,保住自己的位置,大部分人都會變得一無所有。而日傀儡也不可能一直做下去,等到局勢穩定之後,傀儡的下場就是被徹底拋棄。”
  “你和博斯羅瓦的觀點是一樣的,我卻不敢苟同。”
  大叔爭論起來:“你們的理論都建立在蒙斯托克能夠守住的基礎上。”
  大叔淡淡一笑;“你我都很清楚,這個國家根本就守不住,那些高層更清楚這一點,就是他們造成了這一切,所以對他們來說只有兩種選擇,要不留下來做傀儡,要不逃往國外。”
  這話一說,艾斯波爾頓時沉默了。
  “想要留下來做傀儡的話,肯定要對聯盟那邊有所一貢獻。把這個國家搞得一塌糊塗,本身就是一種貢獻,更何況,那些人還可以中飽私囊,大撈一把。打算逃往國外的話,最重要的就是有錢,只有不切實際的人才會認為組建流亡政府的時候,還會有他們的位置。流亡政府裡面只會有兩種人,一種是名聲好、有影響力的人,一種是手上有軍隊的人。所以打算逃往國外的那批人,肯定是能撈則撈。”
  大叔的話就如同一把手術刀,一刀下去。看到的全都是血淋淋的東西。
  “博斯羅瓦是一個很可悲的人,他同樣也看到了,但是他拒絕接受。”
  大叔淡淡地說道。
  來裡卡德飯店原本是為了新型戰甲的事,利奇沒有想到被這些糟糕的消息弄得一點精神都沒有。
  利奇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飯店的。
  出了門之後,他立刻回家。
  走到巷口的時候,他看到自家的店鋪仍舊生意興隆。
  利奇走進去把表姐叫了出來。
  “有什麼事嗎?我正忙著呢!”
  表姐抱怨著。
  “快去把你媽和我媽找來,告訴她們有大麻煩了。”
  利奇不打算對表姐多作解釋。
  他那低落的情緒立刻感染了表姐。
  表姐木然地點了點頭,什麼都不說,轉身在街上攔了一輛出租馬車。
  住的地方一點兒沒變,樓梯還是那樣狹窄幽暗,房問裡面也沒有太多的裝飾,連傢俱都沒有添加,顯然老媽和老爸也清楚,這裡只是一個臨時的住所,他們遲早還早要搬。
  等了半個小時,就聽到外面響起了鑰匙開鎖的聲音,老媽和玲姨都回來了。
  “兒子,你怎麼這麼早回來f連?當初你不是說至少要一個半月嗎?”
  還沒有上樓,老媽的聲音就已經響了起來。
  等到她進了房間,利奇頓時感覺到眼前一亮,他都快認不出老媽來了。
  頭上戴著一頂軟邊大簷的遮陽帽,帽子上綴著用鴕鳥絨、孔雀羽、雉雞翎裝飾成的帽飾,身上是一條寶藍色的連身裙,腰勒得很緊,也不知道老媽是怎麼弄的,不過這確實令她的身材顯得更加優美,老媽的妝並不是很濃,卻絲毫看不出有三十幾歲的樣子。
  以前老媽也喜歡打扮,不過家裡窮,老媽頂多買兩塊布,按照最時尚的式樣,自己裁剪自己縫製。現在老媽身上的這套行頭,差不多都是在名店訂做的,她頭上戴的帽子,正是帕金頓公主殿下送給他、然後再被他轉送給老媽的禮物。
  真正的美女不需要衣服襯托,這話根本就是狗屁,利奇就感覺老媽好像憑空年輕了十歲,根本看不出是一個雞毛蒜皮都要算得非常精細的家庭主婦,絕對有名媛貴婦的雍容氣派。
  利奇同樣也看到了站在老媽身後的玲姨。
  玲姨的打扮也讓他眼睛一亮,玲姨顯然不想搶老媽的風頭,所以她的裝扮採用的是典雅神秘的風格,白色的小圓帽下是一頭埃及豔後式的短髮,沒有任何裝飾的深紫色絲綢連身裙,凸顯出她的纖瘦,在那薄薄的絲綢下面若隱若現的肌膚,讓人產生了無限的遐想。
  “怎麼?看傻了?”
  利奇的老媽對兒子直勾勾的眼神異常得意,早二十年她還年輕的時候,倒是有不少人這樣看著她,但是自從結婚生子之後,就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表姐沒告訴你們……”
  利奇覺得有些奇怪。
  “就那些破事,有什麼好說的?”
  老媽擺了擺手:“我們幾個人又不是瞎子,滿大街的傳單難道還看不見嗎?那上面全都簽著青年軍的大名。”
  利奇頓時松了口氣,老媽既然說得出這樣的話,說明她們肯定已經商量過對策了。
  突然他想起了老媽和玲姨那一身昂貴的衣飾,想必這兩個女人不想白白便宜了別人,所以這段時間一直都在花錢。
  “表姐好像並不知道這些事。”
  利奇問道。
  “當然不能告訴她,最近這段時間;那個丫頭的智力下降得厲害。”
  玲姨在一旁抱怨著;“有一個臭小子不知道用什麼手段把那個丫頭給迷住了。”
  玲姨一肚子怨氣早就想找機會發洩了:“我怎麼會生出這樣笨的女兒,一眼就能看出那個傢伙沒安好心,有事沒事就往我們的工廠跑,有好幾次甚至找籍口想要闖進我的工作間,不就是為了得到我的配方?”
  利奇差一點跳起來:“會不會是間謀?”
  “你以為我是白癡?知道這件事之後,我馬上就讓海格特幫我查了,查下來的結果是那個人絕對不是間諜,不過海格特沒告訴我更多的事,好像他對那個人的背景挺忌諱。”
  利奇有些奇怪,在他的印象裡面,海格特油滑而且無賴,做起事來肆無忌憚,卻總是給自己找一個站得住腳的理由,這樣的人難道還會有顧忌?
  除了錯愕,利奇還有一種酸溜溜的感覺。
  表姐和他的關係很不一般,既像是玩伴,又像是情侶。沒有哪個男人聽到自己的女人另外有了男人,會無動於衷。
  “吃醋了?”
  老媽笑嘻嘻地撥弄著利奇的耳朵,玲姨也在一旁抿嘴輕笑。
  利奇很不好意思,他不是因為心事被老媽看破才不好意思,而是因為他感覺到老媽的動作更像是一種挑逗。
  “看你們氣定神閑的樣子,肯定是已經有了對策吧。”
  利奇連忙轉移話題。
  “當然。”
  老媽的下巴都快翹到鼻子上了:“辦法是你小姨想出來的,我們剛剛同羅梭托帝國和帕金頓聖國達成協議,在兩個國家都開設一個大型的分廠,過幾個月,我和你小姨就要出國了。”
  玲姨在一旁補充道:“那兩家分廠都是貸款辦起來的,不過用不著我們還錢,同盟剛剛下了六萬件戰鬥服的訂單,原料由他們自己解決,我們只是負責加工,只要訂單完成之後,那兩家分廠就是我們的了。”
  利奇暗自咋舌,這兩個女人一旦聯起手來,果然厲害,真是算得一絲不漏。
  建立分廠恐怕只是名義,實質上是打算把廠遷走,省得高層的一些人看得眼紅。
  更妙的是用貸款建廠,在還清貸款之前,那兩家分廠是屬於羅梭托帝國和帕金頓聖國的。高層的那些人想要耍手段,首先得看那兩個國家是不是同意。
  而六萬件戰鬥服的訂單,不知道要做到什麼時候才能夠完成。
  至於老媽和玲姨出國之後還會不會回來,那就只有天知道了。既然知道有人不懷好意想要對付她們,不躲得遠遠的,那豈不是自找麻煩?
  “老爸怎麼辦?”
  利奇有些後悔當初叫老爸繼續幹那份差事了。
  不過後悔藥根本沒地方買,更何況,當初他以為他家有人罩著,沒有人能打他們的主意,所以心裡非常安定,根本想不到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喪心病狂的人,為了利益什麼事都敢做。
  “他現在幹得不錯,就按著你當初說的那些話在做,整天和一幫粗漢混在一起,那裡面不但有他的同事,還有很多外國人,聽說他們還組建了一個什麼交通運輸協會。”

  老媽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聽上去很平淡,不過利奇聽得出。老媽挺以老爸為榮。
  “交通運輸協會?”
  利奇的眼睛突然一亮。
  他想起剛才圖書管理員大叔說的那些話:他很優秀,可惜他沒有多少影響力,也沒有勢力,當然得不到別人的重視。
  與此同時,廣場前海格特對那些靜坐示威的人的評論,也從他的腦子裡面跳了出來。
  那些靜坐示威者裡面九成是滿腔熱血的愛國者,一成是懷著各自目的的野心家,但是領導者偏偏都是那些野心家。
  剛才利奇只是聽聽罷了,並沒有往心裡去,但是現在他卻琢磨了起來。
  他明白了其中的原因。愛國者有熱血,卻未必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大部分愛國者都知道這個國家出了問題,也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但是他們不知道怎麼解決。
  讓國家繁榮富強,這樣的命題對於任何人來說都實在太大了。
  那些野心家就不同了,他們有明確的目標,這個目標就是拚命往上爬,和讓國家繁榮富強比起來,這個目標現實多了。
  有明確的目標也就有明確的計畫,如果再有金錢的輔助,想要往上爬其實並不困難,比透過官場慢慢積累資歷要容易得多。
  這也是為什麼那麼多人對政治感興趣的原因。
  利奇以前一直都沒有想過讓自己也這麼做,因為他一隻認為自己和自己的家人都是一幫小市民,小市民很少參與政治。
  但是此刻他突然想起,小市民也不是一點兒都和政治無關。他記得幾年前,格拉斯洛伐爾的市議會原本打算重修通往首府城市薩瓦的主幹道,想以此名義徵稅,為了這件事,整個城市都轟動了,無數人走上街頭示威遊行,連他那從來不管閒事的老爸也走上了街頭。
  小市民並不是和政治一點都沒有關聯,只不過要讓他們爆發出自己的力量,必須涉及到他們的利益。
  在戰亂中,還有什麼比熬過這場戰爭更切身相關的利益?以這為口號讓老爸出面,應該能夠拉攏一大批人。
  “你們現在每個月能賺多少?”
  利奇問道。
  “減去人工和材料費用,差不多在五萬左右。不過,稅務局的那個胖子告訴我,兩個月之後要關征什麼特別戰爭稅,那好像就是專門針對我們的,稅率據說是百分之七十五。”
  玲姨是管財務的,和錢有關的事她最清楚。
  利奇這才明白,這兩個女人為什麼急著把廠遷到國外,高層還真是趕盡殺絕。
  利奇恨得牙癢癢,他暗自下決心,將來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好好算一下這筆帳。
  “那個胖子其實好幾次暗示過我們倆,有人對我們和海格特攪在一起很不滿意,如果我們把海格特那邊的股份給退了,再把這部分股份……”
  玲姨始終都注意著利奇的臉色,看到利奇臉色顯得有些不高興,她立刻就住嘴了。
  “那種人能信嗎?”
  老媽一撇嘴,她和玲姨雖然是姐妹,不過沒有玲姨那種商人的世故,兩姐妹早就為此爭論過好幾次:“做官的人,心黑著呢,他們先是拿走一部分股份,慢慢地就要插手生意!最後就會把我們全都擠開,把生意全都奪過去。”
  “我們難道那麼傻?再說就算沒有海格特,不是還有艾斯波爾嗎?他們敢得罪艾斯波爾?”
  玲姨的理由也挺充足。
  “有人找過艾斯波爾了,艾斯波爾已經準備退讓,他的那部分股份很可能會轉讓給其他人。”
  利奇冷冷地說道。
  這話就像是一發驚雷,把兩個女人震得說不出話來,這絕對是她們沒有想到的。
  老媽瞪著玲姨,眼神之中滿是得意,當初正是她堅持不和那邊合作,最後才想出把廠遷到國外的決定。
  玲姨連看姐姐的勇氣都沒有,她現在總算明白自己是井底之蛙了,就只知道艾斯波爾地位很高,沒有人敢惹,小看了那些高層的手段。
  利奇並沒有往意老媽和玲姨的“眉來眼去”他在算計著下一步的走法。
  不過在走下一步之前,他要讓家裡的人認清現在的形勢。
  這一次絕對稱得上運氣,老媽難得做出一次正確的選揮,沒有放棄海格特轉投另外一邊,也沒有兩面討好,那樣更招人厭恨。
  利奇把剛才從圖書管理員大叔那裡聽來的話複述了一遍。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大叔作為一個外國人,所說的話反個更令人信服。
  兩個女人聽著,心裡一陣害怕,等到利奇說完,老媽猛地一拍巴掌:“我就說嘛!跟著那些做官的人沒有任何好處,那些人不會在乎我們,現在看來他們自身難保,那根本就是一條快沉樂的破船。”
  “雖然是一條快沉了的破船。撚死你我卻也已經夠了,更別說姐夫還在他們的手裡捏著呢。”
  玲姨也不打算鬆口。
  她知道有利奇在場,她們姐妹倆絕對吵不起來。
  “算了,算了,這種事遲早會發生,誰讓我們突然間有錢卻沒權沒勢呢?”
  利奇果然站出來阻止了有可能發生的爭吵:“這樣吧,你們倆仍舊按照原來的計畫,把廠遷到國外去,順便也離開這裡,艾米麗那邊倒是用不著擔心,至於老爸……”
  利奇沉思了半晌,以前他只能依靠莉娜,現在他的選擇多了不少,海格特是一條路,圖書管理員大叔又是一條路。
  想了半天,利奇最終決定還是找翠絲麗幫忙,老爸管的那塊原本就需要和各國的軍需部門協調,隨意找個藉口就可以把他調走。
  以前讓老爸結交身邊的人,為的是逃跑的時候能夠給予一些方便,現在已經用不著了,不過已經建立起來的人脈卻沒有必要放棄。
  共和國有些地方管得很嚴,比如對騎士就是這樣,但是有些地方卻非常寬鬆,黨派的建立就是其中之一。想要建立一個黨派,只要有三個成員,然後辦個手續,再找一間房子作為總部就足夠了,以後每年要繳一筆錢,這是唯一的限制。
  利奇甚至已經想好了這個黨派的口號“平等、互助、團結自保”這個口號並不響亮,卻絕對能夠扣動戰爭時期人們的心弦。
  他也不奢望把這個黨派發展到多大,能夠有幾千人參加就已經是一股不小的勢力了。
  突然他又想起了自己。
  大叔的那句話一直都刺激著他,他再優秀也沒有用處,潛力這東西並不受重視,真正實在的是權力和地位。
  就拿海格特來說,那個傢伙潛力不錯,但是在l05小隊,別說莉娜和黛娜了,就連玖琳的潛力都遠遠超過那個傢伙。
  那個傢伙擁有現在的地位,除了個人的能力,很大一個原因是因為青年軍的存在。
  青年軍是一個純騎士的組織,對能力和潛力非常看重,海格特好幾次暗示過他,只要他加入青年軍,就直接給他一個隊長的身分。
  青年軍裡面的隊長並不是正式的軍銜。只是在內部使用,不過大部分內部身分和正式軍銜是對等的。
  想要提升自己的權力,加入青年軍是最簡單也最直接的辦怯。
  問題是怎麼加入?
  利奇當然不會主動去找海格特,送上門的東西不值錢,只有千辛萬苦求來的東西才會被珍惜,這個道理他非常清楚。
  用什麼能夠吸引海格特,還可以順理成章地進入青年軍?
  利奇苦思冥想了好半天,突然靈光一閃。
  現在海格特最關心的就是新型戰甲,如果再拋出一種新型戰甲,會不會讓他上鉤?
  他別的東西或許欠缺,唯獨不缺的就是異想天開的設計。他整理出來的小冊子裡面,讓人眼睛一亮、聽上去非常有道理的設計就有三、四十種。
  跑到自己的房間,利奇挪開了床墊。
  床墊底下有一塊木板是鬆動,把木板拿開,就看到裡面有一個很大的油紙包。
  利奇把油紙包小心翼翼地取了出來。
  所有和戰甲設計有關的小冊子全都被他挑了出來,藏在這裡。
  他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那天才的設計根本就是剽竊別人的成果。
  剛剛把外面的油紙全都去掉,利奇聽到樓梯口有腳步聲,他拉開門一看,玲姨正躡手躡腳往上走。
  一閃身,玲姨進了他的房間,她手腳飛快的把窗簾拉上,然後一扭一扭走到了利奇的身邊。
  “剛才聽我說起你表姐已經有了男朋友,你的心裡肯定很不是滋味吧?”
  玲姨緊挨著利奇坐了下來;她的兩隻手環繞住利奇的身體,左手的食指在利奇的胸口畫著圈,右手的食指在利奇的褲襠上面輕輕刮著。
  不等利奇開口,玲姨就咯咯輕笑了起來:“你表姐要的東西,你給不了她,你要的東西,她也不能給你,所以你找她,本來就是錯誤的選擇,你一開始就應該來找我。我不需要你任何承諾,你要的一切我部都可以給你。我的技術比你的表姐可要好多了。”
  利奇感覺到喉嚨發幹,他和玲姨什麼都做過了,不過以前就算是真槍實彈的幹他也總是蒙著眼睛,感覺上總是隔著一層距離。
  “說說看,你表姐是怎麼服侍你的?”
  玲姨的舌頭輕輕地舔過利奇的耳朵。
  利奇的心為之一蕩,他一把將玲姨抱在懷裡。
  讓他意想不到的是,玲姨腰肢一擺,居然躲了開去。
  “別那麼急色嘛!你的本錢確實不錯”玲姨的手指隔著褲子,輕輕戳了戳利奇的老二:“可惜你只知道幹、幹、幹,一點兒情調都不懂,對於女人來說,肉體上的滿足固然需要,心靈上的滿足更加重要。”
  “玩情趣?我可沒有那個時間。”
  利奇搖了搖頭。他的時間非常緊迫,不但有一大堆書要看、要充實自己的實力,至少達到王牌騎士的等級,而且在他的計畫表裡面,接下來要盡可能提升自己的地位,這也需要花不少時間,現在他甚至連去艾米麗那邊的時間都越來越少。

  “這是為了你好。”
  玲姨的身體漸漸地貼了過來,她的身上散發出那股成熟女人的味道,讓利奇感覺到蠢蠢欲動。
  他終於受不了了,一把將玲姨攔腰抱在懷裡。
  “想想那邊的女孩,她們現在跟著你,是因為她們只能依靠你,並不是因為你把她們徹底迷住了。如果你一直都這樣缺乏情調的話,時間長了,她們或許也會像你的表姐那樣感到厭煩。”
  玲姨的話戳到了利奇的痛處,他訕訕地把玲姨放了下來。
  “用不著這麼沮喪,你的條件其實不差,有實力,未來光明遠大,你的外形也不錯,下面的本錢又超乎尋常,你需要的只是一點小小的訓練。”
  玲姨逕自坐在了利奇的大腿上。
  她拎起利奇的右手,輕輕地放在了她的腰上。
  “你試試只用一根手指幫我把身上的裙子褪下來。”
  玲姨就像是示範似的,纖細的手指緩緩地劃過了利奇的褲襠,她的手指異常靈活,所到之處,鈕扣就一顆接著一顆地被撥開了。她的尾指順勢伸進了利奇的褲襠裡面,稍微一挑,就把那碩大的性器給釋放了出來。
  利奇的性器就像是彈簧一樣,一下子繃直了,龜頭前端的馬眼怒睜著。
  玲姨用尾指輕輕刮著利奇的陰莖,從根部開始,一直刮到頂端的馬眼。
  她的手法說不上高明,不過配合那挑逗的神情,讓利奇感覺到血液就像是要沸騰了似的。
  他很想把玲姨拉到床墊上,就地正法。
  “你試試,如果成績好的話,我就讓你嘗試一種非常新鮮的玩法。”
  玲姨在利奇的耳邊輕聲說著。
  只要是少年,就會對新鮮的東西感興趣,利奇也不例外,他立刻照著玲姨的指點,伸出一根手指,在玲姨腰際那一排紐扣上劃動起來。
  騎士的運動神經遠遠超出常人,只是稍微試了試,立刻找到了竅門,用手指解開鈕扣完全靠指尖的感覺,不需要很用力,只要讓紐扣的一部分滑入紐扣孔,衣服本身的張力就會將鈕扣脫開。
  看著那裸露出來的雪白肌膚,看著那露出肌膚的狹窄縫隙,利奇的腦子裡面突然間閃過一道光芒!
  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在苦思冥想,怎麼將他的身法加以完善?
  製造出一片空氣縫隙很容易,製造出一片真空也很容易,問題是規模。規模太小的話,對他一點用處都沒有,規模太大的話,要花費太多的鬥氣。
  利奇的手指輕輕地在半空中劃過,他感受著手指劃過產生的亂流。
  有幾道亂流果然如同他所想的那樣阻塞了空氣的流動,變成更大的亂流,不過這些亂流根本來不及發展成巨大的亂流就平息了下來。有些是因為亂流和亂流互相干擾,最終互相抵消,有些是因為亂流本身形成了新的亂流,把原來的亂流消滅了。
  利奇的手快速揮舞著,他的手指在玲姨的身上迅速劃過。他控制著手指,讓指尖和玲姨的肌膚始終相隔一根髮絲的距離。
  雖然沒有直接接觸,不過指尖激起的空氣波傳到了玲姨的身上,那感覺就和尖利的指甲輕輕刮過差不多。
  玲姨被撓得渾身發癢,這滋味可不好受。
  突然“嘶嘶”幾聲輕響,那件深紫色的絲綢長裙變成了許多布條,輕輕散落開來。
  這些布條就像是用薄而且鋒利的刮胡刀割開的一樣,切口整整齊齊,卻沒有傷到玲姨一點皮肉!
  “這衣服很貴的。”
  玲姨叫了起來。
  “我賠一件更好的給你。”
  利奇此刻的心情特別舒暢,他的手一伸,左手摟住玲姨纖細的腰肢,右手抱住玲姨的腿彎,將玲姨整個抱了起來。
  利奇將玲姨慢慢放了下去,他那粗碩的陰莖一下子就插入了玲姨緊窄的陰道裡面。
  陰道裡面全都是滑溜溜的黏液,所以一進去就直插到底。
  “我保證會好好學習怎麼變得有情調,不過現在先讓我發洩一下,我實在受不了了。”
  利奇把玲姨橫放在書桌上,讓那豐腴的臀部露出在書桌外面,這樣最適合用力抽插。
  他的動作幅度很大,抽出來的時候,龜頭完全從玲姨的陰道裡面拔出來,頂進去的時候一插到底,還要拚命往裡面擠兩下。
  他的手也不閑著,左手的拇指一下子插入了玲姨的肛門裡面。
  利奇感覺得出玲姨的肛門非常乾淨,上來之前想必專門清理過了。
  被這樣猛力的一頓抽插!玲姨感覺到身體好像已經不屬於她了,從上面到下面,都被強烈的快感支配著。
  她僅有的那一點點神智,讓她抓起了一把碎布條用力塞在嘴巴裡面。她不能發出太大的聲音,姐姐就在底下聽著呢。
  她上樓來幹什麼是一件姐妹彼此心照不宣的事,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姐姐其實也很想嘗嘗那種蝕骨銷髓的滋味,嘗嘗被那根碩大無比的東西插得魂飛魄散的感覺,只是她始終礙著那層母子的關係,不敢打開這道禁忌之門,所以不會笑話她。
  不過如果她被弄得太慘,嘴裡胡言亂語一通亂叫,特別是連親哥哥、好哥哥這類都叫出來的話,那就實在太丟臉了,會被下面偷聽的姐姐拚命嘲諷,那實在太沒面子了。
  被猛力抽插了十幾分鐘,玲姨感覺到性交的快感已經累積到了極點,隨時就要達到高潮了,就在這個時候,她突然感覺到,陰道裡面的那根碩大的東西一下子變細了很多,緊接著她感覺到子宮頸被一下子頂開了。
  她奮力地掙扎著,這招可不是鬧著玩的,她以前嘗過味道;那一次差一點就沒命了。
  可惜塞在嘴裡的布片讓她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有點像是哭聲,又有點像是刺激到了極點時發出的聲響。
  那堆積起來的快感就像是整整一倉庫的煤油,利奇最後那一招,無疑是把一根點著的火柴扔進了煤油池裡。
  玲姨只感覺腦袋裡一回轟的一聲,什麼知覺都沒有了,只剩下那難以承受的劇烈快感。
  黏稠的淫液沿著白皙肥碩的屁股從書桌上一直流淌到地上,在半空中拉出一條晶瑩的細絲。
  利奇的性器整個插入了玲姨的體內,連睾丸都深深地沒入其中。
  他的手在玲姨的會陰和尾椎上按壓著,盡可能地延長著高潮的時間。
  他的陰莖同樣也微微震動著。每一次和玲姨做愛,他總是讓自己射精,利奇並不知道那是為什麼,或許內心深處,他感覺到和玲姨性交才是真正的性交。
  從艾米麗那裡、從那些女人的身上,他獲得更多的是征服的快感,他喜歡看到那些女人在他的肉棒底下崩潰的樣子。而在小隊裡面,做愛更多是為了練功,性愛的快感只是實力迅速突破的附屬品罷了,如果哪一天合修的功法失效了,恐怕就只有莉娜、玫琳和瑪格麗特會繼續同他做愛。其他人頂多是偶爾為之。
  隨著一聲低沉的吼聲,利奇感覺到精關一松,精液噴湧而出,與此同時,他也感覺到一股濃郁的“氣”湧入了他的體內。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利奇毫不猶豫地將這團“氣”引入了體內。
  這團“氣”比以往得到的“氣”要厚重得多。
  利奇按照以往的經驗,將一絲鬥氣凝聚於龜頭之上,果然玲姨體內那股自然的吸力,將鬥氣盡數吸了過去。
  突然又是一團“氣”湧了過來,利奇照單全收。
  他知道只要玲姨繼續處於高潮的狀態,還可以逼出幾股這樣的“氣”來。
  這東西對他非常有好處,這些“氣”就類似於帶有力量種子的鬥氣,只不過這些“氣”轉化成為鬥氣之後,所攜帶的力量種子全都是他自己的。
  他一直都懷疑這就是鬥氣之源。普通人同樣也有這種鬥氣之源,但是普通人無法構建起內部迴圈通道,有源頭卻流動不起來,也就只是一潭死水。
  利奇繼續注入了一些鬥氣進去,這些鬥氣對玲姨有好處。
  他注入的鬥氣就像是雨露,同樣也能夠滋潤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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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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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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