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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載 醫道官途 作者:石章魚 0001章-10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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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允知淡然笑道:“外交部管得是國際大事,發生在平海的這件事只能算涉外糾紛,用不著麻煩他們!”
  宋懷明道:“幸好這件事還算順利,韓國方面突然轉變了態度,我聽說韓國經貿代表團團長黃傳善還專門去給嚴新建道歉。”
  顧允知啞然失笑道:“我也聽說了,說張揚又跟韓國人幹了一架!”
  宋懷明笑道:“事情已經搞清楚了,是韓國人先動的手打了嚴新建,所以才導致了這場衝突。張揚打人是自衛反擊,我看這些韓國人也該教訓一下,他們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居然不分青紅皂白的出人,讓他們吃點苦頭也是活該。”
  顧允知笑道:“懷明啊,你現在說話可不像一個省長!不過孩子們打架,我們也不能責怪他們,吃虧還是佔便宜,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宋懷明知道顧允知並沒有怪罪這件事,他低聲道:“其實韓國方面如果一早承認錯誤,事情就不會搞到這種地步。”
  顧允知道:“聽說你明天要和韓國經貿團見面,是為了安撫他們嗎?”
  宋懷明笑而不語,顧允知眼光犀利,將他的每一步看得很清楚,他之所以和韓國商貿團會面,就是為了安撫他們,韓國人在金秋經貿會中幾乎一無所獲,江城酒廠的維權事件最終也取得了勝利,對他們的打擊顯然是巨大的,這次的事情只是對他們的教訓,宋懷明並沒有要把韓國人趕出平海經濟圈的打算,事實上也根本不可能。
  顧允知又道:“聽說張揚是你未來的女婿啊?”
  宋懷明哈哈大笑起來,他並沒有否認,點了點頭:“他和我女兒正在談戀愛,年輕人的事情我不想過問,以後能不能走到一起,還是要看他們自己。”
  顧允知點了點頭,他埋頭吃飯,不知為何,心中忽然想起了女兒,自從他和女兒談完話之後,顧佳彤表面上似乎已經斷絕了和張揚的聯繫,可實際上真的如此嗎?顧允知不知道,他也不想多想。
  宋懷明道:“顧書記,你對江城最近發生的事情怎麼看?”
  顧允知抬起頭,看了宋懷明一眼:“你說的哪件事?”
  “江城最近出的事情太多,連顧書記也不知道是哪件事了?”
  顧允知放下筷子,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嘴唇:“你在徵求我對江城領導層的看法?”
  宋懷明笑道:“當真什麼都瞞不過顧書記!”
  顧允知道:“有問題!”他的回答言簡意賅,但是卻沒有說明究竟誰有問題,存在著怎樣的問題。
  宋懷明也沒有繼續追問,到了他們這種境界,從對方的回答中已經可以揣摩出彼此的觀點,顧允知不說清楚,再問也不會有結果,宋懷明也沒有問的必要,他只需要知道顧書記對江城現任領導層不滿意就已經足夠了。
  顧允知道:“其實江城是平海的縮影,我們的幹部隊伍有很多地方不是盡如人意,想要改變,就需要依靠大家的力量。”
  宋懷明道:“省內企業改革面臨深化,教育改革也迫在眉睫,沒有一個強有力的領導隊伍,是無法保證改革順利進行的。”
  顧允知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道:“有時候我常常在想,為什麼同一個幹部放在不同的城市,他所表現出的能力就會大相徑庭呢?”

卷三 第229章 槍林彈雨
  宋懷明知道他所指的是江城市委書記洪偉基,宋懷明道:“這就證明江城改革面臨的實際困難要比嵐山大得多,這就是新興城市和老牌工業城市所存在的最大區別。”
  顧允知低聲道:“江城改革關係到整個平海北部未來的經濟發展,是我們的工作重點!”
  宋懷明提出了一個壓在心裡許久的疑問:“既然如此,當初顧書記為什麼不同意將國家經濟開發區落戶江城呢?”
  顧允知微笑道:“現實條件決定,江城無法擔當得起這個責任!”
  東江金秋經貿洽談會總體來說還是圓滿結束,除了韓國代表團之外。其它各國企業客商大都取得了滿意的成績,江城各家企業也有所斬獲。當然收穫最大的還是江城酒廠,他們不但維權成功,而且和日方新簽訂的設備比起他們預想的價格還要便宜,技術還要先進,劉金城最感激的就是張揚,這次如果沒有張揚的幫助,恐怕他把自己賣了都補償不了酒廠的損失。
  經貿洽談會結束當晚,東江市委市政府特地在國貿中心大酒店舉辦了一次酒會,為各國客商送行。酒會由東江市市長石慶成主持,沒有離開的代表團基本上都參加了這次的酒會。
  因為是正式場合,張揚也特地換上了一身黑色西裝,這廝很少穿正裝。有些彆扭的來到酒會現場,看到陳紹斌和黎姍姍已經到了,陳紹斌一身灰色西裝倒也算得上精神抖擻。黎姍姍穿了黑色吊帶長裙,長裙之上點綴著無數細小的鑽飾,頗為驚豔。
  張揚走過去給黎姍姍來了個吻手禮,氣得陳紹斌直瞪眼睛,不過黎姍姍卻被逗得咯咯嬌笑。
  張揚贊道:“你真漂亮!”這廝對女人的恭維從來都是不加掩飾。
  黎姍姍笑道:“你這話聽著有些耳熟!”
  張揚看了陳紹斌一眼道:“你說過了?
  陳紹斌不屑道:“拾人牙慧!”
  遠處梁成龍和一位丰姿綽約的女郎向他們走了過來,那女郎三十歲左右年紀,膚色很白,相貌雖然只能稱得上中上,不過舉手抬足間自然流露出一股高貴氣度,此女正是天驕集團的總裁林清紅,她也是梁成龍的未婚妻,梁成龍先把林清紅向他們引見了。
  林清紅笑著和陳紹斌張揚握手,輕聲道:“聽說你們都是阿龍的好朋友,以後我們一定會經常見面的!”
  陳紹斌笑道:“什麼時候辦喜事啊?我到時候包一個大紅包給你們!”
  梁成龍笑道:“你不是知道了嗎?元月一號!”
  張揚和林清紅握手的時候,恭維道:“林小姐真漂亮!我就納悶了啊,現在這社會啊,怎麼鮮花都插在那啥上,天鵝咋都被那啥給叼走了呢?
  梁成龍笑著給了他一拳:“滾!你才癩蛤蟆呢!”
  林清紅微笑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給一隻癩蛤蟆,我也只能陪他跳水過日子了!”
  一句話引得眾人同聲大笑起來,林清紅是見慣場面的人,舉止得當。應對得體,黎姍姍顯得有些不悅,畢竟白燕是她的好朋友,梁成龍一邊跟白燕柔情蜜意,這邊又要和別的女人結婚,讓黎姍姍很難接受,她對梁成龍產生了一些反感。
  梁成龍和林清紅是商界名人。很快就有不少人走過來給他們兩人套近乎,張揚和陳紹斌、黎姍姍一起走到一邊,聽到陳紹斌低聲道:“姍姍,我這人特傳統,就是接受不了人腳踏兩隻船。”這廝不失時機的突出自己。
  張揚差點沒笑噴了,他也沒有繼續跟在他們身邊當電燈泡的打算,忽然聽到人群中發出低聲驚歎,他轉身望去,卻見金敏兒挽著韓國經貿團團長黃傳善的手臂走了進來,她今晚身穿一襲紅色長裙,雪白的香肩和無暇的美背毫不吝惜的裸露在外,腰身纖細,體態絕佳,邁著輕盈的腳步走入會場,仿若墜入凡間的精靈。黑色長髮波浪般起伏,柔美之中帶有幾分不羈,彎彎秀眉之下,一雙深藍色的美眸,因為她用上了美瞳的緣故。
  金敏兒的出場無疑是令人驚豔的,在場的女性幾乎都被她比了下去。陳紹斌也看直了眼,連黎姍姍在身邊他都忘了。
  張揚終於發現了金敏兒和春雪晴的不同,春雪晴的眼睛永遠不會變成藍色的。
  金敏兒也看到了人群中的張揚,她嫣然一笑,宛如春風般吹入張揚的心田深處。
  酒會開始以後,還是金敏兒主動來到了張揚的面前,張揚幫她要了杯紅酒,微笑道:“今晚你給我的感覺很不同!”
  金敏兒笑道:“有什麼不同?”
  張揚喝了口紅酒,他笑而不語。
  金敏兒道:“我叫金敏兒!”
  張揚笑了起來,金敏兒強調她的名字並非毫無意義,她是在告訴自己。她並非春雪晴,今晚的裝扮也許是她剪意而為,沒有人想被別人當成另外一個人。
  張揚道:“我知道!”
  金敏兒笑道:“你很有趣!很高興認識你!”
  張揚點了點頭,此時他感覺到有一雙眼睛正在充滿怨毒的看著自己,他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看,原來是朴正義在不遠處瞪著他,張揚稍稍一想就明白了朴正義仇視自己的原因,像金敏兒這種出色的女孩子,身邊肯定不乏追求者的存在,朴正義無疑就是她的追求者之一。
  金敏兒最吸引張揚的地方是她和春雪晴幾乎一模一樣的容貌,這個韓國女孩勾起了張大官人內心深處的懷舊情結,張揚對金敏兒產生好感。並不代表他對韓國人有好感,只要有機會,他是不會放過打擊高麗棒子的。
  音樂緩緩響起,人們開始三三兩兩的走向舞池,朴正義保持著謙和的微笑向金敏兒走了過來,他想邀請金敏兒跳舞,金敏兒看到朴正義走過來就已經意識到他的目的,輕聲向張揚道:“你難道不請我跳舞嗎?”
  張大官人笑了起來,他禮貌的做出了一個邀請的動作,金敏兒挽著張揚的手臂,在眾人豔慕的眼光下走向舞池。
  張揚過去是個舞蹈白癡,不過在顧佳彤、秦清、何歆顏的輪番培訓下。現在已經有了很大的進展,尤其是經過何歆顏這個專業級高手的培訓。張大官人的舞技也算得上突飛猛進。
  張揚輕摟金敏兒盈盈一握的纖腰,他舞姿最不標準的就是手法,習慣性摟抱,金敏兒俏臉微微一熱。卻並沒有拒絕,兩人隨著圓舞曲的音樂翩翩起舞,張揚望著金敏兒深藍色的眼睛道:“你想避開他?”
  金敏兒露出一絲淺笑:“看來什麼都瞞不過你!”
  張揚摟著她原地轉了一個圈:“利用我當擋箭牌,這下朴正義豈不是更恨我?”
  金敏兒小聲道:“沒事兒,他打不過你!”
  張大官人發現金敏兒的智慧絲毫不輸於她的美貌,他低聲道:“這世上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
  “張先生不想跟我做朋友?”
  張揚笑著搖了搖頭。
  金敏兒有些詫異的看著他,她還從未遇到過這樣奇怪的男子。
  張揚笑道:“恐怕這世上沒有任何男人只想和你做朋友!”
  金敏兒俏臉之上飛起兩片紅霞:“我可以理解為這是你的恭維嗎?”
  張揚讓她原地轉動了一圈:“你需要恭維嗎?”
  樂曲結束,張揚和金敏兒來到飲品區,金敏兒拿起一杯果汁,又給張揚拿了一杯。朴正義瞅准機會走了上來,笑道:“敏兒,可以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金敏兒向張揚看了一眼,然後笑道:“對不起,我已經答應張先生了,今晚做他專職的舞伴!”
  因為兩人說的是韓語,張揚聽不懂什麼意思,金敏兒對張揚微笑道:“是不是啊?”
  張揚雖然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還是點了點頭,從朴正義惡狠狠的眼神中,張揚明白,這廝是恨上自己了,說起來張揚還是很無辜的,是金敏兒用他當擋箭牌。
  朴正義咬牙切齒道:“無恥!”他這句話是沖著張揚說的,張揚一聽就惱了,麻痹的,是人家不樂意搭理你,幹我屁事,你他媽居然敢罵我。
  張大官人正準備出手教育朴正義的時候,金敏兒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道:“我們去跳舞!”
  現場響起了熱情奔放的阿根廷探戈舞曲,張揚對朴正義不爽,連帶著對金敏兒利用自己也有些不爽,他和金敏兒隨著斷挫感極為強烈的節奏翩翩起舞,探戈舞要求雙方本身要靠的比較近,張大官人故意對金敏兒略施薄懲,靠得更近一些,身體不時相互接觸,張揚的大手也毫不客氣的落在金敏兒細膩柔滑的美背之上,兩人目光對視,金敏兒深藍色的美眸之中流露出幾許羞澀,隨著節奏明快的音樂,他們的舞步華麗而高雅,熱烈狂放而變化無窮。金敏兒是舞林高手,而張大官人今天也使出了全身解數。交叉步、踢腿、跳躍、旋轉輪番上陣,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很好的詮釋出探戈舞的精髓蟹行貓步,兩人的舞步隨著音樂的節奏時快時慢,快慢錯落動靜有致。金敏兒的紅裙宛如火焰般跳動,她柔美的肢體和張揚健美的身軀,乍合乍分。
  張大官人今天發揮出了十二分水準,現場的所有人都被這對俊男覦女的測情表演所吸引,伴隨著越來越激越的樂曲聲,張揚將金敏兒的嬌軀托起,在空中做了一個高難度的七百二十度旋轉,眾人的歡呼聲中。金敏兒終於落回地面,單手勾住張揚的頸部,張揚摟住她的纖腰,四目相對,同時露出會心的笑容。
  現場掌聲雷動,梁成龍用胳膊抵了抵身邊的陳紹斌道:“哥兒們,你安全了,咱們張主任忙著為國爭光去了!”
  陳紹斌不無羡慕的歎了口氣,然後看了看一旁拼命鼓掌的黎姍姍,低聲道:“用國貨我自豪!”
  梁成龍哈哈大笑:“到底好不好。用了才知道。”
  張揚和金敏兒提前離開了酒會現場。金敏兒笑道:“想不到張先生的舞跳得這麼棒!”
  “我是遇強則強,水準起伏不定!”
  金敏兒抬頭看了看繁星滿天的夜空,輕聲道:“謝謝你為我解圍!”
  “沒什麼,我們中國人都喜歡助人為樂!”
  金敏兒笑了笑,一陣秋風襲來。她不禁打了個冷顫,張揚脫下自己的西服,為她披在肩頭。金敏兒道:“我明天上午的飛機,要早些回去休息了!”
  “我送你!”張揚陪著金敏兒向酒店主樓走去。他有些好奇的問道:“你眼睛怎麼突然變成深藍色了?”
  金敏兒輕聲道:“我用了美瞳,我不想每次見到張先生,總會勾起你對往事的回憶!”
  張揚笑道:“所以你就刻意打扮成這個樣子?”想不到金敏兒很會為別人著想。
  金敏兒點了點頭。
  張揚道:“現在我的心態已經平靜了,我知道你是金敏兒不是春雪晴!”
  “我和她真的很像?”
  張揚點了點頭:“一模一樣,不過她的肚臍旁有一顆紅痣!”
  金敏兒宛如見鬼一樣失聲驚叫。張揚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他看著滿臉通紅的金敏兒,馬上就明白了,十有八九金敏兒的身上也有同樣的一顆痣,張揚實在無法形容內心的震撼,造物主也太神奇了,怎麼可能巧合到這種地步?
  金敏兒咬了咬嘴唇,她沉默了下去,自己小腹上有紅痣的事情很少有人知道,張揚和自己也只是剛剛相識,他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難道那個春雪晴真的長得和自己一模一樣?金敏兒開始相信這件事是真的了。她輕聲道:“有沒有她的照片?”
  張揚暗自苦笑,大隋朝那會兒還沒有照相機這個東西,春雪晴留給他的只有回憶,再沒有任何其他的東西。
  兩人進了電梯,金敏兒又道:“春雪晴是你的愛人?”
  張揚笑道:“算是吧!”
  電梯來到十四層,電梯門緩緩打開。
  一名身穿草綠色工作服帶著眼鏡的男子出現在門外,他的出現並沒有引起張揚的太多注意,因為張揚的目光正看著金敏兒。
  可金敏兒的臉色卻突然變了。對方揚起手槍瞄準了張揚的胸口,金敏兒尖叫一聲,全力推在張揚的肩膀上,張揚猝不及防被她推到一邊。子彈貼著他右肩射在電梯內。那名男子看到一槍沒有射中,連續扣動扳機,手槍裝有消聲器,發出的聲音並不大。金敏兒反應神速,她摁住關門鍵,電梯門緩緩關上。
  張揚驚魂未定,電梯內彌漫著一股硝煙的味道,剛才那名男子顯然是沖著自己而來的,他想要殺死自己,如果不是金敏兒及時反應了過來。恐怕現在他已經被子彈射中了心臟。
  他向金敏兒道:“你沒事吧?”

  金敏兒抬起頭看了看他,臉色蒼白到了極點:“我……”她的嬌軀軟綿綿向地上倒去,張揚心中大駭。慌忙展臂抱住她的嬌軀,卻見金敏兒的右肩之上鮮血已經染濕了一大片,鮮血汩汩流淌不斷,張揚抱起金敏兒,金敏兒的嬌軀不停發抖,他以最快的速度封住金敏兒身上的穴道,止住鮮血繼續流出,張揚焦急的望著電梯指數,他們的目的的是地下停車場。
  電梯終於在地下停車場停下,張揚抱著金敏兒向外沖去,剛剛跑出二十多米,殺手也追蹤而至,瞄準張揚開始射擊,張揚利用車輛逃避著他的射擊。子彈高速射出。擊中地下停車場內的汽車,玻璃碎裂的聲音,報警器的蜂鳴聲響成一片。
  張揚抱著金敏兒躲在一輛現代麵包後面,子彈瘋狂射在車體上,車身隨之不停抖動。
  金敏兒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張揚咬牙切齒道:“混蛋!”他將金敏兒原地放下,然後縱身沖了出去,那名殺手的注意力被張揚吸引,跟著他追了過去,兩顆子彈連續射空,張揚看準時機猛然從車後躍起。
  那殺手舉起手槍,沒等他來得及扣動扳機,一道亮光閃過,張揚利用折斷的汽車天線狠狠抽打在他握槍的手腕之上。張揚下手不留任何餘地。醞釀全力抽出的這一擊足可開碑裂石。那名殺手雖然強悍,可是他的身體畢竟是血肉鑄成,只聽到哢啪一聲骨骼碎裂的聲音,他握槍的右腕竟然被張揚整根抽斷,手掌無力垂落下去,手槍也落在了地上。
  張揚一腳踹在他的小腹上,將那名殺手的身體踹得向後飛起,重重撞擊在車身之上,向前跨出一步,手中天線輪番抽打在他的左臂、雙腿之上,張揚對此人恨到了極點所以下手毫不留情,將他四肢骨骼盡數抽斷。
  此時一輛黑色的豐田轎車從側方沖出,車窗中露出兩個黑洞洞的槍口。瞄準張揚的身體輪番射擊。
  張揚反應神速,騰空一躍跳過前方的汽車,兩排密集的子彈掃射在汽車上,玻璃的碎屑漫天飛舞,迸射的到處都是。
  在槍火的掩護下,本田車停靠在那名殺手身邊,一人將殺手拖上車去。然後他們並未繼續停留。驅車向停車場外疾馳而去。
  張揚以驚人的速度從另外一條車道向本田車追逐而去,對方的手槍輪番向他射擊,張揚利用周圍的汽車和水泥柱躲藏著瘋狂的子彈,揚起手中的那根汽車天線瞄準本田車的後輪全力擲去,鋼制的汽車天線在張揚的大力投射之下,宛如高速射出的箭鏃,準確無誤的射中了本田車的右後輪。
  蓬的一聲巨響,車胎爆裂,本田車失去平衡,歪歪斜斜的撞擊在一旁的立柱之上。
  三名壯碩的男子推開車門沖了出來。他們握著手槍,從三個不同的角度向張揚逼迫而去,停車場的一名保安聞聲趕來。
  “幹什麼的?”他方才問出一句話。就被其中的那名卷髮男子連續兩槍擊斃在地。
  張揚利用汽車作為掩護,接連擰下了三根汽車天線,他發現汽車天線可以成為遠距離攻擊武器。
  三名男子分散開來,張揚唯恐他們靠近遠處的金敏兒,他利用天線抽擊打車體,藉以吸引三人的注意力。
  正中的那名黑衣男子停下腳步,他做了個手勢,示意兩名同伴分從左右包抄,他來掩護。
  張揚抿起雙唇,他雖然武功超群,可對方三人都是訓練有素的槍手。絲毫不能大意。他抽出一根天線向遠方的一輛汽車扔去。
  聲音剛剛響起,三名殺手同時瞄準聲響發出的地方射擊。
  張揚從車後竄出,右手揮出。一根汽車天線宛如利劍般呼嘯射出,正中那卷毛的額頭,穿透卷毛堅硬的額骨,帶著鮮血和腦漿從他的後腦貫通而出,卷毛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兩名殺手發出同聲悲吼,那黑衣男子反應速度奇快,在張揚出手的時候射出了一槍,子彈射中了張揚的左臂,張揚感到臂膀上麻了一下。然後劇痛隨著手臂的神經傳遍了全身。
  “媽的!”張揚低聲罵了一句。他迅速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傷勢,子彈應該沒有射中他的骨骼,他封住自身穴道止住血流,兩名殺手顯然被同伴的死激起了怒火,他們瞄準張揚藏身的汽車瘋狂射擊,一步步逼迫而來。
  張揚被迅速猛強大的火力壓得抬不起頭來,生死關頭,他並沒有任何的慌張,而是仔細傾聽著周圍的動靜,就在黑衣男子更換彈夾,火力稍稍減弱的時候,張揚猛然從車後騰躍而起。
  其中的禿頭男子舉槍對半空中如大鳥般飛起的張揚扣動扳機,張揚的身體不可思議的在空中一個轉體變線,原本瞄準他心口的子彈貼著他的小腹飛出,張揚右手中的天線脫手射出,插入了這名禿頭男子的右眼,一直深入他頭顱。
  那名黑衣男子已經更換好了彈夾,舉槍瞄準張揚射擊,一槍正中他的右腿,張揚強忍疼痛抬腳踢在他的手腕上,手槍被張揚踢得飛了出去。
  落地之時,張揚右腿的傷口已經血流如注。
  黑衣男子怒吼一聲,抬起右腳,身體向左擰轉,以左腳前掌為軸,腳跟擦地內旋配合身體左擰,右腿呈弧線向張揚踢去,正是泰拳中威力巨大的右橫踢掃。張揚落地之前已經被他用槍射中,立足未穩,倉促之中,只能用併攏的雙臂抵禦他這記威力強大的攻擊。
  對方掃踢在張揚的雙臂之上。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撞擊在張揚的身上。他左臂的槍傷再度崩裂,身體向後踉蹌撞擊在汽車之上。
  黑衣男子怪叫一聲,騰空躍起,右臂曲起高揚,試圖用堅硬的肘尖打擊張揚的頭頂,泰拳注重肘尖和膝蓋的練習,泰拳高手可以用身體的這兩個部位輕易擊碎對手堅硬的顱骨。
  張揚還沒有從槍傷的疼痛中緩過勁來,他揚起右手擋住對方的肘擊。在掌心和對方肘尖接觸的刹那。利用空明拳的旋勁和柔力化去對方的力量,黑衣男子只覺著一股韌勁將他的身體帶的歪到了一邊,他身體的柔韌性極好,雙拳齊出攻向張揚的胸口,有點像中國傳統武術中的雙風灌耳。
  張揚一瘸一拐的向後退了一步,他從對方的出手已經察覺到了此人的身份,低聲道:“你是秦樸?”此前趙軍已經告訴他,秦樸已經知道是自己殺死了他的弟弟野狼秦粵。正在準備向自己復仇,沒想到他這麼快就來到了東江。
  秦樸雙目之中充滿刻骨銘心的仇恨,他怒吼道:“受死吧!”他高速前沖,身體騰空躍起,在空中曲起雙膝,用膝蓋頂向張揚的面門。張揚因為身上的傷勢,戰鬥力大打折扣,只能用右臂擋住對方的膝頂,又被逼退了數步,雖然如此,秦樸想要擊倒張揚絕非難事。
  秦樸顯然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向右側望去,張揚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發現這廝的目光宛如惡狼般盯住遠處的金敏兒,秦朴忽然放棄了對張揚的攻擊,他全速向金敏兒跑去。
  張揚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想在自己面前殺死金敏兒,想讓自己痛苦,不過秦樸顯然誤會了他和金敏兒之間的關係。
  張揚一瘸一拐的向秦樸追了上去。一邊大喊道:“敏兒,快逃!”
  金敏兒被張揚的大喊聲驚醒,她掙扎著站起身來,清晰的看到秦樸臉上的獰笑。
  張揚根本無法追上秦朴,眼看秦朴距離金敏兒越來越近,張揚忽然停下腳步,一掌拍在自己右腿的傷口之上,掌心的吸力將深陷肉體之中的彈頭吸引而出,他忍痛捏住彈頭屈起中指,將彈頭瞄準秦樸的後心彈射而出。
  此時秦朴距離金敏兒不過一米的距離,金敏兒抬腳想要向秦樸踢去。卻看到秦樸的身體忽然停頓在那裡,胸口多出了一個血洞,然後身體向前撲到。彈頭經張揚的手指彈出。速度驚人,竟然絲毫不遜色於槍膛射出的力量,在危急關頭將秦樸射中。
  金敏兒尖叫著躲過秦樸的身體。
  張揚一瘸一拐的來到金敏兒面前,正準備安慰她的時候,秦樸忽然伸手抓住了金敏兒的足踝,金敏兒嚇的大聲尖叫起來,張揚抬起左腳狠狠踹在秦樸的面孔上,將秦樸的臉踹的血肉模糊。連續五腳,秦樸方才無力的放脫金敏兒的足踝。
  金敏兒美眸之中滿是淚水,她看著張揚,忽然不顧一切的沖了上去撲入他的懷抱中大聲哭泣起來,張揚知道金敏兒是驚恐過度的緣故,輕聲勸慰了兩句。
  此時警笛呼嘯,十多輛警車沖入了停車場,張揚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員警的反應真是及時啊!
  張揚這時候接到了趙軍的電話:“張揚,有人想要刺殺你!”
  張揚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道:“馬後炮!”
  趙軍聽到了現場的警笛聲,大驚失色:“他們已經行動了?”
  張揚怒道:“你他媽到底知道什麼?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
  “你受傷了!”
  “皮外傷,我被員警包圍了!”
  趙軍的聲音變得低沉:“不要提起槍擊案的事情,原地待命,不要和警方進行任何的接觸,也不要離開現場,我馬上為你安排一切!”
  警方剛剛來到現場,負責辦案的員警就接到了通知,讓他們在原地待命,封鎖停車場的各個出入口,不可以擅自展開行動。
  張揚和金敏兒都受了槍傷,金敏兒對現場狀況極為不解,她不知道為什麼員警已經到達現場,卻沒有馬上過來,張揚輕聲安慰她道:“讓我先看看你的傷口!”
  金敏兒點了點頭,張揚幫她把西服脫下,看到她的右肩上有一個血洞。子彈並沒有貫穿她的肩頭,彈頭仍然遺留在裡面,張揚低聲道:“我幫你把彈頭取出來!可能會有一點點疼痛!”
  金敏兒咬住下唇,目光顯得極其堅定。
  張揚溫暖寬厚的手掌輕輕蓋住她肩頭的傷口,金敏兒感到張揚的掌心漸漸變得灼熱,一股強大的吸引力從他的掌心傳來,她清晰的感覺到肩頭的肌肉內,一個堅硬的物體正在這股吸力的牽引下向外緩慢移動,疼痛並不劇烈,金敏兒心中感到更多的是驚奇。她雖然不是醫學專業。可是基本的醫學常識還是有的,這種不通過外科手術從體內取出彈頭的方法,她聞所未聞。疼痛感忽然劇烈了起來,彈頭被張揚成功從她的體內吸了出來。
  張揚隨手將彈頭扔在了地上,金敏兒望著那顆沾滿鮮血的彈頭,美眸中露出不可思議的光芒,張揚的一舉一動在她眼中實在太過神奇,這一切顯然無法用常理解釋得通。
  張揚取出隨身攜帶的玉瓶,從中到出一顆綠色的藥丸讓金敏兒服下。又找出一顆紅色藥丸碾碎後灑在金敏兒的傷口之上,這些都是他特地配製藥丸,有生肌還膚的神奇功效。張揚低聲道:“不再擔心,三天內你的傷口會復原如常,絕不會留下一絲一毫的瘢痕。”
  倘若是別人對金敏兒說這種話。金敏兒一定不會相信,可張揚說出來,她卻感到毫無疑義。
  幫助金敏兒處理完傷口,張揚這才想起自己身上的槍傷,子彈並沒有傷到他的要害,留在大腿內的彈頭也已經取出,張揚服下一顆傷藥,讓金敏兒幫忙將紅色藥丸碾碎灑在他的傷口上。
  此時兩輛黑色賓士轎車和一輛救護車在現場停下,身穿灰色套裝的章碧君從中間那輛車上走了下來。她表情嚴肅,來到張揚面前低聲道:“上車!”
  金敏兒被人送上救護車接受檢查。
  張揚則坐進章碧君所在的賓士車。
  章碧君低聲道:“金敏兒有沒有事?”
  張揚有些詫異的望著章碧君。想不到她居然開口就叫出了金敏兒的名字。他向章碧君點了點頭道:“想不到你還在東江!”
  章碧君道:“我接到了趙軍的電話,讓我來協助你處理這件事!”
  張揚歎了口氣道:“殺手是沖著我來的,如果不是金敏兒及時推開我,恐怕我已經死在那混蛋的槍口下了!”
  章碧君低聲道:“想殺你的人是秦樸那幫人,秦樸已經來到東江!”

  張揚怒道:“既然知道他已經來到東江,為什麼不早點通知我?”
  “趙軍提醒過你,是你自己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
  張揚沒有說話。
  章碧君的目光透過去窗望向前方的救護車:“知道她是誰嗎?”
  “金敏兒!”
  “她父親是韓國保安司令金承煥上將,是韓國軍界強有力的實權人物!很有希望成為韓國下任總統!”
  張揚壓根沒想到金敏兒會有這樣尊貴的身份,一時間愣在那裡,這件事顯然麻煩了,金敏兒被槍擊事件說不定會引發外交爭端,這件事的影響太大了。
  章碧君道:“我希望這件事你能夠做好金敏兒的工作,讓這件事的影響儘量不要上升到外交層面上。”
  張揚點了點頭道:“她傷得不重,我已經幫助她處理過,應該不用去醫院!”
  章碧君道:“我們會封鎖現場所有的消息,今天的事情不會傳出去,甚至不會有人知道你和金敏兒參與了這場槍戰,當然,前提是金敏兒不向外說的前提下。”
  張揚歎了口氣道:“我說你們國安做事情整天都這麼神秘,有捉迷藏的功夫,還不如多做點實際工作!”
  章碧君秀眉揚起,臉上帶著笑意道:“張揚,看來你對國安意見不小啊!”
  “不敢,我屬於被你們賣了還要幫你們查錢的角色。”張揚有些疲憊的閉上雙目,過了一會兒方才道:“被我殺死的那個人是不是秦樸?”
  章碧君低聲道:“車內還有一個活口,另外三名泰國人都死了,被汽車天線殺死的兩個不是,還有一個臉部被你踹得血肉模糊,身份還要進一步確認。”章碧君嘴裡雖然說得若無其事,內心中卻不禁為張揚強悍的戰鬥力而驚歎,過去她只是從組織內部聽說張揚的威力,今天方才親眼見到。張揚赤手空拳搏殺四名泰國職業殺手,就算在國安內部擁有他這種實力的諜報人員也屈指可數。
  幾輛汽車在江城西北一片廢棄的工廠區停下,張揚推開車門走了下去。金敏兒在救護車內接受了全面檢查,除了肩頭的槍傷以外,她並沒有受到其它的傷害,金敏兒已經意識到張揚的身份並不簡單,芳心中不免有些忐忑,救護車停下之後,車門打開,張揚和章碧君並肩出現在她的面前,金敏兒輕聲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章碧君微笑著將事先準備好的衣服交給金敏兒:“金小姐,張揚會給你作出解釋!”她倒是推得乾淨,金敏兒方面全都交給張揚去解釋。
  章碧君給張揚留下了一輛賓士車。率領手下人員迅速離去,張揚也換上了她準備好的衣服,他走路雖然有些一瘸一拐,可是傷藥已經發揮了作用,傷口不再疼痛。
  金敏兒身穿黑色套裝,俏臉上充滿了迷惘,今晚的事情發生的實在太過突然,她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張揚向她笑道:“很晚了,我想你們的人應該等急了,再不回去,恐怕他們又要向外交部提出抗議了!”
  金敏兒笑了笑,不過笑容顯的有些勉強,她坐上了汽車,張揚驅車向國際會展中心駛去,這件事很難解釋。章碧君將一個難題拋給了他,他怎樣才能讓金敏兒保守住這個秘密呢?
  金敏兒小聲道:“你是特工?”
  張揚被金敏兒的用詞逗笑了。他點了點頭道:“是!”
  金敏兒咬了咬嘴唇道:“是中方特地派你來保護我的?”
  她的話反到提醒了張揚,金敏兒的父親是韓國軍方的頭面人物金承煥。就算國內派出專人來保護她也再正常不過,這樣就可以將整件事解釋的合情合理了,張揚笑道:“這是秘密,你不可以告訴別人!”
  金敏兒點了點頭,美眸中流露出異樣的神采,她小聲問道:“他們為什麼要殺我?”

卷三 第230章 世界很小
  張揚低聲道:“很多國外勢力對中韓建交持有仇視反對的態度,所以他們想要通過這種方式破壞我們兩國的關係,組織上為了確保你的安全,所以派我來保護你。只是想不到敵人這麼狡猾,還是被他們找到了機會。”這廝在說謊上很有天賦,利用國際關係把這件事說的有鼻子有眼。
  金敏兒低聲道:“原來你早知道我的身份。”
  張揚點了點頭,其實他這番話都是信口胡謅的。那幫泰國殺手是沖他來的,金敏兒只是被他連累了。不過這廝說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著說著連自己都覺著是真的了。
  金敏兒心中感動之餘,又有些說不清的失落,輕聲道:“所以……你以前故意接近我……你說你……女朋友和我長的很像,都是騙我的?”
  張揚搖一搖頭:“沒騙你,全是真的,我真的沒有想到,你和她會長的一模一樣。”
  金敏兒沉默了下去,左手撫摸右肩,張揚以為她傷口又疼了,低聲道:“是不是傷口又疼了?”
  “不是!”
  “你放心,傷口很快就會癒合。我保證不會留下一絲一毫的傷痕。”張揚以為金敏兒擔心以後身上會留下傷痕,又有哪個女孩不愛美呢。
  金敏兒微笑道:“我相信你!”今晚她親眼見證了張揚太多的神奇,所以對張揚的話她沒有任何懷疑。
  回到國際會展中心已經是晚上十點半,因為國安的及時介入,當晚的這起槍戰消息被嚴格的封鎖起來。雖然很多人覺察到當晚的氣氛有些不對,可又搞清楚這種不對究竟來源於哪裡。
  只有韓國代表團十分的緊張,因為金敏兒自從離開舞會之後就失去了消息,很多人都看到她是和張揚一起出去的,所以韓國經貿團團長黃傳善理所當然的找到了江城副市長嚴新建表示了嚴正抗議。
  嚴新建對此深表遺憾,舞會上張揚和金敏兒的表現所有人都看到了。一曲探戈贏得了滿堂彩,這位企改辦的年輕主任十有八九用他的個人魅力把這位韓國大美女給勾走了,不過這可不是什麼好事,萬一搞出什麼事情,就不是單純的生活作風問題了,搞不好會鬧出國際影響來,因為生活作風問題上升到國際層面的,在嚴副市長的印象中,別說是江城、就算是整個平海都沒有一件,這廝該不會開創歷史先河吧。
  好在眾人的緊張和擔心沒有持續太久的時間,十點半的時候,張揚和金敏兒進入了國際會展中心酒店的大堂,金敏兒並無異樣,張揚走路一瘸一拐。
  不等他們走到電梯前,一幫韓國人都湧了上來,為首的就是朴正義。他在舞會現場就憋了一肚子氣,現在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看到張揚和金敏兒回來,他馬上就沖上去興師問罪。
  張揚現在的身體狀況並不好,一看到這麼多韓國人湧上來,頓時感到有些不妙,這幫高麗棒子若是一擁而上,說不定自己的吃點小虧。
  金敏兒看到他們群情激憤的樣子,馬上意識到他們可能會對張揚不利。慌忙上前一步,擋在張揚的面前,怒道:“你們幹什麼?”
  朴正義大吼道:“他帶你去了哪裡?”
  金敏兒秀眉微顰,充滿反感道:“跟你有什麼關係?”
  朴正義留意到金敏兒新換了衣服,更讓他著惱的是,金敏兒這身衣服出來有男女款式的區別之外,顏色質地都是一模一樣,簡直就是情侶裝。
  張揚也發現了,心中不由得暗自苦笑,這個章碧君搞什麼?準備衣服都弄成了這個樣子,這不是存心讓別人誤會嗎?其實這也怪不得章碧君,畢竟事發倉促,她讓人隨便準備了兩套衣服,還是國安內部的工作服。
  朴正義看到金敏兒還維護張揚,心中又嫉又恨,他大吼道:“張揚,我要跟你決鬥!”
  張揚笑了起來:“你他媽憑什麼?手下敗將,高麗棒子,都像你這麼死皮賴臉嗎?”
  朴正義怒吼道:“你悔辱我們韓國人!”那幫韓國人在他的慫恿下,都向張揚沖了上去,金敏兒怒道:“我看你們誰敢動手!”
  江城方面聽到了動靜,副市長嚴新建率領經貿團成員也匆匆趕了過來。劉金成一把將鐵制的指示牌操了起來,經貿團中他和張揚的關係最鐵。自然第一個衝鋒在前。
  嚴新建也火了,這幫韓國人也太囂張了,別說金敏兒平平安安的回來了,就算她徹夜不歸,被張揚給拐跑了,這也是兩廂情願的事情,哪輪到這幫人插手?嚴新建也擄起袖子,那天被韓國人打了一拳,雖說老子寬宏大量不跟你們計較,可我也憋屈的很,老子也想打人!
  韓國經貿團團長黃傳善及時趕到了,他大聲喝止了朴正義那幫年輕人。來到金敏兒面前,看了看金敏兒又看了看張揚,方才道:“敏兒,你去了哪裡?大家很擔心你!”
  金敏兒淡然笑道:“我和張先生去濱江大道散步,沒想到你們這麼敏感!”
  黃傳善點了點頭,雖然他也覺著這件事沒那麼簡單,可總不能因為金敏兒和張揚出去就大打出手不是?他勸所以經貿團成員回去。
  金敏兒向張揚看了一眼,想說什麼,但終究沒有說話,低頭走人電梯之中。
  韓國人離去之後,江城經貿團發出陣陣歡呼,幾名年輕人都湊到張揚身邊,向他豎起了大拇指:“張主任,你真給我們中國人長臉!”
  劉金成看出張揚走路不便,扶著她向電梯走去,低聲道:“是不是太累了?”
  張大官人真是哭笑不得:“我說你們就不能少想點齷齪的事情?”
  劉金成笑道:“那韓國小丫頭真漂亮!”
  張揚聽出了劉金成的言外之意,看了今晚的事情自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即日解釋不通,乾脆就不做解釋。
  這一夜張揚睡的很沉,直到上午十點多鐘方才被手機鈴聲吵醒,電話是章碧君打來的。那名黑衣人的身份被最終確定,他就是泰樸,他從泰國經老撾邊境入中國的,目的就是給他的弟弟秦粵報仇。不過他沒有對張揚的實力有正確的估計,在這次刺殺張揚的行動中丟掉了性命。
  掛上電話張揚長舒了一口氣,一直以來秦樸都是一個極大的隱患,他並不擔心秦朴向自己下手,真正讓他擔心的是秦樸對付他的家人,這次成功將秦樸除掉等於將這個危險因素徹底清除掉,以後可以安心許多。
  張揚看了看大腿的傷勢,傷口處已經長出新鮮的肉芽,他配製的傷藥十分靈驗,估計三日內就能夠完全癒合。想來金敏兒恢復的速度也會一樣,到時候又不知會如何驚奇了。
  賓館的房門被輕輕敲響,卻是劉金成過來,向他告辭,經貿團今天就要返回江城,張揚還要在東江呆上兩天,所以沒準備和他們一起離去。
  張揚換好衣服,去和嚴新建道別之後,拿著自己的行李離開了國際會展中心大酒店,他不想繼續住在這裡,往後背箱放行李箱的時候,看到韓國經貿團離開酒店,金敏兒身穿深藍色西服,白色短裙,拖著行李正準備登上前往機場的大巴,看到張揚,她愣了愣,隨即臉上浮現出一個春光般燦爛的笑容。金敏兒將手中的行李交給身邊的同伴,微笑看來到張揚的身邊。
  張揚單手關上行李箱,笑道:“傷口還疼嗎。”
  金敏兒搖了搖頭:“很神奇啊。”
  張揚從口袋中取出一個玉瓶交給她:“裡面還有一些,留給你以後用。”
  金敏兒咬了咬櫻唇小聲道:“你還想我中槍啊?”
  張揚哈哈大笑起來。
  金敏兒的美眸看了看他的右腿:“你怎麼樣。”
  “還行,估計完全恢復還得兩三天。”
  遠處韓國代表團的成員開始呼喚金敏兒上車,金敏兒戀戀不捨得看了張揚一眼,輕聲道:“以後還會見面嗎。”
  “一定會!”
  金敏兒拿出簽名筆,讓張揚伸出手掌,在他掌心飛快的寫下了一連串的電話號碼:“有機會給我電話!”
  張揚這才想起去拿自己的名片,金敏兒笑著向後退去:“不用了,我有!”
  她向大巴車跑去,邁著輕盈的步伐如同一隻歡快的小鹿。
  張揚驅車來到顧佳彤位於秋霞湖畔的別墅,這兩天他需要好好的修養調息,這裡無疑是理想的場所。
  張大官人的生活五彩繽紛色彩紛呈。只有冷靜下來,方才發現自己專注官場歷練的同時,忽略了武功方面的修煉,在這次國際會展中心的襲擊中,如果不是金敏兒在關鍵時刻推了他一把,恐怕他已經被殺手洞穿了心臟,就算他再有本事,也只能接受死亡的結局。
  在北京亂空山先後兩次被人襲擊。這次又遇到這種事,幾起事件和張揚的大意固然有關,跟他缺乏有效的防禦方法也有很大的關係。
  張揚獨自躺在游泳池中,仰望著藍天白雲,整個人進入了空明的境界之中,在水中運行內息,修復損傷的經脈,可以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再度睜開雙目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張揚離開游泳池,披上浴巾。發現手機上已經有了十多個未接電話,其中一個是宋懷明的宅電,張揚馬上撥了過去。
  電話是柳玉瑩打來的,她邀請張揚晚上去家裡做客,張揚知道這一定是宋懷明的意思,無論是平海代省長,還是他未來的岳父大人,張揚都不能拒絕,他看了看時間,距離六點半還有一個小時,答應柳玉瑩一定會準時到達。
  張揚沒有空手去人家的習慣,在秋霞湖邊向當地漁民買了兩條鱸魚,五斤螃蟹,去未來老丈人家帶點特產應該算不上是行賄。
  柳玉瑩看到張揚帶著這麼多東西過來,也沒跟他客氣,結果後去廚房烹製了。
  宋懷明留意到張揚走路有些一瘸一拐的,他並不知道張揚受得是槍傷。關切道:“你腿怎麼了?”
  張揚當然不會把這件事照實說出來。他笑道:“跟韓國人打了一架,受了點輕傷。”
  宋懷明也聽說了江城和韓國方面因為江城酒廠維權的事情發生糾紛,所以對張揚的這個解釋並沒有產生懷疑,邀請張揚來到客廳坐下。
  面對這位未來的老岳父,張揚多少有些忐忑,像宋懷明這種境界的政治高手,張揚做事很難瞞過他,不過宋懷明也沒有談到政治,他對張揚的定位是一個晚輩,宋懷明很開通。他並不反時張揚和女兒交往,可是他也沒有把張揚當成自己的未來女婿,年輕人的感情事情不會過問。但是他決不允許有人欺負他的女兒,這正是宋懷明的高明之處,他給張揚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卻不主動挑明任何事。
  “最近有沒有見過嫣然。”
  張揚點了點頭,老老實實把楚嫣然和瑪格麗特正在春熙穀度假村的事情說了。
  宋懷明聽說楚鎮南和瑪格麗特又吵架了,不禁笑了起來,他對這位老岳父的脾氣瞭解頗深,知道楚司令向來都是火氣上來六親不認的人物。老岳母也不是什麼好脾氣,他們兩人相遇火星撞地球再正常不過,只可惜了女兒的一番苦心,她這次將外婆從美國勸回來,打心底是想幫助兩位老人和好的,看來這次是沒有希望了。
  柳玉瑩把剛剛蒸好的螃蟹端到餐桌上,招呼道:“老宋!張揚過來吃飯吧。”
  宋懷明和張揚一前一後走了過去,柳玉瑩幫他們開了瓶茅臺,張揚起身想要倒酒,卻被宋懷明阻止:“算了,你身上有傷,還是讓你柳姨倒吧。”
  柳玉瑩這才向張揚看了一眼:“怎麼了?”
  張揚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跟韓國人打架了。”
  柳玉瑩笑了起來:“張揚,我來平海的時間不長,可聽說你打架已經好幾回了,你怎麼說也是國家幹部,可不能動不動就跟人家打架啊!”
  張揚一幅謹遵教誨的樣子:“以後注意,以後注意!”
  宋懷明笑道:“沒什麼可注意的。年輕人衝動點不是什麼壞事,這就是血氣方剛和老態龍鍾的區別。等你到了我這年紀,讓你去打架,恐怕你都提不起興趣!”
  柳玉瑩從丈夫的話裡聽出,他應該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小聲道:“怎麼回事兒?”
  宋懷明這才把江城酒廠為了維權和韓國人生糾紛的事情說了,柳玉瑩聽說韓國人先向江城副市長嚴新建出手的事情後,不由得義憤填膺道:“這幫韓國人實在太囂張了,的確該打!”
  宋懷明笑道:“你是人民教師,不能動不動打打殺殺的。”
  柳玉瑩笑了起來,挑了一隻最大母蟹放在張揚面前:“好樣的,揚我中華國威,這螃蟹是阿姨獎勵你的!”
  宋懷明哈哈笑道:“借花獻佛,柳校長很會做事啊。”
  柳玉瑩紅著俏臉瞪了他一眼,兩夫妻之間的感情真的很不錯。
  張揚畢竟槍傷未愈,不敢多飲,陪著宋懷明喝了三兩白酒,柳玉瑩也關心楚嫣然的事情,席間問了幾句,張揚對他們兩人的感覺不錯,從他認識柳玉瑩的這段時間來看,她對宋懷明的關心是母庸質疑的,愛屋及烏,她對楚嫣然也很關心,迫切的想改變和楚嫣然之間的關係,想幫助宋懷明父女和好,只可惜找不到正確的途徑,張揚的出現無疑帶給了她一絲希望。
  宋懷明明白柳玉瑩的苦心,所以她提出請張揚到家裡吃飯,宋懷明並不反對,而且還推掉了其它事在家裡等張揚,宋懷明的內心深處無疑是渴望和女兒恢復關係的,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已經學會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感情,只要女兒能夠幸福,就算她一輩子不搭理自己又能怎樣?
  晚飯後,張揚陪同宋懷明來到天臺飲茶。

  晚風已經有些涼意,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深秋,宋懷明端著茶盞,望著空中的明月,若有所思道:“如果每一個官員都能做到胸懷明月,坦坦蕩蕩,我們的改革開放事業將會順利許多。”
  張揚低聲道:“人心很複雜,社會很複雜,官場更複雜!”
  宋懷明笑著看了他一眼:“官場之所以複雜,是因為很多人先考慮到的是自己,人不怕有私心,怕的是混淆公私,損害集體的利益而滿足個人的私欲。如果這樣,就會分不清主次,看不到大局。”
  張揚總覺著宋懷明是在說自己。他主動檢討道:“宋省長,這次和韓國商貿團的糾紛是我引起的,我承認我沒有考慮太多,沒有顧忌這次的金秋商貿會,缺乏大局觀!”
  宋懷明笑著搖了搖頭:“想不到你張揚居然也學會主動道歉了,這番話是口是心非呢還是真心實意?”
  張揚想了想,鼓起勇氣道:“口是心非,其實我想揍那幫韓國人!”
  宋懷明哈哈大笑,他落下茶盞道:“知道省裡的態度嗎?你們大張旗鼓的在金秋經貿會維權,並最終能夠取得勝利,如果沒有省裡的默許,你覺著這件事可能辦到嗎?”
  張揚趁機恭維道:“宋省長英明!”
  “你小子少拍我馬屁!這是省常委們一致的意見!不過你這次做得也很漂亮,沒給我們平海丟人!”
  張揚道:“聽宋省長的意思,是不是要提升我,重用我啊?”
  宋懷明想不到這廝居然這麼直接的找自己要起官來,看來真的不能給他太多的好臉色,淡然道:“韓國商貿團一直抗議到了外交部,這件事你說該怎麼辦啊。”
  張大官人明白了,人家宋省長是說,這次的事情我不追究你責任就不錯了,你還想升官?做夢去吧!他也只是隨口說說,原沒指望宋懷明能升他的官,笑道:“功過參半。看來這次我是沒希望得到提升了。”
  宋懷明道:“你這麼年輕就主管江城企改辦,肩頭的擔子可不輕啊!張揚,以後做事必須要深思熟慮!”
  張揚並沒有宋懷明教育自己而感到不快,人家宋省長教育自己,那是把他當成自己人了,雖然張揚對宋懷明的很多說法都有不同的看法,可仍然表現的謙虛誠懇,這樣的態度讓宋懷明很是滿意。
  在東江療養了兩天之後,張揚身上的槍傷總算恢復的七七八八,章碧君打電話讓他還車,這廝開著這輛豪華賓士頗為順手,如果不是國安洩露了他的身份,他也不會被秦樸追殺到東江,所以他只當沒有聽見,開著賓士車在東江繼續逛蕩,什麼時候離開,再考慮還給國安。
  楚嫣然交代他的事情他也沒忘,傷勢恢復之後,他第一件事就是前往東江農業大學,拜訪了副校長莊曉棠。
  莊曉棠今年五十三歲,是東江農業大學主管教學的副校長,春陽調料廠的配方就是在她的幫助下完成的。張揚來到莊曉棠的辦公室,發現郭達亮的兒子郭建也在那裡,郭建看到張揚很驚喜的叫了聲張主任,規規矩矩站了起來。郭達亮父子對張揚很尊重,郭建向來都把張揚當長輩來看,雖然張揚的實際年齡比他還要小。
  郭建這次來是為了新調料配方問題的,有了他的引見,張揚省去了自我介紹的麻煩。
  郭建看出張揚找莊曉棠有事,知趣的起身告退。
  張揚這次來見莊曉棠是因為楚嫣然,他也沒空著手來,將買來的茶葉放在莊曉棠辦公桌上:“莊校長,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莊曉棠笑著打量了一下張揚:“張揚,我聽說你很久了!”
  張揚道:“莊校長,是嫣然讓我來拜訪你的。”
  莊曉棠道:“我知道你是嫣然的男朋友,所以讓你過來,好好看看你,幫嫣然把把關。”
  張揚啞然失笑,這位東江農業大學的副校長居然這麼無聊啊,只是為了幫楚嫣然把關這麼簡單。
  莊曉棠道:“我和嫣然的外婆是好朋友,嫣然小的時候,我幫忙照顧過她,我當她自己孩子一樣。”
  “嫣然有這麼多人照顧她很幸運。”
  莊曉棠頗有感觸道:“嫣然的母親走得早,老首長一個大男人,就是想照顧她也難免有疏漏之處。”
  張揚猜測到莊曉棠過去說不定是部隊轉業的,他把楚嫣然邀請莊曉棠前往春熙谷溫泉度假的事情說了。對他來說楚嫣然交給他的任務全部完成,起身向莊曉棠告辭。
  莊曉棠道:“吃完午飯再走吧,感受一下我們農大的伙食。”
  “不了,我還得去師大看看我妹妹!”張揚對陪長輩吃飯沒什麼興趣。他害怕莊曉棠又對自己查戶口似的進行盤問,下次楚嫣然再讓他拜訪什麼長輩,他是說什麼都不會去了。
  莊曉棠看到張揚如此堅決也就不再勉強,她把張揚送到辦公樓下,張揚正準備告辭離去的時候,一輛灰色奧迪在他身邊停下,車上下來的居然是天驕集團總裁林清紅,她和張揚曾經有過一面之緣。
  張揚笑道:“林小姐好。”林清紅是梁成龍的未婚妻,張揚對她表現的很客氣。
  林清紅笑著點了點頭,向莊曉棠道:“媽,你和張揚認識?”
  張揚也沒想到這世上的事情這麼巧。莊曉棠居然是林清紅的母親。也就是說。她是梁成龍未來的丈母娘。這世界真是小啊!
  莊曉棠看到林清紅臉上的笑容卻突然收斂,她轉身就走,林清紅追上她:“媽!”
  莊曉棠怒道:“你不要叫我媽,更不要來找我,我沒你這個女兒!”說完她甩開林清紅的手快步向辦公樓內走去。
  林清紅咬了咬嘴唇,神情失落的來到車前,有些尷尬的向張揚笑了笑:“不好意思,讓你看到了!”
  張揚也不想看到人家的隱私,他笑道:“該說抱歉的應該是我!”
  林清紅歎了口氣道:“一起吃飯吧,學府飯店,成龍在那邊等著呢!”
  張揚聽說梁成龍也來了,於是點了點頭。
  梁成龍本來是想親自去拜會未來丈母娘的,可林清紅說母親脾氣不好,所以讓他在外面等著,自己先看看情況再說,想不到現在母親連她這個女兒也不願認了。
  梁成龍聽林清紅說完,不由得苦笑道:“她就這麼煩我啊。”
  張揚一旁笑道:“都什麼時代了?還有干涉婚姻自由的事情。莊校長看起來挺開明的一個人啊!”
  林清紅端起酒杯道:“不談這件事,說起來就心煩,反正打我大學起,我媽就特煩梁成龍。按照她的話來說,橫看豎看你都像一條蟲,那裡有半點成龍的樣子。”
  張揚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陪著他倆碰了一杯酒。
  梁成龍道:“我還沒問你呢?你怎麼認識我岳母的?”
  張揚把楚嫣然托他的事情說了一遍。
  林清紅道:“嫣然,我見過幾次,不過那時候她還小,張揚你可真有本事,居然把宋省長的女兒騙到手了!”
  張揚抗議道:“嫂夫人,什麼叫騙啊?我跟楚嫣然那是自由戀愛!”
  梁成龍樂呵呵道:“我看那個韓國美少女不錯,你們兩人也蠻般配的!”
  林清紅緩緩落下酒杯道:“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吃著碗裡的還看著鍋裡的!”
  張揚和梁成龍同時笑了起來。
  林清紅起身去洗手間的功夫,梁成龍低聲向張揚道:“白燕的事情幫我兜著點,千萬別讓林清紅知道。”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說這天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
  梁成龍歎了口氣,深有感觸道:“看來以後我得收斂點了!”
  張揚好奇道:“我說你家岳母夫人怎麼這麼煩你啊?”
  梁成龍向遠處看了看,方才低聲道:“我岳父岳母早就離婚了,我們大學處過一段,他媽那時候看我就不順眼,後來我們吹了,也算如了她的心意,現在又走到一起,我本以為這麼多年過去了,她應該早就放下成見了,誰成想她還是那麼討厭我。我估計這次婚禮她也不會參加了。”
  各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張揚對梁成龍的個人私事也沒有太大的興趣。這時候趙靜才給他回電話過來。距離給趙靜打傳呼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小時。張揚不禁有些著惱,這個妹妹真是越來越讓他看不懂了。
  跟趙靜聊了兩句,剛叮囑了句她和丁斌相處要注意距離,趙靜就以有事為由掛上了電話。
  梁成龍在一旁也聽了個差不多,笑眯眯看著他道:“什麼事都好管。唯獨感情的事情不好插手!”
  張揚道:“說心裡話,我挺煩丁斌那小子!我總覺著這廝對我妹妹不懷好意!”
  張揚當初沖入政法委這件事傳得很廣,梁成龍也知道,他低聲道:“丁書記這個人的官聲不錯,對子女約束也算嚴格,丁斌這小子膽子小了點,不過也算不上什麼壞人,你擔心有些多餘了。”
  張揚把杯中酒喝幹,緩緩落下酒杯道:“希望如此吧。”
  此時林清紅走了回來,她業務很忙。手機幾乎沒有一刻停下,梁成龍忍不住埋怨道:“我說清紅,你那手機就不能關一會兒,吃飯都不能素淨。”
  林清紅掛上手機,歎了口氣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每天都沒完沒了的事兒!”
  張揚道:“嫂夫人是女強人!專注事業也是應該的!”
  林清紅笑道:“張揚,你別捧我了我也不想當這個女強人,可讓我窩在家裡,整天和柴米油鹽醬醋茶打交道,我又不甘心,所以像我這樣的女人沒人喜歡。”
  梁成龍瞪著兩眼道:“我說你怎麼罵人呢?我不是人嗎?”
  林清紅咯咯笑了起來,美眸中流露出一絲情意:“那我把公司全都轉出去,你養我?”
  梁成龍點了點頭:“當然。”
  “你現在樂意,將來一定不會這麼說。”林清紅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道:“女人如果過度依賴男人就會失去自我,失去自我那麼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義。”
  張揚和梁成龍時望了一眼,都露出一絲苦笑,張揚心中暗道,這梁成龍以後有的受了,林清紅可不是個簡單的女人,這廝找林清紅不是自己給自己數緊箍咒嗎?
  林清紅道:“張揚!我跟你商量一事兒!”
  “嫂子,您只管吩咐。”
  “聽說你們江城紡織廠遇到點麻煩,我想介入!”
  張揚笑道:“嫂子的消息倒是靈通啊!”
  林清紅道:“實不相瞞,我對江城並不瞭解,我有一個好朋友在那邊投資,她知道我做紡織服裝,所以幫我留意了一下,江城紡織廠的基礎情況不錯,現在遇到了此麻煩,正是切入的好時機。”
  張揚內心一動,林清紅的天驕集團存國內紡織服裝業都是數得著的。她介入江城紡織廠,無論對張揚還是對企業來說都是一個利好消息。江城紡織廠的問題拖了很久,一直沒有得到徹底解決,身為企改辦主任,如果這件事能夠處理好,自己在江城體制中的地位肯定會更加穩固。張揚道:“嫂子你江城的那位朋友是誰啊?”
  “喬夢媛!”
  張揚其實在林清紅說出這件事的時候,就隱約猜到和喬夢媛有關,喬夢媛想介入南林寺商業廣場的開發,曾經說過她有能力解決江城紡織廠的事情,原來她想到的解決辦法就是讓林清紅介入,徹底改變江城紡織廠的體制,這的確是一個根治江城紡織廠種種弊端的辦法,張揚微笑道:“這件事我會幫你留意,回江城之後,我會把你的想法彙報給相關負責人。”

  林清紅道:“相信我們用不了多久就會在江城見面!”
  張揚道:“嫂子,你對喬夢媛這個人很瞭解了?”
  林清紅看了張揚一眼,她意識到張揚想從自己的嘴裡打聽到喬夢媛的一些資訊,微笑提醒道:“你可別對她產生什麼想法,夢媛對許嘉勇可是一往情深!”
  “我可沒那想法,就是覺著有些好奇,喬夢媛放著雲安省這麼好的環境不去發展反而選擇了我們江城,真是奇怪。”
  林清紅道:“你不要看夢媛表面上文文弱弱的,心底卻是很有主見。許嘉勇和她的婚事在家裡受到很大的阻礙,她媽媽堅決反對,喬書記也對許嘉勇沒有太多的好感,可夢媛仍然堅持己見!前些日子她和許嘉勇專門去北京探望喬老,得到了喬老的同意。”
  梁成龍饒有興趣道:“想不到許嘉勇真的有些本事,居然能夠把喬夢媛這位名媛哄得服服帖帖死心塌地!”
  林清紅瞪了他一眼道:“你羡慕了?”
  梁成龍笑道:“在我眼中除了你以外再沒有其它女人的位置!”
  張揚聽到這裡實在是肉麻的受不了,轉身一口酒噴了出去。
  梁成龍有些不滿道:“我說實話你至於這麼誇張嗎?”
  張揚笑道:“我求你了,我實在受不了了,你這話太他媽瓊瑤了!”
  林清紅微笑道:“話雖然虛偽了點,可我愛聽,男人都是騙子,可女人明明知道卻心甘情願的受騙!”
  離開東江之前,張揚專門去拜訪了剛剛升任平海公安廳副廳長的田慶龍,田慶龍經過這段時間的休養,身體已經基本上恢復了過來,聽說張揚前來看他,專門請張揚到福德門烤鴨店訂了位置,又把白沙區公安局副局長欒勝文,廣盛分局副局長張德放這幫人都喊了過來。張揚從心底是不待見張德放這個人的,可田慶龍既然有這樣的安排他當然不會有反時。
  田慶龍從江城公安局長的位置上退下來,內心之中是極不甘心的,身為公安局長,最後竟然被幾個未成年少年給暗算,這對田慶龍來說是奇恥大辱。可身為國家幹部,必須遵循上級的指示,上面讓他退下來,他只能聽從命令。
  田慶龍對江城的事情還是極其關心的,幾杯酒過後,他就開始詢問相關案情的最新進展,其中有他不甘心的因素在內,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方文南的兒子方海濤之死。這件事牽涉到了他的兒子田斌,雖然現在沒有確切的證據和田斌有關,可是他憑著一個老員警的直覺意識到,江城警方已經開始懷疑田斌。這讓田慶龍的內心籠上了一層陰雲。
  張揚和田慶龍的關係很好,他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如實告知了田慶龍,他也並不知道太多的內幕。畢竟公安局對他還是有所保留的。
  欒勝文笑道:“田廳長真是敬業。離開江城仍然不忘關心江城的案情進展!”
  田慶龍感歎道:“我是不甘心呐!”
  張德放道:“田廳長,其實您為黨和人民奮鬥了這麼多年,也該好好歇歇了,給我們這些年輕人一些機會,不然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表現自己的能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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