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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載 醫道官途 作者:石章魚 0001章-10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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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我過去看看!”
  楚鎮南住在高幹病房,門外已經有十多名身穿軍裝的將領等候在那裡,這些人都是北原軍界的頭面人物。張揚認出其中之一是靜安軍分區政委洪長武,這幫將領一個個臉色都不好看,畢竟老首長是因為跟他們喝酒才突然中風的,可以說他們擁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張揚剛剛來到病區大門前,就看到楚嫣然從病房中走出,小妮子穿著紅色皮夾克,深藍色牛仔褲,黑色長靴,她剛一出門那群軍官就全都圍了上去,七嘴八舌道:“嫣然,怎麼樣?”
  楚嫣然柳眉倒豎,美眸圓睜,目光逐一掃過他們道:“你們明明知道我外公血壓高還讓他喝這麼多?都給我聽著,這次他老人家要是出了任何事我都不會放過你們,你們一個都逃不掉!”
  那幫軍官一個個都滿面慚色的垂下頭去,仿佛是幼稚園的小朋友一般,楚嫣然就像他們的老師。
  張揚遠遠站著,忽然感覺到身後響起腳步聲,轉身看了看,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人出現在他的身邊,他穿著灰色西裝,頭髮梳理的一絲不亂,四方臉,劍眉朗目一臉正氣,張揚看他的時候,他向張揚笑了笑,目光也望向遠處正在訓斥那幫軍官的楚嫣然,仙的目光十分的複雜,摻雜著關切和慈愛。
  一旁的警衛員小陳看到這名中年人微微愣了愣,還是低聲道:“宋書記!”
  這位中年人正是楚鎮南的女婿。楚嫣然的父親宋懷明,宋懷明是現任靜安市市委書記,北原省常委。北原省副省長,現年四十三歲,也是北原省常委中最年輕的一位,他的仕途被長期看好。宋懷明知道楚鎮甫中風的消息也很晚,在開完靜安市四套班子會議後馬上就趕了過來,他並不認識張揚,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女兒的身上。
  楚嫣然不經意回眸方才發現張揚的存在,俏臉不由得紅了起來,知道自己剛才怒斥那幫叔叔伯伯的情景都讓這廝看了個清清楚楚,可她的目光落在父親身上的時候,臉上剛剛露出的一絲笑意頓時收斂,俏臉籠上一層嚴霜。
  張揚並不知道這個身邊的人就是楚嫣然的父親,他走過去,關切道:“丫頭,你外公沒事吧?”
  宋懷明跟在張揚的身後走了過來。聽到他對女兒親切的稱呼,眉頭微微皺了皺,不用問,這小子和女兒的關係應該不一般,可他之前並沒有聽說過女兒有男朋友,看來自己對女兒的關心還是少了。
  宋懷明道:“嫣然,你外公怎樣了?”
  張揚不由得轉身看了看他,楚嫣然咬了咬櫻唇並沒有理會父親,而是向張揚小聲道:“你跟我進去看看!”
  宋懷明對女兒冷淡的反應早有準備。他本想跟著進入病房,卻被楚嫣然伸手攔住:“你回去吧,外公不想見你!”
  那幫坐在外面的軍官一個個深表同情的看著宋懷明,他們挨駡,這位市委書記在女兒的面前一樣吃癟,大家半斤八兩誰也別笑話誰。
  楚嫣然關上房門,把父親拒之門外。
  宋懷明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時候靜安軍分區政委洪長武走上前來,招呼道:“宋書記來了!”
  宋懷明點了點頭,指了指遠處。和洪長武一起走向通道的另外一邊。
  洪長武是靜安市常委之一,和宋懷明的私交一直都很好,這些年來他試圖幫助調節一下老首長和宋懷明之間的關係,可幾次努力都沒有取的任何的進展,反倒是被老首長罵了幾頓,踢了幾腳。洪長武深表同情的看了看宋懷明,低聲道:“我們也沒怎麼勸老首長,他自己非要喝,這一高興,嗨!”
  宋懷明對這位老岳父的脾氣再清楚不過他苦笑道:“他就是那午脾氣,想做的事情,別人根本攔不住,現在情況怎麼樣?”
  “醫生說沒有生命危險,不過他年紀大了,沒有一年半載的是無法恢復正常了。”
  宋懷明道:“老爺子是個急性子,讓他躺在床上這麼久,他肯定要發瘋了。”
  “誰說不是啊,不過……哎,張揚不是來了嗎,那小子應該有些辦法。”
  “張揚。”
  洪長武點了點頭:“跟嫣然一起進去的那個小夥子,聽說是春陽黑山子鄉計生辦主任,上次老首長的腰疼病就是他給治好的,老爺子很欣賞,他停頓了一下又道:“嫣然跟他的關係好像有點不一般。”
  宋懷明何等人物,從洪長武這頗具暗示的言辭上已經領會到了,這個叫張揚的小子極有可能是女兒的男朋友,不過宋懷明實在想不通,女兒怎麼會認識一個鄉鎮計生辦的小幹部?
  兩人說話的時候,又有人趕到了,其中就有荊山市公安局長謝志國夫婦,他們和宋懷明都是老熟人。其實除了楚鎮南這個老司令擺出和女婿老死不相往來的勁頭,他的那些部下多數和宋懷明的關係不錯,宋懷明的為人和口碑很好,他的執政能力也很強,自從擔任靜安市委書記以後,靜安從過去北原省經濟第三一躍成為龍頭老大,成為省內名副其實的經濟政治中心。
  宋懷明雖然平時很少和女兒見面,可是他仍然通過各方途徑關心著女兒的一舉一動。他和謝志國夫婦打了個招呼,幾人在那裡開始談論起楚鎮南的病情。
  楚鎮南雖然發病,可是精神頭還是不錯的,此刻正躺在病床上嚷嚷著要回家呢,他怒道:“媽的個八字。我沒什麼病,讓我躺在這裡幹嗎?老子槍林彈雨都經過,這點小毛病根本難不住我,歇兩天就好了,嫣然,嫣然,快給我辦出院手續。”
  楚嫣然和張揚一起走入病房。聽到外公的叫聲,楚嫣然怒道:“老楚同志,你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這麼大人了跟個孩子似的,是不是真想折騰出毛病,明天把所有人集合起來看你蓋國旗?”
  楚鎮南瞪大了眼睛:“你是我孫女,居然這麼咒我,你有沒有良心啊!”他這才看到楚嫣然身後的張揚,仿佛看到救星一樣興奮起來了。叫道:“神醫,張揚,哈哈!你來了,我有救了,哈哈,快,快,給我紮兩針!”
  楚嫣然嗔道:“醫生都說了你不能太興奮,老實點!”
  楚鎮南委屈的看著外孫女兒,似乎在委怪她在外人面前也不給自己面子。
  張揚來到楚鎮南身邊坐下,抓起他的右手,楚鎮南有些焦急道:“我的左半邊身體都麻了,手臂,大腿全都使不上力量。”
  張揚笑道:“老首長,你真當我是無所不能的神醫啊!”他切了切楚鎮南的脈搏,心中很快就有了回數。楚鎮南這次的中風症狀來得很突然。不過病情較輕,僅見肌膚麻木,口眼歪斜,言語塞澀,半身不遂,並沒有出現神志障礙。脈相偏滑,舌苔白膩,種種跡象表明楚鎮南的中風屬於中風的中經他症狀,治療應以化痰開竅為主,取穴人中豐隆三陰交太沖,用針應該以瀉法為主。
  張揚探查完楚鎮南的病情,心中已經有了回數,微笑道:“您老也別心急,先調整鞏固一下,好好休息,明天上午我過來給你用針!”
  楚鎮南是個急性子,一聽還要等到明天頓時就有些著急了:“早一天晚一天還不是一樣,我忍得住,你只管給我扎針。
  楚嫣然怒道:“你是醫生還是人家是醫生?張揚從東江趕過來,還沒有吃飯呢,你要不要人活啊?”
  楚鎮南心理極不平衡的看著外孫女:“你只知道心疼他,不知道心疼我嗎?”
  楚嫣然被他說了個俏臉通紅。啐道:“怪老頭就知道胡說八道。”
  楚嫣然不經意中流露出的關心讓張揚心中一片溫暖,他輕聲道:“老首長,不是我不願現在給你扎針。而是你的病程剛起,我害怕中途會有反復,所以等到穩定之後再說。”
  楚鎮南點了點頭,歎了口氣道:“這次我可全靠你了,嫣然,你帶張揚去吃飯吧!”
  楚嫣然雖然一肚子話想跟張揚說。可是想起外面的父親,又搖了搖頭道:“我還是留在這裡陪你!”她充滿歉意的看著張揚,張揚明白她的心意,柔聲道:“嫣然,老首長需要人照顧,你還是留下,我去附近先住下來,回頭給你電話。”
  楚鎮南向警衛員小陳道:“小陳,讓洪長武安排張揚去軍分區招待所住下!”老司令雖然已經退了下來,可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氣勢。就像下達軍令,不容置疑。
  張揚和楚嫣然對望了一眼,楚嫣然抿了抿嘴唇,美眸中的目光卻早已柔化,張揚從中察覺到了那份刻骨銘心的思念,他笑了笑,和小陳一起走出門外。

卷二 第115章 神針發威
  來到外面,那幫楚鎮南的老部下由齊刷刷站了起來,由此可以看出部隊中的人情味要比官場之中更重一些,張揚看到了謝志國和林秀夫婦,他和林秀已經是老熟人,主動招呼道:“林阿姨好!”
  林秀點了點頭,她本以為這段時間出嫣然和張揚已經斷了聯繫,卻想不到這廝又突然出現在靜安,看來兩人之間的緣分註定割捨不斷,心中暗自歎了一聲,小聲詢問了一下楚鎮南的病情,張揚跟她簡略的講了講,這時候楚嫣然也出來招呼眾人進去探望。
  張揚發現宋懷明不知何時已經走了,洪長武原本想安排張揚去軍分區招待所住下,張揚以已經找好了住所唯有婉言謝絕了他的好意。張揚來到停車場的時候,發現宋懷明獨自站在那裡抽著煙,看他的樣子好像在沉思,又好像在等什麼人。
  宋懷明看到張揚把煙蒂弄滅之後,扔到垃圾桶中,然後微笑道:“你是張揚吧?”
  張揚點點頭,馬上盤算起了自己該如何稱呼這位未來的老岳父,在這廝心中岳父已經有了很多位,宋懷明如果知道自己不是唯一,恐怕現在就要脫下鞋子滿大街的追打這小子了。張揚彬彬有禮的稱呼道:“宋書記好!”
  宋懷明笑道:“不用這麼客氣,還是叫我宋叔叔吧,你是嫣然的朋友,這樣稱呼顯得親切一些。”宋懷明的和藹馬上博得了張大官人的好感,看來楚嫣然的父親還是很會做人的,不知怎麼會和女兒的關係鬧僵到了這種地步,他想起楚嫣然當初在返回春陽的路上曾經告訴過他的事情,正是宋懷明害得她母親離開了人世,心中對宋懷明又生出幾分戒備,一個可以為了政績置妻子安危于不顧得人,應該不值得同情。
  宋懷明道:“張揚!聽說你是一位醫生。”
  張揚很謙虛的說道:“赤腳醫生!”
  宋懷明哈哈大笑起來,笑聲止住方才道:“我岳父病情怎樣?”
  “不算嚴重,他的體質很好,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一周內應該可以恢復正常。”
  宋懷明真真正正有些驚奇了,在此之前他和楚鎮南地主治醫生已經談過,根據院方所說,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最快康復也需要半年,可張揚竟然說一周,這小子是真有本事還是在心口胡吹啊,宋懷明雖然不是醫生,可一些基本的醫學常識還是有的,一個腦梗塞的病人在一周內完全康復,這好像是天方夜譚。到了宋懷明這種級數,他的喜怒哀樂早已不行于色,外人從他的表情上很難揣摩到他內心的真正想法。宋懷明道:“張揚,你在哪裡工作啊?”
  “現在在春陽駐京辦事處!”張揚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別管楚嫣然和他的關係怎麼樣,人家畢竟是親父女,自己理所當然要表現出尊敬,要留給這位未來老岳父一個良好的印象。
  宋懷明點了點頭,微笑道:“有機會多來靜安啊!”說完他向張揚告辭,轉身進入奧迪車中。
  張揚也走向他的賓士,宋懷明在車內看到了那輛東江牌照的賓士,微微愣了愣,一個縣級駐京辦事處的小幹部居然開的是賓士車,這張揚的身上讓人驚奇的事情還真不少。因為明天還要來醫院,張揚就在醫院對面的龍江大酒店開了房間,草草沖了個澡出來,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看了看手機,上面顯示有五個未接電話,全都是楚嫣然的。
  張揚慌忙回了過去,楚嫣然輕柔的聲音在電話那端響起:“你在哪裡?”
  “醫院對面的龍江大酒店!”
  “吃飯了沒有?”
  “沒!”
  “我在酒店東邊的上品寒舍等你!”
  放下電話,張揚的內心中忽然感覺到一陣難以描摹的激動,他穩定了一下情緒,迅速換好衣服,望著鏡中的自己,發現自己的雙眼充滿了激動和期待,張揚意識到,他對楚嫣然的感情並沒有因為分離而變淡,反而是越發強烈和熾熱。
  上品寒舍是一件門臉不大的酒樓,每天營業時間很晚,雖然已經是深夜,仍然有不少顧客在店內飲酒聊天。張揚趕到的時候,楚嫣然已經在樓上小包間等候,涼菜已經上好,讓張揚意外的是居然沒有準備酒,只有一大瓶橙汁。
  張揚樂呵呵在楚嫣然的對面坐下,大聲道:“老闆,有什麼酒啊!”
  楚嫣然瞪了他一眼道:“不許喝!”自從外公因為喝酒而誘發中風後,楚嫣然對喝酒產生了一種說不出的抵觸感。
  張揚笑道:“喝點兒沒事,我見到你高興!”
  楚嫣然拿起橙汁給張揚的面前倒了一杯:“今晚只需喝橙汁!”
  張揚深情款款的看著楚嫣然:“丫頭,你真疼我!”
  楚嫣然望著這廝一臉沒心沒肺的笑容,忽然感到心中一陣委屈,眼圈兒突然紅了,黑長的睫毛吹了下去,兩顆晶瑩的淚水竟然落在杯中。
  張揚伸出手來,將她面前的那杯橙汁端了過來,一口氣喝幹,砸吧砸吧嘴唇道:“真香!”
  “滾!噁心!”楚嫣然美眸圓睜狠狠瞪著他,芳心中感到氣不打一處來,抓起筷子在他的頭上敲了一記,下手頗重,砸得張揚慘叫了一聲:“我靠,真打啊!”
  “就打你,誰讓你這麼久都不給我電話……”楚嫣然越說越是委屈。
  “天地良心……”
  “你還有良心嗎?”
  “我當然有良心!”張大官人把凳子移了過去,坐在楚嫣然身邊,不由分說的抓起她的纖手放在自己胸口:“你摸摸,你摸摸,我良心大大的好!”楚嫣然紅著俏臉把手掙脫了回來:“流氓,滾開!”心中對張揚的那些怨氣已經減輕了許多。
  張揚再次抓起她的纖手,把一塊歐米茄女表給楚嫣然戴上,這是上次他去香港的時候買的,跟送顧佳彤的是同一款式,買表的時候一次性買了5塊,這廝在選禮物上是在沒什麼創意,連品牌款式都一模一樣,而且把左曉晴、秦清、海蘭都計算在內,不過那三塊暫時是送不出去了。
  楚嫣然雖然不在乎禮物,可看到碗上的手錶,內心中仍然感覺到溫馨無比,這證明張揚一直都想著自己,自己在他心裡始終佔有狠重要的位置。
  張揚道:“前一陣子我去了香港,處理一些事情,所以……”
  “是不是去找那個安語晨?”女孩子對這種事相當的敏感,任何事首先想到的就是感情方面。
  張揚苦笑道:“工作上的事情,在你心中我就是一不務正業的混混。”
  “你不是嗎?”
  “當然不是!”
  張揚實在是喝不慣橙汁,讓服務員拿來了四瓶啤酒,楚嫣然這次沒有阻止他。
  熱騰騰的砂鍋端了上來,楚嫣然輕聲道:“你先吃一點,空肚子喝酒不好,從東江這麼遠過來還沒有吃飯吧。”
  張揚點了點頭,夾了塊排骨在楚嫣然面前,安慰她道:“你也多吃一些,你外公突然中風,這一天你一定累壞了。”
  兩人都感到對方的關心,四目相對,不由得出會心的笑容。
  張揚道:“你外公的病沒事兒,明天我給他用針,一周內一定可以讓他恢復如常。”
  楚嫣然對張揚的醫術是近乎盲目的信任,她相信只要張揚說得出就一定可以做得到,陪著張揚喝了杯啤酒,她小聲道:“剛才我看到你跟他在樓下說話。”她口中的他所指就是父親宋懷明。
  張揚並沒有隱瞞,低聲道:“他很關心外公的病情,問了我一些情況。”
  楚嫣然咬了咬嘴唇道:“我恨他!”
  張揚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微笑道:“還記不記得當初我們兩人從靜安返回春陽的那個晚上?”
  楚嫣然點了點頭,她怎會忘,和張揚相處的一分一秒,始終都印在她心裡,難以忘懷,這段時間她嘗試著疏遠張揚,忘記張揚,可是非但沒有做到,他的影子反而在內心中變得越來越清晰,外公突然中風的時候,楚嫣然內心中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張揚,這並非是因為他的醫術,而是因為她最無助惶恐的時候,最希望出現在身邊的人就是張揚,而張揚也沒有讓她失望,第一時間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張揚道:“嫣然,這些天我一直都在想你!”
  楚嫣然黑唱得睫毛垂落下去,她有意躲閃著張揚的表白,輕聲道:“這段時間我去過春陽幾次,飼料廠就快建成了,飼料的配方經過東江農業大學的幫助,也已經處於定案的最後階段,不過今年生豬的銷路不是太好。”
  張揚頗為無奈的看著楚嫣然,這廝一心想跟楚嫣然談情,想不到這丫頭居然能把話題岔到豬身上去,這讓張揚有點哭笑不得,既然她不想談,張揚也只能控制住內心的感情,也跟著她聊起了生豬的話題,楚嫣然對這個飼料廠還是長期看好的,她和林秀綜合考察之後,加大了在飼料廠的投資,建成以後,飼料廠在春陽乃至江城和荊山一帶都是最大規模的一個。
  張揚對楚嫣然的背景很清楚,以後飼料的銷路肯定沒有問題,他笑道:“想不到你這麼漂亮的一女孩子居然選擇養豬專業戶這麼有前途的行業。”
  切,職業不分貴賤,小張主任,你的思想有點不對頭啊。”
  張揚道:“我特懷念那養豬場,你說……那野豬跟家豬那啥……是不是下了許多豬崽了?”
  楚嫣然俏臉一紅,抬腳在他腿上踢了一下:“流氓,滾!”
  張揚樂呵呵道:“生得越多,錢賺得越多,你說這人有時候還不如豬。豬是鼓勵生育,人要計劃生育。”
  楚嫣然紅著臉道:“你能不能別談這生育問題?”
  張揚一本正經道:“我是搞計生工作出身,就這麼點長處,你不讓我聊,其它的我也不會!”
  “低級!庸俗!你這種人居然也混進了國家幹部的隊伍!噁心!”
  “丫頭,咱不能老打擊我,我雖然意志堅定,鬥志昂揚,可我也需要關愛。你打我十下,也要親我一下,給我點甜頭才能讓我不至於沉淪下去,你說我萬一真的被你給打擊的體無完膚悲痛欲絕。掉到了那啥地獄裡面,誰來救我阿!”
  楚嫣然咬了咬嘴唇道:“想救你的人多了去了!”
  張揚步步緊逼道:“你想救我嗎?”
  “你是自甘墮落,我倒是想拉你,可自問沒有拉你上來的能力,搞不好,萬一自個兒給搭進去了,那我多冤呢?”
  “搭進來就搭進來唄,有我陪著你,論身高體重我哪一點比不上你啊,你冤啥?”
  “我就是冤,我倒是想一個人搭進去呢,可一起掉進去那麼多人,誰知道你牽得是不是我的手?”楚嫣然說著說著又感到委屈起來。
  張揚握住她的纖手,可在張揚灼熱的目光下,倔強的目光又被他的溫度所融化,她突然低下頭去,張口狠咬在張揚的手背上,咬得狠大力,咬得張揚的手背皮膚都破了,鮮紅的血流了出來,張揚一動不動,仍然溫柔的看著她,楚嫣然放開他的手,趴在他的雙膝上低聲啜泣,哭得如此傷心如此難過,多日以來的思念之情再也不法控制住,全部在瞬間宣洩出來。
  張揚留血的手掌輕輕著她的秀髮:“嫣然,我愛你!”
  楚鎮南一早就醒來,他焦急等待著張揚的到來,老爺子的性情急躁,假如讓他長期躺在病床上他寧願死,楚嫣然昨晚和張揚分手之後就一直陪護著他,整個人顯得有些疲倦。
  “這小子怎麼還不來?媽的,都九點了!”楚鎮南看著時鐘憤憤然罵道。
  楚嫣然笑道:“老楚同志,別這麼著急,人家可能睡懶覺呢!”
  “媽的,年紀輕輕的居然這麼懶惰,還他國家幹部,這麼懶,以後能有什麼前途?”

  楚嫣然看到外公急成這樣,只能依著他,給張揚打了個電話,想不到張揚的手機居然處於關機狀態,她也有些奇怪了,不知道這廝搞什麼?這種時候居然關機?
  楚鎮南怒道:“這麼懶,算是把我得罪了,以後別想做我外孫女婿!”
  楚嫣然紅著臉道:“你胡說什麼?信不信我不管你了!”
  張揚其實並沒有睡懶覺,一大早他就去了位於靜安東南的靈鷲山,雖然很多藥材都可以在中藥店中找到。可是他還需要一味藥引,銜雲草,往往生長于高崖之上,雲霧之間,雖然十分普通,可是藥店之中並沒有賣,主要不是因為銜雲草藥效不明,而且生長在懸崖峭壁之上採摘不易。
  靈鷲山海拔兩千三百米,張揚天不亮就已經上山,汽車只能開到半山腰的雲隱寺,張揚選定的地方是靈鷲山臥源峰,攀上臥源峰之時,舉目望去,卻見群山籠罩在煙靄之中,雲霧中峰巒若隱若現,遠山連綿不斷,宛如一條長龍飛向天外,近看群山重疊,層峰累累,猶如海濤奔騰,巨排空。
  臥源峰就像插在靈鷲山上的一柄利劍,玉柱擎天,佇立天表,白雲和晨霧籠罩住它美麗的容顏。張揚沿著石壁山溝,向正南方行去,山溝兩旁的石頭全都是懸吊其上,望上去。讓人感到頭暈目眩,晨風吹來,石頭發出低沉的聲響,仿佛隨時都會從天空中墜落下來,仰首望去,天只有一線,山勢越來越險,道路越來越難走,前方山路已走到盡頭,只有一面近乎九十度直角的懸崖通往臥源峰的最高頂。
  張揚暗自調息,自從拯救文玲,利用金針刺穴激發體內功力之後,他已經很少動用內力,平時以調息恢復為主,如今受創的經脈已經恢復了大半,仰望這道山崖,張揚唇角露出淡淡的笑意,他攀住岩縫,開始向懸崖上攀爬,足足花去了他半個小時左右,方才來到雲霧縈繞的山崖中段。張揚看到了需要的銜雲草,綠色的小草看起來毫不起眼,生長在山岩縫隙之中,有些小草還開著淡紫色的小花,晨風吹拂,送來淡淡清香。
  張揚利用藥鏟將銜雲草連根鏟起,銜雲草葉片已經發黃,它的根莖很長,上面長有一顆顆黑色的小球。張揚把銜雲草放入隨身的布包之中,很快他就把布包裝滿,正準備返回的時候,忽然聽到頭頂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張揚抬頭望去,卻見一條五彩斑斕的長蛇從山崖之上向他遊來,現在已經是深秋,蛇蟲大都已經銷聲匿跡,怎麼會突然出現了一條大蛇?張揚顧不上多想,手中藥鏟全力向那長蛇的頭部擲去,他內力已經恢復不少,藥鏟在他一擲之下,宛如引弩激射而出,破空發出刺耳的金屬尖嘯,那長蛇靈動無比,竟然扭動蛇身,躲過藥鏟,然後脫離崖壁朝著張揚的身體飛撲而下。
  倘若在平地上,張揚對付一條大蛇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這是在懸崖之上,他首先要保證自己牢牢攀附在山崖上。免得失手落下,只能騰出一隻手來對付這條長蛇。
  張揚左手牢牢摳在岩縫之中,右手看准了大蛇的七寸,一把抓了過去,準確無誤的將它的七寸鎖住,鮮紅色的蛇信吐出,只差毫釐就要舔中張揚的面門,這大蛇腥臭無比,熏得張揚險些閉過氣去,身在萬仞高崖之上,張揚絲毫不敢馬虎,右手不斷加力,試圖將毒蛇捏死在手中,那大蛇揚起尾巴,宛如甩鞭一般抽打在張揚的後背,張揚無法躲避,只能硬生生捱了它一記,只聽到蓬!的一聲悶響,打得張揚眼前一黑,左手一松,向下滑落一尺左右,方才重新摳住岩石縫隙,額頭之上已經驚出了一頭的冷汗。他沒有想到這長蛇的力量竟然這麼大,如果再來這麼一次,恐怕他就會被從高崖上打下去,張揚不等長蛇發起第二次攻擊,揚起手臂狠狠將大蛇向堅硬的岩壁上摔去,接連摔打了十多下,那長蛇漸漸失去了力量,長達兩米的蛇身軟綿綿垂了下去。張揚罵了一句,然後將蛇身遠遠扔了出去。他驚魂未定的松了口氣,越想那長蛇出現的越是奇怪,一般蛇蟲發起攻擊都是因為外人侵入了它的地盤。難道那些銜雲草附近是它的活動地盤?
  以張揚過去的經驗,蛇蟲拱衛之地往往會有奇花異草生長,因為人跡罕至,所以外人無法發現。作為一個醫者,張揚對此有特別敏銳的感覺,好奇心驅使他繼續向山崖上爬去,太陽已經完全升起,明媚的陽光照耀著刀削斧鑿的峭壁,光芒反射極其刺眼,雲霧開始消散,向上攀行十多米的距離,發現銜雲草比下面更加茂盛,略顯枯黃的草叢之中,有一株綠色的植物格外醒目。
  張揚的目光忽然變得明亮無比,從植物葉片的形狀他已經認出這是一株雲參,如果按照地理位置,北原一帶就算有參,其地貌條件生養出的山參也藥效寥寥,可這株參生長於雲霧之中,得蛇蟲拱衛,沐浴天地之精華,可謂是得天獨厚。
  張揚失去了藥鏟,只能利用隨身的小刀小心再周圍挖掘,足足花費了近一個小時的功夫,方才將那株雲參從岩縫中挖掘出來,讓張揚意想不到的是,這株雲參外面的枝葉雖然很小,可根須卻是極大,托在掌心,足有一尺許長,雲參潔白如雪,外形宛如一個惟妙惟肖的小人,眉眼鬚髮分明,張揚一看就知道這雲參絕對是參中的極品,尋常人服下可以延年益壽,對修武功看來說,意義更是非同尋常。如果服下可以強健筋骨,疏通經脈,加速功力的進程,自從給文玲治病後,張揚經脈所受的損傷一直沒有完全恢復,有了這株雲參,可以大大的縮短他的恢復進程,就算是恢復昔日在大隋朝的功力也有可能。不過張揚短暫的喜悅後馬上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這雲參珍貴非常,對於修復人體經脈擁有奇效,安語晨天生絕脈,假如把雲參留給她,豈不是有了康復的可能,張揚越想越是開心,他小心把雲參收藏好了,又在山崖之上四處看了看,期望能有其它的發現,不過他也明白,像這種珍貴的寶物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直到確信這山崖上再無雲參生長,他才踏上歸程。
  一來二去耽擱了不少的時間,等他抵達軍區總院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一點鐘了,別說是楚鎮南這個急性子,就連楚嫣然也焦躁不安了,張揚剛一進門,她就迎了上去,忍不住埋怨道:“怎麼現在才來,我打你手機無數遍,你都關機。”
  張揚笑道:“去采些草藥,所以耽擱了!”他把裝著草藥的布包放下,取出針盒。
  楚嫣然這才發現他的手上佈滿擦傷,芳心中不由得一顫,柔聲道:“你去了哪裡?”
  張揚笑了笑並沒有回答,楚嫣然轉身出門,不多時拿了碘伏和棉簽過來,拉起張揚的手在一旁為他擦拭。
  楚鎮南看著這一對小兒女相互關愛的樣子,看來一時間是想不起自己這個老頭子了,他乾脆閉上眼睛,眼不見為淨,兒孫自有兒孫福,年輕一代的事情,自己這個老頭子是管不了了。
  楚嫣然看到揚手背上那個清晰的牙印,感到一陣歉疚,柔聲道:“疼嗎?”
  張揚搖了搖頭,微笑道:“開心!想你再咬我一口!”聲音很小只能他們聽得到。
  “變態!”楚嫣然罵了一句,臉上卻飛起兩片紅霞。
  張揚處理完手上的傷痕,起身道:“老首長,我幫你扎針的時候可能會有少許疼痛,這次忍得住嗎?”
  楚鎮南睜開雙眼道:“只要你能讓我儘快站起來,再疼我都忍得住!”
  張揚打開針盒,拿出銀針消毒之後,深深吸了一口氣。
  對付這種中經絡中風,治療方法應該是醒腦開竅,滋補肝腎,疏通經絡。以手厥陰經、督脈及足太陰經穴為主。張揚撚起銀針,沿著楚鎮南的內關、水溝、三陰交、極泉、尺澤、委中一路剩下。楚鎮南因為喝酒誘發中風,肝陽暴亢,所以輔乙太沖、刺足三裡、氣海,以改善氣血淤滯。加頰車、地倉,治療他的口角歪斜。
  改善上肢不遂,刺肩髃、手三裡、合穀三穴,改善下肢不遂,加刺環跳、陽陵泉、陰陵泉、風市。
  張揚運針如風,動作宛如行雲流水,刺內關用瀉法,內關為心包經他穴,可調理心神,水溝用雀啄法,可醒腦開竅,調神導氣,疏通氣血刺三陰交時,沿脛骨內側緣與皮膚成傾斜角度,使針尖刺到三陰交穴,用提插補法。三陰交為足三陰經交會穴,可滋補肝腎。刺極泉時,在原穴位置下2寸心經上取穴,避開腋毛,直刺進針,用提插瀉法疏通肢體經絡。
  張揚雖然人稱張一針,可並非是任何病都可以一針下去手到病除,這次對楚鎮南就用了近五十根銀針。他現在的內力不比以前,加上今天清晨采藥耗去不少的體力,一路針灸完畢,周身都已經被汗水濕透。
  楚鎮南不愧是槍林彈雨摸爬滾打過的硬漢,無論進針如何疼痛,他都堅持一聲不吭,當張揚用提插瀉法將銀針刺入他麻木的肢體之時,他隱隱感到有刺痛感,這讓楚鎮南感到無比驚喜,能夠恢復知覺就證明張揚的針灸有效,他曾經親身經歷過張揚帶給他的奇跡,對這個年輕人擁有強大的信心。
  張揚刺完最後一針,整個人也是疲憊到了極點,長舒了一口氣,起身來到沙發上坐下。楚嫣然看到他滿頭都是汗水,慌忙用熱水打濕毛巾後為他擦去臉上的汗水。
  楚鎮南只穿著一個大褲衩,滿身都是銀針,如同一隻刺蝟一樣坐在床上直愣愣的看著他們,心中一種失落感油然而生,老子才是病人,怎麼沒人關心我,暗自感歎,女大不中留,孫女兒一顆心顯然都牽繫在這小子的身上了,不過楚鎮南的失落感很快就過去了。畢竟他對張揚的感覺不錯,撇開張揚的出身和工作不談,這小子一表人才,能說會道,性格開朗,而且擁有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最重要的是嫣然喜歡他,能夠找到一個讓她喜歡的可不容易,楚鎮南瞭解孫女兒的性情,從沒有見過她對任何男孩子假以辭色,他不少部下的子侄都對楚嫣然極其仰慕,可是楚嫣然平日裡連看都不願多看他們一眼。楚鎮南暗歎,張揚啊張揚,能讓我孫女兒垂青,你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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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第116章 就這樣曖昧
  張揚接過楚嫣然手中的茶杯,把水喝完,體內的氣息慢慢平緩下來。他微笑道:“我沒事,去看看你外公!”
  楚嫣然這才想起自己注意力全都在張揚身上,居然把外公給忘了,最不該的是,她居然脫口道:“我倒忘了!”
  楚鎮南氣得直翻白眼,好在老司令胸懷足夠廣闊,不然這中風說不得又要加重了。
  警衛員小陳負責在外面站崗,楚鎮南事先交代,所有前來探視人等一概拒之門外,連醫生護士也不能擅自進入病房,這也是張揚的要求,這廝給人看病並不喜歡外人旁觀,也不想自己的醫術被過度宣揚出去,否則只會招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下午一點的時候,房門總算打開了,張揚略顯疲憊的從裡面走出。楚嫣然緊隨其後,來到門前,張揚停下腳步,微笑道:“你留下陪老首長,不然他心裡肯定不舒服。”
  楚鎮南洪亮的聲音從房內傳了出來:“我沒事,讓小陳陪著我就行,嫣然,你陪張揚去吃點飯,他累了!”老司令也是體恤自己的外孫女,畢竟楚嫣然已經在這裡陪了他整整一夜。這時候謝志國和林秀夫婦也在門外,都建議讓楚嫣然先回去休息。
  酒店隨便吃了點,張揚便提議回房說話。
  楚嫣然雖然有些害羞,可對張揚並沒有太多的戒備心理,畢竟他們已經不止一次在一個房間住過,輕輕點了點頭。
  回到房內,張揚先去洗了一個澡。等他穿好衣服出來,發現楚嫣然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小丫頭昨晚守了一夜,顯然累的不行,一挨到床。困勁就上來了,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張揚笑著搖了搖頭,小心的幫她將鞋子脫掉,然後又為她蓋上毛毯,望著楚嫣然海棠般誘人的睡姿。張揚一陣怦然心動,他想起和楚嫣然相處過的多個夜晚,自己對她始終都保持著相當的尊重和克制,愛一個人,就要懂尊重對方。
  張揚躡手躡腳的回到自己的床上,盤膝靜坐,默默調息,運行三個周天之後,睜開雙目,看到楚嫣然仍在熟睡,他站起來神舒展了一下雙臂,外面不知何時變得烏雲密佈,陽光已經被烏雲遮掩,張揚忽然想起自己被隋煬帝害死的那天,他走出午門,也是這樣陰沉的天色,如果沒有那場變故,或許現在自己早已灰飛煙滅,禍兮福之所在,在萬箭齊發射向自己的刹那,他也沒想到還會有重生的機會,而重生後幸運的保存了全部的記憶和部分內力,更是上天對他的恩賜,正是自己的醫術和武功讓他得以在這個時代立足。任何社會,任何時代都是強者生存的世界,隨著進入官場的時間日久,張揚越發的感覺到這個道理,他喜歡掌握權力,這種官場上隨著地位提升而獲得的快感是別的事情無法取代的,現在的他就像一個發現新鮮世界的貪玩兒童,想要在仕途之上不斷攀升。
  想到自己的感情,張揚不由得聯想起身邊一個個的紅粉知己,或許是從大隋朝穿越而來的緣故,他的感情觀和現代人不同,他不認為一夫多妻違反什麼道德準繩,這廝的佔有欲很強,他認為自己喜歡的都應該是自己的,張揚來到楚嫣然的身邊,靜靜傾聽著他輕柔的呼吸,望著楚嫣然眉目如畫的俏臉,他心中生出一陣莫名的感觸,他早已接受了楚嫣然,而楚嫣然對他的感情也是毋庸質疑,橫亙在他們之間真正的問題是,楚嫣然接受他的同時還要接受其它女人的存在,這對楚嫣然而言顯然是一件很不公平的事情。
  楚嫣然忽然發出一聲夢囈,含含糊糊的呼喊著張揚的名字。
  張揚充滿愛憐的看著她,伸出大手輕輕撫摸著她的秀髮。
  楚嫣然嘴唇動了一下,張揚著細微的動作驚醒了她,她睜開美眸有些羞澀的看著他,伸出握住張揚的大手,輕聲道:“你想幹什麼?”
  張揚嬉皮笑臉道:“想幹的事情多了,可就壞在我是一正人君子,我對你就興不起半點的邪惡念頭,你說我怎麼這麼高尚啊?”
  楚嫣然笑著推開他的手坐起身來:“你高尚,我看你是剛才犯罪的企圖,就被我及時發現,如果我再發現晚點兒,還不知你會……”說到這裡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張揚卻步步緊逼道:“我會怎樣?”
  楚嫣然從這廝的雙目中察覺到他充滿侵略性的目光,這樣的環境,這樣的氛圍,斷斷然不能給這廝得寸進尺的機會,她並不是隊張揚的控制力沒有信心,她對自己也沒有信心,她清楚自己對張揚的感情,假如張揚真的要是有什麼過分的舉動,她未必能夠狠心拒絕。
  楚嫣然目光躲閃著望向窗外:“好像要下雨了!”
  張揚有些失望的點了點頭:“好像是!”
  楚嫣然又道:“我想去外公那裡看看!”
  “我陪你去!”
  張揚和楚嫣然並肩走出龍江大酒店,因為擔心下雨,張揚去停車場取了車,開車來到軍區總院,兩人推開車門走了下去,張揚在楚嫣然的纖腰上輕輕扶了一把。
  後面一輛紅旗車也是如停車場內。開車的是一名年輕人,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由得微微一怔,雙目中流露出嫉妒和怨恨的神情,低聲道:“爸,那人是誰?”坐在後座的正是靜安市市委秘書長孫國平,開車的是他的兒子孫曉偉,這爺倆也是前來探望楚鎮南的。
  孫國平作為宋懷明的下屬,長期以來和宋懷明的關係都相當默契,他有一子一女,女兒孫曉彤和楚嫣然曾經是同學,兒子孫曉偉一直暗戀楚嫣然,孫國平看在眼裡,也想促成這樁親事,從而攀上宋家,讓兩家親上加親,可這種事並不是他能夠左右的,孫曉偉雖然主動追求了幾次,可楚嫣然對他根本沒有任何的感覺,兩人最多就算上普通朋友。
  孫國平從兒子的表情上已經看出他嫉妒了,心中暗歎,感情這個東西看來是無法勉強的。
  他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道:“我們今天是來探望你楚爺爺的,別聳拉著一張臉啊!”知子莫若父,他知道自己兒子是什麼樣,在外面還是不想兒子失了風度。
  孫曉偉大學畢業後開了一家通訊公司,現在主要搞電話安裝工程。在靜安做的也算得上有聲有色。平時他有一個愛好就是玩摩托車,在這點上和楚嫣然有共同之處,他也試圖通過這方面接近楚嫣然,他們也都是北原摩托車協會的會員。不過楚嫣然自從上次在清臺山出事之後。已經很少玩摩托車,或許是因為認識張揚的緣故,她居然轉性了,過去從來對生意不敢興趣的她,現在也開始關係投資做生意的事情了。
  孫國平父子走入病房的時候。病房內不少人在,老司令楚鎮南精神矍鑠,哈哈大笑,說話的時候不停手舞足蹈,他的恢復速度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這幫軍區總醫院神經科的專家甚至懷疑之前的CT片拍錯了,所以才導致了誤診,看這楚鎮南現在的樣子根本不像是一個腦梗塞患者。
  楚鎮南雖然是個直腸子,可張揚的秘密還是能守得住的,咱們共產黨人的嘴巴就是嚴。
  洪長武和謝志國兩個老部下坐在床邊聽他講著過去打仗的事情,不是發出笑聲,其實這些故事告訴他們都聽了幾十遍,可老首長興致上來了,誰要是不聽那等於對他不敬。
  林秀在一旁為幾人泡茶,他們兩口子一直都將楚鎮南當成自己的父親看待,所以聽到楚鎮南生病,謝志國二話不說,放下荊山繁忙的工作就直奔靜安而來,看到老首長病情已經穩定,他也放下心來,正準備今晚返回荊山呢。
  張揚和楚嫣然看到屋裡這種情況也只能苦笑,林秀遞給他們每人一杯茶,正想和他們聊幾句。孫國平爺倆又到了了,孫曉偉禮貌的叫了一聲楚爺爺,把帶來的禮品放在床頭櫃上。
  這裡還有一層關係,孫國平父親過去和楚鎮南也是戰友,不過文革的時候就死了,孫國平後來從政也得到過楚鎮南的不少幫助,兩家的關係一直都不錯,可楚鎮南後來因為宋懷明的事情,連帶著對孫國平這個市委秘書長也疏遠了許多。
  洪長武和孫國平很熟,兩人打了個招呼,洪長武將謝志國介紹給他。
  幾人客套的時候,孫曉偉來到楚嫣然身邊,笑著叫了一聲:“嫣然,好久沒見你了!”
  張大官人眼皮兒翻了翻,悄悄打量了孫曉偉一眼,心中暗罵:“麻痹的,嫣然也是你叫的?”
  楚嫣然禮貌的笑了笑,並沒有回應。
  孫曉偉又道:“好久沒有一起玩車了,摩協最近都有活動,我給你打過電話,你都沒有來!”
  楚嫣然淡然道:“最近的確忙了一些,所以顧不上玩了,而且我多數時間都在荊山,來靜安也沒幾天!”
  孫曉偉的目光轉向張揚,笑得很友善,伸出手來:“你好,認識一下,我叫孫曉偉!”
  “張揚!”張揚在人前也不想失了風度,他和孫曉偉雙手相握,馬上感覺到對方的手掌突然加力,原來孫曉偉也看張揚不順眼,他腕力很大。又是跆拳道黑帶,所以想借著握手給張揚一個下馬威,這下可算是找對人了。
  張大官人心中這個樂啊,麻痹的。老子不找你麻煩,就算你祖上燒高香了,你居然還敢惹我?張揚的演技比起過去已經提高了不少,他臉上裝出痛苦的神情,哎呦!叫了一聲。手上卻稍稍加力。
  孫曉偉看到他這番模樣以為得逞。正在高興,可馬上就感覺到對方的手掌突然加力,握的他手指骨骼似乎就要碎裂,痛的孫曉偉臉上都綠了。他悶哼了一聲,可人家張揚先叫了,而且表演的相對精彩,在所有人看來都是張揚吃了虧,甚至連孫國平都認為自己兒子因為嫉妒所以在握手時悄悄懲罰了張揚。
  楚嫣然柳眉倒堅,怒道:“孫曉偉,你幹什麼?”
  孫曉偉真是百口莫辯,他冤枉,明明吃了虧,可所有人還都以為是他欺負了別人,這狗日的太陰險了,他冷冷看著張揚。
  想不到張揚此時露出及其寬宏大量的笑容,微笑道:“沒事兒,孫大哥手勁真大!”這句話就更不厚道了,等於告訴所有人,剛才孫曉偉借著握手的機會捏他。
  林秀到底是女人,對年輕男女之間的這種感情糾葛看得很清楚,微微一笑道:“到底是年輕人誘惑力。你們一來就熱鬧了!”一句話把現場尷尬的氣氛頓時化解。
  孫國平陪著楚鎮南說了幾句話,他來看楚鎮南一是因為過去的情分,二是看在楚鎮南是宋懷明岳父的份上,今天在場的多數都是軍界人物。孫國平和他們並沒有太多的共同語言,所以很快就向楚鎮南告辭。
  楚鎮南笑道:“嫣然,替我送送你孫伯伯他們!”
  張揚看到房間裡人多,也提出告辭。
  楚嫣然將他們送到病房樓外,孫曉偉上車前又向楚嫣然提出邀請道:“嫣然,晚上摩協在天雲宮老體育場有聚會,有空過來看看!”
  楚嫣然搖了搖頭道:“不了,我外公還住院呢!”
  孫曉偉看到她這樣說只能作罷。
  目送孫國平的紅旗車遠去,張揚不屑道:“我不喜歡這小子!”
  楚嫣然笑道:“為什麼?”
  張揚理直氣壯道:“所有一切敢打你注意的傢伙,全都是我的敵人!”
  “神經病,你心眼好小!”
  “那是因為我在乎你!”張大官人冠冕堂皇的理由總是層出不窮。

因為外公的病情已經穩定,楚嫣然今晚用不著繼續留在醫院陪護,他的那幫老部下都搶著過來照顧。楚嫣然道:“你先回去休息,晚上我請你出去吃飯。”
  張揚笑道:“我還要去配幾味藥,回頭弄好了我給你送過來,你在這兒等我就行!”
  依著楚鎮南的意思,他現在就要返回夢仙湖的家中休養,可這個想法剛一說出就遭到所有人的一致反對。老司令在一幫人的勸說下也只能答應在醫院多呆兩天,好在張揚給他針灸之後,他的肢體已經漸漸恢復了知覺,雖然不能像平時那樣行動自如,不過已經能夠下床行走。這樣的恢復速度已經讓軍分區醫院的這幫專家用醫院奇跡來形容。
  張揚花了一個下午的功夫才把所有藥材配齊,按照比例包好之後,給楚鎮南送了過去,楚鎮南的病情已經穩定,他不可能長時間在靜安呆下去,準備明天一早就返回東江。
  楚鎮南是個閒不住敵人,這邊病情剛才好轉,已經把一幫老部下叫來在病房內陪他打牌聊天,張揚把明天一早就離開的事情跟楚鎮南說了,楚鎮南點了點頭道:“嫣然,回頭你去家裡一趟,把我送給你杜爺爺的茶具交給張揚,讓他給帶過去。”楚鎮南和杜山魁相交多年,知道張揚經常去杜山魁家裡走動,所以才會想起讓張揚捎東西過去。
  楚嫣然點了點頭,小聲道:“知道了!”張揚昨天剛到,明天就要走。她的心中充滿留戀和不舍。
  張揚忽然想起了陳崇山,微笑道:“老首長,你認識陳崇山嗎?”
  楚鎮南微微一怔:“陳崇山?你說老學究嗎?”
  張揚不知道他口中的老學究是哪個愣了愣。
  楚鎮南道:“聽說文革的時候,他全家都被下放到了春陽,後來他兒子死了,從那以後,這老傢伙也失去了音訊怎麼?你見過他?知道他的下落?”
  張揚點了點頭道:“他就在清臺山!”
  楚鎮南微顯激動道:“等我病好了,一定去找這個老傢伙下棋聊天。我有二十年沒見過他了!”
  楚嫣然輕聲提醒道:“你別激動,病還沒好,別想這些事情了!”
  楚鎮南被孫女兒管的早就煩了。勸她去帶張揚吃飯,今晚就不用她陪護了。
  楚嫣然放心不下他的那幫下屬,專門把洪長武叫到門外又交代了一通。坐在楚嫣然的紅色牧馬人回夢仙湖取了要送給杜山魁的茶具,楚嫣然提議去海鮮世家吃海鮮,走到中途吉普車的車胎被紮了,前方不遠處就是悅動車行,楚嫣然和那裡的老闆小莊很熟悉,直接把車駛入了車行。
  小莊看到楚嫣然的牧馬人,樂呵呵迎了出來,脫下手套道:“怎麼?輪胎紮了?”
  楚嫣然有些鬱悶的向張揚看了一眼道:“我怎麼發現每次遇到你總是要紮胎啊?”
  張揚也正想說這事兒,不禁笑了起來。不過前兩次和楚嫣然在一起輪胎被紮都是人為的原因,這次純屬偶然。
  小莊在輪胎上踢了一腳:“老規矩,換新的?”
  楚嫣然點了點頭,她有個習慣,只要是輪胎被紮,第一時間會換上新的。小莊叫了一名工人過來,然後把張揚和楚嫣然請到辦公室喝茶。從車間穿過的時候,楚嫣然被那裡停著的一輛黑色鈴木1000公路賽所吸引,來到摩托車前看了看,小莊笑道:“剛到的貨,今天才裝好,鈴木公司最新款車型,想不想試試?”他也是摩協會員之一,平時偷偷做一些水貨摩托車的買賣,楚嫣然一直都是他的大客戶。
  楚嫣然走過去,大開店員看了看,拍了拍座椅道:“多少錢?”
  “六萬八!我賺八千!”因為楚嫣然是小莊的老客戶,所以他報價也沒有多少幌子,賺錢也賺在明處。他也知道楚嫣然只要看重的東西不會在乎這麼點銀子。
  這時候那換輪胎的小工走了過來,告訴楚嫣然,牧馬人後面的減震出了問題應該更換了,楚嫣然這才想起牧馬人也應該到了保養的時候,拍了拍摩托車道:“這車我要了,小莊,吉普車先放你這兒,你讓他們好好給我做個保養,明天我來取!順便把車錢給你送來!”
  小莊痛快的答應下來。
  楚嫣然啟動摩托車,引擎發出低沉而悅耳的轟鳴,從她的表情就能看出她對這輛摩托車十分的喜歡。
  小莊道:“晚上天雲宮體育場有活動,你開著這輛車過去,保准把他們都給震了!”他拿來兩個頭盔:“原裝進口的,送給你了!”
  楚嫣然笑道:“你這麼一說,我倒還真有點動心!”他向張揚揚了揚頭道:“上車!”
  張揚來到後座坐下,這公路賽的後座很高,坐在上面要撅著個屁股。這坐姿的確有些不雅,楚嫣然從反光鏡中看了看張揚有些窘迫的表情。心中不禁暗笑,輕聲道:“坐穩了!”她啟動油門,摩托車宛如離弦利箭一般向車行外竄去,張大官人下意識的伸出雙臂摟住她盈盈一握的纖腰。
  楚嫣然駕駛摩托車穿梭在車流之中,吸引了無數路人的眼球。
  美女,機車的組合,充滿著野性和柔美,這樣的畫面在喧囂的都市之中如此亮麗。
  楚嫣然並沒有戴頭盔,黑長的秀髮不時被風扯起,輕輕拍打在張揚的臉上,張揚摟著她的纖腰,大手的熱力透過楚嫣然的皮衣一直滲透到她的身上,楚嫣然的笑容帶著羞澀,又帶著說不出的幸福。
  張揚很大聲道:“丫頭,坐在後面太沒面子了。”
  “你說什麼?”
  楚嫣然放慢了速度,張揚又重複了一遍,這廝是個愛面子的主兒,從周圍路人的眼光,他感覺到人家對自己的鄙夷,一大老爺們居然猴子一樣坐在女人後面,這也太那啥了。
  楚嫣然停下摩托車,點了點頭道:“好啊!你來開!”
  張揚在北京也多少摸過兩次摩托車。偏鬥的三輪垮子也騎過,他毫不客氣的和楚嫣然交換了位置,安全起見,還是把頭盔戴上。
  楚嫣然小聲告訴他操作要點,這廝很不謙虛,已經啟動引擎掛上檔位元……熄火……
  摩托車一個前沖,然後嘎然而止,楚嫣然因為慣性身體前沖緊緊貼在張揚的後背,張揚馬上感到後面那充滿彈性的兩團。楚嫣然大聲給他講解要領,這廝重新啟動,又是一個急刹,楚嫣然再次跟他緊貼。從反光鏡中看到張揚眼裡的壞壞笑意,這才明白這次他壓根就是故意所為,揚起手掌狠狠在他頭盔上給了兩下。
  張揚大笑道:“坐穩了!”
  楚嫣然坐得很穩,張揚駕駛的速度不超過三十公里,眼看著一輛接著一輛的汽車超越過去,一輛一輛的摩托車超了過去,到最後幾個騎著自行車的青年也超了過去,他們羡慕的看著這超炫的摩托車以及後座上超美的少女,不過目光落在張揚的臉上就變成了鄙夷,這廝哪有半點馬路騎士的風範,開得慢吞吞像只蝸牛。
  但是楚嫣然才不顧忌其它人的目光,坐在張揚身後,攬住他的腰,芳心中充滿了溫馨,她寧願這一時刻永遠不要過去。張揚終於掌握了操縱這輛摩托車的要領,速度也快了一些,楚嫣然指向前方的海鮮世家,示意他把摩托車靠過去。這時候楚嫣然的手機響了,原來是孫曉偉的電話,還是邀請她去天雲宮體育場參加活動。
  楚嫣然掛上電話,附在張揚的耳邊道:“要不,咱們去體育場湊湊熱鬧!”這兩天她一直呆子醫院裡,實在有些氣悶。加上剛剛買了新車。心中有些躍躍欲試。
  張揚也是個玩心很大的人,他點了點頭,楚嫣然給他指引方向,向雲天宮體育場而去。
  天雲宮體育場是靜安的一座老體育場,現在已經廢棄,明年春天就會全部拆除,這裡臨時成了摩托車愛好者的聚會的。
  張揚和楚嫣然駛入體育場的時候。夜幕已經降臨,體育場上方的射燈被打開,照耀得整個體育場通明。
  在休息區擺開了不少的桌子,上面放著食物和酒水,這是提供給前來參加活動的摩協成員免費享用的,正中的場地上有四名騎著越野摩托車的車手正在進行表演。
  幾名身穿紅色羽絨大衣的妙齡少女正在歡呼尖叫,張揚笑道:“好玩兒!”
  楚嫣然瞪了他一眼,這廝見到美女就雙眼發光,小聲道:“你給我放老實點!”
  來這裡玩的多數都是靜安的一些幹部子女,普通人家也玩不起摩托車。最早興起的時候,是從外國留學回來的幾個他們參加過國外地地下賽車,感覺到新奇刺激,就按照國外地模式照搬到了這裡,不過國情不同,所以學得有點不倫不類,那些穿著紅色羽絨大衣的少女就是賽車女郎。隨著他們活動的開展,也吸引了不少社會上的閒雜人員,慢慢的這種車友間的聚會活動變得複雜了起來,最近地下賽車賭錢的事情時有發生,也常常會出現打架鬥毆的事情。
  孫曉偉身穿一身賽車服,正在休息區喝著啤酒,看到張揚騎著那輛黑色鈴木載著楚嫣然過來,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他迎上來向張揚點了點頭,然後很熱情的叫道:“嫣然,你來了!”
  張揚泊好車,和楚嫣然一起走向休息區,他們剛走,一群人就圍到他們的機車前品頭論足。
  楚嫣然取了食物和飲料,和張揚來到小桌旁。
  一名體態魁梧的壯漢走向他們,他叫王漢,是摩協元老之一,和楚嫣然也很熟,笑道:“嫣然,你的車不錯,晚上要不要比一比?”
  楚嫣然看了看入口處,又有十多輛公路賽車駛了進來,看來今晚的場面很大。她了口橙汁,漫不經心道:“怎麼個規矩?”
  “起步五千,名額不限……今晚已經有二十人報名了,老規矩,頭名拿走一半!”
  張揚旁邊聽著,默默算了一下。也就是說頭名最少獎金額要有五萬。
  楚嫣然道:“好,算我一份!”
  “成!先好好玩兒,晚上十一點整跑三環!”王漢說完又去別的地方遊說了。
  楚嫣然向張揚解釋,獎金只是看得到的獎勵,並不包括很多人參與賭博下注的,這種地下賽車是非法的。不過對於精力無處宣洩的年輕人來講,這種運動擁有者超強的吸引力。
  楚嫣然原本對此已經沒有了興趣,可今天剛剛得到了一輛新車,自然興起了躍躍欲試的心思。
  在等待比賽開始的時間,正中場地上,摩托車手們又開始即興表演。張揚饒有興趣的看著,他聯想到過去騎馬的情景,話說自己也算得上是一個不錯的騎手,不過在大隋朝那會兒是騎馬,現在是騎車,這摩托車的速度比千里馬可快多了。

卷二 第117章 意外
  時間終於到了晚上十一點,楚嫣然起身道:“走,去比一比。”
  準備區內,三十兩公路賽車停靠在那裡做著準備,現在賽陳又有了新的花樣,今天每個車手都要載一個賽車女郎,增加比賽的難度和挑戰性。
  孫曉偉是7號賽車,他駕駛的是一輛藍色的比亞喬1000,在一群車手中顯得十分顯眼,他的身邊也占著以為性感妖嬈的女郎,這是臨時找來的,平時這廝參加活動很注意影響,給人潔身自好的印象,那是因為他對楚嫣然有想法,所以要經營好自己的形象。
  張揚責無旁貸的充當了楚嫣然的搭檔,三十輛摩托車上只有他這一個賽車男狼,很快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不少女孩子對他指指戳戳,不時發出咯咯的笑聲。
  張揚權當沒有聽見,在楚嫣然耳邊歎了口氣道:“老子有點傷自尊。”
  楚嫣然咬著櫻唇,強忍住笑。駕駛機車緩緩駛入等待區。
  兩名賽車女郎婷婷嫋嫋走到前方,張揚過去在西片中也看到過這樣的場面,這廝低聲道:“穿得太多了!”
  楚嫣然看都不看揚手就是一拳。擊打在這廝頭盔的面罩上。張揚誇張的把頭向後一仰:“媽啊!鼻血噴出來了!”
  聯名賽車女郎幾乎在同時脫去紅色羽絨大衣,裡面竟然穿的是黑色泳裝,白皙的皮膚在黑色泳裝的包裹下顯得妖嬈動人,張揚瞪大了雙眼。現場所有的男性都被眼前的一幕刺激到了,同時爆發出一聲歡呼。
  紅色羽絨大衣在風中招展,三十輛摩托車魚貫駛出天雲宮體育場,楚嫣然感覺到張揚抱得很緊,玉臀處明顯有根硬梆梆的東西在頂著自己。俏臉不由得紅了起來,嬌叱道:“你敢不老實,我就把你踢下車去!”
  張揚很無辜的歎了口氣道:“我是個正常男人啊,你撅著個屁股,我們貼得又這麼近,有點反應也是最自然不過的事情。”
  楚嫣然猛然加大了油門,摩托車箭一般竄了出去,比賽第一,她可不想這廝繼續騷擾自己。
  駛出體育館,所有車手都開始加快了速度,賽車不但要求車手有嫺熟的駕駛技術,車輛本身的性能也有著關鍵的作用。計量自不量力的500已經讓遠遠甩到了後面,車隊分成了三個集團。
  楚嫣然和孫曉偉都處於第一集團中。孫曉偉無論車輛的性能,還是本身的駕駛技術都出類拔萃,從比賽開始,他一直都處於領先的地位。
  他不時從反光鏡中看著後面的競爭者,唇角露出不屑的笑容,和他們想必,他應該算得上一個半職業選手,他對自己的技術擁有強大的信心,認為今晚的冠軍非自己莫屬。
  楚嫣然開始的時候因為張揚的干擾受不了不少的影響,在第一集團中處於落後的位置,可隨著比賽的進程,她憑藉良好的技術,摩托車優秀的性能,一點點追了上去。在駛入三環路的時候,已經處於第三名的位置。
  第二名是個身穿棕色皮衣的胖子,他的身後坐著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那女人看到楚嫣然一點點追了上來,竟然揚起手中的化妝包向楚嫣然扔了過去。
  張揚眼疾手快,一把將化妝包抓住。怒道:“操你媽的,找死嗎?”
  那女人一手摟住那胖子,一手脫下自己的高跟鞋,這次瞄準的是張揚狠狠扔了過來。從她的出售來看。業務應該很熟練,這種飛物砸人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幹了。
  張揚用換裝備將飛來的高跟鞋擋住,看來這種地下賽車壓根沒有任何的公平可言,只要能夠取勝,這幫人無所謂手段。
  張大官人從來都是一個你作出一我做十五的人物,想讓他吃虧,白日做夢!這廝揚起那化妝包,瞄準騎車胖子的腦袋扔了出去,他的力量豈是那個女人能夠相提並論的,再說了他的內力也回復裡不少,投擲中多少蘊含了一些內力。
  化妝包準確無的砸在胖子的腦袋上。雖然她戴著頭盔,仍然感到腦袋懵了一下,摩托車在瞬間失去了平衡。他慘叫著甩了出去,坐在後座的那個女人也尖叫著摔倒在了地上。摩托車連續幾個翻滾側翻在馬路上繼續向前方滑行,留下一條冒著火星的長長軌跡,不過他們兩個也沒什麼事情,相互攙扶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張揚不無得意的大叫了一聲,現在他們已經是第二名了。
  孫曉偉一直在關注後面的事情,看到楚嫣然一點點追了上來,不由得有些心急,他利用嫺熟的技術S形行進,阻擋楚嫣然從後方超車。
  前方迎面駛來了一輛大貨,旁邊的空隙又被孫曉偉封死,楚嫣然只能嘗試從另外一側超越,這時候又有三名車手先後超越了他們,前方的拐彎處預示著他們將踏上歸程,這段路途對車手來說是最為困難的路段。整條路上居然沒有一盞路燈。楚嫣然憑著卓越的技術,摩托的速度始終保持在一百公里以上,夜風迎面高速吹來,好像有一個強有力的臂膀再向後推著他們的身軀,楚嫣然的身體緊貼在油箱的上面,張揚則趴在她的身上,兩人的身軀隨著車輪的瘋狂旋轉不斷顫動著。
  張大官人感覺到自己的某部分又開始蠢蠢欲動,深深吸了一口氣,暗暗提醒自己,老子是共產黨員!老子有高尚的革命道德情操!
  在築路機械廠前,孫曉偉已經擴大了領先的優勢,楚嫣然也加快了車速漸漸在超越齊頭並進的三四名。忽然兩名車手同時向中間擠了過來。她不得已放慢了車速,試圖從右方再次超出,那兩人好像早就達成了默契,一左一右擋住了她前進的路線。
  他們在故意干擾對手,前方已經到達了彎道,楚嫣然猛然將油門加大,一個高難度的內側轉彎緊貼著左側的護欄沖到他們的前方。他兩人也沒有想到楚嫣然的車技高明到了這種地步,在後面全力的追趕。楚嫣然望著反射鏡中漸漸縮小的兩個人影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張揚發出一聲歡呼,在他的歡呼聲還沒有結束,楚嫣然又輕鬆超越了第二名車手,視野中已經出現了孫曉偉的身影,距離目的的越來越近,他的速度大約在一百七十公里左右,他看到後方的楚嫣然,速度仍在不斷的加快。他的實力果然非同一般。
  前方的路燈亮了起來,楚嫣然憑著對機車出眾的控制能力,速度絲毫不減,鈴木機車的車頭漸漸已經接近了孫曉偉比亞喬摩托車的尾部,我們同時聽到了天雲宮體育場中的人聲。
  兩輛摩托車幾乎在同一時刻沖入了體育場的大門,楚嫣然將油門加到最大,現場突然靜了下來,看著兩輛摩托車,如同兩道閃電般沖向終點。
  張揚緊抱著楚嫣然的纖腰,被摩擦的堅硬的部分緊緊抵住她挺翹的玉臀,這廝在機車的顫抖中居然興奮了起來,他用盡全力大聲道:“我愛你!”只可惜他的聲音被轟鳴的引擎聲所掩蓋,楚嫣然卻明顯顫抖了一下,這片刻的遲疑,讓機車的速度竟然有所減慢。孫曉偉抓住這難得的時機超越了他,以微乎其微的優勢沖過了終點。
  楚嫣然越過終點後,機車的速度一點點慢了下來,停在遠處的陰影之中。她取下頭盔,將流瀑般的黑色長髮甩向腦後,望著遠處被圍攏在中心接受慶賀歡呼的孫曉偉,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的失落,轉身遇到張揚充滿歉疚的目光,這廝的確有些內疚,到最後突然衝動脫口而出的一句話顯然影響到了楚嫣然,眼睜睜看著到手的第一名被別人搶去,七萬多塊呢!錢還在其次,關鍵是榮譽。
  兩人下了機車,彼此對望著,張揚低聲道:“對不起……”
  楚嫣然搖了搖頭,卻忽然向前走了一步,勇敢的投入張揚的懷中,張揚一世紀呆在那裡,過了好一會兒垂下的雙手方才抬起擁住楚嫣然的嬌軀,在他的印象中,還是楚嫣然第一次表現的這樣主動,他還以為楚嫣然是因為失利而難過,輕聲安慰道:“沒事兒,以後還有機會!”
  楚嫣然用力抱緊了他,輕聲道:“我才不在乎什麼名次,我只是……只是……想聽你再說一遍……”說完這句話,她羞得將俏臉埋在張揚的懷中,不敢再去看他。
  張揚這才明白楚嫣然此時想的是什麼?內心中一陣說不出的激動,他結結巴巴道:“我……愛你……”
  “噫!這次好肉麻,你一點都不真誠!”楚嫣然聽得直起雞皮疙瘩,她放開張揚。
  張大官人心有不甘的看著她。有些後悔錯過了乘勝追擊的機會,看來表達感情也需要適當的環境。
  這時候孫曉偉分開人群向他們這邊走來,他微笑著向楚嫣然點了點頭。勝利者總是會有種高高在上的姿態,當然他的這種姿態是針對張揚所發,而不是沖著楚嫣然,孫曉偉道:“嫣然,你的車技真的越來越棒了!”
  楚嫣然淡淡笑了笑,對孫曉偉有種說不出的反感,她冷淡的說了一句:“我們先走了!”她把鑰匙扔給張揚,張揚啟動了摩托車的引擎,楚嫣然側身坐了上去,手臂很自然很親切的勾住張揚的腰。
  在孫曉偉嫉恨的目光中,張揚載著楚嫣然消失在夜色之中。
  剛剛離開天雲宮體育場,六輛摩托車從不同的方向圍堵了過來,張揚微微一怔,馬上認出其中一名騎手是那個身穿棕色皮衣的胖子,剛才被張揚用化妝包從車上砸倒的那個胖子是這一帶有名的混混,人稱和尚。剛才因為張揚而不得不中途退出了比賽,自然記恨上了,他糾結了一幫同夥在出口處等著,準備教訓一下張揚。
  楚嫣然看到路口已經被封住。輕聲道:“這幫人不是善類,我報警!”
  張揚不屑笑道:“人民警察已經夠忙了,沒事兒咱們別麻煩人家。”他歎了口氣道:“我他媽最討厭暴力,可現實卻逼迫我不得不使用暴力!”在心愛的女孩面前,這廝有著強烈的表現欲。
  兩輛山地摩托車向他們沖了過來,車手手中揮舞著鐵鍊,他們攻擊的目標是張揚的頭部,張揚真的被激怒了,這幫社會小痞子法治觀念實在太淡薄了,這玩意兒如果掃中頭部,說不定會出人命的,他探出手去,準確無誤的抓住兩根鐵鍊的尾端。雙膀用力,竟然將兩名車手從行駛的車上拽了下來,山地摩托車失去控制歪倒在地上,張揚跳下摩托車。從兩人的手中抽出鐵鍊,朝著他們的身上就抽打過去,使用兇器也要掌握尺度,張大官人對於力量的控制是隨心所欲的,既要讓這幫不開眼的小混混嘗到苦頭,也不能鬧出人命。
  和尚那幫人看到張揚一出手就制住了兩名同伴,這才覺著對方有些不好惹,一個個驅車向前圍攏上來。張揚揚起手中那根鐵鍊反手抽了出去,一下抽中和尚的肩頭,把和尚偌大的身軀從機車上抽到了地上,不等他爬起,上前就是一腳踢得和尚騰空飛起一米多高,然後重重摔倒在地上,周圍激起一片灰塵。
  看著楚嫣然對張揚情意綿綿的樣子,孫曉偉內心中真實醋浪滔天,他狠狠點了點,滿腔怒火都傾瀉在和尚那幫人身上,大步走了過去,抬腳照著和尚的腦袋就是兩下,可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躺在地上的和尚突然口吐白沫,渾身抽搐起來,所有人都愣了,目光齊刷刷望向孫曉偉。
  孫曉偉這個鬱悶,他只不過跟上去兩腳,力量控制還是很有分寸的。誰知道能把人踢出毛病來。
  張揚唯恐天下不亂的拿起了電話,這廝撥打的是120,他看出來了,這和尚十有八九是羊羔瘋發作,張大官人並不是沒有救他的本領,而是為這種小痞子耗費精力不值得,他歎了口氣向孫曉偉道:“你倒楣了,搞不好要出人命的!”
  孫曉偉臉色鐵青的看著張揚,好半天憋出一句話:“你先打的他!”從這句話就能看出他的品質之差,遇到事情首先想到的就是推到別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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