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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載 醫道官途 作者:石章魚 0001章-10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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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路人Z兄,我都看六朝呀!不過最近工作太忙,連醫道也未看完,唔好漏我



回樓主:1000字應是論壇所限,旁文亦是如此.
我也要六朝.e-mail冋上次,謝謝!

回覆 2063# 的帖子

在這裡有多少人看六朝?
Please email me the same on [email protected] please.

卷七 第661章 黑馬
  兩人當場就賭上了,延東省體委主任金樹強在一旁樂呵呵看著,心說這個年輕人自不量力,今天的男子1500米比賽,牛家軍的兩名隊員至少撇開其他人十秒以上,張揚輸定了!
  他們之間的打賭吸引了不少人的圍觀,放眼國內體壇,在中長跑項目上敢於向牛俊生挑戰的還真找不到幾個,平海省體委副主任謝雲飛聽到他們打賭的事情,把李紅陽叫了過去,為什麼叫李紅陽?謝雲飛也不是傻子,他也能夠看出張揚這小子是個刺兒頭,不賣他這個省體委副主任的帳,謝雲飛埋怨道:“你們搞什麼?打什麼賭啊?影響多不好!”
  李紅陽笑道:“張主任跟牛教練鬧著玩的,他們個人的事情!”李紅陽對這位年輕上司的蛋脾氣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他也沒認為打賭是多大不了的事情。
  謝雲飛一臉的嚴肅:“個人的事情?你說得輕巧,誰把這次打賭當成他個人的事情?人家都認為是平海和延東在打賭,關乎于我們平海的榮譽,他打賭不要緊,憑什麼把我們平海的榮譽給搭進去。”
  “沒那麼嚴重吧!”
  “你跟他說說,讓他別搞,如果造成了惡劣影響,損害到我們平海的榮譽,省裡一定會追究他的責任。”
  李紅陽聽謝雲飛這樣說,也覺著這件事很嚴重,他來到張揚身邊,悄悄把他叫到一旁,低聲將謝雲飛剛才的話說了,張揚朝謝雲飛的方向望了一眼,咧嘴笑道:“他自己怎麼不跟我說?”
  李紅陽心說,人家不跟你說是因為怕你當面頂撞,面子上不好看,這種話李紅陽當然不能說破,他歎了口氣道:“張主任,咱們國內中長跑項目基本上都是牛家軍的天下,就拿1500米這個項目來說吧,牛振偉個人的最好成績還沒有跑進3分,4分01秒,人家牛家軍的兩名選手平時的比賽成績都是跑入3分40秒的,差距太大了,你在這件事上跟牛教練打賭,不是百分之百的輸嗎?”
  張揚道:“還沒比你怎麼就認定我輸呢?別人對我們南錫運動員沒有信心就算了,你是南錫體委副主任,怎麼對自己的運動員也一點信心都沒有?”
  李紅陽道:“這不是有沒有信心的問題,賽場上實力決定一切,如果差距在十秒鐘之內,中長跑項目中可能還有一搏,可現在差得是二十幾秒,張主任,好的運動員,二十幾秒可以跑二百米了,一千五百米被人撇出二百米是什麼概念?”
  張揚笑道:“實力一方面,發揮是另外一方面,不管你們怎麼想,反正我對牛振偉很有信心。”他不再理會李紅陽,又來到牛振偉的面前,拍了拍牛振偉的肩膀道:“小牛,有沒有信心?”
  牛振偉被逼到這份上了,只能硬著頭皮道:“有!”
  “大聲點!”
  “有!”牛振偉大吼道。
  這一嗓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又吸引了過來。
  張揚道:“好好跑,今天這塊金牌拿下來,我代表南錫市體委獎勵你兩萬塊!”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牛振偉聽到這句話,整個人頓時興奮了起來,兩萬塊,這比大會的獎金多多了。
  牛俊生在一旁看著張揚,這會兒的目光已經全都是鄙夷了,他還以為張揚能有什麼招兒,搞到最後還是物質獎勵,你獎兩萬,錢是不少,可牛振偉有實力拿嗎?賽場上一切都要靠實力說話,你就算拿出一千萬來,他牛振偉把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也拿不到金牌。
  牛振偉極其的興奮,張揚拍了拍他的後背,牛振偉有感覺到一股暖流送入他的體內,他這會兒的狀態出奇的好,接連大叫了幾聲。
  牛俊生皺了皺眉頭,麻痹的,怎麼這麼興奮?這貨該不是給運動員喂了興奮劑?
  別人沒說什麼,可牛振偉的教練員看不下去了,他走過來,還算是客氣的對張揚道:“張主任,比賽就要開始了,請大家離開運動員吧,不要給他製造太大的壓力。”
  張揚笑了笑,向牛振偉豎起了大拇指道:“金牌啊,兩萬!”
  常海心跟在一旁忍不住笑了起來,她走沒見過有人這麼赤裸裸鼓勵運動員的。
  張揚離開了跑道,可是他就站在場地邊,沒走遠,今天他要親眼見證牛振偉奪取金牌的一幕。
  除了張揚自己以外,沒有人會相信牛振偉可以奪得金牌。
  貴賓席上,國家体委副主任劉成平和泰鴻鋼鐵集團的老總趙永福都來了,兩人知道打賭的事情稍稍晚了一些,聽說這件事之後,劉成平忍不住笑了:“到底年輕氣盛,明知道必敗也敢跟牛教練打賭!”
  趙永福淡然笑道:“年輕氣盛和自不量力是兩回事,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不是勇氣,而是愚蠢!”
  劉成平道:“賽場上經常會有奇跡出現!”
  趙永福微笑道:“你說中國隊奇跡出現偶爾擊敗一次巴西隊我信,可是你說中國隊可以連克諸強,拿到世界盃冠軍,打死我都不信,你會相信嗎?”
  劉成平笑道:“我也不信!”男子1500米比賽,強手如林,牛振偉在其中排名靠後,就算牛家軍的兩名隊員不參賽,他沖入前三的希望都很渺茫,這些運動員不可能集體發揮失常。
  發令槍響起之後,牛振偉一馬當先的就沖了出去,他的教練看到這一情景,急得直跺腳,根據他預先制訂的策略,牛振偉應該採取的是跟隨跑的戰術,只要跟住第一團隊,或許可以沖入前五名。誰也沒有想到,比賽一開始就是這種狀況。
  牛俊生看到現場的情況,抱著雙臂不禁笑了起來,中長跑和短跑不同,是要講究技戰術水準的,這麼長的距離,必須要將自己的體能分配到最佳狀態,如果開始沖得太猛,比賽的後半程就會體力不濟,這樣的做法,可以使用,不過是一種戰術,在多名隊員參加同一場比賽的情況下,利用一名隊員打亂其他運動員的步驟,而這名運動員往往是主動犧牲名次的一個。
  牛俊生算准了牛振偉在第一圈過後領先的優勢就會被縮小,他的體力會出現嚴重下降。可是讓牛俊生沒有想到的是,第一圈過後,牛振偉的速度竟然不見減緩,他已經領先第二名大約二十米的距離。
  牛俊生皺了皺眉頭,第二圈仍然如此,牛振偉雖然沒有把這種優勢擴大,可是也沒有被身後的對手將差距縮小,八百米已經過去了。
  牛俊生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臉色漸漸變得嚴峻起來。他的兩名弟子也開始加速,賽場上開始分成了三個明顯的集團,第一集團是牛振偉,這廝還是一馬當先,領先第二名二十多米,第二集團是牛俊生的兩名弟子,他們按照預先制定好的計畫在跑,良好的身體素質和訓練水準在此時充分體現了出來,第三集團才屬於其他的運動員,現在已經被牛俊生的兩名弟子撇開了近五十米。
  第三圈過了大半,牛俊生的兩名弟子在縮短和牛振偉之間的距離,不過彼此間還有十米的差距。看臺上所有人的情緒都被調動了起來,他們大聲叫喊著牛家軍加油!過去比賽中,見過了太多牛家軍後來居上,勇奪金銀牌的畫面,賽場上多數人都這麼想,都這麼認為,最終的勝利還是屬於牛家軍的。
  牛俊生明顯緊張了,他在場邊大聲吆喝著,做著加速的手勢,剩下的距離只有四百米了,讓牛俊生納悶的是,牛振偉的體力似乎還很充沛。
  看臺上的劉成平和趙永福也有些愣了,劉成平張大了嘴,他真沒想到今天的男子1500米比賽會殺出一匹黑馬。雖然不知道今天的最終結果如何,可是至少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個來自南錫的運動員仍然領先。
  牛俊生的兩名弟子開始加速,看臺上的加油聲一高過一他們距離前面牛振偉的距離已經越來越近,十米、八米、七米……五米、四米……就在他們雙雙即將完成超越的時候。場邊張揚大吼道:“牛振偉,三萬塊!給我沖!看著前面,往前沖!”他比牛振偉的教練高調多了。
  牛振偉在兩名牛家軍隊員不斷逼近他自己的時候,心理上的確起了波動,他認為自己今天已經是超常發揮,在這個時候體力上也開始有些下降,看情形自己可以取得第三名了,這已經是他有史以來最好的成績,還有三百米的距離,他不可能跑贏牛家軍的兩名隊員,人一旦有了想法,難免會產生分神,放棄往往都是先從精神上開始的。
  所以張揚的這一嗓子尤為關鍵,他一嗓子把牛振偉給喚醒了,而且他在原有的獎金基礎上又給增加了一萬,這是一種怎樣的刺激,牛振偉緊咬嘴唇,媽的!今天拼了,就算跑得吐血,也要拼一次。
  牛家軍的兩名運動員已經和他並駕齊驅了,牛俊生看到此時的情況,表情終於恢復了輕鬆,他認為牛振偉已經是強弩之末。而他的兩名弟子還保存著相當的體力,勝負已經沒有任何的懸念,牛俊生不無得意的向遠處的張揚看了一眼,心說小子,你今天是自找難看!
  可當他的目光重新回到賽場上,發現形勢又有了改變,原本他認為體力耗盡的牛振偉竟然又開始加速,很快就將他的兩名隊員甩開,而且距離在不斷地拉大。
  現場靜了下去,為什麼會靜?原因很簡單,因為在場觀眾心裡都認為一定是牛家軍拿冠軍,現在看到形勢不對了,竟然是來自平海的運動員跑在第一,心理上的落差太大了,沒反過神來。
  平海這邊的體育工作者全都興奮了起來,包括平海體委副主任謝雲飛在內,他揮舞著雙臂,興奮的大白臉通紅:“加油,加油!”誰都有集體榮譽感,謝雲飛也不例外,他也想平海運動員奪得金牌,可是因為他們平海在中長跑項目上沒有這個實力,所以才不敢想,現在看到成功唾手可得,他當然興奮,當然要歡呼。
  看到終點越來越近,牛振偉越來越興奮,他跑得越來越快,和牛家軍兩名隊員的距離也越拉越遠,終於現場的加油聲重新響起,牛振偉在眾人的歡呼和喝彩聲中,高舉雙手沖過了終點,沖過終點線之後,牛振偉還是不能相信這個事實,當他的教練員和隊友都向他沖過去恭賀的時候,牛振偉這才意識到自己拿到金牌了,他幸福的捂著嘴,眼淚嘩嘩地落了下來,整個人脫力一樣癱倒在地上,四仰八叉的睡在跑道上,過了好半天,他才重新站起身來,雙手攥拳振臂一呼。
  牛俊生鐵青著臉,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絕對不會相信這個事實,牛振偉贏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運動員竟然奪走了男子1500米的金牌,而且是以絕對優勢奪得的,他的成績最終定格在3分36秒,不但打破了賽會記錄、全國紀錄,還打破了亞洲紀錄,牛俊生想起自己賽前的豪言壯語,心中鬱悶到了極點,雖然只是其中的一項男子中長跑專案,可是他和張揚打了一個賭,他認為肯定要贏得的比賽竟然輸了,不但輸在了賽場上,而且,他的賭約也輸了,輸得那麼慘!
  牛俊生認為很奇怪,牛振偉平時的最好成績才4分01秒,他怎麼可能在短時間內取得這麼大的進步?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貓膩?他不相信這個結果,也許一切都要等到尿檢結果出來才能最終定論。
  張揚並沒有加入祝賀牛振偉的隊伍之中,他來到了牛俊生身邊,笑眯眯道:“牛教練,怎麼樣啊?”
  牛俊生的臉色很不好看,不過還是表現出了大將風度:“勝敗乃兵家常事,恭喜了啊!”
  張揚道:“牛教練,別忘了咱們的賭約啊!”
  牛俊生道:“願賭服輸,我會免費給你們平海省運會做代言。”
  張揚哈哈大笑,向一旁的常海心道:“小常,回頭你擬訂一份合約,我和牛教練把形象代言的事情定下來。”他是覺著口說無憑,害怕牛俊生日後反悔。
  常海心喜孜孜的點了點頭,牛家軍現在在國內紅得發紫,有他們幫忙做平海省省運會的推廣工作。必然事半功倍!芳心之中對張揚更是愛慕,這個小情郎真的是無所不能。
  體委副主任李紅陽樂得合不攏嘴,他現在對張揚已經佩服的五體投地,剛開始張揚和牛俊生打賭的時候,他還認為張揚意氣用事,可現在看來張揚心中早已成竹在胸。利用這件事成功讓牛俊生和他的牛家軍為他們南錫充當省運會形象大使,以牛家軍現在的風頭而論,他們要比起冰公主關芷晴,比起許怡、比起鄒德龍更加的具有親民性,體壇的轟動效應和影響力也更大。

  平海省體委副主任謝雲飛表現的比他們還要激動,已經沖到賽場內向教練員祝賀,向運動員祝賀。
  憑心而論,牛家軍的真正王牌項目是在女子中長跑上,男子中長跑項目在國內雖然領先,可是還遠沒有達到世界級的水準,但是今天因為和張揚的這個賭約,牛俊生對1500米的金牌志在必得。他認為也沒有問題,畢竟他的兩名弟子在國內的水準是遠遠超出其他運動員的,可今天比賽的結果讓他大跌眼鏡,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南錫運動員牛振偉不但奪到了金牌,還破了賽會、國家和亞洲三項紀錄,牛俊生直到現在對這個結果都保持高度的懷疑,他的兩名弟子發揮正常,也是按照他預先制定的戰術執行的,成績也算過得去,牛俊生也沒理由埋怨他們,拍了拍兩名弟子的肩膀道:“不用灰心,尿檢的結果還沒出來呢。”這句話就表明牛俊生懷疑牛振偉的比賽成績可能有貓膩。
  張揚是最後一個過來恭喜牛振偉的人,牛振偉握著張揚的手,心中的感激溢於言表,沒人比他更清楚今天是怎麼回事兒,要不是張揚給他紮了幾針,他哪有今天的神威,他緊握著張揚的手:“張主任,謝謝您,謝謝您!”
  張揚把他拉到一邊,低聲道:“你謝我什麼?這次奪得金牌是依靠你自己的努力,放心吧,等這次比賽結束,你抽空回趟南錫,我給你開個表彰會,順便把三萬塊的獎金頒發給你。”
  牛振偉興奮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不過他心裡還是有些沒底。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低聲向張揚道:“張主任,我尿檢不會有問題吧?”
  張揚哈哈笑道:“絕對沒問題,不過千萬別忘了,這是咱們兩人之間的秘密!”
  牛振偉連連點頭。
  這時候謝雲飛走了過來,張揚道:“謝主任,今天小牛給我們平海體壇掙了這麼大的面子,我們市里獎勵他三萬塊,省裡是不是也要有所表示啊?”
  謝雲飛這會兒的心情大好,他點頭道:“好,省裡獎勵五千塊!”
  張揚暗罵謝雲飛小氣,不過有總比沒有強,能幫著牛振偉爭取一點就爭取一點。
  張揚原本想留下來觀看牛振偉的頒獎儀式,可梁成龍這會兒打來了電話。電話中語氣明顯帶著歉意:“哥們,對不住啊,委屈你了!”
  張大官人道:“怎麼回事啊?你不是要跟我恩斷義絕嗎?”
  梁成龍那邊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你丫也太小心眼了,自己哥們,哪有隔夜仇啊!”
  張揚道:“搞清楚了?”
  梁成龍道:“我和丁兆勇都在香荷灣呢,你趕緊過來一趟吧,那壇酒被我們找到了。”
  張揚愣了一下,沒想到他兩人還真有了發現,張揚道:“等等啊,我這就過去!”
  梁成龍那邊放下了電話,向丁兆勇和林清紅道:“他這就過來。”
  林清紅冷哼了一聲,梁成龍剛才過來興師問罪,林清紅實在是不堪其擾,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說了,還把自己去醫院的體檢證明拿了出來。其實梁成龍從張揚那裡出來之前已經琢磨出這件事十有八九和張揚無關,如今看到這麼多的事實證據,他已經完全相信了,這應該是針對林清紅布下的一個局,張揚只是不巧被捲進去了。
  丁兆勇道:“這別墅不錯。我方不方便參觀一下?”他只是找個藉口走開,好留給梁成龍兩口子一個單獨談話的空間。
  林清紅道:“隨便你。”
  丁兆勇起身向門外的花園走去。
  梁成龍道:“清紅……”
  “別這麼肉麻,叫我林清紅,要不你叫我林總!”林清紅沒好氣道。
  梁成龍道:“你不是我老婆嗎?我叫你清紅怎麼了?”
  林清紅道:“梁成龍,你有毛病吧?大老遠的跑來就是為了沒事找事?”
  “我不是關心你嗎?”
  “關心我?你怎麼有臉說這句話?你關心自己的面子吧!要不是你看到了那幾張照片,你會巴巴的跑到南武來?你是害怕我給你戴綠帽子,害怕你自己的臉面不好看。”
  梁成龍這會兒心裡舒服多了,林清紅說的是氣話,事實已經證明她和張揚沒有任何曖昧關係,梁成龍道:“哪個男人不愛面子?誰也不想自己的老婆偷人啊?”
  林清紅道:“你怕啊!”
  梁成龍點了點頭。
  “怕就趕緊跟我離婚,不然你早晚得被綠帽子給壓死!”
  梁成龍笑了笑道:“你不是這樣的人!”
  林清紅柳眉倒豎道:“梁成龍,你這個王八蛋,你害怕戴綠帽子,我跟你結婚之後,你可沒少給我戴綠帽子,我告訴你,我現在算是想開了。誰離開誰不能過?這世上兩條腿的男人多得是,我林清紅想找男人,你以為能擋住我?”
  梁成龍笑得有些尷尬:“清紅,咱別說氣話,對了啊!你說這次到底是誰陷害你啊?”梁成龍故意岔開話題。
  林清紅道:“滾蛋,跟你沒關係!”
  梁成龍道:“清紅,一個女人再強,身邊也得有個男人,你看,我不在你身邊,就有壞人打你的主意,想要陷害你,如果不是遇到了張揚,這件事麻煩大了。”
  林清紅道:“你別在這兒假惺惺的,我這就去把離婚協議書拿來,你趕緊給我簽字走人!”
  梁成龍道:“讓我簽字除非我死!”
  林清紅道:“你這麼大一男人,出門在外怎麼都算是一個人物。怎麼這麼賴皮?”
  梁成龍道:“我過去不知道珍惜,可我現在明白了,這世上沒有比你對我更好的人!”
  林清紅道:“你讓我噁心!”她站起來準備離開的時候,看到丁兆勇和張揚一起進來了,張揚咧著嘴笑道:“嫂子,今天當著梁成龍的面你得幫我昭雪,這貨要跟我恩斷義絕呢。”
  梁成龍道:“我不是給你道歉了嗎?”
  林清紅道:“這種小人你也跟他做朋友,恩斷義絕就恩斷義絕,你怕什麼?”
  梁成龍道:“不帶這樣的,我錯了,我給你們道歉還不行嗎?殺人不過頭點地,我要不是在乎你,我至於跟兄弟翻臉嗎?”
  林清紅道:“妻子如衣服,朋友如手足,當然是朋友重要。”
  梁成龍道:“手足可斷,衣服不能不穿,我這人重色輕友,為了你,我就算跟所有朋友絕交都沒關係。”
  丁兆勇和張揚同時罵道:“無恥!”其實他們也只是在配合梁成龍,希望通過這件事能夠幫忙改善他們兩口子的關係。
  梁成龍的表現並沒有打動林清紅,她輕聲道:“鬧夠了就走吧,我沒精力陪你玩了!”
  張揚道:“不是說找到那壇酒了嗎?”
  林清紅點了點頭,指了指茶几上的那壇酒道:“找到了,還好那天晚上酒沒喝完,剩下的酒被服務員給收起來了,我去醉翁居好不容易才問了出來,為了這壇酒我花了一千塊。”
  張揚走過去拿起那壇酒,晃了晃,裡面還有四兩左右。
  梁成龍湊到張揚身邊:“這裡面摻了春藥?”
  張揚點了點頭。擰開軟木瓶塞仔細聞了聞,那天晚上他並沒有留意,當時只嘗了一口,現在得到了這壇酒,他方才認真分辨,裡面應該有五石散的成分。
  林清紅道:“我已經提取了一些樣本交給了我醫學院生化研究室的朋友,讓她幫忙化驗成分。”
  張揚道:“能夠想到誰會往酒裡面放這種東西嗎?”
  林清紅搖了搖頭道:“不知道,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我真的很煩,對不起,我公司還有重要事情,不能陪你們了。”她向他們下了逐客令。
  張揚和丁兆勇對望一眼,看來林清紅是鐵了心要和梁成龍離婚,他們先離開了林清紅的別墅,沒過多長時間,梁成龍也跟了出來,表情顯得很沮喪,手裡拎著那壇酒。
  丁兆勇道:“你帶酒出來幹什麼?”
  梁成龍道:“這東西害人。我怕她一不小心又喝下去了。”
  丁兆勇和張揚一起笑了起來。
  梁成龍愁眉苦臉道:“真他媽窩囊,誰他媽這麼陰險,居然向一個女人下藥?”
  丁兆勇道:“下藥的人肯定有目的,是不是想利用這些照片威脅林清紅?”
  張揚道:“我聽嫂子說,把照片拿給她看的是她的前夫程國斌!”
  梁成龍道:“他怎麼會得到照片?我是林清紅的老公,就算想害清紅,也應該先把照片拿給我看?沒道理拿給她前夫看啊?”
  丁兆勇道:“你是懷疑程國斌和這件事有關?”
  張揚道:“我覺著這個人也有問題,當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他第二天一早就拿著照片過來找嫂子,而且你這麼快就收到了照片,如果是生意對手想利用這些照片威脅嫂子,應該不會採取這樣的手段,直接找嫂子多好?為什麼要到處張揚?為什麼要你知道?根本是想破壞你們兩口子的感情。”
  梁成龍道:“程國斌當初不想跟林清紅離婚,是因為他出軌,所以清紅才堅持跟他離婚的。”
  丁兆勇道:“林清紅也真夠不幸的,前夫出軌,你又鬧出白燕那件事,她不惱火才怪!”
  梁成龍道:“行了,我都內疚死了,我現在就去找程國斌問個究竟。”
  張揚主動請纓道:“我跟你去吧!我擅長察言觀色,從你們談話,我就能判斷他是不是說了實話。”
  程國斌在辦公室內接見了梁成龍和張揚,見到梁成龍,他一臉好笑:“梁先生這麼快就到了,你是為了清紅的事情吧。”
  梁成龍點了點頭道:“程隊長,我今天來是想找你問點事兒。”
  程國斌笑道:“問吧,有事只管問,看在清紅的份上,我能幫你的一定幫你!”
  這話讓梁成龍聽得很不舒服,你他媽憑什麼看在清紅的份上,我才是林清紅現在的丈夫。梁成龍道:“我收到了一些照片,和你給我妻子看得差不多。”梁成龍特地強調了我妻子,是要讓程國斌明白,老婆是自己的,跟他程國斌沒有任何關係。

卷七 第662章 讓領導先走
  程國斌道:“梁先生,我收到了那些照片,感到有人會對清紅不利,你知道的,我雖然和清紅離了婚,可是在我心中,我仍然關心她愛護她,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
  梁成龍聽得直皺眉頭:“打住啊,我說程隊,你和林清紅都已經離婚了,現在你的關心和愛護是不是有些多餘?”
  張揚一旁聽得心頭暗樂,如果不是顧及到梁成龍的感受,這廝早就忍不住笑出聲來了。
  程國斌還是表現出很好的涵養,他笑道:“我這人說話比較直接,想什麼就說什麼,梁先生千萬不要見怪。”他向張揚看了一眼道:“我看到照片上……”停頓了一下又道:“好像照片上其中一個就是這位張先生吧!”
  梁成龍道:“張揚他是我好兄弟,他沒做對不起我的事情!”
  程國斌道:“梁先生當然瞭解自己的朋友,可是我不瞭解,我看到那些照片,我感覺事情不妙,所以第一時間把照片拿給清紅看,我害怕有心人拿這些照片製造事端,會對清紅不利。”
  梁成龍道:“我有點不明白,有心人為什麼要把照片寄給你,你和清紅現在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程國斌笑了起來:“梁先生,誰說離婚了就一定要成仇人?我對清紅可不是這樣,一日夫妻百日恩,雖然我們離了婚,可在我心中我還是把她當成我的親人。”
  梁成龍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了多年,他又怎能聽不出來,程國斌今天是在存心氣他,越是如此,自己越是不能生氣。梁成龍道:“清紅可沒把你當成親人,提起你,她挺煩的,整天跟我說你們的那段婚姻是個錯誤,她後悔極了。”
  程國斌道:“你和清紅結婚也有一年多了吧?雖然相處的時間不如我們久,可是你對她的脾氣格也應該有些瞭解,清紅太好強,她眼裡不得沙子,無法容忍別人的一丁點錯誤,我那時候年輕,我們兩人的脾氣都比較沖,發生了矛盾,誰都不想低頭,所以鬧到最後,關係越鬧越僵,最後以離婚收場,我現在想起來真的很後悔。”
  梁成龍道:“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後悔也晚了!”
  程國斌道:“梁先生,我聽說你們的婚姻好像也遇到了問題?”
  梁成龍打腫臉充胖子道:“我們沒問題啊,挺恩愛的,挺好的!”
  程國斌笑道:“梁先生,其實咱們男人坐在一起說話,應該坦誠一點,我和清紅聊過你們的婚姻,清紅現在很痛苦,她沒想到她的第二次婚姻又遭遇了和第一次一樣的問題,梁先生,咱們都是過來人,本來我沒資格說你什麼,可是我又不忍心看著清紅痛苦,既然你娶了她就要對她負責,不可以在感情上背叛她。”
  梁成龍有些火了,他直視程國斌道:“程隊,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程國斌還是一臉的笑:“正是因為我犯過錯,因為我的錯誤讓清紅受過傷,所以我不希望她再受到同樣的傷害,可惜……”
  張揚一言不發的在旁邊觀察著程國斌,雖然是第一次見到程國斌,可是他已經能夠斷定,這個人絕對是一個心機深沉的傢伙,比起梁成龍他還要顯得老道許多,在談話的過程中,他不停的利用他和林清紅的關係來刺激梁成龍,梁成龍已經有些沉不住氣了,談到陰謀詭計,商人比起官員還是差上一籌。
  梁成龍道:“我想我們沒必要討論這些無聊的問題,我和我妻子的婚姻,是我們家庭內部的事情,輪不到外人指手畫腳,我只是想問,那些照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程國斌道:“我也想知道這些照片是怎麼回事?梁先生,這些照片無論是真是假,傳出去都會對清紅的名譽造成損害,無論是作為前夫還是作為朋友,我都不想清紅受到傷害。”
  梁成龍道:“我只是對別人會把這些照片寄給程隊感到好奇。”
  程國斌笑道:“梁先生好像在懷疑我,我是一個軍人,這種卑鄙下作的事情我不會做,而且,我這樣做又有什麼好處?”
  梁成龍道:“這件事我不會這麼算了,我一定要查出這個幕後的偷拍者是誰?”
  程國斌道:“希望你能夠早點查出結果!”
  梁成龍和張揚離開南武市消防總隊後,梁成龍向張揚道:“你看出什麼疑點沒有?”
  張揚道:“程國斌這個人很滑頭,他在故意激怒你。”
  梁成龍也看出來了,他歎了口氣道:“我覺著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他幹的,可是我也沒什麼證據。”
  張揚道:“他好像對你老婆余情未了,你得小心了。”
  梁成龍道:“你說還會不會有其他人拿這些照片做文章?”
  張揚道:“照片又證明不了什麼?”
  梁成龍道:“可那些照片拍得……你說要是萬一被散播了出去,我這張臉往哪兒擱。”
  張揚道:“我他媽才冤呢?”
  梁成龍道:“這事兒別提了,以後千萬別再提了!”其實梁成龍心裡也有些回數了,程國斌的疑點最大,他想破壞自己和林清紅的感情,也許他背後還不知策劃了什麼陰謀,只不過他沒想到張揚會和林清紅在一起,所以他的計畫沒有得逞,梁成龍說不提這件事,是不想張揚繼續摻和進來,他家裡的事情,他要利用自己的方法解決。
  比賽進入第三天的時候,國家体委召開的體育工作者會議在體育禮堂正式拉開了帷幕,會議第一天,雲安省副省長洪偉基親自前來致辭。
  洪偉基是張揚的老上司,他過去曾經擔任過江城市委書記,後來因為生活作風問題而中途調離,應該說洪偉基從江城離開還是保存了顏面的,來到雲安擔任副省長之後,倒也表現的兢兢業業,在雲安老百姓的眼裡,洪偉基還算得上一個不錯的省長。
  張揚對洪偉基的底子很清楚,看著他在主席臺上侃侃而談,心中充滿了不屑,常海心也和洪偉基比較熟悉,洪偉基前往江城之前,在嵐山幹了許多年,和她的父親常頌搭過班子。
  常海心道:“洪叔叔的口才真的很好。”
  張揚笑道:“也就是口才好而已,他在江城幹了這麼多年,沒見他做了多少事情。”
  常海心笑道:“你好像對他有些意見啊。”
  張揚道:“都不在一個省了,哪還有什麼意見,我只是感覺到現在的幹部,首先要會說,然後才考慮到會不會做事。體制中紙上談兵的主兒多了,實幹的人太少。”
  李紅陽坐在張揚的左邊,聽到這句話忍不住樂了,低聲道:“張主任太悲觀了,其實我們的幹部隊伍還是比較純潔的。”
  張揚道:“這話你相信嗎?南錫這次的事情單單是常委就下馬了幾個?你居然還用純潔兩個字來形容?”
  李紅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常海心道:“黨內個別人的腐敗現象代表不了全部,張主任,你也不能以偏蓋全。”
  張揚笑道:“我只是眼睛裡不得沙子,其實我也相信多數的黨員幹部還是好的,每個人的人中總有光輝的一面。”說到這裡,張揚忽然想起了黑山子鄉的鄉長胡愛民,這個人在鄉長的位置上並不稱職,眼睛只盯著官位,一心想往上爬,可在春陽發大水的時候,卻挺身而出捨己救人,證明他的本質並不壞。可能時代的發展,經濟建設的迅速發展,導致精神文明的建設沒有跟上,所以黨內很多幹部在這種形勢下思想上起了波動。張揚過去一直以為精神文明建設是句空話,可隨著經歷的事情多了,他發現精神文明建設真的很重要。
  因為今天是國家體育工作者會議的第一天,所以特地安排了一些表演專案,在幾位領導發表了共計一個半小時的冗長演說之後,表演正式開始,第一個節目是南武市機關幼稚園的孩子們表演的集體舞。
  張揚望著舞臺上那群可愛的孩子們不由得笑了起來,常海心小聲道:“看孩子們跳舞,比他們講話有意思多了。”
  張揚低聲道:“你喜歡孩子?”
  他只是隨口問一問,常海心俏臉卻是一紅,咬了咬櫻唇猶豫了一會兒方才嗯了一聲。
  張揚從常海心的表情上已經猜到她想得太多了,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聲。
  常海心腦子裡卻再也無法平靜了,這兩天和張揚激情纏綿,還從沒有考慮到避孕的事情,自己該不會懷上吧?如果真的懷上了,豈不是丟死人了。
  張大官人哪知道自己的一句話搞得常海心心起伏,坐臥不寧。
  孩子們的歡歌笑語感染了在場的體育官員們,大家紛紛鼓掌。
  可就在眾人都沉浸在快樂之中的時候,舞臺上的燈光忽然滅了,隨後就聞到一股刺鼻的焦糊味道,火苗從舞臺的幕布上竄了出來,幾乎在一瞬間已經竄上了天花板。那些還沒有來及退場的孩子們全都嚇呆了,站在舞臺上不知如何做好,一個個大聲哭泣起來。
  會場慌了起來,很多人轉身向安全出口的方向跑去,張揚和常海心已經不是第一次遭遇這種突發的火災,張揚向常海心道:“你先跟著老李去安全出口!”
  常海心驚聲道:“你幹什麼去?”
  張揚道:“我去救那些孩子!”
  現場的官員在這場突如其來的火災面前了方寸,一個個都擠到了秘密頻道上,黑暗中聽到有人大聲叫道:“大家鎮定,留在自己的位置上,把安全出口讓出來,讓領導們先走!”
  張揚一聽這話就火了,怒吼道:“放你媽的屁!先救孩子!”
  一個聲音也跟著吼了起來:“全他媽都給我讓到一邊去,我是牛俊生,我的隊員聽著,跟我去救孩子們!”牛俊生也推開人群拼命向舞臺上擠去。
  牛俊生坐在前排,他比張揚距離舞臺更近,他第一個跳到了舞臺上,抱起一名正在啼哭的孩子放了下去。
  張大官人超強的平衡能力派上了用場,他踩著椅背,跨過人群來到了舞臺前方,腳步剛剛落地,還沒有站穩,有一隻手就推開他:“讓讓,讓劉部長先走!”
  張揚剛才聽到那句話就憋了一肚子的火,現在又遇到這種事,根本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拳就打了過去,這一拳正中對方的面打得那廝哎呦一聲坐在了地上,捂著鼻子,鮮血直流,慘叫道:“你怎麼打人……”
  張揚顧不上跟他廢話,跳上舞臺,這時候,牛俊生的幾名弟子,常海心、李紅陽全都從人群中擠到了舞臺前,他們負責從舞臺上接應張揚和牛俊生抱下來的孩子。
  張揚大吼道:“全都不要驚慌!火不大!先救孩子!”他聲音洪亮中氣十足,震得在場每一個人耳膜都嗡嗡作響,現場的這幫體育官員們從最初的驚慌之中鎮定了下來,的確,火是從舞臺上起來的,火勢還沒有蔓延到舞臺以外的範圍,舞臺上還有二十多名孩子。
  已經逃到中途的副省長洪偉基聽到張揚的這句話也清醒了過來,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憤怒地推開兩名護衛著他向安全出口逃走的工作人員道:“別碰我!去救孩子們!”
  牛俊生從舞臺上抱起一個嚇呆的小女孩正跑向舞臺邊緣,舞臺上的燈架忽然從上方落了下來,牛俊生聽到頭頂的巨響,驚恐的抬起頭來,危急關頭他做了一個下意識的動作,把那個小女孩緊緊抱在懷中,用身體拱衛著那個幼小的生命。
  眼看燈架就要在砸在牛俊生的身體上,一個高大的身影沖了過來,他揚起雙臂,穩穩抓住了燈架,大吼一聲,竟然將沉重的燈架高舉在頭頂。燈架因為火焰的炙烤一端已經發紅,任何人都能夠想像到,這個勇敢沖上來的男子承受著怎樣的痛苦。
  牛俊生看了他一眼,他沒想到這個在生死關頭挺身而出救了自己和那小女孩一命的人竟然是張揚。
  張揚大吼道:“看什麼看?還不趕緊救人?”
  牛俊生這才回過神來,慌忙抱著懷中的小女孩將她交給舞臺下面的常海心。
  人們已經鎮定了下來,更多的人掉回頭過來幫助他們救援,現場濃煙滾滾,整個禮堂內可見度很低,牛俊生被煙熏得不停流淚,他大聲道:“還有沒有人在舞臺上?”
  張揚舉著燈架,他不敢落下,大聲道:“我的右後方,角落裡應該還有一個孩子!”
  牛俊生根本睜不開眼睛了,他摸索著向裡面走去,走了幾步終於聽到了哭聲,他的耳力當然無法和張揚相提並論。牛俊生費了一番功夫方才找到那個啼哭的孩子,把他抱了出來。此時整個舞臺都已經被煙霧和火焰彌漫,牛俊生也感到有些心驚。

  張揚大聲吼叫著:“我在這兒,往我這兒走!”
  循著張揚的聲音,牛俊生來到了他的身邊,張揚道:“趕緊離開這裡。”
  舞臺下幫忙救援的人們看到火勢開始向周圍蔓延,不得不後撤了一些,牛俊生抱著那名男孩跳下舞臺,李紅陽和常海心看到舞臺上跳下來一個人,本以為是張揚,近了才看到是牛俊生,整個舞臺已經落入一片火海之中,常海心擔心到了極點,高聲道:“張揚!”李紅陽也跟著喊張主任。
  舞臺上傳來一聲重物墜地的巨響,煙塵之中,張揚扔下燈架從舞臺上跳了下來,他大聲道:“趕緊撤退,都站在這兒幹什麼?快走,危險!”
  常海心這才放下心來,幾個人一起掩護著那幾個孩子向安全出口撤退。
  火勢基本上都集中在舞臺上,雖然禮堂內煙霧彌漫,好在火勢蔓延的速度並不快。
  張揚他們來到安全出口的時候,看到雲安省副省長洪偉基和國家体委副主任劉成平都站在安全出口前面,兩人看起來似乎在指揮疏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兩位領導真是老道,這個位置進可攻退可守,要是退出禮堂,指不定會有人說他們臨陣脫逃,可留在禮堂內又不知道什麼情況,萬一火勢控制不住,搞不好要把命搭在裡面。
  看到幾個孩子出來,洪偉基一個箭步就沖上去了,到底是混跡政壇的老將,做戲的本領非同一般,一把就將一名正在啼哭的小女孩抱了起來,眼圈都紅了,也不知道是內疚還是被煙火給熏得,洪副省長動情道:“孩子……你受苦了……”
  周圍多數人都被洪副省長高超的演技給住了,心說這位洪副省長真是愛民如子啊。國家体委副主任劉成平心裡雪亮,他只恨自己沒有搶在洪偉基前面抱住一個孩子,不過還有機會,也一把抱起了一個啼哭的小男孩,一邊勸慰那孩子,一邊向從裡面走出來的張揚問道:“裡面還有沒有人?”
  張大官人看到這兩人惺惺作態的樣子打心底就有些反胃,他冷冷道:“你不會自己去看?”
  一句話把劉成平差點給噎死,洪偉基早就領教過張揚的脾氣,心中暗笑劉成平不懂得審時度勢,這種時候還去主動觸黴頭。
  張揚將懷裡的一個小男孩交給工作人員,這時候,消防官兵和救護車都已經到了。
  體育禮堂的火勢並不大,一會兒功夫就已經把火勢控制住了,現場只有幾個受了輕傷,也不是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火災,而是因為火災發生的時候,擁擠踩踏造成的。
  張揚去禮堂外的自來水那裡洗了把臉,將臉上煙薰火燎的塵灰洗掉,剛巧牛俊生也過來洗臉,兩人目光相遇,都想說什麼,卻誰也沒說話,張揚率先笑了起來,通過這次的火災他發現牛俊生這位傳奇教練的身上不僅存在著傲氣,也存在著很多的閃光點。
  牛俊生也笑了,他向張揚豎起了大拇指:“好樣的!”不過有一點牛俊生頗為不解燈架從高空中落下來的時候,份量驚人,張揚是怎麼接住的?而且鐵架部分都被燒得通紅,他單憑一雙掌接住了,而且看起來似乎並沒受傷,真的很讓人費解。
  最為幸運的是,所有參加表演的孩子沒有一個受傷,不過驚嚇是難免的,常海心和幾位女同志正在那裡幫忙安慰那些驚恐的孩子們。
  因為體育禮堂內召開的會議是國家體育工作者會議,影響很大,雲安省委、南武市委領導對這次的失火事件想當重視,反應神速,當即就出動了南武市消防總隊,大火在短時間內就被撲滅了。
  南武市消防總隊隊長程國斌正在那裡向副省長洪偉基彙報情況,原因已經查明,是因為舞臺電路老化造成的,引燃幕布之後,迅速造成了這場火災,現場只有四人受了輕傷,那些孩子全都無恙。
  洪偉基聽到這個結果,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道:“我早就說過,消防工作是重中之重,一定要切實的抓好消防工作,這場火災幸虧發現及時,沒有釀成大禍。”
  此時省市電視臺以及各大報社媒體的記者已經來到了現場,聽說副省長在這裡全都圍過去採訪。
  洪偉基抱起了一個孩子,那孩子還沒有從剛才的驚嚇中恢復過來,又很不幸的被洪副省長抱起來當道具了。
  張揚遠遠看著洪偉基,看到這廝一臉凝重,痛心疾首狀:“我們一定要引以為戒,堅決杜絕此類事件的再次發生,我們共產黨人,永遠把人民的生命和財產安全放在第一位,我們……”
  一個聲音很突然的打斷了洪偉基的慷慨陳詞:“洪副省長,我想問一個問題,火災發生的時候,我也在現場,請問,是誰在高喊,讓領導先走?當時舞臺上有這麼多的孩子?這個人喊出這句話的時候,他有沒有把人民的生命和財產放在第一位?”
  所有的鏡頭都集中在洪偉基的臉上。
  洪偉基的臉色鐵青,兩道濃眉擰在了一起,他只做了短暫的停頓,馬上大聲道:“沒有這樣的事情,我也在現場,我沒有聽到有人這麼說,我和體委劉主任在火情控制之前也沒有離開現場,我們必須要營救這些孩子,直到確保這些孩子全都脫離了危險,我們才離開了現場!”
  在洪偉基懷裡仍然驚魂未定的那個小男孩卻忽然道:“爺爺……老師說好孩子不應該說謊話……不是你救得我……是那兩位叔叔……”因為洪偉基抱著他的緣故,他看得格外遠,小手指向站在遠處的張揚和牛俊生。
  洪偉基的臉如同被人抽了一個耳光,由青變白,他的政治生涯中,從沒有面對過如此尷尬的局面。
  現場忽然靜了下來,靜得連呼吸聲都可以聽得到,記者們沒有人再提問題,一名記者最先轉過身去將背影留給洪偉基,向張揚和牛俊生走去,另外一個、兩個、三個,所有的記者都走了過去,把張揚和牛俊生圍在中心。
  洪偉基站在那裡,他忽然感覺到自己成了一個小丑,洪偉基慢慢的放下了那名小男孩,小男孩大聲道:“爺爺!”
  洪偉基抬起頭,雲安省副省長,雲安省常委,南武市市委書記焦乃旺率領黨委班子成員來到了現場,洪偉基真是想不到自己抱著製造親民表像的孩子,竟然是焦乃旺的孫子。
  國家体委副主任劉成平有些同情的看著洪偉基,看來幹什麼都不能過火,難怪古人說,過猶不及,做戲也要講究一個度,這位洪副省長在這方面顯然沒有把握好,連孩子都看不下去了。

卷七 第663章 高下立判
  焦乃旺現年五十二歲,今年已經是他擔任南武市委書記的第五個年頭,種種跡象表明,焦乃旺極有可能成為下屆雲安省省長,洪偉基一直將焦乃旺視為自己最強的對手,不過這只是他的一廂情願,在雲安,尤其是在南武市,焦乃旺的聲望和所受到的擁戴遠遠超出洪偉基,焦乃旺還有一個洪偉基不具備的優勢,他的父親是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焦善緣,是黨內德高望重的老一代領導人。
  焦乃旺沖上去一把將孫子抱起,他是南武市市委書記不錯,也同樣扮演著一個爺爺的角色。確信孫子沒有任何損傷,焦乃旺方才放下心來,他向洪偉基點了點頭,禮節性的打了個招呼,並沒有多說話。
  南武市消防總隊大隊長程國斌慌忙來到焦乃旺面前向他彙報情況,對南武市的這幫幹部來說,焦乃旺才是他們的直接領導,在他們眼中焦乃旺要比洪偉基重要得多。
  焦乃旺的話很簡短,但是很切中要害:“查清責任人,所有相關責任人,一個不能放過。三天之內,要調查出全部的結果,把結果上報到我那裡。”他的目光從人群中找到了南武市體委書記袁強,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向袁強道:“你被免職了!”
  同樣是副省長,洪偉基和焦乃旺相比,他欠缺這種雷厲風行的氣魄。兩者相比,高下立判。
  即使焦乃旺的到來,也沒有吸引記者們的注意力,幾乎所有的記者都圍攏著張揚和牛俊生,這兩人才是今天營救孩子們的英雄,張大官人不想出這個風頭,可現在已經由不得他了,所有的長槍短炮都對準了他們,牛俊生見慣了這種場面,他本身就是紅得發紫的金牌教練,再加上今天勇救那些幼稚園的孩子,這件事極具新聞點,理所當然的成為了採訪的中心人物。
  牛俊生侃侃而談的時候,張揚找了個機會,好不容易才從記者的包圍圈中逃了出去。
  來到李紅陽的身邊,李紅陽把他拽到一邊,神神秘秘道:“謝主任受傷了!”
  張揚愣了一下,心說謝雲飛怎麼能受傷?也沒見他沖入火場勇於救人啊!
  李紅陽道:“鼻樑骨斷了!”
  張揚朝救護車的方向望去,卻見謝雲飛正在那兒接受治療呢,雙眼也充滿仇恨和怨毒的朝他看了過來,張揚這會兒忽然想起來了,今天自己那一拳可能就砸在謝雲飛的身上,我覺著讓領導先走這聲音那麼熟悉呢?搞了半天是這狗日的叫出來的。
  謝雲飛的確說了讓領導先走,不過那句話不是他第一個說的,他今天開會的時候,距離國家体委副主任劉成平很近,發生火災的時候,別人都顧著自己逃跑,謝雲飛本來也想逃,可後來他意識到這是一個機會,患難見真情,這種時候保護領導,比送什麼東西都要金貴,所以這廝主動護衛在劉成平身邊,開始的第一聲讓領導先走真不是他喊出來的,不過張揚阻擋住他們去路的時候,他也沒看清是誰,伸手想把張揚給推開,說了句讓領導先走,結果一拳就砸在他臉上了。當時張揚急於救人沒留意是他,可謝雲飛看清了,是張揚打的他。
  謝雲飛雖然恨到了極點,可今天打落門牙也只能往肚子裡咽,誰讓他叫了一聲讓領導先走,當時他真沒顧及到這麼多,別人這麼喊,他也跟著這麼喊,他對領導的關心也真是發自內心,可現在事情過去了,他回想一下,自己真不應該那麼喊,那句話毛病太大了。
  有記者仍然抓住今天有人叫領導先走的事情不放,雖然副省長洪偉基已經否認了這件事,可是今天不少記者就在現場,他們親耳聽到了有人喊出讓領導先走這句話。
  洪偉基既然回避這個問題,同樣的問題就問到了南武市委書記焦乃旺的身上。
  焦乃旺聽到這個提問之後,兩道濃眉擰在一起,他大聲道:“我雖然並不在現場,可是我的孫子就在今天的舞臺上,如果我在現場,如果讓我知道是誰喊出了讓領導先走這句話,我一定會沖上去狠狠給他一個耳光,這種人不配當党的幹部,這種人連做人都不配!我在這裡向南武所有市民保證,今天的火災起因,以及背後發生的這些事,我一定會查的清清楚楚,我會儘快給南武市民一個交代。”
  張揚回到體育賓館,洗了一個澡,雖然他深入救人第一線,他並沒有受到任何損傷,洗澡的時候,聽到外面有人過來拜訪,張揚在洗澡間內,穿上浴袍走了出去,他並沒有想到前來的是南武市市委書記焦乃旺。
  焦乃旺看到張揚,主動站起身,向他伸出手去:“張揚同志,我是專程過來向你表達謝意的,謝謝你今天的英雄表現,救了這麼多的孩子,其中一個就是我的孫子。我今天過來,既是代表全體南錫市民,也是代表我的全家,向你表示中心的感謝。”
  張揚笑道:“焦書記太客氣了,其實換成任何一個人遇到這種情況都會沖上去,我只是盡了一個做人的本分。”張大官人本來想說黨員的,可想了想,這種事是人都會沖上去救孩子,黨員不黨員的沒啥分別。
  焦乃旺頗為感動的緊緊握住張揚的手:“張揚同志,不是每個人都有你這樣的勇氣。”
  張揚笑道:“您別誇我,再誇我都不好意思了,其實今天我一個人也救不了這麼多的孩子,第一個沖入火場的是牛俊生教練。”
  焦乃旺道:“你們都是英雄!”他放開張揚的手,此時外面又有記者來了。張揚笑道:“我得趕緊穿衣服,這身打扮可見不了人。”
  焦乃旺也笑了起來。
  張揚躲到洗手間把衣服給換好了,他也不想接受記者們的採訪,讓李紅陽幫忙給他擋了。
  整個下午都在這種喧囂中渡過,直到下午一點鐘的時候,領導們和記者們方才陸陸續續離開了體育賓館。
  張揚還沒顧得上吃飯,雖然南武市體委方面安排好了,他們可以去餐廳就餐,但是張揚實在對記者的採訪有些接應不暇了,他叫上李紅陽和常海心,一起去對面的百味齋吃飯,走入飯店的大門,看到牛俊生站在那兒正點著菜,牛俊生看到張揚,哈哈笑了起來,張揚也笑了,一場大火讓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突然拉近了許多,牛俊生主動邀請道:“張主任,你也來吃飯啊,一起吧!”
  張揚也沒推辭,點了點頭道:“好啊,不過咱們先說好了,這頓飯要由我來請!”
  牛俊生道:“不用,我們體委領導安排的,反正還得開幾天會,你想請客有的是機會。”他很熱情的把張揚三人請進了包間。
  包間裡面坐著的都是延東省的幾個體育官員,延東省體委主任金樹強也在其中,他不知道今天的詳細情況,看到牛俊生這麼熱情的把張揚請了進來,頗有些納悶,之前牛俊生和張揚相互間還很不對乎,張揚在瑞龍大酒店當眾給牛俊生難堪,想不到突然間兩人之間的矛盾就冰釋了。
  牛俊生這個人的確有些恃才傲物,不過他骨子裡並不是一個壞人,每個人都會因為成績而產生自我膨脹,這幾年來,他的弟子接連在國內外斬金奪銀,在國際田壇刮起了一陣迅猛的牛旋風,產生驕傲情緒也是難免的,這個人給很多人的印象都很驕傲,很霸道,不過牛俊生今天在火場的表現,已經完全推翻了張揚對他過去的印象。
  同樣牛俊生在今天火災之前對張揚這個年輕人也是十分反感的,可是今天張揚在關鍵時刻的大無畏表現讓牛俊生對這個年輕人產生了好感,尤其是在頭頂射燈架落下的時候,如果不是張揚在關鍵時刻伸出援手,恐怕他和那個小女孩全都難逃一死,牛俊生把這份情記在了心底。
  幾個人坐下之後,牛俊生笑道:“有道是不打不相識,我和張主任今天是患難見真情!”一句話把氣氛頓時給調動起來了。在場的人雖然都知道他們兩人勇入火場營救少年兒童的事情,可是並不知道張揚救了牛俊生的性命。
  牛俊生端起酒杯道:“今天當著大家的面,我得給張主任敬杯酒,謝謝你救了我的命!”
  這句話一說出口,大家才知道原來張揚救了他的性命,難怪兩人之間的關係突然緩和起來。
  張揚笑道:“哪有那麼誇張,牛教練,應該我向你敬酒才對,要不是你第一個沖入火場救人感召了我,我也沒膽子沖上去。”張揚這個人好就好在人家敬他一尺,他敬人一丈。
  牛俊生道:“你才是真正的英雄,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去托起射燈架,真的,沒有你,我牛俊生現在已經死了!”牛俊生這個人性情很直爽,他有什麼說什麼,從不藏著掖著,他也因為這種脾氣得罪過不少人,如果不是他執教成績過於出色,不知道有多少小鞋等著他了。
  延東省體委主任金樹強笑道:“都別客氣了,你們兩個都是英雄,兩個都值得我們敬酒,來,我提議,咱們大家共同敬兩位英雄一杯!”
  牛俊生和張揚一樣都是性情中人,他好酒而且能喝,當天中午和張揚每人都喝了一斤左右,牛俊生帶了幾分酒意,他這個人本來說話就沒遮沒攔,借著點酒勁更是有什麼話全都往外倒,牛俊生搭著張揚的肩膀道:“張主任,你比我年輕,我就叫你聲兄弟了。”
  張揚笑道:“好啊,你是金牌教練,我就怕高攀不起!”
  “什麼高攀不起,以後你就是我兄弟,我就是你哥,別人的事情我不管,兄弟你只要一句話,我這個當哥的風裡來雨裡去,絕不會有半點怨言。”
  滿桌人看著他倆都是目瞪口呆,不是咱不明白,這世界變化太快,昨天在一起還跟鬥雞似的倆人,今天怎麼就突然成了兄弟,勾肩搭背這個親熱,但願兩人說的不是酒話。
  張揚道:“謝謝牛哥看得起我,以後用得上我的地方,牛哥您一句話就行!”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兩人就這麼勾搭上了。
  金樹強害怕牛俊生喝多了,畢竟牛俊生和他們這幫體育官員不同,他還肩負著帶領隊伍打比賽的任務,金樹強道:“牛教練,差不多了,明天還有比賽,別喝這麼多。”
  牛俊生道:“酒逢知己千杯少,你們不喝,你們先走吧,我和我小老弟再喝幾杯,比賽怕什麼?沒有我的指揮,我的那幫弟子一樣拿第一。”這話如果再過去說,誰都相信,可自從牛振偉把男子1500米的金牌奪走,大家都開始對牛家軍的神話抱有懷疑了。牛俊生說完也想起了這件事,有些不好意識的笑了笑:“放心吧,不會耽誤比賽,我和張老弟單獨說兩句。”
  眾人從牛俊生的表現已經看出他喝多了,誰也不好阻止他,金樹強交代張揚道:“張主任,你幫忙照顧牛教練,可不能讓他喝多了。”
  張揚點了點頭笑道:“放心吧!”
  李紅陽和常海心也一起離開。
  等大家都走了,牛俊生又點了兩個菜,和張揚每人倒了一玻璃杯白酒。
  張揚道:“牛哥,咱們今兒再喝最後一杯,真要是喝多了別耽誤正事兒。”
  牛俊生笑笑:“放心吧,我斤半酒沒事兒,只是沒想到你酒量也這麼大,兄弟啊,我過去怎麼就沒發現呢?咱倆還真是投緣啊!”
  張大官人笑了起來,他也沒發現,牛俊生這個人真正瞭解之後還很可愛。
  牛俊生道:“你字寫得比我好,酒量比我大,膽子也比我大,不過我就是想不通,你在中長跑訓練方面應該不如我啊?給了牛振偉三萬塊錢的刺激,他居然跑得比兔子都快,把我的兩個主力隊員都給幹敗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結果啊,所以才敢跟我打賭?”
  張揚笑道:“套我話?”
  牛俊生搖了搖頭道:“沒套話,我這個人你相處久了就知道了,我有什麼說什麼,我知道自己脾氣臭了點,平時還有點自大,不過我不繞彎子,我真想不透,比賽後,我專門找了牛振偉過去的成績來看,不突出啊,他比賽的時候技術也不怎麼樣,可就是跑不死,奇怪了哎!說句心裡話,我當時真懷疑你們給他喂了什麼藥物,讓他興奮成那樣,不然短時間內成績不可能提高這麼快。”
  張揚樂道:“喂了點中華龜鱉丸。”
  牛俊生聽力張揚是在調侃自己,他呵呵笑道:“那玩意兒沒用,說真的,如果不是為了訓練經費,我們才不會去做那種廣告呢。”他端起酒杯和張揚又碰了碰道:“尿檢結果出來了,我本來覺著牛振偉可能有問題,可事實證明他沒毛病,老弟啊,你跟我透個底兒,到底是什麼原因他才能提高這麼多的?”
  張揚雖然和牛俊生已經稱兄道弟,可這種機密的事情他還是不會透露的,牛振偉的事情算得上他牛刀小試,利用針炎激發一個人的潛能,當世之中可能只有他自己才能做到,雖然不是服用興奮劑,可從根本上來說和藥物刺激都是一樣的,都是一種作弊手段。張揚道:“我就是用金錢刺激他,牛振偉家裡情況比較困難,可能是他比較在乎錢,所以他才拼了命的跑。你想想,我又不是搞體育專業的,我哪有那個本事指導他?”
  牛俊生想想也對,他感歎道:“看來每個人都有潛能,每個人的運動成績都能在現有的基礎上提高一大步,只是我們能不能夠挖掘出來的問題。”
  張揚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他提起形象代言的事情:“牛哥,我跟你打賭歸打賭,你們給平海省運會當代言我還是會按照規定付給你們酬勞的。”
  牛俊生道:“怎麼?看不起我?以為我說過的話是放屁嗎?”
  張揚笑道:“真不是這個意思。”

卷七 第664章 求你給我個機會
  這會兒常海心敲門過來了,她剛剛得到了消息,謝雲飛因為鼻樑骨折提前返程了,接下來的兩天會議也不參加了。
  李紅陽道:“看來傷的不輕。”
  常海心道:“他活該挨打,今天火災發生的時候,我聽到了,那聲讓領導先走就是他喊出來的。”
  李紅陽愣在那裡,他現在總算明白張揚為什麼會向謝雲飛出拳,如果謝雲飛真的喊了那句話,這一拳挨得不虧。
  常海心道:“這種幹部真是我們平海的恥辱,回頭我向媒體揭發他!”
  張揚道:“別介,這事兒不能說!”
  常海心不解道:“為什麼不能說?”
  張揚道:“你想想啊,謝雲飛是咱們平海省體委副主任,把他招出來沒什麼,他丟人現眼也沒什麼,可是他現在代表了咱們平海的幹部,因為他一個,咱們的臉面前被搭進去了,你說值得嗎?”
  李紅陽跟著點頭道:“對,這件事不能說!”可以想像得到,如果這件事被公佈,雲安省方面肯定會把所有的責任推到謝雲飛身上,這樣一來雲安省方面撇清關係了,可平海幹部的形象要大受影響。
  張揚道:“總而言之今天沒有傷亡,這就是不幸中的萬幸。”
  李紅陽道:“就怕那些媒體記者仍然抓著這件事不放。”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謝雲飛走後,這件事再沒有記者提起,很快就有人出來闢謠,聲明當時火災發生的時候,並沒有任何人高喊讓領導先走,兩位最高領導也沒有急於逃離火場,而是堅守在火災現場,直到所有兒童獲救之後方才離開。
  張揚得知這件事並不意外,雖然這個聲明是謊言,可這謊言是善意的,如果真的要查一個水落石出,這件事勢必在社會上造成不好的影響,不但影響到平海省的幹部形象,而且會影響到所有黨員幹部的光輝形象,從大局考慮,這件事必須要掩蓋住,不可以讓老百姓心寒。在官場歷練久了,張揚對這種事情的處理方法已經相當熟悉了。
  常海心對這件事的處理很不滿意,憤憤然道:“這麼就算了?火災的時候,那些孩子在舞臺上,很多領導幹部只顧著自己的性命,爭先恐後的往安全出口逃,根本顧不上那些孩子,那些人全都是敗類,應該把他們全都揪出來嚴肅處理。”
  張揚道:“真要是把這件事都落實了,老百姓心裡會怎麼想?他們會對我們的幹部群體怎麼看?”
  常海心道:“有好的,也有壞的,也有你這樣的好幹部啊。”
  張揚道:“這件事只能這麼處理,至於謝雲飛那種人,沒什麼好下場。”
  梁成龍這會兒又打來了電話,他來到南武之後關注的只有林清紅,在南武調查了一通也沒找到什麼結果,他也不能始終在這裡呆著,打算明天一早回去,想起自己冤枉了張揚,有些內疚,所以在離開之前,約張揚一起晚上吃頓飯。梁成龍還有一個目的,想把林清紅也請過來,他現在一心想挽回這段婚姻。
  當天晚上梁成龍在南武最有名的王府飯莊請客,張揚和常海心一起抵達的時候,只有梁成龍一個人在包間裡坐著,張揚道:“林清紅呢?”
  梁成龍道:“我怕她不來,讓丁兆勇去接她了。”
  張揚笑道:“真是煞費苦心啊,我要是林清紅,我也被你感動了。”
  梁成龍瞪了他一眼道:“滾一邊玩兒去,以為我聽不出你在說風涼話?”
  張揚笑著坐了下來,向常海心道:“小常,你去看看有什麼好吃的,只管點,今晚梁老闆請客。”
  常海心笑道:“知道了!”她拿起菜譜翻了起來。
  張揚又囑託道:“別為難,揀最貴的點!”
  梁成龍道:“說真的,今晚大夥兒都給我幫幫忙,多幫我美言幾句,清紅那個人是刀子嘴豆腐心。”
  張揚道:“我看未必,林清紅這次好像是鐵了心要和你離婚,你們兩口子的事情,我們跟著摻和也不好。”
  梁成龍道:“我總覺著那個程國斌在背後搗鬼,我今天特地找了一個私家偵探。讓他盯住這王八蛋,一定要把程國斌給我查清楚。”梁成龍對程國斌極其反感,說這話的時候咬牙切齒。
  張揚道:“情敵我見多了,可是你們這樣的卻不太多見,都為了一個女人緊張,可這女人又鐵了心要和你們離婚。”
  梁成龍道:“怎麼說話呢?什麼叫鐵了心……”
  此時林清紅和丁兆勇一起走了進來,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陳紹斌也來了,這廝是從上海到南武來的,渾身上下全都是名牌,手上還帶了一個相當俗氣的鑽戒,整個人的氣質明顯和前一陣子有了不同。
  張揚驚喜道:“陳紹斌,你丫什麼時候來的?”
  陳紹斌樂呵呵沖了上來,狠狠給了張揚一個擁抱,然後作勢向常海心撲去,常海心呀!了一聲,趕緊躲到張揚的身後,早在東江黨校讀書那會兒,陳紹斌就苦苦追她,常海心對陳紹斌可謂是避之不及。
  陳紹斌也只是嚇嚇常海心罷了,他笑道:“我知道海心來南武開會,所以專程從上海開車過來探望她,海心可是我的夢中情人啊!”
  常海心從張揚身後露出頭來:“陳紹斌,你別胡說八道,今天我們領導可在這兒,張主任,他要是敢欺負我,你得幫我出氣啊!”
  張揚兇神惡煞般瞪圓了雙眼道:“我借他一個膽子!他敢欺負你,我把他從三樓上扔出去。”
  陳紹斌道:“什麼領導?你們領導在我眼中屁都不是,張揚,你小子少跟我打官腔,你敢重色輕友,我們仨一起削你!”他倒是挺會拉同盟戰線。
  丁兆勇笑道:“別拽上我,這件事跟我沒關係,我選擇中立!”
  梁成龍道:“跟我和清紅也沒關係,我們兩口子也中立。”
  林清紅一聽這話就惱了:“誰跟你兩口子?你有毛病啊?今天我把離婚協議書帶來了,你現在就給我簽字!”
  陳紹斌笑了:“至於嗎?我說?我們幾個大老遠從全國各地跑到南武來,清紅,你就算不念夫妻感情,也得顧及咱們這幫朋友的友誼吧?在南武你是地主,離婚的事兒,今晚別提,過了今晚,你想怎麼提就怎麼提!”
  林清紅道:“好!今晚我不提,但是說好了,這頓飯我來請,梁成龍,我沒請你,你要是有點骨氣,就別死乞白賴的賴在這裡。”
  梁成龍絲毫沒有動氣:“今晚能來的都是我自己的兄弟姐妹,我就拼著不要臉了怎麼著?”
  張揚道:“還別說,在我的印象中,你要臉的時候不多!”
  滿桌的人都笑了起來,不過林清紅沒笑,她當然能夠看出這幫朋友今晚湊在一起,目的就是想幫她和梁成龍說和,陳紹斌這麼遠從上海來,也是為了這個目的,林清紅對他們的好意是領情的,但是她真的不能接受梁成龍。她在感情上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傷,而且兩次在同一件事上跌倒,林清紅在商業上精明無比,屢戰屢勝,可在感情上卻敗得一敗塗地。
  常海心挨著張揚坐下,陳紹斌挨在常海心坐下,常海心抗議道:“你去那邊坐!”
  陳紹斌厚著臉皮道:“還是坐在你身邊踏實,我覺看見到你最有親切感。”
  常海心原來對他就沒什麼感覺,現在已經成為張揚的女人了,更不會對陳紹斌產生什麼特別的想法,她笑道:“你真虛偽,什麼時候能誠實點。”
  陳紹斌道:“這群人裡最誠實的一個就是我。”
  張揚笑道:“拉倒吧,就你也敢說自己誠實,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怎麼突然就跑到南武來了?”
  林清紅冷冷道:“還用問?一定是有人給他打電話,把他當救兵一樣請了過來唄。”
  梁成龍慌忙解釋道:“我沒打電話,陳紹斌,我都不知道你要來。”
  陳紹斌笑了:“想多了,咱們林總想的就是多,我這次來南武主要的目的是為了還錢!”這廝從懷裡掏出支票簿,很瀟灑的在上面寫了個數目,然後遞給了林清紅道:“林總,兄弟最困難的時候,是你幫了我,現在我總算扭虧為盈了,是時候該還你錢了。”
  林清紅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支票道:“你真賺錢了?”
  陳紹斌不無得意的點了點頭道:“小賺了一點,今年抓住了一次大行情,把過去虧的錢全都弄回來了,除此之外還賺了五百多萬,和你們這些大財主不能比,不過我已經很滿足了。”
  丁兆勇道:“股市這麼賺錢嗎?”
  陳紹斌道:“什麼股市?現在我在做期貨!”
  張揚道:“你說的我都不懂,我就知道誰賺錢誰就得請客。”
  陳紹斌爽快的點了點頭道:“好,今晚上吃喝玩一條龍,回頭咱們去麗都,我給你們每人叫一個小姐……”這貨說話向來沒有把門的,話說出口才覺著有些不對,常海心和林清紅都以鄙夷的眼光看著他。
  陳紹斌笑道:“開玩笑,開玩笑……我不是那種人……”
  林清紅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什麼樣的貨色,我們都清楚。”
  丁兆勇岔開話題道:“對了,剛才我來的路上買了份報紙,很大一幅版面上都介紹張揚同志奮不顧身沖入火場勇救少年兒童的事情。”他把報紙拿了出來,給大家傳閱。
  林清紅笑道:“我也看到了,張揚你可真不簡單,來到南武沒幾天就成了英雄。”
  張揚道:“這事兒純屬巧合,當時大家都在救人,海心也在救援現場,不知怎麼記者把我和牛俊生盯上了,所有報導都圍繞我們兩人進行,搞得好像人都是我們兩個救得似的,其實大家都出力了。”
  梁成龍插口道:“我也聽到一些傳聞,說今天發生火災的時候,當時有人喊讓領導先走?”
  林清紅道:“你都是從哪兒聽來的這些小道消息?這些話都是你們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傳出來的,今天官方已經闢謠了,說根本沒有人喊讓領導先走,我覺著這些傳言也太誇張了,只要是還有人性,就不可能置那些舞臺上的孩子于不顧,只顧著自己逃走!”
  常海心沒說話,因為她的確聽到有人喊了那句話。
  張揚笑道:“我和海心在現場,不過我們也沒聽到有人喊那句話,應該是傳言。”
  林清紅道:“現在社會上有一部分人心理很不平衡,經常製造一些事端發揮對政府的負面情緒,這樣很不好,根本是在刻意挑起矛盾。”
  陳紹斌、丁兆勇、梁成龍這幫人都是官宦子弟,和官場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正因為如此,他們對官場的瞭解比普通人都要深刻一些。
  陳紹斌道:“其實就算有人喊出讓領導先走,我一點都不意外,官場上的齷齪事,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做不到的。”
  梁成龍也跟著附和道:“官場比商場黑多了。”
  林清紅道:“你這個人就是多疑!過去我以為,就算咱們做不成夫妻還能做朋友,可現在看來,咱們連朋友也沒得做。”
  梁成龍道:“我不會和你做朋友,只想跟你當兩口子,好好過日子。”
  “你配嗎?梁成龍,我們結婚這麼久了,你自己在外面不乾淨,不知道檢討自己,反而懷疑我,開始的時候你懷疑我和陳紹斌,現在又懷疑我和張揚,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你幹的這些事是一個男人的所為嗎?”林清紅當眾向梁成龍發難。陳紹斌和張揚都被牽連了進去,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都覺著有些難堪。
  張揚跟著罵道:“梁成龍,你確定不是東西,你就算不相信我們,也應該相信嫂子啊!”
  陳紹斌罵道:“清紅,你罵得對,這混蛋東西根本配不上你,你跟他離婚,我們都跟他絕交,讓他孤家寡人,孤獨終老,死了身邊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表面上他們兩個在罵,其實是用這種方式説明梁成龍呢。
  梁成龍苦著臉道:“我知道我錯了,我改,我改還不行嗎?以後你們都看我的表現,清紅,我發誓,我下半輩子一定好好珍惜你,我做個好人,我做個好丈夫,好朋友,好男人,求求你給我一個機會,你給我一個機會。”這廝表現的很誠懇,只差沒跪下來求林清紅了。
  林清紅根本不為所動,她搖了搖頭道:“沒希望,咱們完了!”她端起酒杯道:“我知道大家都是好心,都想讓我和梁成龍繼續把這個家維繫下去,我謝謝大家,我很看重和你們之間的友情,無論我和梁成龍走到哪一步,我希望不會影響到我們的友情,感情的事情不是單方面的問題,我們的婚姻之所以會弄到現在的地步,有他的原因,也有我的原因,我提出離婚,是冷靜考慮後的結果,所以我希望你們這些朋友尊重我的決定。”她仰首將這杯酒喝了。
  梁成龍默默看著林清紅,他也端起酒杯道:“謝謝大家,清紅說得對,無論我們的婚姻最終走向何方,我和大家的友情不會變,謝謝大家能夠幫助我,我梁成龍把這份情記在心底了!”他也一仰脖將酒喝了個乾淨。
  兩個人的感情事別人就算想幫忙也無能為力,最後還是要依靠他們自己去解決。梁成龍去洗手間的時候,張揚擔心他出事,陪著他一起去,梁成龍搭著張揚的肩膀道:“哥們,我現在算是明白了,不是每個人都能在感情之中遊刃有餘的,我傷了,這次真他媽傷了,現在我才發現,我最愛的就是她,我他媽是悔不當初啊!”

  張揚笑道:“你也就是現在這麼說,真要是你們和好了,用不了多久你肯定會舊態複萌,別人不瞭解你,我還不瞭解你?狗能改了吃屎?我不信,打死都不信!”
  梁成龍道:“我改,我真能改,我沒你那種萬多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本事,所以我決定從一而終。”
  張揚道:“難啊!”
  梁成龍道:“明兒我就得走了,我這顆心放不下啊,你說清紅為什麼對我這麼絕情?我都這樣了,她還不相信我?”
  張揚道:“可能她還在氣頭上。”
  梁成龍道:“程國斌肯定不是一個好東西,他一直都想跟清紅複合,我看那瓶酒就是他搗的鬼,如果清紅不是遇到了你,肯定要中了他的圈套。”張揚笑道:“哥們,怎麼了這是?喝多了?”
  梁成龍道:“沒喝多,我就是心裡難過。兄弟,你說為什麼征服一個女人就這麼難?”
  張揚道:“不難啊,其實征服不外乎分三種,一是心理上征服,二是生理上征服,三是心理和生理上雙重征服。”
  梁成龍眼睛一亮,他拉著張揚的手臂道:“哥們,你得幫我一次。”
  張揚道:“幫你什麼?征服林清紅這事兒得你自己來,我們幫不上忙。”
  梁成龍道:“還記得那瓶酒嗎?”
  張揚道:“哪瓶?”梁成龍從兜裡摸出了一個不銹鋼酒壺,裡面裝著近三兩酒,這些酒都是他從林清紅那裡拿走的,裡面摻了迷魂藥。
  張揚瞪大了眼睛:“我靠,你丫夠卑鄙的。”
  梁成龍道:“哥們,我是真想不到其他辦法了,你都看到了,心理上我是征服不了她了,你就幫幫忙,把這酒倒給她,讓她把那天晚上的狀態重演一次,給我一次生理上征服她的機會。”
  張揚一邊搖頭一邊看著梁成龍道:“梁成龍啊梁成龍,我真他媽鄙視你,對自己的老婆下藥,你還算人嗎?”
  梁成龍道:“我也是沒其他辦法了。”
  張揚道:“哥們,我可得提醒你,現在有婚內強姦的說法,你搞不好會因為這件事坐牢的。”
  梁成龍道:“沒有婚內迷奸的說法吧?就算她事後告我強姦,我也認了,怎麼我都得努力嘗試一次。”
  張揚歎道:“我怎麼就認識了你這種不要臉的人物,得!君子成人之美,我就幫你一次,不過,這玩意兒還是別用了,我有更好的。”
  梁成龍道:“更好的?”
  張揚道:“你想想啊,今晚咱們喝得是茅臺,你把女兒紅倒她杯子裡,以你老婆的精明她會喝不出來?”
  梁成龍道:“那怎麼辦?”
  張揚道:“你就別管了,回頭我見機行事,總而言之,林清紅回頭喝多了,你馬上送她回家,至於接下來你們兩口子幹什麼?我們就不管了。”梁成龍道:“兄弟啊,要是你能幫我做成這樁美事,此等大恩大德,梁某來世必結草銜環報答你的大恩大德。”
  張揚笑駡道:“我算服了你了,這麼缺德的事你都幹得出來。”張揚身上還真的帶了點迷藥,因為醉翁居的事情,他特地配了點迷魂藥放在身上,關鍵的時候或許能夠起到作用,想不到今晚先幫梁成龍用上了。
  張大官人想要下藥,別人根本看不出來,回去之後和林清紅主動碰了兩杯酒,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把藥粉灑在了林清紅的酒杯內。張大官人還是有些內疚的,雖然抱著成人之美的念頭,可梁成龍這廝的手段的確齷齪了一些,張揚配製的迷魂藥要比醉翁居的那種厲害許多,估摸著今晚梁成龍要打住十二分精神幫助林清紅解除藥性了。
  林清紅不出所料的喝多了,張揚配製的這種藥物,先是迷倒對方,藥物濃度在體內達到巔峰值要在一個時辰之後,所以現在林清紅並無異樣。
  一群人看到林清紅喝多了,以為她是情緒低落容易醉酒,張揚提議結束今天晚上的飯局。
  陳紹斌道:“海心,要不你把清紅送回去吧,咱們哥幾個出去再喝點。”
  梁成龍道:“還是我送吧,清紅喝成這樣我不放心。”這廝做出關心狀其實心裡竊喜不已,想不到張揚的藥還真起到了作用。
  張揚道:“是啊,還是讓梁成龍親自送,給他們兩口子一個單獨相處的機會。”
  陳紹斌笑道:“酒能亂性,梁成龍你可得把握住啊!”
  梁成龍笑駡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他攙扶著已經迷迷糊糊的林清紅走了出去,林清紅也鬧不明白自己怎麼又喝多了,今天沒喝多少啊,她哪裡能夠想到梁成龍串通張揚在她杯子裡下了迷藥。
  幾個人一起把林清紅送了出來,看到梁成龍帶著她上了那輛寶馬MINI,張揚湊了過去,趴在駕駛側的車窗向梁成龍低聲道:“哥們,悠著點啊!”
  梁成龍得意笑道:“放心吧,等這件事成了,我們兩口子拎著雞鴨魚肉去謝你這個大媒!”
  張揚道:“別謝我,千萬別說這事兒是我幹的!”他也心虛這件事要是讓林清紅知道他有份參予,肯定饒不了他。不過想想梁成龍也真夠操蛋的,這種不要臉皮的辦法他也能想到,不過張揚認為他們反正是兩口子,保不齊因為這件事真能和好呢。他也想好了就算事情敗露,他也推個一乾二淨,絕不承認梁成龍手裡的迷藥是他給的。
  看著梁成龍驅車離去陳紹斌向丁兆勇道:“我怎麼覺著怪怪的,今晚是不是要出點啥事兒?”
  丁兆勇道:“我也這麼覺得!”
  常海心一旁聽著,知道他們幾個沒說什麼好話,紅著臉躲到一邊。
  陳紹斌提議去繼續喝酒,常海心向張揚道:“我先回去了,就不影響你們瀟灑了!”
  陳紹斌很熱情的邀請道:“海心,一起去唄,咱們就是喝酒聊天!”
  常海心打了個哈欠道:“不成了,這幾天睡眠不好我得回去補個覺。”
  陳紹斌道:“天氣不錯啊,怎麼會睡眠不好呢?”
  常海心被問得俏臉發熱,她睡眠不好還不是因為張揚的緣故,這兩天,他每天晚上都要偷偷溜到自己的房間內,一折騰就是半夜,常海心真有些吃不消了。
  張揚笑道:“換了新地方都是這樣,走,我們送你過去。”
  梁成龍開林清紅的車走的,他的那輛寶馬交給了丁兆勇,幾個人將常海心送到了體育賓館。看著常海心走入賓館大門之後,陳紹斌神秘一笑道:“走,麗都!我請客!”
  丁兆勇道:“張揚是國家幹部,你別想腐蝕他啊!”
  陳紹斌哈哈笑道:“叫幾個小姐陪酒又不犯法,走吧!哥幾個,來到南武,不去麗都太可惜了,我請客!”
  這次見到陳紹斌,感覺這廝的底氣足了不少,看來真的在期貨市場上狠狠老了一票,張揚道:“看到你我就知道什麼叫小人得志,整一個暴發戶的嘴臉!”
  陳紹斌樂道:“你懂個屁,我這叫否極泰來,像我這種頭腦,註定是要發財的,你們等著瞧,97香港回歸之前,我肯定能賺到一個億,到時候,我出錢,請你們大家一起去香港觀禮,怎麼樣?夠不夠哥們?”
  丁兆勇道:“還是隨便找個小地方喝酒得了,麗都那種地方魚龍混雜,南武又不是東江,咱們還是低調點好。”
  陳紹斌道:“我說你們現在怎麼變得婆婆媽媽的?當今的社會是一個金錢至上的社會,只要你有錢,你到哪兒腰杆都一樣挺直。”
  張揚道:“完了,你這孩子完了,頭腦被資產階級徹底給腐蝕了,墮落了。”
  丁兆勇道:“要是讓你爸聽到你的這番言論,少不得會拿著擀麵杖追趕著揍你!”
  陳紹斌笑道:“少廢話,快開車,去麗都見識見識!”
  麗都夜總會是南武最有名的一家夜總會,麗都的消費是雲安娛樂場所中最高的,這兒陪酒的女孩兒據說是整個南武最漂亮的,麗都的後臺很硬,老闆叫曹憲法,平時很少露面,在麗都負責的是總經理錢有明,這個人過去也是文藝圈的,也算半隻腳踩進了娛樂圈,人脈相當了得。
  丁兆勇開著梁成龍的那輛寶馬來到麗都門外,馬上有服務生過來幫忙拉開車門,陳紹斌走下去隨手就塞給服務生十塊錢,算是小費,人有了錢出手自然就大方。
  丁兆勇道:“咱們中國可不興這個。”
  陳紹斌道:“有錢難買高興,今兒晚上我高興。”
  三人一起向麗都門前走去,來到門外,陳紹斌買了三張票,進門的基礎消費是一百,說是有演出看。
  張揚低聲道:“這裡不會有色情表演吧?”
  陳紹斌笑道:“老外了吧!麗都在雲安算得上高檔夜總會,低級的色情表演還真沒有,這裡的定位比較高端,在這裡駐場表演的全都是雲安演藝圈的名人,平時也經常有國內的大腕兒到這裡來演出。”
  張揚道:“一百塊就為了看演出?”
  陳紹斌道:“擦邊的東西肯定有,我在上海見過比這更高檔的,不過都說雲安女孩漂亮,在這裡服務的都是藝術學院的大學安,所以特地來開開眼界。”
  丁兆勇道:“有後臺吧,不然這種地方肯定三天兩頭有人查。”
  陳紹斌道:“聽說這裡經營很正規,陪酒是有的,但是沒什麼色情服務。至於客人看上了某位小姐,他們私下裡的交易就不清楚了。”
  張揚道:“我就不信,這種地方要是不和色情挨邊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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