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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載 醫道官途 作者:石章魚 0001章-10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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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第551章 天價
  楊廣志憋得滿臉通紅,他本想上前和張揚理論,卻被李紅陽拽住了,李紅陽是害怕楊廣志吃虧,張揚來到南錫的時間不長,可是他的名氣卻是與日俱增,先後把李長峰、石勝利都給揍了,楊廣志雖然是他們城市的功勳教練,還不足以被張揚放在眼裡。
  望著張揚的皮卡車揚長而去,楊廣志氣呼呼道:“他什麼態度?我工作這麼多年,就是沒見過這樣的領導,我楊廣志憑本事吃飯,他不讓我在體育界混了,他憑什麼?”
  李紅陽也覺著張揚剛才那句話有些過火,不過楊廣志的態度也無法讓人恭維,他歎了口氣道:“廣志,不是我說你,現在正是南錫的用人之際,作為南錫的一份子,你也得為咱們南錫奉獻一些力量。”
  楊廣志道:“我說不為南錫效力了嗎?哪一屆的運動會我退縮過?可他張揚也太欺負人了,不就是個體委主任嗎?仗著官職欺壓我,我還就咽不下這口氣,李主任,我今兒把這話撂在這裡,只要他在南錫擔任體委主任的一天,我就不會為南錫效力,任何體育活動都跟我沒關係。”說完他轉身上樓了,想是有事情要和董麗娜的父母談。
  李紅陽也頗為無奈,他本想著把張揚叫過來,能以誠意感動董麗娜的父母,卻沒有想到事情越搞越糟,現在已經徹底鬧翻了。
  副市長龔奇偉聽張揚彙報完工作,也點了點頭道:“董麗娜的這種行為不值得提倡,僅僅讓她代言一下,一張口就是十萬塊,我們南錫哪有這麼多錢?要是開了這個頭,以後怎麼辦?所有運動員都找我們要報酬,還談什麼熱愛家鄉,為鄉親父老們爭光?”
  張揚道:“我也是出於這樣的考慮,所以沒答應他們。”
  龔奇偉道:“你來找我是不是想我向市里反映?”
  張揚道:“其實形象大使的事情已經定好了關芷晴,說句實在話,這個董麗娜無論名氣還是外形根本沒辦法和人家相提並論,把她倆擺在一起,董麗娜肯定是綠葉,只能起到陪襯作用。我之所以去請她,主要是因為領導們提出了這個建議,說關芷晴是美國人,其實美國人怎麼了?現在不是都講究國際主義嗎?我們生存的地方是一個地球村,一個村子裡的還分這麼清楚幹啥?再說了關芷晴祖籍是南錫,小時候才離開的,人家也是南錫人。”
  龔奇偉道:“這件事我回頭去如實反映一下。”
  張揚道:“還有一件事兒,現在省運會的工作已經全面開始了,我想先做三件事,第一件事就是舉辦明星足球賽,借著這個機會把全運會推廣出去,讓大家先豎立起來這個概念,這件事目前已經解決了,海天大酒店同意贊助這場比賽,第二件事就是錢的問題,我需要一些啟動資金,市里給的那一點兒,屬於杯水車薪,根本不夠用,我想從銀行貸款,以省運會的名義貸款,希望龔市長能夠幫幫忙,第三件事就是我想集合南錫重要的企業開一個動員會,給這幫企業家們上點眼藥水。”
  龔奇偉道:“銀行貸款方面,你最好直接找夏市長反映,相信他出面要好辦的多,至於集合這幫企業家開會,我可以出面組織一下。”
  張揚道:“麻煩龔市長了。”
  龔奇偉笑道:“本來就是我份內的工作,跟我客氣什麼?”他喝了口茶道:“張揚啊,你給我透透底,請這幫企業家過來,究竟打算怎麼辦?”
  張揚也沒瞞龔奇偉,他笑道:“龔市長,你記得我跟你提過的傳遞火炬計畫嗎?”
  龔奇偉點了點頭道:“你說過,不過咱們省運會搞火炬傳遞是不是有些誇張啊?”
  張揚道:“不誇張,給你透個底兒,省委喬書記已經答應跑第一棒。”
  龔奇偉聞言心中一驚,張揚真是有本事啊,能夠說動省委書記喬振梁來跑第一棒,那麼平海省內的各級官員肯定會趨之若驁,省委書記一跑,省常委肯定要跟著跑,省常委跟著跑,各地市委書記就得跟著跑,市委書記一跑,下面的企事業幹部都想跟著跑,影響力無形中就擴大了。
  張揚道:“我會在三個月內完成火炬路線的制訂工作,同時也會定下火炬手的人選,喬書記是第一棒。”
  龔奇偉道:“聖火打算從哪兒採集呢?”
  張揚笑道:“兩方面,我打算派出兩支取火隊,一直前往長江源頭,念青唐古喇山,二派出一支取火隊前往長城山海關,兩邊取來的火種在我們平海省省會東江會合,由省委喬書記親自點燃火炬,然後開始傳遞火炬,火炬先向北,然後從北向南,圍繞平海一周,最後來到南錫。”
  龔奇偉聽到這裡也來了興致:“構想不錯,如果怎能實行,可以說是開創了平海體育界的先河。”
  張揚道:“肯定能夠實現,喬書記跑第一棒,就有了非凡的政治意義,大家會把火炬手看成一種榮耀,任何事務一旦有了市場就能贏得利潤,我不是商人,可我也清楚這個簡單的道理。”
  龔奇偉道:“你打算拍賣火炬?”
  張揚咧開嘴笑道:“龔市長覺得怎麼樣?”
  龔奇偉道:“誰會感興趣?”
  張揚道:“龔市長看過春晚沒?每年的春晚,總有那麼一些企業家為了在電視上露一小臉,暗地裡不知塞了多少好處給導演攝像,咱們平海的企業家也都是愛面子的主兒,你說,要是能跟著省市領導們跑跑火炬接力,那可不是一般的面子。”
  龔奇偉笑道:“你說的容易,省委書記跑第一棒,第二棒應該是省長,怎麼能輪到企業家。”
  張揚道:“我打亂順序,這麼好的位置我不發揮它的價值簡直就是暴殄天物,每個城市都可以定下來火炬手的名單,但是接力順序必須由我們組委會來安排,否則,我收回他們的火炬傳遞權,龔市長,你瞧好了,位置決定價值,咱們先拿南錫做個實驗。”
  在龔奇偉的斡旋下,這場企業家座談會三天后順利在一招舉行,來自南錫市內各大企業的領導基本上都來了,大家坐在會議室內,體委方面首先由主任助理蕭苕敏講解了一下火炬傳遞的事情,企業家們開始沒有集中太多的精力,上面前解著,下面低聲聊著。
  張揚坐在一旁,笑眯眯望著這幫企業家,並沒有出聲制止他們。
  蕭苕敏的演講水準一般,說了半個小時,始終沒有引起太多人的興趣,她有些尷尬的向張揚望瞭望,張揚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結束了。
  蕭苕敏道:“下面請體委張主任就這次火炬傳遞的詳情做一個說明。”
  掌聲中張揚走上了主席臺,張揚的名字最近在南錫很響,企業家們的注意力馬上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張揚來到話筒前,對著話筒道:“大家好,我是張揚,南錫市新任體委主任,體委黨組小組長!我想大家對我都不是太熟,大概是因為你們都是各大企業的領導,平時日理萬機沒有時間從事體育活動的緣故,不過馬上你們就會和我熟悉起來,因為我會讓你們認識到體育鍛煉的重要性,讓你們知道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我會讓大家從上到下一起動起來。”
  張揚的話引得所有人哈哈大笑起來,企業家們發現這個年輕的體委主任很有趣,說話風趣幽默,尤其是由上到下這個詞兒讓人不禁浮想聯翩。
  張揚道:“可能大家不理解我為什麼要召集你們開這個會,剛才蕭主任說了這麼半天,我看到大家也沒多少興趣,這是因為蕭主任沒講明白一件事,今天叫你們來,是有大便宜給你們,肥水不流外人田,有了好處,我們當然要便宜自己的企業。”
  張大官人果然非同一般,寥寥幾句話已經把所有人的好奇心都吊了起來。
  南錫豆奶粉廠的廠長白錫年道:“張主任,什麼好處啊,你倒是說給我們聽聽,別賣關子了。”
  張揚道:“投影!”
  服務員把窗簾拉上,投影上顯示出南錫市的鳥瞰圖,張揚拿起桌上的伸縮教鞭,在鳥瞰圖上指點道:“明年十月,平海省第十二屆運動會將在南錫舉行,我們作為這次的東道主和舉辦方,打算搞一次火炬傳遞,其目的是為了宣傳平海的人文精神,增強平海全民凝聚力,宣傳企業文化。省委喬書記已經決定跑第一棒,火炬傳遞的排名秩序最終的決定權在我們組委會手中。”
  南錫液壓機械廠廠長徐勇道:“張主任,你是邀請我們當火炬手吧?我二百多斤,可跑不動。”
  所有人又笑了起來。
  張揚微笑道:“那要看什麼時候,前面給你一個漂亮姑娘,追上了就是你的你跑不跑?”
  徐勇笑道:“不跑!我是共產黨員!”
  張揚道:“給你一座金山你跑不跑?”
  徐勇道:“咱共產黨員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
  大家又笑了起來。
  張揚道:“那就在你後面放一隻母猩猩,追上你,你就是她的了,你跑不跑?”
  哄堂大笑,徐勇也樂了起來:“我跑,我累死都得跑!”
  氣氛變得輕鬆起來,張揚笑道:“開個玩笑,其實這次的火炬接力,我們的目的是借著這次機會重點宣傳南錫的企業文化,我舉一個例子,我們南錫的第一棒是市委徐書記,徐書記從市民廣場開始跑,第二棒就會交給我們的企業家,企業家接力跑的路段,我們組委會將會特製條幅,宣傳的就是這位企業家的所在企業,這些標語條幅會通過衛星信號傳遞出去,影響力遍及全省、全國、乃至全世界,大家都是做企業出身,我相信你們對市場的眼光比我要準確的多,今天開這個座談會,我只是把這件事提前知會給大家,等到具體的路線出來之後,我會拍賣火炬手接力的順序。”
  企業家們都聽明白了,這位年輕的體委主任是變著法子想讓他們掏錢啊,不過這件事聽起來好像有些意思。
  張揚道:“今天既然大家都來了,咱們總不能白跑一趟,那啥,今天中午飯,我們體委來安排啊!”
  所有人都笑了。
  張揚道:“別忙著笑,這是紀念獎,只要是參加會議的都有份,還有一個驚喜,那就是今天要把南錫市第二棒給拍了,咱們市委徐書記跑第一棒,誰來跑第二棒?”張揚環視在場的所有企業家。
  場面忽然靜了下去,這件事來得太突然,多數企業家還沒有消化張揚的意思,可短暫的沉靜之後,有人大聲道:“十萬元,我拍了!”
  眾人舉目望去,卻是南洋國際大酒店的董事長李光南,他今天應邀參加這個座談會,剛才就已經從張揚的話裡嗅到了商機,再說,張揚幫他這麼多,他怎麼都要表示一下。
  可李光南的話音還沒有落,豆奶粉廠的白錫年道:“十五萬!”

也許一開始的時候,所有人都沒有意識到這第二棒的真正意義,可當白錫年加入競爭之後,大家都意識到,這不僅僅是第二棒,也不僅僅是廣告宣傳的作用,更重要的是政治意義,南錫搞省運會,他們這些地方企業不可能不贊助的,可錢也要用到明處,從徐書記手裡接過火炬,意義非同凡響。連剛才有美女金山都不願去追的液壓機械廠廠長徐勇,也加入了競爭的佇列:“三十萬!”他喊出了一個在所有人看來的天價。
  沒人跟他爭了,徐勇又重複了一遍:“三十萬!”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
  其他人都把手放了下去,張揚笑眯眯指著徐勇道:“三十萬,第二棒歸你了,徐廠長,我提醒你,咱們可不是彩排啊!回頭你就得把錢給我送到體委帳戶上去。”
  徐勇笑道:“我知道!”
  張揚又道:“從今天起你得減肥了。”
  徐勇哈哈笑了起來,在所有人的鼓掌聲中徐勇走上了前臺,從張揚手中拿過了南錫市第二棒火炬手的榮譽證書,徐勇花三十萬拍下火炬可不是一時衝動,他長相憨厚,可心眼兒很多,從市委書記手裡接過火炬,意義非同尋常,他知道自己不夠格,可是他們液壓機械廠屬於天匯區的企業,到時候,他讓區黨委書記石仲恒去跑,這可是一份三十萬的大禮,送禮要送在明處,誰也說不出什麼,石仲恒也會領他這個大人情,三十萬,太值了!
  看到徐勇如此得意的表情,很多企業家很快就悟到了其中的道理,他們開始後悔了,三十萬就把第二棒拍下來了,太便宜了,他們怎麼就沒果斷出手呢?讓徐胖子占了個大便宜。
  張揚本想結束今天的會議了,可企業家們的情緒似乎都讓調動了起來,豆奶粉廠的白錫年道:“張主任,就拍一個啊,你把第三棒也接著拍了吧!”
  張揚笑道:“既然大家熱情這麼高漲,那麼我就再拍一棒,不過拍得不是第三棒,還是第二棒……”說到這裡他故意停頓了一下。
  在場人都有些奇怪,不是剛剛已經拍過第二棒了嗎?怎麼這會兒又冒出了第二棒?
  張揚加重語氣道:“這次第二棒是平海的第二棒,看看誰有機會親手接過喬書記遞過來的火炬!”
  會場再度靜了下去,隨之而來的是歡呼,沒法不歡呼啊,從省委書記手中接過火炬,在所有平海人的眼前跑第二棒,這是怎樣的榮譽,誰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李光南還是最先舉手的一個:“五十萬!”這次他改變了策略,一上來就拋出了高價,想嚇退一部分競爭者,李光南認為五十萬的價格已經不低了,他是外資又是私營,他是董事長說什麼就是什麼,認為這幫國企老總不如他自由,畢竟企業屬於大家的,他們不可能隨便拿出幾十萬競爭,可李光南顯然低估了國企領導的氣魄,錢雖然是大家的,可人家有支配權,而且氣魄比起李光南還要大得多。
  南錫豆奶粉廠廠長白錫年可不願錯過這個好機會,他大聲道:“一百五十萬!”
  李光南愣了,這氣魄也太大了,一張口就長了一百萬,他算是長見識了,國企老總怎一個牛逼得了,他的心理底線是一百萬,超出一百萬就不划算了,所以李光南不得不再次選擇放棄。他放棄,別人不願放棄,南錫捲煙廠廠長廖偉忠道:“二百萬!”
  捲煙廠是壟斷行業,又是南錫的利稅大戶,他一開口,其他人都知道沒戲了,廖偉忠是個很有氣魄的人,他認准的事情,輕易不會放棄,跟他競爭鬥沒有什麼意義。
  可偏有人想湊這個熱鬧,豐裕集團的老總梁成龍,他一直坐在下面沒吭聲,可聽到張揚把火炬傳遞的第二棒也拍了出來,這廝不由得動了心思,他叔叔梁天正是東江市委書記,平海省副省長,沒有叔叔就沒有他的今天,他可以借著這件事表表孝心。有了這樣的想法梁成龍舉手道:“二百六十萬!”為啥叫二百六十萬,因為二百五十萬太難聽了,索性再加十萬。
  在南錫這幫企業家眼裡,梁成龍和李光南都屬於外來戶,過江龍想搶他們的風頭,廖偉忠首先就不答應,他舉手道:“三百萬!”
  梁成龍忍不住看了廖偉忠一眼,廖偉忠一副躊躇滿志的樣子,看來今天是志在必得,梁成龍心裡已經開始打退堂鼓了,三百萬,這價錢有些太高了,可他又不想這麼放棄,你廖偉忠不是想搶嗎?我乾脆給你添添亂,讓你多拿點錢出來,也算是為張揚做點貢獻,梁成龍道:“四百萬!”他是瞎喊的,廖偉忠真的要是放棄,他大不了貼點錢,憑他和張揚的關係,應該還能在其他事情上找回來,不過梁成龍還是有些忐忑,心中暗暗祈禱道:“你他媽千萬要接招,別把我架在這兒了。”
  廖偉忠和身旁的助理商量了一下,這會兒原本輕鬆的場面變得異常緊張,所有人都關注著這件事的進展,四百萬,一個火炬值這麼多錢嗎?
  張揚望著梁成龍,心裡有些同情這哥們,你小子跟著添什麼亂?三百萬給人家就是,這破火炬根本沒這麼大偷值,你自己倒楣,硬往槍口上撞。
  梁成龍看到廖偉忠好半天沒有應聲,心中這個後悔啊,我真是犯賤,我沒事充什麼大頭啊,這倒好,充成冤大頭了。
  張揚笑道:“還有沒有出價者,那好,這第二棒……”
  “五百萬!”廖偉忠一言定乾坤,在場企業家發出齊聲驚呼,梁成龍如釋重負的靠在了座椅上,臉上連遺憾的表情都懶得拿捏了,剩下的全都是慶倖。
  張揚也沒有想到會拍出這樣一今天價,他一開始的時候相信火炬接力擁有一定的吸引力,可以創造一定的價值,可他預計一共也就是能弄個百來萬,可他壓根就沒想到,今天只是試水,拍了兩個,就弄到了五百三十萬,照這麼推算,把平海重要的火炬接力權拍出,肯定要超過千萬,張大官人已經是喜出望外了。
  廖偉忠從張揚手裡接過資格證書,笑道:“張主任,條幅不用你拉,等我從喬書記手裡接過火炬的時候,那段路,兩側全都是我們煙廠的廣告。”
  張揚笑道:“吸煙有害健康嗎?”
  所有人都被他們的對答升笑了。
  廖偉忠道:“一品錦灣,笑看風雲!”一品錦灣是他們捲煙廠今年的主打,廖偉忠絕不是普通的企業家,他從張揚拍賣火炬就已經察覺到其中擁有的巨大商機,借著這個機會達到政治和經濟上的雙贏,五百萬太便宜了。
  雖然僅僅拍賣了兩支火炬,可通過這件事已經讓南錫所有的企業家產生了興趣,會議結束之後,體委做東安排所有企業家吃飯,這幫企業家並不急著去吃飯,都圍著張揚詢問火炬接力的事情,張揚看到這件事已經起到了預想的效果,也是得意非凡,他的口才本來就很好,一時間吹得天花亂墜,聽得這幫企業家一個個悠然神往,看情形恨不能現在就掏出錢來買火炬手的名額,張大官人這會兒倒不急了,發現火炬的價值非同尋常,奇貨可居啊,等等再說,等他把省運會的影響越做越大,價格肯定是水漲船高。
  聽說張揚中午拍賣得到了五百多萬,副市長龔奇偉也在中午親自出席了他們的宴會,廖偉忠和徐勇兩人都有幸和副市長同桌吃飯。
  龔奇偉舉杯微笑道:“謝謝你們對南錫體育事業的貢獻,我敬你們這些不忘回報社會的企業家們。”
  廖偉忠和徐勇慌忙站起來道:“龔市長,我們都是國企,取之于民用之於民,回報社會是我們的義務。”
  龔奇偉滿意的點了點頭,幾個人喝完這杯酒坐下,廖偉忠端著酒杯找到了張揚:“張主任,回頭我讓人把支票送到體委去,第二棒火炬一定就是我的了?”
  張揚笑道:“怎麼?你還有點不放心?”
  廖偉忠笑道:“是有點兒,南錫的事情是肯定的,可東江的火炬傳遞,咱們體委也能管得了嗎?”他的擔心是有一定道理的,張揚只是南錫體委主任,東江的火炬傳遞並不在他的管轄範圍內,廖偉忠拍完就考慮到這件事。
  張揚道:“這次省運會的主辦城市是我們,誰當火炬手當然是我說了算,你放心,等喬書記跑完第一棒,火炬肯安交到你的手裡。”
  廖偉忠道:“那我明天就開始健身,不然到時候體力還真吃不消。”
  一旁徐勇道:“我跟你一起跑!”
  張揚道:“你們兩個算是賺到了,到時候不但全省各市電視臺直播,而且初步定下來天空衛視要轉播我們的開幕式,還有火炬傳遞的剪輯,廣告效應之大,覆蓋面之廣,是歷屆省運會都沒有的。”
  廖偉忠道:“張主任勾畫的藍圖,讓我們都很神往,希望這屆省運會辦成平海有史以來最成功的一屆。”
  張揚充滿信心道:“一定會!”他和廖偉忠一起喝了這杯酒,又道:“我還有一個想法,我們南錫的體育水準在平海相對薄弱,所以我打算搞一個互助計畫,也就是說,讓企業認養運動隊,比如你們認養了足球隊,到時候足球隊會宣傳你們的企業形象。”
  廖偉忠笑道:“我明白,張主任,這樣吧,我認養體操隊,我們煙廠出五十萬贊助,不過他們的胸前廣告都要印上一品錦灣,笑看風雲。”
  龔奇偉在一旁聽得有些頭大,心說這張揚真是能折騰,好好的一個省運會被他搞成了拍賣會,這麼搞下去會不會觸及某些人敏感的神經?
  張揚卻沒有太多的顧慮:“其實這是互利互惠的大好事,你們幫助運動員,運動員出了成績等於為企業做好了宣傳,從一月份開始,我們會對重點運動員進行專訪,做成專題節目在省內電視臺播出,到時候,你們企業的廣告也會打上去,我說過,肥水不流外人田,有了好事,先想到的都是咱們本地的企業,如果是對外,才沒有這樣的好事呢。”
  一旁徐勇道:“我們液壓機械廠認養羽毛球隊吧,我們比不上煙廠財大氣粗,我們拿二十萬,幫助羽毛球隊聘請教練和用於運動員的訓練支出。”
  看到他們如此踴躍,龔奇偉也感到一陣欣慰。
  午飯之後,龔奇偉和張揚來到了休息室,張揚看出他有話想對自己說,微笑道:“龔市長有什麼教導?”
  龔奇偉道:“張揚啊,你這步子是不是邁得有點大?”
  張揚道:“缺錢啊!我不這麼幹,省運會只怕要開不起來了。”
  龔奇偉道:“你要考慮到咱們的國情,考慮到大環境,黨性原則放在第一位,如果其中賦予了太多的商業色彩,肯定會遭到非議。”
  張揚道:“我已經做好了準備,省運會是個燙手山芋,早在我接受的時候我就已經認識到了,可我既然接住了,就不能隨隨便便把它扔了,別人說我出風頭也罷,說我缺少黨性原則也罷,我還是認准了方向,一定要把省運會風風光光的辦起來,拍賣火炬的傳遞權只是第一步,這些企業家願意拿出錢來支持省運會,不僅僅是他們有回報社會的意願,我們也要看到,他們的意願是建立在經濟利益的基礎上,證明我們的省運會本身擁有著巨大的廣告宣傳效應。”
  龔奇偉道:“事情做得越大,引起的非議就會越多。”
  張揚笑道:“除非躲在家裡不做事,否則不可能杜絕非議。”

卷六 第552章 主動權
  龔奇偉道:“還是你們年輕人有衝勁啊!”
  張揚道:“我聽出來了,龔市長批評我呢,其實我也不想這麼幹,堅持到最後的結果,極有可能是吃力不討好,可我要是不這麼做,哪裡去弄錢?沒有錢,省運會怎麼開起來?省運會要是搞不好,還不是我的責任?龔市長,我這人脾氣就是這樣,認准了的事情,我一定要幹下去。”
  龔奇偉久久看著張揚,終於還是點了點頭:“我會支持你!”
  回到體委辦公室,發現門前站著一個人,竟然是從豐澤遠道而來的傅長征,傅長征看到張揚出現,激動地叫了一聲:“張市長!”張揚雖然早已不是豐澤市的市長,可傅長征依然習慣這樣稱呼他。
  張揚哈哈大笑,上前扶住傅長征的肩膀用力拍了拍,大聲道:“你總算來了!”
  因為還沒到下午上班時間,傅長征的行李就放在他辦公室門前,這次傅長征從豐澤過來,還專門給張揚帶了一些土特產。
  張揚打開辦公室的房門把傅長征請了進去。
  傅長征拎著兩個大包進入辦公室內,看了看這裡的辦公環境,比起豐澤那邊好多了。
  張揚熱情道:“坐,等蕭主任上班,我讓她給你安排住處。”
  傅長征道:“張市長,我接到調令就過來了。”
  張揚笑道:“我讓你早點過來嘛,平時抄抄寫寫的事情太多,沒你在我身邊,可真把我難為壞了。”
  傅長征道:“張市長是做大事的人,這些小事肯定不在話下,只是您不屑於去做罷了。”
  張揚發現傅長征也比過去會說話了,樂呵呵道:“豐澤怎麼樣啊?”
  傅長征道:“沈書記去人大了,孫市長接替他擔任市委書記,陳副市長接替孫市長的職位。”
  張揚點了點頭,其實他離開豐澤的時候這件事就已經成為定局,杜天野早就有拿下沈慶華的意思,沈慶華雖然對豐澤的發展做出過貢獻,可畢竟年紀大了,腦筋有些僵化,再加上用人方面有問題,喜歡任人唯親,他任用的一批幹部,又有不少人出了問題,現在的結果並不意外。
  傅長征有些惋惜道:“張市長,您當初要是不離開豐澤多好。”
  張揚呵呵笑了起來:“你想我一輩子窩在豐澤當那個副市長?”
  傅長征道:“不是,張市長的能力有目共睹,肯定不會久居人下。”
  張揚道:“行啊,什麼時候學會拍馬屁了?”
  傅長征道:“我說的都是實話。”
  張揚道:“長征啊,新機場那邊怎麼樣了?”張揚對江城有著很深的感情,雖然來到了南錫,心中還是牽繫著那邊的事情。
  傅長征道:“工程進展的很順利,現在是李副市長親自抓機場建設,不過一切還都是按照您過去的方案進行……”他停頓了一下道:“大家都替你挺委屈的。”
  張揚笑道:“什麼委屈不委屈的,我現在挺好,南錫明年召開省運會,市里把權力放給了我,我又準備大幹一場了,長征,有沒有信心跟我一起做好這件事?”
  傅長征點了點頭道:“張市長,我有信心,跟著你幹工作,心裡有譜!”
  張揚道:“好,那咱們就放開拳腳,好好幹一番事業,還有啊,以後別再叫我張市長,我現在是體委主任,你叫我張主任。”
  “是,張主任!”
  蕭苕敏來了之後,張揚把安頓傅長征的事情交給了她,蕭苕敏知道這是張揚過去的秘書,張揚來到南錫之後,調來的第一個人就是他,所以對傅長征也是相當的客氣,暫時安排傅長征在體委招待所住著,至於他的工作,按照張揚的意思,將體委的一些文案書寫擬訂工作交給了他,給了傅長征一個官方的職位,體委辦公室主任,不過他這個主任下面是沒有任何手下的。實際上傅長征的工作和過去相同,還是張揚的秘書。
  何歆顏這次休假多數時間都呆在南錫,中間回了一次嵐山,在嵐山和父親何卓成又發生了爭執,在她心中是不想父親總是麻煩張揚的,可何卓成認為女兒和張揚是戀人關係,張揚就是他的未來女婿,女婿替老丈人辦事天經地義。
  何歆顏氣鼓鼓的坐在天鵝湖畔,雙手托著俏臉,一雙美眸盯著湖面,張揚在她身邊以一個奇怪的方式倒立著,頭頂著地面,利用頸部的力量維繫著身體的平衡。
  何歆顏道:“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不用管他,不用管他,你就是不聽。”
  張揚道:“怎麼了,這次回嵐山跟他又吵架了?”
  何歆顏道:“他根本是屢教不改,通過你的關係賺了點錢,不知天高地厚了,現在整天和一幫無賴混在一起,還找了個小情人,妖裡妖氣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張揚呵呵笑了起來。
  何歆顏忍不住回過頭去瞪了他一眼道:“你笑什麼?”
  張揚道:“他有他的戀愛自由!”
  何歆顏氣得伸手在張揚的屁股上就來了一巴掌,張揚失去平衡翻身坐在了地上,一把將何歆顏拉入自己的懷中,兩人在草地上翻滾起來,最終何歆顏成功把張揚壓在身下,卡住他的脖子:“我掐死你,掐死你!”
  張大官人笑道:“謀殺親夫了!”
  何歆顏道:“我算看透了,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無論老小都是這樣。”
  張揚道:“怎麼把我也罵裡面了?”
  何歆顏道:“就是想罵你!”
  張揚伸手拍了拍她彈力十足的臀部,微笑道:“丫頭,咱心胸放寬一點,他畢竟是你父親,總不能眼看著他喝西北風?”
  何歆顏柔聲道:“我知道你對我好,這樣照顧他,全都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可是我不想他麻煩你。”
  張揚道:“沒事兒,我幫他都是不違反原則的前提下,他有正經事做,也是一件好事,這麼大年紀了,不能老在社會上蒙混度日。”
  何歆顏道:“你怎麼知道他正經做事了?”
  張揚笑道:“我讓人調查了一下,他的那家廣告公司的確在正經做事,不然我也不會幫他。”
  何歆顏道:“本性難移,我不怕他做錯事,就怕他連累到你。”
  張揚捏了捏何歆顏的俏臉道:“沒事的,我心裡有數。”
  何歆顏幸福的偎依在張揚的胸膛上,兩人躺在金色的草叢中,仰望著高遠的藍天,何歆顏道:“真想一輩子躺在你的懷裡。”
  張揚道:“那我就滿足你的願望。”
  何歆顏卻又搖了搖頭道:“一個女人如果完全依賴男人,那麼她會失去自我,我的母親就是因為這樣才發生了悲劇。我還年輕,我想趁著這年輕的時光,多做一點事,無論能做出怎樣的成績,畢竟我曾經努力過。”
  張揚笑道:“那我豈不是要一直等你?”
  何歆顏柔聲道:“其實我是在等你,你放心,等你老的不能動了,我一定陪在你的身邊,推著輪椅,每天帶你去海邊看潮起潮落,日出日落。”
  張大官人笑道:“詛咒我。”
  何歆顏道:“不是詛咒,是希望,最重要的是我和你在一起。”
  張揚握著何歆顏的纖手道:“我會和你在一起,永遠!”
  何歆顏深情凝望著張揚的雙目道:“我相信!”
  和張揚相聚的時候,何歆顏流了不少的眼淚,可離開的時候卻是笑著走的,小丫頭很瀟灑的向張揚揮了揮手:“我要去為自己的未來而奮鬥。”
  張大官人望著何歆顏的背影,心中多少有些失落,丫頭的未來不是我嗎?
  張揚忽然發現,他身邊的女孩兒無論性情柔弱還是堅強,每個人都有著很強的自主性,沒有一個非得要膩在他身邊,非他不可。當今的時代和大隋朝那會兒相比,女孩的改變無疑是最大的。
  張揚目送何歆顏離開,正準備離開機場的時候,在停車場遇到了一個熟人,星月集團的董事長范思琪,範思琪穿著黑色皮風衣,戴著墨鏡,頭髮剪得很短如同男孩子一樣,她的身邊還有一男一女兩個人,吸引張揚的是她身邊的女孩子,長髮飄飄,皮膚細膩,秀眉彎彎,一雙大眼睛顯得特別純淨,看上去如同鄰家女孩一般。
  張揚遇到他們的時候,範思琪正和那女孩站在一起,一旁那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正往車上搬行李。
  範思琪看到張揚頗為驚奇,不過她很快就笑著走了過來,右手抽出手套主動向張揚伸了過去:“張市長,你怎麼知道我今天過來?”
  張揚笑著和範思琪握了握手:“范小姐,我現在是南錫市體委主任,不是什麼張市長,還有,我不是專程來接你的,我剛剛送一個朋友離開,想不到在這兒居然能夠遇到你。”
  範思琪也笑了起來,她把身邊的兩人介紹給張揚,那名男子是星月集團駐上海辦事處的費恩普,名字充滿了洋味兒,女孩是范思琪的秘書林佩佩。
  張揚跟他們都打了個招呼,他向範思琪道:“我聽說你最近要來,並不知道具體的時間。”
  範思琪道:“南錫市方面沒有人知道我今天過來,張先生,希望你能幫我保密。”她之所以讓張揚幫她保密,是想去深水港看看現在的進程情況。
  張揚點了點頭,他和範思琪之間曾經有過一個共同的敵人,正是範思琪幫助他除掉了許嘉勇這個仇人,而許嘉勇的死,也讓一直被他要脅的范思琪重新獲得了自由。從這一點上兩人還是彼此感激的,或許範思琪更應該感謝張揚多一些。
  範思琪並不相信這是一次巧合,在她認識張揚的時候,張揚就是江城新機場建設工程的現場指揮,她對張揚的能力也有所瞭解,張揚突然出現在機場,她不能不多想,難道南錫把張揚調來負責深水港的工程?擺脫許嘉勇的威脅之後,範思琪整個人恢復了昔日的冷靜和睿智,她微笑道:“張先生,我們先走了!”
  張揚笑著點了點頭,目送範思琪上車,範思琪拉開車門卻又回過頭來:“你晚上有空嗎?我請你吃飯。”
  張揚笑道:“范小姐從遠路來,應該是我為你接風洗塵才對,這樣吧,晚上我在體委招待所準備一桌飯,范小姐務必要光臨。”
  範思琪想了想,終於還是點了點頭道:“張先生,我現在還不想和南錫市府接觸,希望你能夠為我暫時保密。”
  張揚笑道:“我只是作為朋友為你接風洗塵,沒其他意思。”
  範思琪笑道:“好,晚上六點半,我準時過去!”

範思琪上了汽車,林佩佩向她的身邊偎依了過來,兩人的手在下面悄悄握在一起,林佩佩道:“範總,他是誰啊?”
  范思琪淡然道:“一個朋友!”
  林佩佩道:“過去沒有聽你說過啊!”
  範思琪皺了皺眉頭道:“我的事情沒必要讓你知道。”她向開車的費恩普道:“小費,南洋國際大酒店。”
  費恩普道:“範總,那兒正在裝修,還沒有完工呢,我在君緣大酒店訂好了房間。”
  範思琪道:“我想先看看那邊的情況,畢竟有我們的投資在裡面。”
  費恩普笑道:“和中國人做生意,李光南更有經驗。”
  範思琪道:“小費,深水港那邊最近怎麼樣了?”
  費恩普道:“南錫市府財政上捉襟見肘,我們集團推辭資金注入,反而讓我們看清了他們的實力,如果缺少了我們星月集團的財力支援,可能深水港工程會泡湯。”
  費恩普笑道:“其實沒什麼好看的,過去什麼樣子,現在還是什麼樣子,這是南錫市的門臉工程,中國的官員最講究面子,就算打腫臉,這個胖子也是必須要充下去的。現在南錫市的財政支出大頭全都放在了深水港,短期內還是能撐下去的。”
  範思琪道:“那就不去了,先回酒店休息。”她長途飛行而來,感到有些倦了。
  君緣大酒店是南錫新建的五星級大酒店,由南錫電力局出資興建,其軟硬體設施目前在南錫都屬一流,範思琪之前來南錫的時候就曾經入住過這裡,對這裡的服務印象相當不錯。
  費恩普預定了這裡的總統套房,范思琪和林佩佩走入房間內,費恩普將行李放下,轉身離去。
  林佩佩關上房門,悶悶不樂道:“討厭,在車上為什麼要給我擺那副面孔?”
  範思琪笑看來到她身邊,展臂將林佩佩抱住,貼著她的俏臉道:“不是跟你說過,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形象嗎?”
  “小費又不是外人!”
  範思琪道:“佩佩,你要知道,走出這間房,我們就是上下級關係。”
  林佩佩道:“你和那個張揚是什麼關係?”
  範思琪笑道:“普通朋友。”
  林佩佩有些不開心道:“我看沒那麼簡單,你見到他笑得多開心啊。”
  範思琪在她臉上吻了一記:“佩佩,別吃乾醋,我和他真的沒有什麼。”
  張揚讓徐宏宴準備了一些南錫的地方菜肴,包間內提前打好空調暖風。體委招待所雖然環境簡陋了點,可畢竟是他自己的地盤,安排事情比較方便,也能滿足範思琪不想聲張的願望。
  晚上六點半,範思琪準時來到了體委招待所,這次隨同她前來的只有費恩普。
  從費恩普的表現來弄,他對範思琪相當的恭敬。
  張揚把範思琪請入包間,範思琪脫去皮大衣,感歎道:“南錫的冬天真冷。”
  張揚笑道:“南錫地處江南,這裡的冬天算不上冷,如果你去中國的東北感受一下,那兒才能稱得上真正的冷。”
  範思琪微笑道:“東北我去過,那兒外面雖然冷,不過進房間都有暖氣,還能忍受,這邊的冷,空氣裡透著潮濕,風吹到身上刺骨的寒冷。”
  張揚笑了起來,範思琪是新加坡人,在熱帶生活習慣了,自然無法適應這邊的天氣,對他來說南錫的冬天根本算不上寒冷,可能和他一直在江北生活有關。
  此時服務員開始上菜,張揚道:“今天比較匆忙,所以沒什麼準備,只是讓廚師做了些地方特色菜,范小姐嘗嘗。”
  範思琪道:“太客氣了,這裡就是你辦公的地方?”
  張揚點了點頭道:“目前我的工作重點就是籌備平海第十二屆省運會,預計一直要忙到明年十月了。”
  範思琪道:“是金子總會發光,像你這麼有能力的人,到哪裡都會受到重用。”
  張揚笑道:“范小姐抬舉我了。”他端起酒杯招呼範思琪和費恩普一起喝上一杯。
  費恩普這個人的話很少,自從來到之後,除了和張揚打招呼之外幾乎沒說過什麼話,他也沒喝酒,藉口是回頭要開車,這個人引起了張揚的一些興趣,按理說也是星月集團的高管,可怎麼看都像是範思琪的司機加保鏢。
  範思琪今次前來南錫是許嘉勇死後她第一次踏上中國的土地,當初星月投資深水港,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許嘉勇的計畫書,而那時的範思琪深受許嘉勇的要脅,她對整個投資計畫並不是十分的清楚,這段時間中斷投資,一是因為許嘉勇的突然死亡在星月集團內部引起了震動,二是她要重新瞭解一下深水港項目。這段時間讓範思琪看清楚了幾件事,深水港顯然擁有著巨大的利益前景,還有,南錫市政府對星月集團極為倚重,既然如此,範思琪就要利用這個機會,盡可能的從這次投資中獲取更大的利益。
  雖然張揚今晚是以朋友的身份來宴請範思琪,範思琪對他還是保持著相當的警惕的,畢竟他們代表著不同的利益團體,甚至範思琪以為在機場遇到張揚都絕非偶然。
  張揚的話題也並沒有主動涉及深水港,他並不負責那一塊,單單是省運會這一攤子就夠他忙活的了,他對深水港缺乏興趣。
  這頓飯他們都表現的十分客氣,彼此的交談都相當謹慎,一個多小時,晚宴就已經結束,範思琪起身告辭離去,張揚也沒挽留,送她來到招待所門外,卻看到梁成龍和喬鵬舉兩人一起走了過來,他們兩人來這裡吃飯純屬偶然,剛剛在工地視察完情況,梁成龍特別喜歡吃這裡的母雞煲,所以提議喬鵬舉一起過來,沒想到在門口遇到了範思琪。
  他們兩人過去都和範思琪打過交道,也都知道範思琪是星月集團的董事長,見到范思琪,喬鵬舉尤為驚喜,他笑道:“范小姐,什麼時候來南錫的?怎麼不通知我一聲?”
  范思琪淡然笑道:“今天剛到!”說這話的時候,她忍不住向張揚看了一眼,張揚一臉的苦笑,他知道範思琪把這件事算在自己頭上了,認為是他通知了梁成龍和喬鵬舉,可這件事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當著喬鵬舉他們兩人,張揚也不方便解釋。
  範思琪微笑道:“你們聊,我今天剛到南錫,有些累了,先回酒店休息。”
  喬鵬舉和梁成龍目送範思琪離開,等她的車走遠了,喬鵬舉忍不住指著張揚道:“張揚,你小子太不地道了,範思琪來了,你都不通知我們一聲。”
  張揚苦笑道:“憑什麼啊?我跟誰吃飯都要通知你們,你們誰啊?都是我領導啊!”
  喬鵬舉和梁成龍沖上前去,每人擰住了張揚的一條胳膊:“說!你跟範思琪什麼關係?”
  張大官人這個無奈啊,這幫小子都什麼思想?敢情是凡一個女人跟自己吃飯就得有曖昧,他恨不能把這倆小子給甩牆外面去,只要他想,肯定能辦到,不過張揚只是想想罷了,笑道:“裡面說,酒菜基本沒動。”
  梁成龍一聽就不樂意了:“幹嘛這是?讓我們吃剩飯啊?合著她是貴賓,我們就這麼不招你待見。”
  張揚笑道:“浪費可恥,多少萊都沒動,我再讓廚子給你弄個狗杞牛鞭湯,好好補一補。”
  梁成龍也只是說說,他笑道:“別介啊,最近我火大,不能再補了,再補非得噴血不可!”
  三人說說笑笑來到包間內重新坐下,張揚讓徐宏宴重新給拿了招呼,又炒了幾個菜,酒滿上之後,喬鵬舉道:“如果我沒記錯,範思琪是許嘉勇的妻子,她死去的丈夫是你的仇家,想不到你們還能坐在一塊兒。”
  張揚道:“這事兒說來話長,咱們先不說了,那啥,今兒真是湊巧,我去機場送人,她剛好下飛機,就這麼遇到了,我早就認識她,人家大老遠來了我總得客氣客氣,隨口說給她接風洗塵,沒想到她就答應了。”
  梁成龍道:“編,接著編!”
  張大官人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我就納了悶了,為啥我說實話的時候總是沒人相信?”
  喬鵬舉道:“因為你壓根就沒說實話。”
  張揚道:“天地良心,我說的全都是實話,她答應接受我的邀請,同時也提出了一個條件,就是不要把她的行蹤透露給別人,剛才她看我的眼神你們也見到了,她還以為是我把她來南錫的事情透露了出去呢。我他媽幹得這是啥事兒,兩邊不是人。”
  喬鵬舉這會兒有些相信張揚的話了,低聲道:“她既然來了,又何必搞得這麼神秘?”心裡面開始猜測範思琪這次前來南錫的目的,如果星月集團能夠恢復向深水港注資,那麼深水港工程將會全面啟動,這對他來說是一個好消息。
  張揚道:“可能她也在觀望吧。”
  喬鵬舉道:“星月手握資金,是深水港工程能不能繼續啟動的關鍵所在,她會不會利用南錫目前的財政困境,提出更多的條件?”
  梁成龍點了點頭道:“很有可能,計價還價是商人的天性,如果她知道南錫財政緊張,她肯定會借著這個機會索取更多的到益。”
  張揚歎了口氣道:“累不累啊?你說你們這幫生意人,整天就是盤算這些事,我聽著頭都疼了。”
  喬鵬舉微笑道:“張揚,你和範思琪的關係看來不錯,你和何長安也是交情匪淺,既然這樣,為什麼不利用這個機會,把深水港的管理權抓在手中?”
  張揚一聽他這麼說,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打死我也不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我沾都不想沾,現在一個省運會就夠我忙活的了,深水港?搞好了政績是別人的,搞砸了,責任是我的,我有毛病啊?”
  梁成龍道:“目前還不知道範思琪的目的,也許她不準備繼續投資深水港工程了呢。”
  範思琪離開體委招待所之後,並沒有走遠,她讓費恩普開著車,圍繞體委和老體育場轉了一周,在體育場大門前停下,範思琪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費恩普來到她的身後,將皮衣為她披上。
  範思琪道:“這塊地怎麼樣?”
  費恩普道:“小姐的眼光果然超人一等,這塊地應該是南錫市區的黃金地帶了,南錫這兩年到處都在搞建設,市中心範圍內再也找不到比這裡更適合開發的地方。”
  範思琪微笑道:“其實我在上次來南錫的時候,就看中了這一地塊,如果把這裡拿下來,開發商業廣場,回報將是極其豐厚的。”
  費恩普道:“這裡的地價可不便宜,而且這塊地上有體育場,有體委,動遷就是個大問題,如果政府不點頭,根本不可能。”

範思琪道:“你當我真想吃張揚那頓飯?我是想來看看這塊地,明年南錫市的新體育中心就會建成,老體育場在事實上已經淪為雞肋,我們拿下這塊地搞商業廣場,也是給南錫做出貢獻。”
  費恩普道:“小姐已經考慮好了?”
  範思琪笑道:“深水港資金的問題,讓南錫市政府深受困擾,現在是他們有求于我,錢,不是問題,但是我們投入的每一分錢都要力求獲得最大的回報,我承認深水港是一個擁有巨大前景的項目,可是回報的時間卻是漫長的,我可以等待,公司的股東卻想在最短的時間內見到最大的效益。”
  費恩普低聲道:“小姐的壓力很大。”
  範思琪微笑道:“我一個人執掌這麼大的財團,很多人對我沒有信心,雖然這兩年我幹的還不錯,他們仍然對我充滿了質疑,投資深水港,讓我面臨空前的信任危機,我必須要做好另外一件事,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費恩普道:“利用深水港的投資做條件,也許南錫市府會同意把這塊地讓給我們。”
  範思琪道:“我不但要這塊地,還需要一個理想的價格,利用這塊地來減少深水港投資的風險。”她裹緊了皮衣,望著體育場上空的燈火,不由得露出了一絲會心的微笑。


卷六 第553章 條件
  星月集團董事長范思琪來到南錫的消息悄然散播了開來,南錫市常務副市長陳浩感到頗為費解,她來到之後並沒有和市府聯繫,甚至沒有主動接觸過他這個深水港工程的負責人,究竟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陳浩有些沉不住氣了,深水港工程不但關係到南錫的未來發展,也關係到他的仕途,最近一段時間,巨大的壓力讓他寢食難安,比起他的前任常淩空,陳浩在各方面的能力遜色不少。
  市委書記徐光然對此也十分的清楚,他雖然知道陳浩能力有限,可放眼南錫,目前並沒有其他合適的人選可以頂替他。
  陳浩將最近的一些情況向徐光然單獨進行了彙報,他是個守規矩的人,發生了任何事情,都會第一時間向徐光然彙報,這也是徐光然欣賞他的地方,任何領導都喜歡聽話的下屬,徐光然也不例外。
  徐光然聽完陳浩的彙報,不禁皺了皺眉頭道:“你是說範思琪已經來到了南錫?”
  陳浩點了點頭道:“千真萬確,我聽說她昨天就來了,還和張揚一起吃了飯。”
  徐光然心中一怔,又是張揚!這小子真是無處不在啊,新體育中心的事情已經讓他折騰的天翻地覆,這次該不會又想在深水港的事情上插一杠子吧?徐光然低聲道:“她和張揚的關係很好嗎?”
  陳浩搖了搖頭道:“不清楚,不過她丈夫許嘉勇的死多少和張揚有些關係,按理說應該是仇家才對。”
  徐光然道:“這種事很難說,對了,為什麼不直接找張揚去問問?”
  陳浩道:“這小子那麼滑頭,未必肯說實話。”他對張揚一直都有成見。
  徐光然笑了起來:“有隱瞞的必要嗎?”他發現陳浩總是喜歡把腦子用在不該用的地方。
  陳浩道:“范思琪是應我的邀請來南錫的,她為什麼來了之後連招呼都不打?而是先去見了張揚呢?”
  徐光然道:“也許她認為我們現在財政緊張,急需她的投入,自以為佔據了主動權,也許她想先通過張揚瞭解什麼。”
  陳浩道:“張揚不會出賣咱們南錫的利益?”這會兒他玩起了陰謀論。
  徐光然道:“深水港和張揚沒什麼關係,他對深水港的事情也不清楚,按理不會。”他對陳浩的猜測有些不耐煩了:“你為什麼不直接去問他?”
  張揚沒想到老莊會找到他,老莊和朱老三是一起來的,老莊在電視新聞上看到了張揚,這才知道那天晚上救了他老婆的人是體委主任張揚,所以專門做了面錦旗,又專門做了兩隻熏鴨,特地登門道謝來了。
  他們來到的時候,張揚剛剛開完黨組會,從小會議室裡出來,看到朱老三和老莊站在那裡,朱老三展開那面錦旗,上面繡著……奮不顧身,捨己救人!
  老莊拎著兩隻熏鴨站在一旁。
  所有黨組成員看到眼前情景都有些迷糊,過了一會兒才搞清,敢情是張主任救人了,而且救了人不留名。
  老莊把熏鴨遞給朱老三,上前一大步,雙手緊緊握住張揚的手,激動道:“張主任,謝謝你了,謝謝你救了我家那口子。”
  張揚笑了起來:“老莊,你們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一旁朱老三道:“我們看電視,新聞上有您,所以就找到這裡來了。”
  一幫黨組成員聽到張揚救了人,都紛紛讚揚,認為這種精神值得學習。
  張大官人原沒把救人當成一回事兒,自己剛巧在那裡,總不能見死不救,他也覺著那錦旗太招眼,叫來傅長征,讓他把錦旗和熏鴨都收下,傅長征笑道:“我把錦旗掛您辦公室去。”
  張揚道:“太招搖了,那啥,還是掛會議室吧。”
  一幫黨組成員聽著,掛他辦公室叫招搖,掛會議室難道叫低調了?擺明瞭是顯擺啊。
  張大官人自有他的解釋,笑眯眯道:“我哪能一個人獨佔榮譽呢,大家分享,大家分享嘛!”
  張揚把老莊和朱老三請到自己辦公室內坐了,老莊不會說話,反反復複都是感謝的話。朱老三道:“張主任,老莊這次過來是想請您吃頓飯,這個週末您要是有空,去我的砂鍋居吃飯。”
  張揚笑道:“不用,你們的心意我領了,飯就不吃了,最近我工作比較忙,也抽不出時間。”
  老莊道:“那……張主任,只要您想吃鴨子了,給我一個電話,我馬上給你送來。”
  張揚知道老莊想通過這種方式表達對自己的謝意,如果自己拒絕,反而不好,他笑著點了點頭道:“好,只要我想吃熏鴨了,我就給你電話。”
  說到電話,他桌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張揚拿起電話,卻是常務副市長陳浩的秘書劉賀打來的,劉賀道:“張主任,陳市長讓你馬上來他辦公室一趟。”語氣透著一股發號施令的味道。
  張大官人聽著他的語氣就有些不爽,真是搞不懂,很多當領導的都能做到平易近人,可這幫當秘書卻架子擺得比天大,真不知道他們牛逼什麼,狗仗人勢這句話果然很有道理。張揚一句話都沒說,蓬!地一聲掛上了電話。
  劉賀愣了,這廝什麼態度啊。可市長大人交給他的任務,他必須得完成,劉賀只能再撥了一個電話。
  張揚沒接,也沒打算接,笑著送老莊和朱老三出門。
  這邊送走了他們兩位,手機又開始響了,張揚接通電話,懶洋洋道:“誰啊!”
  劉賀帶著怒氣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張主任……”
  張揚又給掛了。
  劉賀火了,秘書往往都是很有能量的,你要是得罪了他們,他們會找主人告狀,劉賀也不能免俗,他把張揚拒接電話的事情告訴了陳浩。
  陳浩皺了皺眉頭,他和張揚之間也沒什麼矛盾,論級別自己可要比他高出許多,怎麼表現的那麼沒禮貌?帶著不解,陳浩親自給張揚打了個電話。
  電話一打就通,陳浩道:“小張嗎?”
  雖然他沒有表明身份,可敢這麼稱呼張揚,等於表明了他的身份。
  張揚聽出來是陳浩的聲音,卻仍然裝模作樣道:“誰啊?”
  “我是陳浩!”陳浩逼不得已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張揚佯裝慌張道:“陳市長啊,不好意思,我剛沒聽出來。”
  陳浩也不知道他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心裡總是有些不高興:“你現在來我辦公室一趟,馬上來!”說完他就掛上了電話,他身份擺在這裡,有發號施令的資格。
  半個小時後,張揚出現在陳浩的辦公室外,首先遇到的是秘書劉賀,劉賀忍不住說起了風涼話:“張主任,你的電話真難打啊!”
  張揚臉上沒有絲毫的笑意:“你誰啊?”
  劉賀愣了一下:“我……我是陳市長的秘書!”
  “秘書啊!級別不低啊,科級了吧?”
  一句話把劉賀說得滿臉通紅,人家這是寒磣他呢。
  張揚冷笑了一聲舉步走入陳浩的辦公室內,劉賀這種角色就喜歡仗勢欺人,不給他點眼色看看,他根本不知道馬王爺三隻眼。
  陳浩正在審批文件,看到張揚來了,停下手頭的工作,笑道:“小張來了!”陳浩個人能力雖然有限,可胸襟還是有的,不然也不會走到現在的位置。
  張揚笑著叫了聲陳市長。
  陳浩熱情的邀請他坐下,又讓劉賀去泡茶。至於今天劉賀打電話不接的事情,陳浩並沒有提,他覺著這種小事提起來也沒有什麼意義。
  張揚喝了口茶道:“陳市長找我有什麼事?”
  陳浩道:“是這樣的,我聽說你和新加坡星月集團董事長范思琪的關係不錯,究竟有沒有這回事啊?”陳浩的問話還是很高明的,他沒有直接說範思琪來到南錫了,而是旁敲側擊從張揚和範思琪的關係問起。
  張揚笑道:“過去我在江城的時候和她有過一些接觸,算是普通朋友吧。”
  陳浩道:“我聽說昨天範思琪去你們體委了?”
  張揚皺了皺眉頭,想不到這件事傳得這麼快?看來天下果然沒有不透風的牆,這友快就傳到了陳浩的耳朵裡,陳浩緊張這件事也可以理解,畢竟深水港工程由他負責,範思琪是深水港工程的主要投資方,她來到南錫始終沒有和陳浩接觸過,看來陳浩已經有些坐不住了。
  張揚道:“昨天我在機場偶然遇到了她,所以請她吃了頓飯。”
  陳浩笑眯眯道:“都說什麼了?”
  張揚道:“就閒聊天!”
  陳浩對張揚的話將信將疑,他笑道:“她有沒有談起深水港的事情啊?”
  張揚搖了搖頭道:“沒有,她沒提這件事,而且她還要求我對她的行程保密。”在這件事情上張揚沒必要騙他。
  陳浩嗯了一聲,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道:“她現在住在哪裡?”
  張揚正想說話呢,劉賀從外面走了進來:“陳市長,星月集團的范思琪小姐來了!”
  陳浩心想,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張揚站起身來,搞了半天陳浩就是為了這事兒,真是多此一舉,明明可以在電話中說情的事情,非得把自己折騰一趟,他心中頗有微詞,可臉上的表情並沒有顯出不悅,微笑道:“陳市長,你忙,我先走了。”
  陳浩點了點頭:“去吧!”

張揚來到門口的時候遇到了範思琪和林佩佩,範思琪看到張揚不禁露出一絲諱莫如深的笑容,張揚明白她在笑什麼,她肯定以為自己把她的行藏通報給了陳浩。張揚對此也不想解釋,反正解釋不清,人家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張揚笑著朝範思琪點了點頭道:“來找陳市長啊!”
  範思琪道:“想不到你趕在了我前頭。”
  張揚道:“陳市長找我問點情況,我先走了!”
  範思琪點了點頭,和林佩佩舉步走入陳浩的辦公室。
  陳浩滿面笑容的將範思琪她們迎了進去,他很禮貌的和範思琪握了握手道:“范小姐,這些天我一直都在等著你呢。”
  範思琪笑道:“能讓市長大人惦記,我真的很榮幸。”心中卻暗暗想道,你惦記的不是我,是我口袋裡的錢。
  陳浩道:“范小姐是我們南錫深水港建設的親密合作夥伴,我們雙方合作的一直都很愉快。”
  範思琪笑了笑,和林佩佩一起在沙發上:“陳市長,其實我們昨天就到了,因為感覺有些累了,所以就沒有及時和您聯繫。”
  陳浩道:“范小姐還是應該先通知一聲嘛,我可以為你們安排下榻的酒店。”
  範思琪微笑道:“不必麻煩了,貴方的熱情我早已體會過,這次我前來主要的目的還是商務。”
  陳浩微笑道:“我很欣賞范小姐這種直截了當的工作方式。”
  範思琪道:“此前一直都是常副市長負責深水港的事情,我和他接觸比較多一些。”
  陳浩道:“現在常市長因為工作需要已經前往嵐山,目前市里把深水港的工程交給我來負責,我會盡最大努力做好這個工作。范小姐有什麼意見,也不要有顧慮,只管向我提出來。”
  範思琪微笑道:“陳市長是個爽快人,那好,我們就談談深水港的同題。”
  陳浩最關心的就是深水港問題,就算範思琪不提,他也要提這件事,陳浩道:“根據我們和貴方簽署的合約,深水港的二期投資現在應該入帳了。”
  範思琪道:“陳市長,星月會兌現我們的投資,不過最近公司的董事內部出現了一些問題,所以才有所拖延,你放心,我們會按照合同辦事,因為拖延而給貴方造成的損失,我們會全部負責。”她的態度顯得很誠懇。
  陳浩聽範思琪這樣說,頓時吃了一顆定心丸,內心安穩了許多,可他也不是傻子,很快就明白了範思琪這句話中的奧妙,她沒說不投資,可也沒說二期資金什麼時候到賬,雖然態度很好,表示要承擔損失,可南錫方面耽誤不起啊。
  範思琪正是算准了南錫方面耽誤不起,不同的社會制度決定了他們處理問題所採取的方法不同。
  資金問題已經成為陳浩的困擾,常淩空留給他一個巨大的難題,權力越大所背負的責任越大,他也知道自己擔任常務副市長,有很多人並不服氣,他急於在短期內向所有人證明自己的能力,顯然最好的途徑就是儘快解決深水港的資金問題,這件事拖得越久,對他就越沒有好處,不但周圍人會質疑他的執政能力,甚至連市委書記徐光然也漸漸失去了對他的耐性,陳浩已經產生了危機感。
  陳浩道:“范小姐,深水港的建設不可以耽擱啊,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覆,貴方的資金何時能夠到位?”
  範思琪道:“陳市長,我雖然是星月的董事長,可是每一次的投資,都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是要經過董事會來集體決議的。”
  陳浩道:“深水港的事情不是就定下來了嗎?”
  範思琪歎了口氣道:“可是在公司的內部方面反對的聲音還是不小。”
  陳浩道:“深水港工程擁有著長期的效益,一旦完成,回報必然極其豐厚。當初星月也是看好了深水港的未來,所以才決定投資的。”
  範思琪點了點頭道:“這段時間,我也在極力說服董事們,之所以耽擱了這麼久才過來,是想統一意見。”
  陳浩道:“商量的結果怎樣?”
  範思琪道:“我們二期投資款可以在一周內到位。”
  陳浩大喜過望:“真的?太好了!”
  範思琪道:“不過董事們提出要在南錫拿下一塊地進行商業開發。”
  陳浩內心一沉,果然有條件,他低聲道:“不知你們看中的是哪塊地?”
  範思琪道:“老體育場地塊,我把圖紙帶來了。”
  林佩佩將早已準備好的圖紙放在了桌面上,範思琪指點著圖紙道:“這片區域建築都十分的老舊,而且隨著貴市新體育中心的建成,老體育場會被廢棄,如果用作商業開發,可以讓這塊地的價值得以提升。”
  陳浩道:“范小姐,在我們的合同中沒有這個條件。”
  範思琪道:“合同我們會執行,這塊地我們也很看好,兩者並不矛盾,如果市里可以將這塊地特批給我們,我想星月的後續投資再也不會遇到任何的問題。”
  陳浩道:“范小姐打算為這塊地付出多少錢?”
  範思琪道:“綜合考慮了南錫其他地塊的價格,我們願意為這塊地付出五千萬元人民幣,因為我們的資金要投入深水港工程,所以,我希望這塊地可以使用延期支付或者在深水港工程完工後,從我們應得的利益中扣除的方式,陳市長意下如何?”
  陳浩過了一會兒方才低聲道:“這件事事關重大,我必須要提請常委們討論一下。”
  範思琪微笑道:“那,我等您的消息!”
  徐光然聽陳浩彙報完這件事,他皺了皺眉頭道:“延期支付?或者從他們未來的所得利益中扣除?這個範思琪打得如意算盤啊,一分錢不出就想把這塊地給弄走?空手套白狼啊!”
  陳浩苦笑道:“可不是嘛,我覺著這件事明擺著是想占我們的便宜,所以不敢做主,特地請示您。”
  徐光然道:“有沒有說深水港的資金何時到位?”
  陳浩道:“看她的意思是想把兩件事統一起來。”
  徐光然有些生氣道:“要脅我們?為什麼當初不提,現在又增加條件?”
  陳浩道:“我也納悶,她為什麼突然提起老體育場地塊,難道這件事和張揚有關?”
  徐光然怒道:“如果是張揚攛掇她這麼做,這小子置黨性原則於何地?置國家的利益於何地?”
  陳浩道:“這件事有些蹊蹺,範思琪來到南錫之後第一個找的就是張揚,究竟是什麼促使她這麼做?希望不是共同的利益讓他們走到了一起。”
  徐光然道:“這件事還是在常委會上討論一下吧。”
  陳浩道:“徐書記,深水港工程就快沒米下鍋了。”
  臨下班的時候,張揚接到了副市長龔奇偉的電話,龔奇偉的語氣很嚴肅:“張揚,你晚上有沒有時間?”
  頂頭上司傳召,張揚當然有時間,就算沒時間也得擠出時間來,更何況他原本就沒什麼事,張揚道:“龔市長,我晚上沒安排什麼事情,本來準備著去工地看看呢。
  龔奇偉道:“那好,你在辦公室等我!”
  張揚感到有些奇怪,究竟是什麼事能讓龔奇偉在這個時間還趕過來?不過,他從龔奇偉的聲音中聽出應該是發生了事情。
  十五分鐘後,龔奇偉就來到了體委,張揚看到他的車駛入院子,慌忙迎下樓來,笑道:“龔市長,我泡好了茶,您上去嘗嘗。”
  龔奇偉臉色並不好看,他搖了搖頭道:“不用,你跟我去體育場看看。”
  張揚跟著龔奇偉來到體育場,體育場和體委毗鄰,從小門就能走過去,兩人踩著夕陽的餘暉,沿著體育場的跑道慢慢走著,張揚不知道奇偉前來的目的,不過他方該不是來這裡散步的。
  龔奇偉在北側的球門處停下腳步,環視這座陳舊的體育場道:“等明年新體育中心建成之後,這裡就會閒置下來了。”
  張揚笑道:“是啊,這麼大一片地方,不能讓它閒置下去,市里有沒有考慮把這塊地開發作為商用?”
  龔奇偉看了張揚一眼,低聲道:“你有這個打算?”
  張揚點了點頭道:“有!”
  龔奇偉又道:“你和星月方面談過這件事?”
  聽到這句話,張揚有些愣了?他反問道:“我為什麼要跟他們談,這件事跟他們有關係嗎?”
  龔奇偉道:“星月董事長范思琪向市里提出,星月要開發老體育場地塊。”
  張揚道:“她給多少錢?”
  龔奇偉道:“打算從深水港的未來利益總扣除,初步價格是五千萬人民幣。”
  張揚道:“她當是買大白萊嗎?五千萬?體委的那個院子都不止這個數!”
  龔奇偉看張揚的表情並不像作偽,難道市里真的誤會了他,他和範思琪的事情並沒有任何關係。
  張揚道:“龔市長,您今天很奇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龔奇偉道:“以後你要注意一些,範思琪的身份很敏感,不要跟她走得太近。”
  張揚馬上就明白了:“龔市長,該不是有些人把這筆帳算在我頭上吧?認為我勾結範思琪,損害國家利益?”
  龔奇偉雖然沒說,可他的表情已經承認了。
  張揚怒道:“我就是偶然遇到了她,跟她吃了頓飯而已,現在好了,她以為我把她來南錫的消息捅給市里,市里覺著我是個內奸,勾結她挖社會主義牆角,我兩面不是人啊。”
  龔奇偉也相信張揚是無辜的,他歎了口氣道:“現在星月在投資的事情上做文章,把這片地和投資深水港掛鉤,看情形,市里不把這塊地劃給他們,恐怕當初答應的投資還會拖延下去。
  張大官人火了:“像這種不按規矩不按合同辦事的奸商,乾脆趕出去,不就是有兩個臭錢嗎?有什麼了不起,我就納悶了,深水港工程,想投資的人應該踏平門檻才對,本來應該別人求咱們的事情,怎麼倒過來了?”
  龔奇偉對張揚的這番話深表贊同,對深水港的現狀他深表不解,正是市里的政策出了問題,才會讓這些外棄自視甚高,才會在已經簽署合同之後,又提出附加各件,龔奇偉道:“市里正在開常委會,不知道最後的結果怎樣。”
  張揚道:“這種事情還用得上討論,政府和人一樣,都得要臉面,在金錢面前低頭,那是共產黨員的作風嗎?今天星月敢借著這件事要脅我們要地,明天別的投資商也會跟著提各件,南錫就這麼大點,乾脆,全分給人家得了。”
  龔奇偉搖了搖頭,心說做決定的不是我。

張揚越想越氣,他大聲道:“體育場體委這一片,誰說了都不算,誰敢把我管轄範圍內的土地割了,我就跟他沒完!”
  常委會上也分成了兩種不同的意見,以紀委書記李培源為首的幾名常委認為不能縱容星月的這種行為,他們在深水港投資上做文章,其目的就是爭取更多的利益,降低他們在南錫的投資風險。李培源的觀點和張揚不謀而合:“如果我們今天答應了星月的要求,那麼明天就會有更多的投資商來提條件,做任何事都要講究誠信,他們違約在先,我們還沒有追究他們的責任,現在竟然又利用這件事做起了文章,我認為這種要求實在太過分,我們堅決不能答應。”
  常務副市長陳浩道:“我也認為星月提出的要求有些過份,可是,我們也要看清深水港現在面臨的困難,我們的財政捉襟見肘,必須需要大量資金的注入,更何況星月集團出資來開發體育場地塊並不是什麼壞事,就算他們不開發這裡,早晚還會有別人開發。”
  市長夏伯達道:“可星月提出的條件實在太過分了,什麼從未來的利益回報中扣除?說穿了就是一分錢都不給,他們想白白得到這塊地。”
  宣傳部長梁松道:“老體育場那一片地區的價格,估算一下也就是五千萬到一億之間,星月給出的價格不高,但也不是太不合理,我倒覺著把地給他們沒什麼,畢竟土地他們帶不走,想要搞商業,他們就必須要往這塊地上投入,如果真能把這塊地的商業搞活,最終獲利的還是我們。”
  李培源道:“土地帶不走,可是這塊土地獲得的利益他們可以帶走,土地到底值多少錢我不知道,他們給五千萬是不是合理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他們現在一分錢都不會給。”
  夏伯達道:“他們就是要在深水港投資上做文章,要脅我們把土地無償出讓給他們。”
  陳浩道:“如果他們不開發,就任由這塊地原封不動的放在這裡,我想問各位常委,這塊土地能夠創造什麼價值?我承認他們的要求有些不合理,可是我們要有長遠的眼光,當務之急我們是要把深水港建起來,保障深水港的投資,而星月,恰恰能夠提供給我們這筆資金,他們想要這塊地,我們一樣可以提各件,我們可以增加他們二期資金的投入額度,同志們,深水港才是我們南錫未來事業的重中之重啊!”


卷六 第554章 風險與機遇
  市委書記徐光然道:“我們在堅持黨性原則的同時,也要學會變通,堅持原則,並不代表著寸步不讓,適當地讓步,是為了謀求更好的發展。”
  徐光然的這句話其實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他站在陳浩的一邊。
  紀委書記李培源道:“徐書記,可我們如果讓步,其他的投資商會不會紛紛效仿,會不會都向我們提條件?引來的後果是相當嚴重的。”
  徐光然道:“培源同志,現在我們的財政很緊張,這件事大家應該都很清楚,深水港工程關係到我們南錫的未來發展,是我們城市建設中的重中之重,省財政對我們的支持有所不足,所以我們在整個建設過程中,更主要的是依靠自己。現在的低調讓步是為了日後的揚眉吐氣,星月集團看中了體育場地塊,我們不可能白白送給他們,要讓他們增加二期資金的投入,表面上看我們讓步了,可從長久的觀點來看,這是一個雙贏的結果。”
  李培源臉上浮起一絲冷笑,雙贏?才怪!星月連一分錢都不出,這塊地跟白給有什麼分別,增加二期資金投入,投入總額不變,這不但是讓步,而且是大大的讓步。
  徐光然微笑道:“大家舉手表決吧!”
  陳浩第一個舉起了手,王海波也舉手,常委們多數都已經舉手,甚至連市長夏伯達也舉起手來。
  沒舉手的只有紀委書記李培源一個。
  散會之後,李培源氣哼哼的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組織部長何英培緊跟上他的腳步,笑道:“怎麼?生氣了?”
  李培源怒道:“搞什麼?一個新加坡商人就把我們威脅成這個樣子,大家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軟弱了?我們的政府還要不要臉面,我們的黨還要不要尊嚴?”
  何英培道:“尊嚴重要還是吃飯重要?深水港就快沒米下鍋了,人家就是看准了這一點才敢提出這樣的要求。”
  李培源道:“越是這樣越不能讓步,今天我們讓步了,明天他們還不知道要提出怎樣過分的要求,這些投資商決不能慣。”
  何英培笑道:“他們再怎麼能耐還不是在南錫的地皮上,我看徐書記是想先把錢哄過來,以後再找回面子。”
  李培源道:“面子丟了,還能找回來嗎?這件事會造成很惡劣的影響,稱照我的話來,用不了多久,這幫投資商都會湊上來提條件。”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走入了李培源的辦公室。
  李培源把房門關上,他忍不住道:“真不知道這個夏伯達是怎麼回事?開始他也表示反對,可到舉手的時候,他竟然投了贊成票,搞什麼?他在搞什麼?”
  何英培道:“搞什麼只有他自己清楚,深水港工程要是出現了問題,他這個市長也不會好過,省裡問責下來,他們都要倒楣,我看正是出於這一點,他才投了贊成票。”
  李培源歎了口氣道:“這麼好的一塊地,就這麼不明不白的送給了人家,他們把國家利益放在哪裡?”
  何英培老臉有些發熱,剛才他也投了贊成票。
  李培源道:“陳浩比起常淩空差了許多!”
  夏伯達並不是牆頭草,他也有自己的想法,他認為星月利用投資一事要脅市里是極其無禮的,正因為如此,夏伯達更要投贊成票,他認為這次讓步是徐光然政治上的一個巨大失誤,既然如此,他不介意再送徐光然一程。
  夏伯達回到辦公室沒多久,副市長龔奇偉來了,他向夏伯達笑道:“夏市長,這麼晚還沒走?”
  夏伯達道:“開常委會一直開到現在,這不,正準備休息一下離開呢,你怎麼也沒走?”
  龔奇偉笑道:“我回來拿點東西,路過你的辦公室看到還亮著燈就過來看看。”
  夏伯達才不相信他的這個藉口呢,低聲道:“有事?”
  龔奇偉點了點頭道:“夏市長,今天常委會最終的討論結果怎樣?體育場的那塊地打算怎麼處理?”
  夏伯達道:“徐書記決定把那塊地交給星月集團開發,常委們已經通過了。”
  龔奇偉臉上的表情有些失望:“出讓價格……”
  夏伯達歎了口氣道:“從以後星月在深水港獲取的利益中扣除,作價五千萬。”
  “五千萬?”龔奇偉瞪大了眼睛,他認為這件事相當的不可思議。
  夏伯達道:“資金如果再不到位,深水港就面臨停工的窘境,到時候,省裡肯定會追究。市里也是沒有辦法了。”
  龔奇偉道:“可這個價格也太低了。”
  夏伯達道:“特事特辦吧!”
  龔奇偉想說什麼,可是欲言又止。
  夏伯達道:“你還有事?”
  龔奇偉道:“這塊地上有體育場還有體委,出讓土地要徵求體委方面的同意吧。”
  夏伯達道:“土地是國家的,體委管不了這件事,你跟張揚說一聲,要配合市里的工作,不要在這件事上製造障礙。”夏伯達對張揚還是相當瞭解的,知道這小子的頭不好剃,可他又巴不得有人去剃張揚的頭,這次有熱鬧可瞧了。
  龔奇偉道:“今天陳副市長找我談過話,認為張揚和星月走得太近,有些事可能跟他有關係。”
  夏伯達皺了皺眉頭:“他懷疑張揚和這次的土地出讓有關?”
  龔奇偉沒說是也沒說不是,他繼續道:“我剛才去找了張揚,他很惱火,看他的樣子和這件事應該沒多少關係。”
  夏伯達道:“他是你的兵,要是鬧出什麼事,全都是你的責任。”
  龔奇偉在心底歎了口氣,夏伯達的這番回應讓他心冷,體育場地塊就這麼白白送給星月集團,真不知道這幫常委是怎麼想的。
  張揚在第二天得到了消息,市里決定把體委、體育場在內的地塊出讓給星月集團,另外在新體育中心東側劃撥了一塊地建設體委辦公樓,作為以後體委的辦公區域。
  這個消息一傳來,整個體委都炸了鍋,幾名黨組成員都來到張揚的辦公室詢問這件事是否屬實,張揚只用了目前還沒有接到市里的正式通知就搪塞了過去。
  最緊張的要數招待所的徐宏宴,他好不容易才做通了張揚的關係,準備繼續承包招待所,在這裡大幹幾年呢,想不到這麼快就發生了變化。
  徐宏宴惴惴不安的來到張揚的辦公室,其實他在門口站老一會兒了,可這會兒前來張揚辦公室的絡繹不絕,他只能耐心等待,直到所有人都離去,他方才走了進去。
  張揚看到徐宏宴一臉頹喪的樣子,不禁笑了起來:“幹嘛這是?遇到什麼倒楣事兒了?”
  徐宏宴道:“張主任,我聽說市里把這塊地讓給了星月集團,這件事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張揚道:“我也剛聽到消息,沒來得及證實呢。”
  徐宏宴道:“這塊地要是真的出讓了,我們體委就得拆遷?”
  張揚笑道:“你什麼時候也成我們體委的工作人員了?”
  徐宏宴道:“幹了這麼久,早就把自己當成體委的一份子了。”
  張揚道:“你急什麼?這塊地搞開發肯定是早晚的事情,就算咱們體委不在這兒了,還會換新的辦公地點,你繼續跟著開招待所就是。”
  徐宏宴道:“這裡可是風水寶地,捨不得走啊。”
  張揚道:“不是你舍不捨得的問題,上級領導做了決定,我們必須要服從。”
  徐宏宴唉聲嘆氣的走了。
  張揚等徐宏宴走後,給副市長龔奇偉打了個電話,雖然知道這個消息應該屬實,可他還是想從龔奇偉那裡證實一下。
  龔奇偉道:“沒錯,昨天常委會上已經通過了這件事,市里決定把體育場地塊出讓給新加坡星月集團,作價五千萬,採取以後從星月集團在深水港中既得利益扣除的方式。”
  張揚道:“就是說一分錢不給,把這塊地給送出去了?”
  龔奇偉沉默了一會兒道:“這件事我已經向上級領導反映過,把你的意見傳達了,不過領導們有領導們的考慮。”
  張揚道:“龔市長,這塊地屬於體委,我屬於你管,你就這麼眼睜睜看著體委的地給劃走了?”
  龔奇偉道:“土地是國有資產,不是哪個集體的也不是個別人的私有財產。”
  張揚道:“國家讓我管這塊兒,就是讓我看住國家財產的,誰想把這塊地劃出去,得先問問我同不同意。”
  龔奇偉也有些激動了:“我也不想這件事發生,可是徐書記同意了,常委們多數都點了頭,我能有什麼辦法?市里有市里的政策,不是我們能夠左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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