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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載 醫道官途 作者:石章魚 0001章-10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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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第409章 強勢作風
  張揚笑道:“矛盾是客觀存在,終有一天會激化爆發,既往的經驗告訴我們,爆發的越早越好,造成的危害會越小,如果矛盾始終積累,到了將來爆發的時候,只怕危害會更大。”
  杜天野也不得不贊同他的這句話有道理,看到張揚信心滿滿的樣子,不禁有些好奇道:“你是不是掌握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張揚神秘道:“請允許我暫時保密,天機不可洩露!”
  張揚盤算著自己是應該請病假還是事假,可他沒想到的是,沈慶華主動找上了自己,沈慶華顯得很和藹:“小張啊,省黨校下月有個大力發展精神文明建設的幹部培訓班,我考慮了一下,還是你去最合適,年輕人容易接受新鮮事物。”
  張揚愣了一下,他還想主動回避呢,這倒好,人家沈書記看自己礙眼,想辦法要把自己給支開了。
  張揚笑道:“多長時間啊?”
  沈慶華笑道:“兩個月,學習班位於南錫靜海市,海濱小城,風景美麗得很,這次過去的基本上都是副廳級幹部,你是個特例,要珍惜這個學習機會。”
  張揚心說老沈啊老沈,你可真夠狠的,一下就把我給發配兩個月,精神文明建設幹我屁事,你派個副書記過去就是,人有時候心理很奇怪,明明自己想走開,可一旦人家想支開他,心態就產生了變化,張大官人心裡有些不爽。
  沈慶華道:“這陣子你工作的很努力,又是忙招商又是忙教育,我全都看在眼裡,雖然你年輕,可身體也重要啊,都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要是累垮了,我哪兒去找這麼好的幫手去?”沈慶華這番話說得虛偽之極,他恨不能張揚離開之後,再也不要回到豐澤來,他算是看清了,這小子就是一掃把星,來豐澤專門是為了跟自己做對的。他之所以這麼急著把張揚支開,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他看出最近苗頭不對,一向低調做人的孫東強有抬頭的趨勢,孫東強表現出越來越強的權力欲,而且他和張揚之間似乎有種默契,這兩個人要是聯起手來,沈慶華肯定頭疼,所以沈慶華想讓張揚離開一陣子,利用這段時間,穩固陣腳。
  張揚道:“我身體挺好的!”這會兒他的心態已經調整了過來,雖然沈慶華的安排正中下懷,表面上還要裝出不情願的樣子。
  沈慶華故意板起面孔道:“這次的機會很難得,別人想爭取這個機會我都沒有答應,小張,你一定要珍惜這次的學習機會,好好學習,回來把學到的知識和經驗在豐澤推廣開來。”
  張揚道:“可文教衛生工作也很忙。”
  沈慶華笑道:“你這種有責任心的年輕幹部真是難得,我會將你的工作安排好,放心吧,你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學習,學習回來還有更艱巨的任務,更重要的工作等著你。”
  張揚暗罵沈慶華老奸巨猾,不過由他提出來最好,孫東強方面也不能說自己臨陣脫逃,自己離開豐澤,沈慶華和孫東強之間的矛盾肯定要變得更加直接和尖銳。
  張揚把這件事告訴了孫東強、裝出非常委屈的樣子:“沈書記分明是要把我給支開啊,這根本就是政治流放。”
  孫東強雖然一直都不喜歡張揚,可最近一段時間,他們之間的關係有所改善,共同的政治對手,讓他們前所未有的團結在了一起。孫東強道:“沈書記這個人心胸實在有些問題!”
  張揚道:“精神文明建設跟我的工作有關嗎?他為什麼非得派我過去?”
  孫東強道:“既然已經決定了,你就去安心學習兩個月吧,反正兩個月很快就過去了,又不是永遠留在靜海。”
  張揚道:“孫市長,有句話我不知當說還是不當說。”
  孫東強道:“咱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你說!”連他自己都覺著好笑,他和張揚之間什麼時候變得無話不談了?政治鬥爭果然是件奇妙的事情。
  張揚道:“我覺著沈書記這麼做是在搞分化,他認為抗旱救災款的事情是我們聯手在做文章,所以想分化我們,孤立我們之後然後逐一對付。”
  孫東強其實也是這麼想,他淡然笑道:“別把沈書記想得這麼陰險!”
  張揚道:“不是想,本來就是!孫市長,我敢保證,等我走了之後,沈書記肯定會針對你!”
  孫東強道:“大家都是為了工作,哪有什麼針對不針對的?”心中卻對沈慶華的作為相當的反感。他忽然想起張揚給他的那份材料,心中頓時安穩了起來,那份材料可謂是抓住了沈慶華的脈門,婁光亮那些人出去參觀學習,是沈慶華批准的,沈慶華又是婁光亮的恩師,如果沈慶華敢針對自己,大不了將這件事捅出來。
  張揚道:“兩個月,市里打算讓誰代理我的工作?”
  孫東強道:“王華昭吧,他整天閑著沒事做,本身和豐澤的牽扯不大。”
  張揚點了點頭,王華昭無疑是個最好的選擇,此人是個掛職副市長,眼看任期就要滿了,他在豐澤市領導層內獨來獨往,和其他人都沒有牽扯。
  張揚即將外出學習的事惰在外人的眼中看來,是沈慶華對他的變相流放,因為張揚的原因,豐澤撤掉了五名鄉鎮黨委書記,對豐澤這座小城來說,可謂是一場政治風暴。
  常淩峰和程焱東都意識到張揚外出學習,是沈書記表達對他近期行為不滿的一種方式,兩人湊巧一起來到張揚的住處詢問情況。
  張揚笑道:“不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習,怎麼搞的我跟被流放似的?”
  程焱東道:“是不是因為抗旱救災款的事情?”
  張揚道:“你們千萬別多想,就是正常學習,幾位副市長都搶著去,沈書記考慮到我工作成績突出,最近又實在太累,擔心我身體出問題,所以才把這個療養的機會交給我了,靜海你們知道嗎?好地方,海濱城市,風景宜人,我現在去正是時候。”
  常淩峰道:“豐澤一中分校區還等著你剪綵呢!”
  張揚微笑道:“請孫市長去!”他是想露臉的事情都讓給孫東強,越是這樣,越是把他往火坑裡推。
  程焱東道:“姚建設一家的案子已經水落石出了,法院過幾天就會開庭宣判。”
  張揚點了點頭,雖然這次沒有達到他想要的效果,可畢竟還是成功打掉了姚建設這個惡霸村支書,他感歎道:“他們家雖然受到了法律的制裁,可楊文月的高考卻被他們給耽擱了。”
  常淩峰道:“學校經過討論做出決定,歡迎楊文月來我們學校免費複讀一年,參加明年的高考。”
  張揚道:“應該的,聽說楊文月成績不錯,如果不是這件事耽擱,也是一類大學的好苗子。”
  常淩峰道:“對了,兩位高考狀元都選擇了去京城上大學,李當陽被北大中文系錄取,馮璐上了協和醫科大!”
  張揚想起馮璐之前想要學醫的事情,不覺笑了起來,以馮璐這種刻苦學習的盡頭,日後極有可能在醫學上有所成就。
  張揚道:“兩個月很快就過去了,說實話,就算沈書記不讓我去學習,我也打算請假,最近一段時間我有很多事情要去做,自己的私事不好意思佔用公家的時間,出去學習就不同了,這種學習,不過是打著學習的名目去療養。”
  程焱東笑了起來:“靜海我去過,那地方風景不錯,現在這麼熱,去海邊絕對是度假首選。聽說旅遊雜誌搞了個中國最美麗的海灘評選,靜海排名第五。”
  常淩峰道:“出去調節下心情也好。”
  張揚的心情並不需要調整,暫時離開只是政治策略的需要,他走後,沈慶華和孫東強之間的矛盾勢必會變得越發尖銳起來,這是張揚早就預見到的事情。離開豐澤之前,張揚抽時間把牛文強貸款的事情搞定,既然老朋友真心想要創業,張揚還是要盡心幫助他。
  抗旱救災款事件之後,豐澤暫時陷入平靜之中,只有身處局中,才能夠體會到這種平靜只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醞釀過程。
  市長孫東強在經歷了抗旱救災款事件之後,他的工作作風變得越來越強硬了,這一點從他在常委會上越來越多的發言可以看出,他改變了低調忍讓的作風,孫市長開始初露崢嶸。
  誰都沒想到孫東強和沈慶華之間的衝突來得這麼快,事情從沈慶華的一樁提議開始,張揚的文教衛生工作暫時交給王華昭負責並沒有任何異議,可沈慶華接著又提出了一件事:“現在黨中央國務院提倡精簡機構,我們也要響應上面的號召,我看豐澤有些職能部門就有些多餘,比如說,這個文教衛生改革辦?我認為沒有存在的必要,教育局和衛生局本身就負有改革的職責,現在多出了文教衛生改革辦?這分明是混淆職能,搞雙重領導嘛,我看文教衛生改革辦可以取消了!”
  所有常委都沒說話,沈慶華這一棒子明顯是打在了張揚的頭上,誰都清楚文教衛生改革辦是張揚努力下的結果,辦公室主任常淩峰又是張揚的左膀右臂,沈慶華撤掉文教衛生改革辦就是拿走常淩峰的部分權力。當初張揚成立文教衛生改革辦的初衷,一是為了給常淩峰一個位置,而是為了更好的把文教衛生工作掌握在手中,還有重要的一點是,文教衛生辦擁有獨立帳戶,也就是財權,張揚剛外出學習,沈慶華就來這麼一手,他的動機不言自明。
  孫東強也沒說話,畢竟沈慶華的這一棒沒有打向自己,為了常淩峰出頭好像並不值得。
  沈慶華又道:“成立企業改革辦公室,我提議由劉強同志擔任企業改革辦公室主任!”
  孫東強冷冷看著沈慶華,他語氣生硬道:“我反對!”
  沈慶華微笑道:“東強同志,還沒有輪到你發表意見,等我把話說完行嗎?”他繼續道:“關中亞同志擔任企業改革辦公室副主任!”
  這次不但是孫東強,與會所有人員都聽出沈慶華這是在示威,不,這是在發飆,他在通過這種方式強調自己在豐澤的絕對統治權,老子就是說一不二。
  孫東強又道:“沈書記,劉強在高考舞弊事件中犯了嚴重的錯誤,所以才被免去教育局局長的職務!”
  紀委書記趙金芬道:“孫市長,難道國家幹部就不會犯錯?任何人都會犯錯,總不能因為一件事就否認別人的成績,讓別人一輩子都在懲罰和自責中渡過!”
  孫東強道:“趙書記,在劉強的問題上,你好像沒有發言權!”
  趙金芬被孫東強一句話噎得滿臉通紅,她原本就不大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孫市長,在場的所有同志都知道,我向來公私分明,我說這句話,不僅僅是因為劉強是我丈夫,而是從公平的角度來說,對於黨內同志,我們説明他們認識到錯誤,還要給他們改正錯誤的機會。”
  孫東強道:“好,劉強的問題咱們不說,關中亞算什麼?一個截留抗旱救災款的幹部,剛剛拿下,現在又要任用,這樣的幹部拿什麼去取信于老百姓?”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一雙眼怒視沈慶華,孫東強現在的底氣不僅僅是因為他的背後有一幫老常委給他撐腰,更重要的是,張揚給了他一張王牌,現在還不是他拿出王牌的時候。
  沈慶華道:“劉強的問題不僅僅是一個人的問題,可以說在高考舞弊的事情上,應該承擔責任的有很多人,但是劉強同志主動站了出來,要求承擔責任,平息帶給豐澤教育界的負面影響,這就是大局觀,他的確有錯誤,可他也做出了實際行動去改正錯誤。
  至於關中亞同志,他的問題出現在認識上,他截留抗旱救災款的目的並非是為了挪作私用,而是為了未雨綢繆,作辦柳集鎮的抗旱基金。錯誤是嚴重的,但是我們不能因為錯誤,就抹煞他們過去的成績和功勞,也要給他們一個改正錯誤和證實自己的機會。”
  孫東強道:“我保留我的意見,關中亞絕不可用!”事實上孫東強已經做出了讓步,僵持下去毫無意義,在豐澤的常委會上,沈慶華佔有壓倒性的優勢,自己一個人的力量畢竟太薄弱了一點,他讓步也是為了給自己一個臺階。
  沈慶華卻很淡然的笑了笑:“這件事暫時先這樣吧,有不同的意見,私下找我!散會!”
  孫東強心中的怒火無可遏止、沈慶華的態度充分顯示出對自己的蔑視,他在向所有人表明,在豐澤的一畝三分地上,他沈慶華說話才算數,自己這個市長根本就是一個擺設。
  孫東強道:“沈書記,企改辦屬於政府管理的範疇!”他這句話說得清晰無比,所有常委原本要走、屁股剛剛離開了板凳,又馬上坐了下去,誰都聽出孫市長火了,他在跟沈書記強調黨政分開呢。
  沈慶華仍然在笑,不過笑容顯得有些冷淡:“東強同志,你是黨員,難道不清楚党的領導地位?”他站起身,短促而有力的宣佈道:“散會!”

  沈慶華的強勢是與會常委人所共知的,可是他今天的表現卻讓很多人感到不舒服,沈慶華取消文教衛生改革辦,還可以用精簡機構來解釋,可他成立企改辦,重新任用劉強就有些憑喜好在做事了,至於啟用關中亞為企改辦副主任,這等於給公眾傳遞了一個信號,他想用誰還是可以用誰的,這件事也沖淡了前些日子截留抗旱救災資金事件的影響,意味著那幫幹部犯下的錯誤並不嚴重。連關中亞這種人都可以重新被啟用,那麼其他的被免職的鄉鎮幹部也有希望儘快上崗。
  孫東強今天的表現也是相當搶眼的,他居然公開跟沈慶華提出黨政分開的事情,說出這句話等於識破了臉皮,他和沈慶華已經惡劣的關係,以後更會雪上加霜,沈慶華在工作中表現出的霸道和強勢已經讓孫東強忍無可忍。
  在場的常務都不禁在想,張揚要是知道文教衛生改革辦公室被撤,他心裡會怎麼想?
  張揚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並沒有離開豐澤,白鷺賓館經理呂燕幫他收拾著行李,張揚剛才一直都在給家裡打電話說自己外出學習的事情,母親自然又千叮嚀萬囑咐,正應了一句話,兒行千里母擔憂,徐立華雖然不在兒子身邊,可無時無刻不在牽掛著他。
  張揚和母親聊了十多分鐘,電話中母親又抱怨趙靜,小妮子放假之後只在家呆了兩周,現在又回東江了,只說要趁著暑假勤工儉學,徐立華猜到她一定是去東江和丁斌談戀愛去了。女兒大了,做父母的說什麼她也不想聽,徐立華讓張揚抽空詢問下妹妹的情況,最好和她見面聊聊,張揚連連答應。
  這邊剛掛上電話,常淩峰的電話就打了進來,聽說張揚沒走,他讓張揚在白鷺賓館等著自己馬上就到。
  呂燕把行李收拾好,又幫助張揚泡了一壺茶,輕聲道:“張市長,中午吃完飯再走吧!”
  張揚點了點頭道:“好,簡單點,給我下點麵條就行!”
  呂燕笑道:“我讓廚房去準備,涼麵怎麼樣?”
  張揚道:“最好不過了!”
  呂燕出門的時候常淩峰走了進來,呂燕沖著常淩峰笑了笑,最近常淩峰在豐澤的名氣也是與日俱增,豐澤一中高考成績這麼好,身為校長,他的報導經常出現在各大媒體之中,自然成為最近豐澤風頭最勁的人物之一。
  張揚道:“你吃飯沒有?”
  常淩峰搖搖頭。
  張揚向呂燕道:“兩碗涼麵!”
  常淩峰在張揚身邊坐下,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喝完之後方才道:“沈書記把文教衛生改革辦取消了!”
  張揚微微一怔,他沒想到沈慶華動作會這麼快,自己還沒離開豐澤,他就開始下手了,看來這位市委書記的報復心可真是不小。
  常淩峰道:“取消文教衛生改革辦,成立企業改革辦公室,劉強任企改辦主任,關中亞擔任副主任。”
  張揚笑了起來:“沈慶華怎麼這麼沉不住氣,我還以為他要過一陣子才動手呢?”
  常淩峰道:“我還以為你知道!”
  張揚道:“有麻煩嗎?”
  常淩峰道:“沒什麼麻煩的,文教衛生改革辦只是一個空殼,賬上沒錢,豐澤一中有帳戶,那筆助學基金是獨立帳戶,他們沒理由打基金的主意。”
  張揚道:“我巴不得有人打基金的主意,誰敢打基金的主意,我就讓他追悔莫及。”
  常淩峰道:“你是不是在做局?”除了常海心和杜天野之外,張揚沒有向任何人吐露自己的真實想法,包括常淩峰在內。
  張揚道:“我不習慣耍陰謀!”
  常淩峰笑道:“按照你以往的脾氣,沈慶華這麼做,你肯定會拍案怒起,今天表現的這麼淡定,證明肯定有玄機。”
  張揚正想將自己的打算告訴常淩峰。
  常淩峰擺了擺手道:“別說,我期待驚喜!”
  張揚道:“什麼驚喜?”
  “期待你回來的那一天,向豐澤所有人宣佈,我南霸天又回來了!”
  張揚哈哈大笑,常淩峰道:“聽說孫市長在常委會上當場和沈書記吵起來了!”
  張揚道:“從今天起我屬於外出學習人員,豐澤發生的事情一概和我無關,你守好後方,豐澤一中是我的根據地,咱們不能把根據地丟了,等我回來,那啥……”
  常淩峰道:“相信你的能力!好好享受你兩個月的假期吧!”
  張揚道:“假期?我這人天生勞碌命,閒不住啊!”
  常淩峰道:“我對靜海很熟,要不要我幫你打招呼安排一下?”
  張揚笑道:“我是去學習,又不是長期工作,有什麼好安排的?”
  常淩峰道:“也好,反正只是兩個月,你權當旅遊散心!”
  呂燕帶著服務員把涼麵送上來,同時還上了四道小菜。
  張揚道:“一說要走,我還真有點捨不得,在白鷺賓館我吃得好住得好,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都讓慣壞了!”
  呂燕咯咯笑道:“張市長,您放心,這房間您保留著,除了你之外誰都不讓入住。”
  張揚道:“我可不領你情,房間費我都付過一年的了,你要是讓別人住進來,我得上消協告你去。”
  呂燕自然不會當真,她笑道:“張市長這麼好的顧客我們可不敢得罪!”
  常淩峰一邊吃涼麵一邊道:“好吃,想不到你們這兒的涼麵這麼好吃,以後我常來光顧!”
  呂燕道:“歡迎!”她又向張揚道:“張市長,我讓廚房給您準備了路上吃得東西,回頭給您放車裡去!”
  張揚把車鑰匙給她:“少放點啊!別弄得跟搬家似的!讓服務員幫忙把行李也給我放好!”
  呂燕接過鑰匙去了。
  常淩峰吃完涼麵,在便箋上寫了一行電話號碼遞給張揚。
  張揚看了看:“誰的?”
  常淩峰道:“我大哥,常淩空!”
  張揚笑道:“南錫市常務副市長常淩空同志!”
  常淩峰道:“靜海如果遇到什麼不好解決的事情,你給我大哥打電話!”
  張揚雖然很少求助於人,不過還是接受了常淩峰的好意,收好了常淩空的電話號碼,他去的南錫的轄市,應該和常淩空沒什麼交道可打,再說了,南錫市市長夏伯達,市委書記徐光然他都認識,真要是遇到什麼不好解決的事情,找他們也行。
  張揚吃過飯後和常淩峰一起來到了停車場,呂燕已經把他的東西放好了,旁邊還有一個黑大個在幫忙。
  看到張揚過來,呂燕笑道:“東西都放好了,吃得東西都放車裡了。”
  張揚點了點頭,那黑大個很恭敬的叫了聲張市長。
  呂燕道:“他是方大同!”
  張揚聽著這名字有些熟悉,可一時間想不起方大同是哪一個。
  呂燕道:“就是上次把富國路水管給壓斷那個,幸虧張市長幫忙說話,他拘留了幾天就出來了,那些貨主也沒找他的麻煩。”
  張揚這才想起來,笑道:“原來是你,怎麼不開車了?改搬行李了?”
  方大同道:“出了那事,誰還敢找我開車啊,我本打算去外地找活幹,這一家老小又拋不下,幸虧呂經理讓我在賓館幫忙!”
  呂燕道:“也沒幫什麼忙,這裡收入太低,你將就著幹吧!”
  張揚拉開車門,向遠處的常淩峰擺了擺手,啟動了汽車。
  方大同隔著窗戶道:“張市長,你這車應該保養了!等到了地方一定要做個全面保養,不然傷車!”
  張揚饒有興趣道:“你怎麼知道?”
  方大同道:“我這雙耳朵還成,只要一聽發動機的聲音就能聽出來,還有從尾氣的味道也能聞出來!”
  呂燕道:“大同修車可是一把好手。”
  張揚點了點頭道:“等我學習回來,以後保養啥的你幫著弄吧!”
  方大同很爽快的回答道:“沒問題!”
  張揚離開豐澤,駛入省道,看了看里程表,已經就快一萬公里了,還沒有做過一次保養,難怪方大同會這樣說。張揚的第一站是東江,打算在東江做短暫停留之後再前往南錫靜海。
  這一路順利得很,晚上六點多的時候已經進入東江市區,張揚按照方大同的建議,先把自己的車開到東江有名的萬里汽車修理廠,在那兒做了個保養。
  汽車交給修理工之後,張揚給丁兆勇打了個電話,這兒距離他的公司很近,橫穿一條馬路就到了。
  丁兆勇聽說張揚到了,馬上就從公司趕了過來,他每天走的很晚,基本上都是七點多才下班,最近隨著個人電腦在國內的熱度提升,丁兆勇公司的生意也是節節攀升,幾乎每天都要加班。
  張揚在貴賓休息室裡喝茶看電視呢。
  丁兆勇來到他身邊在他肩頭拍了一巴掌:“總是這個樣子,說出現就出現,讓我們一點準備都沒有。”
  張揚笑道:“我這次是路過,明天就得去靜海報到!”
  丁兆勇道:“怎麼不上我公司去坐?車壞了?”
  張揚搖了搖頭道:“保養呢,說是四十分鐘!”
  丁兆勇看了看時間:“對了丁斌和趙靜剛走,最近他們兩人趁著暑假都在我公司幫忙,我給他們開工資,還別說,你那個妹妹口才可真不錯,來公司不久幫我談成了兩個大單,我剛獎勵了她一台電腦。”
  張揚道:“千萬別把她慣壞了!”
  丁兆勇笑道:“在我們眼中,弟弟妹妹始終都是小孩子,其實他們已經長大了。”他摸出手機:“我聯繫下樑成龍、陳紹斌他們,今晚給你接風!”
  張揚搖了搖頭道:“算了,梁成龍和陳紹斌現在也坐不到一塊兒,兩人心中有疙瘩,不容易解開啊!”
  丁兆勇想起這事也不由得歎了口氣。
  張揚問起梁成龍和林清紅的事情,丁兆勇道:“一團糟,白燕懷孕了,林清紅知道了梁成龍和她一直都沒斷,已經向他提出離婚了。”
  張揚道:“梁成龍怎麼說?”
  丁兆勇笑道:“這廝也能耐著呢,說動了白燕,現在白燕去向不明,他一口咬定自己和白燕沒關係,堅決不同意離婚。”
  張揚道:“真要是過不下去就離唄!”
  丁兆勇道:“你說的容易,他兩口子這麼有錢,單單是財產分配就是個大問題,林清紅可不簡單,梁成龍結婚後賺了不少錢,基本上都被她捏在手裡,梁成龍說什麼也不會答應離婚的。”
  張揚笑了起來,他點了點頭道:“把他約出來,我開導開導他!”
  這時候門外進來了一個人,直奔張揚就走了過來,那人樂呵呵道:“我說嘛,那輛皮卡車全中國就只有一輛,果然是你啊!”
  張揚抬頭望去,竟然是之前在路上遇到的天津飆風貿易有限公司董事長馬力。張揚笑著站起身來和馬力握了握手道:“這麼巧?”
  馬力道:“這就是緣分,這家萬里汽修廠是我哥們開的,我也參股了,最近我在東江忙活汽車專營店的事情,剛才來換機油,剛好看到你的那輛皮卡車,我估摸著你就在這裡,果然讓我遇到了。”
  張揚把馬力介紹給丁兆勇認識,馬力很熱情的和丁兆勇握了握手道:“這樣吧,晚上我請吃飯,大東海怎麼樣?”
  這時候萬里汽修廠的總經理余川去大東海定位子。
  丁兆勇已經約好了梁成龍,馬力很爽快的說道:“都過來,大家認識認識,一回生兩回熟,再見面就是老朋友了!”
  東江生意場上少有人不認識梁成龍,他一來到,餘川就慌忙站了起來,餘川沒想到張揚的朋友是梁成龍,馬力和張揚只是萍水相逢,對張揚的背景並不瞭解,聽到餘川介紹,這才明白,眼前的這幾位年輕人全都來頭不小。
  梁成龍和餘川也認識,他的汽車平時都在餘川那裡保養。但梁成龍對餘川這種級別的生意人打心底是看不起的,不過表面上也沒有表現出太多的不屑。
  在場人關注的共同焦點就是張揚,張揚免不了要多喝幾杯。
  梁成龍道:“精神文明建設學習班,我說你們這幫官僚可真夠腐敗啊,浪費我們納稅人的錢!”
  張揚笑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憤世嫉俗了?”
  梁成龍道:“生活逼迫的,我這人現在變得越來越偏激了!”
  馬力道:“現在做生意的確不容易,那我來說吧,汽車貿易表面做的還行,可風光都是表面,背地裡誰知道我欠了銀行多少債務?時代在發展,過去那樣小打小敲已經不行了,我必須要擴大規模,今年的三個汽車專營店已經讓疲於奔命了。”

  丁兆勇道:“賣汽車可是大生意,隨著我們國家經濟的發展,老百姓的收入會越來越高,你看著,要不了二十年,基本上每人都開得上汽車。”
  張揚笑了起來:“我說兆勇,你比我們這些體制內的還要樂觀,二十年讓每個人都開上汽車我看有點懸,不過每人都用上電腦問題不大。”
  梁成龍道:“說起這事兒,丁兆勇最近可發財了,到處都在推行辦公自動化,他的電腦組裝業務做得那個紅火,紅火的我都羡慕。”
  丁兆勇道:“我那是小生意,你梁總蓋一套房子夠我賣十年電腦的。”
  梁成龍道:“還說呢,我那樓才蓋到六層,何長安那邊的資金鏈斷了!”
  張揚微微一怔:“怎麼?”這件事他還從沒聽說過。
  梁成龍道:“何長安最近鬼迷心竅,一門心思鑽到了黃金珠寶市場裡,他在非洲買了幾個礦,也拿下了黃金珠寶生產經營許可證,今年要大力擴展國內的市場,八字還沒一撇呢,就開始學著星鑽建設專營店,他的錢全都用在這上面了。”
  張揚道:“你們的商業廣場計畫總不能扔在那兒!”
  梁成龍喝了口酒道:“反正地面的六層已經起來了,香港恒源百貨已經簽約入駐,單單是他們一家,收回成本是沒什麼問題。方方面面的關係也已經做好,先搞經營,六層以上,等回籠部分資金以後再建設。”
  丁兆勇道:“國內這麼多半半拉拉的樓,全都是你們這幫奸商蓋起來的。”
  梁成龍道:“我工程品質沒問題,只是分成兩次蓋,總比不顧品質,拉起爛尾樓要強得多。”
  餘川好不容易才插上話,向丁兆勇道:“丁老闆,我這邊汽修廠也需要上幾台電腦!”
  丁兆勇道:“好啊,明天我讓業務員過來!”
  余川和馬力很快就看出來,人家幾個人的層次並不是他們能夠夠得上的,他們說話陪著小心,儘量給張揚他們留下好印象,飯局進行了一個多小時,梁成龍就提議結束,張揚和丁兆勇也沒有反對。
  余川和馬力一直把他們送到車上,張揚的皮卡車也保養好了,想要給錢的時候,餘川說什麼都不收,非但如此,還專門送了一些汽車用品。
  梁成龍因為離婚的事情鬧得心情不好,他早早結束並非是想回去,而是邀請張揚和丁兆勇去藍魔方喝酒。
  路上已經打了電話,梁孜給他們留好了包間,張揚對這個地方本沒有什麼好感,上次為了陳紹斌在這裡大打出手,丁兆勇道:“反正樑成龍有股份,看不順眼繼續砸!”
  可能梁成龍已經有了思想準備,所以沒敢讓他們兩人去大廳,直接請到了包間裡。
  張揚坐下後笑道:“要不給紹斌打個電話,把他也叫來!”
  梁成龍苦著臉道:“張市長,您就別難為我了,誰家開店也不想被別人砸,陳紹斌現在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你讓我自在點不行嗎?”
  張揚道:“怎麼著?最近情緒不高啊!”
  梁成龍歎了口氣道:“一言難盡,哥們,我現在這心裡,全他媽都是眼淚啊!”
  丁兆勇自己倒了一杯酒道:“反正我是不同情你,清紅多好啊,又有錢又有能力,人又漂亮,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才能娶到她,現在倒好,跟白燕居然又玩出火來了。”
  梁成龍道:“我也沒想到她能懷孕,而且這次是真的!”梁成龍有些鬱悶的灌了一口酒道:“我現在是發現了,男人不能有錢,一有錢酒找不到真感情了!”
  張揚笑道:“這麼悲觀?”
  梁成龍道:“不是悲觀是事實,你們千萬別學我,錢是賺到了一些,可感情呢?我他媽找不到感情了,白燕圖什麼?圖我的錢,林清紅圖什麼?她自己有錢,可還他媽圖我的錢。”
  丁兆勇道:“你這話有點不公道了,林清紅比你有錢!”
  梁成龍道:“是比我有錢,她跟我結婚為了什麼?你以為她愛我啊?狗屁的愛情,她看中的是我在平海的關係,女人現實,生意人現實,這女生意人尤其他媽的現實,她把我只是當成一個利用的工具,平海幫助天驕集團完成了二次騰飛,你以為是她林清紅個人的能力?狗屁!沒有我幫她,她能有今天?”

卷五 第410章 俠客行
  丁兆勇有些無奈的看著張揚,張揚沒說話,抿了口酒。
  梁成龍道:“我知道你們心裡都生我氣,覺著我這人勢利,上次陳紹斌那事兒,我沒站在他那一邊,你們覺著他委屈,可你們有沒有想過,我是個生意人,我得在平海做生意,我叔是梁天正,可喬鵬飛的伯父是喬振梁,從小都是我叔叔把我養大,沒有我叔叔,就沒有我梁成龍的今天,到現在為止,我沒給過我叔叔什麼,可是我不能給他添堵,我這麼大人了,不能再讓我叔叔跟在我身後給我擦屁股,陳紹斌他牛逼,人也打了,氣也出了,可最後呢?如果不是他家老爺子向喬書記低頭認錯,這件事能算完?”
  張揚和丁兆勇都沒有說話,梁成龍考慮的的確比陳紹斌多得多,雖然梁成龍的理由足夠充分,可是張揚捫心自問,如果同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他還是不會忍。
  丁兆勇慢慢落下酒杯道:“成龍,不是這個問題,我們之所以生氣,是因為當時你沒有站在朋友的立場上!”
  梁成龍道:“我很看重和你們的友情,包括紹斌,對一個生意人來說,能交到幾個朋友不容易!”
  張揚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為人處世的方式,咱們誰也別勉強誰,今兒談談你和林清紅的婚姻,我在北京跟你叔叔吃了一頓飯,他很擔心你。”
  梁成龍道:“林清紅很會做人,我叔叔嬸嬸都很喜歡她!”
  張揚道:“既然結婚了就得有責任心!”
  梁成龍道:“我後悔了!”
  丁兆勇道:“身在福中不知福!”
  梁成龍道:“我現在什麼都不想,我要享受人生,我要享受他媽的人生!”他叫了服務,很快梁孜就帶著三名惹火女郎走了進來。
  三位女郎風情萬種的來到他們的身邊坐下,梁成龍將那個身處嬌小的摟入自己懷中,大手在她胸膛上肆無忌憚的揉搓著:“你愛我嗎?”
  “先生,當著這麼多人,怎麼好意思說……”
  梁成龍拿出一張一百的鈔票塞到她的乳溝裡:“愛我嗎?”
  女郎臉兒紅紅的低聲道:“愛!”
  梁成龍又塞了一張進去:“大聲一點!”
  “愛!我愛你!”
  梁成龍哈哈大笑:“你都不認識我!怎麼會愛我?”他又塞了一張鈔票,心中卻泛起一絲難言的失落。
  那女郎緊貼在他的身上:“我過去不相信這世上有一見鍾情,可見你我才相信!”
  梁成龍得意的向張揚和丁兆勇點了點頭道:“看到了嗎?這就是女人,這他媽的就是感情!”
  張揚輕輕推開了貼到自己身邊的女郎,一言不發的走了出去。
  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暴雨,張揚站在藍魔方的大門外,望著瓢潑的大雨,路燈下奔走的行人,內心中忽然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悲涼。
  丁兆勇也跟著他走了出來,低聲道:“梁成龍喝多了!”
  張揚把T恤的領口立起,脖子往裡面縮了縮,似乎想要找尋到一絲溫暖:“人在很多時候分不清自己究竟是醒還是醉!”
  第二天是星期天,張揚在上午抽空去拜訪了宋懷明,豐澤高考舞弊事件中,宋懷明為他頂住了不少的壓力,雖然沒有直接出面,可是這場有史以來最為嚴厲的高考監察行動卻是因他而起。
  張揚來到宋家的時候,宋懷明正在整理院子裡的草坪,妻子柳玉瑩在花園裡鬆土。
  看到張揚過來,柳玉瑩笑著向他揮了揮手:“張揚,剛才和你宋叔才提到你,這會兒就來了!”
  張揚將手裡帶來的禮物放下:“宋叔叔,我幫你弄吧!”
  宋懷明擺了擺手道:“馬上就修剪完了,修草坪也是個技術活,你沒幹過,不行的,先跟你柳阿姨進屋去喝茶吧!”
  張揚笑道:“我給您帶來了兩盒上好的烏龍茶,剛好泡了給您嘗嘗!”
  宋懷明笑道:“好!泡好茶等我!”
  說起來這兩盒烏龍茶還是張揚從杜天野那裡得來的,邱鳳仙送的禮物自然不會差。
  柳玉瑩去洗手的功夫,張揚已經洗好了茶具,把烏龍茶給泡上了。柳玉瑩抱怨道:“這天悶得跟蒸籠似的,昨天一場雨根本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張揚笑道:“正在熱的時候!”
  柳玉瑩道:“可能是年紀大了,最近氣悶的很!”
  張揚道:“我幫您診診脈!”
  柳玉瑩在他身邊坐下,張揚幫她診了診脈:“柳阿姨,你虛火有點旺盛,我幫你開個方子,你去抓來煮茶喝!”
  柳玉瑩點了點頭。
  張揚寫藥方的時候,宋懷明走了過來,他樂呵呵道:“怎麼?看大夫呢?”
  柳玉瑩道:“張揚幫我診診脈,順便給我開了付清火茶!”
  宋懷明對張揚的醫術是瞭解的,他笑道:“也幫我看看,最近我睡得不踏實!”
  張揚幫他診了診脈,宋懷明的身體沒什麼問題。張揚道:“宋叔叔是忙於政事,辛苦了一些,我給你開些安神補腦的藥物。”
  宋懷明道:“是藥三分毒,我還是不吃了!”
  張揚笑道:“那我教你個打坐的方法,每天你抽半個小時練習一下,對你的身體肯定有好處!”
  宋懷明點了點頭。
  柳玉瑩道:“你們爺倆聊著,我去做飯!”
  張揚道:“不了,我等會兒就走!”
  柳玉瑩詫異道:“去哪兒?”
  張揚這才將他要前往靜海參加精神文明建設學習班的事情說了,宋懷明一聽就知道張揚這是被人給暫時放逐了,他不覺笑了起來:“你可是個閒不住的性子,兩個月學習,你能安下心來嗎?”
  張揚道:“我儘量!”
  宋懷明道:“最近你在豐澤鬧出的動靜也不少,離開一陣子,讓自己冷靜一下是好事,別說是你,任何人都需要充電!”
  張揚道:“上次的事情給您帶來麻煩了!”他說的模糊,宋懷明能聽明白,張揚指的是豐澤高考舞弊的事情。
  宋懷明笑道:“你什麼時候也學會說客套話了?”
  張揚道:“真的,不是客套!”
  宋懷明道:“小事而已,我沒幫你什麼,一切都是按照規章辦事,你也承擔了應該負擔的責任!”他不想談工作上的事情,話鋒一轉:“嫣然在美國怎麼樣?”
  張揚道:“說是國慶回來!”
  宋懷明輕聲道:“有日子沒見到這丫頭了!”
  聽話聽音,張揚明白宋省長這是想見閨女了,他馬上表示儘量安排他們父女見上一面,這可不是張揚想巴結宋省長,人家本來就是父女,骨肉親情擺那兒呢,楚嫣然雖然到現在都沒解開心中的結,可也不至於反目成仇,從最近楚嫣然的表現來看,父女間的關係也在一點點緩和,至少可以坐在一張桌上吃飯了。
  柳玉瑩道:“靜海是個好地方,這個月初我和你宋叔叔剛剛去過,他們新開發的那片黃金海岸比起海南的沙灘也不遜色。”
  張揚道:“我沒去過靜海,這次借著學習培訓的機會,我要在靜海好好享受一下海濱風光。”
  宋懷明道:“別忘了你的主要任務是學習!”
  張揚道:“月底我乾媽還要來平海,讓我陪她去修文去一趟。”
  宋懷明輕輕哦了一聲,他放下茶盞道:“文夫人過來的時候,你通知我,作為地主我怎麼都要招待她。”
  柳玉瑩道:“是啊,我也有日子沒見她了!”
  張揚陪著宋懷明夫婦聊了一會,宋懷明有個習慣,不喜歡在家裡談論工作上的事情,所以他們談論的大都是家庭的事情,這樣也好顯得更加親近。
  張揚離開宋家,還沒有開到大門口,就看到省委書記喬振梁迎面走了過來,手裡還拿著一幅卷軸。
  張揚慌忙把車靠邊停了,推開車門,規規矩矩叫道:“喬書記好!”
  喬振梁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張揚會出現在這裡,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張揚!你什麼時候到東江來的?”
  張揚道:“昨晚才到,我這次是中途經過,剛去宋省長家說了點事,正準備去靜海呢?”
  喬振梁笑道:“你未來岳父大人又對你進行革命教育了吧?”
  張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喬振梁道:“你來得正好,幫我審審這幅字!”
  張揚本來想趕在中午抵達靜海的,可省委書記提出了要求,他也不好拒絕,點了點頭道:“那我看看!”
  喬振梁道:“不能在這兒看啊,走!去我家,你還沒到我家裡來過吧?”
  喬振梁搬過來不久,張揚當然沒有來過,他故意道:“喬書記,我來的匆忙,也沒給您帶禮物,你看!”
  喬振梁呵呵笑道:“你小子想給我送禮,不怕我讓紀委查你?”
  張揚也就是那麼一說,跟著喬振梁來到他居住的一號小樓,這一號小樓已經很久沒有人住過,為了迎接喬振梁的到來,這裡重新裝修一新,喬振梁的妻子是個虔誠的佛教徒,這會兒正在誦經禮佛。
  喬振梁引著張揚來到書房,這才把那幅卷軸遞給張揚。
  張揚將卷軸徐徐展開,卻見裡面根本不是什麼書法,而是一幅山水畫,張揚不禁苦笑道:“喬書記,您不是讓我品評書法的嗎?”
  喬振梁笑道:“我那是藉口,讓你過來不為別的事情!”他指了指書桌正對面的牆壁:“那兒缺一幅字!”
  張揚真是哭笑不得,這位省委書記居然還有點小頑皮,想出來這種法子把自己騙到這裡來寫字。
  喬振梁道:“你在京城拍賣會上的威風事蹟我可都聽說了,你給何長安寫了一幅《滿江紅》,何長安捐出了二百萬!”
  張揚道:“我也給您寫一幅,喬書記喜歡什麼?”
  喬振梁道:“《滿江紅》!我也要《滿江紅》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我可沒有二百萬!”
  張揚哈哈大笑:“喬書記,您就別拿我尋開心了,何長安花二百萬買我的字,根本是為了找回面子,我多少斤兩自己還不清楚嗎?喬書記不嫌我的字醜陋,我就厚著臉皮給您寫一幅!”
  喬振梁取出文房四寶,親自幫著張揚磨墨,張揚發現書畫這玩意兒的確是接近領導人的絕佳途徑,難怪官場上通過字畫這種方式送禮的人比比皆是,他忽然想到,自己給喬振梁寫字算不算某種形式上的賄賂呢?
  張揚閉上眼睛想了好一會兒,方才運筆,不過他寫得卻是李白的那首膾炙人口的《俠客行》。
  喬振梁看到張揚運筆如飛,本來醞釀好了情緒本著壯懷激烈去看的,可張揚寫得卻是……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喬振梁的目光明顯的閃爍了一下,心說你小子行啊,讓你寫滿江紅,你給我來俠客行,這首詩該不是有什麼其他的意思吧?到了喬振梁這種級別,隨便一件小事人家也會分析出其中蘊含的深意,他從中看出來了,張揚十有八九是在埋怨自己在之前高考舞弊案中對他毫不留情,痛下殺手的事情。但是喬振梁的注意力很快還是被張揚飛揚跋扈豪氣外放的書法給吸引了過去。
  喬振梁對書法頗有研究,不過他眼力雖好,自己的字寫得卻是一般,喬振梁對張揚的這幅《俠客行》深表嘆服,難怪何長安肯花大價錢去買張揚的一幅字。張揚的書法雖然不錯,可是他的那幅《滿江紅》也值不了二百萬,何長安當初用二百萬換取他的那幅字更是為了向查晉北示威。
  喬振梁感歎道:“張揚,你不去當書法家可惜了!”
  張揚道:“書法家比當官有前途嗎?”
  喬振梁哈哈大笑,他拍了拍張揚的肩膀道:“或許可以兩者兼顧,毛老爺子的那手字也很漂亮。”
  張揚道:“各花入各眼。”
  他的這句話又引來喬振梁的一聲大笑。
  喬振梁本想留張揚在家裡吃飯,張揚婉言謝絕,在省委大院裡熟人太多,他不想落人閒話,陪著喬振梁不鹹不淡的說了幾句話,就告辭離開。
  喬振梁見他要走,讓他等一等,給他拿了兩盒上好的毛峰。
  張揚對喬書記的這份禮物接受的心安理得,畢竟自己給他寫了一幅字,喬振梁付出發點報酬也是應該的。他本想在喬振梁面前說點豐澤的事情,可話到唇邊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從喬振梁接著高考舞弊事件通過自己打壓宋懷明,就能夠看出喬振梁這個人將私人感情和工作分得很清楚,張揚看不透喬振梁,不知道他的是非標準,面對這樣一位領導,還是別將自己的意圖暴露的太明顯為好。
  在喬振梁家裡這麼一耽擱,張揚離開東江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他索性找了間速食店,填飽肚子再前往靜海。一碗雲吞面還沒吃到一半,丁兆勇就打電話過來了,他問張揚走了沒有,張揚告訴他自己還在東江呢。丁兆勇聽說之後,馬上道:“你今天別走了!”

  張揚道:“為什麼?”
  丁兆勇道:“出事了,梁成龍他老岳母莊曉棠被汽車給撞了,人送到省人民醫院正搶救呢,咱們過去看看吧!”
  張揚一聽也嚇了一大跳,莊曉棠不僅僅是梁成龍的岳母,林清紅的母親,更是瑪格麗特的好朋友,既然知道了怎麼都得去看看。
  張揚和丁兆勇約定這就去省人民醫院,半碗雲吞面也不吃了,結了帳匆匆向省人民醫院趕去。
  張揚來到省人民醫院手術室的時候,丁兆勇已經趕到了,林清紅因為人在雲安還沒有來到,讓張揚奇怪的是梁成龍也不在,他充滿詫異道:“梁成龍呢?”
  丁兆勇道:“找不到他,電話也沒開機,我是接到了林清紅的電話,她正從雲安往這兒趕呢,你說梁成龍這混蛋東西,早不關機,晚不關機,偏偏這時候關機!”
  張揚道:“別管這麼多,先救人再說!”
  這時候手術室的燈滅了,主刀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丁兆勇和張揚兩人迎了過去,丁兆勇道:“薛主任,莊校長的傷勢怎麼樣?”東江農業大學的幾名領導也圍了上去。
  那位薛主任欣慰笑道:“還好,沒什麼內傷,只是左股骨幹骨折,人年紀大了,骨質相對疏鬆一些,不過愈後應該不存在任何問題。”
  所有人都放心下來,張揚和丁兆勇跟著把莊曉棠推到病房。因為莊曉棠目前並無親人在身邊,所以農學院派了一名女教師暫時照顧她。
  安頓好了莊曉棠,丁兆勇和張揚來到病房外輪番撥打梁成龍的電話,可怎麼打都是關機。丁兆勇歎道:“林清紅估計下午就能趕到,她要是看到梁成龍不在這裡,准保要氣瘋了!”
  張揚道:“好在莊校長沒事,你先給林清紅打個電話,讓她別慌!”
  兩人說話的時候,陳紹斌和袁波都來了,他們和梁成龍兩口子的關係都不錯,陳紹斌雖然和梁成龍最近有些芥蒂,可林清紅是他的老同學,沖著這層關係他也不能裝作不知道。
  陳紹斌剛剛問過員警了,義憤填膺道:“肇事司機也太他媽沒有道德了,撞了人家老太太開車就走!”
  張揚這才想起車禍的事情:“怎麼回事兒?肇事司機找到了吧?”
  陳紹斌道:“哪兒找去?員警正在調查,現場倒是有個目擊證人,看到了車牌號!”
  丁兆勇道:“看到車牌號就能找到人!”
  陳紹斌道:“你把公安想得太有能耐了,肇事車輛是一輛黑色凱迪拉克,可那車牌號屬於一輛桑塔納,那輛桑塔納停在輕工局車庫裡都半個月了。”
  丁兆勇明白了,怒道:“套牌啊!”
  袁波道:“先別管這件事了,重要的是莊校長沒事!”
  丁兆勇道:“梁成龍的手機還是打不通,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不在聲,回頭林清紅到了可怎麼交代!”
  陳紹斌對梁成龍還是很瞭解的。”想找他還是跟梁孜聯繫。”
  丁兆勇經他一提醒,拍了拍自己的後腦勺道:“你看我這腦子,怎麼就沒想起梁孜呢!”他沒有梁孜的電話,陳紹斌有,把梁孜的號碼告訴丁兆勇。
  丁兆勇走到一邊去打電話,回來的時候表情輕鬆了許多:“梁孜去找他了!”
  張揚道:“這個梁孜跟梁成龍什麼關係?”
  袁波道:“生意夥伴關係!梁孜的能耐很大,她姐夫是省電力局局長劉曉忠,梁成龍通過她在省電力系統接了不少的工程,藍魔方是梁成龍和她一起開的。”
  陳紹斌對此知道不少,他冷冷道:“梁孜沒出幾個錢,多數都是梁成龍出資,梁孜出面經營,利益兩人均分。”
  張揚道:“這個梁孜的確有些本事!”
  陳紹斌不屑道:“什麼本事?還不是靠她姐夫,如果不是劉曉忠一直罩著她,她在生意場上也不會有現在的成績,你們知道嗎?外界傳言劉局對這位小姨子可是比對她老婆梁紅好得多。”
  幾個人都明白陳紹斌是什麼意思,都曖昧地笑了起來。
  張揚道:“梁成龍跟她不會有什麼曖昧吧?”
  陳紹斌道:“應該沒有,不過藍魔方經營的時間不長,可名氣很大,隱然有超出當年百樂門的勢頭,裡面漂亮姑娘這麼多,梁成龍可方便了!”
  幾個人聊得熱烈,陪護莊曉棠的那位老師走了出來,她有些緊張道:“莊校長有點疼得受不了,還是讓醫生過來一趟。”
  張揚道:“我過去看看!”
  袁波道:“我去叫醫生!”
  莊曉棠躺在病床上,臉色十分蒼白,額頭之上佈滿冷汗,手術過去一段時間了,麻醉的效力也逐漸消失,所以疼痛開始變得劇烈起來。
  張揚來到床邊,微笑道:“莊校長,我來看您來了!”
  莊曉棠想要擠出一絲笑容,可疼痛卻讓她無法完成這個簡單的動作。
  張揚握住她的右手,悄然將一股內息送了過去,莊曉棠只覺得一股清涼的氣流順著她的經脈很快行遍全身,剛才難忍的疼痛感頓時消失。
  莊曉棠有些驚奇的睜大的雙眼,張揚向她微笑道:“睡吧,很快就會好起來的!”他的聲音似乎有種魔力,莊曉棠聽了之後只覺著昏昏沉沉,竟然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醫生來到病房內看到莊曉棠已經睡著了,自然不用再給她打止痛針,那名女教師也覺著奇怪,明明剛才痛不欲生,可一轉眼就睡了過去,她並不知道,張揚悄然對莊曉棠做了一些手腳,幫她止痛入睡。
  林清紅在下午四點的時候匆匆趕到,她來到的時候,剛巧在停車場遇到梁成龍,梁成龍昨晚喝多了,跟那個身材嬌小的陪酒女郎一起開了房,一直睡到中午才醒來,手機也沒電了,所以丁兆勇他們一直都打不能電話,梁孜知道內情,打了那陪酒女郎的電話,這才找到梁成龍。
  梁成龍見到林清紅心裡多少有些慚愧,他低聲道:“清紅……”
  林清紅聞到他身上濃烈的酒氣,還夾雜著一股香水的味道,林清紅厭惡地皺了皺鼻子,她冷冷道:“你走開!”
  梁成龍道:“我正和客戶談生意,剛剛接到電話……”
  林清紅怒道:“談什麼生意,什麼生意比我媽的事情重要,你不必騙我,我對你的事情不感興趣!”
  梁成龍也不再說話,跟在她身後慢慢走著。
  來到病區前,林清紅停下腳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不要讓我媽知道!”
  梁成龍很配合地點了點頭道:“你放心,我知道應該怎麼做!”
  兩人來到病區走廊,張揚丁兆勇一幫人全都站在門外等著呢,看到他們過來了,丁兆勇迎了過去:“危險期已經度過了,莊校長在裡面睡了!”
  張揚道:“趕緊去裡面看看去吧!”
  林清紅點了點關,她現在還算鎮定,可一走進病房,看到母親蒼白的面孔,林清紅眼淚就落了下來,梁成龍伸手拍了拍她的纖腰表示安慰,卻被林清紅厭惡的躲開。
  也許是感覺到了周圍的細微動靜,莊曉棠緩緩睜開雙目,看到女兒,她的唇角浮起一絲蒼白的笑容。
  林清紅只叫了一聲媽,就泣不成聲了。
  莊曉棠笑道:“你這丫頭……我都不記得……你上次掉眼淚是什麼時候了……別哭……媽沒事……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情了?”
  林清紅用力搖頭。
  莊曉棠的目光落在梁成龍臉上:“你有沒有欺負我女兒?”
  梁成龍的頭搖得跟波浪鼓似的:“媽,借我一個膽子我也不敢,我對她好著呢!”
  林清紅心中無比怨念,可臉上卻擠出一絲笑容道:“媽,你放心,我們好著呢!”
  莊曉棠點了點頭道:“成龍,過去……我一直都不喜歡你,因為我害怕女兒跟著你吃虧,今天……發生了這事兒,我忽然明白了,無論我喜不喜歡都不重要,只要清紅喜歡,只要清紅能夠過得快樂,我這個當媽媽的也就快樂……我的女兒,我知道,她性子倔了些,好強了一些,你小事上要忍著她……讓著她,要看到她的優點……如果她欺負你了,你來找我……我批評她……”
  梁成龍聽到丈母娘的這番話,心頭忽然感到一陣內疚,身邊的林清紅哭得越發厲害了,梁成龍上前握住岳母的手道:“媽,你放心,我和清紅一定會白頭偕老,相敬如賓的,她對我很好,我很知足……”
  “那就好……那就好……”莊曉棠點著頭竟然又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眾人退出病房,梁成龍憤憤然道:“誰他媽肇事逃逸?讓我查出來,我非弄死他不可!”
  林清紅用紙巾擦淨了眼淚,冷冷看了梁成龍一眼道:“別裝了,我家的事情用不著你管!”
  梁成龍道:“咱們之間用得著分得這麼清楚嗎?媽被人撞了,我也擔心啊!”
  丁兆勇道:“已經讓人去查了,套牌車,不過那輛凱迪拉克應該能夠找到!”
  幾個人同時望向他,丁兆勇道:“只要那車是東江的,他就跑不了!”
  梁成龍道:“找目擊者好好問問,給他們點錢也行,要是有人能夠提供線索,我重獎五萬,媽的,居然撞到我媽頭上來了,我要讓他跪在我媽面前磕頭認錯!”
  林清紅穩定了一下情緒,她輕聲道:“這裡用不著那麼多人,你們都辛苦這麼久了,去吃飯吧,梁成龍你去招待他們!”說完她轉身進了病房。
  梁成龍苦笑道:“看到沒有,把我當小二使喚。”
  陳紹斌譏諷道:“你自己犯賤怨誰?”
  梁成龍理虧,居然沒敢接話。
  袁波道:“都去我店裡吧!莊校長住院期間吃飯的問題我承包了!回頭讓廚子多買點大補的食材做出來。”
  這裡距離吳越人家不遠,幾個人也沒開車,步行來到吳越人家,這間店是袁波發家的根本,當初張揚認識他也是在這家店,記得當時還是通過了方文南,可現在方文南正在獄中服刑,已經是物是人非。
  上菜這後,丁兆勇忍不住問:“梁成龍,你小子跑哪兒去了?”
  梁成龍有些尷尬道:“昨晚喝多了,手機又沒電,所以斷了聯繫!”
  張揚道:“我本不想說你,可你最近這狀態也太差了點,就算你和林清紅鬧矛盾,也不能自己作踐自己啊!”
  陳紹斌道:“這叫自甘墮落,吃喝嫖賭,樣樣精通!”
  梁成龍今天一肚子氣,別人說他他還忍了,陳紹斌說他,他火蹭地就上來了,他指著陳紹斌的鼻子罵道:“你丫說誰啊?我他媽早看你不順眼了!”
  陳紹斌道:“你看我不順眼?我他媽看你還不順眼呢!”
  梁成龍一拳就打了過去,張揚在一旁本來能夠攔住,可他居然無動於衷。
  陳紹斌挨了一拳,怒吼一聲沖了上去,摟住梁成龍把他摔倒在地上。
  丁兆勇和袁波想上去拉架,張揚卻道:“別管他們,幫忙抬桌子,給他倆挪開點空,小心打爛了東西!”
  梁成龍和陳紹斌扭成一團,當著幾個人的面你一拳我一腳的打了起來,可打架這活特耗體力,不一會兒兩人都累得氣喘吁吁,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看著對方,梁成龍率先鬆開了手,陳紹斌也放開了梁成龍,兩人都四仰八叉的躺在地毯上,幾乎同時哈哈笑了起來,梁成龍罵道:“都不是東西,一個勸架的都沒有!”
  陳紹斌道:“把我們當猴耍呢!”
  他們兩人居然相互攙扶著站了起來。
  張揚笑眯眯道:“第一回合就打和了,我靠,忒沒勁了!”
  陳紹斌和梁成龍同時向張揚豎起了中指。
  袁波笑道:“煙消雲散,咱們抬桌子吃飯!”
  人很多時候都需要宣洩,梁成龍和陳紹斌之間的矛盾已經積攢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這次他們打了一架,把心中的怨氣都發洩出來,兩人之間的關係反倒融洽了許多。
  梁成龍道:“我發誓,我以後認認真真的生活,再不過花天酒地的日子!”
  丁兆勇道:“這話你應該沖著林清紅說!”
  陳紹斌道:“你跟白燕現在怎麼樣了?”
  梁成龍歎了口氣道:“媽的,提起這個女人我就頭疼,找我要一千萬,我他媽哪有這麼多錢!”
  陳紹斌道:“你應該不止這個數吧!”
  梁成龍道:“現金!我公司帳上哪有這麼多現金?好說歹說跟她講到了三百萬,昨天給她了,喜孜孜拿著那筆錢下深圳去了!”
  丁兆勇道:“不是說她懷孕了嗎?”
  梁成龍道:“她不會流啊?”
  張揚歎了口氣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們都多少日了,怎麼彼此間的感情還這麼脆弱?”
  梁成龍冷笑道:“要是相信這幫演藝圈的會動真感情,還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

  幾個人邊喝邊聊,丁兆勇此時接到了交警隊的電話,這次處理事故的是他朋友,再說丁兆勇的父親是平海政法委書記,撞的又是梁成龍的丈母娘,人家自然盡力。
  丁兆勇接完這個電話,表情顯得有些嚴肅,他向梁成龍道:“肇事車輛查到了!”
  所有人都望向丁兆勇:“誰的車啊?”
  丁兆勇道:“閻國滔的兒子閻飛!”
  梁成龍內心一怔,閻國滔是新任省委秘書長,省辦公廳主任,還是省委常委,省委書記喬振梁的班底。
  陳紹斌望著梁成龍道:“你不是要把人家給弄死嗎?怎麼?啞巴了?”
  梁成龍道:“確定?”
  丁兆勇道:“確定,被套牌的車是輕工局的,輕工局內部舉報的!閻飛的那輛車買來沒幾天,手續正在辦理,他一直都在套牌行駛!”他頓了一下又補充道:“事故大隊去找他了,他來了個一口否認,那輛凱迪拉克也不知被他弄哪裡去了,找不到車就沒證據指證他。”
  張揚道:“這東江的衙內真是一撥接著一撥,一代新人換舊人,你們這幫老衙內就要退出歷史舞臺了!”
  陳紹斌道:“要是撞了我岳母,我他媽是不能忍!”
  丁兆勇斥道:“你小子少說兩句!”
  梁成龍端起酒杯把酒喝完了,起身道:“我去找他!”
  陳紹斌站起身道:“你等等,我跟你一起過去!”關鍵時刻,革命情義顯現出來了。
  丁兆勇道:“我也去!”
  張揚道:“這事兒你們誰都不適合去!”
  丁兆勇和陳紹斌望向張揚道:“怎麼了?”
  張揚道:“你們兩個的老爺子都是省常委,你們去了,別人肯定會多想,這是三個省常委的家人聯合去欺負閻秘書長的兒子,性質就改變了,這麼著吧,我跟梁成龍一起過去,問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袁波知道張揚也不是什麼好脾氣,他叮囑道:“事情還沒查清楚之前,千萬別衝動!”
  張揚道:“你們都在這兒等消息吧,我們去去就來!”

卷五 第411章 求求你
  梁成龍和張揚來到省委家屬院,這已經是張揚今天第二次來到這裡了。
  閻國滔一家人全都在家,梁成龍的來訪他們並不意外。
  閻國滔表現的很和藹,可他妻子孔珍就沒有這麼好的脾氣,孔珍道:“今兒是怎麼了?剛才交警隊的來過,現在你們又來問,都說過了,我們家小飛下午就沒出門!跟他有什麼關係?”
  梁成龍雖然心頭火很大,可在閻國滔面前他不得不壓著,梁成龍道:“閻叔叔、孔阿姨,我來是想問那輛車的情況,我也沒說是閻飛肇事。”
  閻飛體育大學藍球專業畢業,目前分配到省體委工作,人長得高高大大,身高一半九二,他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有些不耐煩道:“都說過了,那輛車是我借朋友的,早就還給家了,你們找我幹什麼?我媽能作證,我今天一天都沒出門!”
  梁成龍道:“我岳母被人撞了,肇事司機開得那輛凱迪拉克就是你過去開得那一輛,現在我岳母大腿骨折躺在醫院,我做人女婿的怎麼都要找出肇事者……”
  閻飛道:“你岳母被撞幹我什麼事?”
  閻國滔沉下麵孔道:“小飛!”
  閻飛道:“本來就是嘛,剛才交警來調查,我什麼都說了,車又不是我開的,車也不是我的,你們找我幹什麼?是不是想訛我啊?”
  梁成龍也有些壓不住火氣了:“閻飛,你說車不是你的,可很多人都能證明那車一直都是你在開,我也沒說是你肇事逃逸,我過來是想問問情況,看看你知道什麼,能不能幫忙查到是誰做的!”
  孔珍道:“我說你們是員警嗎?小飛都說過了,員警來的時候把知道情況都說了,你們應該去找員警!”
  閻國滔笑道:“不好意思啊,我看這件事還是應該交給警方處理,走正規程式吧!”
  梁成龍也無可奈何,他和張揚對望了一眼,張揚笑著站起身來,走到閻飛面前伸出手去:“不好意思打擾了!”
  閻飛也知道張揚是宋懷明的未來女婿,人家伸出手來,總不好當面拒絕,於是跟他握了握,張揚在他肩頭上拍了拍道:“真高啊,比我高出這麼多!”然後又跟閻國滔握了握手。
  閻國滔對這兩個小字輩也有些不耐煩了,嘴上卻說:“真遺憾沒能幫上你們,希望員警儘快能夠查到肇事者。”
  張揚道:“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
  梁成龍一言不發的站起身,他心裡憋氣,這個閻飛肯定有問題,可他又找不出問題究竟出在哪兒?
  張揚和梁成龍剛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身後撲通一聲,隨即傳來孔珍的驚呼聲:“小飛,你怎麼了?”
  張揚沒有轉身,唇角卻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
  梁成龍轉過身去,卻見閻飛倒在地上手足不停抽搐,口吐白沫,雙眼上翻,神情頗為駭人。
  閻國滔就這麼一個兒子,也嚇得臉色都變了,駭然道:“小飛!小飛!”兩口子想扶起閻飛,可閻飛這麼大的個子,他們根本做不到。
  孔珍也慌了神,尖叫道:“你們快來幫忙啊!”
  梁成龍和張揚對望了一眼,兩人走了過去,幫忙把閻飛扶到沙發上。
  孔珍忙著去打電話。
  張揚道:“來不及了,還是趕緊送醫院!”
  梁成龍道:“我去開車!”
  張揚道:“得,我來抱他吧!”閻飛一米九多的身高,近二百斤的體重,張太官人輕輕鬆松給抱了起來,閻飛雖然痛不欲生,可心裡明白,張揚抱著他的時候,居然來了一句:“乖!聽話啊!”分明把他當成孩子對待了。
  好在他們開張揚的皮卡車過來的,閻飛這麼大個只能放在拖斗裡,閻國滔兩口子在前面坐了,梁成龍開車,張揚主動要求在後面坐著照顧閻飛。
  其實閻飛這樣子就是他給鬧的,趁著握手拍肩的時候,張大官人就對他動了手腳,可別人不知道,只當是閻飛突然發病。
  張揚在後面陪著閻飛,這下可得到了機會,他笑眯眯看著閻飛,手指頭卻毫不留情的戳在閻飛的穴道上。
  閻國滔兩口子也不放心兒子,轉頭從視窗向後面看,看到的是張揚摟著他兒子,很關心很關切的樣子。兩口子都有些感動,都認為這個張揚真不錯,真是個熱心腸。
  閻飛疼得百爪撓心,雙眼看著張揚,他也不是傻子,猜到十有八九就是眼前這位笑面虎對自己動了手腳,張揚用傳音入密的功夫道:“閻飛,你想保住這條命就老老實實向我交代,那輛車藏到哪兒了?人是不是你撞的?”
  閻飛疼得就快閉過氣去,可偏偏又差這麼一道勁,不得不忍受這樣的痛苦。
  他倒也硬朗,強忍疼痛,雙目怒視張揚。
  張揚心中暗道:“看不出你還挺硬氣,可惜你遇到了我,硬漢也要變成軟蛋!”
  閻飛雖然痛不欲生,可偏偏一句話說不出口,他並不知道這是因為啞穴被張揚制住的緣故,耳邊又響起張揚的產音:“告訴我,那輛車是不是你的?”
  閻飛終於扛不住疼痛,他點了點頭。
  張揚繼續追問道:“人是不是你撞的?”
  閻飛又搖了搖頭,臉色都已經發青了,此時總算到了省人民醫院急診室,梁成龍停下車,閻國滔夫妻倆匆匆從車內出來。
  依然是張揚把閻飛從車上抱了下去,放在輪椅上。就勢解開了閻飛的穴道,閻飛憋了老半天,這會兒才算能叫出聲來,他慘叫道:“哎呦,痛死我了!”
  張揚推著輪椅把他往急診室送,閻國滔兩口子跟在兩邊,孔珍急得連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閻飛道:“讓他……他們……兩個走開……他們……想……害我……”
  梁成龍也火了,反正將這廝送到了醫院,心說你他媽當我們想救你啊?他向張揚道:“張揚,咱們走!”
  張揚笑道:“既然送過來了,也不差這一會兒,聽聽醫生怎麼說!”
  反倒是閻國滔有些不好意思,如果沒有梁成龍和張揚幫忙,他們也不能這麼快把兒子送到醫院。
  來到急診室,醫生趕到閻飛的面前,正準備給他觸診呢,閻飛蓬蓬放了兩個響屁,熏得周圍人都是鼻予一皺,張揚早有準備,拉著梁成龍提前閃到了視窗。
  說來奇怪,閻飛放完屁頓時覺著通體舒泰,剛才那種難捱的疼痛一掃而光。這小子站起身道:“我不疼了!”
  “不疼了?”閻國滔兩口子同時詫異道。
  閻飛點了點頭。
  那醫生道:“我看也就是腸痙攣,一過性的,沒什麼!”
  閻國滔道:“穩妥起見,還是做個全面檢查吧!”
  那醫生看到他們態度堅決,點了點頭道:“我這就去開檢查單!”
  閻飛活動了一下手腳,感覺自己的身體並無異常,目光落在不遠處張揚的身上,他的目光迷惑和怨毒相互交織,剛才他雖然痛不欲生,可張揚的那番話他卻聽得清清楚楚。閻飛認定張揚在自己身上動了手腳,他向張揚走了過去。
  閻國滔兩口子以為兒子要向張揚道謝呢,畢竟是張揚把他抱上抱下的,張揚的辛苦他們都看到了,他們並不知道,張大官人那些都只是表面功夫,事實上,張揚就是把閻飛害成剛才那副慘狀的人。
  閻飛來到張揚面前,怒視張揚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張揚笑眯眯看著閻飛,嘴唇動了動,卻沒發出產音,別人聽不到,可閻飛聽得請楚,張揚這是用傳音入密的功夫向他說:“小子,就是我害你,你他媽敢怎麼著?”
  閻飛聽到這句話,怒從心來,他朝著張揚當胸就是一拳。
  張揚根本沒有躲避,硬生生受了他的一拳,在場所有人都聽到嘭!地一聲悶響,閻飛這一拳打得可夠重的,張揚沒事人一樣笑眯眯看著閻飛:“我說閻飛,恩將仇報沒有這麼玩的!”
  張揚不急,梁成龍急了,他怒道:“你憑什麼打人?”想要衝上去找閻飛理論,卻被張揚伸手攔住,張揚繼續以傳音入密的功夫向閻飛道:“就你這力量,連女人都不如,有種再打我一拳試試!”
  閻飛平時沒有這麼衝動,可剛才疼痛折磨了他這麼半天,這口惡氣無論如何也咽不下,他並不知道,張揚現在說的話只有他才聽得到,以為所有人都聽見了,怒吼道:“你居然敢罵我!”上前又是一拳打在張揚小腹上。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包括他爹媽在內,所有人都沒聽到張揚罵他,甚至連他打人家,張揚都是笑眯眯的,不但在場的醫生護士,連閻國滔兩口子都看不過去了,他們沖上去拉住兒子的胳膊,閻國滔怒道:“小飛,你幹什麼?”
  再看張揚仍然沒事人一樣,歎了口氣道:“閻秘書長,看來你們家兒子對我有些誤會!”
  閻國滔歉然道:“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管教不嚴!”
  張揚望著閻飛道:“孫子噯!你他媽給我記住了,老子饒不了你!”當然他這句話還是傳音入密。
  閻飛臉紅脖子粗的吼叫道:“你他媽罵誰呢?”
  向來疼愛他的母親孔珍臉上也掛不住了,怒斥道:“小飛,不許你這麼沒禮貌!”張揚的話她聽不到,可兒子的話她卻聽得清清楚楚。
  梁成龍拉了拉張揚道:“走吧,別傻站在這兒等著挨揍了!”
  閻飛怒視張揚,忽然感覺雙手發癢,他低頭望去,雙手似於沒什麼異樣,可沒多大點功夫,就癢得他無法忍受,雙手相互抓撓起來,更讓他痛苦的是,這種瘙癢感從雙手迅速擴展到全身,到後來他癢得受不了,把手伸到T恤內去抓癢。閻國滔發現了兒子的不對,看到他的一雙手竟然變得又紅又腫,手背高高鼓起,沒多久皮膚就變得發亮。閻國滔驚聲道:“醫生!醫生!”
  閻飛一邊抓癢一邊望向張揚。
  張大官人繼續以傳音入密的功夫向他道:“孫子,你報應來了吧,沒錯,還是我害你!”
  閻飛宛如一頭憤怒的雄獅一般向張揚沖了過去,閻國滔和妻子想要拉住他,可他們兩口子哪能拉住身高體壯的兒子,閻飛轉瞬間就沖到了張揚的面前,揮拳向他臉上打去。
  張揚這次可不能像剛才那般淡定了,男人最看重的就是這張臉皮,這面子說什麼不能丟,他抬手就架住了閻飛的手臂,輕輕一拳拍在閻飛的胸口,閻飛只覺著一股大力傳來,蹬蹬蹬蹬連退數步,一屁股坐回了輪椅上。不過說來奇怪,張揚打了他一巴掌,卻讓他感到十分的舒服。

閻國滔兩口子沖上來摁住他,閻國滔怒道:“別胡鬧了!”
  醫生趕了過來,對閻飛的奇怪症狀他也束手無策,閻飛癢得百爪撓心,身上已經被自己撓出了無數血道,他大叫道:“張揚,你害我!”
  張大官人一臉的無辜,他攤開雙手道:“幹我什麼事?明明是你打我?”
  閻飛叫道:“你侮辱我……”話還沒說完呢,他老子甩手給了他一個耳光,閻國滔這個耳光打得很有力道,把閻飛打得懵在那裡,不過這巴掌打在臉上,感覺身上的瘙癢忽然減輕了許多。
  閻國滔這一巴掌只是做個樣子,他也看出今天的事情有些蹊蹺,兒子的病來得太奇怪,難道張揚真的動了手腳,可剛才自己一直都在旁邊,沒看到張揚做什麼,閻國滔向張揚和梁成龍歉然笑道:“今天的事情讓兩位見笑了,小飛如果有得罪的地方,還望兩位世侄多多諒解。”
  張揚笑道:“閻秘書長客氣了!”
  閻國滔正想說話呢,忽然聽到兒子叫道:“爸……求求你……”
  閻國滔轉過身去,卻見兒子可憐巴巴的看著自己:“爸……求……求你再打我一巴掌!”
  所有人都愣了,誰都沒想到閻飛竟然會提出這樣匪夷所思的請求。
  梁成龍也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低聲向張揚道:“怎麼回事?”
  張揚道:“你問我我問誰?這世上犯賤的人多了去了,大概人家就喜歡這樣。”
  梁成龍似有所悟,點了點頭道:“嗯,對,很多人就有被虐人傾向!”看到閻飛的慘狀,這廝也估計到十有八九和張揚有關,不過他也沒看出來張揚在什麼時候動的手腳,梁成龍現在有些捨不得走了,這麼好的戲,錯過了多可惜。
  閻國滔望著兒子可憐巴巴的眼神,終於揚起手,給了一巴掌,這次的力度明顯和上次有了差距。
  閻飛道:“爸……大力點!”
  閻國滔有生以來從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孔珍眼淚巴巴的看著兒子,當媽的心疼兒子,看到兒子這幅模樣真的是於心不忍。
  閻國滔禁不住兒子苦苦哀求,終於揚起手狠狠抽了他一個嘴巴子,這巴掌打得又響又脆,閻國滔真下了狠手,孔珍看到兒子的半邊面頰都腫了起來,眼淚頓時落了下來。
  閻飛卻低聲道:“好舒服!”
  周圍小護士聽到,強忍著笑把臉轉了過去,都說皮癢欠揍,今天算是見到了現實版。
  閻飛身上的瘙癢感減輕了一會兒,可很快又來了,他向父親道:“爸接著打,接著打!”
  周圍的醫護人員開始覺得好笑,可等到閻國滔連續打了閻飛幾巴掌後發現這件事起來越不好玩了,閻國滔眼睛也有些發紅了,不知是生氣還是心疼,他再揚起手臂的時候,妻子撲了上來拽住他的手臂道:“老閻,別打了,別打了!再打就把兒子打死了!”她向醫生道:“醫生,我求求你想想辦法!”
  閻飛又聽得到了張揚的聲音。
  張揚用傳音入密冷冷道:“小子,把事情給我說清楚,我馬上讓你恢復正常!”
  閻飛再也受不也這份折磨了,他大聲叫道:“饒了我吧,我說,我全都說,撞你岳母的車是我的,但是……車不是我開的……真的不是我開的……我把車借給女朋友鐘雲秋用……誰曾想出了這件事……我……我錯了……我馬上向員警大隊自首交代,我賠償一切損失……”
  孔珍傻了,閻國滔一張臉氣得鐵青,他揚手又是一巴掌打了過去,這次可不是為了幫兒子止癢,他是動了真怒。
  梁成龍指著閻飛的鼻子罵道:“混蛋,你有沒有道德,有沒有良心?你明明知道這件事的經過,為什麼不站出來?你那個女朋友也是個畜生,撞了人想要一走了之?這世上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嗎?”
  張揚歎了口氣道:“算了,人家都交代了,殺人不過頭點地,閻秘書長還在這裡,咱們先出去吧!”
  兩人來到外面,閻國滔緊跟著走了出來,在身後把他們兩人叫住。
  閻國滔一臉歉意道:“小梁,小張,真是對不住,事情果然和我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有關!”
  張揚道:“事情搞清楚了就好,反正有交警處理,我們也沒打算為難閻飛,閻秘書長,我們走了!”
  閻國滔聽他這麼一說頓時著急了:“小張,別走,別走!”
  張揚笑道:“閻秘書和找我還有事嗎?”
  閻國滔道:“我會親自去莊校長那裡道歉,小飛的事情我會督促他去相關機構說明情況,一定會承擔應該負有的責任。”閻國滔的這番話實際上是在提條件,他也猜到今天兒子這樣應該和張揚有關,兒子自從打完張揚兩拳之後,手上身上就癢了起來,估計張揚做了手腳。
  張揚道:“可憐天下父母心,希望閻飛以後能明白閻秘書長的苦心才好!”
  閻國滔陪著笑道:“天下間又有誰家的父母不辛苦的?”
  梁成龍道:“閻秘書長,我們也不想鬧事,也不是想要什麼賠償,可我做女婿的,岳母被人撞了,這口氣我也咽不下去啊!”
  閻國滔何等身份,如果不是為了兒子,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在兩個小輩面前低頭,閻國滔道:“等小飛好了,我馬上帶他去莊校長那裡道歉,莊校長的醫藥費我們家全部負責。”
  梁成龍心說老子缺錢嗎?可他畢竟還是要給閻國滔留幾分情面,他歎了口氣道:“只要我岳母平安就好!”
  張揚道:“閻秘書長,您回去照顧閻飛吧,我們先走了!”
  閻國滔聽說他還要走,再也顧不上什麼含蓄了,他低聲道:“小張,你能幫幫閻飛嗎?”
  張揚明知故問:“閻秘書長的意思是……讓我幫忙打他?”
  閻國滔愣了一下,可他畢竟是見慣風浪之人,他望著張揚的眼睛道:“小張,你幫幫他吧!”
  張揚點了點頭,轉身走入急診室內,閻飛還在那兒拼命撓著呢,一雙手都也撓得血糊糊的,模樣慘不忍睹。他母親孔珍坐在一旁掉眼淚,醫生到現在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是抽了幾管血去化驗了。
  張揚來到閻飛面前,俯下身道:“閻飛,你剛才打了我兩拳,我也還你兩拳,以後你最好學會怎麼做人!”說完,他就揚起拳頭輕輕在閻飛的胸膛上捶了兩拳,然後就和梁成龍兩人揚長而去。
  閻飛挨了這兩拳這後,只覺得身體的瘙癢感漸漸褪去,他木呆呆坐在那裡,過了好久方才反應了過來,站起身怒吼道:“我跟你拼了……”想要追出去,卻被父親厲聲喝止。
  閻國滔怒視兒子道:“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去承擔!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就算你逃得過法律的制裁,也逃不過良心的譴責!”
  皮卡車駛出醫院的大門,梁成龍笑得前仰後合,梁成龍豎起大拇指道:“高!實在是高!張揚,我現在算是服了,你究竟用了什麼法子能讓這小子把真話全都說出來?”
  張揚道:“這件事跟我沒關係,你別往我身上栽!”
  梁成龍道:“少跟我來這一套,你我還不瞭解!”張揚不願說,他有沒繼續往下問,停頓了一下,歎了口氣道:“不過這樣一來閻國滔算是讓我們給得罪了!”
  張揚道:“至於嗎?犯錯的是他兒子,我們是討還公道,他一個省委秘書長,連這點胸懷都沒有,我看他這個官也不用當了。”
  梁成龍道:“閻飛畢竟是他兒子,誰沒點私心,今晚你這麼折騰他們父子閻國滔要是不記恨你才怪!”他拍了拍張揚的肩頭:“哥們,我對不住你啊!”
  張揚道:“我不是幫你出頭,我是在幫莊校長,就算沒有你和林清紅的這層關係,我也一樣會這麼做,他閻國滔官再大,也大不過一個理字,今天這件事表面上是他丟了面子,可我們實際上是幫了他,如果閻飛這次僥倖逃脫了罪責,以後還不知道要幹出怎樣的傷天害理的事情。”
  梁成龍生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他想起丁兆勇幾個在吳越人家等著他們,梁成龍道:“張揚,通過今晚的事情我明白了一件事。”
  “什麼事?”
  “真正的友情是金錢無法買來的。”
  張揚道:“感情亦然,你和林青紅的事情我不想多說,你自己掂量去吧!”
  梁成龍道:“我是真不適合玩感情,這方面,我連你的十分之一都趕不上!”
  “寒磣我?”
  “真心話!”
  張揚歎道:“我算看出來了,這世界上最多的就是恩將仇報的傢伙!”
  第二天一早,閻國滔夫婦二人帶著兒子,拿著禮品去探望莊曉棠,張揚和梁成龍並沒有把這件事宣揚出去,考慮到閻國滔的身份,他們還是要給對方留一些餘地,當然這主要是梁成龍的想法。
  林清紅聽說閻飛就是肇事車主,態度有些激動,不免說了一些不中聽的話,反倒是母親莊曉棠表現的極其大度,莊曉棠道:“年輕人誰不會犯錯?孩子嘛,犯了錯誤改正就行了,再說了肇事者又不是你,你能夠來到這裡向我道歉,足以證明你的心腸還是好的。”
  閻國滔道:“莊校長,都怪我們平時對兒子的約束不夠,讓您受苦了!”
  閻飛始終低著頭,在這種時候他也不知道說什麼好,費了好大勁方才說了一句:“莊校長,對不起……”
  莊曉棠笑了笑,她說了這會話也累了。林清紅道:“對不起,我媽需要休息了!”
  閻國滔對林清紅的逐客令並沒有生氣,他起身道:“我們也該走了,莊校長,你要好好休息我們以後還會來看你。”
  莊曉棠道:“清紅,你送送閻秘書長。”
  閻國滔道:“不用,還是讓她留下來照顧你吧!”
  林清紅只是站起身來,絲毫沒有挪動腳步的意思:“閻秘書長走好!”
  閻國滔父子走了沒多久,梁成龍就來了,他今天專門理了發光了鬍子,整個人也顯得精神抖擻,仔細聞,還能聞到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兒,當然不是女人身上的那種味道,是男士專用。
  林清紅見到他也強作歡顏,梁成龍將自己親手煲的骨頭湯放在床頭櫃上:“媽,我給你煲了骨頭湯,你嘗嘗!”
  莊曉棠笑道:“你這孩子倒是有心!”
  梁成龍親手給莊曉棠盛了一碗,林清紅接了過去,喂母親吃。
  莊曉棠一邊喝一邊贊道:“好香,想不到你的廚藝這麼好!”
  梁成龍道:“我從小就學會做飯了,媽要是喜歡吃,以後我經常給你煲湯喝,對了,我想過了,等您拆線穩定後,就去我們家裡住,特護我都聯繫好了,醫院雖然好,可畢竟沒有在家裡心情舒暢,有助於病情恢復。”

莊曉棠見到梁成龍考慮的如此周到,臉上也露出會心的笑意。
  梁成龍等到莊曉棠吃完,起身道:“媽,我不耽誤你休息了,回公司看看!”
  莊曉棠道:“公司要是忙不過來就不要過來了,身邊有這麼多人照顧,沒事的!”
  林清紅道:“媽,他有這份心你就讓他孝敬!”
  倆人在莊曉棠的面前表現還是很好的,可出了門林清紅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她質問道:“誰讓你自作主張要把我媽接回去的?”接回去就意味著倆人還得無限期的表演下去,林清紅一想到這件事不由得有些頭疼。
  梁成龍道:“把他老人家接回去,咱們也方便照顧!”
  林清紅怒道:“誰跟你咱們?我跟你說得明明白白,你是你我是我,你趁早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拖下去沒有任何意思。”
  梁成龍道。”這件事咱們以後再說好嗎?”
  林清紅道:“梁成龍,我知道你這兩天做了不少的事情,可有發生過的事情是無法抹去的,就想擦不去的墨蹟,我不是沒給過你機會,這次我徹底死心了,等我媽康復之後,我會向他徹底坦白!”
  梁成龍歎了口氣,低聲道:“你先照顧好咱媽再說!”


卷五 第412章 感謝黨
  因為莊曉棠的事情,張揚報到晚了一天,靜海是個海濱小城,城區面積和豐澤差不多,不過得天獨厚的條件讓這座城市發展的很快,城市乾淨整潔,天空湛藍,空氣濕潤,街道之上乾乾淨淨找不到多餘的紙屑和落葉。
  張揚沿著濱海路一路前行,靜海雖然不大,可是海岸線很長,隨處可以看到平整的沙灘,蔚藍的海面,海濱浴場全都是免費開放式,看到不少的遊人正在海邊嬉戲。
  張揚開會的的方位於靜海市政府第一招待所,位於靜海東郊的一座半島上,沿著濱海路一直開就抵達了一招的大門,大門也是用粗糙的紅色砂岩修築而成,看起來顯得樸實無華,驅車駛入其中,發現裡面的面積很大,房間全都是兩層三層的別墅,最高的是接待部的主樓,也不過只有五層。
  張揚將車停在接待部前面,舉步走入大樓內,接待部也乾乾淨淨,地面一塵不染,雖然來到靜海的時間不長,張揚已經對這座小城產生了良好的印象,過去在豐澤的時候,一雙鞋子穿上一天肯定會蒙上一層塵土,可在靜海就算穿上一周,鞋子上也會纖塵不染。這不但和靜海是海濱城市有關,和靜海的領導管理水準也有關係。
  張揚來到服務台,前臺服務員向他禮貌的笑了笑:“先生,您好,請問有預定嗎?”
  張揚把自己的身份和前來的目的說了一下。
  那服務員拿出了學習班的名冊,這是培訓班組織人員給她的,昨天有專人負責在這裡迎接學員,今天培訓已經正式開始,沒準時過來報到的只有兩個,兩人的名單就交給前臺負責,服務員很快就找到了張揚的名字,她笑道:“張先生您好,您的房間在33棟二號。”她麻利的找出了房間鑰匙,連同一張學習期間的注意事項交給了張揚。並提醒張揚道:“昨天已經開過見面會了,今天上午學習就已經開始,在第一會議室舉行,現在還沒有結束!”
  張揚看著注意事項及排程,下午是去靜海港參觀,他說了聲謝謝,出門開著他的皮卡車往33號小樓駛去。
  因為張揚來得太晚,所以原本分配給他的房間被人給調換了,33號小樓位於賓館的最北邊,是一座兩層的別墅,和其他的別墅群距離都比較遠,恰巧到了張揚這兒暫時只有他一個人住,來到小樓前,發現33號小樓居然位於賓館的最高點,從這裡可以清晰的眺望遠方的大海,還能夠俯瞰賓館的全貌,從地理位置上來說,這裡應該是最好的地方,卻不知為什麼沒有人選擇這裡?
  張揚停好車,他正準備開門的時候,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舉著遮陽傘拾階而上,正朝他的方向走過來,張揚愣了一下,馬上認出來人竟然是秦清,這讓張揚喜出望外,他顧不上開門,把手中的皮箱扔在地上,樂呵呵迎了過去:“清姐,你怎麼來了?”
  秦清身穿白色連衣裙,一條金色的裙帶恰到好處的強調了她盈盈一握的纖腰,秦清新剪了短髮,顯得幹練清爽,海風迎面吹過,衣裙向後拂起,絕美的輪廓若隱若現。
  張揚肆無忌憚的目光讓秦清有種被人扒光的感覺,俏臉不覺紅了起來,輕聲啐道:“又不是沒見過,怎麼用這種眼神看人?”
  張揚笑眯眯道:“秦市長美得冒泡,我怎麼看都不夠!”
  秦清瞪了他一眼,眉目之中卻含著無限風情,她輕聲道:“進去再說!”
  秦清幫張揚把行李拿到別墅裡,推開別墅的大門,裡面是地中海的裝修風格,張揚望著偌大的客廳,不覺有些納悶:“就我這級別也能住上這麼好的房子,組織者是不是搞錯了?”
  秦清笑道:“現在是旅遊旺季,房間都滿了,你來得太晚,很不幸分到了這套別墅!”
  張揚道:“怎麼叫不幸?如果這樣也叫不幸的話,希望這種不幸越多越好。”
  秦清道:“看來你是真不知道,我比你早來一天,開始我也不明白這棟別墅的位置最好,又最寬敞,反而沒有人選擇這裡,問過別人才知道,這別墅去年出過命案!”
  張大官人頓時想到一句話,天上不會掉餡餅,怪不得這種好事落到了自己頭上,鬧了半天這別墅是凶宅啊!
  秦清道:“你來晚了,一招也住滿了,所以這棟別墅就落在你頭上了。”
  張揚道:“我是個無神論者,就算有鬼我也不怕!”他向四周看了看:“就怕裡面有女色鬼,我這人向來立場都不怎麼堅定,萬一見色起意,怎麼辦?要不,你搬過來和我一起住!”
  秦清瞪了他一眼道:“你啊,就是沒正形!”
  張揚摟住秦清的纖腰,湊在她潔白如玉的俏臉上吻了一下。
  秦清推開他道:“光天化日的,注意點影響!”
  張揚道:“有什麼可注意的?”他跟著秦清走上樓,按照規定,這次前來培訓的學員是四個人一棟別墅,張揚來晚了,所以分到了這棟別墅,還有另外一個合住者,是靜海副市長王廣正,王廣正雖然也參加了這次的精神文明改革發展學習班,可他家在靜海,根本就不在這裡住。
  每個房間都看過,到處都乾乾淨淨,整整潔潔的,最讓張揚滿意的就是個大大的觀海平臺,站在平臺上遠眺,可以看到下面蔚藍的海面,金色的沙灘,海浪翻騰著白色的浪花一層又一層的拍打在沙灘之上,海濤和海風,伴隨這天邊鷗鳥的應和,形成一首大自然的天籟之音。
  秦清雙手扶在憑欄之上,望著遠方的大海,不禁感歎道:“好美,這裡果然是賓館風景最好的地方。”
  張揚道:“這麼美的景致就算是凶宅我也認了,再凶的鬼見到我也得繞著走。”
  秦清咯咯笑道:“鬼怕惡人,你就是個大惡人!”
  張揚道:“當真?”
  秦清點了點頭,張大官人作勢要撲上去,秦清嬌笑著躲開,來到房內,張揚跟著追了進來,一個餓虎撲食想要抱住秦清,卻想不到秦清足尖輕點,嬌軀一擰,飄出兩米有餘,這正是張揚傳授給她的步伐,自從秦清那次被劫持後,張揚就研究了一套實用的步法,遇到強敵就算打不過逃走總還是有些把握的,張揚給這步法起了個名字,叫做虛實步,得自步法虛實難測,不好琢磨的緣故。想不到秦清把步法練到精妙如斯,張揚嘿嘿笑了一聲:“清姐乖,別玩了,讓我好好抱抱!”
  秦清嫵媚一笑:“那要看你有沒有本事抓住我!”
  張揚道:“好!”說完就倏然向秦清追逐而去。
  秦清早有防範,騰空從二層圍欄之上飛躍而出,張揚自然又是一手抓空,再看秦清已經輕飄飄落在一樓客廳內。
  張揚贊道:“好步法!”
  秦清春蔥般的手指向他輕輕勾了兩下,張大官人呵呵一聲大笑,也淩空飛躍二層的圍欄,在空中還連續賣弄了一個七百二十度的轉體,落在地上的時候,身體卻踉蹌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捂著左腳踝,痛苦不堪道:“哎呦!”
  秦清本想繼續逃走,可看到張揚這幅模樣,慌忙走了過來,雖然她猜到張揚極有可能是使詐,可畢竟關切之心占了上風。
  果然不出他所料,張揚一把將她給抱住,暖玉溫香抱了個滿懷,秦清啐道:“你耍賴!”
  張大官人笑道:“兵不厭詐,對秦市長這麼聰明的女人,不用點手段是不行的!”
  秦清道:“你什麼時候學會用腦了?”
  張揚將秦清的嬌軀橫抱而起,笑眯眯道:“對你我不但要用腦,還會用手,不但用手還要用口!”
  “壞蛋!”秦清說出這話的時候,已經被張揚壓倒在沙發上。一雙明眸柔情似水,目光中千絲萬縷的情意將張揚牢牢綁定。白嫩的雙臂摟住張揚的脖子,輕聲道:“我好想你!”

張大官人此時忽然來了一句:“感謝黨!”
  秦清撅起櫻唇,這廝的一句話大煞風景:“跟黨有什麼關係?”
  張揚道:“沒有黨和政府,就沒有我這次學系的機會,党信任我,派我來學習精神文明建設,還專門安排秦副市長對我身體力行臨床指導,我打心底感謝黨!”
  秦清一雙美得讓人窒息的長腿緊緊箍住張揚,柔聲道:“我聽說你要來,所以才爭取到了這個機會,你說說,應該感謝誰?啊……”秦清的美腿下意識的收緊,她感覺到張揚對自己身體的侵入。
  張揚低聲道:“感謝你,感謝秦副市長百忙之中抽出時間,親自幫助我學習精神文明建設,從現在起,我每天都要學習,要認真學習,要讓秦副市長滿意,要讓党滿意……”
  秦清嬌滴滴道:“跟黨沒關係,你別侮辱這個神聖的字眼……嗯……”
  秦清走出33號別墅的時候,俏臉緋紅,豔若桃李,張大官人站在二樓的陽臺上心滿意足的向秦清揮了揮手,人生如此,功夫複何求!
  張揚洗了個澡,中午來到臨海樓吃飯,這才算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參加集體活動,來到餐廳門前,看到秦清穿著粉藍色T恤,白色七分褲,水晶細跟涼鞋婷婷嫋嫋的走了過來,頭髮仍然潮濕,看得出她也剛剛洗過澡。
  張揚笑著向秦清走了過去,因為周圍還有其他人在,秦清佯裝驚喜道:“小張!想不到你也來了!”她伸出手去。
  張揚暗笑秦清表演出色,剛才還在自己身下輾轉逢迎呢,這會兒又變成了莊重肅穆的秦市長,人在官場飄,不能太招搖,張揚從秦清的目光中得到了一種暗示,雖說越危險的地方越是安全的地方,但是也要懂得低調的重要性。
  張揚假惺惺的和秦清握了握手:“秦市長也來了!”秦清笑著把身邊的一位中年婦女介紹給張揚認識:“嵐山市宣傳部長李鳳琴!”
  張揚很熱情的把手伸了過去,和李鳳琴握了握手,這時候靜海市副市長王廣正走了過來,他負責這次培訓班的具體組織工作,就是他把自己和張揚分配到那棟別墅,表面上是主動把那棟沒人去的凶宅給承包下來,可實際上他根本不在別墅裡住,王廣正笑道:“張揚是吧!你可遲到了整整一天,上午的學習培訓你都沒有參加!”
  張揚笑道:“中途遇到點事情,所以晚到了一天,我回頭寫份檢討給您送去!”
  王廣正也是個性情樂觀的人,他哈哈大笑道:“檢討就不用了,哪天有時間請大家吃海鮮燒烤!”
  張揚爽快答道:“沒問題!”
  集體用餐都是自助式,這次靜海一招做足了準備,自助餐海鮮種類不少,張揚見樣來了一些,秦清遞給他一盤三文魚,輕聲道:“這可是好東西,富含不飽和脂肪酸,蘸點芥末吃對身體大有好處!”
  張揚看到周圍無人,笑眯眯道:“我還是多吃點韭菜炒海腸,那玩意兒壯陽。”
  秦清俏臉微紅道:“你不需要……”壯陽兩個字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
  秦清拿好了菜和李鳳琴一起坐下,張揚也跟了過去,王廣正端著滿滿的一盤來到張揚身邊坐下,張揚留意到他餐盤裡沒有任何的海鮮。
  王廣正從張揚的目光中察覺到了他心中的疑惑,微笑道:“我尿酸高,不能吃海鮮,醫生警告過我很多次了,再吃就有可能得痛風,真要是得了病後悔也晚了。”
  張揚點了點頭:“那倒是,咱們黨員幹部是得有防範于未然的遠見卓識!”
  王廣正道:“說是這麼說,可看著這麼多的美食卻不能大快朵頤,對我而言也是一種痛苦!”他招了招手,向服務員要來礦泉水,張揚要了一杯紅酒,這次參加培訓的基本上都是處級以上的幹部,大都很注意保健,王廣正告訴張揚,過兩天會為學習班的所有成員安排一次全面的身體檢查,看來靜海這次真的把學習班當成療養團對待了。
  張揚想起自己所住的33號別墅,他向王廣正道:“王市長,我聽說這別墅好像不太吉利!”
  王廣正聽張揚這麼一問,差點沒被礦泉水給嗆著,他咳嗽了一聲道:“哪兒聽來的啊?”
  張揚自然不能說是秦清告訴他的,他笑道:“我就納悶,這麼好的別墅別人都不去住,給我這個小字輩留著,我所以打聽了一下,有人告訴我這33號別墅不吉利,裡面死過人!”
  王廣正道:“咱們共產黨員全都是無神論者,誰相信那些東西?這次也不是故意把這棟別墅分給了你,隨機分配的,這不,我和你分到了一處,我家在靜海,所以這麼大的一棟別墅全都屬於你一個人專用,這可是最高級別的待遇。”
  李鳳琴道:“我也聽說了,據說南錫江南春的老闆娘朱俏月死在33號別墅,和她一起死的還有南錫蓮花區分局副局長傅連勝,這件案子轟動一時,聽說兩人是殉情死的,傅連勝開槍打死了朱俏月,然後自殺。”
  王廣正的神情顯得有些不自然,畢竟把這棟別墅分配給張揚的原因是沒人願意去住,李鳳琴將真實情況說出來,讓他感覺到有些尷尬。
  張揚道:“真是凶宅啊,一下死了兩條人命!”
  秦清也歎了口氣道:“雖說咱們都是無神論者,可我是不敢去住!”她對主辦方的安排也頗有微詞,明擺著欺負張揚。
  王廣正道:“先住著吧,等過兩天有空房了,就給你調換房了!”
  張揚道:“無所謂,我不怕什麼凶宅,感覺房間還挺舒服的,我就一個要求,我喜歡清淨,這別墅裡就別安排別人入住了!”
  王廣正心中暗道:“除了你,別人誰也不願去那房間住!”他笑著點頭道:“好,反正我又不在這裡住,平時就你一個人!”
  張揚也是有私心,他想單獨住是方便和秦清親熱,不想別人打擾到他們。
  下午去港口參觀是集體活動,所有人都要參加,張揚雖然對這種活動沒什麼興趣,可自己已經晚來了一天,這樣的集體活動不好缺席了。跟著大隊人馬去港口視察了一圈,好在他們的參觀時間並不長,兩個小時之後就自由活動了。
  張揚和秦清兩人悄悄脫離了集體,在港口外匯合,他們打了輛車去第五海濱浴場,之所以選擇第五海濱浴場是因為那兒位置偏遠,很少有遊人前往那裡,避免遇到熟人。
  秦清包裡帶了游泳衣,張揚可沒什麼準備,在浴場外的小賣部買了件游泳褲頭,兩人去更衣室換好了衣服,秦清窈窕的身姿穿上泳衣之後更顯出眾,吸引了不少的眼球,張大官人的體型鍛煉的很好,緊繃的肌肉和古銅色的肌膚也收穫了不少少女窺視的目光。
  兩人還是保持著一段距離,一前一後走到海水中,在海中匯合到一處,秦清和張揚這才大著膽子,相互牽著對方的手,張揚笑道:“我發現人長得太美也不是什麼好事,走哪兒都要成為別人矚目的焦點。”
  秦清道:“其實最幸福的就是做個普通人,做官做得瞻前顧後,每一步都很小心,連自己真實的感情都要掩飾起來,時刻擔心會被公眾發現。”
  張揚道:“不怕,再有人敢偷拍我們,我打扁他!”
  秦清咯咯笑了起來,兩人迎著海浪向大海游去,秦清遊得很好,張揚在她身邊守護著她,兩人在水中嬉戲,相擁親吻,遠離公眾視線,終於可以呼吸到自由的空氣。
  夕陽漸漸墜入海面的時候,他們互相依偎著坐在沙灘上,望著美麗的日落景色,秦清柔聲道:“我好幸福!”
  張揚道:“我會讓你一直幸福下去!”
  秦清微笑道:“我是個容易知足的女人!”
  張揚托起她曲線柔美的下頜,在她的柔唇上輕吻了一下。
  秦清道:“日出日落,朝來暮往,不知不覺已經逐漸老去了。”
  張揚捏了捏她粉嫩的俏臉,微笑道:“清姐,你還是十六歲小姑娘一般水嫩,咱們在一起,別人肯定會以為你是我妹妹!”
  秦清紅著俏臉啐道:“就會瞎說!”
  張揚道:“在我眼裡,你永遠是我美麗動人的清姐,現在這樣,以後仍然這樣,絕不會變!”
  秦清握緊了張揚的大手,嬌軀偎入他的懷中,輕聲道:“我相信你!”
  張揚道:“這次的學習班好像是專門為我們舉辦的,就像是度蜜月。”
  秦清笑了起來:“條件是自己創造的,若非我提前知道你要過來,爭取到了這次的學習機會,若非是別人都不想去住那棟凶宅,偏偏讓給了你。”
  張揚道:“我這次過來,是因為得罪了沈慶華,老狐狸對我政治流放來著!”
  秦清不禁莞爾:“反正你到了哪兒都不會太平,整天爭來鬥去的,你煩不煩啊?借著這個機會,遠離政治鬥爭,好好享受一下人生,多麼難得!”
  張揚握住秦清的纖手道:“有你在我身邊每一刻都是享受。”
  秦清道:“張揚,你變得越來越會說話了。到底幹了副市長,不一樣了。”話說出口之後意識到有些失言,俏臉微微一熱。
  張大官人大言不慚的笑道:“還別說,幹了秦副市長之後,我的政治素養提升很快,不但動手能力提高了,而且動口的能力也提高了,過去我只聽說過武功上有雙修之說,想不到政治上也存在雙修之術,現在看來,政治上陰陽雙修能夠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在秦副市長的引導下,我這個副市長也幹得有模有樣,多謝秦副市長栽培,多謝秦副市長滋潤。”
  秦清羞得將他推到在沙灘上,卻被張揚就勢一把給拉倒在地,翻身壓在她的身上,又給了她一個纏綿悱惻的熱吻。
  兩人在海灘一直纏綿到夜幕降臨,這才在附近找了一個海鮮燒烤攤坐下,點了些海鮮燒烤,弄了瓶二鍋頭。
  張揚不禁又問起33號別墅死人的事情。
  秦清道:“朱俏月在南錫很有名氣,江南春過去只是一間小餐館,她高中畢業之後從母親手中接過了這間餐館,短短的十年內竟然能夠經營成南錫餐飲業的招牌,的確很不一般。”
  張揚道:“那個傅連勝跟她是不是有曖昧?”
  秦清道:“我沒聽說過那個人,我知道朱俏月這個人,主要是因為她在嵐山開了一家江南春的分店,飯店剛剛開業兩天她就死了,所以這件事在嵐山也鬧出了一些動靜。”
  張揚道:“想不透啊,買賣不成仁義在,傅連勝就算跟她有什麼權色交易,也不該殺了她。”
  秦清瞪了他一眼道:“你這人就是喜歡多管閒事,那件案子已經結了,據說是傅連勝有什麼把柄落在朱俏月手裡,所以惱羞成怒將她殺了。不提這件事了,你是豐澤副市長,又不是南錫副市長,這件事你管不著!”
  張揚笑了笑道:“成,不提了,咱們喝酒,小別勝新婚,咱們小酌兩杯!”
  秦清咬牙切齒道:“你這張嘴巴是越來越討人嫌了!”
  張揚道:“我怎麼沒覺得?每次我親你,你都喜歡的不得了!”
  秦清埋怨這廝始終沒有正形,一雙美眸故意不去看他,望著漆黑海面上升起的那輪明月,輕聲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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