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好好的留守秦宅,以防黑煞教的人突然襲擊。我有時需要去街面上看看黑煞教的人有什麼動靜,韓師弟已經和他照過面了,自然不方面再露面了。”劉靖淡淡的說道。
“知道了!”一聽此言,宋蒙變得沒什麼精神了,無精打采的應道。
接下來的日子仍是平靜之極。
除了鐘衛娘早早的去南烏城求援了,其他的人一般都留在秦宅內修身煉氣。而三師兄劉靖,真像其所說的那樣出去了幾次,不過並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似乎所有的黑煞教弟子,全都龜縮潛伏了起來。
而武炫則在越京的一家客棧內住下,聽說給李化元去了一封書信。到底裡面說些什麼,也沒人知道。不過。隨後他就無事一身輕的在越京熱鬧繁華的地方,肆意遊玩起來。沒有一點想回秦宅的樣子。
南烏城離越京實在不遠,那位鐘師姐離開只不過三日的時光,就帶著三男兩女回來了。
其中一位冷豔異常的女子,還真是韓立認識的那位元“陳巧倩”。這讓韓立心裡有些惴惴不安。
陳巧倩見了韓立也微露出驚訝之色,不過並沒有說什麼。
韓立對她來說也不算什麼陌生人,即使兩人之間還未說過一句話。
另外三男一女,則是陳巧倩的同門。兩人築基中期,兩人築基初期。而且一見劉靖都顯得熱情異常,看來也都是認識之人。
鐘衛娘向這幾人介紹了一下韓立,她新進的師弟。結果聽了韓立的姓名後,讓除了陳巧倩之外的其他幾人,都露出了吃驚的神色。
“你就是韓師弟,真的年紀不大!不過,我們幾人可早就聽說了韓師弟的大名了,一人就在邊界對峙那裡,擊殺了十幾位魔道築基期修士,真是不得了啊!”另一位陳巧倩的同門師姐嫣然一笑地說道。這位二十七八的美貌女子,竟似很欽佩韓立的樣子。
這句話一出,讓劉靖及鐘衛娘大吃了一驚。
他二人以前在外面另有任務,一直沒有參加七派和魔道的第二輪大戰,自然對韓立的“偉績”一無所知了。如今,聽這些相熟的人如此一說,深感驚駭!
要知這位三師兄,雖然也擊殺修仙者敗類無數,但是裡面的築基期修士可是屈指可數的兩三人而已,每次還是深陷苦戰才能獲勝。
可韓立竟有擊殺十幾名築基期修士的“偉績”。這讓兩人震驚之下,不禁重新打量了一遍這位不起眼的韓師弟,大有刮目相看之意。
“四師兄,我們不知道韓師弟的事情,你應該一清二楚才是,為什麼不告訴我?”鐘衛娘吃驚之後突然想起了什麼,立刻對一旁“嘿嘿”偷笑的宋蒙,大聲嬌叱道。頗有興師問罪之意!
“小師妹,你可沒有問過此事啊。只是一個勁兒的問韓師弟功法修為方面的事情,我還以為師妹早就知道了呢。”宋蒙洋洋得意的說道。
他早就想看到這兩位同門知道此事的吃驚之色了,如今果然讓他大開眼界。
這種敷衍的話語,鐘衛娘怎麼聽不出來,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眼,還要不肯甘休時,劉靖卻大笑著說道:“好,沒想到韓師弟如此了得!這樣一來對付那黑煞教主更有幾分把握了。”
他說此話時,臉上滿是喜出望外之意。但是韓立卻覺得背部有些發涼,忐忑不安之極,不由得暗想道:“這位三師兄,不會想讓他一人單挑黑煞教主吧?”
這種可笑的念頭一出現,就被韓立自嘲了一下,扔到了腦後。
接下來,韓立幾人為陳師妹等人接了下風。雖然修為到了他們這個地步,可以長時間辟穀不用進食,但是既然到了世俗界,當然要入鄉隨俗的享用一番,以滿足口腹之欲了。
用過飯後,韓立叫秦宅的下人將宴席撤去,眾人就開始商討對付黑煞教和闖皇城之事了。
劉靖當即表明,願意一力承擔私犯七派禁令的後果,所以陳師妹幾人就放下心中的顧忌,答應一同前去。
因為從韓立那裡得到的情報來看,現在的皇宮內除了所謂的四大血侍外,其餘的壇主之類的高手應該還在越國各地主持教務,一齊出現在皇宮內的情況應該幾率極小。
所以劉靖認為,憑他們現在的人手對付黑煞教的人綽綽有餘了,應該及早動手行霹靂手段,省的夜長夢多。
其他人聽了也覺得有理,就準備讓陳師妹等遠到之人修整一日,等到了第二日夜晚趁皇城內的凡人還在熟睡時,再潛入皇宮大內動手除邪。
韓立在一旁含笑看著他人越說越興奮的樣子,心裡卻不禁冷笑不已。
這幾人還真以為黑煞教的人是泥捏的,這麼好對付!
等到大戰結束後,在這裡說話的人還不知能有幾人活著呢!
要不是從那小王爺的口中得知了一個隱秘,對他以後的結丹可能大有用處,他才不會冒此奇險闖什麼皇宮。別人血祭修煉什麼邪功和他有什麼關係,自有這些受害者的家族和朋友前來報仇,他只要將此消息稍微外泄就可。
對於什麼懲奸除惡、主持正義的事情,韓立一向認為量力而行即可。
若是沒什麼風險,不用花費多大的精力,他很樂意順手而為之。但若是對手太強,又和自己沒什麼關係,他可不認拿自己的小命去管別人的閒事,是什麼明智之舉!
那位六師兄武炫雖然看起來很討人厭,但不可否認的是,其一早撇開此事的做法,的確是明哲保身。否則一番熱血激情之後,就要冒魂飛魄散的風險了。
韓立此次,硬著頭皮答應和這些人一齊闖黑煞教的老巢,可是違反了立身保命的原則。但這個險,韓立認為值得一冒的。
因為韓立自身靈根實在太差,只要能夠提升結丹幾率一丁點的東西,他都不願輕易放過的。況且,他對自己全身而退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為此他還特意準備了一個殺手鐧,可確保自己此行無恙。否則以韓立的慎密小心,怎會無緣無故的答應下此事!
第三百一十五章 後手、懷疑
到了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韓立悄悄的溜出屋子,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人就獨自往皇城方向禦器飛去。
韓立站在神風舟上,望著眼前漆黑的龐然大物-巨大的皇城大門,微微一笑,人就直接飛掠而過。
對韓立來說,什麼七派的禁令,不准任何弟子踏入皇城的說法,他根本沒有當成一回事。只有對他有利的條例他才會遵守,否則憑一句空話就想限制他的手腳,這簡直是荒唐之極!
他可從來不是一個唯唯諾從之輩。
韓立心裡冷笑的時候,人已飛到了皇宮百余丈高的上空。
借著漆黑的夜幕,韓立默不作聲的四處打量著什麼,目光盡往偏僻不起眼之處掃去。忽然眼前一亮,人就朝著一處長滿了青竹的御花園飛去。
到了竹林的上空,韓立謹慎的四下望瞭望,然後才收斂了身上的靈氣,徐徐降落了下來。
韓立很清楚,雖然黑煞教的人控制了整座皇宮,但是不可能在所有地方都安排下眼線。而且即使有這麼多崗哨,他憑著大成的無名斂氣口訣,也不懼黑煞教的人能夠發現他。
更何況他從那小王爺的口中,早就將黑煞教平常的崗哨佈置情況摸得一清二楚。即使現在有了改動,只要不亂闖一些戒備森嚴的要害之地,韓立倒也放心的很!
而這裡很明顯屬於皇宮內快被人遺忘的一角,不但竹林內滿是枯枝爛葉,隱隱散發著腐爛之味,而且枝葉因為沒人修剪,茂密繁盛之極。
看著這片畝許大小的竹林,韓立露出了滿意之色。
他手指掐訣,釋放了一片隔音結界,將整片竹林籠罩其內,然後才神色鄭重的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疊陣旗和陣盤出來,正是那齊雲霄送予他的改進“顛倒五行陣”。
“有了這顛倒五行陣。想必那黑煞教主即使再厲害,也能立於不敗之地了吧!”韓立望著手裡這套法器,嘴裡喃喃自語道。
隨後他打起精神來,邁步走進了漆黑的竹林中。
兩個時辰後,韓立一臉疲憊之色的緩緩走了出來。因為時間較緊只能佈置完了一小部分,但這也應該足夠了。韓立觀察下四周,還是無人到此過的樣子,這才放心的收起隔音界將神風舟放出,禦器而走。
韓立孤身一人深入皇宮內佈置大陣的過程。悄然無聲,沒有驚動任何一名黑煞教之人。
那四大血侍在黑煞教主地吩咐下,雖然警惕非常。但就像韓立所想的那樣,他們只是在黑煞教主閉關的冷宮處,設下了密密麻麻的崗哨。其餘的地方,反而比以往更鬆懈了許多。這也是韓立如此順利進出的原因之一。
飛回到了秦宅之時,天色還沒有放亮。韓立乾脆也不睡了。就在床上打坐養神到天亮。
等到了早上,他再若無其事的走出屋門。和其他人一樣都聚在了一間大廳內,如常的說話談笑,議論即將發生的大戰,絲毫沒提起“顛倒五行陣”的事情。
在韓立心裡,這樣的保命後手,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了。
若是用不上此陣就能大勝的話,那就更讓他欣喜了,這套“顛倒五行陣”,仍可以成為他的殺手鐧。
劉靖等黃楓穀同門,當然不知韓立所想,但一說到晚上的大戰時,人人都露出了躍躍欲試的表情,面帶幾分興奮之色。
在他們中除了劉靖等少數兩三人外,大部分人都沒有和築基期修士交手的經驗,這也是韓立不太看好此次行動的主要原因。
韓立一向認為,沒有經歷過血腥洗禮的修士,即使修為再高,在面對經驗豐富的對手時,肯定會吃大虧的。弄不好就因此丟了性命,也不是稀奇之事。所以他看著這些人說笑的樣子,眼中卻偶爾露出了古怪的神情。
畢竟能修煉到築基期的修士,有哪個不是吃盡了千辛萬苦,才能有今天這點修為。但今夜一戰後,這些人卻大有可能身葬於此。想一想,這還真是惋惜之極啊!
“韓師弟,能不能陪我走一下。”原本正和鐘衛娘說笑的陳巧倩,在剛才掃過韓立面孔時,不知為何突然開口邀請道。
這一句話,不光韓立愕然了起來,其他幾名陳巧倩的同門,更是張嘴結舌的模樣。
他們都用不可思議的目光,望著韓立和一向對男修士冷若冰霜的小師妹。
看到韓立仿佛有些呆傻的樣子,鐘衛娘卻眼珠一轉不知想到了什麼。她突然附耳到陳巧倩的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頓時這位“陳師妹”臉上緋紅一片,狠狠的白了她一眼後,才大方的先走出了大廳,一副靜等韓立跟來的樣子。
“小師弟,還愣著幹什麼!有陳師妹這樣的佳人在外面等著,你還猶豫什麼勁兒。”劉靖笑著了走過來,輕拍了下韓立的肩頭,開玩笑似的說道。
韓立使勁的揉了揉鼻子,想苦笑一下,但不知為何卻笑不出來。只好乾笑了幾聲後,在那些男修士羡慕的眼神中還是跟了出去。
若是再遲疑下去,豈不顯得他太心虛了!他可不認為有什麼好怕對方的。
走到了廳外,陳巧倩正楚楚動人的望著花園方向有些出神,聽到韓立走出來的腳步聲後,就頭也不回的冷冷說道:“陪我到花園裡走下吧,我有幾件事情想請教一下師弟。”
說完此話,陳巧倩不等韓立回答,就自顧自的走了過去,似乎肯定韓立一定會答應似的。
韓立望著對方動人的背影,不知不覺皺起了雙眉,想了想後,還是無聲一笑的過去了。
和一位動人的美女一起散步,的確是一件的賞心悅目的事情。
韓立在陳巧倩數步遠的地方,欣賞著其婉約綽綽的身姿,覺得此趟出來大有所值了。何況他一想到這位大美女,當年和自己的一番豔遇,更感到心裡別有一番說不清的滋味兒。
“沒想到,當年我和大哥都看走了眼,一直認為閣下能夠從血色試煉中奪魁而出,只是運氣好點罷了。沒想到韓師弟當年竟是扮豬吃老虎的好手,不但將我們兄妹兩人騙過,就是當時在場的那麼多高人,恐怕同樣蒙在了鼓裡。”韓立正想入非非之際,陳巧倩背對著他淡淡的說道。
這話韓立早有幾分預料,沒有表現出什麼意外之色,而是撓了撓自己的腦勺後,輕笑著說道:“陳師姐說笑了,什麼扮豬吃老虎,小弟當時的確是走了大運,才能僥倖過關的!”
韓立說此話時,臉上絲毫異狀都沒有,仿佛真是這麼一回事。
“韓師弟到現在,還想矇騙我嗎?”陳巧倩仿佛被韓立此話惹得有些生氣了,聲音一寒之後,人忽然轉過身來,一雙明眸冷冰冰的。
見此情景,韓立露出了愕然的模樣,一副根本不知道為何動怒的樣子。
這位當年的“陳師妹”見韓立這般表情,更加惱怒了。
“好,血色試煉的事情,我不再問你,但是有一件事情,你要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她口氣雖然更加冰冷,可臉上帶了異樣神情的說道。
“什麼事,陳師姐儘管問就是了,在下一定如實的回話。”韓立隱隱意識到了什麼,心裡更加不安了,但表面上還是做出誠懇之極的模樣。
“七八年前,你有沒有到太嶽山脈的東側遭遇到什麼事情嗎?”陳巧倩問出此話時,臉頰上升起了一絲紅暈,整個人略帶些羞意,然後其神情緊張的等著韓立的回復。
“七八年前……”韓立低頭沉思了起來,似乎在回想什麼,實際上韓立心裡卻再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