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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載轉】 凡人修仙傳 0001章-10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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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大放送

第二百五十三章 鬼靈門
  韓立一走進三樓,立刻就有數道神識掃了過來,讓他心中一凜。
  這幾人都是法力在築基中期的樣子,可比他這個築基初期的修士要強多了。在洞府內閉關的四年,只是讓他的法力接近了築基中期,但還是有一層未曾捅破的窗紙存在,這讓韓立有些遺憾。
  不過想想這也很正常,畢竟他四年就已修煉到接近築基中期的速度,已經比一般修士快的多了。而這最後一層窗紙就他築基後的第一次瓶頸,這可不僅僅靠藥物就能突破了的,多半還需要一定的機緣才行。
  否側就是服用再多的藥物,也只是讓他的法力深厚了一些,但這層境界卻無法能輕易跨越的。
  韓立邊想著,便大略的將樓上的一切,打量了一遍。
  三樓之人,全是築基後的修士。但是明顯這些修士們分成了兩夥,一夥是穿著打扮韓立很熟悉的七大派修士,另一夥則衣飾混亂紛雜,全是他國的修士組成。
  七大派的修士只有五人,但都坐在一個桌上,正在小聲談論著什麼,顯得較親密一些。而外來的修士,雖然有七八人之多,但大都一兩人一桌,神情冷淡的品著茶水,並無交頭接耳、互相談論之舉。
  如此一動一靜的對比,倒讓韓立感受到了一種對峙的敵視氣氛。
  韓立的到來,自然也引起了其他修士的注意,除了一開始查看過他的幾人外。其他人也都望向了他。而韓立則不加思索地向七大派那一桌修士走去,畢竟他也應是其中的一員。
  韓立地過去。讓其他的修士把目光收了回去,視若無睹起來!而那七派之人,則面帶微笑的紛紛站起相迎。
  韓立身上的黃楓穀服飾,不用介紹,這幾人自然也同樣熟悉無比。
  “在下黃楓谷韓立!見過幾位師兄和師姐!””韓立把姿態擺得較低,眼前的五人中竟然有三人都是築基中期的樣子。另兩人才是和他一樣的築基初期水準。
  “韓師弟啊!在下清虛門無子,這是無遊子師弟。而這三位是靈獸山的武師弟、巨劍門的巴師兄、以及天闕堡的方師妹。”桌上兩名道士中年紀較大的那位,客氣的向韓立回了一禮,並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在座的眾人。
  “師弟既然來了,就先品品燕家有名的雪鈴茶吧!這可是茶樓,專門向我們外來修士才提供的極品啊!”靈獸山地武姓修士,是位笑嘻嘻中年人。一等韓立坐下,馬上端起桌子上擺放的茶壺,給韓立沏了一杯白霧雲繞地靈茶。
  韓立點頭報以笑意,然後輕喝了一小口下去。
  不管此人是不是真心為自己沏茶。但表面上的功夫大家還是要做到的。
  “好茶!”韓立這對茶不怎麼講究之人,也不禁開口贊了一句。
  這茶水一經下肚。馬上有一股冰雪的涼意,從腹中升起,接著唇間口舌中芬香無比,大有回味無窮之意!
  武姓修士聽了,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一些。
  “韓師弟相貌很陌生,不知是黃楓谷那位師伯新收的高徒啊?”那位二十餘歲、相貌普通地方師妹大大方方的問道。
  “家師李化元。築基和被師傅正式收入門下,只是區區數年而已!還望幾位師兄和師姐指點一二啊!”韓立似乎一臉誠懇的說道。
  “我等哪能談得上什麼指點!大家都是互相交流一二才是。韓師弟既然能被李師叔收歸門下,而且這麼年輕就被派出來獨當一面,肯定有你的過人之處,也不用如此妄自菲薄啊!”這次開口的是那位巨劍門的中年漢子,雖然貌似老實忠厚的樣子,但嘴裡卻說的滴水不露,讓韓立有些意外。
  韓立自然謙虛了幾句。如此一來,除了那位默不做聲的矮瘦無遊子外,韓立和這些修士很快就打的火熱起來。
  “幾位剛才在談論些什麼問題?”韓立在應酬了幾句後。終於將話題引向了正題,很隨意地這麼一問。
  “沒什麼!我們都在猜測,這麼多他國修士突然來燕翎堡的原因。這實在是有些反常啊,乾坤塔符寶雖然很珍貴,但也不可能有這麼大地吸引力。”無子聽了韓立這麼一問,神色突然鄭重的回答道。
  不過,正好說中了韓立心立的疑惑處,讓他不由的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我們剛才議論了一會兒,還是摸不著什麼頭緒。”
  “覺得有異寶要在此地出世,才把他們吸引來的可能性並不高。因為真要如此的話,來到此處的就不僅僅是築基期的修士了,結丹期的高手們早就會蜂擁而至,哪還會如此的平靜。至於其他的原因,更沒法解釋通此事了?”天闕堡的方姓女子接著的說道。
  “我們還是不要胡亂猜疑了,想必過了兩日,到了奪寶大會的開始之日,一切都會揭曉的。我倒是對今日出現的那些鬼靈門修士,有些不安的感覺。總覺得這群人非同一般啊!竟然能讓燕家弟子連連吃癟,實在太讓人太意外了。不知幾位,可有知道他們來歷的?”武姓中年人皺了下眉頭問道,嬉笑之色已全然不見。看來是真對那些修士,大為的不安。
  方姓修士的此問,立即讓包括韓立在內的大部分人面面相覷了!
  他們中大都是第一次聽聞此門派,畢竟一聽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與之輩,十有八九應該是魔道中人。就不知是附近哪一國的門派,竟能讓身為地頭蛇的燕家也如此忌憚,打傷了這麼多弟子竟也沒有立刻翻臉。看來兇焰肯定小不了。
  但既然是大部分人,當然還是有一人表現的與他人不一樣,這人竟然是那一直未曾開口的無遊子。只有他神色未變,竟似知道這鬼靈門的樣子,這讓其他人不禁有些期盼。
  “師弟,你知道這鬼靈門的事?”無子也大感意外的問道。他這個師弟一向不大喜歡和人交往,但是卻喜歡翻閱各種書籍卷軸,真的知道一二,這也說不定的!
  “鬼靈門,天羅國魔道六宗之一,擅長驅鬼役妖之術,也精通毒術和一些暗術。雖然在六宗中屬於倒數的最弱門派,但也比我們越國實力最大的掩月宗還強盛三分。”
  無遊子一抬頭,冷冰冰的說完這幾句話後,就再次緊閉不言了。但就這幾句,也足以讓其他人,臉色大變起來。
  “天羅國的魔派?我說燕家怎麼這麼忍氣吞聲呢!那可是絕對比我們七派大上數倍的超級勢力。在我們這個地區,除了風都國的正道聯盟外,其他國家的修仙勢力都無法單獨抵擋他們的入侵。”這次是巨劍門的漢子談虎色變的說道。
  “不會搞錯吧,這麼大的勢力怎麼會突然來到我們越國,還來參加這麼小的奪寶大會?”方姓女子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話裡自然帶出了幾分懷疑的意味。
    “《天南手劄》第二卷,第四篇!”無遊子冷淡的說道。
  “啊……”女修士一開始沒明白,但片刻後就知道了對方意思。
  這是一本各大派都藏有的一整套典籍,專門介紹這片地區一些國家的人情風俗和一些其奇聞趣事的,對修仙界的事情,似乎真有些涉及,但是因為書太多了,女修士只是匆匆看了數本就懶得再去細看了。難道,鬼靈門的事情竟然在這書上能找到嗎?
    也許是看出了不僅是她,其他幾人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無遊子又勉強開口道:“在第二卷的這部分上,不光是鬼靈門,就是其他五宗也都粗略介紹了一下!”
  見到無遊子如此肯定模樣,其他人終於相信其所說的話了,這下所有人除了驚駭之外,都開始細細品味鬼靈門突然現身燕家的用意。韓立也習慣性的揉了揉鼻子,陷入了沉思之中。
  天羅國魔道六宗要大舉入侵越國嗎?
  不對,越國和天羅國之間還隔著姜國和車騎國兩個小國,就是入侵也要先擺平這兩個小國的宗派才行。
  可這兩個國家雖小,但其修仙界的實力可並不甚弱,足可以和越國七派聯手的實力相當了。魔道六宗就是再厲害,也不可能無聲無息的輕易拿下兩國。
  更何況,他們身側還有風都國的正道聯盟虎視眈眈呢!想必不會給他們擴充實力的機會的。
  韓立經過一番琢磨後,終於排除了最糟糕的情形!


第二百五十四章 燕家老祖
  那是否是鬼靈門的單獨行動,根本和魔道六宗無關啊?若是這樣的話,七派倒也不用畏懼什麼了,甚至燕家一族之力也可應付得了鬼靈門所來之人,畢竟燕家可是有結丹期修士坐鎮啊!
  韓立這樣想過之後,心裡總算安心了一些。
  即使天真要是塌下來,還是由個子高的人去頂著!鬼靈門來此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他區區一個築基期修士有何可操心的,自有燕家的人去應付。只要小心些,可別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就行了。
  不知其他幾人是否也是這樣想的,在驚懼之後,他們的神色都漸漸恢復了正常,竟然無人再提此事了!反而聊起了一些修煉上的心得問題,這下可吸引住了韓立,他不加思索的加入了討論之中。
  時間過的很快,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說的有些口乾舌燥的幾人,也在其他修士離開後不久,到了分手告辭的時候。
  而這場和他人的心得交流,讓幾人都受益非淺啊!特別是築基中期幾人突破瓶頸的手段和機緣,更是讓韓立等築基初期的修士大有不枉此行之感。
  於是,明顯意猶未盡的武姓中年人提出,明日幾人再找處偏僻的地方,朵拉幾名同道中人繼續長談一番。同時兼舉行一個小型的物品交易活動,豈不更妙!
  這個建議,得到了其他人的滿口贊同,韓立自然也不會反對。
  就這樣,幾人商量完畢就紛紛離去了。
  韓立則朝地圖上標注的一家客棧走去,這客棧專門負責接待外來修士的。
  這客棧處在燕翎堡的東南角,不大也非常的不起眼,和其他幾家相比明顯差遠了,因此住在這裡的修士不多才對。
  但韓立就是圖此地的清淨人少。因為人越少惹麻煩出亂子的幾率也越小。並且此地離城牆較近,萬一有意外發生時。韓立也方便逃之夭夭啊!
  畢竟那些鬼靈門修士的出現,還是讓韓立隱隱的不太安心。事先做一些準備以防萬一,這也是他小心的習慣使然。
  這家“風悅客棧”果然修士不多,而且都是不喜熱鬧或生性孤僻些的人住在這裡。他們全待在自己的屋子,而無人在客棧內晃蕩。這就讓韓立更覺得滿意了,當即就找了一件較乾淨的房子住了下來。
  至於那董萱兒住在何處,韓立也懶得去尋覓,畢竟等到奪寶大會開始時。肯定能見到此女的。到時,只要和此女一同返回黃楓穀就是了!韓立這樣想著,人就昏昏入睡了。
  夜裡,當眾多修士都開始進入睡夢或打坐煉氣時。燕翎堡的最高建築,整座城堡的發號施令處“飛雲閣”的某個戒備森嚴的屋子內,有一個滿頭紅發的老者,倒背著雙手,來回地踱著步子,面目毫無表情。
  而在他身前不遠處,則垂手站立著三名灰衣老者,神色恭敬之極。
  “子均,那鬼靈門小子真的說是今晚來見我嗎?”紅發老者終於停下了腳步,淡淡的望向了其中一名老者。
  “是的。老祖宗!那個鬼靈門的少主的確在比武結束後,給我這麼私下傳音的!”這人恭聲回答道。
  “嗯!”紅發老者木無表情點點頭,但眼中的精光一閃即逝。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走進來一名黑衣中年人,此人一施禮道:“老祖宗、三位長老。客人到了!已被安置在了大廳內。但是他身邊的兩位護衛,說什麼也不願在廳外等候。有幾名鐵衛想動手把他們扔出去,卻反而被制住了,似乎是結丹期的修士。如何應付,還請老祖宗明示!”
  “結丹期修士?這沒什麼奇怪的!堂堂一位少門主身邊如果連個保鏢都沒有,那鬼靈門門主又怎會放心他來此地!我們去見見吧!我倒很好奇這位少主面具下,長的什麼模樣,竟如此的鬼鬼樂樂。”紅發老者聽完黑衣漢子地稟告後,面上浮出了一絲的怒色,有些不善地說道。
  然後,率先走出了屋子,其他人自然緊隨其後。
  一進大廳,紅發老者就看見,一位身材修長頭戴惡鬼銀面具的青年,正紋絲不動的坐在客座上。
  其身後則站著兩名綠袍人,一位臉上的皺紋一層疊著一層,滿頭的白髮,已老得不能再老的樣子。另一位則是個齒白個小辮子的童子。
  而在大廳的中央,則倒著七八位黑衣修士,每個人都滿臉的黑氣,處於昏迷不醒中。
  “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李氏兄弟,難怪不把我們燕家放進眼裡。”紅發老者一見這兩位綠袍人,瞳孔微微一縮,但仍面無表情的說道。
  接著,就朝廳內的主座走去,一撩衣襟坐了下來。隨後“啪啪”輕拍了兩下手掌,頓時從廳外又走進幾位黑衣人,一聲不吭的將廳內的昏迷之人拖了出去。
  “嘿嘿,想不到我們兄弟倆的名聲這麼大了,連燕家老祖都知道了,嘖嘖!這可真是我們兄弟的榮幸啊!不過,這次我哥倆隻負責保護少主的安危,真正主事的可是我們少主啊!若有什麼事,燕兄還是和我們少主商談就是了。”那童子模樣的人天真之極的一笑後,卻傳出來破鑼一樣的粗嗓子。讓四周戒備的燕家人,大感意外的嚇了一跳。
  紅發老者聽到這兩人如此一說,心中一凜。能讓這兩名凶名赫赫的魔頭,如此一說,這位少主看來還真不是簡單的人物,目光就落到了銀面具青年身上。
  他打量了一會兒後,淡淡的問道:“你就是鬼靈門的少主?為何帶著個面具,難道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嗎?”
  “這可錯怪晚輩了。晚輩帶著面具其實另有苦衷,倒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之處。若是前輩真想看的話,晚輩當然可以摘下面具讓前輩一睹了。”鬼靈門少主輕笑一聲,不卑不亢的說道。
  “哼,一個男人的面目有什麼好看的?老夫可沒有這個心思!倒是你們鬼靈門的人,突然大老遠跑到我們燕家作甚?而且指明要和我見上一面,現在我人也來了,你也見到了,那有什麼廢話就直接說吧。老夫可沒什麼耐心和你們多摻合什麼事。”燕家老祖冷眼看了鬼靈門少主一眼後,毫不留情面的說道,大有一言不和,就要大打出手的氣勢。
  “呵呵,燕前輩既然如此一說,那晚輩也不拐彎抹角了,就直接說了。家父有一封信要晚輩交予前輩,還外送上兩個字要晚輩說于前輩一聽。”鬼靈門少主見燕家老祖如此對他,竟還是不溫不火、從容不迫的樣子。光是這份涵養,可就非同一般了。
  “什麼信!老夫和你父可從未見過,燕家和鬼靈門更是無任何交情可言,有什麼信需要送給老夫?而且還神秘兮兮的外送兩個字,是不是在戲耍燕某啊?“燕家老者口中說著,卻有意無意的瞟了一眼李氏兄弟一眼,看看是否有什麼異動。
  燕家老祖,還是很難相信主事之人真是這鬼靈門少主。
  李氏兄弟自然看出了燕家老祖的懷疑,但相視一笑後,並未有其他的舉動。
  這時,鬼靈門少主已從身上掏出了一個玉簡,站起身來後,幾步上前遞了過去。但燕家老祖紋絲不動的坐著,沒有一絲伸手去接的意思,反而瞅了玉簡一眼後,極其冷漠的說道:“信可以等會兒再看,還是先說說哪兩個字吧!老夫聽完之後,再決定是否看信!”
  鬼靈門少主聞言,並沒有動氣。而是隔著面具輕歎了一聲,然後嘴唇微動的吐出了兩個字,送進了紅發老者的耳中。
  燕家其他人雖然聽不見這兩字是什麼,但是燕家老祖一聽之後,身子猛然一動,呼哧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色陰沉之極!
  “把信給我,然後跟我到密室來!”紅發老者,神色陰晴不定的一會兒後,才猛下決心的說道。
  於是,當著諸多燕家弟子的面,燕家老祖帶著鬼靈門少主,進入到了一間有重重結界禁制的密室內。
  其他人連同李氏兄弟兩位結丹期修士,卻留在了外面。而這兩位,一點擔心之意都沒有流出。似乎對那鬼靈門少主的安全,非常自信的樣子。
  而他們這一等,就是一整夜的時間。

假期大放送

第二百五十五章 密會
  韓立望著眼前這位高人的丹方,皺了皺眉頭,有些無語。
  此時已是韓立到燕翎堡的第二日中午了。
  經過一上午新加入幾人的熱切討論後,屋內的十幾名各派修士,開始互相交換所需的物品了。每個人都輪流說出自己所需的物品和能夠拿出來交換的東西,看看在場的其他修士是否有願意交易的。
  別說這樣的小型交易會,還真有幾名修士拿出了幾樣好東西。
  比如說:天闕堡的方姓女子,拿出來交換的是一塊天華石,這可是煉製土屬性頂階法器的最佳材料,就是一些要求不高的土屬性法寶,也可以用到此種材料。
  另外一位新加入的靈獸山修士,則拿出了一枚一級上階妖獸風嘯鷹的卵,孵化後可是修士很不錯的幫手,不論是放哨還是尋物都方便之極。
  其他人所拿出來的東西,雖然沒有這二位這麼耀眼,但也是一些平常坊市內很難收到的原料之類的東西。
  在其中,還真讓韓立找到了一種煉製聚靈丹所需的藥草,這可出乎了韓立的意外,讓他興奮的付出了七八張初上階的符籙就換到了手中。當然年份肯定是不足了,還需要他回去催生一下。但這樣也讓他和對方皆喜笑顏開。
  等輪到韓立說話時,韓立則毫不客氣的提出自己有一些初級上階的符籙可供交換,把自己還欠缺的另兩種煉丹藥材一一說了出來,最後猶豫了一下,還加上一句各種丹方也可。
  既然是古方上所需的材料,而且韓立在黃楓穀和天星宗坊市內都沒有收齊,當然不是常見之物。所以韓立所說的材料,其他修士大多未曾聽聞過。即使有聽說過一二的,但手中也沒有此物。至於丹方。這些修士更不會拿出來換什麼符籙了,他們也都知道,韓立也就是這麼隨口一說罷了。
  韓立看到自己說了半天,還是無人出來交換,知道沒有什麼戲,失望之下就打算坐回去了。可誰知,有個人卻忽然意外的開口道:“什麼丹方都收嗎?我這裡有張丹方,就是有些古怪了。你看看可以換多少符籙?”
  韓立聽了,心裡一喜,不加思索地張口就說道:“當然行,只要是丹方。在下就願意交換。”
  說完之後,韓立才注意到說要有丹方的人,竟是無遊子這位有些冷僻地道士。
  無遊子聽聞韓立所言後,臉上難得的露出一絲笑容,然後將一塊青色玉簡扔給了韓立。而其他的修士,見真有人拿丹方來換符籙,不禁一陣的竊竊私語,大有難以置信之色。
  而無遊子的師兄無子,則視若無睹,竟閉目養神起來了。
  韓立接過之後略一掃視。就明白了幾分對方為何會拿出來交換的原因。
  這竟也是一張古方,而且還是古修士專門用來飼養靈獸的“飼靈丸”,據丹方上講這種丹丸不但大多數妖獸都極為愛吃。而且服用久了,竟還能有催進靈獸提升階級奇效。絕對是培養靈獸的最佳丹藥。
  看到這裡。韓立心裡一驚!如此大有價值的丹方,這道士怎會拿出來交換呢?但等韓立看到下面煉製所需的原料時。就恍然大悟的自嘲起來,徹底知道對方為何毫不珍惜的原因了。
  這“飼靈丸”煉製所需的材料對普通修士來說,實在太驚人了。幾乎和韓立煉製的“煉氣散”所需的原料一樣的珍貴罕見。
  不要說原料難以湊齊,就是能湊夠這些珍稀的藥材,但誰真會用來制這什麼“飼靈丸”啊,當然會留下用在自身上了,畢竟自己的法力精進可比用在靈獸上划算多了。
  “施主,可是說過什麼丹方都可以的,如今不會反悔吧!”這乾瘦道士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狡黠之色。哪還有原本給韓立的木訥老實形象,讓韓立看了苦笑不已。
  於是,這就有了開始一幕的出現。
  不過,這丹方對別人無用,但對韓立來說其中地價值之大是顯而易見的,當然不會錯手放過了。
  韓立低頭想了想,從儲物袋中一連掏出了十張初級上階的符籙,扔給了對方。這些應該能滿足對方了,畢竟這丹方對一般修士來說就是個廢方而已,否則這道士早就拿來了和那人交易了,哪還能留在手上至今。
  果然,無遊子接到了這些符籙,就滿意的不再言語了。
  接著,等韓立坐下之後,下面一位修士馬上就站起來,有些迫不及待地說道:“我有一些數百年的鐵木,可……”
  物品的交換使得屋內地氣氛,似乎更加火熱了!
  而與此同時,燕家飛雲閣的議事堂內,正召開一場極其秘密的宗族大會。
  所有握有大權的管事和長老,都彙集在此分坐成兩排,傾聽著主座上的燕家老祖講話。而在燕家老祖的身側,則站著一位風華絕代的絕色女子,看年紀約十七八的模樣,但長的巧若盼兮,豔若仙子。
  “鬼靈門這次提出的讓燕家回歸的條件,非常的優厚,不但提出了願將《萬靈真經》副冊借與我們燕家一覽,而且還願將鬼靈門副門主之職由我們燕家人擔任。而他們唯一的要求,就是我們必須將焉兒嫁于他們少門主,和他共修血靈大法,並且燕家的家主一職將來只能由他們少門主和焉兒的孩子來擔任,當然鬼靈門門主一職也同樣如此。”燕家老祖沉著臉徐徐道來,雖然聲音不大,但是聽在每個人的耳中卻清晰無比,猶如在耳邊述說一樣。
  “大家都說說,看看那我們燕家該何去何從。要知道,我們燕家祖上其實也是鬼靈門出身的修士,只是當初和門內的修士不和,才來越國建立起這份基業的。算起來如今的鬼靈門門主還是我的師侄。因此在感情上,大家就不要有什麼顧慮了。唯一所考慮的就是我們燕家利益上的得失而已。”
  “另外,鬼靈門的少主還帶來了一個消息,天羅國魔道六宗,在五天后就將入侵越國了。而姜國和車騎國,在半月前就已陷落了,兩國大部分的宗派被滅,一小部分則投降了過去,成了魔道六宗的附屬門派。所以,即使我們燕家不答應鬼靈門的條件,也必須考慮到越國七派被滅後,燕家如何延續和生存之事才行,這才是我們家族最優先考慮的問題。”
  燕家老祖沒等下面的燕家之人,從第一問題中反應過來,又拋出了另一個讓他們更加震驚的事情。讓下面的眾人都紛紛議論了起來。
  “什麼!姜國和車騎國修仙界被攻佔了,這不可能吧!”
  “這兩個國家的實力可並不弱啊!不是和魔道六宗對峙了這麼多年都沒有事嗎,怎麼說淪落就淪落了?”
  “這麼快就被拿下了,難道其中另有什麼隱情不不成?”
  顯然燕家的這些掌權人物,還是難以相信此消息。
  “好了,誰有什麼疑問一個一個的提出來就是了,這樣咋咋呼呼的成何體統?”燕家老祖見此,神色一寒的說道。
  此話一出,原本有些吵嚷的大廳,頓時安靜了下來。但所有人的目光,都瞅向了坐在紅發老者右下首第三的一位中年儒生。
  燕家老祖將此種情形看的分明,皺了一下眉後,就和顏悅色沖儒生說道:“玄夜,你怎麼看此事?你是我們燕家的智囊,這可關係到燕家的生死存亡,還是盡心分析一下吧!”
  “是的,老祖宗!”儒生不敢怠慢,急忙起身道。
  “不過,孫兒能否先提幾個問題,再說其他之事?”
  “行,當然可以!你有什麼有疑問之處,儘管提就是了!我知無不言。”燕家老祖神情鄭重的保證道。
  得到了燕家老祖的這番話後,這儒生才點點頭,然後肅然問道:“首先,這個血靈大法是否威力很大,如焉侄女的天靈根資質和對方少門主雙修後,對這功法影響有多大?第二對方如何找到我們燕家來的,還知道我們祖上原先出自鬼靈門?最後,老祖宗得到的姜國和車騎國被魔道六宗所佔領的事,是否完全從對方口中得知的?如果是真的,風都國的正道盟現在正忙什麼事?”


第二百五十六章 謀劃
  燕家老祖聽到儒生所問都是關鍵之處,臉上不禁露出贊許之色,嘴上也一一回應道:
  “血靈大法,我們燕家先祖雖沒帶出此功法,但是卻在手劄上對此功法推崇之極,稱其是《萬靈真經》上的第一魔功,煉成之後足可以稱霸魔道六宗,堪稱是世上最可怕的秘法之一。不過此法過於霸道,為了防止反噬,修煉其法必須一男一女共同雙修才行,而靈根資質對其能修煉至幾層,則是至關重要的。若是資質不行,也就只能練成個兩三層就到盡頭了,那可是沒什麼威力可言的雞肋貨。因此如焉的天靈根,絕對是對方夢寐以求的最佳雙修對象,而這鬼靈門的少門主也是極其罕見的暗靈根,同樣是修煉血靈大法的最佳體質。以他(她)二人的絕頂資質,如果真的雙修血靈大法的話,肯定能將此秘法煉至極深之處,橫掃六宗也是可期之事。所以,這鬼靈門才會如此不惜本錢的拉攏我們,甚至連他們六宗即將入侵越國的消息,也甘冒風險的透露於我們,為的就是換取一個鬼靈門稱霸整個天南區的機會。”
  “至於對方如何知道我們燕家來歷之事,這更好解釋了。當年先祖去世前,曾經派人跟鬼靈門聯繫過,估計從那時起,我們燕家就進入對方的注意之中。如焉的事,對方恐怕也謀劃了好久。這才趁此良機,軟硬兼施的想讓我們燕家答應此事。”燕家老祖說到這裡,苦笑了一下。顯然對燕家先祖貿然和鬼靈門聯繫之事,也大感無奈。
  “而魔道六宗即將入侵的事,的確是對方告訴我們的,但是姜國和車騎國被對方已拿下的事情,除了對方的告知外。我們燕家其實在數日前就已察覺到了不對勁。往日在兩國所插的人手,早應該按慣例發送消息了。但是至今還是音訊皆無。看來對方所述應該屬實。至於對方為何能輕易拿下兩國?據對方所講,是因為兩國中有數家宗派,早就被六宗之人事先收買了。所以在強大實力的偷襲和外加上有人反水的情況下,兩國才會一舉而下。所以現在六宗的人,應該在掃清兩國還不歸順的殘餘修士,以及再做對越國入侵前的修整,畢竟他們還是有一定損失的。”
  “而風都國的正道盟,你也不用再指望了。在開會前的不久。我接到消息說,正道盟也已經入侵和他們相鄰的一個中等國家,並已經拿下的差不多了。看來他們兩大勢力肯定做了什麼暗中的交易,所以才會同時開始大規模擴張行動。”
  燕家老者條理分明的一一道來。直聽的下麵眾人,滿臉的愕然與震驚!
  “魔道和正道同時開始擴充勢力?呵呵,若真是這樣,這還真是有趣!”儒生聽完燕家老祖所述的話之後,卻面帶微笑的說了句耐人尋味的話來。
  “玄夜,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一位坐在儒生對面的白麵老者,有些沉不住氣的開口問道。
  “二伯!沒什麼,這是我的一個小小猜測而已。這猜測現在和我們燕家可沒什麼關係。還是先說說我們燕家目前的處境吧!”儒生隨意的搖了搖手,不在意的說道。
  “哼!”老者碰了個軟釘子,有些惱怒地瞪了儒生一眼。但在燕家老祖的面前,還只好悻悻的坐回了原位。
  “哦!那等會後,我可不可以聽聽你這個小猜測呢?”燕家老祖卻頗有興趣起來。
  “老祖宗要聽。玄夜當然不會隱瞞了。”儒生見此,急忙一彎腰。恭聲說道。
  “好!不過。還是先說說眼前之事吧。這次我們燕家一個錯誤選擇,不是替人做了嫁衣。被人吞併掉,就是得罪了對方,而被對方借助六宗的力量,給徹底滅門。”紅發老者的聲音中,也透露出了一些無奈。畢竟燕家的實力還是太弱了點,即使加上隱藏起來地力量,也是絲毫興不起硬對抗的念頭。
  “嗯!老祖宗說的是,現在的燕家的確是兩頭怕啊!答應對方有可能被對方借機吞掉,不答應對方實力又太強大了,後患無窮啊!”儒生的眼中閃過沉思之色。
  “但我的意思,還是答應對方的條件,加入鬼靈門!”儒生最後毅然的說道。
  然後他不等一些燕家人反對,又接著說道:“大家一直都在想,若不答應對方的條件,會有什麼可怕的後果?但是我們有沒有想過,不答應後我能否從七派中撈到足夠的好處呢?據我所知,現在的七派明面上和我們交好,但暗地裡卻害怕我們燕家一步發展,威脅到他們的利益。因此近些年來,已經在若有若無的對我們燕家在各個方面進行打壓了。即使我們不答應鬼靈門的條件,甚至將魔道入侵的消息透露給七派,恐怕還是無法撈到什麼好處的,畢竟越國的利益早已被七派瓜分完畢了,他們怎麼可能吐出口中的東西給我們燕家呢?而且,這次是六宗一齊入侵越國,即使越國七派引進其他幾國的修士共同對抗魔道,我還是認為他們取勝的機會並不如何高。而攀附勝者才是我們燕家的生存之道,畢竟處於失敗者的一方,就是事先許諾的條件再好,也是無法兌現的。”
  “而同樣,我們答應鬼靈門的要求,也不應該光看到其中的害處,好處也應該能覺察到才是!加入了鬼靈門,那個副門主職位以及焉兒會學到血靈大法的好處暫且不說。魔道可是正處於擴充勢力的黃金時機!這樣一來,加入後的燕家也能明目張膽發展勢力了。當然,我們也要稍注意下,別被鬼靈門的人當成了刀槍使了,白白消耗了人手。而只要等到我們燕家壯大到可以和對方平起平坐的時候,對方自然無法吞併我們了,甚至到時如果實力反超對方的話,我們讓鬼靈門姓燕也說不定的!”
  儒生侃侃而談的說了一大堆出來,給眾人描繪出了一個美好的未來前景,讓不少人都精神一振起來。
  當然也有一些老城的人,還是擔心無比。畢竟人家鬼靈門哪有這麼好心,會老實的給你時間,讓你漸漸壯大起來呀。
  但是儒生接下來的話,卻又讓這些人放下心來了。
  “當然,我們也不能的就這樣赤裸裸的過去,一點制約對方的手段都沒有!若對方真心讓我們燕家歸順,就讓那少門主及一齊來的兩位結丹期修士,和焉兒及本家的兩名伯父互換下生死咒。這樣一來,對方最起碼在二三百年內是無法對我們燕家不利了,而我們燕家缺的也就是這些時間來進行壯大。鬼靈門若連這點代價都不肯付出,那我們就根本不要考慮投靠對方的念頭了。這說明先前所說的一切,只不過是為我們燕家所設的一個圈套而已。”儒生最後提出了一個驗證對方誠意的手段,說的燕家老祖和在場的眾人連連的點頭,覺得此種方法的確非常可靠。
  “焉兒,燕文、燕奇!你們去和還在客廳內的鬼靈門來客簽下生死咒。若是他們不肯,立刻發動廳內的大陣,將他們困死在這裡。”燕家老祖閉目想了一會兒後,睜眼吩咐道。
  “遵命,老祖宗!”燕家老祖身邊的絕色少女嫣然一笑後,輕巧的走到堂前領命,和她一齊的還有另兩名中年人。
  “焉兒,小心些。若事情不對,先脫身就是了。外邊我會另安排人接應的!”燕家老祖顯然對這位燕家少女溺愛無比,臉上掛滿了關心之色。
  “放心吧,老祖宗!我可有紫雲旗護身,逃脫還是有把握的!”少女乖巧的安慰道,然後就和兩名中年人走出了大堂。
  紅發老者眼看著自己最疼愛的玄孫女走了出去,心裡還是有些擔心。接著不加思索的發佈了一連串的命令,在客廳周圍布下了天羅地網,好接應燕如焉,及以防止對方破陣逃出了客廳。
  隨後的一段時間內,議事廳內就是一片的寧靜,人人都在焦急的等著燕如焉和兩人的回復。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後,忽然從議事堂外飛進了一道傳音符,直接飛入了燕家老祖的手上。燕家老祖將傳音符輕輕一捏,就傳出了燕如焉的嬌聲。
  “老祖宗,事情成了。我和兩位師伯一提出要求,對方就答應了。生死咒也下的非常順利,現在我正陪著對方向大堂而來,因為對方說還有話要與老祖宗講,請老祖宗先準備一下。”
  燕家老祖和其他燕家之人,一聽生死咒下完,全都松了一口氣。但接著聽到對方要來議事堂之時,所有的人又是一呆。
  “其他人立刻散去,這裡只留下玄夜陪我即可!”燕家老祖略一沉吟,就果斷的命令道。
  頓時,堂內的眾多長老和管事,立刻聽從的一哄而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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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血祭與豔麗男子
  燕家老祖和儒生等了一會兒,鬼靈門少主和燕如嫣走進了議事廳。
  “既然我們燕家已經答應了歸附貴門,少門主還有什麼指教嗎?”燕家老祖這次開口明顯比上次溫和多了,顯然是忌諱到了燕家以後就是鬼靈門一份子的事情。
  “燕前輩何必如此見外,既然我和如嫣小姐互下了生死咒,這也算是定下婚約了!燕前輩以後就稱呼在下王蟬即可,不必叫什麼少門主!”王蟬輕施一禮後,盡顯優雅之風的說道。
  “這怎麼行,你和嫣兒一日未曾完婚,在下怎可少門主如此無禮,畢竟現在的燕家也即將是鬼靈門的一員了。”燕家老祖面無表情的撚了撚下巴的短須,搖搖頭反對道。
  鬼靈門少主聽燕家老祖如此一說,知道對方對自己的戒心還未曾去除乾淨,就不再勉強的笑了笑,另開口說道:“其實王蟬這次叫如焉小姐帶在下,再和老祖見上一面,是想問一下老祖是準備如何履行約定,畢竟五天后我們六宗就將正式進攻越國了,到時燕家若不及時撤離此地,恐怕就有些麻煩了。”
  “這點請少門主放心,我們燕家雖然看起來族人似乎不少,但實際上有些血緣太遠的週邊族人,和沒有法力在身的普通人,我們就會放棄掉的,畢竟將所有族人都一口氣轉移走,實在有些不現實!這點燕家還是很清楚的!”這次儒生搶先說道。
  “燕家能壯士扼腕,這樣晚輩就放心了。畢竟燕家太多人一齊行動的話,不可能瞞過七派的耳目,到時走漏了風聲就不妙了!這位是燕家有名的百密無漏玄夜先生吧,在下可是久仰大名了!”鬼靈門少主面具後的雙目,打量了一眼儒生,輕笑一聲說道。
  儒生見對方一眼就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和外號,心裡不禁一凜。但臉上,還是神色自若的含笑面對對方。
  “晚輩找老祖可不僅為了此事,而是想知道燕家是打算如何處置現在堡中的二百多名築基修士啊。他們可有不少是七派的中堅弟子!而燕家又必須在兩天內立即遷走,到時被這些人撞見了恐怕大大不妥吧!”鬼靈門少主不動神色地說道,但話裡的意思,卻讓燕家老祖和儒生臉色一變。
  “少門主的意思……”燕家老祖有些陰沉的說道。
  “這樣吧,修煉血靈大法需要修士的魂魄進行血祭,才能順利開始修煉。倒不如把堡內的這些修士,全部用我鬼靈門的陰火大陣把他們的肉身煉化,只留下魂魄好給如嫣妹子進行築基如何?這麼多築基修士的凝厚魂魄,想必一定能讓小姐把血靈大法第一層輕易地修煉成。”鬼靈門少主輕描淡寫的提出了一個歹毒無比的建議。聽得對面的儒生和燕家老祖,心裡都升起了一股寒意。
  “不行,七派的人也就算了!其他各國的修士,可是接了我們給嫣兒挑選雙修道侶的邀請,才會這麼多人彙集在此地的。我們燕家絕不能做出這種觸犯眾怒的事情!”儒生心驚之後,急忙開口說道,生怕燕家老祖真地答應對方的建議。
  “玄夜。你不用急!我還沒老糊塗到這種地步!”燕家老祖陰著臉,沖著儒生一擺手說道。
  然後又對鬼靈門少主寒聲道:“少門主出的可真是好主意啊!我們如果真這樣做了,恐怕天下雖大,但再也無我們燕家容身之地了,燕家是不會對堡內受邀修士主動出手的。但是七派的修士我可以派人將他們聚集在一處,至於如何處置他們以及能否拿下這麼多人,就全看貴門的能耐了。”
  儒生聽到燕家老祖如此一說,松了一口氣,連聲地稱是。
  而鬼靈門少主聞聽此言,目中閃過一絲不悅之色,有些不滿的緩緩開口道:“這些修士的魂魄可是拿來給如嫣小姐血祭用的,收益的可是你們燕家的人。燕家卻絲毫力都不願出,這太說不過去了吧!”
  燕家老祖聽了此話,微微一怔。但老奸巨猾的他,馬上神色不變的說道:“可是嫣兒不久就要嫁給少門主,成為少主夫人了。人都要是你的了,閣下出力,似乎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當然,等我們燕家正式歸附鬼靈門之後,自然不會再對七派之人手下留情的。但這次七派弟子,不管怎麼說還是我們邀來的。燕家若主動出手,肯定會在他國修士心目中落下個不堪的名聲。當然若就這樣放走他們,也的確不太妥當,所以還是由少門主的人出手最好,這樣我們燕家修士能辯解一番。並且我想,憑藉少門主身邊的兩大結丹期修士,不可能連數十名築基期弟子,都擒不下來吧?”
  鬼靈門少主聞言,深深的望了燕家老祖一眼,才低頭思量了起來。半晌後他抬起頭來,望了一眼始終未開口的燕如嫣,淡淡的說道:“既然老祖如此一說,那我們鬼靈門就來當這次惡人好了。這些修士的魂魄就當是王蟬給如焉小姐的聘禮吧!”
  “哈哈!少主的聘禮老夫就代嫣兒在將來收下了。嫣兒快給少主見過一禮,少門主的聘禮可是非同小可啊!”燕家老祖見不用燕家對堡內修士出手,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多謝少主的心意,如嫣銘記在心了!”絕色少女婉約的走前幾步,輕施一禮、口吐芬芳的說道。臉上那種似羞非羞的嬌豔神情,看的鬼靈門少主兩眼不由得閃過一絲異樣的神情。
  “如嫣小姐能早日修煉血靈大法,對王某也是一件好事,就不必如此客氣了。”
  “請老祖想好後,把七派修士聚集的地點告訴一聲晚輩,然後靜等佳音就是了。現在,王蟬就先告退了。”鬼靈門少主風度翩翩的客氣幾句,然後向燕家老祖一躬身,人就告辭離去了。
  而廳內的燕家老祖和儒生卻大有深意的互望了一眼。
  ……
  韓立現在感到頭痛,而且非常的頭痛。
  而這一切,都源自面前正對峙著三位熟人和一位陌生人。
  熟人就是燕雨和豐師兄,還有幾乎半躺在另一位陌生人懷內的董萱兒。而陌生人,則是一位長的豔麗無比的男子。
  “豔麗!”韓立一看清楚這男子的面容時,這兩個字眼立即套在這名男子身上。
  這男子長的實在太漂亮和中性化了,毫無疑問對男女的殺傷力,都是一樣的強大之極。若不是其身穿男子服飾,就是將其當成個大美人,想必也不會讓人感到驚訝的。但更讓人驚愕的是,這人雖然生的如此特殊,但是一舉一動之間,竟沒讓人感到絲毫不妥之處,一切都是那麼的協調和得體。
  如果平常的時候,燕雨和豐師兄想必也不會對這樣的男子生出什麼惡感。但是如今,他們全都雙目噴火的死死盯著這身穿紫衣的男修士不放。
  不光是因為董萱兒正被其半抱著,最主要的還是董萱兒正癡癡望著陌生人的絕美臉孔,一臉神情迷醉的樣子。
  韓立左右看了一下,眉頭緊皺,同時心裡破口大駡起來。他只不過在聚會後,想抄下近路返回客棧而已,怎麼想到,在這麼偏僻的小巷子裡,也能碰到這麼一場爭風吃醋的好戲來。
  如今,他就是想躲也無法躲得掉了!
  畢竟那位紅拂師伯在臨走前叮囑過他,要好好管束一下董萱兒。若是沒見到,自可把董萱兒的荒唐行為當作不知,但是如今面對面的撞見了,若是一點都不問,似乎怎麼也說不過去啊!
  更何況這兩位徹底成了董萱兒裙下之臣的傢伙,一見他出現先是一愣,接著竟滿心歡喜的跑過來,急忙讓他把董萱兒從那男修士身邊帶離開。
  因為怎麼看,韓立的危險性都比這豔麗異常的男子,小到可以忽略的地步了。看來,他們把韓立當成了最後一顆救命草了。
  韓立一邊聽著已徹底打翻了醋罎子的二人滿腹牢騷,一邊仔細打量著豔麗男子及董萱兒的迷醉神情。
  據這二位講,他們今日下午正陪董萱兒去幾家有名的店鋪買些原料和符籙時,誰知在一家店中正好碰上了這人。
  結果董萱兒一見此人,立刻如同犯了花癡一樣,竟主動糾纏上對方,甚至動作越來越過火,直看的這兩位也是同樣的火氣大升。最讓他們差點吐血的是,這人見董萱兒纏上來,竟也毫不客氣的馬上就接納了,甚至要把董萱兒帶走。
  如此一來,這兩位怎麼會同意,就在這條小巷中將這男子堵住,讓其把董萱兒給留下。
  可這男子冷笑一聲後,說只要董萱兒自己願意他絕不會阻攔分毫,這話一下將這二位可憐兮兮的撩在這裡了。因為怎麼看董萱兒的神情,都是其主動對這男子投懷送抱的。


第二百五十八章 迷魂
  韓立將事情經過弄得差不多清楚的時候,也從對面發現了幾點蹊蹺之處。
  首先,他竟無法從對方絕美姿容上,確定對方的大概年齡。
  從對方光滑嬌嫩的皮膚上說,是二十來歲吧,可是對方的眼神舉止卻又像三四十歲的樣子,說是三四十歲的樣子,可對方眉目間隱隱流露出的那種輕浮樣子,又像是浮誇公子哥一樣的傢伙。
  不過對方只是築基中期的水準,這倒是一眼就看的出來。這也是韓立敢留在此地的原因,否則若是築基後期的水準,韓立就要考慮是否還要插手這樣狗血的事情了。
  第二,他已經出現在此地了,可是董萱兒只是冷漠的掃了他一眼後,便仍回頭迷戀的望向豔麗男子,仿佛他竟是一位陌生人一樣,這可有些不對勁啊!
  “你是什麼人,難道也是這位姑娘的愛慕者嗎?我田某可事先說清楚了,除非這位姑娘自願離去,否則誰也別想把這位美人從我懷裡搶走?”豔麗男子見韓立相貌毫不起眼,還只是築基初期的修為,眼中不禁露出輕蔑之色,再輕拍了一下董萱兒的香肩後,便滿不在乎的說道。
  韓立見對方如此輕視自己,臉上卻沒有任何懊惱之色,而是在董萱兒和豔麗男子之間,反復打量幾眼後,突然沉聲喝道:“閣下是什麼人,竟然用迷魂之法對我們七派的修士下手,膽子也太大了點吧!”
  一聽韓立此言,豔麗男子臉色微變,但隨即就恢復了正常,並且神情自如的說道:“你胡言亂語什麼,我和這位姑娘可是情投意合才在一起的,你們若再不讓開,就別怪田某手下無情了!”
  而一旁同樣聽見韓立言語的燕雨及豐師兄,這才恍然大悟,立即氣勢洶洶的從兩側將豔麗男子包圍住了。並且大怒道:“我說董師妹,怎麼如同著了魔一樣的突然不理我們二人了,原來是你小子竟用邪法迷惑了她,快點給我將法術解開,否則別怪豐某的紫光缽不客氣了!”
  “就是,我也看出了一點不對勁,董姑娘怎麼會無緣無故的跟你一個陌生人離去,原來竟是個妖人!燕某非得替董姑娘教訓你一下不可!”
  豐師兄和燕雨說著,就分別掏出了一個紫色鈸形法器和一杆短槍一樣的法器。大有就要出手的意思。
  豔麗男子面對一個築基初期和一個築基中期修士的威脅,臉上卻罩上了一層寒意,冷冷的說道:“不自量力!”
  韓立此時卻在心裡升起一些不妥的感覺,下意識的覺得這豔麗男子非常的危險,於是腦子急轉之下,猛然往董萱兒的耳邊大喝傳音道:“董萱兒!看你做的好事?就不怕紅拂師伯圈禁于你嗎?”
  韓立的傳音,燕雨和豐師兄絲毫沒有察覺。但豔麗男子卻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瞪了一眼韓立後。急忙低頭望向董萱兒。
  可是這時的董萱兒,臉上現出驚駭之色。猛一掙扎竟然從豔麗的男子的懷內逃離了開來,並退後了幾步。接著,其臉上又露出了幾分的困惑之色,似乎大夢方醒的樣子。
  燕雨和豐師兄見此。全都大喜。
  但望見豔麗男子臉色難看的還要向董萱兒走過去時,則不加思索地立刻上前把董萱兒和豔麗男子隔離了開來,哪還肯讓好不容易清醒過來的薰萱兒再中對方的邪法啊。
  董萱兒的神智完全清醒了過來,可是似乎想到了什麼極其可怕之事。連望也不敢再望豔麗男子一眼,就慌慌張張地沖韓立跑來。然後幾步就躲在了韓立身後,徹底斷開了豔麗男子的惱怒目光。
  此時的她身子不停的哆嗦著,一臉的恐懼之色,哪還有絲毫刁蠻的模樣。
  豔麗男子的臉色有些發青,他用惡毒的目光掃視了擋在其身前的燕雨及豐師兄兩人,最後再死死的望了一眼韓立。
  看到這三人全都一臉戒備之色的盯著自己,知道今日想要再將董萱兒奪回去,恐怕是不可能之事了。
  因為董萱兒神智已恢復了,到時這三人略纏住自己一段時間,就足夠其逃之夭夭了。而且一打鬥起來,招來其他修士的可能性不想在此地被人認出來。但是他從小到大,何曾有過到嘴中的肥肉再被奪走的時候。
  想到這裡,此人美豔的臉孔微微扭曲了一下,然後森然的說道:“今日的事不算完,你們三個人的樣子,田某算是記住了。你們好自為之吧!”
  說完,豔麗男子身上五色光芒一閃,接著化為了一道霞光飛射向了遠處,只留下了韓立幾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了!
  ……
  在韓立下榻的風悅客棧裡,韓立和燕雨等三人,正聆聽著董萱兒講述被豔麗男子迷惑住的情形。
  “……不知為什麼,我和這人的眼睛一對視之後,立刻就感覺腦袋轟的一下,什麼也不願去想了,只想拼命的要討好他,願為他做任何的事情,就好像……好像他是我命中註定的主人一樣,心裡根本興不起任何反抗之意。可是,我明明才第一次見這個人,怎麼會這樣?我可不願做任何人的奴隸!”董萱兒講著講著,臉色蒼白的越發厲害,顯然剛才被那豔麗男子連身心都制住的感覺,讓她第一次感到了比死還可怕的恐怖。
  而韓立則和其他兩位臉色極其難看的互望了一眼,一時之間全都沒有言語。這豔麗的男子的迷魂術也未免太厲害了吧,若是將這等法術向他們三人施展的話,他們可如何抵擋得了啊!
  “大家不必擔心,我看對方的迷心術雖然厲害,對我們三人應該無效才對!”韓立沉思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
  “怎麼,韓師弟有何高見嗎?”豐師兄聽韓立如此一說,精神一振的問道。
  “很明顯,對方的迷術若真可以對我們男子施展的話,你們認為以對方臨走時看我們的怨恨眼神,他會放過我們不使用嗎?或者就是對方法力不足,剩餘的法力不足讓其再施展了。不過,看對方面對我們三人時有恃無恐的表情,實在不像法力不足的樣子,所以我還是認為第一種可能性最大。”韓立平靜的解釋道。
  聽了這話,豐師兄和燕雨同時舒了一口氣,既然對方只可能對女子施展這種厲害之極的迷術,那他二人可就不怕了。硬拼法力和法器,他二人可還沒什麼懼意的。”
  “韓師兄!若是我們女修士碰上此人,豈不肯定要被控制終生嗎?我可不願意啊!”董萱兒臉色慘白之極,說著說著,幾乎要哭出聲來。更是首次把“韓師兄”三個字,叫得哀怨之極。
  韓立聽了無語,自己可不是對方的裙下之臣,就是尋求保護,似乎也不應該找自己才對啊!
  韓立卻不知,自從他將董萱兒從那心神被制的可怕處境中解救出來後,董萱兒就下意識的對韓立起了幾分依賴之心。一見身處危境中,自然而然的向他做出了這般哀求的模樣。
  韓立還沒來及做出什麼回應,另兩人則酸意沖天的拍著胸脯紛紛表示,要在這幾天內近身保護好董萱兒,絕不會讓那妖人再次得手的。
  董萱兒聽他們如此一說,心裡倒還真的安心了一些。
  畢竟有兩個築基期修士保護自己,似乎還真的沒什麼大問題了。這次的被對方控制住,也只是在她一點提防沒有的情況下得手的,下次她可不會讓對方如此輕易的就能控制自己。
  於是,恢復了點精神的董萱兒,不久又和這二位嬉笑成了一片,並將自身的狐媚發揮到了極點,把這二位給迷的差點就不知道東西南北了。
  韓立見此,有些哭笑不得。
  說起來,這位董萱兒的功法其實和那豔麗男子的迷術,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是前者沒有後者這麼霸道而已。
  不過,她的狐媚之術肯定也是一種非常高級的迷術了。能在無聲無息中,就將被其所惑的男子迷惑到如此身心全歸的地步,依韓立所見,一點也不比那豔麗男子的迷術差到哪裡去啊!同樣的危險之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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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風動
  不過,韓立在驚歎之餘,也有些納悶!這迷魂之術,韓立雖然並不精通,但也稍知道一些的。
  那修仙者人人都精通的“天眼術”,其實就可算是最基本的迷魂法術。如果兩個修士之間的法力境界相差很遠,使用天眼術望向對方的雙目,就有可能使對方心神失守,在鬥法時陷入被動之中。
  就是其他類型的迷魂類法術,也是主要靠法力境界的巨大差距來強行控制對方心神的。
  董萱兒是築基初期的修為,而豔麗男子是築基中期的,按常理說這麼點差距絕不可能出現一對視雙目,就立刻被對方給制住的荒唐事情。除非對方是專修迷魂法術的結丹期修士,這倒還有幾分可能的。
  可是看那豔麗男子的神情,以及離開時的怨毒表情,這可絲毫不像啊!絕不可能是哪位結丹期修士假裝成築基期修士,來戲耍他們。
  韓立這樣想著,心裡才真的安心了一些。畢竟那豔麗男子離開時的怨毒表情,他還是非常上心的。
  當他從沉思中抬起頭來時,正好又看見董萱兒和那兩位打情罵俏的模樣,剛才楚楚可憐的摸樣,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見此情景,韓立暗歎了一口氣,一起身,就要回自己的屋子去了。
  可是韓立才剛把手掌放在木門上,尚未推開,就忽然聽到客棧外傳來一聲男子的洪亮聲音。
  “客棧內的客人聽好了,明日舉行的奪寶大會分成兩組進行。本國的修士在燕翎堡西邊的山峰上舉行,而他國的修士在東邊的山峰舉行,請各位明日一早準時參加,過時不到者則視為自動棄權放棄比賽了。”
  這個聲音一連在客棧外重複了三遍後,人似乎才離去。
  韓立聽到這話一怔,但隨後不在意的仍推門走了出去,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將兩國修士分開來比賽,韓立雖然有點意外,但也沒覺察到有什麼不妥之處。
  畢竟七派修士和他國修士一齊比試的話。肯定會惹出不少的事端。這排外的心理,在任何地方都是一樣的。這點當日茶樓內的對峙情形就可以看的出來。
  韓立邊想著,邊在自己床鋪上盤膝坐下,準備打坐煉氣一晚,好為明日的奪寶大會做些準備。
  ……
  在燕翎堡的某間民居內,豔麗的妖異男子坐在木椅上,其身前另有數名男女正恭敬地向他稟告著什麼,而這男子面無表情的聽著,眼中不時的閃過一絲絲精光。並不知為何的冷笑了起來。
  ……
  與此同時燕翎堡的西邊山峰上,十幾名鬼靈門的綠袍人正在山頂忙碌著,不時的在地下埋上一些東西。而那鬼靈門少主和兩位結丹期修士,則升在半空中冷眼注視著下面的一切。
  “怎麼樣?這臨時的陰火大陣消弱了這麼多,還能管用嗎?”鬼靈門少主突然開口問道。
  “少門主放心!絕沒問題的,雖然只是個臨時陣法,但是有我們兄弟主持。困敵的功效還是能發揮出一二的。當然如果陣內有築基後期的修士,或者持有什麼威力特別驚人的法器。這就不好說了!但是絕大多數的修士,肯定沒有脫身的能力。”李氏兄弟中的老者輕咳嗽了幾聲。有些顫顫巍巍的說道。
  “嗯,這我就放心好了!我身後帶來的鬼靈十二衛可不是閑著沒事的,憑他們的實力對付幾個漏網之魚還是綽綽有餘的!”鬼靈門少主毫不擔心的說道。
  李氏兄弟聞言,也覺得沒什麼問題就不再言語了。
  其實若不是需要將這些修士的魂魄元神保存完整。他兄弟二人直接出手的話,將一些築基修士給滅掉,那還不是小事一樁的事情。哪還用得著如此的麻煩!李氏兄弟二人傲然的想道。
  ……
  萬里之外的太岳山脈黃楓穀密室內,七八名結丹期修士彙聚在一起,正神情緊張的聽著一位鬚髮潔白的黃袍老者在說些什麼,人人臉色都隨著老者的話語陰晴不定著。
  韓立的師傅李化元、紅拂仙姑及那位雷萬鶴大胖子都在其中,神色也同樣的不安之極!
  沒多久,等密室內的修士走出來之後,整個黃楓穀徹底沸騰了起來。
  高空中各種傳音符漫天亂飛,稍低處的地方則是一波波的修士紛紛攘攘著。再過一段時間後,一隊隊倉促組成的修士從黃楓穀內連夜出發,向著不知名的地方分頭奔去。
  這樣的一幕,同樣在其餘六派上演著,並且各派之間的信使更是來回穿梭個不停,似乎一夜之間,整個越國修仙界變得殺氣騰騰起來。
  而越國的各個大小家族在此後的數日內,陸續都接到了一封由七大派掌門共同署名的徵調令,要徵調各家族的傑出弟子前去待命,違抗者則由七派修士組成的執法隊,鐵血滅族。
  當然三日後才到燕家的徵調令,自然無人去接,那時的燕家早已人去樓空了。
  ……
  韓立和燕翎堡內的七派修士因為遠離宗派太遠,自然不知此事了。
  所以第二日天剛開始放亮的時候,一些修士就早早的來到了西邊的小山峰上。那裡已經建起了一座巨大的法陣,在法陣中則有兩名身穿燕家服飾的中年人正在閉目打坐著。
  而在法陣後面則有一個不高的土台,臺上同樣有十幾名被霧氣隱隱遮住的燕家人,站在那裡議論著什麼,看來是在等所有的修士都到齊了後,才會開始大會的樣子。
  韓立也已到了山峰之上,他並沒有和董萱兒一齊出來,而習慣性的一人先走了一步。在山峰上,正好碰見了同樣早到的巨劍門巴姓中年人,兩人自然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了起來。
  “巴兄,這個法陣是做什麼用的,你知道嗎?”韓立打量了那座巨大法陣數次後,總覺得有些礙眼,在聊了一會兒後,不禁問了對方一句。
  “慚愧啊,在下對法陣之類的東西也不甚瞭解!但估計應該是護罩禁制之類的東西吧!畢竟我們築基修士真的較技起來的話,肯定要被限制在一定範圍之內才可,否則這座小山可經不起我們的幾番折騰!”巴姓修士摸了摸下巴,不在意的說道。
  “哦!的確很可能!”韓立嘴上雖然這樣說道,可還是隱隱的從法陣上感覺到了一股不安的氣息,這可和法力的深淺毫無關係,完全是他的一種直覺上的感應。
  韓立皺了皺眉,往四周望瞭望。這時到場的修士已經有三十餘人,清虛門那對道士和天闕堡的方姓女子等認識之人都陸續到了此地,並且三五成群的湊到了一起在說些什麼的樣子。
  “韓兄弟,我們也過去打個招呼吧!你看無子他們可都在那裡呢!”巴姓修士望瞭望其他人聚集的所在,微笑著向韓立建議道。
  “巴兄,儘管去就是了!小弟還有些事情要考慮一下,就不打擾幾位了!“韓立輕搖了搖頭,不願去和這麼多人聚在一起,實在太惹眼了一些。
  這位巨劍門的修士聳了聳肩,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一個人走了過去。畢竟能一次和這麼多他門派修士交好的機會,可並不是很多的。他可不會輕易放棄掉。
  韓立見巴姓對方走掉了,自己也沒留在原地,而是習慣性的找了一個很偏僻、離那法陣最遠的角落走了過去。然後就冷眼注視著其他修士的一舉一動。
  再過了半個時辰,董萱兒和那豐師兄終於也來到了此地。而且一來,就加入了一個全是黃楓谷修士的人群中,並不一會兒就如魚得水的和那幾名男弟子打得火熱起來。而那原本寸步不離其身邊的燕雨,卻了無蹤影,這讓韓立感到有些意外。
  這時,站在土臺上的十餘名身穿燕家服飾,但實為鬼靈門之人的修士,正在點數著到場的人數。
  “少主,還少了兩人沒有到。而且時間已經不早了,是否再稍等片刻?”點査完人數後,一位鬼靈門修士,向鬼靈門少主稟告說。
  “不用再等了。立即通知二老將大陣打開,否則時間一長,恐怕有些機靈的修士會察覺到不妥,那就更糟糕了!至於沒到那兩名修士,則由十二衛中八號和十二號前去追殺。不管他們因為什麼沒有到場,但都不能讓他們活著離開燕翎堡!”鬼靈門少主一點都沒遲疑的下令到,殺意四溢。


第二百六十章 圈套
  鬼靈門少主身邊的修士,領命向坐在法陣中偽裝過的李氏兄弟傳音過去。但隨後,卻臉色一怔的轉臉向鬼靈門少主再次請示道:“少門主,兩位長老說有三名修士離法陣太遠,發動起來後無法將那三人禁制在陣法中,還要請少主想些辦法引那三人靠近些才行!”
  鬼靈門少主眼中有些愕然,暗自皺了一些眉。
  這種情況可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按理說這臨時佈置下的陰火大陣其禁制的範圍已經不小了,可竟然還有人沒不在此範圍內,這可有些古怪了。
  想到這裡,鬼靈門少主王蟬抬首向前方望去,果然在法陣的控制範圍之外,發現還有三人不在其內。
  其中兩人,是一男一女兩名掩月宗的修士,正親親我我的在法陣外東北角處的一顆大樹下竊竊私語著,完全一副避開眾人姦情正濃的樣子。而在正西方的方向,離控制界限足有十餘丈距離某塊山石的附近,則站著一名相貌普通的黃衫男青年,正淡淡注視著山峰上的一切,正是奉行小心至上的韓立。
  “就是這三人吧!”王蟬若有所思的自語道。
  略沉吟了一下,他低聲對身邊的鬼靈門修士說了幾句什麼話語。直聽的這名手下,不停的點頭應聲。
  接著這位鬼靈門修士,穿著燕家的服飾走出了土台和迷霧,然後站在離法陣不遠處,開始大聲嚷嚷道:“所有前來參加大會的客人,都來抽籤報名了,統計好人數後奪寶大會就正式開始了……”
  此人這一聲喊,立刻引起了其他修士的注意,接著不由自主的紛紛向法陣附近靠攏了去。就是那對掩月宗男女弟子,也有些不情願的走了過來,踏進了陣法的禁制範圍內。
  看到這一幕,王蟬面具下嘴角不禁微微的翹起。但是當其目光轉到西邊韓立所在之處時,嘴邊剛露出的一絲譏笑立刻就凝住了。
  因為他眼中的韓立。竟然身形紋絲不動,一點想上前抽籤報名的意思都沒有,甚至還雙手抱肩,饒有興趣地看著眾修士漸漸湊在一起的樣子。
  “那男子是哪一派的弟子?”半晌之後,王蟬冷冷的問道。
  “看服飾應該是黃楓谷的修士!”一旁的鬼靈門修士似乎察覺到了少門主的不爽,小心的回答道。
  “叫兩位長老動手吧!這位黃楓谷弟子很有意思,交給我活動下手腳也不錯。”王蟬淡淡的說道,可是眼中卻有一股血色在隱隱流動著,仿佛散發出了絲絲的血腥之味。
  “是的。少主!”在其身後的幾名鬼靈衛激靈的打了個寒戰,恭聲答道。
  ……
  遠遠望去,韓立站在山石的一側,似乎正滿面含笑的看著眾修士報名的樣子。可如果有人湊近了細瞧的話,就會發覺其含笑的面孔是那麼的僵硬與勉強,並且額頭上也滲出了點點的細汗。
  “那燕家人是鬼靈門修士!”這是片刻前,讓韓立如遭雷擊的發現。
  原本當這鬼靈門扮成燕家人出現時。韓立絲毫疑心也沒有,甚至聽了對方要求報名地招呼後。也打算過去的樣子。
  但是當此人在後面揮手招呼眾修士的瞬間,韓立吃驚的發現。這名燕家人竟然留了半寸長的墨綠色指甲,這可和當日那鬼靈門黃髮怪人的指甲一模一樣啊!
  韓立愕然之餘,立刻如冷水澆頭一樣,心中寒意大起。
  “這墨綠色的指甲一般人可不會留有的。難道這人是……”
  韓立在心裡,驚駭地做出了難以置信的推測後,腳下自然不肯再向前一步了。
  在他竭力保持著臉上微笑的同時,眼睛已在滴溜溜的四處打量了起來。可周圍似乎很正常,不像有人埋伏的樣子,難道那人的指甲真的只是個巧合?
  這個巧合的想法一浮出,韓立立刻就自己否定了,這世上哪有這麼多巧合事,而且就算真的是巧合,他也不打算冒這種風險,特別是那法陣看起來是這麼的不對勁!
  想到這裡,韓立不再猶豫了,一伸手,神風舟立即出現在手中,可是還沒等他拋出,一個懶洋洋的聲音突然從其頭頂傳了過來:“想不到,你年紀不大,倒還有幾分眼光!這麼快就看出破綻想要溜走了!難道不想救你的同門了?”
  韓立心裡一沉,不加思索的腳尖一點地,身形猛然往後一躥,一下就倒射出了十餘丈的距離,這才將身形停住。但接著一隻手往身上一拍,頓時一層紅色的護罩將其包在了其內,同時在護罩內,又有一層青色的芒罩貼身浮現了出來。
  這時,空中再傳來一下輕微的詫異聲,不知是對韓立的反應之快有些讚歎,還是對其同時釋放兩層護罩的技巧有些驚奇。
  聞聽此聲後,略微安下心來的韓立,才臉色凝重的抬首往空中望去。
  只見在空中數十丈高的地方,一個帶著銀色面具的綠袍人,正踩在一柄數丈長的巨叉迎風站立著,這叉通體碧綠還有一層黑氣縈繞四周,讓人看了心裡發寒不已。
  見到此幕,韓立心裡一陣發涼,不由得脫口而出道:“鬼靈門少主?”
  “嘿嘿!看來不用再介紹了,你認的我最好了!不過,你是主動進到那個陣內多活一會兒,還是讓我馬上把你的魂魄抽出來!”
  王蟬眼中的血色比剛才在土臺上時,可濃了許多,雙目已通紅了大半,並隱隱映出了幾絲獸性。這讓韓立一眼望去,心裡翻騰不已,不知對方練的是什麼可怕密法。
  不過,當聽到對方說什麼“陣內”的話語,韓立不由得略一側目。結果,目光接觸到的情景,讓韓立臉色陰沉的可怕。
  不知什麼時候,一個巨大的黑色光幕,將以那個巨大法陣為中心的百餘丈範圍,全都罩在了其內。幕內充滿了黑紅色的濃濃迷霧,讓人不但看不清裡面情形分毫,並且幕內還無聲無息,沒有任何聲響發出,仿若毫無一人一樣。
  而在光幕的四周,則分散站立著八名綠袍修士。他們正聚精會神的注視著黑幕內的一切,根本就沒有朝他們少主這邊瞅上一眼。
  看來這位少門主的手下,對他們少主還真是信心十足啊!
  韓立掃完了一眼後,就極快的收回了眼神,不敢再分心他顧。
  毫無疑問,這位鬼靈門少主雖然只是築基中期的樣子,但是絕對是一名可怕之極的對手!一不小心,他就會永遠留在了此地。
  想到這裡,韓立一隻手往外一張,一點白光從掌心處湧出,接著迎風見漲,轉眼化為了一面白色的鱗盾,擋在了身前。另一隻手則一拋,將那神風舟扔至了身後七八丈的空中徐徐漂浮著。
  接下來按照韓立的打算,當然是架起神風舟立刻溜之大吉了。白癡才會在這裡和這位鬼靈門少主硬拼呢!
  先別說打不打得過人家一派的少主,即使能打發掉這位少門主,人家後面還有一大堆幫手在候著呢!他可沒有以寡敵眾的本事,也不會幹這種傻事的!
  所以對韓立來說,還是趕緊回到黃楓穀,將鬼靈宗和燕家勾結的事上報一下,也就算是盡了自己的心意了。至於那董萱兒以及豐師兄等人,也只有指望她(他)的師傅,去親自救人了。
  王蟬看到了韓立的這番舉動,卻哈哈狂笑了起來,隱隱透著股讓韓立發寒的瘋狂之意。
  “想跑?你往哪裡跑,給我去死吧!”
  說完,這位鬼靈門少主身形突然滴溜溜的在叉上一轉,刹那間就一股鮮紅似血色的濃霧就從其身上爭先恐後冒出來,接著就化為十幾丈高的血雲,氣勢洶洶的向韓立席捲而來。
  韓立見此,再也不敢遲疑,一躍就上了神風舟靈力全開。眨眼間,就連人帶舟化為了一道白光,急速的飛天遁去。
  “哈哈!小子你還不知道吧!我這血靈大法的遁術可是不是一般的快,你根本逃不出去的!”
  王蟬的狂笑聲,時刻緊跟在韓立身後。
  雖然還沒有回頭,可是韓立的確感覺到對方的聲音,似乎越來越近了。
  這傢伙的遁術,真比神風舟全速還要快些的樣子,韓立的臉色有些發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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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血靈大法
  眨眼間,韓立所化的白光和身後的血雲,已一前一後追出了百餘裡地,但是兩者間的距離卻已漸漸拉近了十餘丈遠了。
  韓立在心裡暗暗叫苦不迭的同時,並不知道身後駕馭血雲的王蟬,也是大為吃驚!
  要知道,這血靈大法的血遁之術雖然不敢號稱六宗第一,但速度絕對在各宗秘法中能排在前五之列,可比一般的頂階飛行法器快得多了。可如今在他全力飛遁之下,竟一時無法追上驅使小舟飛逃的韓立,這讓王蟬意外的同時,心裡的殺意更重了。
  韓立知道,再這樣狂奔下去,恐怕不出一盞茶的時間,自己肯定會被對方迎頭趕上,必須要做些什麼才行!
  所以手往儲物袋中一摸,一打初級的連珠火球符就出現在了手中。然後身形稍頓一下,不加思索的往後狂扔了幾張,再繼續狂奔而去,而後面馬上傳來了轟隆隆的爆裂聲。
  韓立情不自禁的扭頭,回望了一眼!
  只見那怒濤狂卷的血雲前端,似乎已被炸散了許多,稀疏了一些,還隱隱透出了鬼靈門少主的身形。
  韓立心裡一喜,正要把剩餘的幾張也激發出去時,血雲中的王蟬卻突然手一揚,一道綠光由小變大的直奔韓立飛來,竟是那王蟬原先踩在腳下的飛叉法器。
  韓立無奈,手中的符籙立刻由血雲改飛向了綠叉,二三十顆連串火球的爆裂,將那冒著黑氣的巨叉打得一連翻了幾個跟頭,一時無法再靠近他。
  可就這片刻功夫的耽誤,對面的血雲已重新恢復了原來的模樣,再次怒焰狂舞起來。
  就在這時,王蟬口中突然發出數聲沖天而去的尖嘯,隨著這裂天的嘯聲,血雲猛然間暴漲了起來,轉眼間就漫天遍佈。竟大有遮天蔽日之勢。
  緊接著這滔滔的血雲,速度一下提升了數倍,如狂濤駭浪一樣的從後面一下峰湧至了神風舟的前方,並且迅速蔓延開來,瞬間就將韓立連人帶法器團團困在了半空中。
  韓立驚得急忙停下了差點撞上血雲的神風舟,而從儲物袋中掏出了一對爪子一樣烏黑法器。這時那杆詭異的綠叉,從後面悄無聲息的再次襲來。
  “去!”韓立如同身後長眼了一樣,低吼了一聲,把那對法器向後拋去!一脫手。這對爪子就立刻化為了丈許大,狠狠抓向了襲來的綠叉。
  綠叉毫不示弱的放出了叉尖上的數股黑氣,並轉眼間將巨爪一層又一層的纏繞在了其內,眼看就將無法動彈分毫了。
  韓立見此,手上法訣一掐,那對巨爪一下暴漲了數尺來長的黑芒,唰唰幾下。就把包圍自己地黑氣給抓的支離破碎,再也無法成形了。
  “不錯!不錯!果然不是普通的頂階法器。竟能將這碧陰叉上的陰魂絲如此輕易的破掉,看來真不枉我親自出手這一趟!”王蟬聲音飄忽不定的在血雲外響起。同時那綠叉發出了一陣嗚嗚聲後,竟向後一退,消失在血雲中不見了蹤跡。
  韓立也將這一對用蛟龍爪子煉製出的頂階法器“烏龍奪”收回到了身前,警惕地望瞭望四周。
  如今的他,已徹底包在了遮蔽天日的血色之中,再也無一絲縫隙可逃,空氣中到處都是聞之欲嘔的血腥氣息,看來不用強力打開一條道路,是無法脫身了。韓立這樣想著,就要再把“烏龍奪”放出去。
  可是還未等他付之行動時,面前的血雲中突然一陣翻滾,接著就蹦出了兩個張牙舞爪牙的丈許大血紅怪物出來,這兩隻怪物有短角,拖著一隻尖尾,兩眼是和王蟬一樣的通紅,揮舞著利爪就向韓立撲了過來。
  “這是?”韓立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妖物,看形貌竟似和傳說中的小鬼一模一樣,這可讓韓立心裡發毛起來,慌忙將烏龍奪一放,接著一抓一個,輕鬆的將小鬼抓的稀巴爛,重新化為了血雲回歸了原處。
  韓立安心了一些,原來並不難對付啊!
  可是韓立的這個念頭還沒剛湧出,王蟬譏笑地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了進來。
  “嘿嘿!閣下,可別放鬆的太早了!我這血靈大法的血鬼,可不是這麼簡單就能打發了的,接下來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聽了此言,韓立心裡一沉。
  但是他心智也算堅如磐石,並不為對方言語所輕動!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用法器旋轉著向血雲猛擊了過去,結果烏龍奪一接觸血雲,輕鬆地鑽入了其內。
  韓立心裡剛是一喜,但轉眼間,一對烏龍奪就呆滯了起來,搖搖欲墜的一副就要失去控制的樣子。韓立大驚的急忙將法器全力一收,總算在徹底失去控制之前,將烏龍奪重新吸出了血雲,飛回到了身邊。
  “咦!你這法器竟然不大怕我這靈血的汙化,本少主可更想要了!”
  王蟬先是輕微的驚愕了一聲,但接著不掩飾的露出了貪婪之意。
  與此同時,四面八方的血雲同時滾動翻騰起來,接著從裡面爬出了一個接一個的血鬼,它們爭先恐後的向韓立撲來。
  韓立臉上神色木然,將那對烏龍奪舞的風雨不透,讓這些血鬼一撞上去,立刻就會被切的支離破碎,重新化為血雲。
  當韓立一連擊殺了上百隻血鬼,見那各個方向鬼物仍源源不斷的誕生時,心裡歎了一口氣。果然最糟糕的情形出現了,這些怪物竟然是斬殺不盡的,滅殺掉一隻,就還會從那些血雲中誕生另一隻出來,一直維持著三十幾隻的樣子。
  看來這鬼靈門少主,是想把他活活耗死在這裡了。
  想到這裡,韓立自然不肯再如此下去了。
  他用手往儲物袋上一拍,掏出數把初級中下階符籙來,足有七八十張的樣子。接著,就一口氣全都朝一面血雲扔了出去,頓時火球、冰錐之類的東西,劈頭蓋臉的飛了過去,並且韓立自己還瞬發了數個火蛇緊隨其後。
  在見過連珠火球能稍微擊散這些血霧後,韓立就早暗記在了心裡。現在就寄希望這些法術,能幫其打開一條通道出來。
  “想的倒美!”王蟬陰陰的低聲喝道。韓立身上竟然有這麼多的符籙在身,這可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畢竟初級的符籙除了上階的外,其它的可對築基修士沒多大用處的。
  可是這位鬼靈門少主儘管心高氣傲,可還真不敢讓自己的血霧去硬接這些法術,畢竟他的血靈大法只是練成了兩層而已,可禁不起這麼多法術的狂轟濫炸。至於法器的攻擊,因為血霧的污穢法器特性,他倒不怎麼懼怕的。
  數顆黑色骷髏頭隨著王蟬的喝聲,在這些法術到達前從血雲中突然擠出,然後同時一張嘴,數股黑氣噴出,立即將已到其面前的這些法術給擋了下來。結果一陣狂轟之後,除了這幾個骷髏頭晃了幾晃後,其後面的血雲紋絲沒動。
  韓立臉色一沉,不由得把目光瞅向了其它幾個方向。但尚未等他出手,其餘方向的血雲同樣浮現出了黑色的骷髏頭。同時王蟬的冷笑聲傳了過來:“你以為還有機可趁嗎?乖乖的做血鬼的口中餐吧!我真想看看閣下被血鬼分食的下場,想必那血淋淋的場面,肯定美妙之極,我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了!”
  接著這位鬼靈門少主的狂笑聲再此傳出,瘋狂之意明顯之極。
  “瘋子!”韓立一邊驅使著烏龍奪應付再次化形而出的血鬼,一邊額上冷汗直冒的急想著應對之策。
  此時的韓立已經將一塊中階靈石取出,握在了手中,開始補充一些法力了。畢竟這樣源源不斷的絞殺血鬼,還真讓他這個築基初期的修士,大感吃不消了!
  而王蟬,正盤膝坐在血霧的最頂端,不停的掐訣催生著一個又一個的血鬼出來,心情舒暢之極了。
  這位黃楓谷的修士,雖然法力不高,但身上的法器,卻著實有些古怪,看起來很不錯的樣子。一想到此戰後,自己的囊中法器又會再多幾件精品,他心中不禁略微得意,連心中那股嗜血的瘋意似乎都減輕了不少。
  突然血雲中“嘭”的一聲,出現一股青紅色的濃霧,轉眼間就將韓立身形遮蔽在了其內,並慢慢的蔓延了開來,不久就將那些血鬼也包裹在了其內,並和附近的血雲交織在了一起。
  王蟬開始吃了一驚,但隨後就發現這些青紅色迷霧一和自己的血雲相接觸,馬上就會被血雲吸納了進去,這才放下心來。
  迷霧雖然被血雲不停的吸納走,但片刻後仍一點未見稀少的樣子。那濃濃的青紅色霧氣,讓這位鬼靈門少主始終無法看清韓立此時的行為,這讓他疑心大起!


第二百六十二章 脫身
  再稍等一會兒,血雲中仍是霧濛濛的一團,什麼響動都沒有,而那些小鬼只要一靠近霧氣最濃的地方,立刻就會被切割的粉碎,什麼動靜也探查不出。
  這下,王蟬可坐不住了。他兩手一掐訣,那些漂浮在血雲表面的骷髏頭張開大嘴,數十股碗口粗的黑光同時噴出,從四面八方直接射向了原本韓立所在的位置。
  “砰”的一聲輕微的震動。
  迷霧中隱隱有白光閃動,在黑白兩色光芒的激烈衝撞中,一堵白色的光幕若有若無的出現在了迷霧中,這讓鬼靈門少主微微一怔,但隨即就想到了韓立一開始就祭出的那面潔白的鱗盾。
  王蟬皺了皺眉,躊躇了一下後,還是喃喃自語道:“看在有這麼多精品法器要到手的份上,就損失些精血吧!以免被這小子施展什麼詭計跑掉了。”
  說完此話,王蟬突然伸出右手食指放在嘴角,輕咬了一下,然後從破口處擠出了一滴濃稠無比的鮮血,輕輕滴在了身下的血雲中。接著兩手深插血雲內,聚精會神的催動功法起來。
  隨著王蟬口中咒語的緩緩吐出,原本籠罩在韓立四周的鮮紅色血雲漸漸轉動起來,並且越來越快,還逐漸向中心處擠壓了過去,而那些血鬼則自動消融不見了蹤影。
  青紅色迷霧隨著血雲的旋轉變快,開始飛快的被血雲卷走並融入其中,讓中間漸漸清晰起來並露出一個巨大的白色光罩,這個光罩以一塊白色鱗盾為中心呈碗狀往下倒扣著。
  而在光幕下的中心處,韓立一手捧一把造型古怪的帶柄小刀,放射著驚人的黃芒,另一手則拿著一疊閃閃發光的符籙,正欲做進攻之勢。其身邊還漂浮著一青一紅兩顆圓球,繼續冒著濃濃的青紅色霧氣。這一切被王蟬看的一清二楚。
  “你……”鬼靈門少主見此情形,冷笑幾聲,正想再譏笑幾句。
  可是他剛吐了一字出來。就只見下面的韓立突然一揚手,那道小刀輕輕一晃,就化為了一道數丈長的耀眼黃芒,直奔王蟬激射而來,與此同時,其另一隻手上的那疊符籙也被拋了出來,憑空顯出了十幾道烈焰洶洶的火龍,一齊襲來。
  “小子,法器是破不了我這血靈大法的,除非……”
  王蟬原本滿不在乎的將骷髏頭再次調出噴出黑氣。可是當自己自得的說到“除非”二字時,猛然間想起了什麼,臉色立即大變的一鶴沖天,飛離了血雲。
  而與此同時,那道黃芒“噗噗”數下,一連擊碎了數顆擋路的骷髏頭,接著就和火龍同時擊破了血雲。從他原先打坐之處狂湧而出。隨後,一道白光從缺口飛出。急速飛遁而去,那黃芒隨後也一掉頭緊跟了過去。
  “符寶!”王蟬又驚又怒的叫道。
  他一時疏忽了。沒想到韓立剛才使用迷霧用途,竟是在為啟用符寶爭取時間罷了。否則即使對方有符寶,他也絕不會讓對方有時間發動的。不過,一個築基初期地修士。擁有符寶的幾率的確很小,以至他疏忽了此事。
  但是即使對方有符寶,憑他鬼靈門少主的身份又怎會畏懼的,他自己身上也帶了兩件符寶。其中一件還是非常罕見的特殊屬性符寶,自然不會讓韓立就此逃走。
  惱怒之極的王蟬,一躍飛入了血雲中,再次將這些血雲一卷而起,駕起血遁快似流星一樣直追了上去。
  一炷香的時間後,韓立踩在神風舟上,冷冷注視著再次靠近的血雲。他忽然單手一揮,緊隨其後地黃芒一個回馬槍,出其不意的回刺了過去,直接射向了躲在血雲中的鬼靈門少主。
  可是早已有防備的王蟬,將準備好的手中之物一拋,一個金光燦燦的骷髏頭迎風變大,一張巨嘴竟然一口就將黃芒咬在了口中,令其卻無法再前進分毫。
  韓立吃了一驚,急忙收了幾下,可是那黃芒除了在金骷髏頭的口中蹦跳了幾下後,就再也無能為力了。
  王蟬獰笑了幾聲,身邊的血雲再次高漲了起來,讓韓立心中一寒,眼看又要重複被困住的那一幕了。可就在這時,剛剛沸騰了些許的血雲突然偃旗息鼓了,正做法掐訣的王蟬更是臉色大變,不但飛遁的速度慢了下來,臉上竟隱隱罩上了一層青黑色。
  一直都注意對方的韓立,見到此幕心裡一愣。
  接著就見對方臉上出現驚恐之色的長嘯了一聲,連正和韓立相持的金骷髏頭都不顧了,人就裹著血雲向來路快如閃電的倒飛了出去,這讓韓立呆呆的停在了原地,有些摸不著頭腦。
  只能遲疑的將那金骷髏頭連同黃芒一同化為了兩道符籙,輕鬆的收到了手中。然後望著這位鬼靈門少主漸漸遠遁消失的身形,不知如何是好?
  讓他去追,似乎還沒有這麼大的膽量。不過,聽著對方慢慢變小的尖嘯聲,韓立立刻意識到了什麼,急忙驅使著神風舟換了個方向,消失在了天際邊。
  ……

  不大一會兒後,剛剛逃出險境的韓立經過一番詳細思量,就大為後悔了起來!
  他終於知道了對方不追反退的原因了,對方中了毒,而且還是那奇毒無比的墨蛟之毒。這全都源于對方竟敢把“青火瘴”釋放的毒霧大量吸進血雲內的緣故。
  這些迷霧在祭煉時,可是按照他的要求,將那墨蛟殘餘的丹毒一同煉化在了其內。如今這些吸納了迷霧,同樣含有大量毒素的血雲在飛遁追趕韓立時,肯定再次被這位少門主運功時回吸入了體內,如此一來他怎能不中毒後驚慌撤退!
  韓立越想,心裡越是懊悔之極,如今再返回那肯定自己腦子有病了!好好一次斬殺強敵,奪取對方身上更多寶物的機會,就讓其眼睜睜的放棄了,這真讓韓立有些鬱悶!
  不過,對方為何連金骷髏頭這樣厲害的符寶都不收起,人就跑掉了。他還是有些不解!
  韓立不知道,那位同樣謹慎無比,見勢不妙就逃之夭夭的鬼靈門少主,此時也正惱火的七竅生煙呢!而在他身邊正是那兩位面面相覷的結丹期修士李氏兄弟。
  原來,王蟬往回狂奔了一小段路程,就迎頭遇見了已將其他七派修士一網打盡的這二位鬼靈門長老。他二人因為有些不放心這位少主的安全,處於周全考慮才追了上來。
  如今一見中毒的王蟬,自然就用高深的法力幫其將毒素急忙逼了出來。
  而這位毒性初解的少門主,也隱隱猜到了自己中毒的原因,但是他把韓立無意中的所為,當成了故意給自己設下的圈套。這讓從未吃過如此大虧的王蟬,立刻就將韓立恨之入骨,並隱隱的將其視為了勁敵。
  有了這兩種想法作樂王蟬,有些不死心的不顧身體還有些虛弱,再按原來的方向帶著二老狂追出去了數百里後,還是無功而返,可心裡的那股懊惱之意卻如同一根魚刺一樣,永遠卡在了心中。
  至於那顆因為擒拿著對方的符寶,一時半刻無法收回,而不得不捨棄的金骷髏頭符寶,他倒不怎麼上心。畢竟已經使用了多次,估計是威能快耗盡的廢品了,即使被韓立收去,也頂多用個一兩次的樣子,起不了什麼大用的。
  可是更令他火冒三丈的是,剛回到了設下埋伏的小山峰就有個鬼靈衛向他稟告,一群魔道六宗中合歡宗的人,竟然突然襲擊了他們。
  雖然沒有人傷亡,但是已被他們制服的兩名女修士卻被對方搶走了。看為首那人如此“出眾”的嬌容,正是合歡宗宗主的第二子田不缺。一個名聲並不在他之下的小一輩辣手人物。
  聽到這個壞消息後,王蟬雖然表面上目光只是陰沉了一些,但實際上心裡卻幾乎有了吐血的感覺。韓立和田不缺二人,算是上了他王蟬以後必殺名單了。
  “走,通知燕家老祖,立即開始撤離!”半晌之後,王蟬長出了一口氣後,終於冷冰冰的說道。
  而這時韓立絲毫不敢耽擱,一路飛速遁向了黃楓穀。但是在半路上,卻迎面碰上了化刀塢和掩月宗一支混合而出的修士,然後在為首一位築基後期修士的宣佈下,他竟然就此被徵調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實力
  韓立看了看,手上那張由各派掌門簽署的可徵調遊歷弟子的徵調令,心裡鬱悶之極!
  徵調令應該是真得不假,因為那代表一派掌門的靈徽,那可絲毫作假不得的,可是他實在不想就這樣聽令從事啊!
  因為從對方口中,韓立已得知了魔道六宗入侵的消息,知道越國修仙界的一場大劫在所難免。
  越國七派能不能挺過這一關暫且不說,但其中隕落的修仙者那肯定將會成千上萬,就是結丹期的修士,恐怕也會有不少丹碎人亡的。
  所以一得知這驚人的消息,韓立現在最想做的就是立即回到洞府,馬上閉關數十年再出來。
  不過他也知道,這只是一種奢望而已。身為了一名七派弟子,哪有這麼容易脫身這場大火拼的。
  韓立正想著呢,對面這位宣佈他已被徵調的掩月宗男修士,此時笑容滿面的說道:“這位師弟是否看清楚了,現在能否報上名字和修為,我們以後還要多多合作的!”
  韓立定了定神,看了看此位,又瞅了瞅其身後的三十余名修士。其中築基後的只有三人,其餘之人都是煉氣期的弟子而已,這讓韓立稍微安心了一些,最起碼不像是執行什麼高難度任務的樣子。
  想到這裡,韓立一抱拳說道:“黃楓谷韓立,築基初期!”
  雖然同為築基期修士,彼此的修為都一望可知,但是處於禮貌,韓立還是老實的說出了口,畢竟對方可是築基後期,修為比他可是高了不是一點半點的,他可不願輕易得罪對方。
  但隨後,韓立有點疑惑的問道:“兄台如何肯定在下的身份沒有問題,直接就將在下攔下,出示徵調令的?不會僅憑這件黃楓穀的衣服吧?”
  韓立原本見到這隊化刀塢和掩月宗的修士,原本想錯開直接遠遁離去,卻不想此位眼尖之極的傢伙,直接閃了幾閃就在一側將其攔了下來,就宣佈徵調自己。
  “呵呵!上次血色試煉中,在下可是見過師弟一眼啊!沒想到數年不見,韓師弟竟然築基成功,這可真是可喜可賀的事情!”這位掩月宗三十許歲的男子微微一笑,說出了一句讓韓立大感意外的話來。
  “閣下?”韓立被對方如此一說,才覺得對方有些眼熟,的確在血色試煉時見過似的!
  “在下宣樂,掩月宗對外管事之一。上次我陪同霓裳師叔帶隊時,可親眼目睹了韓師弟震驚當場的大手筆啊!”男子輕笑一聲,大有深意的說道。
  這時韓立才恍然大悟的想起,這人乃是當時掩月宗四名築基期領隊之一,只是他當時沒怎麼留心而已,所以印象有些模糊了。但韓立轉念一想又有些駭然起來,當年只不過匆匆一面。這人隔著這麼遠竟還能一眼就認出自己,實在有些難以置信。
  “在下知道,韓師弟如此匆匆趕路,肯定另有急事,但是在下要執行的任務人手實在不足,只好師弟能協助一二。”宣樂言語很客氣地說道。
  可韓立聞言,嘴角抽動了一下,不禁苦笑的想道:“你一位築基後期的修士,都把徵調令拿出來了,我就是想不聽,那也能行啊!恐怕此話一說,一個抗命不從的帽子就扣上了!”
  韓立這樣想著,再望瞭望站在宣樂身後的另三名築基期修士。只好硬著頭皮答道:“既然宣師兄如此說了,韓某自然遵命!不過,在下還有一件要事要稟明本門掌門,還望宣師兄派人送下消息才是!”
  接著韓立就將在燕翎堡發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全講了出來,當然自己如何脫身的韓立只是含糊帶過而已。
  但就這樣,也讓宣樂等人聽得大驚失色,他們急忙派了兩名煉氣期弟子,分別前去各派送信,然後神色有些難看的繼續帶著韓立上路。
  憑他們的實力,就算明知燕家和魔道勾結在了一起,可也不敢興師問罪救人去,只好將這燙手的山芋,交給了七派另派出的人了。當然韓立此消息的真實性,還是要後邊的人去驗證一番才可。
  在行進的途中,韓立總算從其他修士口中得知了此行的任務,是去加強一個儲量較大的靈石礦的警備,原先的警衛根本不足以抵擋魔道修士的小隊偷襲。
  知道任務不是當炮灰去和魔道六宗的人正面硬拼,韓立總算松了一口氣。
  其實就算能回到了黃楓穀,恐怕也會立即被派遣出去,而且得到的任務不一定比這更好。
  這件任務雖然還有些危險,但只要小心一些,全身而退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畢竟他們這個靈石礦,只是較大的十幾座中的一個,對方就是想要偷襲七派的礦源,恐怕也是要先找最大的幾座下手再說。
  韓立這樣想著,心裡的抵觸情緒自然就消失了,在今後的幾天內和宣樂等修士相熟了不少。
  數日後,他們這隊修士終於到了越國境內的一個巨大荒原上。那靈石礦,就在荒原內的一條深達百餘丈的大峽谷內。
  一行人在宣樂的帶領下,直接飛進了這個被陣法掩飾的峽谷。同時,從此地也飛出了數名七派修士前來相迎他們。
  靈礦原有的守衛頭領,是一個年紀不小的築基初期的老者,身屬天闕堡。其他五六人,則只是煉氣期水準。
  如此薄弱的守衛力量,這就怪不得七派上層,如此心急火燎的派出了支援的人手。
  這位自稱餘興的老者,將他們讓進了峽谷內的一個巨大窯洞內,在那裡韓立等人聽其講述了一番靈石礦的詳細情況。然後,宣樂雷厲風行的佈置起了防守之事。
  他取出了十幾個陣旗和陣盤,讓眾修士在幻陣的下方,再佈置了一個可攻可守的四煞陣,並將韓立等修士分成了陣列,輪流在靈礦附近警戒巡哨,以防有外敵偷襲。沒有當值的修士,則可以打坐修煉下法力。
  韓立對宣樂的安排很滿意的。
  這樣一來,他就有時間好好彌補一下自己在實力上的漏洞了!
  在經歷了和鬼靈門少主的一番拼鬥後,韓立明顯感到了,以往那種靠身法迅捷和謀略來克敵制勝的方式,根本不足以應付實力上的巨大差距。碰上了像鬼靈門少主這樣的厲害角色,他以前所自持的一切都顯得蒼白無力,就是寄予厚望的符寶也差點被對方一舉收了去,沒能重現以往一錘定音的奇效。
  若不是“青火瘴”的毒雲意外起效,恐怕他早已埋骨黃土之下,甚至連魂魄都可能被對方收了去,而被百般折磨。一想起這種生不如死的可怕後果,韓立都覺得心裡冷颼颼的,寒氣直冒!
  對血靈大法這樣的魔道頂階秘法,韓立已大生了懼意!
  他很清楚,若是再和那位鬼靈門少主相遇的話,他恐怕還只有在對方秘法下束手待斃的份兒。而青元劍訣不修煉到結丹期,其神通根本不足以和對方相抗衡。
  而在這魔道六宗侵入越國,七大派奮起反擊的混亂時期,恐怕修仙者的爭鬥廝殺將是家常便飯之事了。在這種時期,長生之事似乎已變成次要些了,反而迅速增加實力,讓自己在動亂中能保全性命,倒成了首要的目標。
  這樣一來,他原先計畫的修煉步驟,必須要加以變動。
  青元劍訣要暫時擱置,而打算先修煉那可大幅提升實力的“大衍訣”。
  在見識過機關傀儡的霸道後,韓立相信,即使只煉成了一層的大衍訣,也足以讓他有一定的自保之力,畢竟機關傀儡他身上就有幾十個現成的。
  當然那傀儡真經,他也要研習一下,希望能短時間內就可製造一些簡單的機關傀儡出來,這樣“大衍訣”才能成為他築基期的一種持續戰力。
  反復思考了數遍後,韓立覺得自己的這個決定沒有錯,就在輪值之外的其他時間修煉起了“大衍訣”。同時,他也利用手頭上的一些簡單的材料,開始嘗試製作初級的機關獸,一種只會上去撲咬、類似玩偶一樣的傀儡。


第二百六十四章 機關傀儡與大衍訣
  荒原上,一隻數尺長的蜥蜴,探頭探腦的從一塊風化了大半的岩石下爬了出來,準備開始一天的狩獵。
  可就它剛爬離巢穴,離開岩石才數丈遠的時候,突然從一側的沙土地裡,猛然躥出了一隻丈許長的黃色怪物,其兩隻前爪和口並用,狠狠的撲住了蜥蜴並輕鬆的咬斷了它的脖子,然後叼起屍體急速的向某個方向狂奔而去。
  這怪獸同樣的四爪長尾有著尖嘴,貌似也是一隻巨大的蜥蜴,只是其渾身上下硬邦邦的,跑起來還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竟是一件機關玩偶似的東西。
  這只怪獸奔出了一裡多地時,來到了一個坐在平石上打坐的黃衣人身側,然後將屍體丟在了此人身邊,就再次跑開了。
  黃衣人面無異色,一點也不驚訝。
  他不慌不忙的將手一招,那蜥蜴的屍體就平飛到了這人的身前。漂浮在離地數尺高的地方一動不動。
  接著黃衣人伸出一根食指虛點在蜥蜴的頭位,嘴中念念有詞。
  不一會兒,其伸出的那根手指緩緩亮了起來,散發出了淡淡的白光。
  在念咒聲中,白光越來越亮,漸漸竟有些刺眼的感覺了。
  “疾!”黃衣人看到火候差不過了,一聲低吼。
  其手指上白光突然射出了一絲白線,從指尖處一下穿入了蜥蜴頭顱的深處,然後黃衣人有些吃力的往回慢慢撕扯著,神情緊張而又謹慎到了極點。
  終於在黃衣人的小心注視下,白線從死去的蜥蜴屍體上勾出了一個綠色的光球,它輕飄飄的只有拇指一樣的大小。
  黃衣人見此,如獲巨寶。
  另一隻手一亮,一個淡黃色的小玉瓶出現在了手心處。接著噗哧一聲,從玉瓶中射出數道霞光,將那綠色光球一卷,就吸入了其內。
  此時黃衣人才如釋重負的長出了一口氣,並把額上隱現的細汗。擦了一擦。可見剛才這番舉動,著實耗費了他不少的精力。
  “這牽魂術,還真不是築基初期的修士可以輕易施展的,能成功的概率也太低了吧,每三四次施法才能成功一個。看來今日整天都要泡在此地了。”黃衣人看看了手中的小玉瓶,喃喃自語道,臉上浮現一些無奈的表情。
  這人正是在修習“大衍訣”中的韓立。

  他之所以會出現在這離靈石礦有近百里的荒漠之地,正是像他前面所做的事情一樣,正在收集這一些動物的魂魄。這種通常只有魔道之人才會做得事情。會出現在韓立的身上,則完全是因為他研習了“傀儡真經”的緣故。
  原來經過初步研習傀儡煉製術後,韓立發現煉製傀儡,不僅需要一些煉製法器通常所用的材料,竟還需要一些生靈的魂魄和材料一同融煉,這才能真正大功告成。否則製作出來的傀儡,不會有什麼靈性。和普通的玩偶也沒什麼區別了。
  等級越高的傀儡,凝練其中的魂魄越強大越好。這樣才能將傀儡的功效發揮到極限。為此,在《傀儡真經》的後面。還附上了魔道中人常用到了“牽魂術”“凝魂術”“煉魂術”等三門法術。
  其中“牽魂術”,就是韓立剛才施展過地將魂魄從屍體上引出來的一門法術。
  此法術不但威力小、成功率低,而且還只能對剛死去不久的屍體使用。和那些專攻魂魄的魔道秘法相比,那威力差的可謂十萬八千里了!
  不過此法術唯一的好處。就是所需要的法力境界極低,築基中期就可以正常使用了。當然,韓立這樣築基初期的修士勉強也能運用,但成功率可就不怎麼高了。
  而“凝魂術”則是一種凝聚魂魄的法術。畢竟一個強大的魂魄可不是好尋找的。通常高級些的傀儡使用的還是幾個、十幾個、甚至數十個,凝合在一起的人造強大魂魄。這種魂魄雖然沒有天生的強力魂魄那麼好使,但總比使用低級魂魄可強得多了。因此這種法術,也是學習傀儡術所必修的。
  最後的“煉魂術”,顧名思義是種煉製改造魂魄的法術。畢竟要和傀儡融煉在一起,普通的生魂肯定不行,還是要經過特殊的手法給予一定的煉製方可。
  至於剛才那只類似蜥蜴的機關獸,則是在韓立修煉大衍訣並分出了第一個獨立神念後,他所親手煉製成功的第一個機關傀儡。其所熔煉的魂魄,也只是他隨手所抓的幾隻黃鼠的而已。
  但是在此之前,韓立已煉製失敗了七八次了,成功率實在說不上有多高。
  當韓立將分神寄附這只傀儡身上命令其行動時,那種感覺真是奇妙無比!既不像操縱法器時那種飄忽不定的感覺,也不像操縱手腳一樣那麼的真實。
  實際上他的分神和這傀儡獸,好像就是上級和下級的關係。他一個想法過去,傀儡就按照自己的命令列事,具體對方怎麼行動,這還是要依靠傀儡本身來完成。不過傀儡獸所能看到和聽到的一切,韓立還是能清晰的感應到的。這讓他喜出望外。
  第一次操縱傀儡獸的韓立,有些孩子氣的玩興大起。除了這只自己煉製的初級傀儡獸外,他將身上那些稍高級些的機關傀儡都戲耍操縱了一遍。讓他頗過了一把孩子時曾夢想過的玩偶戲癮。
  在操縱這些傀儡活動的時候,韓立漸漸體驗到了機關傀儡的一些限制。
  首先,這些傀儡只能在他自身三裡範圍內活動,超過了這個距離,這些機關傀儡就無法動彈了,而分神也會飛了回來。韓立猜測,這應該和他的分神能遁出主體的極限距離有關。等到修為和元神的境界提到了,這還是可以加以改善的。
  但是下一個缺陷,則是傀儡術本身的不足之處,是無法彌補的。就是這些傀儡在接受命令時,和行動之間有一個延遲時間,是無法做到隨心而動,這在實戰中很可能會被對手鑽了空子的。
  即使有這兩個缺陷,這傀儡術卻還是非同小可。只要再多分出幾個神念,並將第一層大衍訣練成,就足以和築基期的厲害角色相抗衡了。畢竟身邊多出了十來個幫手的話,即使只是煉氣期的水準,但也足可讓他自保有餘了。
  最起碼他再被那鬼靈門少主困住時,也不怕對方源源不斷的血鬼大軍了。因為低級機關傀儡的行動,所消耗的只是低階靈石罷了。
  只有像那千竹教黃龍座下的那只巨虎傀儡,因為威力太大了,所以消耗的才是中階靈石。不過韓立估計,那肯定應是三級以上的傀儡獸,連數名築基期修士聯手釋放的護罩,都不敢連接其兩下攻擊,可見其威力的恐怖了。
  只可惜,此傀儡被自己那位雷師伯用法寶化為了灰燼。否則弄到手的話,一定是犀利無比的殺手鐧。
  一想到那種巨虎傀儡的好處,韓立就心癢難止。對這機關傀儡的煉製就更上心了。
  終於在煉製出數十具初級機關傀儡後,韓立決定嘗試煉製下二級傀儡。這也是他以前所見的,千竹教等人所使用的主戰傀儡。只要他連這個等級的傀儡也能煉製出來,那以後就再不用怕傀儡的消耗了。
  但是煉製二級傀儡,這可不是原先的廢銅爛鐵就可以當原料的。其所有的材料幾乎和一件上階法器幾乎是同等級的,特別是大量數百年鐵木成了製作的主要原料,這可要花費不菲的。
  其實,韓立若是在自己的洞府內,培養幾顆有年份的鐵木根本不算什麼事。但是現在職責在身,韓立只好忍痛讓他人遠從坊市內給其收集了許多過來。
  如今材料是有了,但合適的魂魄還是需要收集的。畢竟原先峽谷內最常見、最多的黃鼠魂魄實在太弱了,即使合凝到一塊,也不會有太顯著的提升。
  所以韓立就將目標打在了黃鼠們的天敵,荒原蜥蜴上了。
  這時韓立經過三四個月的苦練,已先後分出了數個神念。於是他就用這些分神操縱著數只低級傀儡獸,滿荒原的到處掃蕩蜥蜴的巢穴,這才有了一開始的一幕。
  韓立將裝著蜥蜴魂魄的小瓶收好後,再次閉目,繼續修煉“大衍訣”,來慢慢壯大自己的元神。
  這“大衍訣”才是運用傀儡術的關鍵所在,韓立可不敢稍有鬆懈!
  但是說起來,“大衍訣”真不虧是千竹教的鎮教法訣,普通的分神秘法和“大衍訣”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一般的分神秘術,都只不過是將原有神念硬生生的分裂出一小部分而已。能分裂的神念多少,全看各人元神的強大程度而定,是無法後天加以改變。
  而大衍訣恰恰彌補了這一方面的遺憾。它經過修煉,可讓原有的元神漸漸壯大起來,足可以和那些元神天賦異常強大的修士相媲美。而其所用的分裂神念的方法,也遠比普通的方法安全細膩了許多。可讓神念分出的更加細小更加多些,而無礙元神的正常。
  如此一比較,這就怪不得千竹教的人將“大衍訣”當成了立教的根本,而林師兄也念念不忘後三層的口訣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 戰況
  按照“大衍訣”上面所述,練成了第一層後,元神就可分出十餘個神念不成問題,到了第二層就能分出上百個,第三層則就像“林師兄”那樣可分神數百個之多。
  一想到了第三層後,同時控制數百個機關傀儡與人爭鬥的情形,韓立自己都覺得實在有些變態了。
  不過這個變態,據韓立估計也就只能在築基期中橫行那麼一下。
  到了結丹期後,除非能煉製出數百和築基期修士一樣水準的三級以上傀儡,否則就是控制的再多,也禁不起結丹期修士的全力一擊。當日那位雷胖子橫掃數百千竹教二級傀儡的情形,他可是歷歷在目啊!
  既然煉製二級傀儡就要用上階法器的材料,那煉製更高階的傀儡,那還不至少需要頂階法器的材料方可!
  這麼一來,修煉傀儡術的結丹期修士,要和築基期時一樣力壓其他功法的結丹期修士,最起碼需要數百份頂階法器材料,這讓韓立也不禁心驚了半天!
  更不要說,其中煉製失敗浪費的材料,和數百強大的魂魄根本無處去找了。
  這恐怕也是千竹教傀儡術,罕有人知的主要原因。
  畢竟一個門派的實力,還是以結丹期修士的多少來評估的。千竹教在結丹期修士爭鬥上無力和其它門派爭鋒,那即使築基期的弟子再厲害,還是只能蝸居一方,稱霸一地而已。
  當然,這些都只是韓立在修煉了大衍訣和傀儡術後的一番推測而已!
  但傀儡術可讓築基期的韓立實力大幅上升,這點是毫不作假的!因此韓立現在才顧不得以後的是非呢。
  畢竟這場攪動了數個國家的修仙界大戰,才剛剛開始!
  在韓立來到這靈礦當守衛沒多久,一場偷襲與埋伏的大戰,就在魔道六宗與越國七派之間,在某個偏僻的荒山上展開了。
  具體情形,如今韓立已漸漸瞭解到了。原來七派中的靈獸山,竟然原本是魔道禦靈宗的一個分支。是數千年前魔道中人提前就埋在越國地一個潛伏暗樁。
  這次六宗入侵七派,此伏筆自然要啟用了,魔道希望能起到和當日一舉拿下姜國和車騎國一樣的奇效。
  但是誰知靈獸山的上層,在這數千年的傳承中,早已不願自認禦靈宗的一份子了,更不願自己頭上突然多出了一個太上皇出來。
  結果在和其餘六派一番通氣後,就不知道用了何種方法,讓魔道中人信以為真的派人來偷襲七派修士的一個據點。
  偷襲的數千修士,在半路上就被埋伏好的七派修士。以絕對的優勢迎頭痛擊了一番,讓魔道中人吃了一個不小的大虧,甚至當場戰死了兩名結丹期修士。
  這給魔道六宗的當頭一棒,自然讓七派中人歡慶不已,士氣大振!而魔道六宗則惱羞成怒,大舉進攻了過來。
  七派也不甘示弱,布開了陣勢迎擊。
  雙方就在越國和姜國、車騎國的兩處交界處。一連大戰了十幾場,死傷的修士已多達上萬了。就連結丹期修士都陣亡了七八名,堪稱慘烈之極!
  當日那前來運送靈石的修士。給他們講述時的那種後怕不已的表情,讓韓立及其他在場的修士都心驚之極,暗自慶倖不用身處那種規模的爭鬥中。只要看看,連結丹期修士都陣亡這麼多。就可以想像那場景有多可怕了!
  不過,魔道六宗不虧為天南地區的兩大勢力之一,實力實在不是越國修仙界可比的。
  七八場爭鬥後,七派在對方的狂攻之下。就明顯支撐不住了。若不是七派在己方提前佈置好了數個禁制大陣,可以依靠陣勢負隅頑抗的話,恐怕早就不敵敗落了下來。
  但即使這樣,七派也絕撐不了多久的。
  可就在越國這方岌岌可危的時候,應七派的邀請,與越國相鄰的元武國和紫金國的兩個中等國家的修仙者,終於趕到支援了。
  原來七派早在和魔道六宗開戰之前,就很明智地派能說會道之人,分別向兩國派出了求援的信使。
  這兩國的修仙諸派一接到此信,自然也害怕魔道將越國拿下之後,他們兩國同樣會被吞併,就不用信使花費什麼口舌就同意了支援的要求,接著同仇敵愾的彙集了兩國大部分的修士,星夜前來支援了。
  有了這兩國修士的加盟,越國和魔道六宗的實力,總算不是懸殊太大了。七派依仗著防守的大陣威力,還真硬生生的將魔道的攻勢接了下來。
  如此一來,魔道六宗打算一鼓作氣拿下越國的企圖,自然破滅了。雙方的爭鬥,陷入了僵局,打成了消耗戰。
  這樣大的會戰是少了起來,但是小規模的突襲戰,在越國和魔道六宗的後方不約而同的多了起來。特別是一些原料和靈石的產地,更是七派和魔道偷襲的主要目標。
  但韓立的這座靈石礦,不知是不是離交戰邊界太遠的緣故,竟然至今還未遭受過對方的騷擾,這不能不說是個奇跡!要知道其他同等規模的靈石礦,都有了被偷襲三四次的紀錄了。
  但是越是這樣,七派中人越是有些不放心此處,在半個月前又派了一支二十多人的修士前來支援。為首的是位靈獸山築基後期的修士。
  這樣一來,靈礦的防禦自然大大加強了許多!但韓立卻從中感應到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對大衍訣的修煉更加勤快了不少,距離第一層的突破已是遙遙可期了。
  不過在這第二批來支援的煉氣期修士中,韓立竟然碰到了一個熟人,那位血色試煉中曾見過一面的醜漢鐘吾。
  鐘吾也認出了韓立。但是面對韓立如今的築基期修為,此位臉色陰晴了數遍,驚訝、妒忌、羡慕等諸多情緒的輪流露出,真是讓韓立驚歎不已。
  最後鐘吾苦笑了一下,還是上前給韓立見了一個禮,並有些不太甘心的叫了聲“前輩”。
  而韓立強忍著笑意的,淡淡應承了一聲。
  一想到當時鐘吾那五彩多變的表情,打坐中的韓立,臉上不禁會心的一笑,睜開了雙眼。此時,他的心境實在不適合繼續修煉大衍訣,還是等心境平靜一下後再說吧!
  ……
  時間過得飛快,韓立就在這種小半時間輪值警戒,大半時間用來修煉大衍訣和製作傀儡獸中,又度過了一個月的時間。此時的他,已清晰的感應到了大衍訣第一層即將圓滿了。
  這讓韓立又驚又喜!
  說起來,韓立不論是修習五行道法,還是修習青元劍訣,所表現出來的資質都是有些低劣!但是修煉起這大衍訣卻順利之極,沒有絲毫難修之感,簡直就有水到渠成的感覺,這讓韓立興奮之外,心裡也有些暗暗稱奇!
  而第一隻二級傀儡獸,在失敗了十幾次後,終於在兩日前煉製出來了。雖然比起千竹教等人的傀儡粗糙了一些,威力也略有不如的感覺,但這也讓韓立喜笑顏開,準備再讓其他修士捎帶些原料後,就大量的製作。

  可是今日,正當韓立在靜室內打坐的時候,突然外面傳來一聲尖利之極的尖嘯聲,接著就有人大聲在外面狂喊道:“不好了,魔道的人來襲了!大家全都出來,做好接戰準備!”
  韓立心中一凜,臉色鄭重的走出了靜室。
  此時,原本在各個土洞內靜坐休息的七派修士,都和韓立一樣肅然的走了出來,互望了一眼後,就紛紛走出了窯洞。
  掩月宗的宣樂和靈獸山築基後期的修士呂天蒙,正面無表情漂浮在四煞陣的下方,向大峽谷的上方望去。
  在其身後當值的十幾名修士,神色都有些惴惴不安!但見到支援的韓立等人出來後,神情總算鎮定了許多。
  而韓立順著宣樂等人的目光,在大峽谷的上方果然發現了敵蹤,人數似乎不多只有二三十人的樣子。
  但是韓立卻很清楚,既然膽敢深入敵後這麼遠的距離搞偷襲,恐怕來人都是築基後的水準,不可能會帶煉氣期的拖油瓶來的。
  所以,在實力上他們還是處於絕對弱勢的!這一仗,恐怕不是這麼好打的!


第二百六十六章 激鬥
  韓立這方有九名築基修士,六十余名煉氣期弟子。雖說比對方來說弱了一些,但是有四煞陣做依靠,也不是沒有一拼之力的。所以在宣樂的招呼下,韓立等修士紛紛向上飛去,躲在四煞陣邊上默默注視著敵人的舉動。
  魔道來犯之人的模樣,韓立此時才看得真切些!
  對方大都身穿紅黃兩色的衣衫,看清形似乎是分屬兩個宗派的修士。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位姿色普通的紅衣少女和一位六七十歲的黃衫老者。這兩人的修為倒沒什麼驚人之處,分別是築基初期和築基後期的樣子,正面帶微笑的相互說著什麼。
  “小心一點,這些人是魔焰門和天煞宗的人。”唯一和六宗有過幾次交手經驗的呂天蒙,慎重無比的對左右修士說道,似乎對這兩派的人頗為忌憚!
  韓立等修士聞言,自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越發的小心起來了。
  這時上面的紅衣少女停止了交談,她轉臉淡淡的說了幾句什麼話語。
  韓立等人因為離的太遠,聽不清楚。但少女後面的紅衣人全都飛身向前,緩緩向峽谷下方的四煞陣靠了過去。
  與此同時,黃衣老者也默不做聲的把手一揮,頓時他這一側的黃衣修士化為了十幾道黃光,直奔四煞陣襲來,竟然有後發先至的意思。這讓四煞陣中的韓立等人,都不覺屏住了呼吸,有些性急的就直接把法器亮了出來。
  這些黃衣修士當然不會傻傻的直接闖進陣中來,而是在離四煞陣十餘丈遠的距離處,紛紛停下顯出了身形。然後,各種法器從這些修士身上飛出,氣勢洶洶的直撲大陣而來。
  法器的奇光和四煞陣的青紅藍黃四色禁制的碰撞,發出了陣陣的如打雷一樣的爆裂聲,讓下面的七派之人臉色微微一變。
  “一半人出手對付這些天煞宗的人,不能讓他們把大陣給破了。另一半的人則注意防範魔焰門的修士!”掩月宗宣樂沉吟了一下。就果斷的說道。
  然後一躍飛出陣外,率先放出一柄潔白的小劍,化為了一道白虹,在四煞陣外擋住了一把飛刀和一顆珠子形狀的法器。
  聽到此話,跟隨宣樂一隊的修士,也跟著放出各自的法器,沖出陣外接下了對方大半的攻勢,韓立自然也在其中。他放出了已用得熟練無比的“金蚨子母刃”,數柄金光組成的金網直接困住了一把青色的長戈狀法器。
  因為韓立所挑選的此位法器主人,和他一樣都只是築基初期的水準,所以打鬥起來,雖然金光青芒團團亂舞,似乎激烈之極,但實際上韓立很輕鬆的就控制住了場面,可以不時地偷眼向其他戰團瞅去。
  情況似乎還可以!
  韓立這邊出手的修士,大多只是煉氣期的修為,法器也遠比不上人家,大約五六人合力才能勉強抵擋一位築基期修士的攻擊。但因為有大陣的庇護。危機時這些修士可以隨時可以躲入陣中,因此一時還沒出現傷亡。至於同為築基期的其他幾位修士。自然和他一樣一人攔住一名黃衣人而打得有聲有色。
  “這就是魔道六宗的實力?”韓立覺得有些奇怪,如果敵人的實力就是這樣的話,看來守住靈礦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他正想著呢!魔焰門的紅衣人終於磨磨蹭蹭的到了四煞陣的旁邊。這讓下面還沒有出手的呂天蒙等修士,立即警惕的注視著他們。一些年輕些的七派修士更是有些躍躍欲試的意思。
  紅衣人並未立即加入戰團,而是彼此之間站成了一個奇怪的陣型,接著在其中一人的吩咐下,人人都掏出了一柄火紅色的大旗。上面金烏烈陽,紅光燦燦,一看就知不是平常之物。
  “不好,這些人是狂焰修士!他們要放青陽魔火,快阻止他們!”
  呂天蒙見這些紅衣人不慌不忙的樣子,心裡就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當他們站成了陣勢並抽出了大旗時,頓時想起了當日參加六宗大戰時所親眼目睹的驚人一幕,不由的臉色刷得變白的大喊道。
  接著此位靈獸山修士,不假思索的沖出了陣外,並將腰間的一個皮袋急忙拋了出去,立刻從袋中飛出了兩條數尺長的飛天蜈蚣來。
  這兩隻蜈蚣渾身黑黃色的猙獰斑紋,長了一對碧綠色的半透明翅膀,在呂天蒙數聲急促的口哨聲中,眼冒凶光的向那些紅衣人沖了過去。
  其他尚未出手的七派修士聽聞此言,雖然不知道什麼是“狂焰修士”和“青陽魔火”,這位築基後期的領隊都這樣勃然變色的,肯定是非同小可的事情,就沒有猶豫的緊跟著出了手。
  特別是幾位築基期修士,其身形更是緊跟在呂天蒙身後,而他們的法器也同樣隨著兩隻毒蜈蚣沖到了紅衣人的身前。
  此時,十餘名魔焰門的人還在手握大旗的口中念念有詞,身體紋絲不動,對到了眼前的攻勢一副視若無睹的樣子,這讓呂天蒙等修士大喜。
  最先到了這些魔焰門修士上空的兩隻蜈蚣中的一隻,大嘴一張,一股墨綠色的毒氣就要狠狠的噴出了口。
  可就在這時,讓人震驚的事發生了!
  這只巨蜈蚣的毒霧尚未出口,其身上閃爍起了數道細長的銀色光芒,接著順著這些光芒的痕跡,其身體突然四分五裂了開來,被切割成了一塊塊的掉落了下來。
  尚未等目瞪口呆的七派修士反應過來,同樣的一幕馬上又發生到了另一隻蜈蚣身上。這下讓呂天蒙臉色大變,身形急忙停了下來,並掏出了一面小盾直接祭出,當在了身前。
  其身後的其他修士,也駭然的各種防禦法器和符籙齊出,生恐步了那蜈蚣的後塵。
  但是更加離譜的事發生了!
  那些緊隨蜈蚣之後而到的一些法器,正想攻擊時,前方卻憑空出現了一蓬蓬的細銀絲,一把將這些法器給包個嚴嚴實實,再也無法動彈分毫。
  如此一來,這些剛沖出了大陣的七派修士,都驚愕的面面相覷,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快使用靈光術,在那些紅衣人的前面有其他人,他們用了某種隱身秘法!”一名同樣痛失法器的築基修士,在眼中藍光一閃後,驚駭的叫道。
  這幾話,讓其他的修士全都恍然大悟起來,但是能使用靈光術的也只有築基期修士,煉氣期的修士也只能幹瞪眼而已!
  韓立同樣在使用靈光術,看向此地!
  剛才的一幕,他全看進了眼內,同樣吃驚非小!現在在他人提醒下用靈光術細看,果然在那些手持大旗的魔焰門修士之前,真顯出了幾道若有若無的白色人影,這些人影一手持著長劍之類的細長兵器,另一隻手則放出了條條銀絲控制著那些無法動彈的法器。
  此刻,呂天蒙等修士在發現了白影之後,儘管各種法術法器齊出,壓著白影猛打,可還是被那些白影給擋的死死的。因為無論任何法器道法,似乎都對白影傷害不大,簡直有點像是不死之身。
  但好在,這些白影就只會用手中的兵刃快速砍劈,以及用另只手釋放出銀絲這兩種手段而已,只要小心避開不讓其近身就無大礙,否則誰進攻誰還真說不定呢!
  “什麼鬼東西?”韓立大為驚歎!這些人影明顯不是正常的人類,難道又某種祭煉過的鬼靈?
  他一邊若有所思的想著,一邊隨意的指揮著前方的金刃。這種漫不經心的態度,終於把對面的天煞宗中年修士惹惱了!
  此位陰著臉一邊指揮著青戈和韓立的金刃糾纏,一邊不聲不吭的一拍儲物袋,頓時從中飛出了一顆滴溜溜不停旋轉的白色珠子。
  此珠一祭出,迎風就漲成了房屋一樣大小,惡狠狠的就向韓立劈頭砸來。
  韓立雖然有些分神,但對方這麼大的動靜,又怎會發現不了。
  他不慌不忙的一隻手憑空一斬,一道丈許長青色劍芒脫手而出,直接斬在了珠子上,將此珠劈的頓了幾頓,一時無法近前。
  然後,韓立才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對“烏龍奪”,接著就代替即將潰散的劍芒,一下就抵住了對方的珠子,再次形成了僵持的局面。這讓對面的天煞宗修士極為惱怒,但一時也無可奈何!
  “不好!”呂天蒙的一聲焦慮之極的叫聲,讓韓立心裡一顫,急忙再度向一側望去。只見那些紅衣人已停止了念決,而同時把手中的大旗斜舉向天,旗尖上已隱隱冒出了青色的火焰。
  “這就是那青陽魔火!”韓立睜大了眼睛,死死盯著那青色的火苗,心裡有些不安起來。
  而眼見對方即將做法成功的呂天蒙,其心一點點的往下沉去!可是眼前的這些白影根本就不是一時半時可突破了的!


第二百六十七章 魔火逞威
  “退回去,所有人都退回大陣!”呂天蒙眼見那些大旗上的青色火焰越來越粗,情急之下忽然大喊了一聲,就率先身形往回一抽,朝後面的大陣遁去。
  其身邊的修士聞言,立即下意識的跟著這位領隊往回撤。
  宣樂見此情景,毫不遲疑的同樣下了回撤的命令。
  但是韓立這邊的修士,除了少部分穩占上風可以隨時抽身而去外,其他的人卻不約而同的遭到了敵手的拼命糾纏,根本無法得以脫身。韓立的敵手同樣瘋狂般的發動了攻勢,試圖牽制住韓立。
  但韓立冷笑了一聲,將其他法器收回而將白鱗盾祭出,硬頂著對方的攻勢輕巧的返回了大陣。讓這天煞宗的修士,只好面露悻悻之色的在陣法外停住了腳步。
  宣樂見到自己這一隊的人還有大半在陣外無法脫身,反而鬥得更加激烈了,心知不妙。就想和其他修士出去援助一二,但是身形剛動人就被呂天蒙一把給拉住了。
  “已經遲了!青陽魔火已經被對方召喚出來了!”呂天蒙臉色鐵青的搖搖頭說道。
  同樣聽到此話的韓立才注意到,那些手持大旗的紅衣人,其旗尖處已射出了手臂粗的青色火焰。十余股沖向空中的青色炎火,彙集成了一團直徑數丈的巨大青炎球,輕輕漂浮在空中並巍巍晃動著,奪目之極。
  “這?”宣樂一怔後,接著就要說些什麼。但是那些紅衣人的下面舉動,立即讓他面色難看之極。
  那些紅衣人將旗尖分別向還在陣外被纏住的七派修士一指,頓時巨大的火球發出“噗”的一聲悶響,化為了十餘顆數尺長的小點火球,直撲向了這些修士。
  這些青色火球速度極快,轉眼就氣勢洶洶的飛馳到了七派修士的面前。
  這些人自然早發現了大火球的異變,大部分人不約而同用各種法器去迎擊青色火球,極少數的則用了一些符籙進行道術攻擊,都試圖擊落此物。
  可惜地是,這青色火焰既然號稱“青陽魔火”,還真是夠可怕的!
  無論是法器、還是道術的攻擊,一接觸到青色火球就如同飛蛾撲火一樣,無聲無息的被消融的一乾二淨。
  見到這不可思議的一幕,這些修士臉色慘白如雪!
  沒等他們細想,十餘枚火球就同時砸到了他們身上,其體外的護盾護罩類法術統統一觸即滅。人更是在魔火之下瞬間化為了烏有,沒有在這世間留下絲毫的痕跡。
  剩下還未被攻擊到的修士見到這恐怖的情景,那還有絲毫的遲疑!拼著被對面的天煞宗修士給予重創或者乾脆連糾纏中的法器都不要了。直接就往大陣遁去。
  但這樣一來,兩三人心一慌,直接死在了對手的法器之下。
  如此一來,防守靈礦的七派一方和對方剛一接觸,就已損失了近十幾名煉氣期弟子和一名築基期修士,可謂損失慘重!
  可是青陽魔火的威力並不僅僅如此!
  這些青色火球在紅衣人的操縱下,再次還合成了一個整體。緊接著就化為了一股青色焰浪直沖向四煞陣而來。
  這下躲在陣中的所有人,臉色都大變起來。惶恐之色傳遍了所有的修士。
  宣樂見此,緊皺著雙眉。直截了當向呂天蒙問道:“呂兄,這青色火焰到底是怎麼回事,築基期修士怎可能釋放如此可怕的真火?這大陣的禁制應該能擋住此火的衝擊吧?”

  呂天蒙聽了對方一連串的提問,不禁苦笑了起來。但看到其他修士都凝神的注視著他。只好無奈地解釋道:“不瞞諸位道兄,呂某當日在邊界交戰時,只是偶爾見過這青陽魔火的可怕!至於它能否破四煞陣,在下可實在無從推測了!只不過。我後來聽一些長輩說起,這種魔火也不是隨便可以釋放的,它不但要求這些狂焰修士必須修煉這種青陽魔火決,而且每次的釋放也是以自身的修為降低為代價的。所以才會如此難以抵擋!”
  呂天蒙此言,讓宣樂等修士面面相覷,露出鬱悶之色!
  這時,那股青色烈焰終於和大陣的四色禁制衝撞在了一起,發出了低沉的爆裂把眾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了。
  只見那青色波浪一波接一波的不停撞擊著四色光幕,讓光幕蕩漾個不停,但總算是當下了這可怕的魔焰,這讓陣中的七派修士都暫松了一口氣。
  可是韓立等人沒有輕鬆多長時間,就再次的提心吊膽起來。
  因為隨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四色光幕卻在青色烈焰的反復洗涮下,已漸漸黯淡了下,這明顯是大陣將破的跡象。而那些紅衣人雖然也同樣滿臉大汗的揮動著大旗,但明顯再支撐個一時半刻絕無問題的。
  這下陣中的所有修士,都拼命開動腦子,苦思退敵或脫身之策了!
  根據其他靈礦被襲的情形看,落入了魔道手中的七派修士雖然不是立即殺死,但也會馬上被押運至敵後。誰也不知做俘虜後到底會被魔道之人怎樣處置?
  但七派和魔道六宗打到現在,已可謂仇深似海!哪會這麼輕易優待對方俘虜的?尤其對方還特別擅長抽魂煉神的毒辣手段,這更讓七派修士大為不安!
  因此投降此事不到萬不得已,根本無人提起。
  “我知道一條地下通道,可以直接通向幾十裡之外,應該夠我們逃生了!”那位在此地駐守了十餘年的老者餘興,突然神色平靜的開口說道。
  這話如同巨石激起千層浪,頓時讓宣樂等修士先是吃了一驚,但隨後就興奮了起來。
  “余兄,真的嗎?”
  “太好了,這下可以脫身了!”
  “有救了!”
  ……
  原本惶惶不安的七派修士,轉眼間臉上有了生氣,喜不自勝起來!
  韓立也是驚喜異常。畢竟,他同樣對那些青色魔焰絲毫辦法都沒有,就是想拼命恐怕都無從拼起。
  按奈住心中激動的宣樂和呂天蒙兩人,再次在從餘興嘴中確定了地下通道的真實性後,就再沒有遲疑的下了撤退的命令!
  至於靈石礦則不用擔心,對方頂多只會把洞口徹底毀掉,讓此處礦源在短時間內無法再恢復靈石供應而已。礦內含有的靈石,魔道之人可是拿不走丁點的。就是挖礦的凡人,交戰雙方一般也不會加害的!
  所以他們要做的,只是拍拍屁股走人即可。
  就這樣,韓立等守礦的修士五十余人,在餘興的帶領下進入了靈石礦的某個地下隧道內。但是在剛進入地下的一瞬間,所有人都感到了整個峽谷都微微顫抖了一下。
  “四煞陣被破了!”宣樂面無表情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頓時,眾修士的腳步更快了許多。
  ……
  隧道內,被眾修士手上的月光石給照的通明。而從地道四周坑坑窪窪的牆壁上可以看出,此隧道竟然完全是人工挖掘出來的,這讓眾修士感到有些驚訝。
  據餘興介紹說,這條隧道原本是一條極長的靈石分脈,所以不知不覺就被採集靈石的人挖出了這麼長的地下隧道,並直接打通了另一端的出口。
  幸虧此隧道太長,而讓餘興記憶猶新。否則,今日還真的無路可逃了!
  這話說的其他修士連連點頭贊同。
  可就在此時,隧道突然間劇烈晃動了起來,並在幾聲轟隆隆的巨大聲響中,竟一點點的崩潰了。
  在眾修士的驚恐目光中,無數的泥土巨石直接就把眾人掩埋在了其下,整個地下世界又變得漆黑一片了。
  ……
  數個時辰後,地下世界的某個天然石洞的石壁,“嘩啦”一聲破出了個大洞,接著一個蜥蜴模樣的傀儡獸從洞中沖了出來,探頭探腦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後再次跳入了洞中。
  一頓飯的時間後,蜥蜴機關獸再次從牆壁上的洞中躥出,只是這時其後面緊跟著爬出來了一人,正是遭遇塌蹦而大難未死的韓立。
  韓立站起身來,望瞭望四周的環境,臉上顯出了劫後餘生的慶倖表情!


第二百六十八章 白蜘蛛
  這是一個四通八達的鐘乳洞,雖然不知道到底會有多大,但看起來絕對不會太小的樣子。
  韓立托起塊月光石四處查看了一番後,得出了如此的結論。
  在隧道崩潰,石土掉落下的一瞬間,韓立飛快的撐開了防護罩,結果雖然在一連串的大地晃動中,被深埋在了地下,但總算有了喘氣緩手的餘地。
  不過地形在顫動時變化太大,韓立也不知自己身在何處,更無法辨認方向,無奈之下,只好放出了身邊的幾隻蜥蜴傀儡獸,讓它們往幾個方向同時挖去,希望能找到一條出路。
  此時他大大後悔,當日為何沒先學會土遁術,否則只要略一施法自然就可在土中穿梭自如了,如今還得跟在傀儡獸開出的通道後,慢慢趴伏前進。
  至於用法器開路的念頭,韓立只是一閃而過,絕不會真的去用。
  在摸不清方向和所處位置的情況下,隨便揮霍浪費法力實在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況且土石裡使用法器,實在危險之極!一個操作不當,就會再次陷入塌崩之中。
  就這樣,韓立每次都先控制幾名傀儡獸,把一定範圍內都先探查一遍,然後挑選出最有可能是生路的方向前進。如此一連枯燥爬行了數個時辰後,終於來到了這不知名的鐘乳洞中,這讓韓立一直繃緊的心,徹底松了下來。
  劫後餘生的感覺還真是好啊!
  韓立回頭望瞭望自己爬出來的洞穴,心知肯定還有其他人同樣在隧道塌崩中保住了小命。但能否從泥石堆中找出條生路,那就不好說了!
  因為在一個密不透風的地方,即使是築基期的修士,恐怕也堅持不了太久的。煉氣期的弟子更是凶多吉少了!
  不過,韓立慶倖之餘還是有些納悶!
  怎麼他們剛進入了隧道不久,就發生了隧道崩塌和地震的事情,難道是魔道之人搞得鬼?韓立覺得十有八九這猜測是真的。
  ……
  在地表靈礦洞口附近,魔道眾人正大舉破壞著靈礦洞口,把山洞內的一切都用法器砸得稀巴爛。
  而在靈礦上的高空中,黃衫老者正對紅衣少女惋惜的說道:“憐師妹,有些大題小做了吧!只為了一些喪家之犬何必動用一張撼地符呢,那可是非常稀有的中級符籙啊!”
  “哼!想從我憐飛花面前跑掉,哪有這麼容易的事!雖說掃蕩此地的靈石礦只是附帶的任務而已,但真讓他們順順當當的跑出此地,還是讓我有種不舒服的感覺!”紅衣少女撇撇嘴,無所謂的說道。
  黃衣老者聞言,有些哭笑不得!為這麼一個理由,就浪費一張稀有符籙,實在太玩笑了!但誰讓人家是魔焰門門主的獨女呢!咳,自己一個天煞宗護法,還是少管人家閒事吧。
  想到這裡,老者只好閉嘴不言了。
  沒多久,將靈礦一切徹底摧毀乾淨的這批魔道之人,飛離了此地,漸漸不見了蹤影。
  一日後,七派隱藏在離此地頗遠的一個巨大藥材培植園。被同一批人偷襲了!所有即將入藥煉丹的藥草都被洗劫一空,就連那些幼苗也被青陽魔火一把火燒得一乾二淨!
  這件事立即揪住了七派上層的心。相比之下。韓立所待的靈石礦也被偷襲,倒變得無足輕重了。畢竟靈礦被毀。只要花些時間就可以恢復了,但那些被搶走和燒掉的靈草,可不是數十年內能再長出來的。
  七派高層火冒三丈地專門派出了高手前去追殺,誰知在半路上反被對方接應的人。伏擊了一把,又吃了一個小虧。
  如此接連吃癟,七派自然不肯忍氣吞聲!自覺恢復了些許實力的他們和六宗的第二波大規模戰事,再次拉開了序幕。
  ……
  地下韓立皺緊了眉頭,終於認准了一個有流風吹動的洞口,就讓兩隻傀儡獸在前面探路,自己跟著走了過去。
  一連穿走了數十個洞穴後,鐘乳洞的空間越來越大,最大的幾乎快能裝下百十個人而毫無問題了。同樣流風也越來越強勁了起來,這讓韓立略安心一些,畢竟有風就代表著有通道可通往地表。
  當韓立剛跨入一個新的洞穴時,迎面碰見了六七人,竟是宣樂、呂天蒙等修士,鐘吾竟然也在其中。
  他們見到韓立及其身側的兩隻傀儡獸,也是微微一愣。
  但隨後宣樂笑了笑想說些什麼時,突然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從另一側的方向傳來,讓所有人臉色一變,露出了吃驚之色。
  宣樂和呂天蒙互望了一眼,也顧不得詢問韓立什麼,立即沿著聲音傳來之處快步尋去。當然各種防禦法術及法器,全都該施展的施展,該戒備的戒備,無人敢馬虎分毫。
  韓立見此,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取出了白磷盾,慢慢跟了過去。不過沒有在身上施展防禦法術,倒是輕身術和禦風決同時施加了身上。他一向認為,在狹窄的地方,速度可比防禦更加的重要。
  當他們一行人連穿過三四個大洞穴,來到了一個更巨大的鐘乳洞中時,頓時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
  在洞穴的中間,一頭數丈長的晶瑩白蜘蛛,正用巨大的獠牙啃咬著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屍體上的破爛白衣飾,表明此人是從活埋中逃生的一位掩月宗弟子,在屍體附近還丟棄著三四件爛兮兮的法器。
  但更惹人注目的是,在蜘蛛的身後一堆堆的靈石原礦中,簇擁著一座古樸之極的六角傳送陣,在傳送陣一側有一具五色骸骨盤膝打坐,離地三尺漂浮著,手上則捧著一枚藍燦燦的權杖,散發著淡淡的光輝。
  “這是什麼?”一名煉氣期修士咽了口唾沫後,乾巴巴的問道。誰也不知他說的是怪異蜘蛛,傳送陣還是骸骨及權杖?自然也沒人回答他。
  也許此人的聲音驚動了蜘蛛,此怪獸停止了啃咬,而抬首用冰冷的目光望向了剛踏入洞穴的一行人。
  這讓韓立等修士心中一凜,急忙戒備起來。
  可這怪獸望了片刻後,就低頭繼續撕咬起屍體來,對眾人一副視若無睹的樣子,這讓所有人面面相覷!
  “去死吧!”一名掩月宗弟子可能見同門死在這蜘蛛口中,起了兔死狐悲之感了,突然一揚手放出了一道火紅的鏢形法器,向蜘蛛激射而去。
  這讓呂天蒙等老成之人,嚇了一跳,暗罵此人太冒失了。
  “砰”的一聲脆響,那飛鏢擊在了絲毫沒躲的蜘蛛頭部,竟被反彈了開來,連一絲痕跡都沒在此蟲獸上留下,而那個鏢尖卻已微微彎曲了。其他修士的眼珠差點掉了下來,這蜘蛛的外殼竟然硬到如此地步,太誇張了吧!
  “一齊動手!”宣樂狠狠瞪了一眼那位冒失的同門,但不得不呼喚一齊出手。因為那蜘蛛已經停止了進食,慢悠悠的向他們爬了過來。
  此話一出,十幾件法器一齊祭出,變化出了各種神威同時向巨蜘蛛擊去,韓立也祭出了金刃。
  頓時這白蜘蛛身上被攻擊的各色光芒齊放,一時間將蜘蛛的身形都掩在了強光之內,似乎將其擊斃就在瞬間而已。但劈劈啪啪的一陣亂響後,所有攻擊的法器光芒急速減弱,甚至有五六件等階較低的法器,直接就靈性全無的掉落在了地上。
  韓立等修士見此,大驚失色,不約而同的撤回了法器細瞧。
  結果頂階的法器還好,未有大的損傷,上階的則出現了不輕的殘缺,至於掉落地上的肯定是等階更低的法器了。而重新顯出身形的白蜘蛛,渾身上下絲毫未見傷痕,仍不緊不慢的向他們爬來。
  “撤!”呂天蒙和宣樂對視了一眼後,不約而同的說道。
  雖然他們對那傳送陣和權杖都起了點想法,但和這樣的妖獸硬拼,就是能殺死那代價也極為驚人,還是返回地表更為重要些。
  可就在此時,白蜘蛛一張嘴,一股白花花的液體直噴向眾人中間。
  在見過這怪獸的厲害後,誰還敢傻乎乎的接此不明液體,都不約而同的往兩旁一閃。
  “不好!”韓立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了什麼,不由的失聲叫道。
  讓其他修士微微一怔,有些不明所以。
  結果那液體突然在途中化為了一張巨網,直撲向了洞口並粘在了其上,竟一下子就將眾人進來時的入口給封死了。
  其他修士面色一變,此時他們才發現,此鐘乳洞似乎就只有這一個入口啊!


第二百六十九章 血色
  “這東西難道想把我們一網打盡?”鐘吾面色有點白的說了一句。
  “哼!”宣樂並沒言語,而是一揚手,七八顆火球從手中飛出,射到了密密麻麻的蛛網上。
  “砰砰”幾聲後,蛛網完好無損,連一絲焦痕都未能留下。這次其他人沒有露出訝色,顯然都料到了這蛛網不是那麼好破的。
  就在一瞬間的時候,白蜘蛛的幾隻爪子微一彎曲,接著猛一用力,整個身軀直沖了過來,看其方向正是沖宣樂而來。
  宣樂臉色一沉,一伸手掏出張黃色符籙往地上一按,頓時符籙無聲息的融進了地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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