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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載】六朝雲龍吟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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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兒聞聲出來,屈膝道:「公子。」
  程宗楊拉住她的手:「我不是讓妳們多陪陪如瑤嗎?她身邊沒有得力幫手,我也放心不下。」
  雁兒笑而不語。
  程宗揚明白過來:「不會吧!」
  程宗揚闖進室內,雲如瑤正倚在榻上看書,阮香凝跪在一邊,低著頭,一手挽著衣袖細緻地沏茶。
  見程宗揚進來,雲如瑤放下書卷笑道:「程郎。」
  程宗揚叫道:「怎麼回事?妳怎麼跑出來?雲老哥若知道非跟我拚命不可!」
  雲如瑤笑道:「六哥去了晴州,我等三哥啓程就告訴下人說去七里坊暫住幾日,才跟著來的,過幾日我便回去,有雁兒幫著掩飾,不會有人知曉。」
  「萬一路上出點事,我還活不活了?」
  雲如瑤嘟嘴道:「人家好不容易來I趟,你還抱怨人家。」
  「我不是擔心妳嗎?算了,反正人已經來了,是殺是剮我都挨著。」程宗揚蹲下身握住她的手,「身子怎麼樣?」
  「還好。」
  阮香凝道:「這幾日天氣轉涼,少夫人有些畏寒呢。」
  程宗揚笑著捏了捏雲如瑤的鼻子:「正好給妳補補身子。」
  雲如瑤忽然摟住程宗揚的脖頸,把腦袋轉過來,驚叫道:「這是怎麼了?」
  程宗揚苦笑道:「還不是妳的好姪女,那麼大的鐵疙瘩都往我頭上砸。」
  「丹琉?」雲如瑤頓足道:「她怎麼能這樣!」
  「還是媳婦疼我。」程宗揚出主意道:「明天妳把她叫來,擺出姑母的架子狠狠打她一頓屁股。」
  雲如瑤輕輕摸了一下,柔聲道:「痛不痛?」
  程宗揚笑嘻嘻地道:「讓妳一摸就不痛了。」
  雲如瑤臉上一紅,低頭咬住脣瓣;程宗揚張臂抱住她,在她玉頰上親了一口。
  「不要…………」雲如瑤推開他,「你身上還有傷。」
  程宗揚理直氣壯地說道:「傷的是大頭,又不是小頭。」
  拉扯間,程宗揚忽然想起一事,「等一下。」然後喚道:「蛇奴。」
  蛇夫人聞聲進來,程宗揚道:「妳知道鬼市嗎?」
  蛇夫人毫不猶豫地說道:「知道。」
  「妳紫媽媽在鬼市,妳去見她,看她有什麼吩咐。」
  「是。」
  雲如瑤道:「小紫妹妹可好?」
  「什麼都好,就是心情不太好。」
  「怎麼了?」
  程宗揚嘆道:「都怪她老爹作孽太多,把紫丫頭坑了。」程宗揚一邊說,一邊解雲如瑤的衣帶。
  雲如瑤推開程宗揚的手,「不要,你還是歇息幾日,等養好傷,再…………」
  程宗揚壞笑道:「是不是還需要一點情調?凝奴。」
  阮香凝收拾茶具正要退下,聞聲連忙俯身屈膝。
  程宗揚一邊和雲如瑤調笑,一邊頭也不回地吩咐:「把衣服脫了,過來伺候。」
  阮香凝含羞應了一聲,低頭寬衣解帶。
  「雁兒,妳也別跑!把門關上,過來給少奶奶寬衣。」
  雁兒紅著臉插上門,過來道:「請少夫人更衣。」
  程宗揚擁著雲如瑤香軟的身子,笑道:「妳看她們多乖,哪像妳還推三阻四。」
  雁兒道:「我們是奴婢,哪裡能跟少夫人比。」
  雲如瑤拉著衣服笑道:「你先脫。」
  雁兒一邊後退,一邊搖手:「這不成,奴婢在外面伺候。」
  程宗揚一邊拉住她,笑道:「有一個算一個,誰都別跑。」
  被程宗揚一拖,雁兒使不出力氣掙扎,她羞答答解開衣襟,一時間滿室春光旖旎。這時外面傳來一陣急切的拍門聲,敖潤扯著嗓子道:「程頭兒!四爺回來了!」
  斯明信爲高智商誤傷殺人的事去找郭解,一去多日杳無音信,此時突然回來,程宗揚不敢怠慢,找塊頭巾當作包頭,裹住頭髮便匆忙出門。
  「怎麼樣?四哥人沒事吧?」
  「四爺沒事,只是他帶了人來。」
  「誰?」
  敖潤興奮地說道:「郭解郭大俠!」
  程宗揚打個激靈,竟然是郭解親自上門?難道是找麻煩的?
  「不會吧?」
  「我親眼看見的!」敖潤嘖嘖讚道:「郭大俠果然豪壯!比老敖還高了一個頭,那氣勢!嘖嘖!」
  「就他自己?」
  「只帶了一個隨從,別的沒看到。」
  就兩個人登門,應該不是來砸場子吧?程宗揚心裡嘀咕著,快步走入廳中,只見席間並肩坐著一高一矮兩名漢子,卻沒有見到斯明信。
  斯明信不喜露面,程宗揚也不以爲怪,緊接著他的目光被堂上那名大漢吸引,不由暗暗喝了聲彩。
  難怪敖潤會連聲讚嘆,那大漢果然生得雄偉異常,虎背熊腰,身材壯碩,即使屈膝跪坐也和他差不多高;雙肩又寬又厚,臂上隆起的肌肉就像裡面塞了顆排球一樣,如果站直,身高恐怕超過兩公尺。相比之下,他旁邊的男子身材短小,貌不驚人,怎麼看都不起眼,此時雙手放在膝上,兩肩平齊,背脊挺直,坐姿中規中矩。
  程宗揚掃了一眼便大步上前,開口笑道:「四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老敖,讓廚下準備酒菜!」敖潤應了一聲,飛跑著下去吩咐。
  程宗揚這才抱拳對那名壯漢道:「郭大俠!久仰!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那名壯漢雙手按膝,雄軀紋絲未動,沉聲道:「在下符離王孟。」
  程宗揚一怔,卻見那名身材短小的男子微微俯身施禮,道:「在下轵人郭解。」
  那男子的口氣中沒有故意的炫耀,也沒有刻意的謙遜,就像路過時被人詢問一樣,平平常常地通報姓名。
  程宗揚呆了半晌,眼前的男子穿著一件灰撲撲的粗布衣袋,相貌平平,頭上結著一頂半舊的青布裹頭,腰間插著一柄短刀,腳上穿草鞋,怎麼看都沒有出眾之處。
  郭解名頭之響可以說是兩千年間唯一的大俠,有道是人的名,樹的影,郭解偌大名頭,在程宗揚想像中肯定是龍行虎步、豪氣逼人,舉手投足都有一代霸主的崢嶸氣勢────和王孟的模樣差不多,沒想到眞實的郭解只是個平平常常的普通人。
  雖然很不禮貌,程宗揚還是情不自禁地問道:「你是郭解郭大俠?」
  郭解道:「不敢稱大俠,只是郭解。」
  王孟重重哼了一聲,顯然對程宗揚的無禮頗爲不滿。
  程宗揚定了定神,趕緊賠罪道:「在下眼拙,還請郭大俠恕罪。」
  郭解道:「無妨。」
  「還是郭大俠寬宏大量,哈哈…………」程宗揚打個哈哈,掩飾方才的尷尬,這才入席跪坐,說道:「前日之事實在是得罪了!小徒頑劣,酒後失手傷了令外甥,郭大俠你看…………」
  「當日之事我已知曉,此事終究是吾兒之過,」郭解搖頭道:「因酒喪命,實爲不値。」
  「依郭大俠之見,此事該如何了結?」
  「來之前我看過家姐,親手收斂吾兒屍骨,爲其送葬。」郭解說道:「此事就此了結。」
  程宗揚原本準備一肚子話,沒想到郭解直接了當,愣了一下才長鬆一口氣。
  歷史上郭解行俠仗義,終究以武犯禁,被武帝誅殺。程宗揚不知道六朝的歷史會出現怎樣的扭曲,但出於理智,他不想與這位大俠有太深的交往,畢竟漢國局勢夠亂,再牽涉上郭解,很容易引火燒身。
  不過明哲保身不意味著程宗揚對郭解沒有興趣,郭解名垂後世,單以名聲而言,古今大俠無人能及。此時親眼見到眞人,與他的名聲相比實在反差巨大────他旁邊的王孟才眞正對得起大俠的名頭。此時郭解說出這番話來,程宗揚才收拾起患得患失的心情,認眞打量這位大俠。
  「郭大俠如此高義,在下實在感激不盡。」程宗揚又道:「也多虧四哥解釋。」
  王孟在旁冷冷哼了一聲,態度頗不以爲然。
  程宗揚不知自己說錯哪句話,略一錯愕,只聽郭解道:「我與他雖然有些過節未曾了結,但義之所在,天下趨之,終不能以私怨而壞大義。」
  程宗揚聽得愣神,他還以爲斯明信與郭解交情不淺才特意出面,這會兒才聽出來斯明信與郭解非但沒有交情,反而有些沒解開的過節。話說回來,郭解與斯明信過節未消還能持平而論,甚至律己而寬人────程宗揚有點明白這個貌不驚人的漢子爲何被公認爲當世大俠。
  宅中有大宋禁軍親自掌勺,比一般大廚也不遜色,不多時便送來幾樣酒菜。敖潤還抱了一只酒甕興沖沖地過來斟酒。
  程宗揚道:「郭大俠名動天下,在下仰慕已久,難得今日光臨寒舍,大夥一醉方休!」
  敖潤當即給王孟滿上,「郭大俠,請!」
  王孟極爲豪放,舉樽一飮而盡才道:「我是王孟!」
  程宗揚笑道:「那位才是郭大俠,這位是王俠士。」
  敖潤也吃了一驚,弄清原委才知道自己鬧了烏龍,連忙舉甕給郭解滿上,一邊自嘲道:「瞧我這眼力勁…………」敖潤抱著數十斤的酒甕,雙臂穩若磐石,酒水從甕口如一條細線般傾下,穩穩注入樽中,沒有濺出半點。
  郭解讚道:「好身手!」
  敖潤道:「郭大俠,我敬你一杯,當是賠罪。」
  郭解歉然道:「郭某從不飮酒。」
  「哪裡有大俠不喝酒?」程宗揚舉樽笑道:「郭大俠,我也敬你一杯!」
  郭解抱拳道:「心意已領,但郭某向來酒不沾脣,還請見諒。」
  程宗揚將信將疑,但郭解既然這麼說,他也不好勉強,畢竟剛因酒上的事惹來一場麻煩,再因酒誤事就太划不來。程宗揚放下酒樽說道:「既然如此,我便以水代酒,郭大俠,請!」
  郭解遙遙舉碗,飮了口白水。
  程宗揚道:「前些日子聽說郭大俠遭小人構陷,被迫遷徙,如今身處異鄉,不知可還安好?」
  郭解道:「郭某慣於奔走,自是無妨,只是我那些兄弟素來縱橫恣意,受不得拘束,未免辛苦。」
  「說到郭大俠的門客,前些天我在伊闕遇到郭大俠門下豪士,果然是慷慨豪勇的英雄好漢!」程宗揚眉飛色舞說了當日在伊闕看到的一幕,尤其是那名豪士殺人之後不避不逃,坦然留下來頂罪,連聲讚道:「好漢子!」
  郭解卻毫無歡容,他眉頭緊鎖,微微俯身施了一禮,然後道:「多謝程兄相告,此事郭某是初次聽聞。那位兄弟因我而被官府捕拿,我卻一無所知,實在是慚愧。還請程兄細述他的相貌,我好設法迎他出獄。」
  程宗揚邊想邊道:「那人是個大鬍子,身體很壯…………對了,和他一起的少年把楊家那人的頭顱帶走。」
  郭解轉頭看向王孟,王孟道:「數日前有幾名少年躍馬門外,稱已爲郭大俠除去楊家子,但未留名姓,想來就是這些人。」
  「找到他們,此事因我而起,不要牽連旁人。」
  「諾。」
  程宗揚道:「老敖,把那小子叫來,讓他給郭大俠磕頭賠罪。」
  「不必,郭某今日非爲此事而來。」
  「那是…………」
  郭解雙手按在膝上,緩緩道:「聽聞前輩在此,郭某特來請見。」
  「前輩?哪位前輩?」程宗揚I頭霧水。
  「昔日遊俠兒,洛下劉謀。」
  程宗揚一拍大腿:「你說老頭啊!他叫劉謀?」
  「當初縱橫洛下時,前輩自稱劉謀。」
  程宗揚苦笑道:「不是我推託,實在是你這位前輩行事太出人意表────都四、五天沒回來了。」
  「不知前輩去了何處?」
  「這就難說,不過我今日在城東一條陋巷見過他。」
  「前輩在城東?」
  「沒錯,跟一群少年賭錢呢。」
  郭解感嘆道:「果然是前輩會做的事!既然如此,郭某就告辭了。」
  郭解長身而起,向程宗揚抱拳施褶,又對旁邊的敖潤揖手,說了聲:「有勞。」
  程宗揚剛要開口,頭頂忽然傳來幾聲疾響。王孟身形一晃,雄壯的身軀半跪著擋在郭解身前,接著長劍躍然出鞘,在胸前攪出無數劍花。劍上啪啪幾聲震響,數枚疾射而來的暗器被長劍格開,四下飛散。
  王孟雙目如電,仗劍喝道:「哪裡來的鼠輩!出來!」這一聲大喝聲震屋宇,
  簷上瓦片被震得微微顫動。
  郭解拍了拍王孟的肩,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後抬手往案上一丟,一枚漏網的暗器從他掌心滾落下來,在案上打個轉,卻是一顆用來下酒的蠶豆。
  郭解輕輕拍了拍手,「盧五,你既然來了,就下來吧。」
  盧景從梁上飄下,拿起郭解未喝的那杯酒毫不客氣地倒進自己碗裡。
  王孟被這種目中無人的態度激怒:「你────」
  郭解卻視若無睹,只道:「你也來了。」
  盧景一口氣喝完,抹著嘴巴道:「劇孟呢?」
  郭解沒有作聲。
  「瞧瞧,郭大俠從不妄言誑人,知道肯定不會說不知道,頂多不告訴你。」盧景翻著白眼道:「你告訴他,最多三天,他再不露頭,我就把他家拆了。」
  郭解淡淡道:「好。」郭解轉身離開,王孟狠狠瞪了盧景一眼,盧景只當自己是瞎子,翻著白眼不理不睬。
  程宗揚親自送行,大門一開才看到外面的僻巷中聚集數十名漢子,每個人都佩著長刀,牽著健馬;他們似乎趕了數日長路,渾身風塵僕僕,但一個個毫無倦意。

  郭解吩咐幾句,眾人轟然散開,往各處里巷尋找朱老頭。
  郭解回身向程宗揚抱了抱拳:「告辭。」
  「郭大俠稍等。」敖潤捧著一口沉甸甸的木匣飛奔過來,程宗揚道:「一點薄禮,不成敬意,還請郭大俠笑納。」
  那口木匣雖然不起眼,但分量十足,裡面盛放的顯然非金即銀。郭解略一思索,將木匣交給王孟,然後道:「郭某來得匆忙,身上沒有帶多少錢物,這些錢我便收下了。」又吩咐道:「取我的坐騎來。」
  旁邊的門客當即牽來兩匹馬交給敖潤。
  敖潤連連擺手,「這怎麼成?」
  郭解道:「這些錢算郭某暫借,以十日爲期,屆時必定奉還。」
  程宗揚原本想推辭,聽到「十日奉還」又改了主意:「若是錢的事,郭大俠儘管開口。在洛都沒有車馬不行,這樣吧,馬匹我且留下,另給郭大俠配兩匹挽馬、一輛馬車,郭大俠辦完事儘管來取馬便是。」
  郭解抱拳道:「承情。」
  郭解一行走遠,盧景揣著手過來:「如何?」
  「想聽場面話還是聽實話?」
  「都聽聽。」盧景道:「老五不會說場面話,得跟你學學。」
  「四哥才該學吧?他把人領來,自己就沒影,有這麼待客的嗎?」
  「你要能教會他招待客人,我立馬跪下來給你磕十個響頭。」
  兩人說笑幾句,程宗揚道:「郭大俠雖然貌不驚人,但胸懷大義,行事光明磊落,嚴己寬人,是條漢子!」
  「這是實話?」
  「場面話。」
  「實話呢?」
  「郭解貌不驚人,言不出眾,說的道理也是老生常談,但他能說到做到,這是了不起的英雄好漢。」
  盧景笑道:「這英雄也太簡單了吧?」
  程宗揚聳了聳肩,「大道理誰都會說,但做到的能有幾個?單是一個仗義疏財就能難倒多少人?」
  「你怎麼看出來他仗義疏財?我若沒看錯,他剛才拿了你一筆錢吧。」
  「就是他毫不客氣地拿了錢,我才高看他一眼。」程宗揚道:「他隨隨便便就接錢,說明他不把錢財放在心上;越是重財之人才越會推三阻四,斤斤計較。」
  盧景朝程宗揚頭上拍了一把,「小子,你心眼太多了。咦?這是怎麼回事?」
  程宗揚抱頭道:「別問!敢問就翻臉!」
  「皮外傷?那我就不問了。」
  「五哥,你怎麼來了?」
  「姓唐的遞了消息要跟我結帳,我來跟你商量。」
  「正好老匡他們來了,五哥,你拿主意,咱們設個套把錢吞了,裝成走人。」
  「成。」盧景道:「我跟他們約明晚,地方嘛…………」
  「在進山那處鎭子上。」
  「好主意!」盧景一聽就明白,「等老四回來,我們先去踩點。」
  「四哥去了哪裡?」
  斯明信陰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有人盯上這宅子,我去摸底。」
  程宗揚抬頭去看,斯明信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在他身後。程宗揚轉過頭呼了口氣,「嚇我一跳…………」接著警覺起來,「是誰?」
  「朱安世的人。」
  「怎麼是朱安世?」程宗揚隨即醒悟過來,「延香!」
  延香是有名的游女,認識的人不少,這些天與敷潤一同出入,多半被有心人看到,通知朱安世。
  程宗揚有些頭痛,朱安世與盧景有交往,卻和呂冀的關係不清不楚,被他的人盯上,既沒辦法向他透露底細又不好動手對付他,只能裝成不知道,這樣一來許多事情都縛手縛腳。程宗揚權衡片刻,然後道:「四哥,要辛苦你一趟。」
  斯明信抱著肩沒有作聲,程宗揚知道不是他擺架子,而是他不喜歡說話,不作聲就是答應。程宗揚開門見山地說道:「如瑤來了,這裡來往的人多,不太安全,我想送她去上清觀。」
  斯明信點了點頭。
  「五哥,麻煩你看著尾巴,有的話就甩掉。」
  盧景道:「好說。」
  半個時辰之後,一輛馬車從院中驗出,趕在宵禁前駛離洛都。敖潤駕車,雲如瑤、雁兒、阮香凝同乘一車;程宗揚一身公子哥打扮,騎馬跟在旁邊;斯明信和盧景則潛在暗處,不露蹤影。
  缺乏電力照明使六朝的晝夜分別極爲明顯,城中還有不少燈火,一旦出城,四周就是黑沉沉一片,整個天地彷彿陷入沉睡。馬車前雖然掛著燈籠,但只能勉強照出眼前數步的道路,白天可以縱惜狂奔的馬匹,此時只能邁著小碎步緩綏前行。
  有敖潤和自己兩人,一般的麻煩能應付下來,但程宗揚擔心的是巫宗,萬一再被他們守株待兔,麻煩就大了。
  遠處忽然一片火光閃動,數十騎奔馳而來,馬上都是些錦衣少年,一個個舉著火把,拿著棍棒,明火執仗呼嘯而過。程宗揚等人早早避到路邊,讓開道路。那些少年沒有理會他們,只顧著笑鬧不已,不時發出大笑,流露出使不完的精力。
  緊接著十餘名少年簇擁著馳來,馬鞍旁懸掛著形形色色的獵物,顯然收穫不少;即使在疾馳中,少年的隊形也極爲緊密,後面的馬首緊貼著前面的馬尾,顯露出精湛的騎術。
  人群中,兩名年輕人並騎而行,其中一個眉目俊朗,容貌英俊,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正是洛都有名的貴族少年、富平侯張放,他的馬鞍旁掛著兩隻錦雞、一隻毛色純白的野兔。
  張放旁邊的年輕人身穿玄衣,興致高昂,程宗揚一眼就認出那人是天子劉驁,他的馬鞍旁掛著一只革囊,裡面裝著一條小狗,隱約能看出翅膀的痕跡。
  程宗揚被周圍的騎手隔開,馬蹄聲中只聽見幾句斷斷續續的交談。
  「飛犬…………五十步…………」
  「…………鬼市…………」
  接著有少年吹起笛子,清越的笛聲掩蓋劉驁和張放的交談。
  程宗揚心裡提了起來,天子怎麼突然提到「鬼市」?按襄城君的說法,那是專門販賣贓物的黑市,怎麼會和天子扯上關係?
  後面的隊伍逐漸變得稀疏,又過去十幾騎後,程宗揚忽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人群中的東方曼倩也看到了他,隨即向他使個眼色,微微點頭示意。沒想到東方曼倩終於夢想成眞,混到天子身邊,只不過看他的距離,離天子親信的位置還遠。
  程宗揚手中扣著一枚石子屈指一彈,東方曼倩伸手接住石子,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若無其事地移開目光,與旁邊的人交談起來。
  離程宗揚還有兩步,東方曼倩鞍旁掛的獵物忽然掉下一隻,藉著慣性一路滾到程宗揚腳邊。
  「倒楣!」東方曼倩大罵一聲。
  周圍的少年扭頭一看都笑了起來:「還好是死的,若是活的就白費力氣了。」
  兩步距離一晃而過,等東方曼倩勒住馬匹已超出數步。程宗揚故意磨蹭一下,等東方曼倩勒轉馬頭,才撿起獵物滿臉堆笑地迎上去,殷勤地幫他繫在鞍側。
  那些少年早已馳遠,高聲道:「東方!快些,我們在前面等你!」
  「好咧!」
  程宗揚一邊繫著獵物,一邊低聲問道:「怎麼回事?天子爲什麼提起鬼市?」
  東方曼倩飛快地說道:「那隻飛犬是富平侯門客獻來的,據說鬼市還有,天子也想要一隻────」接著他提高聲音,「多謝多謝!」
  最後幾匹快馬結伴而來,東方曼倩丟下幾枚銅銖,大模大樣地說道:「賞你的!」然後打馬追上去。
  程宗揚翻身上馬,「走!」
  車簾拉開一線,露出一雙如水美目,雲如瑤柔聲道:「相公,你不去鬼市?」
  「鬼市要到子時才開張,我先送你們去上清觀。」

三千七百多個人次看過,才40個回覆,你們看得不過引,出文的也出得不過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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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要求每章20個回覆也不為過吧,你們的回覆我又沒有分,只是想本版多點人氣.

原來如此,在此多謝楼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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