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苑中的花
學苑中的花
靜
宗翰走進有冷氣的辦公室,不禁鬆了口氣,東部正受著多年罕見的熱浪襲擊,在這個麻州中部的大學城的街上,連野狗都不出來惹秋老虎。學生們大概也不急著早回校,還有兩個星期才開學吧?
「哈囉?」悅耳的女聲:「可以幫助你…啊!你是楊格老師。」
「楊…」宗翰友善地糾正她的發聲,他已經習慣了美國人把他的姓講成語音相近,又很普遍的楊格。而且,他已經忍不住對這個說話的女孩生出好感。
「楊老師。」女孩用字正腔圓的普通話說出這句話,看見他驚訝的表情,她得意地笑了。她是個東方女孩,有著漂亮的鵝蛋臉,大大的杏仁眼,長髮紮成馬尾,長得不高,身材卻很均勻。
她很輕鬆隨便地穿了一件T恤,一條牛仔短褲(宗翰私自想著:嗯,腿很美。),白襪和球鞋。與她相比,宗翰覺得自己的西裝畢挺顯得很愚笨,尤其是在炎炎熱氣中和行李箱掙扎之後,他的襯衫已映出不瀟灑的汗蹟。
他也改用中文:「您是…?」
女孩傾出悅人的笑聲:「還是用英文吧!我的中文不行的。我是胡老師,我們上次見過的。」她走到宗翰跟前,有點佻皮地伸出右手:「歡迎到聖安東尼學院,你可以叫我的名字:靜。」
「靜,妳好,我是約翰。啊!我記起來了!」宗翰記得他上次來見那位不茍言笑的校長面談時,接待他的是一位穿著辦公套裝,頭髮盤在頭頂,戴了眼鏡的精明年輕女士。他一時不能聯想到:那位美豔卻不可褻玩的女人,和眼前這個充滿精力的鄰家女孩是同一個人。
靜仍是那麼狡黠地笑著,她晃了晃自己的小馬尾:「髮型不太一樣了,不是嗎?唔!可以放手了…」。
「喔!對不起!宗翰不知不覺的長握著靜細柔的手,被如此一提醒,他趕忙放她自由:「請…請問克來格博士在嗎?」
靜收回她的手,宗翰注意到她從手臂到手背的肌膚都是健康的淺棕色,手指修長纖細,指甲長短適中,不施蔻丹。
「真糟糕!克來格博士出城開會去了,要下週才會回來。你來的太早了!」
「啊?」宗翰不解地說:「可是,我收到一封信,叫我今天來報到。我…我已經退了房子,把全部家當都搬來了。」
靜微笑箸說:「唔!我看見你車子後拖的搬家車廂了。可惜你的宿舍還在整修,可能還要三四天才能讓你搬進去。不過不要耽心,你可以把家當寄放在學校倉庫,住在城裏旅館中,我相信學校會償還你的住宿費的。」
宗翰遲疑了,他的腦海中映出克來格博士的怒容(「什麼!還沒上班就支領款項了!」)。
靜溜了溜俏麗的大眼睛:「或許…」
「或許什麼?」宗翰急切地問道。
靜說:「孩子們要下星期才會開始搬回來,你要是不嫌委曲,可以暫時住在學生宿舍裡。」
「啊!太好了!」宗翰不禁覺得感激:可愛的靜幫了他一個大忙。
「那…我正要去那邊,要不要跟我先過去看看?搞不好你會改變主意。」
「太好了!」
宗翰屈膝去提他那兩個衣袋,但靜攔住了他的左臂:「我幫你提一個。 」當她彎腰去提衣袋時,宗翰忍不住注意到,靜的那件 T 恤領子開得比較深,而她向前俯下時,他可以清楚的看見她的胸罩:一件白色,看來光滑柔軟的胸罩,盡職地兜住一對不能算波霸、卻夾著誘人乳溝的山丘。
宗翰覺得引人入勝地是,她上衣中的肌膚比手臂和頸項白皙,卻也不像很多白人女子那麼慘白。宗翰有點捨不得把眼睛移離那迷人的胸脯,而靜也像要他看個夠似的,折騰了半天才直起腰來:「走吧!」
兩人各提著一個衣袋,在熱霧中橫過青翠古老的校園。靜邊走邊說:「克來格博士一定有向你提到聖安東尼學院的光榮歷史吧?」
宗翰點了點頭。靜瞟著他:「希望你不要太失望,甚實這裏已變成了很多亞洲富豪家庭的托兒所。那些少爺小姐們到了美國,不願直接進入公立中學,就來這裡讀大學預科,以便將來能進名校。我們的海外業務經紀在亞洲很活躍的。」
宗翰輕鬆的笑了笑:「我不失望…」
靜甜甜的一笑,領他進了一幢古老的維多利亞式建築。房裏的設備裝修倒是十分現代,宗翰覺得裝潢有一點…
靜看見他的臉色,不禁笑出聲:「哈!是的,這一幢是女學生宿舍:比男生宿舍清潔一些。」
宗翰點點頭,隨靜上了二樓,進了一間挺寬廣的臥室。靜在那雙人床邊放下手中的衣袋:「你的行李先暫時放這兒吧。」
宗翰放下衣袋,打量這房間。一切裝飾都很簡單雅緻,不像一般小女孩的口味:「你們的學生住這麼考究的房間?」
靜捉狹地笑道:「這是我的臥房:我是老師,也是這裡的舍監。」
靜帶著宗翰大致參觀了一下這幢叫做安妮公主的宿舍,樓下有大客廳、起居間、餐廳、廚房、管家和廚子住的小室;樓上除了靜的臥室之外,還有八間臥房,每一間都有兩張床,兩張書桌,因為學生們都回家渡暑假了,房間裡除了牆上的少女偶像海報以外,顯得空蕩蕩地。
靜邊走邊解釋:「基本上,因為我是中國人,(雖然我是在維吉尼亞州長大,而我的中文大部分是在大學裡唸的),校長克來格博士就派我當這間亞裔女生宿舍的監督了。」
「喔!還有一個原因…」靜微笑著,示意宗翰站到二樓的一個窗前:「因為我是這裡最年輕的老師,他們派我來抓這個…」
靜的右手優雅地指著樓下院子中的籬笆,那爬滿長春藤的木牆中,有一塊剛補上的新板子:「男生來幽會的路徑。」
宗翰想到自己從中學就上著和尚學校,不禁莞薾:「哈哈!好殘忍的舍監!」
靜嬌媚的白了他一眼:「出了麻煩,很難向那些做達官大人的父母們交待。不過,還是防不勝防…」
「是啊!荷爾蒙的力量。」
「呵呵!」靜迷人的笑了,她輕輕掀開宗翰的西裝上衣,用手指碰觸了他腰側襯衫的布料:「啊!你出汗了!對不起,我忘記打開空調:校方很苛扣水電費的,學生不在時,我很少用冷氣。」
出乎意料的被靜看見他不太「酷」的一面,宗翰困窘的說:「沒…沒關係…」
「你該去沖個澡,換上舒適的衣服,挑間臥室休息一下。」
「唔!好主意。」宗翰轉身,沒看見靜偷偷地把觸到他身體的手指飛快地放在鼻尖,深深吸氣。美麗的臉上浮出複雜的表情。
他們回到靜的房間,宗翰從衣袋中挑出幾件衣物,便要走出臥室。
靜叫住他:「等一下,你要去那裡?」
「去浴室啊!」宗翰剛才參觀過那間沒有門鎖的浴室:一邊是有大鏡子的洗面、梳妝檯,另一邊則是有牆隔開的四間花灑淋浴室,每一間有浴簾提供少許的隱私。
靜說:「不,不,大鍋爐熄火了,那間浴室沒有溫水。跟我來。」
宗翰跟著她穿過了她臥室,在兩排衣櫥之間走進另一個房間:一個豁然開明的浴室,在一邊有整潔的流理台,另一邊是個有半透明壓克力門的大淋浴室,而最引人注目地是在浴室的遠端,有一個極大,幾乎可以容下三、四人的浴盆。陽光從屋頂的採光窗洩下,使乳白色的裝潢顯得明潔悅人。
靜從衣櫥中撿出一塊浴巾,放在流理台上:「請不要拘束,我要回辦公室去了,回去以前,我會把這裡的空調打開的。」
說著,靜轉身走出了浴室,過一會兒,傳來臥室門關上的聲音。宗翰扭開花灑,調好水溫,除去了笨重的衣物。微溫的水令人愉悅地澆在他身上,使他不禁放鬆了陰鬱許久的心情。
他的心思飄到了靜的身上,突然他想到,手拿著、在身上塗抹著的香浴皂,早先是不是也是在靜誘人的嬌軀上這樣地滑擦著?他的胯下起了反應,他也情不自禁地「專心洗著」他半勃起的陰莖:「啊!我在幹什麼?」他回復了理智,匆匆洗完澡,跨出淋浴間。
「奇怪了?」宗翰不解地蹙起眉頭:那放在流理台上,浴巾旁邊的換洗衣物竟不翼而飛了…還是他根本忘了拿進來?不會吧!
意識到自己正傻呆呆地站在那兒滴水,宗翰決定先擦乾身體再說。抖開那整齊疊好的淡藍浴巾,他警覺到一個小小的方塊滑落地上。宗翰拾起那個小方塊:那是一個保險套!
「唔!」他不太確定這是不是表示…
宗翰拭乾身上的水珠,拉開靜的衣櫥,找到一件粉藍色的毛巾布浴袍。他披上它,走進靜的臥室。靜正側躺在床上等著他。她的身上少了好幾件衣物:只剩下了那件被宗翰早先窺見的絲面胸罩、一件比基尼式的白內褲和腳上的白色半長運動襪。
靜不再紮著馬尾,黑緞般的長髮瀑散在她圓潤的肩上、和隆起的白嫩胸前。上身由肋間收細到纖腰,完美圓深的肚臍為那腰身劃上一個句點,然後平坦的腹部結束在小巧的白內褲中。宗翰不禁貪婪地看著她微張的大腿間,被柔軟布料包裹住的豐腴小丘。而那雙均勻的美腿,因為她脫去了牛仔短褲而更顯修長了。
靜有點撒嬌地嘟起粉紅色的小嘴,雙眼流媚地看著他:「你偷穿人家的衣服!變態男人!」
宗翰把保險套夾在兩指之間,晃了晃:「妳沒有留多少東西給我穿…」
靜嬌懶地爬起來坐在床邊:「過來…」
宗翰走到她面前,她伸手取過那只保險套,另一手撩開他的浴袍下襬:「不會穿這件嗎?要不要我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