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姐姐, 我真係…好憎出面利用呀媽果個男人, 好憎我果個所謂老豆, 好憎…我呀媽, 佢做咩要響十八年前咁就將我生左出黎。
我一出世, 我個親生老豆就唔要我地, 跟住呀媽就將我推去擺響的親戚度養, 呢度擺我幾個月, 果度又擺我幾個星期, 到最後, 呀媽幾乎同所有嘅親戚朋友都反哂面咁滞……
到左擺無可擺, 呀媽唯有被迫地自己要湊番住我, 但響我四歲之後, 除左番放學之外, 我差唔多已經係要自己照顧自己, 直到六年班果陣, 呀媽就帶住我嫁左比妳男朋友個呀哥, 但我都知佢咁做都係為左貪人地屋企的錢, 所以, 響呢幾年, 人地屋企對我地都講左好多數之不盡嘅極難聽說話….」
巧兒已經再講唔落去, 芷姍聽到呢度, 個心亦都已經係咁嗱住, 自幼生長響幸福家庭嘅佢, 對於眼前呢個小妹妹嘅遭遇, 真係唔敢相信世上居然真係會有的咁嘅事情會發生。
電話響起, 係子健打黎, 「喂, 豬豬, 原本今晚公司的野會攪到好夜, 不過好彩臨時可以推遲多幾日, 喂, 我好肚餓呀, 陪我去食野吖!」
「子健, 我而家….同緊…一個朋友食緊野, 不如等我…..」 「唔緊要啦, 咁我就過埋黎陪妳地一齊食啦!」
「唔係呀, 子健, 我同個朋友而家有的野傾緊, 不如就等到再夜的, 我先再同你一齊去食啦…..」 「哦, 咁好啦, 嗱, 我而家就真係好肚餓, 我會去番上次妳生日, 我地一齊据扒果間餐廳度食住黎等妳, 喂, 我到嘞, 記住一陣過黎呀!」
唔係呀, 芷姍心諗佢咪就正係響呢間餐廳度囉, 呀, 死嘞, 子健佢真係響餐廳門口出便行緊入黎搵位添, 「姐姐, 妳…無咩事吖嗎?」 「我….無…無咩事…我…., 子健……..」 子健已經面無表情咁企左響佢地嘅檯前。
「做咩妳會同埋呢個油瓶女響埋一齊架, 嘿, 今日大佬下晝先響Whatsapp 屋企個 group 度講, 話佢老婆尋晚就開口要同佢攞錢, 不過佢就踢爆個女人響出面同人夾計的野, 佢老婆即時就發哂爛渣話要同佢離婚……
大嘅就不嬲知佢衰啫, 估唔到連個細嘅都會係咁, 果然真係臭罌就會出臭草, 點啫油瓶女, 呀媽尋晚攞唔到, 今晚就要到個女黎出手, 哦, 仲想由我女朋友呢邊開始打主意, 妳地都幾心機算盡喎, 係呢, 不如妳就直接咁同我講, 妳地兩母女到底想要幾多咁啫?」
巧兒依然面無表情咁坐左響度, 正任由子健向佢不停係咁繼續鬧住, 芷姍正想幫巧兒解釋, 但子健示意芷姍唔好講野住, 等到子健再鬧完一輪之後, 巧兒跟住就淡淡然咁開始講….
「何先生, 我知你屋企不嬲都係好憎我地兩母女, 而響呢十幾年黎, 我亦已經習慣聽到各種唔同嘅呢的難聽說話, 今晚, 我搵芷姍姐姐出黎, 我只係想諗住可以有人肯聽吓我嘅訴苦……
而且….你信又好, 唔信又好, 錢對我黎講唔係最重要, 我想要嘅, 亦係咁多年黎我都從未擁有過嘅, 就係….可以….有人關心吓我, 芷姍姐姐對唔住, 估唔到我咁樣做, 居然仲會連累到妳!」
芷姍已經聽到眼都濕哂, 巧兒起身摷住個袋, 張二十蚊紙加埋果一堆散銀數埋都唔夠四十蚊。
「芷姍姐姐, 唔好意思, 我身上就只係得咁多錢, 今日, 我響人地眼中又要好似個乞兒咁, 求芷姍姐姐妳可以施捨多幾十蚊黎幫我找埋呢餐數, (終於都忍唔住淚同嚥住喉) 芷姍姐姐, 多….謝妳…..」
講完, 巧兒就掉低的錢之後, 跟住一個箭步咁就向住餐廳出面走左開去。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