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梅姐的情事
(一)
想想大學快四年了,也沒有交上個女朋友,真是失敗呀!像我玉樹臨風,潇
灑風流,翩翩美少年,怎麽就沒有一個大姑娘看上我呢?
思考了許久,才他媽的想明白:誰讓我膽子這麽小,見了漂亮女孩子就不會
說話了,隻會瞪着眼睛直勾勾地瞅着人家看,讓誰不得覺得我讨厭,這不整個一
色狼嘛,難怪把人給吓跑了!唉,以後得改改了。再者,我們工科學校本來男女
比例就大,狼多肉少,不抓緊點看來是不行了。
看着滿大街走的女孩子,真是兩眼泛着綠光,就像餓了幾十天的狼,簡直個
個都是美女,饑不擇食呀!其實也不是沒女孩子喜歡過我,隻是看上我的我都不
感冒,我喜歡的又不搭理我,無奈!
都說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隻花,隻是愛上一個人,真的是很難忘掉
的!也怪我自己,當初守着那麽一個大美人,還是不斷地盯着周圍的女孩兒一頓
亂瞧,人家受不了,離開也很正常嘛。這樣作賤自己,何苦呢?拿得起放得下,
才是男兒本色嘛!
我決定了:從今天起,一旦有女生多看我一眼,我就絕不放過。
誰知結果總是事與願違,沒有一個女的看我,每當我用眼角的餘光覺得有人
看我時,就想上去搭話,可人家實際上根本沒發現我,徑直往前走,整得我當時
特尴尬,擡着手作打招呼狀,面前卻什麽人都沒有。放棄了,順其自然吧!
這幾個月來總覺得腹股溝處不舒服,陰囊有點腫脹,有下墜感,踢球的時候
不敢跑。昨天去了趟校醫院,大夫說我得的這是疝氣,需要做手術,讓我準備一
下,有可能在下周四做。二十多年來咱還沒開過刀,不知是個什麽感覺,這回來
爽一下。不想那麽多了,現在正忙畢業設計呢,要向導師請個假,估計怎麽也得
躺個半月二十天的,真是輕松了,不必每天去實驗室聞那柴油味兒了,這麽多天
來一直在裏面,一聞到那味兒都想反刍了。
手術進行的還算順利,不過比預計的時間延長了一個來小時,說是病得時間
太久了,有一部分小腸下墜到陰囊裏,不太好做,這不,還讓追加一百塊錢的手
術費,真黑!你見過看病講價的麽?沒辦法,給呗!肏,病好了就行,怕就怕錢
交了,病沒治好,多冤哪!
事後總算明白了,這手術的罪真他媽不是人受的,就這麽小小的一個疝氣手
術,做完後,整得我像死過一次的。在術中,雖說打了麻藥,還是感覺像往外拽
腸子似地疼痛,想動又動不了,想叫又沒力氣,簡直就是被扔在案闆上待宰的羔
羊,光想想都叫人不寒而栗。
昏昏沉沉地躺在病床上,麻藥的麻醉作用還沒有過去,模糊地尋思着剛才護
士小姐說的話。因爲在學校裏做外科手術住院的人挺少,所以這個病房是臨時把
護士的休息室改成的,隻有兩張床,就我一個病人,這倒好,陪床的都有地方睡
啦,第一天不知是哪個哥們兒陪我。
剛才一個護士給這個臨時病房挂窗簾兒的時候,問我:“你有女朋友麽?”
“沒有。”我實話實說。
她回頭看着我,你别說,這護士還真有徐娘半老的韻味兒,打扮的挺現代,
染着發,穿着長腿絲襪,高跟兒鞋,醫院也可以這樣?我也挺服自己的,都這個
模樣了,還有心思亂想。
“怪不得呢,我說怎麽沒看見女孩兒來陪你。怎麽回事?都四年了,也沒騙
個女朋友?”
我沖她笑了一笑,沒有回答她,她也沒有再說什麽,挂上窗簾就走了。旁邊
一個哥們兒卻說她說得很對,女朋友就是騙來的。我不置可否。
愛能騙得來嗎?還是隻是玩兒玩兒而已?
同學們都回去該幹嘛幹嘛去了,我躺着,有些發困了,漸漸地打起盹兒來。
正在睡夢中,聽到一聲門響,我微微睜開眼,原來是一個哥們兒給我買飯來了。
我小腹不能用力,隻好用枕頭和另外一床被子把身體撐起來,半坐着,自己也不
好用筷子,兄弟喂我吃,真難爲他了,可能還沒伺候過人吧?
就這樣慢慢地吃着,就是一些熱面湯,剛動完手術,醫生不讓吃東西,打了
麻藥,腸道不蠕動,很難消化。差不多喝了一半兒了,聽到有敲門聲,躍哥去開
門,看到進來的人,我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