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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清羽記第1﹣31集、六朝雲龍吟第1-29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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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雲龍吟 31
出版日期:
2015-12-24
程宗揚遲遲等不到雲大小姐,決定前往雲府一探究竟,留下蛇夫人在客棧守護。長夜漫漫,蛇夫人連同驚理與一女子正翻雲覆雨時,%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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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帖已經有人貼前面一兩章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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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北宮,北寺獄。

劉驁拂了拂手,似乎想拂去空氣中的腐臭味。趙王自盡,太子劉丹被誅,其餘家眷伏罪之後已經被發往郡邸獄,北寺獄內此時只有一名囚犯。

牢房內放著一隻巨大的鐵籠,一名壯漢兩側琵琶骨被鐵鍊穿過,吊在鐵籠上方,他上身赤裸,胸背傷痕累累,這會兒垂著頭,似乎已經昏厥過去。

旁邊幾名內侍跪在地上,連大氣也不敢喘。北寺獄就在北宮,但天子繼位以來,還是頭一回踏足此地。上次因為有囚犯失踪,當班的內侍被全數誅殺,新來的這些無不膽戰心驚。

劉驁用一塊手帕掩住鼻子,“他就是郭解?”

旁邊的內侍還沒來得及開口,那壯漢忽然抬起頭,他惡狠狠啐了口血沫,獰聲道:“正是你爺爺!”

那內侍一听就慌了,一邊撲上去用鐵鉤朝他嘴上亂砸,一邊冷汗直流地斥罵道:“該死的賊囚!讓你亂說!讓你亂說!”

一個尖細的聲音道:“你把他嘴打爛了,還怎麼說話?臭死了……”中行說嫌牢裡太臭,不滿地嘟囔幾句,然後道:“把他閹了。”

內侍陪笑道:“公公好主意——先把他放下來!”

張放左右看了看,除了自己全是些太監,連個有身份的人都沒有,只好硬著頭皮道:“聖上,這廝在市井間頗有些俠名,可殺不可辱……”

劉驁冷冷道:“連你都知道他的名聲,看來知道的人不止是市井。”

張放撲通跪下,“臣不敢。”

劉驁揚起下巴,睨視著籠中的“郭解”,冷冰冰道:“區區一介布衣,既非朝廷大臣,又非飽學碩儒,既無文名,又無軍功,竟然蓄養死士,當街行凶,白晝殺人,宣名於鬧市——朕的治下居然還有這等子民!你眼中還有沒有王法?”

“郭解”被內侍扯著鐵鍊放下來,兩肩的傷口不斷溢出鮮血。他喘了口氣,揚聲道:“殺人者,非是我郭解!”

“那是誰?”

“天下熱血男兒何止千萬!”

“好個狂徒!你的意思是,只要你郭大俠振臂一呼,他們就敢無視王法,為你殺人奪命?”劉驁怒極反笑,“好好好!動刑!”

劉驁話音未落,“郭解”身體忽然一動,從內侍手中掙脫出來,穿在他肩間的鐵鍊猛然繃直,在血肉間磨擦得血花四濺。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已經撲到籠邊,手臂從鐵柵間伸出,往劉驁抓去。

劉驁站的位置離鐵籠有三四尺遠,即使“郭解”伸直手臂也無法夠到,誰知他低吼一聲,臂上青筋暴起,已經伸到盡頭的手臂斗然長出半尺,一把抓住劉驁腰間的劍柄。

“逆賊!”中行說頭一個反應過來,可惜他嘴巴比手更快,先尖叫了一聲,才拽住劉驁,往後躲避。

這邊張放飛起一腳,正中“郭解”面門。那壯漢腦袋一晃,鼻間鮮血長流,但緊接著,那柄天子劍“鏘”然出鞘。

劉驁只退了半步,便即停下。

“郭解”另一隻手也從鐵籠中探出,抓住他的御帶,那柄天子劍穩穩架在劉驁放頸中。

張放叫道:“快放手!”

中行說尖叫道:“不要亂來!”

籠中幾名內侍嚇得屁滾尿流,當場就有幾人嚇得尿了褲子。 “郭解”雙臂被鮮血染紅,手掌卻穩如磐石。劉驁被扯得貼在鐵籠上,他臉色鐵青,身子一動也不敢動。

“郭解”沉聲道:“草民聽說,天子無戲言,一言即出,便為御旨。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錯!”中行說尖叫道:“天子金口玉言,天下士民無不凜從!你趕緊放手!就立刻赦免你!”

“赦免?”“郭解”嘿嘿一笑,“用不著。我只想請天子說句話,不要牽連到我郭解的家人。”

“好!”中行說搶道:“無論如何都不會牽連到郭大俠的家人!”

“郭解”沒有理會中行說,只緊緊盯著劉驁,“我們江湖一諾千金,生死不易,天子乃天下之主,想必不會食言吧?”

劉驁鐵青著臉道:“如他所言。”

“郭解”笑了起來,他放開劉驁的衣帶,秉劍揖了一禮,“多謝天子。”

中行說和張放一起衝來,把劉驁擋在身後。中行說氣急敗壞地說道:“你個蠢貨!逼著天子赦免你的家人,卻忘了赦免你自己!殺了他!”

“郭解”大笑道:“我郭解挾持天子,哪裡還敢想赦免?只要能放過我的家人,我郭解何懼一死!”

他橫起天子劍,抬指一彈,劍身微顫,聲如龍吟,讚道:“好劍!好劍!能死在這天子劍下,某家此生足矣!”

他說著橫劍一揮,劍鋒斬過脖頸,頭顱濺血飛起,臉上兀自帶著笑容。

直到“郭解”的屍身倒下,幾名內侍才如夢初醒,衝過來對“郭解”的屍體又踢又打。

劉驁渾身顫抖,忽然叫道:“殺了他們!”

張放已經出去叫來幾名期門,聞言手一擺,那些期門武士衝進籠內,將裡面的內侍盡數殺死,連“郭解”的屍體也補了幾刀。

劉驁餘悸未消,顫聲道:“將郭解家人……盡數族誅!”

中行說道:“這不行吧?剛說好的……”

張放只想著往回補救,爭辯道:“方才聖上已經赦免過他的家人。但郭解大逆不道,血濺君前,衝撞御駕,理當族誅!”

中行說眨巴了一下眼睛,“你這是掩耳盜鈴,你知道不?”

劉驁沒有理會他倆的爭論,只冷著臉快步而出,但他雙腿還有些發抖,上台階時險些絆倒,旁邊的期門連忙扶住,才走出地牢。

一名白髮蒼蒼的老婦已經門外跪候多時,她俯下身,雙手放在額前,莊重地叩首行禮,然後直起腰,淡淡道:“牢獄乃污穢之地,陛下貴為天子,切不可輕縱。”

劉驁腳步停頓了一下,應道:“朕知道了。”

淖方成望著天子的背影,良久,深深嘆了口氣。站在她身後陰影中的胡夫人緩步上前,將她扶了起來。

…………………………………………………………………………………

月上中天,喧囂了一天的里坊早已沉寂下來,街巷人跡斷絕,唯有寒風捲起落葉,發出沙沙的輕響。

馮源閂上門,拿起油燈,在客棧裡巡視了一遍。時值初冬,往來的客商像候鳥一樣紛紛返鄉,客棧的生意本來是淡季。但隨著詔舉日期臨近,越來越多的書生文士湧入洛都,冀望著能魚躍龍門。來自郡國的知名文士大都投宿在各地官方所設的驛館中,無名之輩只有自找門路。這處客棧在通商裡也屬於最不起眼的,投宿在此的士子也差不多算是最貧寒的。

老舊的樓板發出吱吱啞啞的聲響,客棧一共住了六名客人,除了一個折了本錢,無法回家的小販,其餘五位都是文人,一個是法家門徒,一個習的是黃老之術,另外三個都是儒生。五人佔了一樓和二樓兩處通間,頂樓的單間太貴,這些囊中羞澀的士子能省一文是一文,自然不去肖想。

其實按著程宗揚的想法,應該把房價訂得高高的,讓客人知難而退,一個客人都不收才好,免得麻煩。但馮源年輕時頗吃過些苦頭,看到那些士子的落魄之態,不免心軟,跟家主打了半天太極,終於收留了幾個實在是窮困潦倒的書生。

客棧的油燈是另外算錢的,那些士子捨不得油錢,一入夜便早早睡去。其實來洛都的書生里面,九成連詔舉的資格都不會有,但他們寧肯來碰碰運氣,指望自己能路遇貴人,一夜之間飛黃騰達。

樓上樓下看了一遍,見那些書生沒有餓死在房裡的,馮源也就放下心來,拿著油燈回到櫃檯內側,進了裡面的小屋。

程宗揚笑道:“就你操心多,趕緊歇著去吧,這邊交給我了。”

馮源打了個呵欠,“那我就偷個懶。程頭兒,這燈給你留著。”

程宗揚接過油燈放在櫃檯上,等馮源離開,然後取下門閂,把門打開半扇。

夜色如墨,破舊的客棧中一燈如豆,在寒風中透出一絲蕭索。足足等了一個時辰,眼看天近子時,還沒有動靜,程宗揚不禁心裡嘀咕:雲大妞不會是放了自己鴿子吧?

又等了半個時辰,已經快要入定的程宗揚忽然心頭一動,抬起頭來。

屋內不知何時多一個身影,細腰豐臀,艷如蛇蠍,卻是蛇夫人。

“你怎麼來了?上清觀有事?”

蛇夫人俯身施禮,一邊道:“回主子,觀中無事,只是主子這幾日都沒有往觀裡去,奴婢和卓奴、凝奴商量,怕是主子諸事繁忙,不如輪流過來伺候。”

想起卓美人兒和凝美人,程宗揚不禁心頭微動。死丫頭一走幾天沒有動靜,自己忙得連去上清觀偷香竊玉的空都沒有。白白放著幾個美人不用,實在是太浪費了。可惜今晚自己還約了雲大妞,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到口。

“你去一趟雲府,悄悄去見雲大小姐……”程宗揚原本想讓蛇奴跑腿,轉念一想,她跟雲丹琉不熟,萬一惹出亂子更麻煩,“算了,我還是自己去吧。你在這裡看著店,別亂走。如果我今晚不回來,明天一早你去雲家找我。”

蛇夫人仔細應下,程宗揚隨即披上一條大氅,閃身出門。寒風一吹,頗有些涼意,他戴上兜帽,接著消失在黑暗中。

蛇夫人樓上樓下走了一圈,知道裡面住的只是些普通客人,心里便有了數。她等了一會兒,不見主人回來,眼見長夜漫漫,枯坐無聊,索性取出一隻同心銀鈴,輕輕一敲,然後笑道:“妹妹,我來了。”

片刻後,驚理的輕笑聲傳來,“原來是蛇姊姊。既然來了,怎麼不來找我玩呢?”

“那可不成,主子吩咐,讓我在客棧守著。”

驚理笑了幾聲,然後道:“那我去找你好了。窩了這幾天,也怪悶的……”

半個時辰後,兩個穿著斗篷的女子從半開的大門進來,驚理摘下兜帽,朝蛇夫人嫣然一笑。蛇夫人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樓上有客人,然後過去閂上門。

蛇夫人和驚理一左一右把那麗人夾在中間,笑吟吟往樓上走去。木製的樓梯又窄又陡,三人身子幾乎貼在一起。兩女各伸出一隻手,伸到中間那麗人的裙裾裡面。孫壽抱著一隻包裹,一邊邁步,一邊半是害羞半是順從地扭著屁股。

好不容易到了樓上,兩女這才放開手。房間已經整理過,但還沒住過人,屋內只有一張木榻,一條長幾,榻前鋪著藤蓆,上面放著幾隻坐墊,雖然不怎麼華麗,但都是沒用過的。

驚理道:“主子呢?”

“出去辦事,今晚多半是不回來了。”蛇夫人笑罵道:“好你個小淫婦,我們姊妹多日不見,一見面你就問主子。這些天你可沒少偷吃吧?”

“這可是冤枉我了。我也有日子沒見過主子,還想著是被你們纏住了呢。”

兩人說笑著朝房內走去,把孫壽一個人扔在門口。孫壽自覺地把包裹放在門邊,回身掩上門,然後摘下兜帽,解下斗篷。她穿著一條絳紅色的曲裾深衣,邊緣鑲著深紅色的滾邊,衣領交在胸前,依次露出裡面中衣和內衣的絲織衣領。寬大的衣袖一直垂到腳邊,腰間繫著一條素白的長帶,下面是一條同樣質地的素絹裙,雪白的裙擺宛如一面圓盤,貼在地板上。

她衣飾並沒有耀眼的奢華,但極為合身,每一處細節都精緻無比,曲線優美動人,素裙朱衣,襯托著她凸凹有致的身材,宛如一隻精美的花瓶。

孫壽逐一解開外衣、中衣、長裙、內衣……一件一件放在旁邊,最後解下貼身的小衣和胸衣,褪下薄如蟬翼的褻褲,直到身上一絲不掛,裸露出雪滑如脂的胴體,然後四肢伏地,赤條條爬到兩女面前。

兩女並肩坐在榻上,絮絮地說著話,誰都沒有理會她。孫壽就像一隻聽話的寵物般,溫馴地伏在兩人腳邊。室內的寒意與外邊差不多,孫壽雖然還能抵禦,但皮膚不由自主地繃緊,顯得愈發光滑。

蛇夫人問起當日遇襲的事,“真是龍宸的人?”

“是他們的手段,絕不會錯。”

“主子怎麼說?”

“消息沒傳出去,龍宸多半還不知道是誰下的手。但主子說了,即使他們不來找麻煩,這事也不能就這麼算了。等騰出手來,謀定後動,狠狠讓他們吃個大虧,往後不敢再找我們程氏的麻煩。”

蛇夫人舒了口氣,“若是以前,聽到龍宸,我能跑多遠就跑多遠。幸好遇到了主子,即便跟龍宸對上,也不用擔驚受怕。”

驚理道:“是幸好遇到了媽媽。”

“還用你說?”蛇夫人白了她一眼,“說起來,媽媽年紀可比我們小得多,可在她面前,我就覺得自己平白矮了三分,連膝蓋都是軟的,恨不得變出條尾巴來搖著,討她歡心。別說為奴為婢,就是給媽媽當狗我也樂意。”

驚理笑道:“怪不得是姊姊,連馬屁都拍得這麼好。”

“敢說我拍馬屁?難道你不是這麼想的?”

兩人說笑一陣,才把目光放到腳邊那具光溜溜的玉體上。

蛇夫人道:“你怎麼把她也帶來了?”

“我若不在,怕她被老鷹叼走了。只好走到哪裡都帶著。”驚理笑道:“姊姊一個人怪孤單的,夜來無事,也好拿她解悶。”

說著,驚理吩咐道:“壽兒,還不過來服侍蛇姊姊?”

孫壽爬到蛇夫人腳邊,揚起精心妝扮過的嬌靨,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然後用牙齒咬住她的鞋跟,幫她除下鞋子,再咬住她的襪尖,小心翼翼地扯了下來。

蛇夫人笑道:“這丫頭被你調教得有點模樣了。”

“論乖巧,還比不上凝奴。不過,壽兒也有樁好處……”驚理貼在蛇夫人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蛇夫人眼中露出奇異的光彩,“處子?怎麼可能?”

驚理笑道:“我剛聽說也不信呢。這幾日仔細驗看過才知道,狐族的元紅可是與尋常女子大不相同。”

“左右是在那個里面,又能變到哪裡去?”蛇夫人還是不信,“何況做都做了,幹嘛要藏起元紅?說不定她們是故意用變化之術,變出元紅來騙人的。”

“狐族的元紅與變化之術無關,而是……”驚理笑道:“姊姊若是不信,驗過便知。”

蛇夫人生出幾分好奇,“怎麼驗的?”

“壽兒,讓蛇姊姊看看你的元紅。”

孫壽勉強笑著,嬌滴滴應了一聲,“是。”

她轉過身,趴在榻前,將那隻豐翹白膩的雪臀高高翹起,雙手抱住雪滑的臀肉,朝兩邊分開,將秘處敞露出來。

蛇夫人抬指輕彈,長几上的油燈發出一聲細微的爆響,接著光芒大作,如豆的燈光瞬間膨脹數倍,將室內照得亮如白晝。燈光下,那隻白艷豔的大白屁股彷彿發出光來,每一個細微之處都被映照得纖毫畢露。

孫壽的性器堪稱完美,雪白的大腿根部,嬌美的牝戶宛如含苞待放的牡丹,在燈光下艷光四射。兩片嬌嫩的陰唇軟軟合在一起,中間一條凹陷的細縫,顯露著紅玉般柔膩的光澤,頂端紅嫩的花蒂微微突起,周圍光溜溜沒有一絲毛髮。雪滑的臀溝間,那隻嫩肛縮成一點,彷彿含羞的雛菊,小巧而又柔潤。

驚理一腳伸到孫壽腹下,用玉趾挑弄著她的花蒂。孫壽星眸半閉,一邊發出柔媚的低叫,一邊用指尖分開秘處。

在兩女的注視下,玉戶中間那隻紅膩的穴口彷彿被一隻無形的物體楔入般,羞媚地一點一點張開,先是指尖大小,然後慢慢的越張越大,直到在她臀間張開成一個直徑寸許的渾圓入口。

在驚理的挑弄下,孫壽下體已經春潮湧動,從臀後看去,那隻水汪汪的蜜穴圓圓張開,蜜腔內紅膩的蜜肉一覽無餘,雪亮的燈光下,濕淋淋的蜜肉微微蠕動著,散發出妖豔的光澤。

隨著蜜腔的蠕動,一團密藏在體內深處的軟肉緩緩浮現出來。與人類處女不同,狐族的處女膜是完全封閉的,被蜜汁般的淫液一浸,膜體彷彿透明一樣,能隱約看到膜體後面鮮嫩如新的秘徑。

蛇夫人奇道:“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我們以前都幹錯了地方?”

驚理道:“這些騷狐狸淫穴內別有蹊徑,尋常交媾時,陰竅像人一樣通往子宮,元紅所在的秘徑,卻是通往丹田,最是性命交關的所在。除非她心甘情願獻出元紅,平常都隱藏不見。”

“丹田?”蛇夫人一听就明白過來。丹田是修者的性命之本,不是十二分相熟,絕不會有人肯放開丹田讓人探查,更何況是讓人把陽具直接插入,在裡面攪弄取樂?丹田是氣海所在,脆弱無比,對方不需要有什麼歹心,只要不那麼憐香惜玉,動作略微粗暴一些,對女子來說就如同一場大劫,輕則受創,重則殞命。

驚理道:“龍宸那些人捕到雌狐,都會逼迫她們獻出元紅,在她們丹田裡面肆意蹂躪,能活下來的,不過十之二三。”

蛇夫人一手伸到孫壽穴內,用指尖撫摸著那層嬌柔的嫩膜,一邊笑道:“倒是有趣,不若我採一個試試。”

蛇夫人笑著起身,抬手拍了拍孫壽的臀肉。孫壽不敢閃避,只哀求道:“姊姊饒命……”

“放心,姊姊只不過嚐嚐鮮,斷不會弄傷你的丹田。”

孫壽央求道:“奴婢留著元紅,是給主子享用的。待主子用過,奴婢再陪姊姊快活可好?”

蛇夫人一听就熄了這份心思,可她雖然不敢和主子爭搶,真采了她的元紅,但被一個最低等的賤婢逆了心意,不免有些火氣,冷笑道:“你這騷狐狸,都被人幹濫了,連裝什麼處子,一門心思勾引主子麼?”

孫壽討饒道:“奴婢不敢,求姊姊息怒……”

驚理笑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壽兒,還不把你的後庭花獻出來,讓蛇姊姊給你開苞?”

蛇夫人啐道:“這賤婢的後庭我又不是沒用過,哪裡有什麼好開的?”

驚理嬌俏地眨了眨眼,“姊姊試過便知。”

美婦跪在榻前,妖媚的面孔露出一絲羞色,她一手伸到臀後,指尖按住那隻嫩肛,輕輕揉弄起來。雪白的圓臀在她指下微微顫抖著,每揉一圈,她指下就生出一絲細微的變化。

蛇夫人漸漸看出異樣,隨著她的揉弄,這賤婢原本就小巧柔潤的嫩肛竟然像變魔術一樣,越來越小。等她鬆開手,那隻嫩肛只剩下小指指尖大小,從後面看來,沒有半點異色,白生生的嫩孔緊湊地縮成一點,襯著又白又大的豐臀,就如同雪團間一個小小的凹陷,愈發顯得小巧精緻。

驚理笑道:“這賤婢的變化之術,能把後庭變到原本一半大小,插弄時別有趣味。我本來想送給主子逗趣,倒讓姊姊搶了先。”

蛇夫人伸手按了按,果然緊湊,不由笑道:“倒是有趣。”

驚理道:“賤婢,還不快給蛇姊姊賠罪?”

孫壽叼著包裹爬到蛇夫人腳邊,用牙齒扯開。那包裹她一路抱來,裡面卻是六七支不同質地,形態各異的假陽具。孫壽挑出一支,正待給蛇夫人戴上,蛇夫人卻腳尖一挑,選出另外一支,“就用這個好了。”

孫壽心臟不由漏跳了一拍,她不知道那根假陽具是從太泉古陣帶出來的物品之一,但作為裡面最大的一支,孫壽早已嚐過它的苦頭。它長近尺許,最粗的部位猶如鵝蛋,不知是用何物製成,像人體一樣頗具彈性,頂端的龜頭和表面凸起的血管無不栩栩如生,而且通體烏黑,看上去極為猙獰。

孫壽咽了口吐沫,把膠棒係到蛇夫人腰間,然後楚楚可憐地張開紅唇,含住膠棒維妙維肖的龜頭,細緻地舔舐起來,那雙水靈靈的美目像是會說話一樣,露出討饒的目光。

蛇夫人對她乞憐的目光視若無睹,隨手抓住她那對飽滿的雪乳,在手中揉捏把玩。忽然她指間一擰,孫壽乳尖一陣劇痛,乳頭彷彿被一隻鐵夾夾碎一樣,痛得她幾乎淌下淚來。

蛇夫人笑瞇瞇看著她,然後鬆開手。

孫壽一句話也不敢說,隻小心吐出那支幾乎塞滿她整個口腔的龜頭,乖乖然後轉過身,將那隻白生生的大屁股舉得高高的,強忍住心底的羞恥和懼意,嬌聲道:“求姊姊給賤奴的屁眼兒開苞……”

蛇夫人伸出細長的舌頭舔了舔嘴唇,一手扶住那根猙獰粗大的假陽具,在那隻雪團般的美臀上“啪啪”抽打幾下,然後對準那隻小巧的肉孔,用力捅入。

孫壽低叫一聲,被撞得險些跌倒。她勉力撐住身體,臉上露出吃痛的表情。

夜色已深,客房中,一個美婦光溜溜伏在席上,雪白的圓臀向後挺起。一根通體黑黝黝的大棒子硬梆梆捅在她臀間,露在外面的部分還有半尺長短。又粗又長的棒身直挺挺沒入美婦臀內,將如雪的美肉擠得膨脹起來,周圍溢出一股殷紅的血跡。

在她身後,一個身材豐腴高挑的艷婦用力挺動腰肢,烏黑的膠棒彷彿像一條粗大的蟒蛇,在那美婦臀內擠進擠出,鮮紅的血跡不斷濺出,淋淋漓漓灑在她雪白的大腿間。

美婦趴在地上,痛得眉頭輕顫,紅唇圓張著,不時發出吃痛的低叫,一邊還要嬌聲道:“姊姊好厲害……奴婢的腸子都要被攪碎了… …”

“姊姊好棒……奴婢……奴婢不行了……”

艷婦紅唇微微挑起,目光中帶著一絲殘忍的趣味,陽具越幹越深,直到每次插入,都頂得她叫不聲來。

驚理笑道:“該我了,蛇姊姊先歇歇,讓我再給壽兒開次苞。”

孫壽含羞洗去臀間的血跡,一手掩住受創的肛洞。不多時,她鬆開手,嫩肛已經恢復原狀,又成了未經人事般小巧鮮嫩的模樣。

這一次孫壽按照兩女的吩咐,仰身躺在長几上,雙腿朝上舉起,兩手抱著屁股,露出羞處。就像一個出嫁的新娘一樣,被驚理破體而入。鮮血又一次溢出,染紅了木幾。

兩女一邊幹一邊說笑,忽然神情同時一動,接著窗戶被人一腳踹開,一個聲音兇巴巴地質問道:“怎麼不開門?”

第二章

一個火紅的身影從窗戶掠入,看到室內的情形頓時大吃一驚,玉頰瞬間變得通紅。那女子愕然片刻,以為自己走錯地方,趕緊掩住面孔從窗戶躍出。

蛇夫人與驚理面面相覷,還沒等她們反應過來,那女子又重新躍了進來。這一次她沒有再客氣,像隻胭脂雌虎般,氣勢洶洶地說道:“姓程的小人呢!讓他滾出來!”

驚理認出她來,趕緊陪笑道:“家主人去了雲府。”

雲丹琉恨聲道:“那個笨蛋!”

驚理道:“大小姐先歇歇,我去叫主子回來。”

“你認識我?”

“大小姐的風采,奴婢即便只見過一眼,也不會認錯。”

“不用叫他。”雲丹琉沒好氣地看著她們,然後撇了撇嘴,“果然無恥。”

室內諸女都是眉眼通透之輩,雲丹琉夤夜來此,多少也能猜出她的來意,雖然不知道主子是怎麼勾上手的,但身份必定在自己這些奴婢之上,說不得又多了一位主母,於是不言聲地跪成一排,連衣服也顧不得穿。

雲丹琉目光從三女身上掃過,然後停在驚理身上,在腦中把她的相貌和程宗揚說的對照了一下,問道:“你叫驚理?”

驚理順從地俯身行禮,“是。”

“你是那個蛇夫人?”

蛇夫人俯身道:“是奴婢。”

雲丹琉看著中間那個妖媚的婦人,“你是凝奴?”

孫壽臉上紅暈未消,含羞道:“奴婢單名一個壽字。”

雲丹琉挑眉道:“怎麼還有一個侍奴?”

驚理連忙道:“壽奴還未正式入門,不作數的。”

“你們在做什麼?”

三女互視一眼,孫壽訕訕道:“奴婢在陪兩位姊姊歡好。”

“你是已婚的婦人?為什麼會流血?”

“兩位姊姊給奴婢的後庭開苞,略有些落紅……”孫壽勉強笑道:“不妨事的。”

“那個無恥小人!連有夫之婦都不放過!”雲丹琉氣得咬牙,寒聲道:“你家是哪裡的?”

三女都閉上嘴。眼看雲丹琉臉色越來越不好看,驚理只好道:“她是襄邑侯的家眷。”

“襄邑侯?那個小人怎麼跟呂冀勾搭上了?”

三女都不敢回答。

雲丹琉又問道:“你是呂冀的侍妾?”

孫壽小聲道:“奴婢是呂冀的妻子。”

雲丹琉張大嘴巴,她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半夜時分,在一處破舊客棧內,被兩個奴婢當作娼妓一般玩弄的妖媚婦人,竟然是襄邑侯呂冀的夫人,堂堂封君。

“你是襄城君?天子的舅母,太后的弟媳?”

驚理笑道:“她前些天被主子收服,因為還未入門,只是最低一等的下賤奴婢,大小姐只管叫她壽奴便是。”

雲丹琉目光一轉,然後回身坐在榻上,“你們剛才怎麼做的?接著做。”

蛇夫人與驚理互視一眼,彼此眼中都露出一絲笑意,這倒是一個討好未來主母的機會。至於孫壽怎麼想的,根本無關緊要。

有主人親自觀賞,兩女更加賣力。蛇夫人取出幾粒催情的藥丸,塞到孫壽口中,然後用膠棒頂進她喉嚨內。

驚理將孫壽推到几上,讓她仰身躺好,然後抱住她的雙腿,架在肩上。兩女一同上陣,一前一後幹著她的小嘴和屁眼。

孫壽接連服下幾倍的春藥,早已意亂神迷,在兩女的挑逗下,很快就淫態橫生。她一邊用紅唇香舌服侍著蛇姊姊,一邊抱著屁股,使勁掰開臀肉,露出屁眼兒,任由驚理姊姊的插弄。

窗外寒風呼嘯,斗室內卻是春光旑旎。兩個赤裸的美女一邊挺動身子,一邊笑聲不絕。在她們中間,一具白光光的玉體躺在几上,胸前兩團飽滿的雪乳來回晃動著,充血的乳頭硬硬挑起,隨著雪乳的晃動,一盪一盪劃著圈子,在燈光下散發出紅寶石一樣淫豔的光澤。

…………………………………………………………………………………

天色微亮,雲府大門剛一打開,程宗揚就當先登門。雲家原本就戒備森嚴,雲蒼峰迴來時又帶了大批好手,因為府中放著十幾萬金銖和巨額財物,警戒程度更是成倍上升。雲丹琉從裡面出來,還大費周章,一直到後半夜才找到機會,程宗揚想從外面進去,比登天都難,他轉了一晚上,連個縫都沒找到,這會兒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一臉的不爽。

門口的守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敢多問,急忙進去通報雲蒼峰。

程宗揚在客廳轉了幾圈,心下盤算著,等見到雲丹琉,一定要狠狠鄙視她一番,竟然敢放自己鴿子,瞧自己在外面蹲這一宿,連頭髮都結霜了。

正自火大,忽然看到雲丹琉從外面進來,身後還跟了一個女子,身材頗為眼熟……竟然是蛇奴?

程宗揚張大嘴巴,接著明白過來,不由懊惱地敲了敲腦袋。雲丹琉白了他一眼,冷著臉找了個位置坐下。蛇夫人含笑跟在後面,殷勤地給她斟茶送水,好像她是雲丹琉的貼身奴婢一樣。

這都什麼事啊,自己在巷口吹了一夜的寒風,連根毛都沒撈著,結果雲丫頭跑到客棧待了一夜,順便還把自己的侍奴給收服了。

程宗揚還沒找到開口的機會,雲蒼峰已經出來了。他看了程宗揚一眼,不由訝道:“衣服怎麼濕了?”

程宗揚含糊道:“有點事,在外面奔波了一夜。”

“丹琉,你去拿些吃食來。”

雲丹琉一萬個不服氣,偏又不能開口,只好橫了蛇奴一眼,“你去!”

蛇夫人屈膝施了一禮,退到廳外。雲蒼峰道:“她是誰?”

程宗揚道:“家裡的奴婢。”

雲蒼峰依稀有點印象,點了點頭,不再多問,隨即拿出一張紙,上面是兩人早已商議好的拍賣名單。

程宗揚打起精神,接過名單仔細看著。名單上的大頭是田地,雲蒼峰與雲秀峰聯絡之後,拍板將雲家在漢國所有的田地幾乎全部拿出來拍賣,這也是雲氏拿出的最大一塊肥肉,足夠那些商賈、豪門打得頭破血流。其次是商舖,名單上大大小小一共列了近四十處。然後是各種珍稀藥材、玉石香料、犀角象牙、珠寶飾物等奢侈品。這部分一大半還被執金吾扣押著,但不妨先拿來拍賣。最後是一些普通貨物,包括鐵器、木材、絲帛布料等等,區別在於每一種都數量極大。

名單所列的拍賣品後面,列著幾行數字,一行是準備公佈的起拍價,另一行是雲氏估算的暗底。總額不僅足夠償還欠款,還略有超過。雲氏雖然豪富,漢國的產業也及不上此數。最後的貨物中,一大半都是程鄭提供的,甚至連陶氏錢莊開出的十萬金銖貨物全都押上去,讓那些商人搶個夠。

程宗揚想了想,又在清單後添了五百匹馬,分成五批拍賣,註明所有馬匹都來自于晴州的涇溪馬場,至於暗底價格,則比市價低了一成有餘。

雲蒼峰道:“這價格似乎低了些。”

“算緡令把車船馬匹都納入算緡,現在不賣,以後就賣不出去了。”

“涇溪馬場……是趙墨軒?”

“雲老哥也認得他?”

“有過一面之交。”雲蒼峰道:“此人豪爽大度,是個做大事的人。”

程宗揚笑道:“正好替他賣些馬出去。我已經跟他說好,馬價的半成作為佣金,雲老哥不介意吧?”

“有何介意?”雲蒼峰大笑道:“早知有這等無本生意,我不如開個榷場,專事拍賣。”

“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外面那些商人都以為吃定咱們,心氣十足,當然是能賣出去多少就賣多少。”

“那就這麼定了。”

程宗揚提醒道:“把項目錯開,一批一批拍賣,盡量讓他們都能買到。”

雲蒼峰笑道:“老夫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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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剛亮,參加拍賣的債主便陸續登門,未及辰時,四十餘家便都已到齊。

雲家把包括主堂在內的整個外院都騰了出來,作為拍賣的會場,沿著遊廊擺下四十六張座席,席位各用屏風隔開,前面掛著珠簾,院內正中則是拍賣台。所有的席位都能看到拍賣的主台,彼此間卻無法窺視。

前來拍賣的商家少則兩人,多則三五人,此時各自聚在一處,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雲蒼峰首先登上拍賣台,不痛不癢地說了幾句,最後道:“當日幸得各位援手,使我雲氏渡過難關。今日的拍賣絕不會讓各位吃虧,只要拍定,雲某立刻與各位簽訂契約,當場交割。若是哪位朋友一件貨物都沒看中,那就只能拿著金銖離開了。事後可別怪我小氣。”

眾人附合地笑了幾聲,場中便安靜下來。

“因為今日多半要簽約,雲某請了幾位中人。”雲蒼峰抬手示意了一下正中的幾席,逐一介紹道:“洛都商會的方老先生,如意居的秦掌櫃,還有陶氏錢莊的曲掌櫃。”說著抱拳施禮。

這三人都在洛都的生意場上頗有聲名,作為中人綽綽有餘,眾人也無異議,只是在座的幾家豪強面色有些不好看。雲家行事如此仔細,擺明了不給旁人趁火打劫的機會,他們準備好的如意算盤統統打不響了,臉色哪能好看得起來?但話說回來,雲蒼峰方才也說了,最差的結果也是拿著金銖回去,雲家已經承諾分文不少的還清欠款,拍賣只是錦上添花,實在找不到什麼發作的理由。

雲蒼峰道:“辰時已到,拍賣開始。”言罷略一拱手,退到台下。

一名專門請來的拍賣師登上木台,說道:“老朽在榷場數十年,還是頭一回經手這麼大的生意。雲三爺既然信得過我,老朽只能勉力一試,還望各位多多捧場。”說著作了個團圓揖。

眾人紛紛道:“應該的,應該的。”

等院內聲音稍息,拍賣師道:“閒言少敘,先來看第一件拍品:上湯田地十頃,起拍價一萬金銖。”

院內頓時掀起一片聲浪,眾人都知道雲家這回要出血,但誰也沒想到第一件拍品就是洛都附近一千畝土地。

拍賣師略略提高聲音,“上湯的土地大夥都知道,一畝地總要十二三枚金銖上下。難得的是這十頃土地只有兩塊,一塊六頃有餘,一塊三頃有餘,相去只有一道溝渠,都是上好的水澆地。老朽年初拍過一塊,大小不及一頃,就賣出一千五百金銖。”

看到有人試圖隔著屏風說話,拍賣師不輕不重地咳了一聲,“雲三爺為了大夥不傷和氣,走的是暗標,各位也體諒老朽幾分,別讓老朽難作。各位手邊都放著素底的折扇,若是有意,不妨在扇上寫下價格。”

几案上擺著筆墨和空白的紙扇,由於有屏風珠簾的遮掩,無論比鄰而坐還是隔院相對,都無法看到別人寫的是什麼,甚至寫沒寫都看不出來,想使眼色打手勢更是無從談起。稍等片刻,一名護衛抱起封好的木箱從屏風後經過,已經寫好出價的買家合起折扇投入箱上的孔中。

不多時便有三十餘家投了折扇,另外十餘家自認財力不濟,直接放棄。護衛確認之後,捧起收好的折扇被送到後堂,程宗揚、雲蒼峰都在堂內。

送來的折扇被逐一打開,雲蒼峰定的暗底是一萬二千金銖,不足此數的被棄之一旁,其餘按報價高低在几上列成一排。

那些豪門全部都有出價,但價格不約而同都卡在一萬二千金銖上下。倒是有兩家商賈出價極高,其中一家出到一萬六千金銖,另一家略低了五百金銖。

雲蒼峰看了眼扇上的標記,“出價的是洛下鹿氏和三眼井吉氏。”

程宗揚道:“誰借的多?”

“欠鹿氏的本息合計九千金銖,吉氏六千金銖。”

“這兩家是做什麼的?”

“兩家都是阡陌相連的大地主,相比之下鹿氏實力更強一些,但吉氏產業更靠近上湯。”

程宗揚道:“吉氏實力較弱,按說賣給他們更合適,但鹿氏出價略高,而且吉氏離土地更近,只怕不會輕易捨棄——我看選鹿氏。”

雲蒼峰二話不說,從架上找出上湯的地契,提筆劃押,轉讓給鹿氏,然後按上手印。

那護衛將寫好的書契放入箱中,送到鹿氏席前。鹿氏大喜過望,立刻簽字畫押,然後由護衛送到中人席上,由三位中人在一式三份的契約上簽字。

不多時,第一份拍賣便塵埃落定。雲家與鹿氏的欠款兩清之後,鹿氏還倒欠了雲家七千金銖。

拍賣第二宗是一批布料,起拍價兩千金銖,最後由一家布商以兩千三百金銖正卡著雲家暗底的價格吃進。

隨後一批珍珠,兩宗玉料的拍賣都沒有引起波瀾,但緊接著,五間位於外郡的商舖一次性賣出,又引起席間的騷動。連商舖都作價出售,雲家真打算從漢國收手,連家底都不要了?這等機會可絕不能錯過了。在座的都打起精神,盤算著該怎麼出價。這不是競標,每家只有一次出價的機會,怎能不慎重以待?

折扇遞上去不久,有人從後堂匆匆出來,對拍賣師低聲說了幾句。拍賣師點了點,然後笑道:“這批商舖果然搶手,出價最高的三家給出的價格竟然一模一樣。沒奈何,只能請三家再投一次。”

出價的只剩了三家,卻比方才慢得多,即使隔著珠簾,也能感覺到三家的猶豫和緊張。足足等了一盞茶時間,三家才陸續報完價格。

拍賣過程雖然嚴格保密,但拍賣完到地頭一看,就知道是誰家中的標,再加上程宗揚和雲蒼峰有意推波助瀾,完成一筆交易就當場簽約,很快眾人便知道,這五間商舖最終花落孫家。

襄邑侯府的監奴秦宮臉色陰沉,那些珍珠、玉料倒也罷了,田地、商舖換在別處自己絕對不會放過,怎麼也要爭個七八輪才是。再說了,只要在場中亮出襄邑侯府的牌子,誰敢跟自己爭?可這鳥暗標,在座的臉不見臉,只看出價高低,誰家的牌子都不好使。

看到孫家中標,他再也坐不住,使了個眼色,旁邊的家奴心下會意,藉口出恭溜了出去。過了一會兒,那家奴回來,小聲道:“沒見著人。”

秦宮心下大怒,昨晚幾家商量好的同進同退,誰知道孫家說得好好的,一看到商舖就貪念大發,當先反水。他不仁我不義,生意場上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秦宮一撩簾子,揚聲道:“這拍賣不合適!”

拍賣師拱手道:“秦監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秦宮冷著臉道:“我只想問問,這暗標是不是價高者得?”

“不錯。”

“高出一文也算是價高嗎?”

見秦宮氣勢洶洶,拍賣師也擔心裡面出了什麼紕漏,一邊品味著他話裡的意思,一邊慢慢道:“當然。”

“幾千上萬金銖的生意,卻被一文錢左右,這拍賣合適嗎?”

“秦監的意思呢?”

“價格相差一成之內,第二輪競價。”秦宮見拍賣師遲疑不決,不甘心地補充一句,“仍用暗標。”

“這卻難辦。”拍賣師道:“第一輪報價若在一成以內,大夥相差無幾,第二輪又能差出多少?難道還要再報三輪、四輪?”

“就兩輪!第二輪除非報價相同,誰高誰得!”

“待我向雲三爺禀報一聲,再作商量。”

拍賣師請上幾位中人入內商議,場中眾人又開始竊竊私語。秦宮哼了一聲,重重坐下。既然要爭,就爭個痛快!襄邑侯府怕過誰來?況且他跳出來還存著一份心思,夫人點明了要雲家拿出的一批香料,一輪定勝負,萬一失手,回去可無法交代。若能改成兩輪,多少還有些迴旋的餘地。

雲宅後堂,程宗揚與雲蒼峰相視一笑,有人不服氣早在兩人預料之內,可這麼快就有人坐不住了,倒是出乎兩人的意料。秦宮的提議正中兩人下懷,眾人競標次數越多,賣出的價格越高,他們哪裡有不願意的?等拍賣師進來,雲蒼峰只略微辯解幾句,便從善如流地重新擬定了章程。

不多時,拍賣師帶著新章程出來,宣布第一輪報價與最高價相差在一成到兩成之內的,參與第二輪競標,大宗貨物以一成為限,小宗可放寬至兩成,方式仍用暗標。第二輪競標延用以前的規則,價高者得。

第二批拍賣開始,雖然仍是暗標投遞,沒有唱標的環節,但競爭無聲中激烈了許多。那位拍賣師是此道的大行家,經驗豐富,先是寥寥數語點出拍賣貨物的特點,然後旁徵博引,指出類似的貨物以往的交易價格幾何。程宗揚與雲蒼峰的目的是以出貨為主,也沒有在價格上多作文章,結果程鄭的暗底幾乎成了擺設,往往第一輪就被淘汰出去。

接連又拍賣出去幾處田地和商舖,秦宮也不無小得,雖然價高了些,總算還在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當聽見拍賣師念道:“南海香料一批……”秦宮眉頭一動,挺直身體。

旁邊的家奴趕緊湊過來,低聲道:“昨日夫人吩咐過……”

“我知道!”秦宮不耐煩地說道:“這批香料無論如何也要拿下!”

“……作價兩萬金銖。”

秦宮一怔,心裡咆哮道:什麼鳥香料竟然會這麼貴!上好的香料雖然價比黃金,但由於量少,總價高不到哪裡去。可這批香料竟然有兩萬金銖,足足兩千畝的田地!

拍賣師道:“這批香料價格不菲,數量也自不小。單是龍涎一種,就有兩鬥之多。其他還有沉香、蘇合香、雞舌香……”拍賣師一口氣列了數十種香料,以及每種的數量,最後道:“這批香料按市價,大概在兩萬四千金銖左右。”

旁邊的家奴迅速算了一遍,最後報出的價格比拍賣師所說還略高一些。由於龍涎香難得,同樣的價格只怕還買不到這麼多龍涎香。

秦宮拿起筆,在折扇上狠狠寫下:金銖二萬五千。想了想又一筆抹去,重新換了一柄折扇,寫下:金銖二萬八千。

在座的都是生意人,對香料的價格都不陌生,第一輪報價多半會在兩萬四五左右。自己高出他們一成,直接拿下,免得到第二輪再橫生枝節。

秦宮打的如意算盤,誰知偏偏有人不識趣,報的價格竟然和他相差在一成之內,與他一道進入第二輪。第二輪報價,秦宮權衡片刻,那人報價比自己少不到一成,多半是兩萬六千金銖,正好卡在一成之內。他如果想吃下這批香料,至少要再提價一成,兩萬九千金銖上下。

如果保險起見,自己的報價應該寫個三萬,可三萬金銖買這批香料,未免吃虧。若是少一點,兩萬九千也盡夠了。秦宮計較已定,提筆在扇上寫下金銖二萬九千。想了想,又加了個五百,勝負也許就在五百之上。

兩家遞上報價。過了一會兒,那名護衛將一張紙放在拍賣台上。拍賣師看了一眼,笑道:“還真是巧……只怕要再報第三輪了。”

怎麼可能?秦宮險些站了起來,怎麼這麼巧,那邊也報了個兩萬九千五百?連零頭也不差?

第三輪報價緊接著便即開始,秦宮心裡亂紛紛的,如果那家也報的兩萬九千五百,等於一下提了三千五百金銖,顯然對這批香料志在必得。自己再報價應該報多少?三萬一?還是三萬兩千?雲家欠自家的款項本息合計不過兩萬金銖,難道自己還要從府裡拿出一萬兩千金銖買這批香料?

那名家奴溜了出去,過了一會兒鑽進來,貼在他耳邊道:“那家的掌櫃叫程鄭,晴州來的商人。”

程鄭?這個名字秦宮有點耳熟,接著想起來,那廝往日沒少鑽營,一度與府裡的管事走得極近,掛著侯府門客的名頭在外行走。後來不知道攀上誰的高枝,倒是有日子沒見著他來獻殷勤了。

這暗標真是坑人,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跟自家人較起勁來。

秦宮心裡罵了一聲,向家奴使了個眼色。家奴又溜了出去,過了會兒苦著臉回來,向他搖了搖頭。

秦宮心裡咯噔一聲,感覺到一絲反常。姓程的不過一個渾身銅臭的商人,如今借了誰的勢,竟然連侯爺的面子都不賣?

時間不等人,台上已經開始催促,秦宮顧不得去琢磨這裡面的道道,最後心一橫,府里左右是夫人當家,她既然點名要買這批香料,多花幾個錢自己捏著鼻子也得認了。

秦宮寫下金銖三萬兩千,把折扇一合,遞了出去。

片刻後,拍賣師在台上笑道:“這兩家想必是有緣,今日的拍賣還是頭一次出現要投第四輪的……”

“等等!”

拍賣師還沒說完就被打斷,秦宮霍然起身,高聲道:“我要亮標!”

拍賣師怔了一下,“秦監何出此言?”

“沒什麼好說的!”秦宮拿出豪門刁奴的驕橫之態,“我就不信世上有這麼巧的事!我們襄邑侯府從不仗勢欺人!只要你們把這宗香料的標底亮出來!讓大夥都看個明白!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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