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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程宗揚伸出一隻手,張開手指,“五十萬。”
“程兄,你知道五十萬金銖是多少嗎?”陶弘敏叫道:“那可是一百萬貫!
十億銅銖! ”
程宗揚嘆了口氣,“我知道很多。”
陶弘敏下意識地叩著几案,片刻後揮了揮手,“你們都出去。”
美婢放下玉匙銀箸,酒具樂器,悄無聲息地退到樓外。倒是那個程少主帶來的姬妾,主人沒有開口,她也沒有起身,仍留在席間。
陶弘敏看了雲丹琉一眼,沒有說什麼,然後轉過目光,靜靜看著程宗揚,心下不住盤算。
程宗揚也坐直身體,努力壓下酒意。陶弘敏人醉心亮,這一仗有的打了。
“孟掌櫃當時藉貸,本息合計不過二十三萬金銖。”
“沒錯。除了這二十三萬,剩下二十七萬都是我這次借的。”
“開什麼玩笑!”陶弘敏有些失態地叫道:“那二十三萬金銖讓你一句話就不還了?還要再藉二十七萬?”
“不是不還,是延期。”
“我說程兄,你不會以為我陶氏錢莊的錢是好藉的吧?”陶弘敏道:“上次我給你的利息可是特例!特例!你可以打聽打聽,我們陶氏錢莊向外借貸,什麼時候月息低於四分的?五分、六分也是常事!若按六分計,你一年單是利息就要還三十萬,而且還是先扣息,你拿到手是二十萬,一年後還五十萬……”
“按上次借貸的條件,月息兩分,不扣利息。”程宗揚道:“我給你打五十萬的欠條,你給我二十七萬金銖,一年之後連本帶息,還你六十二萬。”
陶弘敏奇道:“明年這時候你還得起嗎?”
程宗揚不由苦笑著摸了摸鼻子。自己來錢的路子不少,可花錢的地方更多,一年之後要想還清,除非雲家再弄來幾船白銀。可不借的話,眼下這一關就過不去,明知飲鴆止渴,但也顧不得了。
“我給你交個底,”陶弘敏慢慢說道:“江州的款項可以延期六個月,但首先,晴州鵬翼社的產業我要收走,不然無法交待;其次,延期內利息以月息四分計;第三,必須用紙鈔抵押。”
“一年。利息不變,而且不能收走產業。”
陶弘敏嘆道:“程兄,你也知道,陶家的少爺可不是只有我一個。這次借款延期,我已經很難交待了。如果不收回鵬翼社的產業,下次和程兄打交道的,說不定就不是我了。”
“雙倍紙鈔抵押。”
“即使收回鵬翼社的產業,也至少要五十萬的紙鈔作為抵押。”
程宗揚深深看了他一眼,“那些紙鈔可是金銖!”
“只有兌換過才是金銖。”
“你的意思是……”
“抵押期內紙鈔不會兌換。”陶弘敏笑道:“所以,你最好不要逾期。”
如果逾期,陶弘敏完全可以拿著抵押的五十萬紙鈔到程氏錢莊兌換成金銖,如果程氏錢莊拒絕承兌,就等於拿程氏錢莊的信譽給借款陪葬。拿到這五十萬金銖的抵押,就是拿住了程氏錢莊的命脈。但程宗揚又不能不答應,畢竟陶弘敏說得明白,只是抵押,如果自己拒絕,那還款的誠意就很可疑了。
程宗揚退讓一步,“月息三分,鵬翼社的產業不能收走。”
“我想,程兄不會讓我難做吧?”
“一年期限,月息三分,五十萬金銖的紙鈔抵押,外加江州的土地。”
陶弘敏眼睛微微一亮,“江州城內的土地?”
“城外的土地。”
“你開什麼玩笑?”陶弘敏怫然道:“我要江州的農田乾什麼?自己去種地嗎?”
“城內的土地都是有數的,你花錢都買不來。”
“除非是城內的,否則免談。”
程宗揚為難地說道:“城內的話,我最多給你二十畝。”
陶弘敏毫不含糊地搖頭,“二十畝太少。”
“五十畝。”
“一百畝。”陶弘敏道:“江州田地每畝不過一二百銀銖,城內的土地即便再貴,一畝也不會超過八十金銖。一百畝八千金銖,已經夠少了。”
“橫塘的土地每畝可是要二百金銖。”
“那是建康啊,大哥,江州的地價能和建康比嗎?”
程宗揚嘆道:“這回你可是佔了大便宜了,江州的土地肯定會升值。”
陶弘敏翻了個白眼,“你要是不捨得,那我就不要了。”
“別!就這麼定了吧。”
反正是小狐狸的地,怎麼賣自己都不心疼。程宗揚拍板道:“江州城內一百畝土地,紙鈔五十萬作抵押,交換還款期限延期一年。”
“月息四分。”
“三分。”程宗揚努力掙扎了一下。
“洛都的月息可是七分。”
程宗揚嘆了口氣,舉起手,與陶弘敏擊了一掌。
眼看雙方三言兩語便擊掌立約,雲丹琉忍不住道:“還有要藉的錢呢?”
陶弘敏此時心情正佳,他已經做好江州借款延期償還的準備,打的算盤就是能要回多少算多少,眼下能拿到江州的土地,也是意外之喜,聞言笑道:“小美人兒,還真知道替你家公子著想。怪不得你家公子疼你呢。”
這樣的調笑,雲丹琉這輩子都沒聽過,那感覺就像吞了一包炸藥,整個人都要爆炸了,一張俏臉頓時漲得通紅。
見到她如此羞態,陶弘敏調笑的心思更濃。 “借錢好說!”他指著案上的大觥道:“只要你能喝下一觥,我就借給你家公子一萬金銖,怎麼樣?”
那酒觥是用來分酒的,一觥能盛大半斤,席上用的又是烈酒,莫一個女子,就是尋常男子,酒量略差,喝不了半觥就會醉倒。
陶弘敏只是隨口調笑,沒想到那個美人兒居然眼睛一亮,“真的?”
程宗揚這會兒的感覺就好比手裡攥著一顆炸彈,自己千小心萬小心地藏著掖著,結果陶五喝得暈頭巴腦,二話不說,湊過來一把就給點著了,自己一邊聽著引信“滋滋”亂響,一邊還要談笑風生,沒搞出心髒病都是好的。陶五這廝是沒見過雲大小姐豪飲的英姿,他小子一會兒看到雲大小姐一手拿著酒壇,一手拿著大觥猛喝的模樣,非把他嚇得尿褲子不可。
“陶兄開玩笑的,”程宗揚乾笑道:“笑談,笑談。”
“不開玩笑。”陶弘敏認起真來,豪氣乾雲地拍案道:“她只要喝完一觥,我就陪她一觴。”
陶五這邊是沒指望了,程宗揚只好轉頭向雲丹琉施壓。
“大觥飲酒是男人幹的事!”程宗揚拚命把炸彈往水里按,“女人要優雅一點,你喝什麼喝?”
雲丹琉眼珠一轉,然後拿起一根細細的銀管,毅然道:“我用這個!”
那銀管是用來喝椰汁的,作工極為精巧,雲丹琉畢竟是豪門出身,雖然性格豪爽,但該有的淑女教育一點也不缺,單看她把銀管拿在手裡,姿勢就不是一般的優雅。於是大家就看著那個美人翹起尾指,用中指和無名指扶著細細的銀管,精緻的紅唇宛如花瓣,像吸果汁一樣,斯斯文文地吸著燒刀子一樣的烈酒。
陶弘敏嘴巴張成圓形,眼睜睜看著那個麗人優雅地拿著銀吸管,不帶喘氣地就把一觥烈酒吸得乾乾淨淨,接著又是一觥……又是一觥……
程宗揚很想捂臉。雲丹琉喝酒的姿態不是不優雅,事實上非常優雅,非常有教養,一舉一動都淑女得要命,問題是她喝得實在太快了,一口氣就是一觥,一口氣就是一觥,一眨眼就是好幾觥酒。
片刻後,雲丹琉輕輕吐了一口酒氣,展顏笑道:“五萬金銖了。”
陶弘敏怔怔抬起臉,看了程宗揚一眼,“她好像喝得比咱們還多?”
程宗揚咳了一聲,“好像吧。”
“她能喝十觥?”
你要是知道這丫頭出海的時候是拿酒當水喝的,恐怕就不這麼說了。程宗揚含糊道:“難說。”
陶弘敏喃喃道:“總不可能喝二十觥吧?”
程宗揚看看大觥的尺寸,有點不確定地說道:“……不能吧?”
[ 本帖最後由 yasuki 於 2015-11-18 11:26 PM 編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