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人方便,自己方便,關係自家生意,誰能不盡心呢?」 程宗揚搖了搖頭,官員們不槐都是聰明人,硬讓他們摸出一條新路來。
「那麼就是漢國。太尉挑幾個人,把生意先做起來。」
高俅一口答應,「好說。」
「還有,」程宗揚道:「我是認真的﹣﹣這趟生意,把高智商帶上。」
高俅道:「老夫已經給商兒請了恩蔭,如今已經有官職在身。若說歷練,商兒年紀尚小,再過幾年不遲。」
「再過幾年就晚了。」程宗揚道:「我知道太尉是怕衙內有什麼長短,但恩蔭又吃不了一輩子,把他放出去見見世面也好。」
高俅猶豫半晌,然後搖手道:「不妥不妥。此去漢國關山千里,萬一有事,老夫鞭長莫及。若要歷練,唔……去太學如何?」
程宗揚臉都黑了,「去太學?難道太尉準備讓衙內考個狀元出來?」
高俅捋著鬍鬚欣然說道:「商兒為人甚是聰明,只要用心,考個三甲也不甚難。」
程宗揚真見識了高俅護犢子的架勢,就高衙內那花花太歲,還參加科舉,考上三甲?恐怕整個天下也就高俅自己相信他乾兒子能考上吧。
「得,反正又不是我乾兒子。」程宗揚伸了個懶腰,隨意道:「聽說陛下賜了太尉一壺珍珠?」
高俅收起笑容,手指在椅上輕輕敲著,良久才道:「陛下雖然英明,可老夫終究是個武人,難入中樞。賈太師縱然有百般錯處,穩定朝局卻少不了他,若真出事,國中必定大亂。因此這份賞賜老夫已經回絕了。」
程宗揚本來是隨一說,沒想到會扯出這樣一個爆炸性的內幕,頓時嚇了一跳,「陛下讓你除掉賈太師?」
高俅微微頷首。
程宗揚心頭一陣翻騰,太皇太后吩咐此事時,自己在旁邊聽得清清楚楚,賞賜給高俅珍珠是為了讓他意識到宮裡對他的信重,好繼續為宋主忠心耿耿地控制住軍隊。誰知宋主竟然擅作主張,要借高俅的手除掉賈師憲。
賈師憲又不是董卓、王莽,雖然有些攬權,但絕對沒有篡位的心思,這麼急切想除掉他,就為了掌握權力,這位陛下對權力的慾望真夠旺盛的,性子也未免太急躁了些。
沉思間,桌上忽然一沉,多了一柄長刀。
屠龍刀比尋常刀劍重了許多,單手放在桌上雖然不是難事,但像高俅這樣隨手一放,數十斤的刀身撞在木頭上沒有半點響動,卻不容易。
程宗揚道:「原樣奉還!我說借來用用吧,瞧,連毛都沒有一根。」
高俅道:「此刀雖然鋒銳如常,卻已少了神韻。」
程宗揚有些心虛地乾笑道:「太尉這番話好玄妙……」
「老夫與這屠龍刀相伴十數年,旁人看不出來,老夫再不知曉其中的變化,豈不成了瞎子?」
程宗揚只好道:「其實吧,我這會兒賴著不走,也是想問問這事,就是沒想好怎麼開口。」
「但說無妨。」
程宗揚把自己與名為劍玉姬實為齊羽仙交手時的情形說了一遍,只是略去了生死根的變化。
高俅沉默多時,然後道:「你竟然能得此機緣,難怪八駿肯識你如手足。」
「你就別兜圈子了,我一直提著心呢。亂吃東西,萬一吃壞肚子怎麼辦?」
「你可知此刀是以珊瑚寒鐵制成?」
「知道。聽說珊瑚鐵是海底出的奇鐵。」
「不錯。」高俅道:「珊瑚鐵除了鋒銳異常,傳言還有樁神異之處,以此為兵刃與人交手,每次擋格都可以將對方的力道納入其中。」
這難道就是岳鳥人所向無敵的秘密?程宗揚脫口道:「岳帥當年縱橫沙場,愈戰愈勇,是不是就因為這把屠龍刀能吸收碰撞的能量的,太尉有沒有試過?」
「老夫收藏屠龍刀已有十六年,對此傳言也試過無數遍。但從未能從刀中汲取過一星半點的力量。據老夫所知,能從刀中汲取力量的,除了岳帥,就只有你一人而已。」
這究竟是穿越者的異能,還是岳鳥人和自己一樣也有生死根呢?每次擋格都可以吸收力量,難怪岳鳥人要用珊瑚鐵做成一把刀,如果換作為自己的匕首,儲能空間恐怕只有屠龍刀的百分之一。
但這些仍然無法解釋自己丹田的異變。除了珊瑚鐵的神異,至少還有一個可能性﹣﹣自己同時修習的九陽神功和太一經!
這兩門絕學都是不能說的秘密,即便說出來,高俅也未必能幫得了自己,好在自己丹田的氣輪還算穩定,等見到殤侯問他更有用一些。
高俅摩挲著刀鞘,一向城府深嚴的他竟然流露出幾許不捨,低嘆道:「也許你才是它命定的主人。」
程宗揚笑道:「那不如給我好了。」
高俅堅決地搖搖頭,「高某不敢負岳帥所托。」
「岳帥……是不是說他會回來取這把刀?」
高俅微微頷首。
我就知道!岳鳥人把充能完畢的屠龍刀放在高俅這裡,與布下太皇太后這枚棋子一樣,都是給自己安排的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