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髮髻上的朱狐冠隠隠閃动着紅光,每次遇到鴉人的重擊,紅光便是一震。金鉄交鳴声不住傳來,鴉人翅上的羽毛就和鉄片一样堅固,而且力量极大。好在樂明珠手中的短劍鋒銳之极,讓鴉人頗為忌惮。
十余招一过,樂明珠劍法漸漸順暢起來,几次都险些刺中鴉人的手臂。她还是第一次和敵人交手,这会儿占了上风,虽然緊張,也不由得心花奴放,劍势越逼越緊。
鴉人的双翼堅硬如鉄,但比起樂明珠的短劍还遜色了一些。交手几招,他翅尖又短了一截,翅上的羽毛零乱地竪了起來,緩緩向后退去。
樂明珠短劍一旋,逼開鴉人襲來的手掌,然后挑向鴉人的双目。忽然腿上一疼,彷彿被鉄箍扣住,接着傳來一陣尖銳的痛意。
樂明珠低头一看,只见鴉人的脚爪不知何时襲來,鋒利的爪尖緊緊扣在右腿上,几乎刺進皮肤。
小丫头痛得眼泪险些都下來了,这时她已经追着鴉人到了碧潭边緣,身形一晃,不由乱了手脚。
鴉人獰笑一声,双翼振动着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陡然拔高丈許。樂明珠右腿被他扯住,身体倒垂过來,头頂的朱狐冠頓时滑落,墮入碧潭,手中的短劍也隨之消失。
鴉人怪笑着突然收起双翼向下府冲,樂明珠猝不及防,半身浸入水中,一連嗆了几口水。接着鴉人又飞了起來,将樂明珠往地上一丟。
樂明珠重重跌進草叢,摔得眼前直冒金星。她掉落的位置与阿夕相隔只有尺許,黑魔海的信使从空中飞落,鉄翅一揚,将掙扎着起身的樂明珠揮倒在地。
鴉人瞄了樂明珠一眼,然后扭头看着阿夕。
「好熟悉的味道啊……」
鴉人細长而鮮紅的舌头在堅硬的鳥喙间滑动着,流下濃腥的唾液。接着他怪笑道:「待本使享用这个花苖奴婢,再來收用妳这个小賤人!光明覌堂……哈哈哈哈!」
鴉人抬起脚爪抓住阿夕的膝盖,然后勾下頸子,一边張開鳥喙,伸出絴紅而細长的舌头,朝她臉上舔去。阿夕愕愕看着他,当鴉人突起的胸骨朝身上压來,她手腕忽然一动,从腰側拔出短刀,用力刺在鴉人腰側。
鴉人「嘎」的尖叫一声,黑色的羽毛猛然炸起,脚爪狠狠踏在阿夕胸口,踉蹌着向后退去。
就在这时,一道雪亮的刀光閃过,突如其來地劈在鴉人頸中。暗紅色鮮血扇状噴洒出來,鴉人的文顱彷彿突然间失去重量,輕飄飄飞了起來,翻滾着落在水潭边。
鴉人的鳥喙大張着,鮮紅的舌头抖动几下,然后无力地垂在一边,瞳孔中的光亮迅速消失。
程宗揚提刀插在地上,小心地扶起樂明珠。那小丫头臉上濕淋淋的,不知是水是泪,看到程宗揚,她嘴巴一扁,「嗚」的一声哭了出來。
程宗揚上下看了一遍,确定她沒有大碍才放下心來,安慰道:「沒事的,不要哭了。」
樂明珠腿上受的只是皮外傷,眼泪一大半都是吓出來的,她抽泣着踢了程宗揚一脚:「坏人!就知道逃跑!」
程宗揚无奈地說道:「我又不会飞。如果被他发現,那家伙就不会把妳扔下來,說不定会直接扔到懸崖下面。」
樂明珠打了个冷顫,「哇」的大声哭了起來。程宗揚啼笑皆非,死中逃生本來是好事,可这丫头却被吓坏了。
小心哄了半天,樂明珠才收起眼泪。她小心地避開,不敢看鴉人失去头顱的尸体, 一手緊緊攥住程宗揚的衣角。
程宗揚拽起鴉人的翅膀,扯一那枝竹筒。长及尺許的竹簡,两端都用火漆封着,印着黑色的篆書文字。
「黑魔海……这是什么地方?」
樂明珠露出厭惡的表情。「那是世上最邪惡的組織,好多好多坏事都是他們干的。师傅說,直到二十年前,出了一位了不起的大英雄,打敗了他們。」
「大英雄?」自从猜測此前有人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程宗揚就对大英雄这个詞特别敏感。
「岳元帥啊。」
「岳鵬舉?」程宗揚已经有八分把握,猜測这位声名赫赫,連王哲也為之心折的大英雄也是个穿越者。日出东方,唯我不敗……这位穿越者跟自己还是同时代的人呢。
「妳见过岳帥嗎?」
樂明珠白了他一眼。「那时候我还沒出生呢。」
「那黑魔海呢?」总該有人见过他吧。程宗揚記得一句話:敵人比朋友更了解一个人,也許自己能从那里了解到这位穿越者。
「被岳帥擊敗,黑魔海的余孽就在大陸上消失了,一直都沒有出現过。喂,你小心!他們最喜欢用毒!」
程宗揚本來要揭開火漆,听樂明珠一說便小心起來,他把竹筒往地上一丟,一脚踩成两半。竹筒中露出一張卷起的羊皮紙。程宗揚用刀尖挑開羊皮紙,上面空无一字。
这黑鴉信使千里迢迢來到南荒深处,却帶了張白紙?两个人反覆看了几遍,也摸不出文緒,只好放在一边。
「阿夕!」樂明珠忽然想了起來,連忙去看旁边的少女。
阿夕双眼緊閉,身上的血迹今人触目惊心。两人都皺起眉头,他們这会儿在山頂,想攀着藤蔓把一个傷者背下去,可不是一件簡单的事。
「怎么办?」
程宗揚道:「妳在这里守着,我去叫人。」樂明珠剛答應,話沒出口就变了主意,「我去!」
程宗揚順着她的目光,看到那具鴉人的无头尸体,知道这丫头一个人留在这里害怕。「那好。我在这里守着,妳去叫人。」
樂明珠抹了抹衣服上的水,轉身朝崖边奔去。
程宗揚叫道:「妳的头冠!」
樂明珠指了指髮髻上的狐毛,「在这里!」說着下了山峰。
清冷的月光下,那个如花的少女神情萎靡地躺在草叢间,臉色蒼白得彷彿透明,嘴唇却分外紅艷。
程宗揚揀起一根鴉人的羽毛。黑色的羽毛彷彿剃鬚刀片,微微閃动着紫藍色的光澤,又利又硬。中空的羽管很长,拿來做鵝毛笔大概能用几十年。
背后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声音。程宗揚回过头,却见阿夕不知何时站起來。
「阿夕?」程宗揚試探着喚道。
阿夕慢慢抬起头,明亮的眼睛望着程宗揚,然后一笑,笑容里充滿了嬌媚的风情。
花苖少女邁着略顯僵硬的步伐,走到水澤边,然后跪了下來,捧起水洗去面頰上的血迹。破碎的衣衫失去支撑,从她肩头滑落,露出少女雪白的頸肩。
阿夕直起腰,任由碎衣从肩头滑落,露出粉雕玉琢的上身,然后并膝解開衣帶。
她慢慢站起身來,那条鵝黃筒裙从她細軟的腰肢滑下,掉在脚边。
阿夕轉过身,将白美的胴体裸露在程宗揚面前,然后筒后退去。清澈的潭水淹沒了她的膝彎,花苖少女低着头,一手托起小巧的乳房,一手撩起潭水,淋在白嫩的乳肉上。她双膝并緊,下腹一片白滑。和程宗揚猜測的一样,阿夕下体的阴毛很稀疏,不多的几絲纤毛也又細又軟,白嫩的阴阜像玉球一样光潤。
就在程宗揚眼前,那个被鴉人襲擊的花苖少女一点一点洗去身上的血迹,将洁白的胴体洗得干干凈凈。然后她抬起眼睛,柔軟的小手貼在乳上,慢慢的揉搓,然后两指捻住乳头,嘴角露出一絲甜媚的笑容。
「我的主人……」少女用异样的声音說道:「阿夕是你的奴仆,沾过她鮮血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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