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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天與地》情色系列 至其六 孤独な強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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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六 孤独な強い女性

第一節

  「翁小姐,妳患上的是末期子宮頸癌,我建議妳立即安排入院,接受化療。」

  Brenda聽得呆了,趾高氣揚的她從未想過自己會患上什麼絕症。

  「醫生,我還有多少時間?」

  「三個月。」

  「三個月嗎?」三個月對Brenda來說,可以拉攏多幾宗生意、多結交幾個權貴,增加正灝金融的資產。但一貫女強人作風的她忽然產生放下手頭業務、簡單生活的想法。

  「翁小姐,回公司嗎?」

  Brenda彷彿失去了靈魂,愣了一會,方回答司機:「回家吧!」

  Brenda回到寬敞的大宅,傭人隨時候命,但在她眼中,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冷清。這只是一所豪華大宅,但,絕不是一個「家」!

  「Emma?」Brenda撥著手機。

  「什麼事啊?家姐!」

  「今晚可以陪家姐吃飯嗎?」

  「不行啊!我要去朋友的派對。」

  「那麼……妳盡興地玩吧!」Brenda沒有表露自己的失望,她心中在想,還有多少次跟妹妹吃飯的機會呢?

  Brenda回到昏暗的睡房內,看著放滿了工作文件的桌子,忽然覺得自己每天的勤奪拚搏是毫無意義。她躺在床上,隨便地轉換電視頻道,以往她只會留意財經或時事新聞,今天她竟然對平時不顧一屑的無記師奶劇產生興趣,她發現甘草演員金燕玲原來跟自己很相像。

  看著劇集中的男女在街上激吻,她的嘴唇忽有一道乾涸、痕癢的感覺。

  「十年?二十年?」她忘了自己有多久沒嚐過男人的紅唇,甚至連初吻的情景也忘記了。

  Brenda撫著肚子,並不是肚子餓,而是碰巧看到「BB有便便」的育嬰廣告,回憶起令人難忘的往事。

  那時候父親新亡,二十多歲的Brenda已需要接管家族生意。要和老奸巨滑的競爭對手周旋,唯一的方法是比他更奸更狠。

  這麼多年來,Brenda一直沒有男朋友,除了是因為她公務繁亡,更重要的是,她總會提防每個接近自己的男人,認定對方是有所圖謀。然而,Brenda在公事上難免需要和男性接觸,而George正是她在台灣開設子公司時的得力助手。

  George跟其他男人截然不同,除了見多識廣之外,說話風趣幽默,很受Brenda欣賞,然而這種欣賞只在於公事上,Brenda很清楚二人不會發展上司與下屬以外的關係。

  但命運總是弄人,在某些場合和氣氛下,年青的Brenda也難免受不住誘惑。

  「妳小心一點!」George扶著Brenda回到酒店的房間,他們剛剛和大客應酬,不勝酒力的Brenda為了討客人的歡喜、促成生意,唯有接受他的敬杯,不一會便被灌得酩頂大醉。

  想當年的Brenda尚有一點姿色,加上女強人的神秘感,裙下之臣亦不少。George看著床上的Brenda,確是有幾份佔有她的衝動,可是他很清楚,對方絕不會對男人提起任何興趣的,所以他也無謂自討苦吃。

  「George!George!」Brenda在床上大吵大嚷,George忙拿著熱毛巾上前照料,冷不防被Brenda緊緊抱著、一個輾轉被壓在上方。

  「George……你真是帥!」難以置信Brenda會說出這種話來。此刻,George被Brenda的胸脯壓著,近距離感受著她的呼吸,卻托一托眼鏡,強裝鎮定地道:「Brenda,妳過獎了。對了!我替妳斟解酒茶吧!」

  「我不要!」臉頰嫣紅的Brenda摟得George更緊,幽幽地道:「我要的只是你!」

  George尷尬得不敢直視Brenda,卻難以抑壓得到她的強烈慾望,下半身同時起了生理反應!

  「George,你知道我很欣賞你嗎?」

  「我知道……」

  「我欣賞你不是作為一個下屬的本事,而是作為一個男人的本事,你又知道嗎?」

  「我知道……」

  「George……你和我都那麼優秀,生出來的孩子定然是了不起的人物啊!」Brenda說罷,已不詢問George的意見,向他瘋狂狼吻!

  George並不是未上過如此猖狂的女人,奈何Brenda是他的上司,他只好如待宰的羔羊,由任對方擺佈。

  Brenda扯開了George的襯衣,舌頭輕輕舐著他乳頭的同時,指甲在他的胸肌上輕輕劃過。

  蹂躪完胸部,Brenda迅速脫去George的褲子,讓那根肉陽捲在她那條熾熱的舌頭內,強勁的吸啜竟令George有點吃不消的感覺。

  吃過冰條後,Brenda再度爬到George的身上,跟他進行猛烈的法式濕吻,兩性的唾液在口腔中混和為一。

  被撩起慾火的George也開始主動,雙手伸進Brenda的衣服下,揉搓她高貴的胸部,同時嘴巴下移,激吻她敏感的脖子。

  意識模糊的Brenda完全投入在性愛的刺激之中,發出怨婦般的低呻,她從未想像過男人的滋潤那麼教人吸引。

  但女強人的本能不容George奪取主導權,Brenda主動脫下褲子和內褲,雙手環著他後頸的同時,讓自己未經人事的陰戶朝著他的陽具挺去。

  如果要用英文來形容現狀,必定是「Brenda is fucking George.」,沒錯!Brenda不是被佔有的小女人,也不是享受性愛的蕩婦,而是佔有對方的強者!毫不像是進行初次的性體驗。

  「啪啪啪啪啪!」如Brenda如打樁機般的連環撞擊,壯如George也只能肉隨砧板上,此刻他已被Brenda的氣勢壓倒,完全沒反抗的餘地,陽具被磨擦力迫使澎漲至極點,毫無喘息的空檔!

  「慢著!Brenda!」George還未好好享受那歡愉的快感,大口徑麥林已走火發射,變成彈藥耗盡的曲尺手槍,無數子彈迅速地滑過Brenda的陰道,滋擾她的子宮。

  激情過後,Brenda便軟軟躺在George的身上睡著,彷彿剛才瘋狂的她是被惡靈附身,現在力竭而休。

  George小心翼翼地推開Brenda,為她抹掉精液、蓋上被子,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以免鼻鼾聲騷擾打擾她睡覺。若不是Brenda對愛情如此抗拒,他定會成為一百分的住家男人。

第二節

  「你醒了嗎?」George笑著把早餐拿進來,Brenda方悠悠轉醒,她看著自己被腿去的褲子,驚道:「發生了什麼事?」

  「妳忘了昨晚發生的事嗎?」George的笑容略帶淫意。

  「昨晚?」Brenda的腦袋旋即閃過一些零碎的片段,她撫著隱隱作痛的陰道,驚道:「莫非我昨晚跟你……」

  「沒錯!」George以台灣的口音說:「昨晚我操了妳。」

  「閉嘴!」Brenda的語氣變得嚴肅,她並不是接受不了在意識模糊之下被奪去初夜;也不是嫌棄George,而是她沒法原諒這個被激情衝昏腦袋、讓男人觸碰身體的自己。

  Brenda無法否定自己確是對George產生了微妙的感情,經過昨晚的事,她害怕自己會泥足深陷,害怕George會融化她強悍的一面,退化成小女人。這是不容許的!她曾起誓要守護父親的基業、要守護她疼愛的妹妹,所以她絕不能被感情壞了大事。

  「George……」Brenda徐徐道:「你若有時間,便應該為下次的應酬作資料搜集,而不是浪費時間照顧上司的起居飲食。」

  George錯愕了一會,他還以為昨晚的激情會令Brenda變得感性,料不到她會比以前更冷淡。

  「沒聽到我的吩咐嗎?」

  「是……」George唯有恭敬退下,他知道以後不會再有機會跟Brenda做愛,但這特別的激情、這個女人的味道卻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Brenda內心的苦澀毫不比George小,她曾有一絲找個好男人成家立室的念頭,但想起隨時會如沙般倒塌的正灝金融,她自問沒心力為自己尋求幸福。

  這天晚上,George又作一點令人心動的小動作。

  「這是什麼?」Brenda冷冷說道,對燭光打造的浪漫氣氛毫不動容。

  「這是我親手弄的牛扒!是我在超級市場挑選的。來!快吃吧!」George切著牛扒。

  「George,你可以解釋你這樣做有何意義嗎?」

  「現在可是我們的私人時間,別那麼拘謹吧!」

  「私人時間?」Brenda冷哼一聲,道:「George,我們之間只不過是上司下屬的關係,見面也是因為公事,連朋友也談不上,何來什麼私人時間?」

  「Brenda,別迫得自己那麼緊、隱藏自己的感情了!我知道妳對我有意的。」

  「荒謬!」Brenda瞪大了眼,道:「我對誰有感情是由你決定嗎?別自作聰明了!」

  「但昨晚我們……」

  「昨晚只是意外!」Brenda斬根截鐵地道:「是我被酒精影響,根本不是出於我的本意,我要你把一切一切忘掉,這是命令!」

  Brenda的決絕令George再沒反駁的餘地,可是他仍是衷心希望Brenda會改變初衷,跟自己共偕連理。

  George熟悉台灣的客戶,外交手腕圓滑的他卻對正灝金融絕無二心,Brenda在短時間根本沒法找另一個能取代他的助手,更重要的是George總是第一個猜透她的心意,工作上毫不會令她擔心,所以每次應酬、談生意也必然是找他隨行。

  然而,為免重蹈覆轍,Brenda開始跟George保持距離,連回酒店也是坐不同的車子。

  看著Brenda的冷淡,George也開始心灰已冷,明明雙方也對彼此有意,卻因為時勢、原則,讓緣份無疾而終,也許他們是一對好拍檔,而不是一對好情人、好夫妻。

  為了減少對George的牽掛,Brenda一完成在台灣的計劃,便把子公司交由George負責,自己回到香港,她希望時間能沖淡一切,能把自己的心冷卻下來,但是命運弄人,等待她的是另一個殘酷的決擇。

第三節

  「什麼?我!我懷孕了?」Brenda呆若木雞。

  「是的!翁小姐,妳證實懷了兩個月身孕,經過超聲波檢查……」

  「夠了!」Brenda深吸呼一口,果斷道:「替我中止懷孕!」

  「但是翁小姐,胎兒健康……」

  「我說中止便中止,你沒聽我怎樣說嗎?」Brenda罕有地大動肝火。

  「這樣吧……翁小姐,我給妳一點時間考慮吧!」

  這一天,是Brenda最腦海混亂的日子,她沒心情處理公司要務,亦找不到一個可以商量的人,只好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走著。

  她看著在街上手牽手約會的情侶,不禁有點羨慕;她看著店鋪內的育嬰用品,不禁產生一點憧憬,她在想假如她不是翁卓樺,再沒有任何負擔,她現在可能已經坐在家中,好好地安胎。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欠,見天色已近黃昏,肚子裡發出吐嚕的怪叫。飢餓的警號是來自她?還是她腹中的胎兒?她不知道。

  她瀏覽手機的通訊錄,看著George的手機號碼,顫抖的手顯出她相當猶豫。

  「要跟他商量嗎?不!這是我一個人的事!」Brenda作出了決定,她理性地分析,現在還不適宜當媽媽!

  第二天,Brenda已在醫生的安排下進行中止懷孕,當然一切也是保密,對外公開則是患了病,需要留院一段時間。

  進入手術床的一刻,Brenda還是百感交雜,只要她及時改變主意,便可以挽救一個小生命、挽救自己的人生,但代價卻可能是犧牲辛苦經營的公司,她做不到!為了父親的遺願、為了她疼愛的妹妹,她選擇犧牲了自己。

  手術過後的數天,Brenda還是沉淪在罪惡感之中,但她知道自己必須重新振作,趕上被拖慢的進度,令公司重回正軌。

  Brenda故意安排George更多的工作,令他沒時間抽身來香港探望她,她必需在感情上盡快忘掉這個人、這個帶給她一夜歡愉,以及希望的男人。

  財富得到,年歲不保-拼命工作的Brenda不久便踏過中年,卻沒退減她對工作的專注,在她日理萬機的打理下,正灝金融的業績穩步上升,也發展了多種合法或非法的跨國業務。

  捐輸不必講究有回報-Brenda成立了一個護苗基金,為無親無故的孤兒捐輸。諷刺的是她雖然保不住自己的孩子,卻令無數孤兒健康快樂地成長,她罕有地並不講究實質的回報,只想盡量彌補心中的罪疚感。

  人世間總會有異數-說不定Brenda總有一天會願意安定下來,說不定她會再有一次當媽媽的機會,說不定她會嘗試尋回戀愛的感覺,但在現實中種種異數底下,她沒法對自己作出承諾。她唯有寄望妹妹Emma能夠嫁予好男人,組織幸福的家庭,藉此填補她心中的遺憾。

  只可惜生活是一聲發洩-不能倚賴男人、獨自面對種種壓力的Brenda,只能把壓力發洩在打擊對手,以成功感在掩蓋自己的孤單。

  只可惜生命是一聲抱歉-Brenda每逢某月某日,便會祭祀未能出世的嬰兒,對這小生命說一聲抱歉。

  怕追討-Brenda一直害怕當年狠下殺死胎兒的自己會有報應,而這報應終於應驗了。

  事隔多年,Brenda被告知患上子宮頸癌的時候,她想起了孩子、想起了George,可惜George已病故,她已沒可能尋回昔日的幸福,沒可能改變殘酷的命運。

  她還有本錢找別的男人嗎?Brenda看著鏡子的自己、看著難看的皺紋,終於明白《年少無知》的歌詞-「年歲增長,無法修補,青春的詩總會老,時間多恐怖!」

  突然,她想起了一個人,一個可以跟他互惠互利的男人。

第四節

  Brenda坐在昏暗的地下室內,淺嚐紅酒。

  開門聲引起她的注意,一名男子正緩緩經梯級走下來。

  「想不想聽一聽,我讀書的時候,怎樣利用午飯時間去學打球?」阿Joe為自己斟了紅酒,跟回眸一笑的Brenda輕輕碰杯。

  「哦!中學的時候,你已經可以一Q入洞嗎?」

  「在桌球上當然是,但在床上,我豈止一Q那麼少?不然豈不令妳失望?」

  「真是爛幽默。」Brenda嗤之以鼻。

  「幽默對公司來說一點價值也沒有。對嗎?Brenda。」阿Joe幽幽地說著,磁性的聲音剎是吸引。

  Brenda把紅酒一飲而盡,目的是為了尋回昔日的感覺,讓酒精徹底攻陷她的理智,她看著阿Joe的臉,忽然覺得他的朦豬眼今天格外可愛。她向阿Joe伸出被歲月侵蝕的玉手,道:「我們跳舞吧!」

  阿Joe輕輕在Brenda的手背上吻了一下,牽著她的手走到較空曠的地方,翩翩起舞。

  周星馳說得沒錯,原來在上床前跳一次舞是能增進彼此的情趣,比肉體上的前戲刺激更為重要。

  當然二人沒有使用「巴黎鐵塔反轉再反轉」的功力,僅是跳普通的社交舞已頻頻出錯,互相踏中對方。

  但是,這份滑稽卻是教人會心微笑,重現年少時純撲簡單的感覺。

  Brenda突然伏在阿Joe寬肩上,她累了,她真的累了。而阿Joe則緊緊抱著她,把她輕輕放在客房的床上。

  阿Joe兩片紅唇溫柔地貼在Brenda的嘴巴,對於這個高高在上的上司,他還是不敢過於霸道,觸犯天威。

  「當我是女人吧!一個需要愛的女人。」Brenda說著,阿Joe立時會意,替雙方寬衣解帶。

  但阿Joe看著Brenda的裸體,下垂的胸部、鬆弛的肚腩,卻遲疑了半刻,他在不久之前才嚐過Cloris充滿活力的細嫩嬌軀,一時之間適應不來。

  「果然是很勉強嗎?不如……」Brenda失望地說著,她自知已失去女人的魅力,也不強迫阿Joe作此有辱尊嚴的事。

  「不!」阿Joe毅然狼吻Brenda,雙手開始游遍她的全身,為了保住辛苦經營的地位,他早已決定豁出去。

  然而,Brenda此刻卻沒有當阿Joe是下屬,而是一個值得她欣賞的男人,就如昔日的George一樣,給她無比的安全感和憧憬已經足夠,即使阿Joe臨急之際無法起旗也不會追究。

  因為這不是一場性女徵Duck的遊戲,而是透過交合讓Brenda重拾作為女人的身份、得到女人應有的幸福。

  若對性愛有研究的朋友,便知道單靠不倒的硬炮和猛烈的衝體是不足夠的,嫻熟的節拍是對女人肉體的最大協調,這一點,擔任鼓手多年的阿Joe自然得心應手,床上功夫不但好,甚至可稱之為專業。奈何Brenda已經一把年紀,對性的反應略為遲鈍,吸啜、指插亦未得使她如洪水缺堤。

  「Brenda,妳最渴望是什麼?」阿Joe無法在肉體上令Brenda興奮,唯有在心靈入手。

  「最渴望?」Brenda為此問題思考起來,若是在公眾場合問她,她會答:「她渴望為公司賺更多的錢。」;若是在辦公室內問她,她會答:「剷除所有與她為敵的人。」;若是Emma問她,她會答:「家姐最渴望是妳成家立室,生兒育女。」;若是在床上跟她纏綿的男人問她,她會答:「我想……我想生一個孩子。」

  「那就生吧!」阿Joe說罷,已無聲無息把他的陽具充滿著Brenda的肉體。

  Brenda心裡明白,阿Joe只是開玩笑,以她的年齡、以她的身體狀況,怎可能再度懷孕?但是,這無疑是她一生中聽過,最浪漫的話語。

  這是Brenda第一次徹底成為真正的女人,任由男人完全佔有她、滿足她、呵護她,心靈上的快慰彌補感官上的不足,將刺激感推到至高峰!

  啪啪啪啪啪!阿Joe不遺餘力地抽插,汗流浹背,他知道儘管Brenda沒多大的肉體反應,她的心靈絕不是一條死魚!他知道Brenda的內心正在無聲地呻吟著,為這短暫、虛假卻教人回味的幸福呻吟著!這不是一場膚淺的性交,而是超越年齡隔膜的愛!

  阿Joe好不容易才把精液射出,滋潤Brenda的身心!對他而言,服待老闆固然重要,但他看著Brenda滿足的笑容,忽然覺得平時那個又敬又畏的頂頭上司不但不可怕,反而有幾份少女的可愛。

  「阿Joe啊!我想你明天再陪我。」Brenda氣喘喘地說著。

  「那我不阻礙妳休息了,我明晚再來。」阿Joe穿衣服離開。

  「不!我想你明天陪我玩一天,做一般平民喜愛做的事。」Brenda說畢,已累得呼呼喝睡了。

第五節

  「這樣『嘟』一聲已經付了款,比簽卡還要快。」Brenda第一次坐巴士、第一次使用八達通。自她出生以來,代步的不是私家車,便是計程車,從不考慮乘坐擠迫的交通工具。

  「所以很方便,除了乘公共汽車之外,還可以購物。」阿Joe悉心地講解,仿似向大鄉里解釋城市的特點。

  「我們坐這裡吧!」Brenda選了上層的座位,她看著巴士的格局,有點陌生、又有點好奇。

  比作是從前,她每次都會尋找最快的方法去到目的地,絕不會像現在,隨意上了一輛巴士,像觀光客般漫遊香港,到站後才考度進行什麼玩意。

  Brenda先帶阿Joe去看電影,她已經多年沒以私人名義到電影院,對網上訂票之事感到新鮮有趣,對民間的認知仍維持在電影院偷錄的年代。堂堂正灝金融主席竟然與時代脫節,若傳了出去,定會淪為笑柄,可是在阿Joe眼中,卻別有一番可愛。

  「冷嗎?」細心的阿Joe為Brenda蓋上外套,又讓她睡在自己的肩膀,宛如一對小情人,這種簡直的感覺對她來說,卻是最奢侈的滋潤。

  Brenda此一刻終於肯放下女強人的氣焰,安然地當阿Joe的小鳥依人,其實昨晚的性愛並不是為了滿足肉體的性飢渴,而是讓自己在最短的時間喜歡上這個男人,培養出約會的心情。

  倚傍在阿Joe身上的Brenda,享受這剎那間的溫馨。她在想,如果George還在生,或是結果當年她接受George的愛意,說不定每逢週末也可以像現在一樣二人世界,或是一家三口共享天倫之樂。

  突然,Brenda的背部傳來一陣酸痛,但她不能表露出來,只可一個人躲進廁所默默承受。她強忍淚水,不讓自己倒下來,只可依賴藥物舒緩痛楚,她從來沒料過自己會如此可憐、如此落泊。她在反思,究竟那麼多年辛苦工作為了什麼,自己真的會因為虛無的成就感而開心嗎?想到這點,她更鼓勵自己支撐下去,她不希望難得的約會會就此泡湯。

  如果命運能選擇,她不希望自己生於翁家,肩負什麼家業重任,當一個賢妻良母算了。

  如果活著能坦白,她當年或會坦誠地告訴George,其實自己也產生了愛戀的感覺,重視這段男女關係。

  看完電影,二人去了吃甜品,經過一天的相處,二人已經拋開了身份上的隔膜,談盡天南地北。Brenda還是第一次以平等的角度去看一個男人,向她盡訴心底裡的說話、盡訴多年來的壓力,若不是在公眾地方,或許她已經摟著阿Joe,至情至性地哭起來。

  「不怕!妳還有時間,問題是看妳懂不懂去安排。」阿Joe的一席話令Brenda茅塞頓開,雖然她每天也要承受病痛之苦,但現在擔心也沒用,倒不如讓三個月快快樂樂地生活,盡嘗新奇的事,彌補她人生錯過了的遺憾。

  這短短的一天,卻給予Brenda最深刻的回憶。縱使她是權傾金融界的巨人,任何人也要聽她的命令,卻從來未試過如此自由、如此寫意的生活,若不是她看穿阿Joe牽掛著阿Yan,他倆定會去繼續北上吃火鍋、找樂子。

  歸途之中,Brenda還是開心見誠,說出最真切的心底話。

  「剛才電台,不是已經再報告最新的消息,說那樁禁錮案已經平息了,你的朋友沒事嗎?」

  阿Joe只是淡然一笑。

  「有機會的話,可否再正式介紹你這位葉小姐給我認識?」

  「你想認識她?」阿Joe有點愕然,他知道Brenda從不結交沒有利用價值的人。

  「其實在Emma未和她熟悉之前,我已經留意你們四個人,我很清楚你們之間的關係。我也知道,你們當中除了Angus,對這位葉小姐挺關心之外。我覺得連同你和那位姓鄭的朋友。大家都有相同的看法,對嗎?」

   阿Joe不置可否。

  「別以為我這樣說,就是又想對付誰。我只是覺得作為一個女人,可以同時有這麼多男人關心,是一件很幸福的事。」Brenda第一次用女人的單純尺度去看感情,她極度羨慕阿Yan,同時這份羨慕令她變得更有人情味。

  「如果在你的的心目中,我可以像葉小姐那樣……」Brenda還未有機會說完心中的渴望,計程車司機卻突然心臟病發,引致交通意外,Brenda連同她的最後心願香消玉殞。

  一個大權在握的女人,臨終時終於有所醒悟,只可惜死神仍不為所動。不過,能在死之前再感受一次幸福的味道,已經是Brenda對自己最大的補償了。

本篇章完

其七 乱交の音楽愛好家

第一節

  「家明!家明!」阿Yan再次因夢魘驚醒,在夢中,年輕的她正在跟家明進行法式濕吻,突然家明的胸膛被一把利刃從後刺穿,鮮血濺在她錯愕的臉蛋上,緩緩晃動的家明軟軟跪在地上,向阿Yan伸出無力的右手。

  平均一個星期,阿Yan便會發著類似的惡夢,十八年來從沒竭止過。

  「Hazel,妳怎麼了?」丈夫Bowman立即關心慰問。

  「沒什麼……」

  阿Yan嘴裡這樣說,但Bowman看到她滿額汗,也大概猜到她又發惡夢了,然而阿Yan總是對口中提過的家明住口不提,更從不解釋她為何把洋名改為Hazel。

  Bowman知道追問下去會令對方有壓力,甘願一輩子當糊塗蟲,可是每當聽到她突然喊另一個男人的名字,心裡總是不是味兒。

  「我拿水給妳喝。」Bowman正想離開,卻被阿Yan挽著他的手臂。

  「不!不要離開我!」阿Yan忽然緊緊抱著Bowman。

  「放心!我不會的、我不會的……」Bowman只道嬌妻是因惡夢心猶餘悸,極需要強烈的安全感,卻不知對方只是把他幻想成另一個人。

  阿Yan突然狼吻Bowman,為的不過是令他閉嘴,好讓她在黑暗的環境下,容易幻想成另一個人。

  Bowman今天已為餐廳的事操勞了一天,本應是沒精力去滿足太太,但近來在性方面越來越冷淡的阿Yan難得主動出擊,他當然耗盡吃奶的力也最少要射出一炮。

  阿Yan盡現野性的一面,不到五秒鐘時間,已在Bowman頸上留下一道紅紅的吻痕,似乎Bowman明天要穿樽頸衫上班才不會被人說三道四了。

  「Hazel……」呼吸急促的Bowman撫著阿Yan的玉背,手指輕輕掃過她的每寸肌膚。

  阿Yan的雙手也不閒著,轉眼間已脫下了Bowman的孖煙囪,大肆蹂躪他的香腸,膨脹幅度比他的撚手小菜-蜜糖烤法蘭克福腸還要快。

  Bowman亦用純熟的指法撥弄下阿Yan的陰唇,轉眼間熬出了豐富的肉汁。

  見沒在看《令人戰慄的成語動畫廊》的YanYan仍是不自覺打了個冷顫,正是高潮的徵兆,Bowman立即把阿Yan抱在身上,熱狗燴鮑魚,然後像拌蛋器般不斷轉動,如膠似漆,衝擊一下比一下強烈。

  啪啪啪啪啪!

  「呀!呀!」二人的呻吟聲始起彼落,身心如在烈火下炒著的雞柳意粉,不斷扭動、纏綿!

  阿Yan如一碟快要被炒熟的法式小菜,興奮度和體溫隨著活塞運動不斷上升。

  菜餚完成!Bowman為菜式淋上了豐富的白汁,質量恰到好處,散發陣陣教人滿足的香氣。

  大戰過後,夫妻相相入睡,而Bowman的滿足比阿Yan更甚,因為他以為夫妻近來冷淡的關係會得以改善。

  第二天早上,在Bowman醒來之時,阿Yan已不在家中,他知道太太多半是把握清晨時份,到湖邊收錄大自然的優美天籟。Bowman介意的不是阿Yan以公事為重,而是他覺得自己像是一件洩慾工具,完事後,便不再需要有感情上的交流,直至太太再有性需要為止。

  而阿Yan也不知是因為得到性滿足,還是耳根受過大自然的洗禮,恢復開朗的心情,把惡夢帶來的傷痛暫時忘卻。

  「今晚回來吃飯嗎?」阿Yan收到了Bowman的短訊,才想起了昨晚行房之事,她再一次把Bowman當成家明的代替品,一時愧於見面,於是以公事為藉口回絕,獨個兒到了常去的酒吧流連,卻料不到等待她的是另一個代替品。

第二節

  今晚的酒吧由一隊陌生的青年組合表演,以阿Yan的評分標準而言,這隊樂隊既沒實力、又沒風格、成員相貌也不討好,跟專業的樂隊差天共地。加上該樂隊不擅於製造氣氛,令酒吧的客人也大叫悶場。

  「好!」

  阿Yan正想離開,卻聽到一名男子的讚好聲,以及他單獨的拍掌聲。

  那男子莫約三十來歲,留著清爽短髮,身體壯健,在沉寂的人群大聲讚好之舉,顯得他格外怪異。

  樂隊在台上下來,主音卻灰然道:「Athur,你不用哄我們了。我知道我們的水平很低,要不然客人們也不會打哈欠吧!」

  Athur道:「你們只不過是接觸搖滾樂一段小時間,還有很多進步的空間,只要不放棄,總有一天會出人頭地。」

  Athur的舉動令阿Yan很是欣賞,她不自覺回想起十八年前,那時候他們的組合只是有碰釘、被人奚落的份兒,從來沒有一人像Athur般鼓勵他們。

  往後的幾個晚上,阿Yan放工後也會到酒吧,有時候是跟同事來,有時候是單獨一個。如她所料,每次台上的樂隊表演過後,不論是好是壞,Athur也會主動提出忠懇的意見,像是樂壇前輩說得頭頭是道,但阿Yan可沒有香港樂壇曾出現他這歌手的印象。

  有一晚,台上竟出奇地沒人表演,客人們也沒有為意,心想沒有音樂聽大不了聊天或看球賽,只有Athur一人意志消沉,好奇的阿Yan便上前跟他攀談。

  「嗨!」

  「嗨……」Athur禮貌地回應,雖然阿Yan是性感美女,但他現在可沒心情結識。

  「Hazel。」

  「Athur。」二人握手。

  「你認識近來登台的樂隊嗎?」

  「不。」Athur喝了口啤酒,道:「我連他們的名字也不知道。」

  「那你為何那麼關心他們?他們不出現,就像洩了氣的氣球。」

  「我只是覺得很可惜而已,這些年青人很有潛質,但為何總是不可堅持下去?」

  「也許是生活迫人,夢想不能糊口吧!」阿Yan想起昔日的日子,有所感概。

  「即使工作再忙,每天花兩、三小時在音樂上很困難嗎?既然是喜歡的事,便不應添加任何藉口。」Athur有點激動。

  阿Yan看著Athur,流露出欣賞的眼神,假如昔日的胖子唱片監製不是奚落他們,而是像Athur說一些勵勉的說話,定會成為他們的推動力。

  「如果香港多幾位像你這樣的人便好了。」阿Yan的話令Athur的臉更紅,他道:「別說得我那麼偉大……其實,我也是因為工作需要。」

  「嗯?」

  「我是唱片公司的監製。」

  「真的?」阿Yan有點意外。

  「妳看我一副毫不正經的樣子,又太年輕,不像監製吧!」

  「不!」阿Yan笑道:「監製給我的感覺一向是挑剔、討厭,你卻挺容易相處。」

  「是嗎……對了!我也發現妳是這裡的常客,妳也喜歡音樂?」

  「當然吧!我是電台的DJ。」

  Athur立即翻起腦海的記憶,憑聲音猜測:「你是葉梓恩?」

  「嗯!」阿Yan喝了口飲料。

  「我留意過妳主持的深宵節目,想不到真人是那麼漂亮。」

  「你別哄我高興了。」阿Yan淡然一笑。

  「對了!我家裡有好幾隻珍藏的CD,妳有興趣上來欣賞嗎?」

  「Sure!」

  二人在音樂上的話題十分投契,Athur分享了他過往遇過的不同樂隊,優秀的、差劣的、特別的、平平無奇的,而他在音樂方面的知識深深吸引了阿Yan,眼神的交流令喜愛夜蒲的二人一拍即合,不知不覺雙唇疊上了。

  時值凌晨三時,左鄰右里也睡著了,二人卻在床上靜靜地激戰,纏綿的低呻聲劃破了寧靜的黑暗空間。

  Athur吻向阿Yan的脖子,同時雙手向她上游走,比起Bowman更有力的手臂摟著她的纖腰、掐著她的屁股。

  「咦?」Athur突然停滯了,因為他摸到阿Yan的手指有一件礙眼的東西。

  阿Yan二話不說,把戒指脫下,扔在桌上,彷彿認為它是可有可無的玩意。

  「Hazel。」Athur幽幽地說著,他繼續吻著背向自己的阿Yan,雙手揉搓她的雙峰。

  比起Bowman的柔弱,Athur的強悍更能征服女性的肉體,加上他曾和不少女性交過手,經驗和技巧當然比那個循規蹈矩的害羞廚師好。

  Athur突然從後插入,猛力推撞,這種毫無先兆的舉動就像一首平和的曲子迅速變調為快歌。幸好,阿Yan也不是等閒之輩,很快便適應了這突變,「佘」腰擺動,配合Athur抽插的拍子。

  「啊!啊!啊!啊!啊!」阿Yan的呻吟聲也隨著激昂的節奏變調,以d、r、m、f、s的語調反覆演釋出來。

  眼看快要高潮之際,Athur又把節奏減慢,體位緩緩轉為老漢推車,興奮卻一直蘊釀著,蓄勢待發。不久,Athur由把節奏加快起來,像是一首歌的第二次Chord,重覆卻令人回味,把情緒昇華至另一境界!好傢伙!想不到在性愛中仍能表達出音樂的美!

  啪啪啪啪啪!二人來最後的衝次,不斷把速度推高,精華儲藏著堅挺的龜頭內,卻凝著不發,持久力好比男高音家把聲線延長至極限。

  白色的生命體液激射而出,Athur的身子軟了下來,金色的太陽擊落紫色的水晶,比陳蕾士表達得更加全神。

  阿寶曾說過一句:「人類總要重複同樣的錯誤。」睡醒後的阿Yan冷靜地思考,方知又因Athur對音樂的熱誠,把他當成了另一個家明的代替器,加上自覺背叛了Bowman,便乘Athur煮早餐的時候,不辭而別,並留下叫Athur不要找她的字句。

第三節

  「乾杯!」一眾朋友替Bowman和阿Yan的結婚三週年舉杯。

  Bowman還不知綠帽蓋頭,把一顆名貴的鑽石戒指送到阿Yan手上。

  「非常適合!看來你一定是每晚跟老婆十指緊扣,所以這麼清楚她的尺碼。」女性朋友Paula打趣說著,聽了這句話兩夫婦自然不是味兒。二人在生活上的時間上難以協調不特止,昨晚去了偷情的阿Yan確是徹夜不歸,靜音手機的震盪聲被震床聲蓋過,被發現的時間已經有逾十個未接來電和短訊。

  阿Yan當然沒有透露自己的真正行蹤,但Bowman的一位朋友曾告訴他目睹阿Yan和一名男子在酒吧內交談甚密,接著又不知去了什麼地方。胸襟再大的男人也沒可能毫無猜疑,但他害怕追問下去,會知道一個難以接受的真相,倒不如強忍心中的鬱悶罷了,當然在朋友面前,Bowman還是會展露歡欣的笑容。

  手機聲響起,阿Yan瞧到來電姓名,慌忙走到遠處接聽。

  「Hazel。」Athur說著。

  「你別這樣,我想怎樣你應該很清楚。我現在沒有空,你明白嗎?」

  「我在你店樓下,我想見妳。」

  「我不想。」阿Yan冷冷回應。

  「我不管妳想不想,我只是知道我和妳的感覺是真的!妳還要留在跟妳結婚那個人的身邊?有這個需要嗎?」

  真感覺?阿Yan很久沒聽過這詞彙,自從她跟Bowman結婚之後,她一直在想,兩夫妻的愛戀感覺是真,還是自己只不過是想找一個人安隱地倚靠著,好讓她容易忘記過去的事,也許這只是需要,並不是渴望。

  「我們做人生活已經有太多挫折,我們的生命中,不應該再有這麼多妥協。」聽了Athur的一席話,一股青春的熱情自阿Yan身上爆發出來,她毅然離開了餐廳,馬不停蹄地奔到樓下,跟Athur擁吻起來。

  然而,一剎那的衝動換來的代價確是沉重無比。

  Bowman駕車送阿Yan到電台工作,看著阿Yan對結婚紀念日滿不在乎,他終於訴出心中的苦澀。

  「剛才媽媽在店裡不知道妳去了哪裡,她想出去找妳,我不想她出去看見妳跟一男人在一起。」Bowman強忍心中淚水,道:「我攔著她,我為妳撒了一個謊。作為一個老公,我要為一個在街上摟住另一個男人的老婆撒謊……我真的忍得很難受。」

  阿Yan默言不語,因為她根本沒有辯解的理據。

  「我不想問為什麼,因為有太多個為什麼,我不知應該從哪裡開始問。」

  阿Yan也在問自己,究竟她何時開始變得那麼濫情,把對家明的愛分開了不同的部份,投射在其他人身上。 「我只是想……我只是想妳選擇清楚。」Bowman瞧著不敢直視他的阿Yan,等待她答覆他所渴求的答案。

  阿Yan根本不希望選擇任何人,他留戀Bowman給她的溫柔,同時渴望Athur的熱情,不論她跟誰在一起,也會惦記另一個男人,而她更不肯定會否再找另一個男人去填補其餘渴望的部份。

  能舒解阿Yan煩惱的不是什麼有效的靈藥、聰明的智囊,而是大自然充滿生機的聲音,花草樹木不會向她埋怨、雀鳥聲音好比動聽的音樂,那就是她最嚮往的生活,跟心愛的人自由自地遊歷各地,隨時在天籟伴奏下彈吉他、唱民歌,只可惜能給予她這種生活的人已經不存在了。

  日落西山,阿Yan仍在湖邊收音,她大字型躺在柔軟的草地上,看著天上的繁星,把生活上的煩囂拋諸腦後。

  但阿Yan沒留意到她的手機沒電、沒有零錢乘車,結果只能一個人在路旁漫步,但令她回想起昔日遇上家明的事。但她沒料到鼓佬、黑仔、Ronnie會因為誤以為她在山區失蹤而再度重遇。

第四節

  回到市區的阿Yan作出了一個殘酷的決定,她決定跟Bowan離婚,因為她不希望再欺騙Bowman,再欺騙自己的感情,但她也沒打算跟Athur長相廝守,或者她是想在有生之年尋找另一個家明,也許她只是在逃避自己無法控制的情感。

  阿Yan開始夥同她的同事好友在酒吧內吸雪茄、獵男,完全變成了《喜愛夜蒲》中的色慾男女。

  在酒精的影響下、朦朧的煙霧下,阿Yan忽然覺得眼前的四眼男變得帥氣起來,由恥笑的態度變得親熱。

  觀眾看《天與地》時,滿以為阿Yan是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被帶到酒店上床,睡醒後才悔不當初,但作者我告訴你們,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

  四眼男沒有Bowman的柔情、沒有Athur的才華,可是他擁有關鍵性的缺點-羞怯,一種對女權卑躬屈膝的羞怯,那正是家明的第三種特質,這缺點正是阿Yan所渴求的。

  略有醉意的阿Yan把受寵若驚的四眼男推倒床上,然後如一個女皇般騎在他的身上。

  毫無魅力的四眼男第一次遇到如此主動的美女,任由對方像野獸挽開自己的衣領,撫摸沒有肌肉的肚子。

  四眼男的乳頭被阿Yan輕輕咬啜,痕癢難止的身子不自覺扭動著,嘴角泛起一絲淫笑。瞧他的樣子,多半是性經驗尚淺、從事IT行業的宅男,今次鼓起勇氣到酒吧碰運氣,想不到會被著名DJ葉梓恩看上,自是不敢胡亂採取主動,免得惹得對方不滿。

  可是,只是依照本能性交的阿Yan並沒有玩什麼花巧的招式、說甜蜜的話語,滿足完口感之後,便把對方的陽具放在自己的體內,用力策騎。

  正所謂魚水之歡,就是「魚」和「水」也得到滿足的性愛,但阿Yan毫無理會對方的反應,只管以自己的節奏策騎,緩快不得宜,對音樂家而言,這是像是西洋鼓和吉他彈著不同的曲子,雜亂無章。

  但阿Yan並沒有在意自己的失誤,只是把自己昔日的霸道和剛陽之氣投放在這個陌生的男人身上,封閉了多年的佔有慾一下子霸發出來。

  如死魚般毫無反抗能力的四眼男看著阿Yan上下晃動的奶子,本想伸手去撫摸以討回一絲雄性的自尊,卻被無情地推開了,他並未夠資格享受柔軟的咪咪,只因為他的平凡小棍子、毫無性格的軀殼能被利用成幻想的工具,被幻想套入了家明的靈魂,才有資格睡在這張床上。

  然而,即使他感到多麼沒趣、即使他興奮的期待已然消失殆盡,陰道的磨擦力還是令他積存已久的精液不斷翻騰,欲掙脫這窄狹的空間,不消一會,便嗚呀一聲,如火山爆發般激射而出。

  同時,阿Yan也像得到了滿足,不在於肉體上,還是靈魂上,原始的淫盪本能像惡靈般被驅走,剩下一副軟軟的玉軀。

  也許這根本談不上是一場性愛,只是各取所需的交配。直至阿Yan撫著吃痛的腦袋醒來,她才驚覺睡在旁邊的是一個滿臉暗瘡印、相貌比包龍套還要平凡的男人。

  但看著四眼男的臉孔、看著鏡子的自己,她開始重拾厭惡感,厭惡自己為何可以那麼放蕩?當年對愛情忠誠的自己到底跑到哪裡去?這種一夜情的生活態度根本沒法令她忘情!她撫著鬱悶的心窩,不知道何去何從,但其實她心中的苦澀是源自十八年前繫上的心結,她覺得是時候面對自己的心魔了。

第五節

  命運就是那麼奇妙,當阿Yan選擇了面對自己,他的三位故友又再度出現在她的面前。相比起昔日稚氣的他們,三人老成了不少,鼓佬和Ronnie也各自成家立室,而黑仔也快要跟Emma結婚。

  十八年前,四人一起到新疆旅行,可是回來只是他們三人,阿Yan最愛的家明卻不知所終,那事件之後,不單止樂隊本身,阿Yan和其餘三人的關係也決裂了,不相往來,而阿Yan也把洋名更換為Hazel,希望把昔日青春熱情的自己連遺憾埋藏在心底裡。當阿Yan跟他們重遇時,確是有一點報復的衝動。

  可是,當阿Yan看到鼓佬夫妻互相扶持、Ronnie一家四口幸福快樂,自私的復仇心態卻消去了大半;當她看著黑仔和Emma華麗的婚禮,她衷心祝福二人,同時有所羨慕。

  那時間,她告訴自己一切也該完結了,破裂了的關係也該重修舊好,她開始像昔日一樣,以一個調解者的身份令圈子四人再次融洽起來。但是她並不知道曾跟她有一段情的黑仔最愛的還是她,不單止黑仔,連早已結婚的鼓佬和Ronnie的心中,她也是佔據著最重要的位置。

  在三位朋友的妻子口中,阿Yan逐漸發現他們對自己的不是單純的友誼,而是包含了愛意,一份足以毀了他們家庭、毀掉四人友情的愛意。而另一方面,家明失蹤之事竟由警方查出了端倪,對於家明被吃之事,三人先是隱瞞,後被揭破,令四人的關係再度破碎到不可挽救的地步,阿Yan甚至覺得三人是因為嫉妒才殺害家明。

  友情最痛苦的,是當找到了寬恕別人的機會,卻發現原來他們背負著更沉重的罪孽。

  愛情最痛苦的,是當以為自己已經遺忘癒合的傷口,卻在一剎間被無情的真相撕開。

  如果命運能選擇,阿Yan當年會緊緊抱著家明,不讓他離開自己,釀成悲劇。

  如果活著能坦白,阿Yan和三名好友在十八年前坦誠相對,不會讓大家白白迷失了那麼多年、隱瞞了那麼多、痛苦了那麼多年。

  仇恨令阿Yan傷痛、令她瘋狂,所以毫無留情地刺了黑仔一刀。當何Sir還以為她會為殺家明之事追究到底,但她卻否認了家明屍體上的紋身,因為她知道那一刀不是代表斬斷了她和黑仔的關係,而是替家明象徵式報了仇,她忽然如釋重擔,壓力盡消,推動她日後主動挽救四人的關係。

  經歷了那麼多事情,阿Yan終於徹徹底底了解自己,她只不過是還未適應十八年前突然消失的人、突然消失的關係、突然消失的感覺。她致力推動啟德機場的表演,看著鼓佬、黑仔、Ronnie同台演出,看到家明的靈魂彷彿再現。她終於明白,她所渴望的只是讓年少時的夢想得到一個完滿的結局。

  「留守過去的想法,我會否好像這樣生於世上無目的鞭撻。」阿Yan聽著《年少無知》的歌詞,終於找到了說服自己放開懷抱的理由。

  那一晚,阿Yan睡得很香甜,因為她在睡夢中看到了魂牽夢萦的人。

  「家明?」阿Yan恢復了十八年前的模樣,跟家明赤裸裸地在一間空間飄浮著。

  「阿Yan。」家明露出笑容,仍舊可愛動人。

  「對不起,家明,我……」阿Yan本想說出「我無法為妳報仇」,但放開了執著的她跟本說不出口。

  「我明白的,我什麼也明白。」家明緊緊抱著阿Yan,道:「阿Yan,妳要相信在另一個平行時空,我們是幸福地在一起的。」

  阿Yan哭著道:「我不要什麼平行時空,我只是想在這一刻擁有你。」

  「阿Yan,妳已經擁有我了,我永遠也會在妳的心中,永不分離。」家明吻向阿Yan的紅唇,就是這種久違的感覺,有點溫柔、有點熱情、也有點羞怯,只有家明才能給她這種複雜卻直接的感覺。

  阿Yan用力吻著家明的胸膛、嗅著他肌膚的氣味,多麼醉人、多麼令人回味。

  家明亦輕輕愛撫阿Yan的嬌軀,十指遊走她的雙峰,輕掐兩顆櫻桃。

  阿Yan心身得到滋潤,不禁嬌喘一聲,雙眸輕輕閃動。

  家明忽地跪下,用舌尖舐著阿Yan的陰戶,她卻突然推著他的頭,表情抗拒,道:「不要……我這裡已經變得污穢了,不要碰它。」

  「不打緊,我愛的是妳的全部,在真愛底下,什麼事也會變得純潔。」家明說畢,便毫不客氣刺激阿Yan的兩片陰唇。此刻,阿Yan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不一會便如黃河水往四周泛濫。

  「家明,我們結合吧!」

  家明點一點頭,把勃起的龜頭插進阿Yan的體內,就像電腦和USB手指,這插入不單是物理上,還有一切意識、思緒上的交流。

  家明起初只是輕輕地推進,性器官磨擦之餘,感情亦隨著刺激感慢慢蘊釀,就像情竇初開的二人不斷試探,配合對方的節奏和習性。

  家明開始把抽插的幅度加大,就像二人在約會期間經常意想不到地親對方的嘴,大膽跨過另一個階段,反覆嘗試直至有突破為至。

  抽插的頻率加速了,而阿Yan也相當配合地扭動下盤,就如戀愛時踏進了激情的階級,互有攻守,擦出無窮的火花!

  啪啪啪啪啪!整個空間只有單調且連綿不絕的衝撞聲、呼吸聲,因為愛情和性一樣,從來都是十分簡單的事,不需要多餘的考慮,不需要多餘的遲疑,只需依照直覺和本能,循著愛情的氣味、自己的喜惡發展。

  「呀!」二人同時低呻,因為充滿思念的愛液已充滿了阿Yan陰道內,逐漸滲進子宮內壁。激情過後,便是無限的舒懷和幸福,身心也安定下來,享受著結合後帶來的喜悅。

  剛才二人合演的不是一場膚淺、追求刺激的性愛,而是把戀愛的過程以動作片形式表達出來,可歌可泣、教人回味,所謂「愛情動作喜劇」便是這個意思了。但是曲終人散,演員還是要離開了。

  「家明,我愛你。」阿Yan看著逐漸變成透明的家明,淚流滿面,雙手已再捉不緊他了。

  「我也是。」家明笑著,消失在暗淡的空間之中,但阿Yan知道他不是徹底消失,而是在自己內心深處,一個看不見、但感受得的位置長存著。

  縱使冰天雪地,縱使一片荒漠,阿Yan也不會覺得孤獨了。

本篇章完

後記

  所謂「情色小說」,就是先有「情」,再有「色」。這系列並不是單純的色慾小說,而是把七位女角的情感真切地、立體地投射出來,性愛情節則是一種容易流露情感的包裝。在每種故事中,不論是以小說、電影、電視等不同媒體表達出來,角色也是活的,他們的每個決定必然受她的性格和環境影響。

  入世未深的Katie為了小情人作了很多愚蠢的決定;冷淡但性感的Jessica面對愛情竟是如此無私奉獻;強悍的Cloris原來也有柔弱的一面;現實的Gina只不過是想追求簡簡單單的家庭幸福;天真的Emma原來也一直也受過去的回憶影響著;無情的Brenda也不過是在身不由己的生世下,成為悲慘的犧牲品;而濫情的阿Yan也不過是想在不同男人身上蒐集感覺的碎片,堆砌出她朝思暮想的家明。

  可惜命運不能選擇,她們永遠得不到錯過了的最愛;可惜活著不能坦白,令她們沒法把心結訴諸於人,在事情未惡化前盡力補救。一念天堂,一念地獄,這兩項決定性的關鍵便是主宰人生是「天」?還是「地」?故曰「天與地」。

P.S.以上內容純粹作者裝作有深度地胡扯。

感謝!終於等到阿Yan的篇章了!不過仍然未知誰為阿Yan開笣...
而且Ronnie同佢老婆都有參演貴作品之潛質

引用:
原帖由 u157 於 2012-3-11 02:17 AM 發表 查看引用來源
感謝!終於等到阿Yan的篇章了!不過仍然未知誰為阿Yan開笣...
而且Ronnie同佢老婆都有參演貴作品之潛質
totally agree, I'm greedy, I also want Shirley's 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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