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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雲龍吟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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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雲龍吟13

第十三集 太泉古陣篇
內容簡介:
遭到行淫獸及赤陽藤圍困的程宗揚發現體內死氣可以讓他“隱形”從而保住一命。小紫發現這兩種生物是一體同生,除了要求程宗揚將殺手姊妹花綁來當侍奴以外,甚至想要移植赤陽藤!

程宗揚在太泉古陣發現一台攝影機,其中存放著讓他無比驚訝的影像。

蒼瀾外的霧障和影片透露的訊息有何關聯?棲鳳院裡的“外姓人”究竟在做哪些勾當?

第一章
隧道內散落著各種變異野獸的屍體,空氣中瀰漫著嗆人的血腥氣。 “呼”的一聲,一頭牛犢大小的蒼狼被人拋開。武二弓著腰扒拉幾下,從屍堆中扒出一個巨大的包裹,往黑沉沉的鋼軌上一掛,扛在肩上,揮著手意氣風發地嚷道:“這邊!這邊!”

蕭遙逸用衣袖捂著鼻子,“二啊,你還真會找地方藏。”

“藏啥啊?一堆破紙,又不值啥錢。”武二郎一邊打著馬虎眼,一邊把水龍頭往懷裡掖得更牢點。

左彤芝望著面前的滿地屍骸,心有餘悸地說道:“幸好大夥兒先避開了,要不然……”

此時眾人正在當初進來的隧道裡,那股獸群只有一小部分衝進隧道,來不及逃走的探險者拼盡全力,最後還是被盡數撲殺。那些妖獸不僅體型出奇的龐大,而且出現各種奇特的變異。帶翅的蒼狼,長有尖角的巨蛇,生著獠牙的野狐……

甚至連野鼠也變化出可怕的利爪。

朱老頭趿著雙破鞋溜躂過來,“嘖嘖”地咂著嘴。鐵中寶打趣道:“老頭,算你運氣好,要不是碰上我們,你早成這些怪物的點心了。”

“瞎說!”朱老頭翹著鬍子道:“別看大爺上了年紀,腿腳利落著呢,一口氣跑十來里山路都不帶喘的。”

眾人都笑了起來,“這老頭兒,死鴨子嘴硬啊。”

蕭遙逸道:“左姊姊,我們要去找人,出了隧道,恐怕就不能同行了。”

左彤芝沉吟片刻,“也好。我們這一趟折損了不少兄弟,算算時間,河西派的人手也該到了,不如先去與他們會合,然後再做計較。”

蕭遙逸笑道:“那顆赤陽聖果被我得了,姊姊不會怪我吧?”

左彤芝嗔怪地瞥了他一眼,“哪兒能呢?不說這個了,惠遠小師傅和寧姑娘都受了傷,我送他們出去。”

  蕭遙逸道:“多謝姊姊。”

“謝什麼謝?論理該多謝你們呢。”左彤芝道:“我們在鎮上等你們,找到程公子,記得來會合。”

鐵中寶拉著武二郎,一手拿著錢袋,死活要塞給他。

武二瞪著眼睛道:“鐵兄弟!你這是乾啥!”

“鐵錠的錢--這點兒算是定金,剩下的兄弟出去給你湊。”

  “那怎麼成!”

鐵中寶攥住武二的手,叫道:“二哥!信不信我給你跪下?”

“你這……唉!”武二一跺腳,只好把錢銖揣到懷裡。

鐵中寶笑逐顏開,嚷道:“二哥!兄弟先出去!這鬼地方啥東西都沒有,等二哥回來,兄弟好好請你喝一場!”

武二郎一拍胸膛,豪氣乾雲地說道:“酒逢知己千杯少!喝死拉倒!”

左彤芝悄悄向武二郎使了個眼色,武二郎大咧咧道:“放心!記著呢!”

左彤芝嫣然一笑,拱手道:“告辭!”

雙方在隧道口分手,涼州盟一行帶著傷重昏迷的惠遠和寧素原路返回,剩下朱老頭、蕭遙逸和武二郎三個人大眼瞪小眼,最後不約而同地扭頭看著小紫。

“程頭兒……離這裡很遠。”小紫抱著雪雪,一手撫著它的絨毛,過了會兒說道:“先回車上好了。”

武二小聲對蕭遙逸道:“小子,程頭兒被埋到地裡了,紫丫頭帶咱們跑這兒來啥意思?”

蕭遙遙道:“你知道程頭兒在哪兒嗎?”

  “這鬼地方,我咋知道?”
  “那就聽紫姑娘的。”

武二琢磨半晌,小聲嘀咕道:“這丫頭不會是給程頭兒下蠱了吧?”
…………………………………………………………………………………
陰暗的建築內,一條瞳孔赤紅的觸肢像蛇一樣盤繞著彎曲下來,獨目一閃一閃散發著幽光。

一具赤裸的女體被觸肢緊緊纏住,雙腿被拉得張開。虞白櫻玉體繃緊,雙眼愣愣看著觸肢,似乎已經駭得呆滯。

紅瞳觸肢盯著虞白櫻下體,接著向前一撲。就在這時,虞白櫻美目突然迸出一縷寒光,雙膝猛然合緊,重重夾住觸肢。觸肢堅韌的肢體被撞得扁了下去,紅色的獨目向外鼓起。

周圍的觸肢像受驚的蛇群一樣扭動起來,紛紛纏住她的手腳。虞白櫻拼盡全力,雙膝狠命一絞。以她的修為,就是石柱,被她全力一擊也會碎成齏粉,然而那條觸肢有著出奇的柔韌性,受此重擊仍然沒有斷裂。

周圍的觸肢蜂擁而至,紛紛纏住她雙膝一點一點拉開。虞白櫻口中泛起一絲苦澀,沒想到自己大恥未雪,卻喪命在這些怪物手中。

忽然身上拉力一輕,緊繃的觸肢猛然彈開。虞白櫻睜開眼睛,只見一個年輕人,正揮動珊瑚匕首,將她身上的觸肢一一切開。

虞白櫻一怔之下,顧不上自己胴體還赤裸著,立即配合他的出手,扯開斷裂的觸肢,掙脫觸手怪物的糾纏。

虞白櫻玉體懸空,豐乳雪臀一覽無餘,程宗揚雖然不是成心去看,但目光掃到,免不了一陣眼花繚亂,險些割到虞白櫻身上。程宗揚連忙收斂心神,倚仗珊瑚匕首無堅不摧的鋒芒,一口氣斬斷數根觸肢。

剩下的觸肢僵硬片刻,接著囓食孔同時張開,發出一聲無聲的尖叫,然後潮水般退開。

“快走!”程宗揚一手扯起虞白櫻,往觸手退卻的反方向逃開。

“呯!”程宗揚踹開一道安全門,把躲在後面的徐君房嚇了一跳。他看著赤條條的虞白櫻,期期艾艾道:“這……這……”

程宗揚心裡嘆了口氣,自己雖然嘴上說得硬,終究還是不能見死不救,眼睜睜看著這麼一個白生生的大美人兒被那種令人厭惡的妖獸吞噬掉。

程宗揚放開虞白櫻的手臂,然後退開一步,“虞大姊,咱們現在同病相憐,如果想活著出去,先把以往的恩怨放一邊,怎麼樣?”

虞白櫻一手拂著散開的髮絲,一邊冷冷道:“給我件衣服。”

程宗揚抬手去解衣扣,忽然手臂一縮,險險避開虞白櫻一條斷月弦。他驚出一身冷汗,叫道:“剛脫身就對救命恩人下手?你也太毒了吧!”

虞白櫻寒聲道:“把你的匕首給我,我饒你一命!”

程宗揚心下雪亮,這賤人剛剛死裡逃生就悍然出手,完全是為了自己手裡的珊瑚匕首。那觸肢尋常刀劍都砍它不動,利如刀鋒的斷月弦也無能為力,像虞白櫻這樣的殺手,只有把珊瑚匕首搶到手才有安全感。

程宗揚冷笑道:“都剝成光豬了還嘴硬。徐掌櫃!咱們走!”

徐君房巴不得趕緊離開,聞言撒腿就跑。程宗揚伸手往他肘下一托,“走樓梯。”

徐君房邊跑邊喘著氣道:“仙人住這地方也太高了……”

程宗揚道:“趕緊想想,這邊的出口在什麼地方?”

徐君房苦著臉道:“我真沒來過。”

“你沒來過,可鬼谷先生來過。你好生想想,他是不是對你說過什麼?”

徐君房愕然道:“你怎麼知道鬼谷先生來過?”

程宗揚沒好氣地說道:“他沒來過怎麼會知道行淫獸?”

徐君房一拍腦袋​​,然後擰著眉頭思索起來。

程宗揚回頭望去,只見虞白櫻雙手掩在胸前,邁著兩條白生生的美腿遠遠跟在自己身後。

“魔墟!”徐君房忽然叫道:“這是魔墟!”

  “哪一層?”

“不在十八層中間。”徐君房道:“太泉古陣有些隱秘之地根本無路可入,機緣湊巧也許就進去了,魔墟就是其中一處祕境。”徐君房又補了一句,“這都是先生說的。”

  “鬼谷先生還說什麼了?”

徐君房苦想半晌,然後道:“先生說:這裡原是仙宮。因為地陷東南,壞了風水,仙人就都離開了,後來被妖怪竊居,成了妖魔洞府。仙人知道後,回來清除了妖魔,也沒有再住,就成了廢墟。論年頭,比外面的十八層還早些。”

程宗揚越聽越是納悶,難道太泉古陣不是六朝的未來,而是不同時代的城市疊合在一起的?無論鬼墟的來歷如何,至少這裡曾經是一座人類的城市--從樓梯的高度就能判斷出來。

“這麼說,整個魔墟應該都是空的?”

徐君房心裡也沒底,“差不多吧。”

程宗揚道:“看來仙人沒有把妖怪清除乾淨--至少還有漏網的行淫獸。”

“我也覺著納悶,這妖怪是哪兒來的?”

兩人一路下了十幾層,徐君房跑得氣喘吁籲,剛想開口歇息一會兒,程宗揚忽然停住腳步。徐君房正往前走,被他一把拉住,接著被程宗揚摀住嘴巴。

順著程宗揚的目光看去,徐君房不由打了個哆嗦。下方的樓梯拐角處隱隱攀出一條細藤,細如人指的莖身微微泛起赤紅的顏色,彷彿活物般無風而動。

程宗揚按住樓梯扶手,伸頭往下看去,頭皮頓時一陣發麻。腳下的樓梯間充斥著無數根莖,彷彿一堆交錯的血管,將樓梯完全堵住。那些赤紅的根莖從建築內部延伸過來,佔據了整幢大樓。站在樓梯上,彷彿進入一個巨人身體內部,看到他密布的血脈。讓人禁不住懷疑,如果一刀斬斷眼前的根莖,是不是會噴濺出鮮血?

程宗揚小心往後退了幾步,避開赤陽藤佔據的範圍,一邊暗自盤算。如果魔墟是一個獨立的空間,赤陽聖果在太泉古陣出現地點的不固定也可以理解了。真實的赤陽聖果只有一株,就在這幢大樓內。它利用發達的根莖穿透魔墟的空間,出現在太泉古陣不同的地點,伺機捕食獵物。

被赤陽藤捕殺的探險者中不乏強者,他們的血肉精華被赤陽藤吞噬殆盡,才凝結成赤陽聖果--赤陽聖果僅僅拳頭大小的果實,卻要靠無數強者的血肉和一整幢大樓的根係來支撐,可以想像它的珍貴與難得。

問題是程宗揚不想成為赤陽藤的養分,他只想離開這個空間。赤陽藤既然能鑽出去,自己也肯定有辦法出去。

腳下的根莖似乎感受到人類的氣息,慢慢扭動著向上伸來。

  程宗揚拉起徐君房,“回去!”

兩人折回樓上,與虞白櫻擦肩而過。虞白櫻猶豫一下,退開丈許。程宗揚惱她反咬一口,故意哂道:“別擋了,擋住上面還能擋住下面嗎?”

虞白櫻美目生寒,斷月弦驀然飛出,旋即被程宗揚一刀劈了回來。如果不是絲絃輕飄飄猶如蛛絲,這一下就會被他的珊瑚匕首斬斷。

虞白櫻渾身上下只有頸中那條嵌著黃泉玉的護頸,手上的斷月弦也只剩下三根,如果再有損失,就成了手無寸鐵,完全落在下風。

程宗揚沒理會虞白櫻的怒火,他走到樓梯拐角的安全門處,用珊瑚匕首在門縫間一劃,挑斷門鎖,然後輕輕推開金屬制的安全門。入眼的情形使程宗揚微微一怔,接著喜出望外。

安全門旁邊,赫然是一個在六朝從未見過,但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金屬門,而且上面竟然還有燈光顯示--一個還能工作的電梯!

樓道內同樣充斥著赤陽藤血紅的根莖,但程宗揚已經沒有退路,不管這電梯是不是真的還能用,自己都要賭上一把。

離電梯最近的根莖還在六七步外,程宗揚輕手輕腳地走過去,盡量不發出絲毫聲音,然後輕輕按下按鈕。燈光閃爍著從一樓開始,逐漸上升。到第七層時,電梯內傳來“叮”的一聲,金屬門緩緩打開。

突如其來的聲響使遠處的根莖猛然一動,然後從莖身上抽出一條細藤,飛快伸來。電梯門剛一打開,程宗揚便將徐君房一把推了進去,接著回過身,珊瑚匕首狠狠揮落,斬斷細藤。

就在這時,身邊雪白的身影一閃,卻是虞白櫻閃身搶進電梯,隨即一掌將趕來的程宗揚逼開。

徐君房大喝一聲,“黑虎掏心!”說著雙手握拳朝虞白櫻胸口打去。虞白櫻冷笑著抬手一掌,正中徐君房面門,把徐大忽悠直接拍暈過去。

虞白櫻扼住徐君房的喉嚨,冷喝道:“滾開!”

程宗揚道:“虞姊兒,別乾蠢事。沒有他這個嚮導,你想從這裡出去,根本就不可能。”

  “我數到三。一、二……”

程宗揚身後的根莖像潮水一樣波動著湧來,被斬斷的細藤從斷口處重新抽出新枝,後面每條根莖都同樣抽出一條細藤,朝程宗揚圍攏過來。

在虞白櫻的威脅下,程宗揚後退一步,幾乎觸到那些扭動的細藤。虞白櫻把徐君房扔在電梯角落裡,電梯門緩緩合上。

就在這時,虞白櫻腳踝一緊,一條細藤無聲無息地從門下伸來,纏住她的玉足,接著挑起,將虞白櫻橫拖出來。程宗揚旋風般轉身,珊瑚匕首寒光閃動,將逼來的赤陽藤盡數斬斷,然後獵豹般朝電梯躥去。

一條藤蔓長鞭般抽來,纏住程宗揚的雙腿,只這片刻耽誤,電梯門已經緊緊關上。程宗揚挑斷赤陽藤,接著轉變方向,飛身朝樓梯口撲去。

眼前血影閃動,卻是樓下的根莖紛紛抬起,彷彿一張交織的巨網,罩住整個樓道,接著從安全門內伸了進來。程宗揚在門側一蹬,返身掠回。他收斂氣息,趁身後的藤蔓還未合攏,直接突入進去,然後飛身攀住牆上一支壁燈,落葉般懸在上面。

赤陽藤終究只是植物,雖然對人類的氣息、環境溫度和氣流波動十分敏感,但缺乏起碼的視覺,尤其是程宗揚收斂氣息,同時從丹田的生死根釋放出死氣,竟然瞞過了近在咫尺的赤陽藤。

虞白櫻就沒有這樣的好運氣,她被赤陽藤纏住的肌膚傳來一陣刺痛,藤身不斷收緊,將她朝藤叢中拽去。虞白櫻雙手攀住一根欄杆,修長白美的玉體被拉得筆直。她竭力掙動,試圖從藤條間掙脫出來。一條赤陽藤攀上她的手臂,一路抽出細嫩的藤芽,將她雙臂纏繞起來。接著身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卻是那一叢妖蛇般的觸肢去而復來。

虞白櫻赤裸的胴體大半被藤身覆蓋,她抬眼望著懸在牆上的程宗揚,目光不住變幻,方才經歷的恐懼使她終於吐出兩個字:“救我……”

程宗揚帶著一絲惡意的快慰聳了聳肩,表示自己愛莫難助,“虞姊兒,你剛才要不是推我一把,咱們早就坐電梯下樓了。現在你只好自求多福了。別害怕,我瞧著那個觸手怪對你挺有興趣的,估計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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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在天際的迷魂橋在薄霧中時隱時現,宛如一個繁複華麗的花結,令人一眼看去就無比糾結。橋下的樹林中,一群人行色驚慌,如喪考妣,卻是在奈何橋外偶然遇見的周族眾人。那位妖孽級天才的周少主蹤影不見,為首的是那名老者。

一個三白眼漢子道:“主灶……”老者狠狠瞪了他一眼,他連忙改口,“大主灶,咱們往哪兒去?”

老者剛要回答,突然像兔子一樣躥了起來,尖叫道:“九天玄獸!”

樹林裡停著一輛通體漆黑的汽車,它泊在一堆亂石中間,表面又蓋著樹枝,如果不是眾人走到跟前,只怕也發現不了。

週族眾人頓時大嘩,紛紛叫道:“快躲開!”

那三白眼漢子卻沒見過當日的車禍現場,眨巴著眼睛道:“怕什麼?不就是九天玄獸蛻的殼嗎?又不是活的。”

有人顫聲道:“這九天玄獸好像正是撞到少主那一頭……”

三白眼漢子小心伸長脖子看著車頭,“少主就是被這--”話音未落,踞伏的九天玄獸突然一聲怒吼,向前躥出丈許,重重撞在前方的岩石上,那三白眼漢子根本沒反應過來,直接被撞得骨折筋斷,七竅出血。

“快逃啊!”週族眾人大叫著,轉身拚命逃開。


車內武二郎緊緊攥著安全環,臉色煞白地叫道:“小子,你行不行啊?”
“失誤!失誤!”蕭遙逸重新掛檔,“這個應該是往後退的……”

車身又往前一沖,將岩石也擠碎幾塊。蕭遙逸扭頭去看小紫,卻見她閉著眼睛,一手掐著印訣,正在凝神。
蕭遙逸話到嘴邊,改口道:“武二,下去!”

武二一臉莫名其妙,“幹啥啊?”

“抬車!”蕭遙逸捲起袖子,“活人不能叫尿憋死。不就轉個頭的事嗎?抬起來一轉,多省事!”

“說啥呢!你是省事了,可這不省力啊!別拉我!別拉二爺……哎你個小狐狸欠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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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宗揚推過一張金屬長桌,把門頂上,無數藤條蜂湧而至,“篷篷”作響地撞在玻璃上,宛如無數扭動的血蟒。

程宗揚鬆了口氣,然後打量著周圍,這是一個玻璃房間,看房間的結構,以前大概是進行無菌操作的試驗室--天知道那些“仙人”在這裡搞什麼試驗,不過太泉古陣的玻璃比一般的鋼化玻璃結實許多,這些赤陽藤再強悍終究是植物,一時半會兒也鑽不進來。

虞白櫻像粽子一樣躺在地板上,她大半身體都被赤陽藤纏住,藤身雖然已經被程宗揚切斷,卻沒有鬆開的跡象,反而收得愈緊,像繩索一樣勒進她白嫩的肌膚內。

  “別亂動,我幫你解開。”

程宗揚拽住一截藤條,指尖猛然一痛,卻是藤上伸出一根細刺,扎進皮膚,像蚊子一樣吸食自己的鮮血。程宗揚本來想鬆手,又改了主意。自從生死根移至丹田,無論是吞噬死氣的效率,還是自己對氣息的操縱,都有了一個飛躍。程宗揚丹田氣輪微動,往指尖送出一股死氣,那根細刺果然從皮膚中退出,像從未出現過一樣收回藤內。

程宗揚呼了口氣,他一直懷疑,被赤陽藤捕獲的探險者中,比自己修為高的比比皆是,手持神兵利器的也不知道凡幾,沒道理他們都被赤陽藤吞噬乾淨,偏偏自己能輕鬆脫身--這用運氣沒辦法解釋。看來關鍵還在於自己的生死根,赤陽藤並​​沒有智能,它所有的反應只是出於生存的本能。在它的感知裡,充盈著死亡氣息的自己,大概和一塊岩石差不多。

終於找到從赤陽藤籠罩下脫身的關鍵,程宗揚整個人都輕鬆起來,他笑道:“虞姊兒,別緊張,你只用抬下屁股就行。”

虞白櫻手腳都被赤陽藤纏住,無數細刺同時刺入肌膚,吸食血液,使她的力量不斷流失。她咬緊牙關,身體一動不動。

程宗揚關切地說道:“虞姊兒,你要這麼硬挺下去,信不信一會兒就會被吸成人幹?”
虞白櫻咬牙道:“先把我手解開!”

“要不先解屁股,要不都不解。你自己選吧。”

虞白櫻掙扎半晌,終於勉強抬起腰臀。她赤裸的雪臀豐滿而又結實,白豔的臀肉此時被兩條細藤十字型纏住,雪團般的肌膚緊緊繃著。程宗揚拉住外面一條藤條,穩住力氣一拔。虞白櫻已經咬牙強忍,這時仍忍不住痛叫一聲,白花花的臀肉跳動著彈起,皮膚上留下一排細小的血孔,同時滲出血來。

程宗揚沒想到短短幾分鐘時間,那些細刺竟然扎這麼深,眼看虞白櫻痛得渾身戰栗,他放慢動作,將另一條細藤一寸一寸拔起。

堅韌的赤陽藤緊貼在虞白櫻的臀溝內,隨著藤身抬起,血紅的尖刺一根一根拔出,在雪白的肌膚上留一個溢血的細孔。其中一根尖刺扎在虞白櫻肛洞邊緣,這時被程宗揚一拔,銀髮麗人紅嫩的菊肛被扯得微微翻開,卻未能拔出尖刺。

程宗揚一手按住她的肛洞,虞白櫻渾身都戰栗了一下,她咬緊牙關,從齒縫中吐出一個字:“滾開!”

程宗揚沒理睬她的反對,手指按住她的肛肉,把滴血的尖刺拔了出來,一邊道:“摸摸怎麼了?有種你別叫救命啊。”

虞白櫻臉上時紅時白,等他鬆開手才暗暗透了口氣。但接下來的部位更加敏感,細如手指的藤身從她秘處纏過,那個年輕人毫不客氣地剝開她下體柔膩的花瓣,將深入嫩肉的尖刺從她秘處拔出。

虞白櫻身體像觸電一樣顫抖著,感受著尖刺離體的痛楚,然而耳中傳來的話語,卻讓她羞恨交加。

“虞姊兒居然是白虎啊。難怪敢穿那麼窄的小內褲還不怕露毛……咦?”

程宗揚抬頭看著她的面孔,然後嘿嘿笑了起來。

虞白櫻痛得渾身戰栗,咬牙道:“你笑什麼?”

程宗揚在她耳邊小聲道:“你濕了……”

虞白櫻一張玉臉漲得通紅,就在這時,程宗揚忽然回過頭,大叫一聲:“糟糕!”

那些赤陽藤匯聚在一處,緊貼在玻璃牆上,溫度急劇攀升。原本透明的玻璃像被烈火燒炙一樣,顏色漸漸發紅,要不了多久就會被融化。

程宗揚顧不上和虞白櫻調笑,揮刃挑斷她手腳的細藤,“快走!”

虞白櫻站起身,握住自己身上的藤條用力一扯,將斬斷的藤條大半扯落,然後緊追著那個年輕人掠到窗邊。
程宗揚拉開窗戶,朝下看了一眼,然後張開雙臂,“來!”

虞白櫻猶豫了一下,然後撲到他懷裡。程宗揚把繩索系在窗邊,然後縱身往下掠去。

七層的高度說高不高,說低也不低,程宗揚本來看準下方一個土堆,料想以自己的修為,頂多打個滾就能爬起來,誰知落下才發現,那土堆只是一層浮土,下面竟然是空的,兩人直墮下去,在黑暗中東碰西撞,最後在地上重重一撞,摔得分開。

雖然隔著厚厚的帆布牛仔服,程宗揚腿側還是被磨破一片,傳來火辣辣的痛楚,他活動了一下手腳,好在骨頭沒事。

程宗揚撐起身,聽了聽周圍的動靜,然後叫道:“虞姊兒?”

虞白櫻冷冰冰的聲音傳來,“這裡。”

程宗揚拿出火褶,只見虞白櫻坐在不遠處,一手撫著腳踝,腳背腫起,卻是崴傷了腳。
  虞白櫻道:“這是什麼地方?”

程宗揚舉起火褶,眼前的地道猶如迷宮,單是身邊就有七八個洞口,無數彎彎曲曲的洞穴交織在一起,複雜程度幾乎能趕上外面的迷魂橋。

程宗揚皺起眉,良久才道:“看樣子……應該是個螞蟻洞。”

第二章
兩人望著迷宮般的蟻穴,都不由一陣心悸。眼前的蟻穴足夠一個正常人直立而行,可以想像當初魔墟中的螞蟻有著怎樣龐大的體積。

程宗揚伸出手,虞白櫻卻沒有動,只盯著他,目光愈發寒冷。

程宗揚抬起一根手指搖了搖,“虞姊兒,我勸你別亂打主意。這鬼地方,我要有個三長兩短,你恐怕也活不了。就是仇人,生死關頭也能同舟共濟,何況咱們又沒有什麼了不起的深仇大恨,是不是?至於你和岳鵬舉之間的仇怨,跟我一文錢的關係都沒有。我要想殺你,你這會兒早就變成肥料了,還用我幾次三番的救你嗎?”

虞白櫻眼中的寒光漸漸淡去,最後伸出一隻手。

程宗揚扶她起身,一邊笑道:“虞姊這身材,比穿著衣服還好呢。”

虞白櫻冷冷道:“你想看就看,又不會少塊肉。”

“我倒真想看,可惜時間、地點、心情都不湊巧,更要命的火褶還得省著點用。要不咱們約個時候,改天仔細看看?”程宗揚一邊說笑,一邊收起火褶,攬住虞白櫻的腰肢,讓她半邊身體都依在自己身上,摸索著向前走。

虞白櫻停下腳步,堅定地說道:“這邊。”

程宗揚搖頭道:“不行,那個洞口太窄了。”

虞白櫻譏誚道:“你知道方向嗎?”

程宗揚看看周圍漆黑的空間,苦笑道:“我要能分出方向就好了。”
“左邊是北,右邊是南,我們面對是東方。”

程宗揚驚奇地說道:“你居然還能分出來方向?”

虞白櫻冷冷道:“墮入蟻穴的時候我們在大樓的南邊,如果想逃出去,只有繼續向南走。”

程宗揚道:“這樣啊。我們往北,徐掌櫃還在樓裡呢,我要救他出來。”

虞白櫻推開他,獨自朝右邊的洞口走去。

“小心!”程宗揚急叫道:“那邊危險!”

程宗揚剛縱身去追,便看到那具白艷而朦朧的胴體上驀然多了一條黑色的繩索。

一條黝黑的觸肢悄無聲息地從洞中揮出,蛇一般卷住虞白櫻的腰身。程宗揚搶過去,摟住虞白櫻的上身,一刀斬斷觸肢。

一對豐挺的乳房撞在臂間,跳動間傳來誘人的彈性。不過程宗揚沒來得及顧上享受,身下便一痛。那條斷掉的觸肢竟然昂起頭,在他身上狠狠咬了一口。

即使隔著厚厚的帆布牛仔褲,程宗揚還是痛得變了臉色,他咬牙扯下斷肢,騰身躍入左邊的洞口,落地一個踉蹌,跪倒在地。

“幹!”程宗揚大罵一聲,“這傢伙有毒!”

黑暗中看不到虞白櫻冰冷的神情,只能聽到她冷漠的聲音,“放血。”

  “放個屁啊!我……”

程宗揚腦中一陣眩暈,眼前冒出無數金星。他掙扎著扯過背包,摸出一粒藥丸吞了下去。這是死丫頭給自己準備的祛毒丹,作為毒宗的看家秘藥,祛毒丹能克製或者減輕九成以上的毒物藥性--但觸肢的毒性顯然屬於那例外的一成,吞下祛毒丹後,傷口的痛楚非但毫無減輕,反而連身體都變得僵硬,與此同時,渾身的血液像火焰一樣焚燒起來,彷彿要把他的肌肉、骨骼都燒成灰燼。

黑暗中,看不到虞白櫻的表情,只能感覺到她無聲的冷漠。忽然手上一動,虞白櫻從他僵硬的手指間奪走那把珊瑚匕首,然後扯走他肩後的背包。
…………………………………………………………………………………
  “大笨瓜。”

  小紫睜開眼睛,“向右。”

武二郎叫道:“紫丫頭,你沒搞錯吧?右邊沒有路啊!全是灌木叢!”

抱著方向盤的蕭遙逸最有發言權,直接道:“碾過去!”

巨大的車身猶如一頭怪獸闖入灌木叢,將沿途的枯藤小樹一併碾平。枝葉紛飛間,一條佈滿鵝卵石的小溪出現在面前。車身震動著,像在卵石上跳舞般一路馳過。幾名探險者正在溪邊徘徊,見狀急忙呼喊躲避。

武二郎緊緊攥著車窗邊的安全環,張口道:“我幹幹幹幹幹幹幹………”

汽車毫不停頓地衝過小溪,蕭遙逸兩眼發光,一臉興奮地笑道:“二啊,你再想幹,也用不著說七回吧?”

武二沒好氣地說道:“二爺那不是顛的嗎?哎!小子!你看著點路路路路路路路!”

車輪狠狠一顛,碾過一堆石塊,然後沿著一道斜坡直衝下去。武二郎張大嘴巴,一對牛眼幾乎瞪了出來,眼看著山谷下方一道牆體越來越近,最後“轟”然一聲,塵霧瀰漫。汽車終於停住。

後門打開,一條雪白的小狗先躥了出來,朝小鎮後狂奔過去。接著朱老頭連滾帶爬地下了車,抱著旁邊一棵樹,兩腿不住哆嗦,顫聲道:“哎喲,大爺這條老命啊……”

蕭遙逸腦門磕了一下,青了一塊,心情卻是極好,他哈哈大笑,一手拍著方向盤叫道:“痛快!”

放開方向盤推了下門,發現前車門被牆體卡住,蕭遙逸索性狸貓般一翻,從後面的車門鑽出來,然後瀟灑地拍了拍衣袖,笑道:“這比騎馬可快多了。”

武二郎衝出來,怒視著小狐狸,剛一張口,便“哇”的狂吐起來。

蕭遙逸閃身跳開,訝道:“二爺,你早上吃多了吧?”

武二喘著氣道:“二爺……二爺……有點暈……”

“哎喲,別人暈船,二爺暈車?”蕭遙逸道:“這我還是頭一回見。”

武二叫道:“誰家的馬車能趕得你一樣快?嘔……”

小紫仰臉看著天際的濃煙,精緻的眉頭蹙緊然後鬆開,“原來在這裡啊。”

鎮後矗立著一座錐狀的山脊,頂端不時噴出火焰和濃煙。一條赤紅的長藤從烈火間蜿蜒伸出,密密匝匝盤繞在火山頂部,濃密的藤葉間,隱約露出一個巨大的洞口。

“這就是客官要找的火焰山了。太泉古陣僅此一處,絕無分號!”宋三笑嘻嘻伸出手,“帶路錢每人一貫,請三位客官打賞。”

一個美貌婦人微微頷首,旁邊的侍女隨即拋出一隻錢袋。宋三接在手裡,笑道:“幾位若是還要什麼服務,儘管找我宋三!”

  侍女鳳眼一瞪,“滾!”

宋三笑容不改,揣起錢袋,拱手打揖地離開。

那女子回頭低聲道:“幫主,不是說好在這裡會合嗎?為何不見廣源行的人影呢?”

那位幫主淡淡道:“他們查到一點線索,似乎是以前丟失的貨物,眼下正趕去探查。”

白仙兒望著山頂的赤藤,生氣地說道:“哪裡有赤陽聖果?早知道剛才那兩顆奪走一顆便是!”

她旁邊的男子溫言道:“這裡才是赤陽聖果的主藤所在。方才那兩顆搶的人太多,只怕出力也討不得好。”

“你就是怕那賤人!”白仙兒不滿地說道:“爹爹閉關,宗主的印信還在我手裡,惹惱了我,直接請出印信,把她革出宗門!丁師哥,我們找到赤陽聖果便回宗門好嗎?”

丁志雄寵溺地笑了笑,“當然要回去。”說著雙目在藤葉間仔細搜尋起來。

蕭遙逸搖著折扇笑道:“不會運氣這麼好吧?再讓我撈到一顆赤陽聖果,那可​​賺大了。”

武二郎抱著肩膀,兩條濃眉像打結一樣擰在一起,似乎想上前看個仔細,又像是要隨時開溜。

蕭遙逸見他沒接腔,不由訝道:“二爺,怎麼啞巴了?”

武二哼了一聲,把自己在古陣撈到的幾件小東西掖好--他那身牛仔服有的是口袋,裝個塑料袋、水龍頭、鑰匙什麼的,毫不費事。

蕭遙逸叫道:“武二!鑰匙怎麼還在你手裡?”

武二壓低聲音道:“瞎嚷嚷啥呢?這是程頭兒送我的!”

“什麼送的?不是藉你用用嗎?”

“二爺這不是還沒用完嗎?”武二道:“皇帝都不急,你個太監急啥呢?”

“二啊,你不會是留著鑰匙,還想下去撈東西吧?”

“嘁!小看二爺不是?二爺門都沒鎖,還要啥鑰匙?留著是個念想,你小子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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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泉熊谷,地下金庫。

一個臉色陰沉的男子仔細看著一副甲胄,接著又拆開裡子,翻出裡面暗藏的印記,良久才道:“沒錯。就是那批貨。”

旁邊一個胖子撫掌道:“原來藏在這裡。好手段啊好手段。”

玉魄子神色萎頓地靠在柱上,低喘道:“我們……什麼都沒拿……都,都在這裡了……”

胖子蹲下身,笑瞇瞇道:“道長不用驚慌。我們廣源商行是正派生意人,請道長過來,只是找尋以前丟失的一批貨物。如今既然找到了,少不了要多謝謝道長的帶路之德--”說著胖子手一遞,一柄短劍刺進玉魄子胸口,鮮血順著短劍上的血槽直淌出來。

臉色陰沉的男子對旁邊的血腥視若無睹,他放下甲胄,用一條巾帕抹了抹手指,“朱仙子得了赤陽聖果,又讓我們找到這批失落十餘年的貨物,這趟太泉之行,已經超出預期了。”

胖子拔出短劍,一邊把玉魄子的臉割下,一邊道:“聽說光明觀堂的鶴羽劍姬也趕來太泉,朱仙子曾與她交手,不分勝負。”

男子陰陰一笑,“若是鶴羽劍姬折翼於此,此行收穫之豐,難以預計。”

胖子道:“正事要緊。嘿嘿,光明觀堂少不得要與黑魔海惡鬥一場,用不著咱們插手。”

男子站起身,“走吧。洛幫的何幫主、劍霄門的黎門主、青葉教的尹夫人多半都已經到了。”

胖子毀掉玉魄子身上能辨認出身份的特徵,然後道:“焚老鬼說得靠譜嗎?咱們下這麼大本錢,萬一撈不回來,那可賠大了。 ”

男子陰惻惻道:“幾個小幫派,也算不得太大本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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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雪叼著一隻沾滿泥土的破鞋過來,得意地朝眾人搖頭擺尾。

武二郎道:“從哪兒撿的?這不是程頭兒的啊。”

蕭遙逸一眼認了出來,“是徐瘦子的。看來就是這裡。”

小紫抱起雪雪,望著遠處的洞口道:“我要去那裡。”

  蕭遙逸毫不含糊,“走!”

武二郎卻有些不大情願,左右看了一圈,說道:“老頭兒呢?”

蕭遙逸道:“他遇見一個熟人,屁顛屁顛去打招呼了。”

武二聽著稀罕,“那老頭還有熟人?”

蕭遙逸擠眉弄眼地說道:“我遠遠瞧了一眼,好像還是個尼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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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慈音溫聲慢語地說道:“出家人不蓄財物,哪裡有錢給施主呢?”

宋三氣得笑了起來,“師太,你這可不厚道啊。別人帶路錢都給的兩貫,我瞧你是出家人,只收二百文,你怎麼能不認賬呢?”

慈音低眉順眼地說道:“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尼委實一文錢都沒有。”

宋三道:“師太,我們在太泉古陣掙的都是性命錢!不瞞你說,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七八嘴都指望我混飯吃呢。你這一路也看見了,太泉古陣這裡可沒有什麼是白給的,別說帶路了,你就是問句話,都得給錢。瞧瞧瞧瞧,這些都是帶路掙的錢。”

慈音盯著他的錢袋,眼睛頓時一亮,道:“貧尼身無分文,如何是好?”

“這我不管。帶路收錢,天經地義,錢多錢少事小,這規矩不能壞。”

慈音嘆道:“貧尼真是一文錢都沒有。除非……除非是化些緣來。”

“給你帶路算我倒霉。”宋三道:“趕緊化!”

慈音雙手合什,躬身道:“多謝施主。”說著她直起腰,從褡褳裡取出一隻木缽遞到宋三面前,“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請與施主結個善緣。”

宋三怔了片刻,黑著臉道:“好嘛,化緣化到我頭上來了。”

慈音恭敬地說道:“施主且請息怒。施主施財予佛,貧尼得了錢便能與施主結清此債,如此一來,豈不兩廂順遂?況且方才施主也說,這陣中不甚太平,多有危險,如今一出一入,施主等於分文未付便平白與我佛結此善緣,無論身在三千世界,無不受我佛庇佑,逢凶化吉,遇難呈祥,這等好事,哪裡去找呢?”

“嘿!你這尼姑!”宋三眼看從她身上榨不出錢來,又被她說得心動,索性道:“也罷!就當我日行一善。”

宋三剛取出一枚銀銖,慈音便笑著慫恿道:“左右都要落在施主的口袋裡,何妨做個大布施呢?”

宋三一想也是,乾脆摸出幾枚金銖遞來。慈音接過錢,合在掌中默念片刻,然後原樣還給宋三,“多謝施主供奉,施主一片虔心,我佛皆已知聞,日後必有德報,善哉善哉。”說罷飄然而去。

宋三平白施捨一場,也覺得好笑,正拿著錢袋準備收起金銖,突然間變了臉色,他拿起一枚金銖看了半晌,然後放在齒間一咬,接著跳腳罵道:“天殺的賊尼姑!連老子的血汗錢​​都敢騙啊!”

慈音佛法精深,對聲名這些身外之物視之猶如浮雲,宋三的咒罵聽在耳中不過付之一笑,毫不介意,隻小心把那幾枚金銖貼身收好。

忽然後面一聲低咳,一個蒼老的聲音喚道:“葉慈。”

慈音腳步微微一頓,然後頭也不回地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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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宗揚只覺自己像置身火爐之中一樣,渾身氣血如沸,小腹一團熾熱的氣息四處奔突,似乎要衝破皮膚,體內密布的神經彷彿燒紅的鐵絲,寸寸作痛,再持續片刻,神智便會受到無法恢復的重創……

忽然丹田微微一震,那股沸油般的熱氣彷彿找到一個渲洩口,狂湧而出。

程宗揚清醒過來,他睜開眼睛,先看到一隻雪團般的美臀,白膩的臀肉渾圓肥翹,在黑暗中散發著淡淡的膚光,豐腴的臀縫間,綻露出柔嫩的菊孔和一朵鮮花般嬌豔的性器。

下身被觸肢咬破的傷口微微傳來刺痛,同時又有種難言地軟膩觸感--程宗揚還未完全清醒,渾身的熱血就猛地湧了過去……

“啪”的一聲,下身被人重重抽了一記,虞白櫻冷冷道:“收斂些。先擠出毒液。”

程宗揚支起上身,只見那顆從朱殷手裡訛來的夜明珠嵌在泥壁上,一個玉冠銀髮的麗人正伏在自己腿上,擠弄自己的傷處。

麗人白膩的肉體在珠輝下散發迷人的光澤,她側著身,跪伏在地,兩隻豐挺的雪乳貼在自己腿側,滑軟的腰肢宛如柳枝,白生生的粉臀翹在自己手邊,誘人​​無比。

自己被觸肢咬的不是別處,正是要命的部位,虞白櫻確實是在給自己擠出毒液--可她的動作和擠​​牛奶差不多。那雙白嫩的手掌在那根火熱的陽物上不住捋動,帶來的刺激足以讓根麵條都硬起來。

  “幹!”

看到虞白櫻手中那根腫脹的陽物,程宗揚頓時狂罵一聲。自己的陽具腫起足有鵝蛋粗細,看上去隨時都會爆裂一樣,實在是觸目驚心。

虞白櫻停下手,一雙美目冷冰冰看著他,忽然突兀地問道:“你明明有夜明珠,為什麼不用?”

程宗揚有些狼狽地咳了一聲,還沒有來得及回答,虞白櫻便冷冷道:“怕我光著身子,被你看到尷尬?”

虞白櫻冷冷吐出兩個字:“迂腐--身在險地,性命才是第一位的。你若早拿出夜明珠,何至於被毒物咬中?”

程宗揚苦笑道:“虞姊姊兒教訓的是。”

虞白櫻冷哼一聲,然後俯身張開口,兩片紅唇貼在他火熱的肉棒上,吸住傷口,然後吮出毒液。

那柄珊瑚匕首插在虞白櫻手邊,周圍多了幾條被斬斷的觸肢,顯然是虞白櫻在自己昏迷中的戰果。程宗揚遊目四顧,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虞白櫻身上,順著她修長的玉腿漸漸向上,將她豐翹的雪臀,柔潤的腰肢,光潔的軀幹,肉感十足的雙乳盡收眼底。尤其是臀間那隻性器,雖然嬌豔飽滿,充滿成熟的誘人風情,​​卻水靈靈又柔又嫩,並沒有濫交縱淫的痕跡。

由於虞白櫻背對著自己,程宗揚沒有註意到她雪白的雙頰漸漸飛紅,忽然她紅豔的唇角微微一滑,將那個硬梆梆的大龜頭納入口中,由橫著吹笛,改成豎著吹簫的姿態。

程宗揚怔了一下,才意識到自己的陽具已經消腫許多,雖然傷處的腫態還很可觀,至少沒有最初那樣誇張。
鼻端強烈的雄性氣息使虞白櫻目光漸漸有些迷亂,吸吮的動作和節奏也變得曖昧。忽然虞白櫻身子一顫,清醒過來,她“啵”的吐出陽具,轉頭與程宗揚對視片刻,然後直接了當地說道:“想上我嗎?”

“啊--哈哈!”程宗揚乾笑一聲。

“我們做個交易,”虞白櫻道:“我可以滿足你--條件是你送我出去。”

  “真的嗎?”

虞白櫻毫不廢話,雙膝微微分開,俯下身子,將那隻雪臀毫無遮掩地翹到程宗揚面前。

程宗揚呼了口氣,“虞姊兒,你這是豪放派的啊。”

眼見一隻妙態橫生的雪臀遞到面前,說程宗揚不心動那是假的,他雙手抓住虞白櫻豐滿的臀肉,朝兩邊一分,那隻紅膩的性器桃型綻開,誘人的秘處像熟透的漿果一樣,淌出一股溫熱的蜜汁。

虞白櫻蜜穴圓張,水靈靈的蜜肉綻露出來,帶著濕淋淋的淫液在空氣中微微顫動,散發出淫靡的氣息。程宗揚卻停下手,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說道:“虞姊兒,這個交易我未免太佔便宜了吧?不用說你也知道,我都把你救到這裡了,只要能出去,肯定會想辦法帶你出去,白白把身子送給我,算是友誼價嗎?”

虞白櫻冷冷道:“你還是不是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你還不清楚?”程宗揚開了句玩笑,然後收起嘻笑,正容道:“虞姊兒,坦白地說,咱們以前有點過節,你還殺了我的人,我救你--也許已經錯了。現在你突然轉個彎,搞這麼一出,如果換作是你,會不會覺得有點古怪呢?既然大家落到這裡,咱們不妨把話說明白,免得彼此猜忌,怎麼樣?”

虞白櫻沉默片刻,然後道:“我扭傷了腳,行走不便,雖然殺了你也能逃出去,把握終究小了許多。至於讓你佔便宜……”虞白櫻咬了咬牙,恨聲道:“早知道便不幫你吸取毒液了--誰知那怪物的毒液是淫毒!若不化解掉,用不了多久,神智便會受創。”

程宗揚終於明白過來,原來如此,難怪被行淫獸俘獲的生物會變成只知縱淫的行屍走肉。他吹了聲口哨,“怪不得虞姊兒這麼大方呢!”

虞白櫻咬牙道:“你若不想變成只知交合的瘋子,便插進來!”

程宗揚心下卻是篤定,自己體內大部分毒素都被生死根吞噬,雖然同樣淫欲勃發,卻不至於神智受損。他伸出手,指尖在她濕膩的蜜肉間一滑,擠入溫熱的膩穴。

虞白櫻惱道:“你要做便做!別玩--啊……”

虞白櫻玉體猛然一陣顫抖,只覺他手指探入自己體內,輕輕一撥,便挑住自己體內最敏感的一處位置。雖然他指尖只是貼在上面輕動,虞白櫻卻感覺自己整個魂魄都被他指尖吸住,在他指上盡情揉弄。

虞白櫻整隻雪臀都顫抖起來,白生生的臀肉磨擦著他的手背,柔膩的蜜穴不住翕張。不多時,她光溜溜的屁股一陣劇顫,從穴中噴出一股淫液。

不等虞白櫻喘息,程宗揚便提槍上馬,壓在虞白櫻臀上,挺身捅入。虞白櫻柔頸昂起,發出一聲低低的媚叫。剛洩過身的蜜穴濕滑而暖熱,被那根火熱的陽具長驅直入,一直頂到穴內深處的花心,使她一陣戰栗。
程宗揚只挺動數下,虞白櫻第二波高潮便緊接著來臨。方才的潮吹那種從未有過的體驗,徹底打垮了虞白櫻的戒備,她挺著屁股,熟豔的性器不斷痙攣,在他的肏弄下不可抑制地高潮迭起。

  “再來……”虞白櫻顫聲說道。她能感覺到,被她誤吞的淫毒正隨著頻繁的洩身不斷流逝。

程宗揚托起她一條白光光的玉腿,將她受傷的腳踝抬起,陽具在她艷穴中用力挺弄。虞白櫻每次洩身,他都能感覺到丹田內生死根微微震動,吞噬掉虞白櫻體內的淫毒。否則單靠洩身排毒,真不知道要等多久。

饒是如此,虞白櫻也洩身無數,看著這個冷艷毒辣的女殺手在自己身下癱軟如泥,程宗揚不禁又硬了幾分,抽送也更加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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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遙逸道:“這些人也是來搶赤陽聖果的?”

  武二抱著肩道:“不像。”

蕭遙逸斷然道:“那就是來尋仇的。”

武二郎納悶地說道:“你們岳帥到底幹啥缺德事兒了,這麼多仇家?還盡是女的。”

蕭遙逸嘆了口氣,“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岳帥當年位高權重,免不了逢場作戲,這些女人多半都是有求於岳帥,偏偏又拿了這段露水姻緣當本錢,索取無度,一來二去,反成了仇家。”

武二郎道:“二爺就納了悶了,世上的女人不都兩條腿夾個肉饅頭嗎?你們岳帥哪兒來的勁頭兒,見一個搞一個呢?有癮不是?”

蕭遙逸鄙夷地說道:“二爺,以你的操性能理解岳帥的情操那才見鬼了。”

  “嘁!”

“不對啊。”蕭遙逸合起折扇,在手心裡輕輕拍著,“赤陽藤在外面,這些人怎麼都盯著那洞口呢?”

“都說姓岳的在裡面唄。”朱老頭不知從哪個老鼠洞裡鑽出來,一副灰頭土臉的模樣,精神頭倒是不錯,攏著手道:“小蕭子,進去瞧瞧?”

小紫忽然道:“有人要進去了。”

洞口前已經聚了幾撥人馬,一條精壯的漢子排眾而出,在山洞前端詳片刻,滿臉躍躍欲試。

旁邊一個臉色陰沉的男子道:“當心。功夫不夠,非死即傷。”

人群隱隱一陣騷動,一個白白胖胖一臉和氣的胖子關切地說道:“許兄弟,這山洞看似平常,裡面卻凶險得緊。說是九死一生也不為過。若沒有十分把握,還是別進為好。裡面就是金山銀海,也得有命享受才是,對不對?至於那賊子的下落是不是真在裡面,都是沒譜的事,不管你們信不信,我老龐卻是不信的。 ”

姓許的漢子收回手,然後哈哈一笑,“有勞龐執事指點,既然到了這裡,若不進去看看,將來只怕連覺都睡不好。”說著他回過頭,用詢問的口氣道: “大當家?”

何漪蓮盯著那石頭,半晌才道:“嚴先生和龐執事千辛萬苦才得到消息,不去看看怎能甘心?”

許英傑雙拳一碰,看似平常的皮膚和骨骼竟然發出金鐵撞擊般的聲音,卻是一名外功強橫的高手。

許英傑猱身上前,雙拳猶如流星,瞬間便擊出五拳。他拳鋒一出,才能看出那洞內兩步的位置有一層鏡面般的薄膜,他每一拳打出,薄膜都隨之凹陷,落拳處泛起一抹淡淡的金光,接著凝成一顆金星,沿著薄膜表面一閃升至頂端。許英傑第五拳打出,凹陷的薄膜忽然一收,將他猛地吸了進去。

姓嚴的男子負手道:“還有誰要進去?”

後面一名漢子踏前一步,卻被何漪蓮擋住,“待許二當家出來再作計較。”

眾人大多都盯著洞口不敢分神,有幾個故作輕鬆地與嚴、龐兩人交談。朱老頭、蕭遙逸和小紫的目光卻不約而同地落在洞側。

第三章

山洞的陰影中立著一個灰袍人,他帶著寬大的兜帽,遮住面孔,只能看到下巴一叢花白的鬍鬚。

意識到遠處的目光,灰袍人忽然抬起頭,兜帽下的陰影中閃過一縷寒光,遙遙與朱老頭對視一眼。

朱老頭“呸”的吐了口痰,“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焚老鬼。”

小紫只瞟了他一眼,視線便落在嚴、龐兩人身上。如果是劍玉姬,也許隨手就能翻出兩人的捲宗,將兩人的祖宗八代都查得清清楚楚,小紫沒有她苦心經營的情報網,因此更省事,直接向武二打了個手勢。

武二橫著膀子,流氓一樣擠進人群,裝作去看熱鬧。眾人都翹首望著洞口,也沒在意後面的推擠。武二郎趁人不備,把牛仔服一拉,逮住一個渾身透著機靈的​​小個子兜頭一罩,掐巴著拎了出來,然後一溜煙逃到沒人的地方。

一盞茶工夫後,武二郎晃當出來,壓低聲音道:“兩個晴州來的販子,說是什麼廣源行的。這幾個幫會和他們有些交情,就都聚一處來了。 ”

小紫微微點頭,蕭遙逸卻皺起眉,似乎在哪裡聽過廣源行的名頭,只是年深日久,記不清楚。

紅日漸漸升到頭頂,噴吐著火焰的山體越來越熱。洞口忽然泛起一陣波動,接著一個人影直飛出來,“篷”的撞在地上。

許英傑雙臂血肉模糊,口鼻鮮血直淌,爛泥般委頓在地。嚴先生陰沉的臉色沒有半分動容,龐執事搶上前把他攙扶起來,一疊聲地說道:“哎呀!哎呀!這是怎麼回事?”

  何漪蓮急道:“裡面是什麼?”

許英傑喉頭蠕動半晌,最後脖頸朝旁一扭,一句話沒說出來便咽了氣。

眾人一片嘩然,一個被隨從簇擁的中年美婦語帶刻薄地說道:“洛幫有名的高手,原來也不過如此。”

何漪蓮挑起彎眉,含怒盯著她,卻見那中年美婦雙掌輕輕一擊,身後出來一名大漢。

那大漢從背後摘下重斧,大喝一聲,重重劈在洞口。那層鏡面般的薄膜微微凹陷,接著彈出。那大漢連人帶斧被彈出十餘丈,僕地不起。洞口像什麼都未發生過一樣,全無異狀。

這下輪到何漪蓮幸災樂禍,嬌笑道:“尹夫人,你們青葉教也不過如此。”

尹夫人玉臉鐵青,卻見一個盤著宮髻的女子走過來,抬掌在洞口一按,數顆金星從她掌下飛出,接著身形輕閃,就那樣輕輕鬆鬆地邁了進去。

龐執事撫掌叫道:“好!黎門主好強的修為!”

何漪蓮和尹夫人各露怒色,低聲罵道:“小浪蹄子!”然後同時出手,雙雙闖入洞中。

朱老頭攏著手商量道:“丫頭啊,咱們就不進了吧?焚老鬼可是屬狗的,逮誰咬誰,被他咬一口可劃不來啊。”

小紫道:“再兇的狗,塞它一塊骨頭就是了。”

朱老頭嗤之以鼻,“說得輕巧,那骨頭是好塞的嗎?”他語重心長地說道:“丫頭啊,不是大爺說你,對付這種老鬼,單靠小聰明可不成。”

小紫轉了轉眼睛,“只要你能把他引到外面,我有辦法把骨頭塞給他。”

朱老頭一看自己的激將法奏效,兩眼都樂得瞇成一條縫,“我就知道你這丫頭有門!嘿嘿,要引他上套還不容易?大爺去了!”

朱老頭剛走兩步,又溜回來,告誡道:“別塞骨頭了,塞焚老鬼一嘴狗屎!

  千萬記住啊! ”

等朱老頭屁顛顛地走遠,武二道:“紫丫頭,你行不行啊?別人看那老東西不起眼,憑二爺闖蕩江湖多年的閱歷,一眼就認出他可不是個好應付的角色,想讓他上套,二爺瞧著可不大好整。紫丫頭,你準備咋弄?”

小紫道:“肉骨頭已經丟出去了,我們過去好了。”

武二還在發怔,蕭遙逸拍了拍他的膀子,“行了,朱老頭雖然老了點兒,可嚼起來香啊,保證焚老鬼咬住就不撒嘴。”

武二郎恍然大悟,“哎喲!紫丫頭,你說的肉骨頭就是朱老頭啊?嘿,那老頭可被你坑苦了。”

“寬心點兒吧。”蕭遙逸安慰道:“那老頭太缺德了,吃點苦頭全當是給他積陰德--你瞧,這麼一想,咱們的良心不就過得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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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日久生情……”程宗揚溫和地說道:“大家日了這麼久,多少也有點兒感情吧?”

程宗揚扶著虞白櫻,一邊走一邊抱怨道:“總這麼冷著臉,很傷感情的。”

“習慣了,改不過來。”虞白櫻冷笑道:“怎麼?看不順眼?你以為我看你就很順眼嗎?”

程宗揚把她往洞壁上一推,虞白櫻剛要反抗,就被他擰住手腕推到頭頂。程宗揚一手擰住她兩隻手腕,一手伸到她腹下,按住花唇間那粒小小的突起,輕輕一挑,虞白櫻身體頓時像觸電般顫抖起來。

程宗揚揉弄著她嬌嫩的秘處,不多時,麗人柔豔的性器便蜜汁四溢,他揶揄道:“虞姊兒,你也太敏感了吧?”

  虞白櫻咬牙道:“那是淫毒!”

“不管是不是毒吧,可流了這麼多水,就是冰做的也該化了……”程宗揚貼在她耳邊,壞笑道:“何況裡面還挺暖和的……”

虞白櫻玉臉漸漸飛紅,然後屈膝狠狠朝他胯下一撞。

程宗揚慘叫一聲,雙手抱著下身,跌倒在地。虞白櫻啐了一口,扶著洞壁慢慢行走。過了片刻,仍不見程宗揚爬起來,她不禁訝異地轉過身。只見那個可惡的年輕人雙手緊緊抱著下身,兩眼翻白,渾身都在抽搐。

虞白櫻呆了片刻,連忙過去​​察看,“你怎麼樣?”

程宗揚死死捂著下體,低喘道:“沒事……我歇歇……歇歇就好……”

虞白櫻冷著臉去拉他的手,程宗揚卻不肯讓她看。虞白櫻道:“少來裝模作樣,哪裡就撞這麼重?”

程宗揚吃力地說道:“真沒事……”

  “放手!我來看看。”


  “不用……真不用……”
“我--”拉扯間,程宗揚忽然手一鬆,一根陽俱生龍活虎地昂起來,硬梆梆插到虞白櫻口中,將她的話語堵了回去。

程宗揚無辜地說道:“我都說了沒事的。”

  虞白櫻又羞又怒,張口慾咬。程宗揚卻絲毫不懼,反而插得更深。

虞白櫻牙關終於沒有合緊,只閉上眼,直著喉嚨任他挺弄。忽然身體一輕,程宗揚把她抱起來,放在腰上,火熱的陽具從她下體濕膩的蜜穴直貫而入。

黑暗的蟻穴彷彿與世隔絕,幾乎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虞白櫻豐豔的胴體伏在程宗揚身上,綿軟得彷彿沒有骨骼。

良久,虞白櫻道:“你學的什麼功夫?”

  “怎麼了?”

虞白櫻坦白地說道:“很古怪。似乎很強,又像是十分蹩腳。”

  “怎麼蹩腳?”

“你的刀法威力雖然很強,但與內勁似乎不是一路的。”

程宗揚不得不佩服這個女殺手的敏銳,與自己短短兩次交手便摸清了自己的底細。一般而言,武技要與內力配合才相得益彰明,但自己的刀法是跟武二學的五虎斷門刀,內功修的是九陽神功和太一經,就好比火箭發動機配了輛三手的機車。機車跑起來固然威風十足,可一不小心就會散架--當然,武二的刀法也沒這麼爛,只不過比起九陽神功和太一經實在差了點兒意思。

問題是自己雖然知道原因所在,解決起來卻不容易,一是適合自己的武技並不好找--九陽神功和太一經放在哪兒都夠排得上核心武學不擴散條約的重點目錄,本身自有一套完整的武技作為配合。但王哲只傳了自己九陽神功的心法,相應武技就算他肯教,也沒時間讓自己仔細去學。太一經更是意外,如果不是遇見朱老頭,自己可能早就練掛了。朱老頭雖然打死都不承認,但巫毒二宗分家,他顯然沒撈到這門鎮教神功,只是憑經驗修正了其中一些致命錯誤。事實上朱老頭一直都沒弄明白這小子一手九陽神功,一手太一經,怎麼就沒練死呢?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小子真是天命之人,自己老人家的目光果然還是很毒辣的。

虞白櫻卻不知道其中復雜的緣由,只道:“你體內有種很奇特的氣息……”

  “像什麼?”

  “……陽光。”

程宗揚挑起唇角,“來,虞姊兒,我再給你點陽光!”

程宗揚剛翻身壓在虞白櫻身上,旁邊的洞壁突然鼓起,接著轟然爆開,一條人影硬生生破壁而出。

那女子沒想到這裡還有人,而且還做著這種勾當,她微微挑了挑眉,正要離開,忽然目光一閃,看到程宗揚手邊的夜明珠。那女子毫不遲疑地折身掠來,出手搶奪。

斷月弦悄無聲息地切開空氣,纏向那女子的手指。那女子察覺到不妥,玉手一翻,打出一枚青翠的葉子,將絲絃略微一阻,然後閃身退後,冷冷看著這對狗男女。

“是你!”兩女異口同聲地說道。

尹馥蘭冷笑道:“原來是一對姦夫淫婦,好在他沒娶你們姊妹這對騷狐狸過門,不然綠帽子不知已經戴了多少頂了。”

虞白櫻反唇相譏,“總好過某些天生的淫材兒,剛新婚沒幾日,便和外面的野男人軋姘頭。結果好處沒拿到,反而氣死了本夫,成了世間的笑柄。 ”

“多年沒見,倒變得牙尖舌利……”尹馥蘭遊目四顧,冷笑道:“你那個姊妹呢?你們一家姊妹、母女同侍一夫,別人可學不來。就是窯子裡的婊子伺候客人,也沒這般周到的。”

“你莫非做過婊子?這般清楚。”

  兩女唇槍舌劍,火藥味十足。程宗揚卻盯著尹馥蘭身後的洞口,心裡陣陣不安,忽然大喝一聲,“走!”
程宗揚擁起虞白櫻,飛身而起,緊接著一叢赤陽藤便巨蟒般從洞口湧出。尹夫人已經吃過苦頭,見狀立即反向掠出。

程宗揚把虞白櫻橫抱在臂間,沿著錯綜複雜的蟻穴一路狂奔,一邊道:“那婆娘是誰?”

“青葉教的門主。”虞白櫻道:“當日他位高權重,不知多少人趕來巴結。

這賤人那時剛成婚不久,就和他混到一處,不知羞恥。 ”

程宗揚打圓場道:“也許他們真有感情呢。”

虞白櫻放聲大笑,“沒想到你這麼天真--他們一個好色,一個圖利,說好聽些叫風流韻事,其實和窯子裡的皮肉交易有什麼區別?”

程宗揚笑嘻嘻道:“虞姊兒對他倒是挺上心的,連他的女人都知道得這麼清楚。”

虞白櫻紅唇抿緊,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森然,然後冷冷道:“他那些走狗在背後怎麼編排我們姊妹的?”

“餵,別這麼瞪我。和星月湖的爺兒們沒關係,都是我自己想的。”程宗揚道:“有道是愛之深,恨之切,你要不把他放在心上,至於這麼仇深似海嗎?”

“放在心上?”虞白櫻道:“你以為他是花間聖手,風流情種,世間女子見到他便如燈蛾撲火,趨之若騖嗎?”

“……至少你們兩情相悅過吧?”

虞白櫻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兩情相悅?他的風流勾當多半是靠權勢地位強取豪奪,你以為他是用過情嗎?實在太荒唐了。”

程宗揚想起謝藝的話,岳鳥人從所謂一片真心到逢場作戲,幾乎是自由落體式的一路墮落下去。至於自己,雖然稱不上正人君子,但自問也不算壞人。可與自己有肉體關係的女子,除了最初幾個自己還用了心,剩下的也和巧取豪奪差不多。這麼一比較,自己和鳥人的墮落軌跡還真是挺像的……

說起來這種墮落也不意外,最初的自己,除了一點良心一無所有,想逢場作戲都遇不上場子。隨著勢力和財富的膨脹,投懷送抱者有之,攀龍附鳳者有之,花錢買的,隨手賺的,路邊撿的……獵物越來越多,用心越來越少。想來姓岳的表販子和自己一樣,都抱著有便宜不佔王八蛋的普世情懷,可送上門的便宜太多了,卻沒想到自己佔便宜就是別人吃虧。那些怨恨平攤下來雖然不多,可一點一滴累積起來,岳鳥人憑空消失就不是意外,而是必然了……

程宗揚暗自嘀咕,自己不會也落得同樣的下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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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修飾整潔的手掌慢慢翻過紙頁,中年男子專注地讀著剛送來的情報,良久,他放下卷宗,赤足走過洗得發白的堅木地板。戶外晚風輕拂,他望著晴州內海織錦般綺麗的晚霞,絲袍在海風吹拂下緩緩漲起。

一個文士恭敬地立在他身後,“這兩人年齡相仿,修​​為也頗為接近,能力方面各有所長,一個自建族屬,行事高調,竭力營造縱橫不敗的形象,另一個實力雖然更為雄厚,行事卻頗為低調,幾次交易的手筆可圈可點。兩人作風雖然大相逕庭,倒也稱得上旗鼓相當。”

中年男子淡淡道:“依你之見呢?”

文士道:“依在下之見,周氏更為可取,理由有三:其一,周氏實力單薄,易於掌控。而程氏背景錯綜複雜,與星月湖大營、鴆羽殤侯、晉國世家、宋國朝廷都有關係,容易出現紕漏。其二,周氏喜出風頭,若將他推到前台,勢必會光芒萬丈,更容易吸引世人目光。其三,程氏縱情聲色,在臨安時日雖短,卻已頗有好色之名。周氏在這方面倒稱得上潔身自好,身邊至今尚無紅顏知己。”

  “你是說好色不如無色?”

文士道:“並非如此。在下看來,程氏貌似漁色之徒,內裡卻頗有骨梗。周氏外似方正,其實只是怕犯了好色之名,有損名聲,強自壓抑。想以女色媚惑程氏,似易實難,若是周氏,則易如反掌耳。”

“說得不錯。”中年男子道:“但你忘了最要緊的一點,周氏是武人,而姓程的年輕人是商人。以周氏的進境之速,若加以焠煉,將來修為不可限量。可一個人武功再強,也終究只是一柄殺人利器。程氏若有所成就……”他沉吟片刻,然後緩緩道:“也許可以金銖宰治天下。”

文士垂手道:“家主教訓的是。只不過程氏於經商多有別出機杼之舉,一旦坐大,只怕養虎為患。還請家主三思。”

中年男子忽然道:“你知道昭南的虎賁如何獵虎的嗎?”

  文士思索了一下,“刺臀?”

“不錯。昭南人以全皮為上,因此昭南虎賁之士獵虎,專從虎臀入手,一擊斃命,得其全皮。”中年男子道:“程少主在宋國發行紙鈔……呵呵,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文士合掌道:“家主英明!程氏的命門正在此處!”他笑道:“昔日王巨君權傾天下,一力推行鈔法,以漢國之強,也被搞得奄奄一息,前車之鑑猶在,這位程少主倒是大膽。”

中年男子從容道:“既然宋國要飲鴆止渴,便多送些美酒,讓宋國朝野一醉方休。”

“是。”文士道:“那麼便定下程少主?”

“不。”中年男子道:“從現在開始,全力支持周氏。”

  文士躬身道:“屬下明白。”

望著天際絢爛的彩霞,中年男子淡淡道:“自從岳老闆一去,江湖上已經很久沒有眾望所歸的英雄了。至於程氏這隻老虎……再看看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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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空氣越來越熱,呼吸間肺部都隱隱作痛。懷裡的虞美人兒更是香汗淋漓,白光光的肌膚又滑又膩,就像一尾滑不溜手的魚兒。

蟻穴的溫度越來越高,讓程宗揚懷疑自己是不是走到火山腹裡,就在他準備打退堂鼓的時候,眼前驀然一亮,出現一片火紅的光芒。

眼前是一個巨大的洞窟,從下往上逐漸收攏,圓形的洞壁上環繞著螺旋狀的階梯,一直延伸到看不見的頂部。洞窟中央有一個高大的鐘形金屬物,它傾斜著歪到一邊,從深埋在地下的底部不斷噴發出駭人的熱量。周圍的岩石都被熔化,形成一個直徑數丈的岩漿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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