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滴心頭休問信

晩風輕拂，拂不去簡西聞兩兄弟的滿頭大汗。簡西聞心裏忐忑，那＂小紅＂二字徘徊不去。經歷過剛才的一場盤腸大戰，簡西聞個細佬此刻已縮龍成寸，變回一個熟睡中的嬰兒。

只見那色自知挑燈引路，邊行邊介紹，過了＂大雄寶殿＂双人影院、＂藏經閣＂卡拉OK房、＂如來大殿＂賓客休息區，不知不覺間走進了一個露天空地。空地盡頭有一彎高牆，牆上一左一右掛着兩幅畫，一幅人頭、一幅手掌，牆中正門上面縣一橫匾，寫住＂伏魔堂＂三個大字。

『喂，阿經理，呢度又係乜野地方？』

『善哉善哉！這便是本寺的＂伏魔堂＂掌相命理專區。現新張期內凡於本寺享用掌相命理服務滿三千元者，送.......』

『得得得！我問吓啫！下次先！OK？』簡西聞嗰頭問完嗰頭即刻後悔。

簡西聞話音未落，只見門內走出四條和尚，身形高大，臉肉橫生，口中都說着＂善哉善哉！施主是要看相呢還是算命？＂眼神卻不時望向色自知，非常之唔順昭。

『沒事沒事！這位施主是住持的貴賓，我正要帶他去住持辦公室，你們都退下！』

『哼！色自知！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我們保安部啥時候歸你大堂賓州服務部管啦？』只見嗰四條和尚你一言我一語，句句隊往阿色自知：『對呀！我部門做我部門的推廣關你屁事？總不能肥的嫩的都該你大堂賓州服務部挑着吃，我們保安部就該吃屎？』

唉！自古以來，啲公司一大間啲，就多人事鬥爭，分庄唔勻。據筆者推斷，個大堂賓州服務部因為個地理位置係喺最前線，兼夾啲女員工又個個訓練有素，所以下下飲到頭啖湯，部門業績就梗係理想啦！一到年尾又分花紅又攞獎牌！個保安部呢？該煨囉！得一大班大隻麻甩佬，連阿婆都冇件！好野就一定冇渠份，遇有悪客臨門，吹雞講數囇馬開拖，就一定係渠地行先！做到身水身汗，差啲要帶埋老母返工咁滯，不過年尾分花紅試過分得幾草野都夠胆死！眼見隔離啲部門豬籠入水，唔眼紅就假！一年前個保安部幾番轉折同公司高層反影，終於比渠地＂內部承包＂咗個＂伏魔堂＂掌相命理專區嚟做。唉！天可憐見！明知個保安部班茂利波大冇腦盲字唔識多個㗎嘛，你叫渠同人睇相算命？拍鳩爛幾廿塊烏蠅拍啦！真係食得屎囉！

『施主你看！咱們＂伏魔堂四大金剛＂今天都來給你打九折了！你賞個臉好不好！』『來我們笑林寺沒有不看相算命的我跟你說！』『對呀！對呀！所謂＂錢財身外物＂嘛！你那麽執着幹嘛呀！』

簡西聞被四條大漢圍住，不勝其煩，眼見阿色自知雙手合十企埋一邊，扮撚哂事不關己公平中立四大皆空，心中又無明火起：『走啦！你四條友識睇相？唔使錢我都唔睇呀！嘥我時間！』

『善哉善哉！那古語說得好呀！＂欲從此路過，留下買路錢！＂自古以來我們這伏魔堂便是笑林禁地，難得今天給你方便，你卻不要？！』

『細佬讀得書少，未請教貴字號嗰個伏字，到底係降伏嗰個伏吖？定係埋伏嗰個伏呀？』簡西聞怒喝：『你老味！我今日就係唔撚幫襯你！』話口未完直行直過，四條和尚一湧上前。

這時門內一把聲音響起：『疴喱妥火！施主是要硬闖麽？那也不妨！只是施主好歹也留下一兩手本事功夫，好教貧僧於今年部門業績報告中有個交待！』只見一個老和尚緩緩步出，雙目晶光四射。

『哼！禮失求諸野！只不知本門祖師三得和尚傳下來的這套＂公字伏虎拳＂，能入得你貪僧法眼否？』簡西聞右手離開褲袋，握拳平伸胸前：『嗱！公就我贏！字就你輸！』

只見那五條大波貪僧當下一呆，苦苦參透那話裏的禪機，似懂非懂........

...........

簡西聞伏過了老虎，又走了一段路，不知不覺間，已來到了笑林寺後庭。眼前但見一個肥頭大臉四支短小嘅和尚雕像，金光閃閃，面容似曾相識；後面一大座中國式建築物，畫棟雕梁，燈光燦爛。

簡西聞舉頭一望，大門左右掛住副對聯：『生意興隆床板響』，『財源廣進褲頭鬆』。

『哼！正一係狗改不了吃屎！』

『哎哟！疴喱妥火！這哪兒來的風把您吹來呀Simon老弟！真真想煞了老衲的心呀！』一把熟悉的聲音連珠炮發迴蕩耳邊，正是剃光了頭身穿金色袈裟的龜公德！只是那話語之間已少了當年那一堆專門招呼別人母親的助語詞。

『所謂＂知汝遠來必有意＂嘛！剛才大堂那十八道餐前小食，可合胃口？』

『哼！神唔神鬼唔鬼！』簡西聞摸出剪報：『乜發鳩咗達都唔通知聲呀？龜公德！』

色是得耳聞呢個自已二十年前嘅品牌商標，心中又是親切，又是尷尬，對簡西聞身後嘅色自知打咗個眼色：『去！去！』

..........

龜公德辦公室。

龜公德身邊再冇下屬員工，握着一雙劍指，粗口連珠炮發，猶勝當年。

簡西聞與龜公德你一言我一語，二十年前嘅往事一件件講過唔停。二人當年一別，一個年年賺錢、業務蒸蒸日上。當下已是集團主席嘅渠，正計劃揮金南下，於澳紐大展拳腳。另一個愈撈愈霉、又沙屎、又海嘯、又風暴，一路走來大風大浪，今日赤條條一絲不掛，連條底褲都輸鳩埋！南下澳紐就冇渠份嘞，南下深水渉南昌街開工就得！

二十餘年成一夢，今日一見，兩人喋喋不休，不覺已是三更時份。

『Simon，........』龜公德低頭挽開袈裟的長袖，手腕上面一隻＂金撈＂金光光閃閃：『.....都他媽的這麼晩了，你今天就在我們這臭雞巴大堂休息室過一晚夜，明天我叫那個＂色即是胸＂奇幻歌舞團給你來個莞式表演！好不好？』

『龜公德.....』簡西聞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你知唔知阿小紅依家喺邊度？』

『疴喱妥火！.......』只見那龜公德打開部note book，用那苦練了二十年的一陽指神功於鍵盤上面施展個不停........

（王菲＂如風＂輕奏.......

＂.....來又如風，離又如風，
或世事通通不過是場夢！
人在途中，人在時空，
相識也許不過擦過夢中，
來又如風，離又如風，
或我亦不應再這般心痛？
但我不過，是人非夢，
總有些真笑亦有真痛
.......＂）

[ 本帖最後由 廣東-蠻子 於 2015-4-12 07:34 PM 編輯 ]

（八）歸夢識囚身

夜已深。香港深水埗某劏房，一燈如豆。

剛回到香港的簡西聞輾轉反側，直至那濃濃的睡意將他拖入夢鄉。

.............

船終於靠岸。

船頭風大，衣衫盡濕。

『都聽好了！你們全部都要召妓！！都給我去召妓！！』耳後傳來一句句強國式的呼喝。世上再沒有比這更難聽的普通話了.....

簡西聞低頭一看，兩腿穿着破褲一條，身上灰衣一件。胸前卻新縫着一塊白布，寫着0569四個數字。

寒風刺骨。

『聽到未呀？上面已經講得好清楚啦，係咪？你地再唔叫雞，會嚴重影響經濟同民生㗎！會嚴重破壞社會秩序同國家安全㗎！』那個操廣東話的翻譯官有如一條應聲蟲一般，重覆地將＂上面＂的語句加料、再創作、再加料、再重新演譯......。世上再沒有比這更難聽的廣東話了.....

『跳過去！快撚D呀！上到岸即刻同我叫雞！唔撚准停！』

『上面叫我地叫雞啫，渠冇話唔撚准停喎，死擦鞋仔！』

『啪！』背上皮鞭過處混和着陣陣寒風，那個叫做＂痛楚＂的感覺慢動作滲透開來。

『收聲呀！6950！你唔撚識郁呀？同我躝上去！』

『.....屌！邊個係6950呀？冇名你叫咩？好心你嗌名啦！』......咦！點解對腳郁唔到嘅？

『你呀！你就係6950！你以後冇名㗎喇！』『我地呢度係法治之區嚟㗎！喺冇合理嘅解釋之下拒絕叫雞係犯法㗎！』

『乜叫雞呢樣野有得勉強嘅咩？一買一賣要你情我願㗎嘛！你呢D乜撚野法律呀？』

『呢位囚友似乎對法律嘅精神有D誤解喎！雞本法開宗明義規定咗，山港撚以前嘅生活方式五十年不變，馬照跑！舞照跳！所以你地有奔周嘅全部要叫雞！』

『挑！叫雞唔撚使錢㗎？D奔周數你找呀？』

『啪！』

斷咗片......

.............

又着返.....

身邊長草漫漫，遠處殘燈幾盞，男男女女笑聲夾雜着風聲傳來。

冒着寒風猛一回頭，只見夜空之中三數點殘星疏疏落落，默默映照着一片情淵慾海，高高低低滿眼是浪峰、浪窩，依稀彷彿，都似曾是當年經過，要指㸃細辨卻是無從.......

『....哈哈哈.......等你個撚樣自稱乜野＂手停口停，碌鳩唔停＂咁招積吖嗱！你今日求仁得仁喇！......』

撥開長草，向着遠處的殘燈走去。

路好長，走極不見盡頭，遠處男女笑聲不斷。月落星垂，漆黑曠野盡頭那幾點燈光似有着無名的魔力，溫柔地向着過路的遊子們招手。

..........

曠野四周無人，眼前有一間大石屋，屋中燈火通明，一大班人全都穿着灰衣破褲，盤腿坐在地上，圍住一個小戲台。

『呢班咪係頭先同船果D囚友？乜渠地行得咁快嘅？』

戲台上一大羣戲子，一個個臉上青紅皂白亂紛紛全畫着大花臉，身上卻都掛滿麻繩。戲台中間躺着一對男女，女上男下赤條條有如一雙肉虫，想必是戲文的主角了。

只見那個女的下身不停搖晃，像是在騎馬，臉上都是汗：『怎麼樣？你看我們這新一輪的刺激措施力度夠不夠？』

男肉虫手脚全被麻繩縛着不能動彈，口中卻滿是感激之詞，提高聲音：『.....自從十幾年前比你包起咗之後，我要果樣有果樣，要錢有錢，要面有面，重日日都有得扑野！真係爽到冇朋友呀！以上種種都証明咗你對我嘅關懷同埋愛護係堅定不移嘅！係偉大無私嘅！係.....』

『...哈哈哈.....我就說嘛！縛起手脚做愛就是爽！』

『係呀！能夠活喺你嘅關懷同擁抱之中，我真係覺得好幸福！重幸福過以前有手有腳果陣好多呀！』

『怎麼樣？我們再加大點兒力度好不？』

『好頂啦！』

戲台後面一大班大花臉拿出麻繩一湧而上，都去縛那男肉虫的脖子。

台下一班灰衣人各自三五成羣交頭接耳。

『哇！呢個場好似得得地喎，我真係未試過咁樣叫雞喎！.....』

『挑！你儍㗎？會死人㗎你老味！』

『唔係喎，我見上面果條撚樣真係好似好撚爽咁喎！』

『唔係下嘩？D宣傳野你都信？』

『係囉，假㗎！你聽下條撚樣講野好似背書咁，無感情㗎！』

..........

正想回身再走，見身後屋角處站着一個人。側頭細看，那人一身灰衣灰褲，依稀便是當年貴山島上那個化緣道士。

『施主一生痴忙，幾時一靜？』

『都唔知你嗡乜！』

又斷咗片.............

曠野上架起一個大木台，木台一左一右生着兩個大火堆。台上一字排開企滿一行疑似女子物體，身上都掛着號碼牌。木台前一大羣灰衣人蓬頭垢面，行行企企。

『呢個啦！我同你諗埋㗎嘞！呢個夠大波！啱曬你！』

『挑！死擦鞋精你有咁撚好死？呢個梗係生花柳嘅！一係就係裝假狗，＂波細胸圍大＂嗰隻！』

『一係呢件啦！呢件服務熱情，態度誠懇！好客之道爆燈！』

『哇！呢件野成件如花咁款！誠懇大鳩曬呀？我好誠懇咁叫你去食屎你食唔撚食呀？』

『再唔係就呢件啦！呢件好撚砌得嘅！渠係一件野獸型嘅女戰士，下體搖晃速度為每秒鐘十下！Super!』

『喂！依家係我叫雞定係你叫雞呀？到底上面依家係要我叫雞吖，定係要我黎比雞叫呀？』

『我唔理！揀女呀仆街！你地全部要揀女！』

『屌你老味，全部豬扒！點撚樣揀呀？』

『啪！』

斷片.......

（劉德華 — ＂投名狀＂

＂......為什麼？
那麼的在乎顯得我到底有多狼狽？
那麼的偉大究竟把誰 變的無家可歸？
那麼的冷靜 無法停止我向前狂奔！
因為 我已無路可退！.........＂）

[ 本帖最後由 廣東-蠻子 於 2015-4-12 07:35 PM 編輯 ]

感謝蠻子兄賜文！用色文包裝寫今時政局，用詞粗幼兼備，果高手也，拜服拜服！

小弟不才，略舒拙見！文中描述simon似有點難忘舊侶，看來應有伏線讓西聞與小紅再續前緣吧？
憑此推斷，想蠻子兄亦是重情誼常念舊之輩。

whs009jk兄，多謝你錯愛，知道你中意呢種題材同手法，好開心

我地D老野講古仔，一定係當年好好，依家唔好，夠哂鐘食藥嗰隻

Simon同小紅應唔應該見返臉呢？我都猶疑緊......冇理由要小紅去上水＂飛喼走奶＂㗎？又無理由要渠去掃金鍊首飾LV袋㗎

你話呢？

鋒馬兄，呢班友似係去比雞叫多過去叫雞
你覺得殘酷，証明你唔多中意玩SM，尤其是係唔中意比人SM，我都係

[quote]原帖由 廣東-蠻子 於 2015-3-24 10:13 PM 發表


蠻子兄，我都係老野一名矣！
講番劇情
西聞不辭千里到笑林，無非想再見伊人矣！蠻子兄應當做個順水人情俾佢兩人把前麈細認！
不才有個想法；小紅人在笑林，已經是龜公德老婆，但simon色心難奈，
唯有兵行險着，來個敵前登陸........

（九）再等

又再向着殘燈進發。

草越來越高，越來越密。兩手撥開長草，朝着草叢間透過來的燈光前行。

神識似斷未斷，眼前出現一面灰牆。

灰牆中間見有一大門。往內細看，廳中燈火通明，閒坐着幾個女子。

『乜呢度就係髮廊呀？唔係掛？唔似嘅？』

女子們都朝門外的6950轉過頭來，臉上帶着笑，卻都沒說話，也沒有要走出來的意思。

其中有一雙温柔善良的眼睛卻在寒風中閃爍着，上下打量着6950，像是在向故人問好。

『咦......乜你識我嘅咩？』

她站起來。

一身血紅色的旗袍，長髮及腰。臉上閃過一抹桃紅，把妑那頸項襯托得愈是素白，像一杯似凝未凝的鮮奶。鮮奶開始向下慢慢流動着，又向兩邊漫延，再流動，再漫延, 直至那件紅色旗袍掉落地上的一小聲悶響把人喚醒。

笑臉上一雙俏皮的眼睛像是在說話......＂怎麼樣？該認得我了吧？＂

『小紅！我好掛住你呀小紅！』

舉步上前，想把她抱住。

『咦......對腳又郁唔到！』

身後不知何方傳來擴音器的聲音：『6950！你今日叫咗雞未呀？＂上面＂已經講得好清楚啦！你重唔叫雞？！』

眼睙湧出，流過那張動人的臉。眼睙沿着腮邊滴落，竟像刀鋒一樣，劃開未凝的奶，化成一道道血痕。地上那一灘紅艷是她的鮮血？是她的旗袍？

『小紅呀！你唔係雞呀！你係我條女呀！......嗚嗚......嗚......』

『6950！你重唔叫雞？我警告你呀！你重有三十分鐘！』

又斷咗片......

...........

繼續上路，用奔跑的速度，像是被什麼追趕着。沒有草，只有風，和被風刮起的沙塵。

一個穿旗袍的女子拖着簡西聞的手。

『快走！就在前面！』

『小紅！你帶我去邊呀？』

『怎麼了？怕我把你賣了？』

『哈哈哈！我唔值錢！一蚊一斤都冇人要！』

『真想不到你那麼便宜！』

『你買唔買？賣咗我比你好唔好？』

小紅回頭一笑，紅脣皓齒，俏麗的眼角閃過珍珠般的光澤，像要流出蜜糖。

擦鞋精快要追上來。簡西聞抱起小紅急走，懷中的嬌笑聲引誘着心靈，好想停下來再看一看她的臉容。硬起心腸忍住，腳步一刻不停，朝着北風疾走。

『只要冇擦鞋精喺身邊，我就唔係6950，你亦唔係雞！』

『那我們在一起好麼？』

『.......我養你唔起，我冇錢.......』

『誰要你養？』

『我係壞人！』

『我才不信！我一看便知道你是好人！』

腳步慢慢停下來。小紅的臉靠在簡西聞胸膛上，就着星光低頭細看，回味着剛才的那一堆無心快語，心潮起伏......

『我們在一起好麼？』

『...............』

『怎麼了？怎麼不說話呀？』

『.........』

『你看不起我？』

『.......』

.......

夢醒。

夜已深。

簡西聞看看窗外，沒有朗月，沒有星光，只有這一片荒凉的孤城，三兩點殘燈疏落，沒有聲音。

點點燈光之下是不是應該都有着一些執迷不悔的靈魂？固執地在回憶中翻弄出一幕一幕令自已心動過的畫面，而偏不去理會那呼呼北風直欲噬人？

小紅到底身在何處？她也許已經化身為一個强國大媽，隨着滔滔人潮南下？她也許還在神州大地某處，在貧窮線上浮浮沉沉？簡西聞不知道。龜公德的note book沒有記錄。

也許她就在歌詞裏面：

（周杰倫加方文山 - ＂菊花台＂）

＂........
你的淚光
柔弱中帶傷
慘白的月彎彎 勾住過往

夜太漫長
凝結成了霜
是誰在閣樓上 冰冷的絕望

雨輕輕彈
朱紅色的窗
我一生在紙上
被風吹亂

愁莫渡江
秋心拆兩半
怕你上不了岸 一輩子搖晃
.........＂）

[ 本帖最後由 廣東-蠻子 於 2015-4-12 07:36 PM 編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