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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性情男女》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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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劉金發作品 於 2014-10-19 11:45 AM 發表 查看引用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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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劉兄欣賞。看到喜歡的文章,又和其他文章的風格不一樣。所以和這兒的朋友分享。

[ 本帖最後由 hongkongboy2046 於 2014-10-19 06:11 PM 編輯 ]

  二:你壞了規矩,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高鳴遠內心有些狼狽。他提醒自己,他並不打算追求胡靜,只是看看她,僅此而已。那天看著胡靜走出房間,還有她留下的‘還行’、‘互不相識’,讓他心裡涌現出一股前所未有的不甘和氣惱。回去後讓朋友幫忙,想在網上找到胡靜的資料。他只知道名字和這個會議,可對顧鵬飛這樣的電腦人士來說已經足夠。

  “玩一次還不夠,”顧鵬飛皺眉:“還要再去禍害人。”

  “瞧你說的,都是你情我願的事兒,哥哥什麼時候強人所難過!”

  有了顧鵬飛的幫忙,高鳴遠這才發現胡靜的專業不是生物,她是大會請來的荷蘭語翻譯,專門給兩個從荷蘭來的教授當傳聲筒。高鳴遠先是試探,可胡靜的態度清晰明了,電郵、短信石沉大海,電話更是剛接聽就被挂斷。他手裡攥著胡靜的工作地址,知道不該來找她,這種一夜風流的事情,講究的是先說嗨再說拜,最忌諱的就是再通聯系。高鳴遠幾乎就要轉身離開,讓一切就此打住叫停,從此兩不相關。

  幾乎。

  剛在翻譯公司的大門前站定,高鳴遠一眼看見不遠處坐在窗戶邊的胡靜,她一副標准工作裝的打扮,西服外套下一件白色襯衫,底下穿著與之相配的一字裙和高跟鞋。胡靜側對著他,正和一個人小聲交談。還沒等他想好是向前還是離開,一個坐在靠門的中年婦女最先發現他:“找誰?”

  退無可退,高鳴遠有點兒上天注定的感覺,心裡的那點兒負擔也完全消失。他不多言,指指胡靜而後徑直走到她桌前,一幅兩人很熟的樣子:“嗨,胡靜。上次說請你翻的材料,我給你帶過來了。”他有備而來,從容地將手裡的文件夾遞了過去。

  胡靜轉頭看見高鳴遠站在面前,驚得目瞪口呆,甚至沒意識到自己竟然伸手將所謂的資料接了過來。剛才和她一直在交談的同事並沒有因為被打斷而氣惱,反而客氣地說:“胡靜水平很棒的,給她翻譯你一百個放心。”

  高鳴遠微笑著迎向她的同事:“我知道她很棒,不久前才合作過一次,印象深刻。”

  對方點點頭,“她雖然年輕,但肯學、進步很快。”

  高鳴遠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年輕有幹勁啊,所以這次我又來找她,希望能請她繼續做。”

  胡靜聽著兩人的談話,臉越漲越紅。她的同事當她被夸得不好意思,只有胡靜和高鳴遠知道他說的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兒。胡靜裝佯快速翻了一下文件夾裡的資料:“這東西我們曾經有人翻譯過類似的,到資料室來,我找給你。”

  胡靜快步帶高鳴遠走到走廊,壓低聲音,一個一個把字咬出來:“你搞什麼鬼?”

  高鳴遠覺得只要一點兒火星,胡靜就會立時爆炸,“你沒回我郵件,也不聽我電話。考慮到我可是花了點心思才找到你……”

  “你簡直不可理喻,”胡靜咬牙切齒地說:“可否告訴我,這就是你跑來這裡惹人討厭的原因嗎?只因為我沒有回復你?你仿佛忘了,我不認識你!”

  胡靜說完轉身要離開,但被高鳴遠快步追上。他抓住她的腰,將她拉到僻靜拐角處避開行人目光。她正要掙扎,他在她耳邊低語:“嗨,我們還沒說完呢。”

  “現在完了。”她生氣地面對他。“你若以為我會再和你——”

  胡靜沒有將話說完,看著高鳴遠挑起眉毛等她繼續,警戒心立時升起:“你這麼用心思,難不成愛上我了?”話雖讓她這麼說出來,但臉上的表情反而更像是‘難不成想宰了我?’

  “別那麼自以為是,我只是想操你。”

  仿佛她需要証明似的,高鳴遠靠近一步用力吻住她,並在她抵抗片刻終於軟化時高興得意起來,更在當她忍不住圈住他的脖子時,想要高呼勝利。然而,他只是更狂熱的吞噬她的嘴,甚至讓自己有點心驚。因為,他發現這才是他找胡靜的真正原因。他確實想操她,這段時間沒能看見她的笑容、挑釁的脾氣、還有那張性感的雙唇,讓他對她的渴望一天天攀升。但他還想要更多,他想要征服她,吞掉她,讓她依附於他。就像這樣,她的理智拒絕他,卻不得不向欲望屈服。

  胡靜柔軟的胸部緊緊壓在他的胸口,高鳴遠將之視為邀請,雙手四處游移,從她的背脊滑落至她形狀嬌好的臀部,再沿她的肋骨往上,大拇指滑過她的大腿內側。胡靜害怕極了,隨時會有人發現他們,但與此同時他對她做的事情又如此邪惡,緊張和刺激同時左右著她,讓她身不由己拱身往他的掌心擠去。

  “摸我。”他命令道。手指向更深入的方向探入,繼續更不應該的撫弄。她抓住他的手,卻只被他放到他的長褲裡,愛撫他堅硬而豎立的勃起。她使了些勁道,原意是要他別太過分,但他反而哼哼幾聲:“對了,就是這樣。”

  “我們必須停下來。”她強迫自己退後,臉色緋紅而微喘。

  “我們還沒結束。”高鳴遠抗議。

  胡靜想反駁,作勢就要推開他,但是被高鳴遠緊緊抱住。他也不多言,抬頭瞄了下四周,手上稍微使勁兒把胡靜架進女廁,很幸運這會兒裡面沒人。他將兩人鎖進其中一個小隔間,放肆地將手伸入她的上衣,解開其下的文胸,從她的肩膀往後拉,直至胸部脫離所以桎梏。她的雙臂被固定在身後,使得胸脯更加突出。高鳴遠火熱的視線落到她的胸前,她的呼吸開始困難。

  “你他媽的真漂亮。”他的聲音低沉沙啞。

  高鳴遠坦誠而露骨的語調令她著迷,毫不掩飾的色欲表情說明他現在想要她,而且只想要她。僅存的抗拒消失,她迷失在他的氣場裡。胡靜甚至挺起胸膛供他審視,使得他閃亮的眼睛散發出更加強烈的渴望。

  “是麼?”她微喘著,隨即因為聲音中的急切而雙頰飛紅。

  高鳴遠也聽見了她的急切,力道十足地看她一眼。手掌滑落到她的乳房兩側,輕輕托住,另一隻手來到她的腰上將她攬近,便於在她的頸項與喉間洒下無數火熱的吻,同時以粗糙的手掌揉捏著乳房,然後拇指加入進來,戲弄頂端的蓓蕾。她知道自己未免太過大膽,但這感覺如此亢奮與細致,讓她欲罷不能。胡靜只覺得越來越熱、越來越痛,她顧不得羞怯,理智更是被扔到九霄雲外。她不知道怎麼了,甚至毫不在乎。沒錯,她迎向他的愛撫,急切地想要更多。

  高鳴遠知道她想要什麼,他張大嘴在她的胸部印上一個仿佛烙印的吻,將一個乳房吸入口中。他的舌頭舔弄乳尖,形成一波波熱浪沖過她身體,胡靜小腹緊縮、血液沸騰。當他加上牙齒的輕咬,胡靜覺得她快瘋了,完全相信他還沒弄完,她可能已經因為太過愉悅而死去。高鳴遠把她變成一種奇怪的情色生物,而那是她無法掌控的。腹部以上在顫抖,而以下則在燃燒。似乎猜得到她的感覺,高鳴遠伸手到她身後解開一字裙拉鏈,他的手從前面的開口往下,手掌在腹部停留片刻,然後手指滑至雙腿間,隔著內褲緩緩摸索。

  這親昵的愛撫令她開始扭動:“別,這……不行。”

  高鳴遠聽見她的咕噥。他吻住她,舌頭探入的同時,手指在底下不停地愛撫。強烈的刺激使得她踮起腳尖搖擺臀部,想要祈求更多。他放肆地揉弄,火熱而滑膩,直到濕潤的感覺滲出內褲。他一定也感覺到了,並且更為大膽。酥麻的痛楚和折磨逐漸在胡靜腿間像面牆一樣逐漸堆砌壘高,她最私密的部位開始腫脹、無比難熬,她需要那面牆倒塌,迫切的需要。忽然,高鳴遠把手抽出改為愛撫她的胸部。剛才,那很受歡迎,但現在已經不夠了。她的嘴從他的唇下掙脫,哀求著:“你幹什麼!”

  高鳴遠發出沙啞的笑聲,他退後一步將馬桶蓋放下來坐好。胡靜跪到他面前解開皮帶、紐扣和拉鏈,慢慢從底褲中拿出他的分身。沒去管鬆鬆垮垮挂在身上的衣服,她脫下絲襪、將裙子拉至腰部,然後緩緩坐了上去。高鳴遠伸長自己往她靠去,對著她的耳朵低語:“你他媽的又濕又緊。”

  “你很大,”她的臉火燙,想了想又加了句:“很硬。”

  他逗弄她:“我知道,我的朋友叫我高二,不是沒有原因的。”

  她的眼睛微閉、頭向後仰,貼在他身上一前一後蠕動,專心體會腹部下面那股灼熱的壓力逐漸攀升、膨脹,令她想從喉嚨最深處發出尖叫,幸好高鳴遠及時將她的臉頰埋入他的肩膀。胡靜無法制止,只能咬著他的衣服任由灼熱的壓力爆炸並迸往身體各個角落,她的世界一片空白,除了這個帶給她高潮的男人之外,其他一切都不存在。

  然而,當她的世界安靜下來,大事不妙的感覺逐漸滲入。他們……她……天哪,這是怎麼回事兒?她該時刻謹記的告誡,以及引以為豪的理智終於回到腦子找到位置。胡靜坐直撐住身體,緩緩站起並且推開他。高鳴遠依舊硬挺,仿佛在告訴她一切都還沒完。她的呼吸急促、雙唇紅腫,可是臉上的表情很是復雜:欲望、憤怒,和悔恨。她盡力穿好並撫平身上的衣服和裙子,頭也不回地離開洗手間,向外走去。

  高鳴遠雖然沒有紓解,卻及時調整自己。他心裡也有一絲悔意,表現得太草率太粗魯。他陰郁地往周遭看了一下,和胡靜的第二次,在哪兒不比廁所的馬桶蓋上強啊!當然,高鳴遠並不是個會認錯的主兒,三兩步跟上胡靜平靜地說:“跟我走。”他抬起胳膊看了看表:“也該下班了,一起吃飯吧。”

  胡靜對他的無賴行為很是氣惱:“你知道,你壞了一夜情的規矩,這不是個好兆頭。”

  高鳴遠一臉坦然:“你讓我有足夠理由壞規矩。”

  胡靜愣住了,沉默半響,然後點點頭:“走吧。”

  兩人只是簡單吃了些炒菜,期間誰都沒怎麼說話。出了飯店高鳴遠堅持送胡靜回家,她客氣地說只用把她放到最近的地鐵站就好。高鳴遠開車走了一會兒,她發現路線不對。“我們去哪兒?”

  “我家。”他瞟了她一眼:“既然你不肯帶我去你家,就去我家了。”

  “去你家幹什麼?”

  高鳴遠有些不耐煩:“別在今晚假裝天真,我沒心情玩游戲。”

  “我不會上你的床。”看著熙來攘往的車輛,她轉向他:“我不認識你。”

  高鳴遠趁著紅燈停下車,以專注的眼光巡視剛剛才親密愛撫過的身體:“你已經上過了,而且我倒覺得我們已經認識得很、深、入、了!”

  “一個是酒店,一個是洗手間,都不是你的床。”

  高鳴遠目瞪口呆:“有什麼區別?”

  “我不上男人的床,任何男人的。”

  高鳴遠嗤笑:“太棒了。這麼說你也要壞規矩了,會不會也不是個好兆頭?”轉而想了想,繼續譏諷道:“而且,現在裝貞節烈女不嫌晚了點兒麼!”

  胡靜反唇相譏:“我不上男人的床,並不表示沒有男人上我的床。而你,哼!”

[ 本帖最後由 hongkongboy2046 於 2014-10-20 01:17 AM 編輯 ]

  一進高鳴遠的公寓,他就從身後抱住她,低頭嗅吸胡靜身上散發出的淡淡幽香。“別和我鬧別扭了,”高鳴遠的語氣中竟有一絲懇求:“那天,你臨走說陌路,我只想把你拉回房間,將你壓在床上、繼續操你,直到你承認你也想要我。”

  他從脖頸開始,一邊親吻她的頭髮、耳朵和肩膀,一邊撫摸她的腹部,兩手伸進衣內,再次揉弄挺拔的雙峰,修長的手指在她的乳尖變著魔術、讓它們霎時挺立。他張大嘴在她的頸間親吻與吸允,將她的血液漸漸加熱。

  不,熱根本不足以形容,胡靜覺得自己好像在燃燒,如果不盡快獲得釋放,她真的會死。她開始回應,尋到他的唇,與他交纏在一起。他嘗起來像烈酒,聞起來像迷香,兩種味道相混合,誘惑而致命。當他的吻越來越激烈,她掙脫並轉頭重新呼吸,設法恢復鎮定。真令人頭痛,第一次看見高鳴時,她怎麼會覺得他無害?高鳴遠遠就像一隻狼,神秘、危險。

  “嗨,”胡靜往後退開幾步,企圖重新掌握失控的局面,“我們要談談。”

  高鳴遠一步也不放鬆地跟過來,用意非常明顯。“行,不過一樣一樣來。寶貝,你得聽我的。”

  胡靜提高聲音,“我今兒一天都在聽你的。”

  “這就對了,丫頭,聽爸爸話。”高鳴遠拍拍她的小臉兒,然後一把抱起她,幾個大步來到臥室把她扔到床上,他裝出一副獰笑的樣子,隔著衣服揪了揪她的乳尖:“討了你爸歡心,他可以給你嘗點甜頭。”

  高鳴遠走到床尾,展開身體抓住胡靜的腳踝,將她使勁兒往下拉,瞬間胡靜就兩腿打開平躺在床上,好像一隻待宰的小羊羔。他死死拽著她的腳,居高臨下看著胡靜蹬著腿試圖掙脫。她的動作幅度不大,但腰上倒是有些力氣,“我們要先談談。”

  高鳴遠繼續一副流氓樣兒﹔“操,都這會兒了還要老子費勁麼,看我捏不死你個臭丫頭。”

  他鬆開胡靜,三兩下剝掉衣服隨手扔到一邊。胡靜看到高鳴遠赤裸的上身一下就怔住了,她困難地咽口氣,高鳴遠和她記憶裡的一樣:古銅的色澤、寬厚結實。那夜的記憶好像被復蘇了似的,她想起自己曾經觸摸他的肌肉,厮磨他的胸膛,親吻他的身體,沉溺其中。高鳴遠對她好似毒品,明知是地獄,卻偏偏又有天堂的感覺。

  胡靜有些無奈:“我們一會兒談就是。”

  高鳴遠哈哈大笑,“今兒晚上老子就要大開殺戒。”他靜默片刻,隨即沉聲說:“到這裡來。”

  胡靜像著了魔似的,順從得來到他身邊,跪著直起腰身,兩手搭到他胸膛。“你是我的,渾身上下都是我的。對麼?”他一手托住她的頭輕咬她的嘴唇,另一手緩緩滑下她的背脊。

  一道熱流像箭一般貫穿體內,胡靜急促地吸了一口氣,兩手摟住他:“嗯?我才不在乎呢,我只要……噢,天啊,我只想要你。”

  兩人一邊吻著,一邊給彼此寬衣解帶。胡靜不是生手,無論是褪去他的褲子,還是配合他褪去自己的衣服,都來得從容不迫、熟悉幹練。直至兩人赤裸相對,他渴望地用力抱住她,嘴唇同時壓了上去,落在她的唇上、鼻梁、眼瞼、頭髮,他喜歡那頭豐厚如絲的秀髮,他喜歡她的一切。高鳴遠心裡仍有些不確定他該如何掌控節奏和進展程度,但根據她熱心參與的情況觀察,或許他不必擔心太多,也不必過分小心。

  胡靜伸臂摟住他的脖子,渾身像著了火,享受他瘋狂而美妙的親吻。那感覺好像他們禁欲很多年似的,而她做好准備全心全意地接受。“我們開始吧,”她貼著他的面頰低語:“再等下去,我會死掉的。”

  “現在,輪到聽你的了。”他推她倒到床上,雙眼依然不捨得看著胡靜嘴邊一抹貓般的笑顏、修長的脖頸,還有凝脂般的高聳胸部。他上床跪坐在她的腿間,凝視著她柔美的小腹和光滑的長腿,以及腿間隱藏在毛髮之下的奧秘。

  “嗨?”胡靜的嗓音出奇的輕柔和迷離。有那麼一瞬,高鳴遠覺得她或許真是個狐精,就像雨打芭蕉夜、月明星稀時走進他夢裡的鬼魅。他究竟是夢還是醒?而後,欲望將錯覺驅趕出去。他往床尾退去一點,低下頭探往她胯間修剪整齊的黑色卷毛,那兒藏著兩片他必須要品嘗的唇。他將她的腿分得更開,粉紅色的唇像小嘴一樣噘了起來,暴露在他面前,歡迎並等待他將之一口吞下。他的呼吸破碎,像被催了眠似的埋入柔滑的溫暖中。那味道好像麝香,亦或是任何專門為男人配置的迷藥,他幾乎克制不住抬起身體、直接進入她的衝動。

  他也要她有相同的感覺。高鳴遠的舌靈活得為她沐浴、用牙齒與嘴唇激起興奮。胡靜果然按耐不住而不時的扭動、喉間發出窒息的呻吟。她抬起胯迎向他推刺的舌頭,直至她達到高潮,聽到她叫喊他的名字。他恢復跪姿,利用她處於愉悅的高峰狀態,將早已興奮的勃起推入她的身體。

  胡靜的眼睛猛地張開,不給她時間思考或猶豫,高鳴遠像剛剛降落在跑道上的飛機,長驅直入。他一手撐著自己,另一手撫弄她的胸部,很後悔沒有先親吻這可愛的地方。在這之後,兩人都沉浸在擁有彼此的熱情裡。他忙於延遲最後階段的來到,想等她一起同赴高峰。可那越來越困難,因為她揉捏他的肩膀、玩弄他的乳頭,挺起髖骨邀請他衝進最核心的地方。高鳴遠感覺到他的釋放正在成形、並已抵達邊緣。他伸手往下找到她的陰蒂開始施力愛撫,胡靜的身體越來越繃緊、手指掐入他的肩膀,直到高潮將她打敗。高鳴遠這才放鬆自己,將自己猛得抽出,一股股精液撒在她的腹胸上。片刻,他癱軟下來落在她身邊,心臟仿佛要從胸腔蹦跳出來,短暫卻美妙無比。

  胡靜展開身體,盡力讓緊繃的肌肉和神經放鬆下來。她閉著眼睛拒絕看向高鳴遠,兩人知道赤裸和高潮之前在床上做什麼,可之後呢?胡靜不知如何應對,甚至連禮貌的寒暄都顯得困難。幸運的是,她這時香汗淋漓,身上更是黏得一塌糊涂。一個很好的理由,她甚至沒和高鳴遠打招呼,直接衝進洗手間打開淋浴,清理自己、清醒自己。

  直至在浴室待無可待,胡靜才磨磨蹭蹭出來准備穿衣服,高鳴遠卻拿起內衣:“讓我幫你。”

  她努力讓自己的語調平靜和緩:“謝謝。”

  “榮幸之至。”扣好扣子,胡靜伸手拿其他衣服,高鳴遠按住她。“我說了,讓我來。”他吻了吻她的脖頸,“我會弄好的。”

  高鳴遠將衣服一件一件套到她身上,忽然意識到這麼多年,他是第一次幫女人穿衣服。事實上,每次做完愛,他要麼洗澡要麼抽煙要麼躺著什麼都不做,甚至連簡單的聊天他都失去興趣。如果像胡靜說的,壞規矩不是好兆頭,那他是不是麻煩大了呢?高鳴遠暗哼一聲滿不在乎,是又如何!

  胡靜等高鳴遠也穿戴整齊,兩人來到客廳坐在沙發上。她看向高鳴遠,“玩盡興了,現在說正事。”

  高鳴遠愣住,這才想起他們還要‘談談’,他無賴地笑笑:“我以為剛才就在做‘正事’。”

  胡靜這次鐵了心不讓他瞎扯偏離主題:“你說我有原因讓你壞規矩,什麼原因?”

  高鳴遠更無賴得繼續笑,胡靜搖頭制止他:“你已經過了把性還能當新鮮事兒的階段。一次是玩樂,兩次三次,肯定有其他原因。”

  高鳴遠聞言收回表情,僵硬地回應:“你想太多了。”

  “是啊,這就是沒有愛上你的好處,我不會被你迷得昏頭轉向。”

  高鳴遠抿著嘴,有些猶豫。胡靜一眼不眨地瞧著他:“高鳴遠,別侮辱我們倆的智商。”

  室內寂靜得令人不安。終於,高鳴遠開了腔: “我三年前見過你一面。遠遠的,你和你爸。”他異常輕柔的聲音讓胡靜的脊椎竄起一陣寒意。

  高鳴遠緩緩道:“你爸操了我女友。”

  胡靜倒吸一口氣,不由自主往沙發後縮了縮。過了一會兒,像是為自己辯護似的,她小心說道:“據我所知,我爸從不隱瞞他已婚,而且他只睡心甘情願的女人。”

  高鳴遠走到酒櫃給自己倒了些酒,揚起脖子一飲而盡,沒有否認。

  胡靜暗鬆一口氣,腦子飛速回放了一遍和高鳴遠的過往細節,她點點頭:“怪不得。現在好受點麼?對你算找回場子了?”

  高鳴遠‘啪’得把酒杯砸在茶幾上,煩躁地說:“她是我想娶的那種。”

  “這你放心,我絕對是我爸這輩子的最愛。”胡靜快速回答,“而且比我媽時間都長,所以你不吃虧。”

  她停下來想了想,恢復臉上的不屑:“往好處想,我爸其實幫你了個大忙,記得下回找個不愛錢的女人。”

  高鳴遠盯著她不再說話。

  胡靜起初還是一臉嘲諷,當她看見高鳴遠眼裡的深邃,忽然意識到什麼,不由自主又往沙發裡縮了縮:“想都別想!”

  高鳴遠沒接話,眼光飄向臥室,然後再次和她目光相對:“輪你講了,為什麼壞規矩?”

  胡靜微微轉頭,企圖看出他的表情,謹慎地說:“我要知道你不會願意承認的事兒。”

  “你大可以在進門之前,不,上車之前就問我。”

  停了幾秒,胡靜含糊地說:“你不給我機會。”

  “明知我動機不純的時候?胡靜,別侮辱我們倆的智商。”

  胡靜腦袋偏向一邊,試著尋找一個安全的地方放置目光,這次輪胡靜無言了。

  高鳴遠的好奇心被激起:“看來也是個不會願意承認的原因了。”他學著胡靜的語氣﹔“讓我想想,我不可能是郵票或戰利品,你並不認識我,而且一次足夠,兩次三次,肯定是其他原因。”他略一沉思:“我敢肯定沒碰過你身邊什麼人,所以你不可能是好奇、報復或得意。那麼就剩下一種可能……”他眼裡閃過一絲驚訝,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

  胡靜哼了一聲,“別太瞧得起自己。”

[ 本帖最後由 hongkongboy2046 於 2014-10-20 01:21 AM 編輯 ]

  三:你當誰都是件衣服呢,冷了穿、熱了脫。

  自從再次見面後,高鳴遠打電話給胡靜,她已經不再拒絕接聽。問胡靜在哪兒,她也會如實回答。高鳴遠發現她總是不同城市跑來跑去,繼續追問她幹什麼。一如既往胡靜沒有回應,不再搭理他:“你只用知道,我沒時間和你上床。”

  高鳴遠很煩這個女人,她怎麼就非得渾身是刺,順從一點很難麼?前女友和她爸的事兒,其實他並沒有放在心上。當然,一個老頭兒用錢就把他女友勾引跑了的事實還是讓他覺得氣憤和傷面子,不是氣憤女友的變心,更多的是自己的愚蠢。

  會議晚宴碰見胡靜,純屬巧合。他認出了她,而她又一副極其誘人的模樣,就好像人渴了手邊剛好有一個又大又熟的桃子,在高鳴遠看來‘吃’就是最順理成章的事兒。後來再去找她,高鳴遠承認確實有那麼一點兒男人自尊在作怪,明明是他發現她、勾引她,可胡靜表現的如此無所謂,讓他覺得自己反倒成了獵物。他要去找她,高鳴遠只習慣當狼。

  他知道他沒讓兩人開個好頭兒,可這並不表示他們不能……好吧,他也不知道他究竟想期待些什麼,總之現在兩人之間沒有秘密,收了扮狼扮羊的心思,至少可以和平相處吧。其實這麼多年,他對前女友早沒了感覺。就像胡靜暗示的,那種女人不要也罷。可胡靜好像故意和他過不去似的,非把兩人的關系弄得好像他還在報復,操就是操,她從不邀請他去她家,也從不在他家過夜。

  有一天,高鳴遠把胡靜折騰得精疲力盡。他摁住胡靜制止她下床,“歇會兒吧,別擔心,我會叫你的。”胡靜嗯嗯兩聲就趴在他身上沉沉睡去,結果自然是高鳴遠抱著胡靜一覺睡到天亮,胡靜上班的地方需要卡點,高鳴遠順理成章送她回家換衣服然後匆匆忙忙趕往辦公室。即使胡靜埋怨,高鳴遠也不掩飾他的居心和得意。在高鳴遠看來,胡靜像撒嬌的貓咪,明明喜歡別人寵愛,卻偏要保留些許獨立。

  這種事兒,有了第一次,再來第二、第三次就容易很多。漸漸的,兩人只要有時間就會膩在一起。胡靜對他還是有些抗拒,只有到了床上,兩人好像才能拋開所有分歧和顧慮,盡情享受將彼此揉入骨子的那種狂野。然而其他時間,他們好像總是在吵架。高鳴遠於是介紹幾個朋友給她認識,有其他人在場,兩人都能比較克制。

  大家相熟之後,顧鵬飛有次問胡靜和高二將來的打算,她只是笑笑,什麼都沒說。高鳴遠知道她沒否認是給他留面子,這是高鳴遠煩她的第二個理由,好像真像她說了算似的。這種事兒,高鳴遠可從來沒委屈過自己,沒有女人例外,就是那個前女友,說合說散也是乾脆利落,什麼時候輪到他高鳴遠聽女人的了。於是,稍不留神他的混勁兒就上來。有一次,他甚至在胡靜面前故意提起庄萍和趙雅等等一堆女人的事兒。

  胡靜皺眉,“你當自己是唐僧肉,誰都稀罕麼?”

  高鳴遠發出刺耳的笑聲:“大部分女人是。”

  “我不是大部分女人。”

  “你不稀罕也無所謂,我就把你當個送上門的便宜貨佔了。這種事兒,我還沒聽說男人有吃虧的。”高鳴遠知道自己表現得像個混蛋,可他忍不住。

  胡靜噌得站起身,拿起衣服轉身就走。

  顧鵬飛想攔著,高鳴遠一把抓住:“甭理她,跟我甩臉,不說點兒難聽的,真他媽把自己當個事兒了。”也許他就是個混蛋。

  沉默半響,顧鵬飛給高鳴遠的杯子斟滿酒,“你這次玩兒真的。”

  高鳴遠不由自主看向胡靜離開的方向,知道她不會再回來,他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從嗓子裡吐出一個字:“操。”他是個有了大麻煩的混蛋。

  “你當誰都是件衣服呢?冷了穿、熱了脫。”顧鵬飛抬手再次為他斟酒:“這次栽了吧。”

  壞了規矩果然不是好兆頭。哎,攤牌吧!

  高鳴遠為胡靜准備了一頓豐盛的晚餐,胡靜很是意外他的道歉方式,“這不可能是你做的。”

  高鳴遠得意地說:“當然是。”

  他把胡靜摁在椅子上,然後坐在她旁邊。“嘗嘗,沒幾個人試過爺的手藝呢!”

  胡靜還是有些不可思議:“你會下廚?為什麼?”

  “我喜歡啊,不然學來幹什麼?”

  胡靜看著高鳴遠小心將熱湯舀進碗裡然後放在她手邊。仔細想來,她也不該太意外。高鳴遠喜歡把事情復雜化。譬如從A點到B點,對他來說,只會曲曲折折、彎彎繞繞得走,就是不會直線走。也許這和他的生長環境有關,胡靜知道高鳴遠是被父母放在手心裡寵大的,加上他有些小聰明、人緣又不錯,因此走到哪兒都有人幫忙。胡靜一直認為,幸虧高鳴遠本性不錯,不然肯定一標准二世祖。

  “你喜歡廚藝?還是就喜歡吃這些?”

  “初衷當然是學自己喜歡吃的了。不過,被師傅交過後,做其他的也就沒什麼問題了。”高鳴遠笑瞇瞇得說:“你喜歡吃什麼?爺可以給你做。”

  胡靜想了想:“蔬菜吧。”

  “啊?爺最喜歡吃肉,你——的——肉。”

  胡靜不由自主看向他的嘴,然後趕緊將目光移開。

  高鳴遠笑起來,“那麼美妙,嗯?”

  “你在說什麼?”

  “看看你,一想到那事兒就一副熱得受不了的樣子。”他顯然非常欣賞她的不適。

  胡靜白他一眼不再理他。高鳴遠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他點起一根煙,懶洋洋得靠在椅背上看著胡靜。過一會兒自己先笑了:“你不能光吃菜啊,吃些肉吧,蛋白質也很重要的。”

  胡靜頭也不抬:“我多吃豆子就好。”說完她就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可已經來不及制止高鳴遠了。

  果然,高鳴遠嘴咧得更開:“我也喜歡吃豆兒呢,尤其嫩的,小的,熱的,濕的……”

  “你腦子能想點兒別的麼?”胡靜滿面通紅。她放下筷子站起身,開始清理收拾餐桌。

  高鳴遠哈哈大笑:“我滿腦子想的都是‘別’的事兒。”

  入夜,兩人洗完澡終於窩到床上,胡靜湊到高鳴跟前抱住他,鼻子在他鬢邊耳沿摩挲:“我要。”

  高鳴遠低笑,直接把手插入她的下身,緩慢揉捏:“從吃飯到現在,你一直都在想呢吧。”

  胡靜呼吸有些困難:“是啊。”

  “什麼?”他咬著她的耳垂:“你要什麼?”

  高鳴遠以為胡靜會羞羞答答不好意思,卻沒想她將面頰貼向他,用糯米般軟軟的語調輕聲說:“我要你把又濕又軟的舌頭伸入我下面,讓我像壇蜜那樣呻吟尖叫!”

  高鳴遠勉強嗆笑:“我也想要。你若給我,我就給你。”

  胡靜愣了愣,繼而眼裡一絲狡黠:“你要是全軍覆沒,怎麼辦?”

  高鳴遠‘切’了一聲,拿起桌邊兩個酒杯:“放膽兒過來。”

  胡靜稍做猶豫,接過酒杯和他碰了碰杯沿,然後仰頭喝完隨手扔在一邊。她脫掉浴巾躺了下來,兩手放在耳側,頭往後仰,完全向他打開。

  高鳴遠趴到她的雙腿間,蜻蜓點水地緩緩舔舐著她的大腿內側,感覺到胡靜在他掌下的大腿肌肉漸漸放鬆,他將她再打開了些,用舌尖左右舔舐摩擦敏感的陰蒂部位,忽強忽弱。強烈的快感讓胡靜投降,她的大腿不僅鬆了力氣,還讓自己張得更開。高鳴遠兩手抱住她的臀部,幅度加大,含住她整個陰蒂和周邊部位。過了一會兒,他變本加厲大力猛吸,幾乎整個臉都在摩擦她的私處。

  胡靜知道他是故意的,不僅用及其撩撥的方式吸允她,還發出那種比艷曲還下流猥褻的聲音。天生的羞恥心讓她想抓住高鳴遠的頭髮讓他遠離她,然而原始的本能又讓她只想讓他的臉更靠近,吸允得更徹底,聲音更強烈。胡靜不用睜眼,也能想象這會兒高鳴遠在她腿間的畫面有多淫蕩,而主角就是她本人。

  高鳴遠的舌頭好像火把一樣,點燃碰觸她的點,而意識裡的羞恥心和腦海裡的污穢畫面就好像助燃器,讓點點星火瞬間蔓延全身,熊熊燃燒。她沒有辦法思考,拱起身體,終於發出尖叫。高鳴遠減輕吸允的力道,緩緩將她臀部放下。她重新躺好後,高鳴遠意猶未盡用舌尖又碰了碰她,直至感覺她的高潮漸漸褪去。他的嘴並沒有離開她,高鳴遠抱住胡靜的胯部,不讓胡靜的私處離開他的臉,然後漸漸轉過身,側身躺下。

  高鳴遠放平自己一條腿,胡靜也側過身體,移動腦袋枕了上去,高鳴遠的硬挺就在她面前,她張開嘴含著他。高鳴遠合上另一隻腿,夾住她的腦袋,用腿上的力氣控制胡靜嘴巴移動的節奏。當胡靜讓他有繳械投降的感覺時,他會夾緊一些,讓她不得不慢下來。

  胡靜感覺到高鳴遠也將腦袋枕在她的一側大腿上,他抬起她的另一隻腳朝另一邊撇開。胡靜大腿敞開,在明亮的燈光下,她的私處在高鳴遠眼皮子地下完全暴露、一覽無餘。她知道他在看,這讓她腸胃翻攪,胡靜覺得這麼被看已經不是無地自容可以描述的了,整個人開始顫抖起來。她想掙脫離開,卻被高鳴遠穩穩摁住。

  當她感覺到高鳴遠的手指開始加入進攻時,胡靜知道自己真要一敗涂地了。她趕緊一把抱住高鳴遠的腿,腰上使勁兒,整個身子了抬起來壓到高鳴遠身上想讓他平躺。謝天謝地高鳴遠配合著躺了下來,她改成跨騎的姿勢,並讓自己離高鳴遠的臉稍微遠一些。

  胡靜開始只用雙唇挑動輕觸頭部邊緣,然後偏頭用鼻頭磨蹭他的根部,舌頭從底部開始一點點向上,直到重新回到頂部。她張開嘴將頭部含住,拉扯了一下,然後深入。“噢,就這樣。”高鳴遠嗓子發出低聲的呻吟。他很舒服,然而他的撫弄也令她瘋狂,她實在很難專心取悅他。胡靜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多久,她需要速戰速決。

  高鳴遠一邊玩弄著胡靜的私處,一邊享受著胡靜小嘴的粘滑濕潤。胡靜很小心,不讓牙齒碰到他。她有著非常靈活的舌頭,高鳴遠喜歡她在他龜頭邊緣繞圈,喜歡在她溫熱濕滑的口腔內壁摩擦。熱血一股一股直衝腦門,讓他游走在舒適和興奮之間。忽然,他的老二貼到一個冰涼堅硬的物體,高鳴遠只覺得在那一瞬間原本還在直衝腦門的熱血嘎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冰水澆筑在燒得通紅的鐵棒上,高鳴遠甚至能聽見腦門裡發出的‘滋滋’聲。

  他的眼睛倏地睜大,不由自主喊出聲:“我操!”原本稍稍抬起的頭先是抬得更高,看清胡靜的動作後,旋即‘啪’得倒了下去。胡靜剛才隨手扔在一邊的酒杯裡有幾塊冰,不,現在看來肯定是有意為之,他立時明白胡靜剛才做了什麼。

  高鳴遠的心臟使勁兒撞擊著肋骨,他大口大口喘氣。胡靜沒理會高鳴遠,仍然一上一下用口腔壁摩擦著他,伴隨著舌頭和冰塊在周圍飛舞。她有時將冰塊藏到一邊,有時又讓冰塊緊貼著他。他的興奮迅速攀升到達頂點,但是不做停留,那種感覺忽隱忽現,漸漸將高鳴遠逼向懸崖邊緣,只等最後一跳。隨著時間加長,高鳴遠感覺到胡靜嘴裡的冰塊溶化小去,口腔裡的溫度也在回升。胡靜很厲害,可他自認也能克制住。他感覺到胡靜又朝酒杯裡拿出一塊冰,高鳴遠繃緊自己,將注意力全部放到他的老二,做好准備壓抑住繳械投降的衝動。

  然而出人意料的,胡靜並沒有將冰塊放進嘴裡,而是握在手中整個手掌包住了他的陰囊。胡靜一手翻弄著他的陰囊,讓冰塊輕輕撞擊著裡面兩個球球,一手箍住他的命根底端,將包裹在外的薄薄皮膚下移拉緊,而嘴巴收得更緊、上下頻率迅速加快,舌頭磨蹭著內側飛舞跳躍。

  高鳴遠只覺自己好像魂飛魄散了似的,渾身每根汗毛都豎了起來,血液在身體中奔流,忽冷忽熱。這種最原始的興奮逐漸滲入,直至骨髓印刻下來。他想要延遲住這股奇妙的感覺,然而隨著時間的積累,他發現越來越難,就在胡靜剛做完一個下壓的動作後,高鳴遠不得不按住她的腦袋讓她靜止。片刻,高鳴遠的硬挺開始有節奏的跳躍,黏黏的液體噴入她的口中。

  稍後,他們摟抱著躺在一起,胡靜的頭枕在他的肩上。高鳴遠一副心滿意足、像剛偷腥的貓似的咧著嘴:“你哪兒學的手段?竟然讓爺著了道。”

  胡靜裝著一副世故模樣:“我聰明唄。不想點兒辦法,還等著讓你吃了我麼?”

  “哈,你等著,爺遲早要把你吃乾抹淨,渣兒都不剩。”

  高鳴遠很是得意,覺得自己是個天才,這頓道歉飯的主意簡直太棒了。兩人嘻嘻哈哈調笑彼此,直到快午夜,胡靜終於掙脫高鳴遠的懷抱。坐起來一邊收拾一邊說,“明天上班,我要回去換衣服。”

  “下次拿些衣服留在這兒,櫃子多著呢,你盡管挑著用。”以現在的親密和歡暢淋漓的性愛,高鳴遠認為橫亙兩人之間所有問題都可以引刃而解。

  胡靜沒有猶豫,直接一個‘不’字蹦出口。好吧,也不是所有問題。

  “我沒問,只是在告訴你。”

  “你不懂什麼是拒絕麼?”

  “對你麼,我發現告之比詢問效率更高些。”

  她揚起一道眉毛。“你自以為很了解我?”

  高鳴遠的手掌滑過她柔嫩的脖子,拇指輕撫頸間的脈搏,拂過她的嘴唇玩弄著,但並不真正親吻她。當她的脈搏加速、微喘的氣息透露她的渴望,他才低聲說:“我了解如何讓你興奮,那就夠了。”他繼續玩弄她的嘴,“所以,怎麼樣?碰個運氣跟爺混。”

  胡靜喘息著,艱難地說道:“我其實還有一個選擇——”

  高鳴遠沒聽完就打斷她:“你沒有選擇了。”

  胡靜不甘心,怎麼就淪落到這個地步?她初衷真的只是玩玩,和高鳴遠認識的過程,標准的都能上‘一夜情’教科書了。怎麼就搞砸了?她不知道高鳴遠如何得到她的聯系方式,重要的是她並沒有搭理。一切都是高鳴遠居心不良,強行闖入她的生活,然後攪擾個日夜不寧。令她最沮喪的,不是做愛的部分,而是沒做愛時的那部分。

  她從來不假正經,胡靜自認是個有正常需要的女人,能享受性愛、會享受性愛。她了解自己,也喜歡和了解女人的男人做愛。但她從未、從未如此莽撞,一點兒沒有頭腦。不論高鳴遠要她做什麼,她都聽他的話。而且,她豈止是聽他的話,她是如此積極地參與,迎合他甚至懇求他。她就像個傻子似的,任他予取予求。

  老天,她是多麼愚蠢,其實從一開始,高鳴遠的意圖就很明顯。只不過她以為他和所有那些喜歡逢場作戲的男人沒有不同,於是疏忽、大意、輕敵。更糟糕的是,高鳴遠並不是來勢洶洶攻城略地讓她一敗涂地。回想起來,她已經能看出他是如何計劃每一步讓她慢慢進入他的手掌心。她只要一夜承歡不要有第二次,他給她第二次﹔她只要做愛不要過夜,他擁她入懷直至太陽高照﹔她劃清界限不要和他的生活有瓜葛,他介紹她認識他的朋友。

  這個男人對性和女人的認識實在令人受不了。高鳴遠一旦對她發動攻勢,她根本無力招架。她相信,過不了多久,她就會在他家有一個自己的衣櫃,然後……胡靜不敢想她將來的下場。她原本為自己清醒克制的頭腦而自豪,很是不屑人們總是夸大其詞說他們被激情衝昏了頭,以掩飾自己的愚蠢和疏忽。而現在,她正是愚蠢疏忽俱樂部的最新成員。

  壞了規矩果然不是好兆頭。哎,攤牌吧!

  一個周末午後,胡靜坐在高鳴遠身邊,看著高鳴遠吐煙圈,“我爸也抽煙。”她忽然說道:“從我記事起,我爸身邊的女人就走馬燈似的換。”

  高鳴遠暗暗鬆口氣,在一起半年多,是時候胡靜吐露點心事給他聽。他一直不說,並不表示他不在乎。

  “你還認識其他被我爸睡過的女人麼?”

  高鳴遠想起孟曉朗的前女友,他點點頭稍微提了提。

  “是他的風格。用介紹的方式,比較能保証睡過的女人只是圖他錢而已。”胡靜苦笑:“之前,我爸喜歡玩卻沒經驗,哭鬧的、懷孕的、已死相逼的,我家可是熱鬧過一陣子。”

  高鳴遠想笑卻笑不出來。

  “當年,我媽不顧姥姥反對,非要嫁給他。她以為她和其他女人不同。”胡靜嘆口氣,“我現在才有點兒明白我媽,衣服可以冷了穿、熱了脫,人,難呢!”

  高鳴遠帶著試探性的笑容說:“這我同意。”

  “你女人很多吧,看你每次蠻小心的,嘴巴從來擦得乾乾淨淨。”胡靜換了話題:“有人和你鬧過麼?要過你給不了或不想給的東西麼?”

  高鳴遠識時務得閉著嘴拒絕回答,只是哼哼著打個哈哈。

  胡靜搖搖頭,接著問:“睡過紅顏麼?然後紅顏的閨密、同學、朋友?”

  高鳴遠想說他不是這個順序,不過這肯定不是胡靜的重點。話題的發展方向不太妙。

  “我媽當時生我時,非常慶幸她不會為世界再添個我爸那樣的男人。”她停頓一下,乾笑兩聲:“可是呢,她又不得不防著我步她的後塵。從我成人,她就不斷告誡我,遠離我爸這樣的男人。”

  高鳴遠只覺得眼前仿若天降大坑,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

  “我媽早就宣稱她不在乎爸爸,但我知道,她不快樂。我不想像她。”

  這是他們最接近交心的一次聊天。胡靜究竟是怎麼想的,他想知道可仍然有些猶豫。對胡靜,高鳴遠確實有了那麼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然而胡靜沒有明確表態,他也不願主動邁出那一步。過了幾天,高鳴遠終於意識到胡靜悄無聲息、用另一種方式表明了心意和態度。

  “公司和一個學校開發了個合作項目,我爭取到這個機會,要去兩年。”

  高鳴遠明知他不會喜歡答案,但他還是問出了口:“在哪裡?”

  “新西蘭。”

  四:我希望從來沒有認識過你,但我認識了你。

  新西蘭天氣非常好,空氣清新溫度不高不低,可胡靜感覺自己就像掉進水裡似的,接連幾天心悶喘不過氣,她把原因歸結為初來乍到還沒適應。胡靜媽媽也隱約知道高鳴遠這麼個人,自然百分百支持女兒的決定,雖然私底下嘆息胡靜可是要吃苦頭了。胡靜爸爸不置一詞,只說怎麼都要她自己拿主意,這樣就算反悔、懊惱也完全是自己的事兒。老兩口每年都會來新西蘭看她,尤其她媽,樂得有個理所應當的原因拉著她爸出來旅游。胡靜沒必要回去,她也不敢回去,不是怕高鳴遠,她怕自己。

  當然,這並不表示她和高鳴遠徹底斷了聯系,兩人偶爾也會打電話交談。胡靜知道她選擇離開的方式讓高鳴遠非常氣憤,她曾經暗示他找人成家,仿佛這樣一來就不是她對不起他似的。兩個人通電話的態度幾近客氣,內容更是小心翼翼:天氣、景色、小說、電影,或者新認識的人和同事,漸漸的連這些也不聊了。距離和時間是把雙刃刀,到底切斷了他們曾經擁有的親密。高鳴遠好像書裡的一頁紙,胡靜幾乎可以翻過去了。

  幾乎。

  有天閑來無事,胡靜在市中心漫無目的閑逛。她來到一家商場的電器部,整面牆上挂著大大小小的電視機,畫面全是繁星點點的夜空,靜謐而璀璨。胡靜完全呆住了,她沉浸其中、駐足良久不捨得離去,惹的旁邊服務員還以為她要買電視。她抱歉地說只是喜歡這個地方。服務員一臉了然,還熱心告訴她這是在南島一個叫特卡波湖的地方,最適合度假觀星,臨了還打包票:“你不失望,那地方能讓你放下一切、忘掉所有煩惱。”

  胡靜心念一動,她告訴自己也許這就是高鳴遠那頁紙的最後一行字,好像一個標志似的,看過之後就可以徹底翻過去。看星她是個外行,不過借著星圖和介紹,好歹找到了北半球看不見的‘南十字星’。她很高興,也有些許失落,有點兒‘良辰美景虛設,更與何人說’的傷懷。胡靜在當地買了張明星片寄給高鳴遠,地址都寫好了可就是塞不進郵筒裡,臨了告訴自己留著權當是個紀念吧。巧的是看星回來第二天,學校老師給她介紹了一份工作。小語種翻譯的工作不好找,然而一旦有機會,能競爭的人也很少。

  這一頁就可以翻過去了?她眼睛有點兒痛,胡靜使勁兒揉揉,也許是沙子瞇了眼吧。她從行李箱裡拿出一張名片,這是臨走時顧鵬飛塞給她的。高鳴遠的幾個朋友裡,就屬他心思縝密。“真要走麼?要知道你爸那兒,對高二、孟曉朗根本不是事兒。”孟曉朗也在一邊點頭說是,胡靜感激得搖搖頭:“我明白,不是為這個。”

  接到胡靜的電話時,顧鵬飛倒是沒顯得意外。簡單寒暄後,他直奔主題:“你想找個理由留下?還是想找個理由回來?”

  “我已經有留下的理由了。”

  “可你打電話給我而不是高二,嗯?”

  胡靜停了好久,顧鵬飛幾乎以為電話壞了,那邊終於還是出了聲:“無論他什麼反應,我好像,都害怕……”

  顧鵬飛暗暗搖頭,“回來看看他吧。相信我,就是死心,也得來的徹底才能向前走。”說著眼睛不由自主瞟向床頭一張照片。

  胡靜長嘆一聲:“讓我想想。”

  聖誕雖然不是假日,卻擋不住年輕人過節的熱情,高鳴遠和幾個朋友也在飯店包間打麻將。看著孟曉朗身邊的女友,高鳴遠有些走神,胡靜離開兩年多了,倆人偶爾在電話裡聊聊。她曾經笑他,“你該找個女友成家,一個人單著多浪費啊!”高鳴遠想說找著你了,可卻只是嗤笑回答,“該著急的是你,老大不小,當心沒人要。”

  當初聽到胡靜瞞著他不聲不響辦出國,高鳴遠非常生氣,幾乎是咆哮著對她吼:“至於麼?跟我玩這套!”繼而撂下狠話走了就別回來。那一刻,他真心希望從來沒認識過這個女人,真心希望在那個會議晚宴上沒有遇見她,沒有和她一夜纏綿。可事實是他認識了她,和她從此糾纏不清,再想否認也改變不了。高鳴遠撇頭看看表,心裡算了下時差,想著一會兒給胡靜打個電話。這會兒她會出去和朋友玩,還是待在家裡呢?以胡靜的性子,應該是前者吧。

  “嗨,走什麼神兒,該你拿牌了。”旁邊的孟曉朗在他面前打了兩個響指,打斷他的思緒。

  連平時不苟言笑的顧鵬飛也添上一句:“叫哪個妖精勾了魂吧。”

  高鳴遠回過神來,瞪了幾個人一眼也不說話,伸手一把把拿牌摞在面前。這時,手機鈴聲響起。他叼著煙,眼睛並沒有離開桌面,順手拿起接通後夾在耳朵和肩膀間,繼續在牌桌上理順面前的牌碼,“喂?”

  那邊默不作聲,高鳴遠有些煩躁,“誰啊?”

  好一會兒,一個聲音響起,“這麼大脾氣,我電話打的不是時候麼?”

  高鳴遠一驚,“胡靜,”他下意識看看手機,沒號碼顯示,想是拿網絡打過來的。他很是高興,“聖誕快樂啊!”

  “沒勁兒,朋友同事回家的回家、旅游的旅游,就我一個人。”胡靜帶著一絲嬌氣聲,“你來陪我吧。”

  高鳴遠放下手中的牌,往椅背後一靠,“我怎麼來啊?漂洋過海的!”

  胡靜沒理他,“你幹嘛呢?剛才脾氣好衝。別是打斷什麼好事兒呢。”

  他抿嘴,“想什麼,和哥們打牌呢!”

  “多沒勁兒,來陪我啊!”

  他聽出胡靜有些心緒不安,“怎麼了?”

  “沒什麼,想看看你唄。”

  高鳴遠心裡一暖,繼而又有些生氣,他哼了一聲:“這會兒想起我了。當我是件兒衣……”桌下顧鵬飛狠踢他一腳,到底讓高鳴遠及時收了聲。

  “那你是不願意陪我了?”

  他無奈嘆口氣,“誰讓你跑那麼遠的!”

  “不來?真不來?那我走了啊!”

  高鳴遠意識到胡靜話語中的一絲戲謔。他忽然警覺,下意識抬起身體,“你說什麼?你在那兒呢?”

  胡靜沒有回答,高鳴遠只聽到電話那頭咯咯的輕笑聲。他精神一震,壓抑住心中的驚喜:“快說,你在哪兒?”

  沒想電話‘啪’得斷了,高鳴遠忍不住罵句臟話。一屋子的人哈哈大笑,他環顧四周,意識到被設計了。高鳴遠看向顧鵬飛:“她在哪兒?”這事兒只有他想得出來。

  顧鵬飛邊笑邊指了指門外。高鳴遠飛奔出房間,剛拐入走道猛地停住腳。不遠處,電梯前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她側著頭朝他看著,笑靨如花。

  胡靜一邊走進電梯,一邊高聲說著:“你忙,不打擾你啦!”

  高鳴遠三步兩步跨了進來,一把抱住胡靜,狠很吻了上去:“戲弄我?”

  胡靜裝著板下臉,“誰讓你親我來著,我們很熟麼?”

  高鳴遠不管不顧,摟著懷裡的胡靜仍覺得不太真實。他要一個証明,迫切的証明。幸虧他們玩牌的地方離高鳴遠的公寓只有兩條街,這還得多謝顧鵬飛。剛進家門,高鳴遠就撲到胡靜身上,他們的第一個吻充滿對彼此迫切的需要。他解開她的髮束帶子,讓頭髮披散下來,雙手滑過胸部,下移到可愛的蠻腰,再往下,撫過渾圓的臀部。她隨著他的雙手移動,不自覺地享受。他可以對她做任何事情,而她絕不會抗議。

  兩人沒有堅持到臥室,直接倒在客廳的地毯上,高鳴遠趴在她身側,半壓著她,兩手游走在她身上的角角落落。很快,他的手仿佛無所不在,一會兒就脫掉她的衣服和內衣,清涼的空氣拂過她赤裸的上身,紅潮泛上雙頰,高鳴遠仔細審視著,仿佛檢查他的所有物似的。畢竟太長時間沒有見面,胡靜還是有些不太習慣,她蒙住他的眼,羞赧道:“討厭。”

  “是麼?”他大笑。躲開胡靜的小手,低下頭貪婪得攥住她挺立的乳峰,腫脹的部位向她擠壓,讓她感受他的勃然堅挺,讓她明了她對他造成的影響。強烈的情欲穿身而過,像巨大的水壩忽然潰堤,高鳴遠要胡靜成為他的,一定要、現在要。他的動作變得更堅持,也更魯莽急切。高鳴遠很快不能滿足於隔著牛仔褲碰觸胡靜,急切地打開她的扣子和拉鏈,手直接伸進底褲觸摸她的皮膚,捧住她最灼熱的地方,手指探尋她的中心,濕潤泥濘——胡靜在等他。

  火熱的欲望逼得他瘋狂。這個時候的高鳴遠,除了想要佔有她,其他什麼都不在乎。他將她的牛仔褲打得更開,然後使勁下拉脫掉。胡靜原本也想幫他,但高鳴遠顯然等不及,他撥開她的手迅速把自己拿出來,緊緊抵住她的小腹。胡靜完全被高鳴遠的男性氣息所籠罩,她不自覺地兩腿分開搭到高鳴遠的腰上,身體上下扭動試圖引導他去該去的地方。

  高鳴遠將她擁緊,順勢將她兩腿分得更開。他調整位置,略微抬起身體然後開始移動,迅速找到入口後,高鳴遠猛力一頂,迫不及待得深深刺穿進去,直至完全沒入其內。胡靜叫出來,他知道他弄痛了她。高鳴遠原本想要緩緩帶著她一起律動,可是她太緊了,包裹他的感覺太過強烈,灼熱的酥痒竄遍全身,他的本意頓時化為烏有。高鳴遠沒辦法等,那股需要太強烈、克制太久了。

  高鳴遠按住她:“胡靜,我一會兒再補償你。”粗啞的聲音貼著她嘴邊,“這會兒,我恐怕顧不上你。”說著,他試著動了兩下,然後高鳴遠長長呻吟一聲,開始加速後撤、前進,一次又一次衝進她體內。胡靜的嗓子裡溢出熱情的回應,她跟著他的旋律舞動,手臂圈住他,雙腳夾緊他的髖部,邀請他進入更深的地方。這更加激發他的渴望,高鳴遠加快速度,他就像野蠻粗魯的強盜土匪,強勁猛烈地在她體內燒殺搶掠橫衝直撞。他們交纏在一起,身軀在一波波的熱情之中顫抖。高鳴遠的釋放來得既快又爆發力十足,他聽見他發出嘶啞的叫聲,仿佛來自另一個人。

  胡靜緊緊摟著高鳴遠,將頭埋入他的懷裡,深吸一口他身上的氣息。封鎖在大腦最深處的記憶被打開,高鳴遠的相貌、聲音、氣味和身體,所有關於他的一切撲面而來,讓胡靜應接不暇。兩年時間並不長,而且當初是她選擇遠離他的,可沒有高鳴遠的方向好像是一片海,胡靜離得越遠就淹得越深。她大口大口喘著氣,就像差點溺死的人乍回岸邊,只能用呼吸証明自己還活著。——就像她現在的樣子。

  胡靜開始掉眼淚,先是無聲的,繼而轉為抽泣。高鳴遠看著她,沒有多言。他起身將胡靜抱起,走進臥室把她放到床上。胡靜渾身上下早已不著寸縷,只有一條小內褲還挂在腳踝上。他幫她脫了下來,然後脫掉自己的衣服褲子,躺到她身邊為兩人蓋上被子。高鳴遠想抱住她,卻遭到胡靜的反抗,這時抽泣已變成嚎啕痛哭。高鳴遠任她拳打腳踢,直到等她動作慢下來,他才將她往懷裡一帶。胡靜一觸及他的胸膛,眼淚流得更凶了。

  “你以為躲的了,”高鳴遠雙手扶過胡靜的後背,“但是不太容易,對吧?”

  胡靜又讓眼淚流了會兒,輕聲道:“我真希望從來沒認識過你,但我認識了你。”

  高鳴遠深以為然,他點點頭:“現實很殘酷。”

  “我爸不是好人。”說著,胡靜下意識又要推開高鳴遠。

  他即時抬起一條腿壓住她:“他沒做對不起你的事啊。”

  胡靜強笑一聲,用手背擦去眼中淚水:“我,我只是回來看看,看看你。”

  “你總是這麼討厭?”高鳴遠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她的鼻頭:“還是就針對我?”

  胡靜握起拳頭砸到他的胸膛,他握住她笑著說:“好吧,我們談談。”

  “談什麼?”胡靜低語:“我倆唯一相同的,就是有同樣的生理需求。”

  高鳴遠道:“你還想要多少相同?從今兒起,要多少我給你多少。”

  胡靜愣住了:“你究竟要談什麼?”

  “生活工作家庭朋友,所有。讓我們開誠布公地談,你爸媽、我爸媽那兒找時間見見面。我不要你住其他地方,短時間也不行。要麼你的公寓、要麼我的,你挑一個地方給我們倆住。”

  胡靜的心幾乎要跳出喉嚨,她說不出話來。

  “雖然有些催你,可我想不出我們還要等什麼。我知道你的顧慮,也不想你誤會我的意思。只要你願意,我們可以用任何方式在一起:朋友、戀人、訂婚、結婚。重點是在一起,明確的說,我要我們住在一起。”

  等了一會兒,胡靜總算找著自己的聲音:“好吧,”雖然有些嘶啞,不過還算清晰。

  “好吧?”他重復一遍她的話,又迅速看她一眼。“你只有這倆字可以說嗎?”

  胡靜想了想:“嗯,我可以說我愛你。”

  他屏息,然後平穩得說:“是啊,你是可以這麼說。”

  “我愛你。”

  高鳴遠又習慣了一會兒,然後笑出聲。他看著她,而她也在笑:“我也愛你。”

  他抬起肩膀離開床面,朝她翻過身子俯視著她,胡靜被固定在結實的床墊和他同樣結實的身體之間。她的唇間正要形成他的名字,可是聲音未出,他已彎身前覆,以自己的嘴封住了她的唇。高鳴遠迷失在她的溫香軟玉中,他緊緊抱著她,吻得兩人誰都無法呼吸。幾分鐘?幾個小時?也許是幾天,他們不知道,當生命中最渴望的那個人在頸下呼吸並緊緊相擁時,時間已不重要。屋外,仿佛為聖誕定制的片片雪花從天空慢慢飄落下來,一曲悠長的歌聲不知從誰家的窗戶裡傳了出來: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幸免……

  高鳴遠和胡靜的合合散散終究沒有擺脫那麼一點點的命中注定,之後他們肯定會遇到很多坎兒,究竟過不過得去,那得等遇到了才能知道。這樣的事兒,其實從很多人身上都能看到——無論是碰巧遇到,還是刻意尋找,娶的女人,嫁的男人,往往會非常像自己的某個長輩或親人,躲都躲不過。而隨著時間的流淌,身邊的這個人只會越來越像,他們能做什麼?感慨命運的玩笑?還是感謝冥冥注定的宿命?還是那句話,等等吧,到時候就知道了。

             ——【全文完】——

性情男女之意外


作者:流金歲月
2014/10/08發表於:留園書屋


  文案——

  顧鵬飛理想中的女人一定要溫柔端庄、安靜嫻雅,像杯清茶般讓人放鬆舒展、清心靜神。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不是關穎這類女人。更確切地說,不是關穎這個女人。然而世事無常,意外突如其來,只讓人措手不及、防不勝防。


  內容——

  一:好是好,但卻不是我的那杯茶。
  二:怪誰?明知滅不了的火,當初就不該點。
  三:你不稀罕的,我也不會當個寶兒。
  四:想辦法得到,還是找借口失去,只看對你重要不重要。
  性情男女之番外


  正文——

  一:好是好,但卻不是我的那杯茶。

  不早不晚,顧鵬飛在下午整六點按響齊琦家的門鈴。看見開門的關穎有些意外,他朝裡面望了望,並沒有他期待的音樂或交談聲。有那麼一刻顧鵬飛以為自己弄錯了時間和地點,雖然他知道不可能弄錯。關穎退了一步讓他進來,“孟哥和齊琦出去買些小菜和酒水,今兒來的人比預計多。”她對他笑笑,“孟哥說你六點會到,果真分秒不差啊!”

  顧鵬飛把帶來的一瓶葡萄酒放到桌上,只嗯了一聲沒有接話。他和關穎並不熟,有次孟曉朗提到齊琦某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學法律,馬上畢業正在找工作。顧鵬飛工作的大廈裡剛好有一層是事務所,規模也不小,他和老板在電梯裡打過幾次照面,於是提了提,沒想到工作就這麼敲定了。後來齊琦請他吃飯,那是顧鵬飛第一次看見關穎。

  她身材勻稱,烏黑的頭髮閃閃發亮。小而挺的鼻子,大而靈活的眼睛,一件藍色吊帶衫讓人沒法不去注意關穎隱隱外露的乳溝以及高聳的胸部輪廓,牛仔短褲下一雙沒穿絲襪的長腿更是顯得分外白皙。原本一個朝氣蓬勃、英氣十足的女孩子,那天卻選擇把小臉圖得五顏六色,夸張的濃妝讓她稚氣盡脫,透著一絲壞女孩兒的痞氣。啤酒上桌後,關穎也不用瓶起,一手拿一個瓶,熟練地將瓶子口對口互相扣到一起,手上稍一使勁兒,兩個蓋子應聲打開,泡沫汩汩冒了出來。關穎遞一個給顧鵬飛:“謝謝鵬飛哥幫忙,和你吹一瓶?”說完便自顧自仰頭倒個精光,完後意猶未盡似的,撫著胸口又打了個嗝兒。她看著顧鵬飛,一副對自己頗為得意的樣子,等著他如何應對。

  論語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顧鵬飛是十二分的贊同,而眼前這個剛出校門的女孩無論打扮還是作為,整一標准小太妹。關穎可以算是集女子和小人於一身,照他的性格那是避之唯恐不及,更不會去招惹。開始還擔心他這個介紹人當錯了,好在後來老板說這個小太妹事情做得挺好,而且人也機靈,無論同事還是客戶都很喜歡她。從那以後,他們朋友聚會,關穎也湊過幾次熱鬧,她一如既往的活潑,而他,一如既往的還像自己,遠遠站著,遠遠看著,從不主動靠近。

  關穎和他一起走進客廳,“鵬飛哥,我還一直等著請你吃飯呢。”

  兩天前關穎一個電話把他叫到辦公室,臉色慘白,一副大禍臨頭的模樣。原來她的電腦忽然死機,一個重要文件不知道救不救得回來,她又沒有備份,一個月的工作可能眨眼就要不見了。關穎知道顧鵬飛是學計算機的,只當他是最後一棵救命稻草。顧鵬飛幫她搞定後,關穎的臉才總算有些血色。

  “你們不是有管電腦的人麼?”

  關穎壓低聲音只說了倆字:“私活”。

  “你在老板的眼皮子底下幹私活。”

  “有幾個特別好用的插件只有辦公室的電腦才有。”

  “那不合適。”

  “合適,”關穎點頭,“讓我寫案子快一截兒呢。”

  顧鵬飛暗暗嘆口氣,他們交談不多,而他只要是說點兒什麼,關穎好像總有本事回答得風馬牛不相及。

  他幫了大忙,關穎感激不已,“晚上我請你吃飯。”

  顧鵬飛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我有事,沒空。”

  關穎依舊熱心地說:“沒關系,你什麼時候有空了,告訴我就好。”

  顧鵬飛雖然答應下來,但他知道自己是不會有空的。在他眼裡,女人就好像鍵盤上的功能鍵,要哪個敲哪個鍵即可,譬如工作中的同事、收拾房間的鐘點工、當然還有幾個嘮嘮叨叨的親戚。顧鵬飛承認自己不會欣賞女人,噢,他當然也有需要女人的時候,但通常只限於床上。他付錢享受性,事後拍拍屁股走人,沒有一點感情牽連。像關穎這樣的女孩子,顧鵬飛想不出能把她擺在鍵盤上哪個位置。

  他確實還缺個女友,可關穎好像一杯醇香濃郁的烈酒,好是好,但他真正想要的卻是……顧鵬飛皺眉,是什麼呢?他瞥見客廳裡電視旁邊的幾個玩偶,一個古代女子跪坐在桌前煮茶敬茶。對,他需要的是一杯茶,溫柔幽雅、安詳恬謐,一個可以讓他放鬆舒展、清心靜神的女人。顧鵬飛對自己想要的從來都清晰明了,定好目標努力奮斗直到取得收獲,目前為止,他做得都挺好。

  顧鵬飛敷衍得點了下頭,然後坐到沙發上打開電視找到體育頻道。他努力看著畫面裡一群人爭搶籃球,盡量不去注意走來走去的關穎。她一會兒搬椅子,一會兒接電話,最後終於鑽進餐廳沒再出來。顧鵬飛剛鬆口氣,正想把腳搭到茶幾上舒服自在些,忽然聽見關穎的求救聲。他趕緊起身來到餐廳,只見關穎站在一個小梯子頂端,手裡拿著幾個玻璃杯,搖搖晃晃就要失去平衡。他三兩步走到跟前,扶住她的胯部穩住她。

  “謝謝,不然就要出丑了。”

  關穎的身體在他手掌下溫暖而細膩,聞起來好像玫瑰花,但顧鵬飛很快撤出手,接過她手上的杯子,“會有其他人做。”

  “我知道,不過我想幫忙。”她踮起腳尖,將更多的杯子拿下來遞給他。羊毛裙發出簌簌聲,顯露出關穎纖細的腳踝。

  顧鵬飛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早就發現和女士聊天不是他的專長。

  關穎看看他,接著說:“你個子很高,能拿一下最上面那幾個杯子嗎?”

  “當然。”

  顧鵬飛以為關穎會從梯子頂上下來,伸出手就要扶她。關穎搖搖頭,“我們得一起,傻瓜,沒見上面架著一個罐子麼。”

  傻瓜?從來沒有女人敢對顧鵬飛說傻。

  他踩上兩個梯階,和關穎的高度剛好齊平。兩人靠得很近,關穎甚至聞到一縷淡淡的煙草氣息。她的眼光懶洋洋地游移在顧鵬飛的臉龐。他有一張瘦長的臉,像他身體的其他部分,黑色的眼眸看起來刻意不帶任何表情。他的聲音也是,嚴肅而平緩。顧鵬飛的鼻子挺直,還有很漂亮的嘴,上唇有兩道清楚的尖聳,是她喜歡的那一種,這惹得她立刻採取行動,她笑著低聲說:“高度剛剛好。”

  顧鵬飛還沒猜出她的意圖就已經被她拉到跟前,嘴唇跟著湊上來。他渾身僵硬,在兩人雙唇接觸前,她在他眼中看到古怪,有那麼一刻關穎以為他會推開她,但有什麼原因讓他瞬間改變主意,顧鵬飛由著她蜻蜓點水般給他一個輕柔的吻。關穎剛要撤離,顧鵬飛卻開始回應。他握住她的脖頸讓她更加靠近,卻沒有打開關穎的唇,只是一遍遍輕刷,而他的胳膊也漸漸使勁兒,直到緊緊圈住她。關穎有點兒小開心,不久前她發現顧鵬飛盯著她的胸部看時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但現在她知道不是。他對她的感覺至少可以說是好奇,所以才會把手放在她的腰上。

  “我不該這麼做,但我就是想吻你。”她的臉頰貼在顧鵬飛肩膀緩緩摩挲,卻不知這個舉動對他產生的影響。

  “你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他的聲音和身體一樣硬邦邦的,“為什麼?”

  關穎彎了彎嘴角,“因為你是個大好人,幫我很多忙。”

  顧鵬飛嗓子有些嘶啞,“感激?”

  關穎笑得更深,“當然不。如果你覺得討厭,我一點兒也不怪你。”

  討厭?她瘋了麼?

  “你應該告訴我。”顧鵬飛還在設法兒恢復正常的聲音。

  “這可不是容易的交談內容。”

  顧鵬飛抱著她從梯子上下來,卻沒有放開她。和關穎離得這麼近,近得可以看清她的皮膚、顴骨,和額前卷曲的劉海兒。他發現自己呼吸困難,試圖不去注意柔軟的胸部摩擦他的胸膛,不去注意曼妙的身軀緊靠在他雙腿間。使事情更困難的是,關穎聞起來好香,他還沒注意到自己在做什麼,便低下頭開始用鼻尖磨噌她的耳朵。他把她抱得更緊一些,手掌和前臂在她的腰背來回輕拂。要命,不過那感覺真好。

  這不是一個好主意,但顧鵬飛並沒有停止對關穎的愛撫。她和他契合得太完美,他懷疑是否還有擺脫她的希望。關穎是他不想要的麻煩,但此時此刻,卻是他想要的一切。房間的溫度在一瞬間升高好幾度,顧鵬飛感到從未有過的精力充沛,竄升的欲望強烈得令他幾乎無法忍受。他已三十出頭,早過了血氣方剛、無法控制欲望的年齡。事實上,欲望被嚴密控制得太久,使他幾乎忘了無法控制它們是什麼感覺。他無意吻關穎。不,那是自欺欺人之說,他早有吻她的念頭。事實上,顧鵬飛明白他別無選擇。關穎對他的影響就像佳肴對胃口的刺激,使他嘗過之後還想再嘗。他確實想吻她,但他原本並不打算屈服在那種衝動之下。顧鵬飛告訴自己,欲望很平常,只要知道欲望看似甜美,但吃了後也許頃刻會取人性命就好。

  顧鵬飛抓住關穎的肩頭,理智讓他推開這個女人。

  他再次吻住她。關穎的唇溫暖柔軟,手臂緊摟著他的脖子。她挨近貼向他,毛衣下隆起的酥胸時刻提醒他懷裡的身軀凹凸有致,充滿彈性和活力,圓翹的臀部仿佛在懇求他的碰觸。顧鵬飛呻吟一聲,手指埋入關穎的秀髮把她的頭往後拉,舌頭趁勢探入她口中,讓他可以更加深入的佔有,一次又一次。

  吻是關穎開始的,但她很快發現,對這種事情顧鵬飛的經驗豐富多了。他吻得她暈頭轉向,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的手怎會勾著他的脖子,是她放上去,還是他拿上去的?他並沒有強迫她張開嘴,那也是自願的。她更沒在他的舌頭溜進來時將他推開,而是本能的投桃報李,甚至增添一些。關穎只覺得全身發抖,她攀附著他,深知一旦放手雙腳將癱軟下去。

  顧鵬飛不斷告訴自己他必須停止,事實上早該停了,但是他無法拒絕自己,他一遍遍撫摸關穎細致的腰身以及臀部的完美弧線。不僅如此,關穎身上的陣陣幽香挑逗著他,排山倒海般的渴望使他冒汗,僅僅擁著她根本無法滿足他的欲念。顧鵬飛緩緩擠壓,使關穎的小腹更加貼近堅硬的亢奮,讓她感覺他火力全開的硬挺,然後他的雙臂再次收攏,加深他的吻,同時擺動臀部在她身上磨蹭,逼她做出回應。

  “顧鵬飛,”感覺到他的意圖,關穎驚叫一聲後退。這個男人渾身散發出性欲賁張的味道,一路彌漫到她的腹部下方。她身體裡所有神經、所以意識、所有肌肉都拉起警報。

性警報。

  “你——”關穎吞咽一下,“你一定會後悔的。”

  “毫無疑問。”他把她的臀部按回他的亢奮,“你呢?”

  關穎抿住嘴巴,為什麼她讓這種事發生?女人究竟能愚蠢到何等地步?她有什麼毛病?她必須推開他、抓他、踢他、必要的話咬他,然後逃之夭夭——任何還有一絲廉恥和自尊的女人都會這樣做。

  跑,跑,跑。

  可問題是她不想跑,不是在她臉頰發燙、呼吸困難的時候跑,更不是在她每寸肌膚都因他的觸碰而發抖的時候跑。關穎決定稍後再擔心後果、擔心墮落。她露出奇怪的笑容,“不會。”

  “不會?”顧鵬飛如釋重負長鬆一口氣,喜悅接踵而來。他又低下頭准備吻關穎,“既然如此——”

  顧鵬飛想到幾步之外的沙發,旋即否定這個想法而直接轉身把她壓在牆上。關穎睜大眼睛瞪著他,眼眸中燃燒著激情。她的雙唇艷紅,閃閃發亮,胸脯急劇起伏。顧鵬飛伸手進入她的衣服內,沿著她的腰身來到背部,他摸索著找到關穎的文胸搭扣,毫不猶豫地打開,然後兩手回到胸前,覆蓋上她的乳房。長繭的拇指摩擦著小巧的乳頭,使之立刻硬挺起來。

  關穎從不認為乳房像電影或小說中描述的那樣是愉悅的一大來源,因為以前有個男友抓著她的胸並期待她會高興得神智不清時,她在惱怒之餘只想狠狠一拳揍在他臉上,但是她現在一點也不想揍顧鵬飛。他繞著圓圈的拇指使她的乳頭刺痛發熱,然後是難以忍受的緊繃,她發出一聲舒服的呻吟。

  顧鵬飛很快將她的衣服全部撩起,把她舉了起來使胸部與他的嘴唇齊高。豐盈的酥胸完全暴露在清冷的空氣中,原本就已挺立的乳尖更加腫脹。顧鵬飛低下眼皮,探頭叼住她粉嫩的乳尖,輕掠一方渾圓。

  關穎驚喘,緊抱著他的頭拉開他,“不……”

  顧鵬飛果然停下來,稍稍抬頭盯著她,不再進一步行動。關穎手指箍著他的頭,呼吸越來越緊促,他仍然耐心等待。最終,關穎屈服地將他的頭拉回她的胸前。顧鵬飛張嘴,再次覆蓋住胸脯上粉紅的櫻桃用力啃咬,手則同時罩住另一邊的柔軟。關穎倒抽一口氣,幸虧顧鵬飛用身體把她壓在牆上,她的兩腿已經完全沒了力氣。關穎雙臂撐在他的肩頭,兩手撫摸著他的頭髮和後頸,“顧鵬飛,這真是你麼?”她的手從衣領滑到他的背部,手掌清涼又細嫩。她敬畏地說:“原來你摸著硬邦邦的,好壯。”

  關穎要他,他可以從她的聲音中聽出熱情,從她的顫抖中感覺到欲望,他也想要她。顧鵬飛知道兩人正走在刀口刃尖上,而且進行得太快,可是他別無選擇,沒有時間讓他們耐心玩一場追求的過程。顧鵬飛拉住關穎的手,引導她來到自己的胯下,她自然而然攤手握住。“噢,顧鵬飛,”關穎聽來好像無法呼吸,手略微用力握緊,“這……太令人吃驚了。”

  顧鵬飛哼了一聲,“吃驚?”

  “比我想象的……大……得多。”她又握了握。

  顧鵬飛低頭望著關穎的手,知道自己的肌肉緊繃,而小腹涌起的一股欲火越燒越高。顧鵬飛所有的控制力在這一刻全部崩潰,他再度吻住她,牙齒輕咬她的下唇,同時抓起她的裙子掀到腰際。關穎下身穿著一條貼身褲襪,顧鵬飛想著是該脫下呢還是直接破壞掉。不,嚴格說他並沒有想,只稍稍用勁兒,褲襪便撕裂開來。他撥開關穎的內褲,手掌覆蓋上去。關穎這會兒已經濕透了,其間散發出的幽香更是超強春藥,他想要迷失其中。顧鵬飛用力把她抵在牆上,抬起她的一條大腿放在他的腰上,然後把另一條腿拉上來定位。

  “啊,”他的粗魯和親昵讓關穎忍不住驚呼。關穎看上去既驚駭又興奮,仿佛被自己嚇住了。那是顧鵬飛所見過最美妙撩人的樣子,接著他感覺到關穎收攏雙腿環扣住他的腰,雙手緊握住他的肩膀。她的動作令他欣喜若狂,他再次伸手找到她的蓓蕾,溫柔地撥弄不斷愛撫,花蜜洶湧而出,沒一會兒他的手指就濕透了。顧鵬飛托起她的臀部,設法解開褲襠,把自己從內褲中解脫出來,然後抵住她濕潤的通道入口。他果斷地把她往下壓,感覺到她的肌肉緊繃,下意識絞住他阻止入侵,但他沒有收回,而是更加用力地擠了進去,起初是抗拒,接著是密實的結納,然後他來到她體內深處。

  結合同時震驚了兩人。在最初的幾秒裡,顧鵬飛所能做的只有努力保持站立。他們在寂靜中四目相望。關穎張開嘴巴,但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顧鵬飛渾身疼痛,滿腦子都是抓牢這個女人,燒殺搶掠狂轟亂炸。他不禁為自己瘋狂的欲望有些擔心,於是抱住她轉了個身自己靠在牆上,他不想嚇著她,更不想傷著她。

  “你還好?”他沙啞地低語。

  “離上一次很久了,”她的手指揪緊他的頭髮,“而且從來沒有像這樣。真的,我不知道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

  “別動,”她告訴他。“完全不要動,給我點兒時間。”

  顧鵬飛呼吸仍然粗重,看起來仿佛就算想動也動不了。過了一會兒,關穎先試探似的移動一下,接著緩慢加速,努力抵著他前後上下移動。漸漸的,關穎原本明亮清澈的眼睛渾濁起來,很快便消失殆盡。她只覺得眼前霧氣越來越濃,伴隨著動作也越來越激烈、越來越狂野。快感如此深刻,她什麼也顧不上,只知道順從原始的本能去尋找她想要的東西,然而那感覺忽隱忽現,她怎麼努力卻總是抓不住。

  “顧……鵬飛,”關穎喘息著,嘶啞地呼喚他的名字,幾近哭泣。那聲音透著些許絕望,她自己做不到,她需要幫忙。

  顧鵬飛看在眼裡,於是再次轉身,用力把她頂向牆壁,有力而徹底的推進。他們的力量如此懸殊,讓關穎剛才‘忽隱忽現’的感覺好像小孩兒玩過家家。很快,顧鵬飛在一起一伏間輕鬆幫她推向高潮。關穎只覺得內臟都要被他頂出嗓子,她驚慌地拼命緊縮肌肉,不知道自己是在迎合還是在阻止他做出那麼激烈的動作。指甲戳進他衣服裡,她張開嘴巴發出無聲的尖叫,好像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

  關穎體內肌肉收縮的頻率越來越快、越來越強烈,呼出的熱氣直噴顧鵬飛的臉頰和脖頸。強烈的快感自體內升起,攪擾著直衝腦門,顧鵬飛感覺到自己的悸動迅速攀高,關穎在逼他沉淪、逼他繳械投降。他咬牙在最後一個衝刺後猛地退出關穎,幾乎把身體整個重量壓在她身上,下意識抓住關穎的裙擺包住自己,顧鵬飛低頭抵著她的嘴唇哼了一聲,終於鬆開閘門抽動著讓自己大量噴射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仍然被壓在牆上的關穎動了動身子。等到她發現自己可以重新呼吸、思考、膝蓋可以撐住自己時,她鬆開纏在他身上的雙腿站立起來。

  顧鵬飛一隻手托著她,另一隻手扶著牆,“你的裙子……”

  “哦,擔心裙子總比擔心其他……來的簡單。”

  關穎理了理亂七八糟的頭髮,展平皺巴巴的衣服和裙子,覺得自己剛才好像經歷了一場戰火暴亂,她很可能看上去就是那樣,但顧鵬飛卻跟平常一樣瀟洒自制,他的衣服甚至連個褶子都沒有。

  “我最好還是出去迎接齊琦他們,說不定要幫忙呢!”關穎說完就快速走向大門離開屋子。顧鵬飛凝神傾聽,關穎的腳步聲在穿過走廊時加快,下樓時可以說是逃命似的狂奔了。

  該死,他做了什麼?

  顧鵬飛把所有窗戶打開,只希望將激情之後的味道趕緊吹散。他點起一根煙,讓心緒漸漸穩定下來。他應該找個機會和關穎道歉,他該說什麼?顧鵬飛頭痛得發現他其實一點兒都不抱歉,如果時光倒流,他毫不猶豫還會再來一次。不,再來一次的話,至少該留點時間把保險套拿出來,這樣關穎的裙子就不會被毀,那褲襪呢?在沙發上會不會更好些?

  顧鵬飛果斷掐滅手裡的煙,就好像要掐滅關穎在他腦子的思緒一樣。他來到洗手間沖了沖臉,暗自決定還是讓關穎決定他該怎麼做吧。她要什麼給她就是,雖然他想不出來像關穎這樣的女人能跟他要什麼。她會讓他娶他麼?顧鵬飛為自己的這個念頭感到可笑和傻氣。

  當關穎和其他人一起進門時,顧鵬飛注意到她的裝束變了樣,想是剛才在外面臨時買了套衣服。齊琦也發現了,可她甚至連問都沒問,只是埋怨關穎買衣服怎麼沒叫她。齊琦眨眨眼壓低聲音:“我有同事一會兒要來,可以介紹你們認識,如果看順眼了和我說啊。”

  關穎有些心虛,假裝鎮定得掃了眼屋子,“用得著麼,我要想找哪兒找不著啊。況且,我哪兒有耐心伺候男友。”

  “這簡單,交男友的不二法門——”齊琦摟住關穎貼著她的耳朵,“只要讓他知道,如果不好好對你,你隨時會離開他。”

  這招兒對他會有用?關穎偷偷瞄了眼不遠處的顧鵬飛。他和另外兩個人在聊天,表情嚴肅、不苟言笑,是她熟悉的那個顧鵬飛,那個讓她不由自主敬而遠之的顧鵬飛。總之,一點兒不像剛才擁抱她、撫摸她、親吻她,使她銷魂的顧鵬飛。她想象不出女人怎麼敢和他耍脾氣鬧性子,他非一巴掌拍死不可,不,最可能的還是一言不發轉身走人吧。

  關穎知道自己給他的第一印象糟糕極了,她怎麼也沒想到孟曉朗會有這麼一個古板嚴肅的好朋友。他很討厭自己,說不定還覺得她輕佻和痞氣十足。每次見面,他都盡量忽視她、只當她不存在,這回倒是沒有忽視,不過恐怕更是坐實他心中的想法。關穎後知後覺地發現,她的行為十足像一個瘋女人。原本的那點兒小得意在再次看見顧鵬飛後蕩然無存,有的只是強烈的不真實,她甚至懷疑他們剛才是否真的親密接觸過。好吧,如果他對剛才的事兒還有感覺,總是會來找她的,不管怎麼樣,他們的辦公室就在同一個大廈裡。

  關穎告誡自己,這次他沒一把推開她、臭罵羞辱她純屬運氣。她是不能招惹這個男人的,顧鵬飛好像……像什麼呢?關穎瞥眼看見電視機旁的幾個玩偶,一個男人表情嚴肅端坐著,兩手端著杯子好像面前不是茶水而是什麼國家機密。對,顧鵬飛好像一杯茶,要求多多、規矩多多,不是端起來就能喝的。關穎打賭顧鵬飛一定非常喜歡喝茶。她呢?關穎在心裡默默數著——果汁、飲料、啤酒、白酒、葡萄酒等等等等。是的,關穎從來不喝茶,除非顧鵬飛能把長島冰茶算在內。

  高鳴遠順著顧鵬飛的眼神看向不遠處的關穎。顧鵬飛雖然做得很無意,但這點兒小動作,哪是能瞞得住多年老友的。他笑著對顧鵬飛說:“我知道你為什麼這個樣子。”

  “什麼樣子?”

  “一副想跟全世界打架的樣子。”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高鳴遠呵呵輕笑,“她要是我女友,一定把她綁身邊,無論白天還是黑夜,嗯,尤其是黑夜。”

  顧鵬飛臉色一緊:“這倒新鮮,你身邊竟然還有位置,無論白天還是黑夜,嗯,尤其是黑夜。”

  孟曉朗裝出一副吃驚樣兒,“可以啊,竟然讓撲克臉生氣呢,什麼女人?”

  倆人哈哈大笑,那種笑聲令顧鵬飛咬牙切齒。

  高鳴遠道:“不太認識,好像畢業沒多久吧。”

  孟曉朗吹了個口哨,“剛念完書?那得來不費功夫吧,誰啊?咱也可以試試。”

  顧鵬飛只差沒用眼光在兩人身上燒個洞,“你倆腦子壞掉了,會認為我和你們說這些!”

  孟曉朗笑得更厲害,“哈,瞧瞧這說的。我們是哥們麼?這可是第一次啊!”他看了眼一臉陰沉的顧鵬飛,“開個玩笑,我也是有女友的。記得嗎?”

  顧鵬飛嘆口氣,“真想不通齊琦怎麼會看得上你這號人,她明明能找著更好的。”

  孟曉朗點點頭,“我知道,太知道了,所以才攥著不撒手啊。就是撒手,也不會讓她跑到夠不著的地方。高二,你說對吧?”

  高鳴遠沒想到最後一句說到他身上,胡靜是他的心結,到現在兩人還天各一方僵持著。高鳴遠恨得牙齒痒痒,“欠揍呢!”

  孟曉朗咧咧嘴,“其實女友很容易搞定,讓她知道,就算你對她再不好,也不會離開她就行了。”

  顧鵬飛一臉不屑,理都懶得理。高鳴遠倒是點點頭,“鵬飛這種敲一下響一下的人,這招兒對他應該尤其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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