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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布達年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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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惡啊,如果……如果有個哨子就好了……」
  我的悔恨話語似乎讓阿雪想起什麼,她驀地俏美一笑,用她早就凍得發紫的櫻唇,閃電在我面頰上印下一記冰寒親吻,跟著就好像用體內的殘餘魔力,施放了什麼咒語。
  「嗚嗚嗚嗚嗚嗚嗚~~~~~~~」之後發出來的那一聲淒厲慘叫,彷彿萬千怨魂齊聲慘嚎,發出瀕死前的最終嚎叫,悲鳴中的怨毒、悲慘、恨意、不甘,像是把人間所有負面情感一次傾出來,如果有哪個神智正常的人近距離聽了,肯定會當場瘋掉。
  我實在是想不到,原來死靈還可以這麼操控的。
  總之,我和阿雪在施法後,就立刻沉到水底暫避一下,當我們再次浮上水面,那艘船已經掉轉頭回來,並且垂下鉤索,讓我和阿雪可以上到船上。
  進入東海地區後,第二次從海難逃生,這算是幸運,還是不幸呢?如果這樣仍算承蒙幸運女神眷顧,那麼,某個不良中年一定與幸運女神有姦情,因為當我和阿雪上了船,第一眼看到的,除了努力拉我們上來的水手外,就是已經換好乾淨衣服,正在向我們揮手的茅延安,連紫羅蘭都站在他旁邊往下看。
  「渾蛋!你為什麼沒有死?」
  被一下子撲上去的我揪住衣領痛問,茅延安有些尷尬地回答。
  「呃,賢侄,你這一句也未免問得太明顯了吧?起碼你也該做做樣子,問我為什麼能從海底逃生,不必一開口就表明你的心裡企圖吧?」
  這艘船沒有魚腥味,船艙中堆滿貨物,看來是一艘做生意的貨船,而不是客船或漁船,水手對我們很是客氣,先送來熱湯,然後又送來毯子,讓我們得到充分休息。
  茅延安說,他從那個出口一出來,就是直接漂浮在海面上,而紫羅蘭也漂浮在他旁邊,兩個生物載浮載沉,快要凍死溺斃的時候,一艘船從旁邊經過,聽見了他們的呼救,便把他們從海里給救上船來。
  「救你?我不相信?這些粗魯漢子有那麼好心?」
  人剛剛受到救助的時候,都會對所受到的一切充滿感激,不過衹要一冷靜下來,我所深信的性惡論就重回理智,開始對所遭遇到的一切表示質疑。
  「外頭那些水手看上去一個個凶神惡煞,長得像是海盜一樣,他們會對你有那麼好心,不洗劫你,還給你熱湯?你茅延安的面子有那麼大?」
  「我的面子沒有,不過別人的面子有啊,自從萊恩遇刺以後,大批義勇之士來東海參加抗暴軍,那麼多從來沒游過泳的人一下到海邊,你以為我們是第一批迷路的嗎?李元帥那邊早就向各路船隻作過委託,如果遇到迷途的抗暴義士,就煩請各路船隻把人送去會合。」
  原來是畫眉……華梅她有過安排,這樣倒是可以理解,在東海上討飯吃的各路人馬,有誰可以不看黑龍會、反抗軍這兩邊臉色的?海面雖廣,船隻仍會偶然相遇,如果恰好對方人多勢眾,算起舊帳來,整個船被人一次屠殺精光,放火燒掉,根本都沒人知道,所以對於黑龍會的命令、反抗軍的請托,各路船隻都會順手協助……衹要那邊的命令沒有和這邊的請托相衝突……我沉吟不語,想了一下之後,問問茅延安是否知道這艘船是哪路人馬。
  「有差別嗎?說了人名你也不知道。」
  這倒是實話,東海的勢力以黑龍會、反抗軍為兩強,但其餘還是有些游離在兩強之間的小組織,兩邊討好,這些小組織我過去沒聽過,現在當然也不會知道,但茅延安還是告訴我,這艘船的幕後老闆,是東海地區最大的走私大王,「海商王」丹羅。維斯德。
  這艘船與水手都是他的手下,平時專門走私貨物到沿海地方,也會幫黑龍會與反抗軍採辦貨物,有些時候還會從海外買來軍火,財源滾滾而來,身價也就水漲船高,據說他的住所就是一艘鐵甲大船,厚厚的半尺鋼板,尋常的火炮羽箭根本傷不了,上頭有先進的武裝,機動速度又快,可以抵抗所有海盜;而船艙裡頭的豪華陳設,猶如皇宮一番,是東海上的傳奇。
  這樣的奢華,當然是讓我貪念狂熾,但是我更感興趣的一點,卻是這位海商王有能力與異大陸做生意。這是很不容易的事,如果他的商船能夠航行到海外,那麼或許也會到那位無名和尚的故鄉去吧?那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世界呢。
  「對了,還有一件事,那座公園島原來也是東海上的傳奇之一,真想不到啊。」
  彷彿是個稱職的包打聽,茅延安告訴我他所探聽到的內容。當我們在島上往外看的時候,只發現島的周圍被驚濤駭浪所包圍,尋常人難以出入,而茅延安向船上這些水手探聽的結果,則是謠傳在東海某處有個地方,終年雷霆霹靂、狂風巨浪不息,而在混亂海流、堅硬暗礁的環繞中,存在著一座古老島嶼,上頭棲息著巨大的怪獸,因為沒法離島,衹能發出憤怒的嚎叫。
  曾經有幸運者歷經九死一生的風險後登上海島,但卻被島上的怪獸給活活吞食,他的幾名同夥不敢上岸,目睹這幕慘劇後開船逃跑,最後衹有一名生還者隨著船隻殘骸被人發現,公園島的名字也因此不脛而走。
  「公園島在本地水手的眼中,是個不祥的詛咒之名,所以大家注意一下,可別漏我們來自公園島的這個秘密喔。」
  這是廢話,就算茅延安不說,我也不會對任何人提起,因為一說到公園島,就可能漏一坪海岸線的秘密,這是我們冒著生命危險探出的情報,怎麼能隨便給別人知道?
  不過,遠的不提,現在搭上了這艘船,脫離受困孤島的命運,航向正確的道路,最遲幾天之後,我們就可以抵達反抗軍的陣營,整個行程雖然被耽擱了些時間,但總算是可以成功抵達目的地了。
  雖然一抵達東海就遇到海難,可是能夠因此發現傳說中的一坪海岸線,這該說是幸運嗎?入寶山而空手回,我是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好幸運的,而且,一坪海岸線的出入口變化無定,這次的出口根本在海底,如果要回那座公園島去,還得再碰上巨頭龍一次,再從海難中僥倖生存,漂流到公園島去……想想這根本不可能,就算知道那個入口的秘密,對我們也沒有半分用處,這衹是一個無用的情報。
  但想到在那奇異空間裡的遭遇,我忽然想起,是我腰間皮囊裡的某個東西,幫助我們脫險出來,而我並沒有在那個皮囊裡放什麼東西,唯一比較特別的,就是當初菲妮克絲給我的戒指,還有……那枚黃晶石!
  那是我從那位無名和尚手中所得到的東西,雖然我到現在還不清楚他的姓名,不過,這枚黃晶石是法米特·穆·卡休的遺物,絕對錯不了,當我在過去時空與水都十虎作戰時,這枚黃晶石曾幫我大幅提陞婬術魔法的威力,但由於異變魔蛛的追殺,我不得不把這枚晶石給破壞。
  在那之後,裂開一道大縫的黃晶石,就少掉了本來的剔透光彩,變成一顆不起眼的土黃色石頭,我私下幾次嘗試,對婬術魔法也不再有增幅作用,我覺得遺憾,但也不敢把這重要東西棄置,就隨身放在行囊裡頭。
  (糟糕,那些銅人出手這麼重,就算是岩石都給打爛了,晶石放在皮囊裡頭,該不會成為一攤碎渣了吧?
  想到這一點,我開始著急起來,不過又不好在茅延安面前看這些東西,所以就找個理由,把茅延安給弄出門去,又讓紫羅蘭當看門狗似的守住門口,確認沒人窺看後,就急忙打開皮囊,確認裡頭的情形。
  「糟糕!怎麼碎成這樣了?」
  打開皮囊一看,本就有裂痕的黃晶石,幾乎裂成兩半了,這麼重度的毀損,不管這塊寶石原本有些什麼異能,現在也都徹底完蛋了。我拿起幾乎裂成兩半的黃晶石,唉聲嘆氣,又是不捨,又是懊悔,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如果我沒把黃晶石放入皮囊,為我擋了那一下,我肯定已經被銅叉穿腰,死於非命。
  「唉,辛苦你啦,為我擋了那一下……」
  我感嘆著,伸手摸摸破裂的晶石,突然心頭一震,從那個破裂的縫口,我好像看到某些東西,一些很像是文字或符號之類的圖形。
  提過旁邊的油燈,我仔細端詳手中的黃色晶石,赫然發現裡頭確實寫著一些東西,不衹是斷口,甚至整個晶石內部都寫著這種奇形符文,每個圖形與字體都很小,蠅頭般的小字紋,就算我運足目力去看,也看不到什麼東西,沒有破裂之前整個晶石被一層昏黃光澤覆蓋,更不可能看得見。
  有了這個發現,我整個精神都振奮起來,想到自己終於破解了這件寶物的秘密,那個欣喜真是難以形容,只不過這份欣喜很快就被澆了冷水,經過一段時間的研究,我氣餒地承認,除非我有一雙超越人類的眼睛,否則根本就沒法看出這些小字紋到底寫了什麼。
  (一樣不能使用的寶物,根本就是廢物……奇怪,那法米特留下這東西是幹什麼用?他也是人類,這麼小的字體,他也是看不清楚的,難道魔法強的人眼睛也強得像獸人嗎?
  想到魔法這個關鍵,我登時記起了一件事。在離開薩拉逃往東海的路上,我曾偷偷進入幾個比較大的圖書館,在裡頭調閱資料,查閱和這塊黃晶石有關的東西。
  裡頭雖然沒有查到任何與法米特有直接相關的資料,但是從黃晶石的一些使用特徵上,我自己得到了一個結論,這枚黃晶石並不是什麼寶石,它甚至不是石頭,而是一種純能量的結晶體,一種被光之神宮稱作舍利子的東西。
  這麼小的字與圖形,就算是絕頂巧匠也不容易刻,更何況整個球體內部刻得密密麻麻,這根本是連下刀都有問題的地方,說是以人力完成,實在難以致信。
  那麼,假如說整個晶石是魔力結晶體,而內部符文又是魔力具像化的成果,要觸發它反應的做法就是……我心念一動,開始蓄力,作著發射婬氣彈的準備,但是黃晶石沒有任何反應,這一如我的計算,而我接著開始使用婬術魔法,當淫慾結界的粉紅薄霧緩緩降下,晶石也開始發出澄亮黃光,有了反應。
    「成功了。」
  我接著召喚出婬蟲,不敢一次叫太多,衹有十來只的份量,讓這些婬蟲爬到晶石上頭。
  就這樣,我反覆嘗試,但無論我用什麼方法,晶石雖然有反應,但那種光亮卻極其微弱,乍明乍滅,怎麼看都不像是即將有反應。方法應該是對了,問題是強度不夠,那我應該怎麼做?召喚出更強的婬精靈、婬蟲,還是直接召喚地獄婬神來刺激?方法真的是這樣嗎?
  為著這個問題,我苦思不休,明明看到一個大寶庫在眼前,金光閃閃,但我卻找不到開啟它的鑰匙,焦躁之下,心裡真是又急又氣。
  正自惱怒,忽然一雙柔軟的雪臂纏上我脖子,當溫暖的女性胴體貼靠過來,一聲黏膩得可以滲出蜜汁的甜美叫喚,也在我耳邊柔柔響起。
  「師父,人家的身體好熱……」

  第六章 誤上賊船
  軟語呢喃,吐氣還帶著濃郁的甜香,幽幽地飄進鼻端,一下子就讓我有了最原始的慾望反應。
  (啊,糟糕,剛纔忘記阿雪在旁邊睡覺,亂放淫慾結界,現在有反應了。
  除此之外,今天阿雪在海神宮殿中,幾乎一個人承擔下所有攻擊,大量使用黑魔法的結果,她特殊體質所帶來的困擾也該開始出現了。
  果然,我纔一轉過頭去,就從那雙高聳酥胸上聞到熟悉的香氣,盡管還隔著一層衣衫,但被阿雪的體熱一蒸,更是芬芳馥郁,中人欲醉。
  「怎麼了?阿雪,你不舒服嗎?」
  我伸手捧托起圓碩的雪乳,用最有力的拇指繞著外緣推擠,口中卻明知故問地調笑,沒過多少時間,早已鼓漲著奶水的乳房,就像是熟透的桃子,迅速滲出溫熱液體,打濕了胸口的衣衫。
  「師父……別、別玩弄人家嘛……人家真的好不舒服……」
  「好好好,你真麻煩,又要師父幫你,又要師父別玩弄你。」
  嘴裡說話,我慢條斯理地解開阿雪胸口的繫繩,把衣衫往旁邊一拉開,一雙雪白肥碩的乳瓜,立刻活跳跳地蹦在我眼前,滿溢的瓊漿玉液,正在白嫩無瑕的乳肉上淌出痕跡。
  「哎呀,浪費掉就可惜了,嘖嘖。」
  心裡一急,我連忙湊上前,張嘴往阿雪豐滿的胸部咬去,把整個乳蕾含到口中,不住用力吮吸。
  「啊……師父……多吸一點……人家漲得好難受……」
  受著慾火煎熬,阿雪的乳汁已經積蓄了一段時間,一雙肥白雪乳都漲得渾圓,衹有任我對她粗魯需索,緩慢釋放她胸前的抑鬱,用牙齒輕咬住嬌嫩乳暈,強力吸吮,舌頭不老實的撥弄著乳頭。
  胸口舒暢的輕鬆,加上被刺激的快感,如電流一般走遍全身的每個角落,阿雪忍不住發出陣陣呻吟,身體也一陣陣的顫抖。
  「我……好熱,身體像是要燒起來了……好難受……師父……」
  在阿雪高亢的呻吟中,我繼續用手揉弄著她高聳的酥胸,偶爾在乳蕾上咬下一口,讓懷中的女體顫抖一下,香甜的奶水加速流出。胸部泌乳的刺激直通子宮,阿雪的肉體變得十分敏感,一直昏昏沉沉,處在高潮的邊緣,而我更是恣意逗弄,欣賞那欲生欲死的表情,卻不讓她真個銷魂。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我把一雙巨乳中的香盈奶水吸去大半,阿雪的負擔大為紓解後,我覺得這樣的挑逗已經足夠,阿雪應該已經如往常那樣濕潤,可以承擔我的進入後,我就將她抱回床上,預備開始下一輪的歡好。
  可是,當我把阿雪抱回床上,卻驚覺她不但胴體若酥,整個身體的體溫還熱得燙手,尤其是額頭,就算是正在作著激情動作,也不該燙成這樣。我呆了一下,再一摸摸,這纔驚覺到她哪是情動,根本就是發高燒了。
  想想這也是,今天一整天,她連場苦戰,陰魂被滅的牽連、豁盡魔力作戰的辛苦、戰鬥的驚嚇,還在冰冷的海水裡泡那麼久,又透支體力結成死靈護罩,連番消耗下來,她一個女兒家怎麼吃得消?只不過是她平常都給我們活潑健康的印象,所以居然連我也沒發現,她已經發燒生病了。
  (真是慚愧,我太過忽略她了。
  忽略了就要補救,我沒有把茅延安找來,因為他如果來這裡大驚小怪,只會驚擾到病人,沒有任何實質好處。作為一個跑路在外的旅行者,阿雪和我身上都有帶一些急救藥品,雖然都在海水裡泡了一段時間,可是我們事先作過防水措施,那些藥粉並沒有流掉。
  我匆匆倒了水,給阿雪吃了藥,意識不清的她很快就開始出汗,沾濕了整個衣衫。
  發燒的病人不可以穿濕衣服,所以我義無反顧地幫她寬衣解帶,把一身被汗打濕的裙衫給褪除下來。在整個過程中,我小心翼翼關緊門窗,生怕阿雪被吹到一點寒風,而她那有如純潔白玉雕塑出來的雪嫩胴體,不住向我散發誘惑,好幾次我都險些喪失理智。
  (忍住,要忍住,不可以作殺雞取卵的事啊。
  取過一條毛巾,我仔細地幫阿雪擦拭身體,用毛巾緩緩擦拭她吹彈可破的白嫩肌膚,當我強忍慾火,把毛巾擦過她渾圓肥碩的乳瓜,看著乳房在壓力下抖蕩變形的性感模樣,我差點就忍不住撲上去,把這名列四大天女之一的至美女體痛快玩弄。
  不過,那張彷彿孩童般純真的天使睡臉,恰巧壓抑了我的邪念,讓我強忍著繼續擦拭,抹乾她濕濕的獸毛,越過小腹,又來到那彈力十足的肥白肉臀。
  結果,我幾乎是額頭冒青筋這樣的忍下去,才把擦拭的工作完成。最後,當我為她蓋好被子,阿雪掛著甜甜的笑容熟睡,我也累得趴在她床沿,一下子就睡著了,不過恥辱的是……我並不是因為定力夠強才忍住,而是冬雪天女的誘惑力實在太大,我中途已經射了一炮在褲襠裡……  「唔,天亮啦。」
  從睡夢中清醒,我察覺到自己的疲勞,幾乎渾身每一根骨頭都在疼痛,說起來昨天的連場激戰中,我勞心勞力的程度不比阿雪輕鬆,她都發燒病倒,我卻還撐得住,這到底是因為我身子壯?還是因為昨晚我痛飲了阿雪的瓊漿妙乳,大有助益,所以才沒倒下呢?
    「師父,早安。」
  仍然躺在我面前的阿雪輕聲道早,看她那雙明亮的大眼睛裡,蘊含著滿溢的喜悅笑意,顯然對於我昨晚沒有侵犯、打擾她,卻在旁邊照顧了她一夜的行為感到歡喜。
  「看什麼?一醒來就發騷嗎?快點起來工作,去找個地方作早飯,然後再打一盆水來給我洗腳,然後早飯時你再用嘴幫我……」
  被那溫暖的眼神看得發窘,我惱羞成怒,大聲斥責起來,但看見她已經退燒康復,心裡卻有點歡喜。
  不想一直呆在艙房裡,我推門出去,一開門紫羅蘭就衝了進來,疾風似的將阿雪一下撲倒,然後就又是一連串耳熟的歡喜嘻笑聲,真是兩頭無聊又無謂的雌性動物。
  我獨自上到甲板,看見這艘船的主帆正迎著風飽滿張開,平穩而快速地前進,空中看不見半片雲朵,衹有幾隻海鷗在振翅飛翔,整個天氣好得令人驚喜,尤其是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驅走了幾分倦意,相較於昨晚落海遇難的情形,現在真是恍如隔世。
  湛藍的海面,延伸向遙遠的海天相連,偶爾會看到遠處白浪掀破,水花激濺,幾頭海豚翻越出水面,又以漂亮的姿勢沉下去,在平靜無波的外表下,深藏著旺盛的生命力,確實讓人有股衝動,也想停船跳下去,在這片清澈的藍色海洋中暢湧。
  如果說大海是一名擁有多種面貌的神秘美人,那麼我們現在所目睹的,或許就是她心情極好的一面吧,雖然來到東海才沒有幾天,但我卻已經有深刻體會。
  仰望天空,看見海鷗群越飛越遠,我不期然地想到兩個同樣擁有翅膀的熟人,羽霓、羽虹。
  她們兩姐妹在東海不曉得過得怎麼樣?一心要維持公理、正義的她們,在大地上就已經是成名的巡捕,現在來到這塊沒公理也沒正義的地方,她們是因為有抓不完的壞人而狂喜?還是會為了這世界的腐敗而傷心?
  馬上就要碰到面了,想起來還真是有些不安呢,不曉得見到面以後,會是怎樣的一個情形?看心燈居士的反應,羽虹並沒有把被我姦污、監禁的事情說出去,說不定連她姐姐都不知情,如果當真是這樣,或許我的處境還不算壞。
  但光是推測太危險了,要證實這一點,就必須多多觀察,如此說來,我這一次不應該直接現身,而是……站在甲板上思索,我轉過頭,剛好看到一艘帆船從遠方駛來,兩面大帆的中形船隻,船身漆得油亮,看起來蠻華麗的,看甲板上行人的穿著,這似乎是一艘客船,而且還多數都是商旅,正站在甲板上悠閑地眺望著海面,欣賞藍天碧海的遼闊風光。
  隨著兩艘船距離的拉近,船上的人似乎也看到我們,熱切地對我們揮手致意,還有些熱情一點的,對我們喊著問候祝福的話語。
    「喂,朋友,你們好嗎?」
    「喂,祝你們一路順風。」
  「喂~~你們好,你們這群狗娘養的,幹你祖宗十八代。」
  沒有什麼特別意思,只不過看他們一個個穿得光鮮亮麗、衣衫筆挺的有錢樣子,我這貧窮流亡者的一點小小忌妒而已。看他們被我髒話問候以後,氣得吹撐子瞪眼睛的模樣,感覺有點爽,反正這裡是海上不是陸地,就算有人氣急敗壞,總不會就為了一句髒話,跳海過來揍我一頓吧?
  不過,事實發展似乎與我想像中的不同,彷彿有意要與我作對一樣,在我喊完那句話以後,我們的船忽然轉了方向,迅速朝那艘商船靠近,速度很快,在我發愣的短短時間裡,船上旅客的面孔已經清晰可見,我甚至看見幾個年輕人在摩拳擦掌,預備要有所動作。
    (不會吧?存心和我作對?
  真的要發生衝突,我當然也不怕,那些不過是平凡百姓而已,召喚幾隻婬蟲出來,就可以搞得天翻地覆,不過在這種地方惹出事來,實在不是什麼好兆頭。
  我的擔心,在下一刻朝著另一個方向發展,那些對著我冷笑的人們,突然之間轉變了臉色,非常驚恐地朝我們這邊看過來,我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只見到我們主帆的旗杆頂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升上了一面繪著骷髏的黑旗,而衹要有讀過童書,我想就算是白癡都知道那代表什麼。
    碰!

  一聲巨響後,我們的船與對方橫著相碰,而大批早就蓄勢待發的水手……現在該說是海賊了,他們像是撲羊惡虎般拋出纜繩、勾鎖,熟練地擺盪過去,登上對方船隻,腳還沒踏上船板,手裡的鋼刀已經揮出去,勾出一道道燦爛的血線。
  早就聽說海盜都很會玩刀子,那種以靈巧迅捷為主的刀術,和大砍大殺的尋常刀法不同,與其說是使刀,不如說是玩刀子,在近乎耍弄雜技的手法間,切割敵人要害,這一點我現在親眼目睹了,不過……我們坐的這一艘……是海盜船?
  就算是誤上賊船,這個賊也未免太凶狠了吧?
  我正遲疑著該怎麼處理,旁邊艙門一開,茅延安莽莽撞撞地衝出來,滿嘴嚷問著發生了什麼事,正好被我一把扯過,壓在門板上。
  「喂,大叔,怎麼這艘船忽然變成海盜船了?」
  「哪有忽然?它本來就是海盜船,你自己也說這些水手看來凶神惡煞,像是海盜一樣的,現在他們拿起刀子搶劫,這不是很合理嗎?你很高興自己料事如神吧?」
  「他們不是什麼海商王丹羅的手下嗎?」
  「財團這種東西都是多角化經營的,為了保護商船,就要有武裝船隊,武裝船隊規模大了,就開始搶劫賺外快,你要叫海商王可以,叫海賊王也可以,財團嘛,不就是這麼一回事?」
    「但你昨天不是說……」
  「什麼昨天?我昨天糊里糊塗就被救上來,水裡頭冷得要死,哪管他是什麼船,幽靈船我都照上。一上船以後,馬上被十幾個人用刀抵著脖子,逼我把身上所有值錢貨都交出來,還要我脫光衣服以後再跳海下去,如果不是紫羅蘭噴火抵抗,加上我說服了他們,這些海盜怎麼會把我們待為上賓?還老老實實連你們也一起救?」
  「哦?你和他們說了什麼?」
  「呃,我說,我們是去參加反抗軍的,其中又有人是黃金提督李華梅的好朋友,所以……他們就改變了態度……」
    「說老實話!」
  「別……別那麼凶,其實我也很老實,我衹是說,我們這裡面有人是李華梅的姘頭,男女雙方戀姦情熱,千里迢迢來相會,請他們行方便,別阻擋了一段婬亂好姻緣……這些海賊終日航海,生活苦悶得要死,別說是母豬,連海鷗都想抓下來幹,整船人全都是色中餓鬼,聽到是這種理由,又看我說得情真意切,就對我們客客氣氣了。」
  「哦?他們還真是一群婬亂的好心人啊。」
  陰沉著表情說話,我略為思索了一下,確定從來沒把與華梅的交往告訴過茅延安,但是阿雪那邊或許會流出什麼情報來,被這老奸巨猾的不良中年給掌握到,那就很難說了。
  現在不是純粹討論這些東西的時候,海盜們在隔壁船上燒殺擄掠,只聽見哀嚎聲慘烈響起,噴濺起來的血花,在熾盛火光中格外刺眼,看來這些海賊下手頗重,而敵船上的反抗也相當激烈……那我現在該作什麼抉擇呢?
  挺身而出,制止眼前這場沒人性、沒有正義的搶劫嗎?神經病,這可不是逞匹夫之勇的時候,即使我奮起神威,召喚婬精靈和婬獸,把這些海賊都殺了,那又對我有什麼好處?誰開船帶我去反抗軍營地?
  況且,我對那些素昧平生的商旅也沒什麼好感,自己之所以沒有當海盜,只不過因為我沒有船、也沒有手下,不然我可能第一個就衝上去了。
  既然如此,我該選擇的方向就很清楚了。袖手旁觀?不不不,那是在局勢未明、需要明哲保身的時候才這麼做,現在擺明就是兩邊對著廝殺,我的能力足以全身而退,那還不趁機混水摸魚,撈一票好處?
  主意一定,我就要茅延安回到艙房去,和紫羅蘭一起看好阿雪,別到處亂跑,讓阿雪保護他們兩人,免得刀光劍影誤傷了人。這當然衹是牽制他們行動的藉口,省得阿雪跑出船艙,看到外頭這些畫面後悲憤起來,學霓虹那樣發正義春,那場面就麻煩了。
  (她是死靈法師,外頭有這麼多人流血、喪命,一定感覺得到,不過放大叔去牽制她,應該是可以讓她出不來的。
  趁著兵荒馬亂,沒人注意,我也拉過一根勾鎖飛到對船去,降落時剛好看到一個人滿身是血衝了出來,似乎要向我求救,而我也很恰巧地認出來,他是剛纔對我摩拳擦掌的一份子,心裡冷笑,正想要學海盜那樣貼身給他一擊,無奈降落技術太爛,雙腿居然撞踢在他胸口,只聽得連串骨碎聲音,這個倒楣的不幸者已經斃命。
  「抱歉,拉繩蕩飛的技術不好,下次一定改進……」
  口中簡略地道歉,我不忘從他懷中掏出錢包,還有一隻黃金打造的掛表,加起來該有個不錯的數目,不無小補。我把東西收進懷裡,小心地往前跑,路上還順手從一個倒地的死屍腰間撿了把刀,可惜沒有搜到錢包。
  強姦犯、詐欺犯、劊子手、強盜,我都已經不知道幹過多少次,但有生以來第一次,我初嘗海盜經驗,很希望老天給我這新手一點好運,能夠撈個盤滿缽滿的好成績。
  或許是存心不留活口,海賊們的下手毫不留情,我沿途看見的屍體,身上致命刀傷都不只一處,有些甚至被砍成好幾塊,這點讓我確定,海賊們恐怕有洗劫後燒船的企圖,衹要動作夠快,趁著附近海域沒船經過,快快作案完畢,整艘船放火燒掉,這麼一艘船在茫茫大海上失蹤,誰知道是遇到風浪還是被洗劫?
  (媽的,這麼胡搞亂搞,冤死在這片海域上的人一定不少,難怪會有幽靈船傳說。
  這樣的全面性洗劫,除了男人倒楣,女人自然也遭殃,只不過比起她們倒楣的親友,她們死前還受到更多的苦楚。
    「啊~~~~!」
  一聲尖叫,跟著就是一個女人試圖跑出來。似乎是個金髮碧眼、豐乳肥臀的婦人,有些年紀了,但卻保養得不錯,被撕裂的衣衫底下,肌膚像是牛奶一般白皙柔嫩;略為有些鬆弛的乳房,激烈而妖艷的擺盪;被扯裂出一條大縫的襯裙,一雙穿著黑色長襪的玉腿露了出來,在被拉扯回去的時候,裸露出的肥臀呈現誘人春光;大腿上沒看見穢跡,似乎還保有著貞操。
  不過,那也衹是暫時的而已。
  隨著整個人被拉進去,她那張被驚恐淚水弄花化妝的面孔,依稀還在我眼前閃逝,而一聲很尖銳的淒厲哭嚎,已經傳入我的耳內,那聲音很熟悉,就是女性受到凌辱時的悲叫哭泣聲。
  我特別從門口看進去,三具不著寸縷的白嫩胴體,被五六個黝黑的海盜給包圍,正在輪流姦淫著,剛纔我看到的那個中年婦人是其中之一,而強姦她的那名海盜並不是人類,看到我還很大方地打招呼,要我這貴客進去和他一起享受。
  這些兇惡的海盜如此大方,還真使我受寵若驚,而這也讓我更找不到理由與這些海盜作對。不過,和一堆男人一起搞女人,這從來就不是我的嗜好,所以我很客氣地婉拒了邀請,還順手把門關上,不讓裡頭的聲音吵到路過行人。
  之後的情形並沒有什麼特別,我來得太晚,衹能夠撿撿錢包,找些零碎金銀,雖然有海盜看到我的動作,卻不是很在意,因為他們的目標,是這艘船所載運的貨物,至於我撿的那些錢包,不過是九牛一毛,他們索性送給我當禮物。
  慘烈的廝殺聲音,慢慢停了下來,海盜們在付出一定損失後,把所有的抵抗者殺戮殆盡,我在船艙中連逛了幾個地方,到處都看到鮮血、屍首、折斷的刀劍,還有仍在燃燒的火焰,恰好一名海盜經過,告訴我說他們快要放火燒船,要我和他一起上去。
  我當然沒有意見,心裡則是很好奇,茅延安對這些海盜的胡說八道,一定遠比他向我坦承的更為誇張,不然這些凶暴的海盜怎會對我如此客氣?甚至沒有一個人敢對阿雪有非分之想。
  (真是古怪,等一下一定要再問問他,到底說了些什麼……離開船艙途中,海盜們告訴我,船長正在處決頑強的俘虜,照海盜們的規矩,把強硬反抗的俘虜一一殺死,本來依照往例,是要先引來鯊魚,然後逼俘虜跳海的,不過現在時間緊迫,就不來這一套,直接宰人處決了。
  上了甲板,我恰好就見到一絲血線飄濺揚空,畫出一道燦爛的朱虹,而被割斷喉管的那具屍首,倒在周圍五具東倒西歪的屍首堆中,分外顯示著生命的弱小、命運的殘酷。
  下手處決掉這些船員、統帥著這群海盜的船長,到底生得什麼模樣,這點我很好奇。凝神望去,刺眼的陽光籠罩著整片海洋,在望無邊際的蔚藍海面上,只見一個艷麗性感的女子站在船頭,一頭波浪狀的紅髮從額頭向後梳,用布條在腦後束成一串馬尾,被海風吹得飛揚飄蕩,讓人為之眼前一亮。
  及膝的長皮靴,托襯出大腿的修長,靴上一排金屬扣環,在陽光下映射出耀眼的光芒;往上看去,在雪白均勻的大腿上方,是一件短到不能再短的皮革短褲,僅僅衹能包裹住那對渾圓的臀部,而在大腿根部的褲腳刻意剪成需狀,在搖晃需線下的雪嫩肌膚,使我格外注意到那雙玉腿的修長,形狀姣好得絲毫不遜於羽族美人的得意長腿。
  上身的穿著,是絲質的白色襯衫;也不知道是有意或無意,衣上的紐扣並未扣上,在胸前敞開的衣襟裡,露出誘人的深溝,從側面斜望過去,更是隱約可見渾圓雪白的乳球;單薄的襯衫布料,遮掩不住雙峰的突起,在胸前緊繃的白襯衫上,現出兩粒小點,而白色襯衫僅在下襬打個結,露出平坦小腹上性感的肚臍。
  如水蛇般的細腰旁,係帶著披滿鑽石的寶劍劍鞘;一隻看不出做過任何粗活的白嫩小手,正牢牢握著黃金劍柄,而雪亮劍刃的末端,沾有死者怨氣的鮮紅赤血,隨著劍尖的傾斜,點點滴滴落在甲板上,為這一幕美人艷色增添了血腥的註解。
  我凝望著這一幕景象,卻沒法說出半句話,這名下手狠辣的女船長,無疑給了我一個強烈的震驚。
  修長窈窕的如玉美腿,裸露在皮褲上方的水蛇纖腰,呼之欲出的白嫩乳溝,這三樣火辣辣的性感焦點,所給我的震撼,都不如那張艷麗如夏花的面容為甚,濃艷的胭脂抹妝,鮮紅的豐唇吐露著媚惑,一頭狂野的火焰紅髮,足以人們心裡發熱,要一直看到她手中長劍的點點鮮血,才讓人注意到她美艷之下的危險、殺機,還有邪惡。
  而我無疑對這樣的女人,對這個女人,非常熟悉。
    「菲、菲妮克絲?」
  「咦?朋友,你認識我們船長啊?」
    「她……她是你們船長?」

  「是啊,她就是我們小鷹號的船長,菲妮克絲·巴巴索拉三世,是丹羅大老闆的義女,一直帶領我們工作,很少離開東海的,你怎麼有機會認識她?」
  水手的話,讓我感到極度困惑,難道世上有人長得如此相像,而我真的認錯了人?
  不,這不可能,我不會在這種地方認錯,更何況相貌或許會相像,但是那神韻、那濃妝艷抹的打扮風格,卻絕對沒有可能再多第二家分號。
  那麼,難道菲妮克絲如此神通廣大,還滲透進海商王的組織,當了大首領的義女?
  這也不可能,因為海賊說她很少離開東海,但我所知道的菲妮克絲,簡直無所不在,而更重要的一點是,昨晚我們被救上來的時候,我遠遠看過船長的背影,那是個魁梧的男人,可不是眼前這個艷麗俏女郎。
  既然如此,一切就很清楚了……我從來都不知道,這個女惡魔有如此神通,能夠以洗腦的模式,操縱一大群人的記憶,為自己迅速創造一個假身份。
  彷彿印證了我的猜想,當我把這些關節全都想通,菲妮克絲很俐落地收起了長劍,長靴踏著響亮的大步,朝我這邊走過來。
    「呃,你……」
  我只來得及說一個字,菲妮克絲閃電出手,一下子就把我拉抱過去,貼靠在她沒扣鈕扣的胸前,讓那高聳渾圓的雪乳,隔著衣衫與我的面頰親熱,而一聲悄悄細語也在耳邊響起。
  「帥哥哥,都到這裡來了,要不要和人家一起度個狂歡的夏日假期啊?」
  沒有錯,這就是我所熟知的小惡魔,菲妮克絲。
  第七章 海上春情
  一場掠劫之後,收拾殘局是花了點功夫。我這邊還好,把荷包隨便收了收,算一算總共有多少進帳就成,反而是阿雪那邊,面對她讓我有一點心虛。
  不過,所謂的善解人意與體貼,就是在這種時候表現出來,我回到船艙的時候,阿雪衹是搖著尾巴,笑嘻嘻地看著我,給我倒茶、遞毛巾,就像完全不知道剛纔發生過的事情。
  但是我知道她不可能沒有察覺,死靈法師所操控的大批死靈,就是他們最好的探子,事情又不是發生在千里之外,不過短短的幾十尺範圍,為了血腥而騷動的死靈群早就把事情回報給她了。
    「嗯,早上……」
  我輕咳一聲,預備要解釋早上的情形,阿雪卻說手巾髒了,她要拿去洗,忙著切換話題。看到她這樣的反應,我想我明白了,這或許就是阿雪的表示,是她所作的妥協。
  阿雪應該是知道一切的,但她如果要每件事情都去深究,就只會造成我們兩人的分裂。我想她心裡很清楚,不管怎麼樣,我的作風不會因為她而改變,所以如果還想跟在我身邊,和我一起旅行,那麼就衹能由她來妥協,去習慣、忍受一些她所不喜歡的事。
  我在一步步把阿雪推向黑魔法師的同時,也曾經擔心過,隨著她的力量越來越強,我與她遲早要面對一些問題,畢竟,失去了記憶的天河雪瓊,衹是天真善良,但絕對不是一個蠢蛋,有些每天都在作的事情,我不可能一直瞞過她。
  現在這樣……很好,阿雪以這樣的形式,處理了我們之間的矛盾,對我來說是一件好事。
  阿雪這邊就此解決,但是菲妮克絲那邊好像在和海盜們談些什麼掠奪計劃,一時間沒空與我說話,我就待在房間裡頭,繼續思索著黃晶石蘊含的秘密。
  一整個白天,完全沒有任何進展,我嘗試不出什麼特別東西,從黃晶石的反應,我相信自己即使召喚婬獸、地獄婬神,都不會有什麼突破,對此深感懊惱。
  當天空的顏色越來越深,我讓阿雪在床艙裡待著,自己則去面對一個應該要解決的問題。
  天色已晚,我又上了甲板,夕陽映照下的大海,是另一種我不曾見過的風情,紫紅色的彩霞,在天邊幻映著瑰麗的光華,連海面上的瀲瀲波光,都在夕陽餘暉的照射下,呈現一種彷彿秋天楓紅般的美麗色彩。
  蘊含濕氣的海風,在烈日當頭的時候,吹在身上會滿舒服的,但是在夕陽中的海風,就讓人覺得有點淒涼,相信如果到了晚上,就會讓人真正覺得寒冷了,而這也讓我想到早上的那艘客船。
  在我的建議下,海賊們放過了船上剩餘的生還者,那全都是女人,整艘船上的男人都已經在戰鬥時被趕盡殺絕。留了這些女人一命後,海盜們也沒有放火燒船,衹是把船放在大海上,任潮流飄送,或許她們運氣不錯,能夠在這個海域遇到其他船隻,因此獲救。
  這真是一種沒意義的偽善……連我自己也很明白,不過作這些多餘的事並非為了我自己,而是多留這麼一絲餘地後,阿雪心裡或許會好過一點,如果這點順手之勞能讓她舒服些,那麼就作吧。
  至於能讓海盜們乖乖聽話的,當然不是我,而是身為本船船長的菲妮克絲,她的一聲令下,海盜們很樂意聽取我這個客人一點意見。
  當我終於上了甲板,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把雪亮鋒銳的細長金劍,上下縱橫,疾電般地閃耀飛舞,像是一道道從天上劈落下來的閃電。
  電光飛舞間,有人從旁邊灑了一把銅幣,叮叮噹噹,化作滿天光雨傾而下,閃電似的金亮劍光飛竄,像是一尾吐著紅信的毒蛇,瞬間在無數光雨中穿梭飛過,只聽到一連串清脆的叮噹聲響,當這一串聲響停歇,閃電金蛇早已消失,而那把光雨竟沒有半枚落地。
  二十多枚銅幣,全在掉落的過程中,被那柄細長的金劍給閃電刺中,貫穿在劍刃上,二十多枚銅幣被串成一列,在金劍的獨有光芒輝映下,空洞的銅幣也泛著玄黃色彩。
  掌聲如雷,我也跟著身旁的海盜一起拍手。與菲妮克絲認識了這麼久,每次她都是神出鬼沒,我見識過她的手段與心計,卻從沒見過她的身手,也從沒想過她的身手可能會不錯。
  不過,剛剛看菲妮克絲的一輪舞劍,迅捷凌厲,那種出色的速度與精準,赫然是一流劍手的優秀程度,看完實在是讓人很讚歎。
  我拍著手,菲妮克絲朝我這邊看來,巧笑倩兮的慧黠目光中,流露著一絲頗堪玩味的神色,看了看劍上被串成一串的銅幣,又看看我,似乎意有所指。
  (真是心胸狹窄,不過是上次在舞會推了你一把,用得著那麼記恨嗎?
  那晚在薩拉城的舞會,我是全場中最不受人重視的傢伙,那時候,菲妮克絲裝扮得像是個天使公主般,翩翩降臨,與我共舞了一曲,可是為了要挽留月櫻,我推了她一把,讓她在眾目睽睽之下跌坐於地。
  對於向來以美貌與艷色來誘惑罪人上勾的女惡魔,這樣應該是莫大的屈辱吧,可是,事實證明我作的選擇沒錯,如果我當時沒有追過去,可能就失去挽留月櫻的最後機會了。
  當然,我對菲妮克絲是因此感到幾分歉意,不過這歉意並不強烈,因為總覺得她那晚的突然現身,可能蘊藏著什麼詭計或挑撥,衹是我一時間沒能看出,但衹要時間一長,她的蛇蠍心腸一定會暴露出來,這樣一想,我就覺得那晚把她推開並沒有什麼不對,反而是很明智的決定。
  「呵呵,我們的貴賓來了啊,你們在這裡看著,我去和我們的貴賓聊聊。」
  在我開口說話之前,菲妮克絲就已經走過來,拉著我的手,朝更高一層的主船艙跑去。我被她拉著手往上跑了幾層,還爬了一段網子,直到旁邊已經沒有別人,天上衹有一輪明月高掛半空,這纔在瞭望臺上停下來。
  這麼高的地方,海風吹來實在很涼,菲妮克絲綁好了一頭鮮艷紅髮,卻對胸口的裸露春光置之不理,為我找了一個很火辣的理由,在這裡忍受吹風受凍的痛苦。
  「喂,你為什麼也跑到東海來?總不會我走到哪裡,你就跟到哪裡吧?惡魔有那麼閑嗎?」
  「帥哥哥,你到東海來是為了幹什麼?」
  「幹女人……不對,是為了東海的繁榮與正義,為了婬除邪惡又萬惡的黑龍會,搶光黑龍王的寶藏,姦淫過他後宮裡的每一個女人……呃,我是說,給他後宮裡每一名哭泣的不幸女性,平等而寬厚的大愛。」
  「理由很動聽啊,到時候記得說給那些女人聽吧……不過,總歸一句,你來就是和黑龍會作戰?而作戰呢……一定會死人吧?」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雖然明白,但我還是有些糊里糊塗,這聽起來應該是死神的工作,什麼時候輪到惡魔也來搶生意了?
  菲妮克絲嘆了一口氣,很無奈地把手一攤。
  「沒有辦法,業績的壓力太重了,我們這邊也很辛苦啊,不但要到處引誘人出賣靈魂,而且還要注重素質,素質太低的收得再多也沒用,所以只好勤跑業績,希望能用量多取勝了。」
  菲妮克絲向我解釋,惡魔偶爾會在人將死的時候,出現在瀕死之人面前,問他有沒有什麼遺憾,什麼未了的願望,如果有的話,願不願意出賣自己的靈魂,來換取那個願望。

  和瀕死者做生意,基本上都比較有賺頭,因為往往一個願望就可以成交,不必像與生人交易那樣,要幫忙完成三五個願望,甚至還要倒送大量贈品,這樣子才能夠拿到靈魂。
  「等等,如果這樣子那麼賺,那你為什麼不等我快死的時候再來找我?」
  「因為你的靈魂素質高啊,如果不早點來簽約,被其他跑業務的給搶佔了,我那一年的業績就很麻煩了。」
  我是不曉得自己的靈魂有哪點素質高,也不曉得靈魂素質的價值到底如何計算,但菲妮克絲解釋的時候說,當時我碰觸那個銀戒指的時候,有上百個惡魔受到感應,是她一馬當先跑在最前頭,搶先與我接觸,才搶到這筆單子的。
  聽到她這段話,我不禁猜想,那天假使我不是遇到菲妮克絲,而是碰到其他的女惡魔,那不知道會是怎樣的一個情形。這些執行邪惡交易的女魔鬼,似乎一個個都美艷絕倫,如果我遇到的是其他女惡魔,會不會是一個更成熟、更美艷,更有著火辣身材的妖媚艷女?
  「喂,你腦袋裡在想什麼東西?見異思遷已經夠過分了,你不要什麼東西都還沒看到,就給我在那邊想東想西的。」
  菲妮克絲雙手叉著腰,仰頭看著我;美人含怒的俏麗模樣,看了讓人怦然心動,從我這角度看去,她未扣好的襯衫領口,雪嫩如脂的冰肌玉膚,還有渾圓酥胸擠壓出來的深溝,隨著呼吸一起一伏,像是在引誘我似的反覆推擠,更顯出乳溝的深邃與誘人。
  這樣的火熱目光,當然瞞不過這個狡變百出的女惡魔,她很有技巧地拉過衣衫,把胸部遮住,不是故作羞澀的遮掩,而是更為挑逗地斜睨著我,鳳目中流露的冶艷,讓人迫不及待去與她作些什麼。
  「我想起來了,上次在薩拉,你讓我很沒有面子喔,這是對待女孩子該有的態度嗎?」
  不愧是個善於偽裝的女惡魔,菲妮克絲說這句話的時候,本來性感撩人的姿態,突然變成一股沉靜憂傷的感覺,蘊含著無奈與淒楚的悲傷眼神,剎那間讓人有一股不捨,很想要去多憐惜她一點。
  盡管衹有很短的一瞬間,但我確實被這悲傷眼神所迷惑,想對她表示歉意,不過理智一醒,整個人馬上就鎮定下來,哈哈一笑,道:「有什麼關係嗎?如果我那時候笨得留下來,只會中了你的詭計,這麼愚蠢的對手,你不覺得無聊嗎?再說你也因此有機會在舞會上顛倒眾生,多拉客戶交易,說起來你還該謝謝我幫你一把咧。」
    「哼,居然被你看穿了。」
  表情真是變化萬千,菲妮克絲一下子露出性感的笑靨,左拳在我肩上重重打了一下,剛纔泫然欲泣的悲傷,就像是一場不真實的夢境般消失無蹤。
  「也對啦,那天我是趁機釣到不少好色傢伙,還和倫斐爾牽了手,說不定有機會引誘精靈王子出賣靈魂呢……哈,其實也是要對你說聲謝謝,你知道嗎?那天晚上你離開後……」
  菲妮克絲貼在我耳邊,像是要與我分享某個喜訊,巧聲笑道:「我不但簽了幾張單子,還拐了幾個猛男一起離開……那些傢伙動作粗暴,技巧跟你真是沒得比,不過確實塊頭很大,力道十足,那個晚上我很享受喔。」
  在我心中,從來不曾把菲妮克絲看做是我的擁有物,這麼危險的女惡魔,我沒本事去擁有,也不想搬石頭砸自己腳,但是聽到她親口說與男人歡好,我卻感到一陣不快。
  惡魔會用各種手段去引誘人類,性愛歡好當然是其中之一,菲妮克絲不可能衹有我一個男人,甚至可能昨天纔剛剛和別的男人幹過。我明明知道這些,為何親耳聽她說出,會覺得不愉快呢?
  但有一件事情卻是讓我更想不通的。
  那天晚上我雖然馬不停蹄地逃離薩拉,但卻並非對事後發展一無所知。才離開薩拉,我就馬上就調查那一晚的後續情報,想明白自己究竟遭到何種通緝與罪名,而在調查中所獲得的另一項情報,就是有關那晚的神秘美人。
  我無法不聽到這個情報,菲妮克絲那天晚上的驀然出現,又如到禁忌時間的玻璃鞋姑娘般神秘消失,讓整個薩拉城鬧得天翻地覆,無數神魂顛倒的男性迄今仍在重金懸賞她的芳蹤;冷棄基那昏君痛醒之後的第一句話,甚至不是要捉拿我或問起月櫻,而是要皇家侍衛使盡一切方法,無論如何都要把那神秘美人帶到自己後宮。
  這些成為街頭巷尾最熱門話題的情報,像流水般傳到我耳朵裡,但在那麼多的消息裡頭,有一點是我敢非常肯定的。
  那晚的菲妮克絲,是眾目睽睽之下,嫣然一笑,快步走向門口,當眾多護花使者追出門去,衹是那一眨眼的短暫間隔,門外已經沒有任何人;而查問門外侍從與護衛,他們根本沒有看到任何人出去,甚至也沒看到什麼人進入大廳。
  無來,也無去,只留給大廳內的人一場不實幻夢,而在這神秘美人離去的短暫過程中……菲妮克絲根本就沒有接觸任何人!
  獨自奔出門去,馬上就消失不見,這樣的過程中,她什麼人也沒有接觸,當然更不可能像她說的那樣,帶著幾個猛男跑去爽。
  既然沒有,那菲妮克絲對我說這些話的意義何在?這是我所想不透的地方。
  是想讓我吃醋嗎?別傻了,怎麼會有這種荒唐事?
  「你呆呆的在想什麼?哈,你該不會是吃醋吧?如果你蠢成這樣,我會對你很失望的。」
  把我的情緒玩弄在掌心,菲妮克絲在我耳邊輕聲道:「為了你的無禮舉動,我現在給你一個補償的機會……帥哥哥,我們兩個好久沒有親熱了喔?」
  說著挑逗人心的話語,當我想要伸手欲抱的時候,菲妮克絲往前一傾,脫出了我的摟抱,把大半個柔軟身軀趴靠在瞭望臺的邊緣。
  瞭望臺的空間不大,我們上方的海盜旗幟,被海風吹得「啪答啪答」直響;在明亮的月光下,我看到菲妮克絲正彎著小蠻腰,扭臀脫著那條緊窄的短褲;領口開得實在太低,隨著嬌軀幾下襬動,兩顆34F的雪嫩圓球,從領口蹦跳出來,輕輕晃動著,優美的曲線,非常自然地連著平坦細嫩的小腹。
  微微顫動的雙峰,是那麼的渾圓。在一對白的肉峰上,點綴著兩顆粉紅的葡萄,讓我完全被那美妙的乳房吸引住了,險些看呆了,只覺手心發熱,回憶起之前把手探入那雙峰之間的感覺。
  就在這時,菲妮克絲身段柔軟地彎下腰,整個上身幾乎平貼著兩腿,慢慢地把緊身熱褲脫掉,我的目光落在她高高翹起的玉臀,在明亮的月光下,菲妮克絲屁股的緊繃曲線,是那麼的圓潤細滑。
  往左右看去,這艘船正航行在大海中央,四面都是遼闊無邊的黑色海洋,窗一輪明月彎彎的掛在天上,銀色的月光從漆黑天幕灑下,正照在菲妮克絲雪白的屁股上。
  在一雙修長美腿與及膝皮靴的襯托下,菲妮克絲的雪臀,有著一股莫名的誘惑力;我幾乎克制不住要過去摸一把,因為在那兩瓣圓圓的屁股中,有一個白嫩的玉戶在向我招手。
    「好誘人的屁股啊。」
  在讚歎聲中,我貼靠過去,一把從屁股後面把菲妮克絲抱起,貪婪地盯著她那渾圓的酥胸以及白玉般的半裸胴體。
  我早就看過菲妮克絲的裸體,對她身體的每一處也很熟悉,但在這迷人的月色下,她半裸的香軀好像披上了一層皎潔薄紗,雪肌香膚,令我無限陶醉,忍不住伸出舌頭,在她丰腴的玉戶上舔吻起來。
  冰涼的咸咸夜風中,海浪拍擊的聲音與菲妮克絲的細細呻吟,在耳邊反覆迴響;清澈的明月,映出了瀲瀲千里波光,也映出了我懷中菲妮克絲的美白香軀。
  舔著她逐漸溫熱的玉戶,撫摸修長的美腿,濃濃美艷的肉香使我陶醉不止,往上親吻她雪白結實的美臀,再繼續向上親吻著她的全身,舌頭所到之處,菲妮克絲抖個不停,像是一頭可愛的小母貓般,發出好聽的呻吟。
  在明月之下、大海之上調情,是我從未有過的奇妙體驗,特別是擁抱著菲妮克絲逐漸火熱的胴體,扯開絲質襯衫的鈕扣,讓那雙34F的美乳在我掌中彈躍時,我們一起往下看,瞧著搬貨、操船的海賊們來來去去,卻沒察覺船長正在頭頂上與男人偷情,真是有趣。
  當我脫了自己的褲子,露出怒挺肉杵,卻仍在菲妮克絲美腿之間挑逗,撩撥她的情慾,不急著立即提槍上陣,菲妮克絲側轉過頭,大膽地對我調笑。
  「帥帥的哥哥,你一直在外頭不進來,小心著涼喔。」
  「哈,你這麼關心我嗎?那我真要進去熱呼熱呼了。」
  一聲輕笑,我趴俯下身,熟門熟路地進入菲妮克絲的身體,讓兩具肉體開始緊密結合。
  順著海浪的節奏,我抽插的動作刻意放慢,一起一伏,一進一出,完全不顯急躁,輕輕地拔出肉棒,然後又緩慢而有力地直插到底。
  「唔……一陣子沒碰,好像……又變得更大了……」
  那條緊身熱褲並沒有完全褪去,而是被拉到膝蓋的位置,這時就讓菲妮克絲無法分開雙腿,結果兩腿反而更形閉攏,用力夾住玉戶中的肉杵。
  夾緊的動作,讓我一下子承受了不小的刺激,在挺腰抽插的動作中,也順勢伸手捧起菲妮克絲的雪圓美乳,指頭繞著粉嫩乳蕾的周圍旋來推去,巧妙地把玩著她的粉奶。
  菲妮克絲嬌哼起來,側轉過頭,和我親昵地接吻,讓我把舌頭伸入她香口中,與她的嫩舌糾纏在一起。緊密結合的舒爽,同時由上下兩邊一起直傳大腦深處,造成的影響,就是我掌中的雪嫩乳蕾突起,肉杵也感到周圍花壁越來越濕潤。
  「嘿,帥哥哥,你最疼愛的小阿雪正在下面,你和我卻在這裡快活,你會不會覺得自己很沒心肝?」

  近距離看去,菲妮克絲的紫瞳中滿是笑意,我沒有馬上回答她,衹是把玩捏著她的美乳,笑道:「有什麼關係?我是沒心肝的男人,你是沒心肝的蛇蠍女,這樣子幹起來才匹配啊。」
  菲妮克絲聞言笑了起來,側頭在我唇上一吻,道:「壞哥哥,天河雪瓊和那對霓虹姐妹不知道前世欠了你什麼,這輩子才這樣被你羞辱玩弄。你這次來東海,她們兩姐妹一定逃不出你的魔掌了。」
  我在菲妮克絲的雪臀上猛拍一記,笑道:「那你呢?你是不是也欠過我什麼東西?不然怎麼現在也會被我羞辱玩弄?」
  一邊說,我抓著菲妮克絲柔嫩的手掌,放在不住進出她肥白玉戶的肉杵末端,讓她握住。
  「哈,真是笑話,你那麼肯定是我被你欺負?不是你正在被我玩弄嗎?」
  話雖是這麼說,但菲妮克絲卻很配合地揉著我的肉杵,而我則持續與她親吻,使勁地回頂著她那又圓又白的美臀,兩手則撥開已被撕裂的襯衫,揉著她豐滿的酥胸。
  我的每次深入,菲妮克絲總是激烈地搖晃著鮮艷紅髮,同時她那收縮的花壁總夾得我一陣酥麻。皺摺的陰壁在敏銳肉杵前端刷搓著,一陣陣電擊似的酥麻由脊髓傳至大腦,使我不禁仰起頭深吸了一口氣。
  「真是過癮,菲妮克絲……你這個婬蕩風騷的小惡魔……」
  我的呼吸開始變得粗重,但卻更加快了抽送的節奏,隨著抽插速度的加快,菲妮克絲的反應也越來越是激烈。
    「唔…唔…好爽…喔…」
  每當我深深插入時,菲妮克絲就皺起美麗的眉頭,發出婬蕩的哼聲。
  我每一次的插入,都使著懷中的小惡魔顫抖,前後左右扭動雪白的屁股。而豐滿雪白的雙乳,也隨著抽插動作不停地上下波動著,這種放蕩的反應看在眼底,更激發起我的性慾。
  「啊……嗯、嗯…喔…喔…爽死我了…我…快…再快一點……」
  我讓菲妮克絲把雙腳更行夾緊,自己卻加倍用力,做更深入的插入。肉杵一再猛烈抽插,尖端不停地碰到花房末端的稚嫩肉壁上,幾乎要達到內臟,但也帶著莫大的充實感。
  菲妮克絲的眼眸中,不斷有淫慾的火花冒出,全身都有觸電似的反應。
  我更不停地揉搓著她早已變硬的乳蕾、富有彈性的豐乳。而在這樣的密集挺送下,菲妮克絲幾乎要失去知覺,張開嘴,下頜微微顫抖,不停的發出婬蕩的呻吟聲。
  「喔!我……別那麼用力……我……沒命了……完了……我完了……」
  菲妮克絲全身僵直的挺了起來,雙手一下子放開,一下子又抓緊,張大了口,發出了觸電般的呻吟。她用玉齒緊咬朱唇,足有一分鐘,忽又強有力的聳動一陣,接著粉紅的臉孔朝後仰起,軟綿綿的往前趴下,但身體似乎尚有著強烈的餘韻,全身仍然微微顫抖著。
  我只覺得包裹住肉杵的花壁一陣緊縮,幽洞灼燙異常,婬液洶湧如泉,不禁便將把肉杵向前用力頂去,但覺花壁深處的一股吸力,像吸管一樣吮含著肉杵前端,一吸一吮,吞進吐出,我覺得渾身麻酥酥的,似萬蟻鑽動,熱血沸騰,如升雲端,飄飄欲僊。
    「嗚……哼!」
  在這極度暢美的愉悅快感中,我忍著即將噴發的衝動,將肉杵抽拔出來,跟著就在菲妮克絲的美臀外,把我污濁慾望所形成的體液,盡情噴灑在她白嫩如脂的渾圓臀肉上。
  點點白濁液體,順著美白屁股的渾圓曲線,慢慢地流入臀溝,彙集在一處,而後順著流過修長的雪白大腿,一直落到那條緊身的熱褲裡頭。
  第八章 幽靈鬼船
  與菲妮克絲在瞭望塔上的偷情,算是一次滿特殊的經驗,不過我們並沒有能夠多享受一刻,因為海面上突然升起的濃霧,讓海盜們嚷了起來,菲妮克絲必須要下去處理。
  我趁機會問過了海盜們,如無意外,再過一個晚上,我們就會抵達反抗軍的集合港口。考慮到有些東西必須要事先說好,所以我回到船艙後,讓阿雪去請來茅延安,商討抵達之後的狀況。
  「賢侄,雪丫頭說,你是李提督的姘……呃,我是說姦夫,喔,不對,是舊識。你是李提督的舊識,這一趟會面了,肯定有些好處可撈,說不定還能在她那裡當個什麼將軍元帥的,到時候可別忘記照顧我們啊。」
  「撈撈撈,你是個畫家,滿腦子想著撈好處,算什麼狗屁藝術人?」
  「別這麼說嘛!再偉大的藝術家,也是要吃飯的,賢侄你還不是一有空就去掏死人錢包?」
  「那不一樣啦。總之,做人要有志氣,我們如果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走進去,利用舊識來討關係、要好處,那人家會怎麼看我們?一定把我們當成趨炎附勢的卑鄙之徒!」
    「但……我們不就是嗎?」
  「混帳,就算是也不可以給人看出來,什麼都要告訴人家,難道你要在額頭寫上我是老婬蟲、阿雪寫上我是大奶妞的字樣嗎?我已經想過了,我們到達以後,先不用表明身份,要混在人群裡頭,一切從最基層做起,直到建功立業,手上有了實際成績,才堂堂正正說出名字,顯出英雄的本事。」
  一如往常那樣,當我義正嚴詞地拍桌說話,剩下的兩個人通通都沒有意見,衹是全部都拍手鼓掌,至於那頭豹子……我從廚房撿了塊帶肉骨頭給它,它就自然沒有意見了。
  當然,我不是很在意什麼英雄形象,比起擺出英雄氣概,我更希望能更早點與華梅見到面。只不過,和華梅見面未必要公開,但要找機會親近霓虹,一定得要暗中進行,如果我公開現身,霓虹她們肯定會有防備,我要和她們姐妹親近就難了。
  想個假名,弄個假身份,偷偷混進去,當個最基層的小兵,這樣子最有混水摸魚的空間,也最能夠讓人沒得提防。而我之所以作出這決定的另一個重大理由,就是因為……「更何況,有一點你們別忘記了,我們現在可是通緝犯啊。」
    「說、說得也是啊。」
  阿雪倒是還好,但是在逃離薩拉前,公開踢了國王下體一腳的我;還有事後終於被查出「歐倫衹是書中人物,並不存在」的茅延安,都被阿里布達列為通緝犯,要求各國協助捉拿。
  茅延安還好一點,冷翎蘭雖然記熟他的樣子,親自繪了通緝圖樣,但終究不曉得他是何方神聖,沒名沒姓,無從捉拿起。但我這邊可就不一樣了,說我意圖謀反,弒主謀逆未遂,還可能勾結刺殺金雀花聯邦大總統的兇手,希望各國協助捉拿我這叛國賊,送回去剝皮處死。
  (狠心的婊子,還沒上床就急著謀殺親夫……火大雖然是火大,但目前也拿這性冷感潑婦沒有辦法,而被她這麼大張旗鼓地通緝捉拿,如果我們堂堂正正以本來身份來到東海,會受到什麼對待可是難說得很。反抗軍現在人力、物資奇缺,正需要爭取大地上其他強國的支援,阿里布達可是一個不容得罪的勢力,說不準為了爭取阿里布達的援助,我們一進去就被反抗軍給綁了。
  華梅啊華梅,不衹是女人聰明,男人也是會用頭腦的。
  「對了,賢侄,我還有一個問題。」
  「一條老狗,問題這麼多,有話快問吧。」
  「我們這一趟來到東海,有沒有具體目標啊?雖然說這裡是機會多多,但如果我們沒有主要目標,很容易搞到最後一場空的。」
  不得不承認,茅延安的這句話點中事情核心,所以我們就略為整理了一下打算。原本來這邊是想找機會的,但是目前線索已經逐漸清晰,所謂的機會不再是虛幻名詞,而有了確切目標。
  一坪的海岸線,那座滿是金銀財寶的海神宮殿,大概沒有人能夠輕易忘懷,雖然說要怎麼再找路下去,還有要怎麼纔能突破那個羅漢大陣,這些都是棘手問題,但我卻已經立下決心,離開東海之前,一定要再進一次寶山,抓些好東西回來。
  男人不能滿腦子只想錢,千里迢迢來到東海,如果什麼威風都沒立下就走,一定會被華梅給看不起,所以我想要幫反抗軍打一場漂亮的仗,讓黑龍會大大吃鱉。像黑龍會這麼大規模的組織,不可能一仗就把它給瓦解,更何況它現在還穩穩佔著上風,但如果藉由一些連續的小勝利,來削弱它的力量,擊敗它並非全無可能。
  這些是可以對茅延安與阿雪坦白的東西,至於秘密一點的部分,就是女人。
  我是個腦袋正常的男人,當然不會蠢得說什麼與羽虹重修舊好,依照我們之間的惡劣關係,她不一見面就把我砍成八塊,就算對我很客氣了,但是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這次大老遠跑來,其中一半目的,就是為了她小辣椒般叛逆而狂野的雪白肉體,要是不狠狠地和她幹個十次八次,怎麼夠過癮呢?
  財富、名利、女人,說起來三樣之中,我最有興趣的還是第三樣,就可惜除了菲妮克絲之外,一般人問我來東海幹什麼的時候,我不能直接回答說幹女人,從這點說來,菲妮克絲和茅延安或許還真算是我的知音咧。
  濃霧對我們所造成的影響,就是持續到了第二天,我們都弄不清楚東西南北,聽那些海盜憂心忡忡地說話,由於距離已經靠近,他們很擔心如果航線錯誤,那麼不但沒辦法把我們送到目的地,還可能被捲入戰場。
  這個推測似乎與事實不遠,在我們一路航行,越來越接近反抗軍總部的那天傍晚,大霧依舊濃烈,我們雖然知道應該是傍晚時分,但卻看不見天空顏色。

  「賢侄,情形有點不太對,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來的路上曾經聽過,上次黑龍會大敗反抗軍的理由是什麼?」
  「你是指……反抗軍撤退時候的那場濃霧?」
  「東海氣候詭異,變化無常,一場霧可以持續濃上數天,你不覺得太怪異了嗎?」
  「難道又是那個什麼黑巫天女在登壇做法?」
  茅延安的話讓我有所警覺,正想跑上去對水手們作些警告,突然一陣悠揚的歌聲傳入耳中,我整個意識也開始模糊起來。
  那是一種很妖媚的聲音,迴旋繞樑,轉捩間的細膩近似男女交媾的喘息,逗人遐思,讓聽到的人不由自主地情慾亢奮,血行加速。
  或許是自己有魔法修為的關係,盡管我腦裡昏昏沉沉,意識不清,但心中卻仍發出一絲警訊,告訴我事情的不尋常,讓我極力提振起心中的一點清醒,不讓這纏綿悱惻的歌聲奪去意識。
  相較之下,我身邊那個沒有魔力護身的男人,實在是讓我羞愧得想找個地洞鑽下去。幾乎是歌聲才一響起,茅延安的眼神馬上就改變,理性蕩然無存,赤紅的眼睛像是發情野獸,跟著他整個人就撲向床柱,一把抱住之後,開始上上下下激烈摩擦。
  「阿~~魯巴~~阿~~魯巴~~阿~~喔喔喔喔喔!」
  我不知道他口中喊的那些聲音是什麼意思,也完全沒興趣知道,因為看一個男人在眼前發情,實在不是什麼悅目景象,尤其是他緊抱床柱,開始發出高亢的喔喔叫聲時,我渾身冷汗直流,雞皮疙瘩狂冒,差一點就從歌聲的控制中驚醒過來。
  但最後歌聲的影響力仍是控制住我,讓我像是墜入一個悠久深遂的夢境,意識不斷地往下沉去,完全感覺不到身外事物,直到一股恐怖的寒冷感覺襲來,我渾身奇凍徹骨,像是每一根骨頭都被冰封;鼻端則嗅到一股腐臭的血腥味,彷彿整個身體被浸入血池,難過得快要瘋掉。
  接著,一聲來自地獄深處的淒厲慘叫,像是無數怨魂的痛楚宣,讓聽到聲音的我似若慘遭千刀割體,痛不欲生,一下子就清醒過來。
    「哇……」
  「師父,你還好嗎?對不起,我一時之間衹能用這個方法,你……」
  「不……不用擔心……我想我沒事。」
  宛如男女歡好的呻吟歌聲,仍在耳邊迴蕩,但是受過阿雪魔力刺激的我,卻已經恢復清醒,暫時不受侵擾。
  情形真的是很驚險,當我恢復意識,發現自己已經來到甲板上,上半身完全赤裸,下半身的褲子被拉到膝蓋,胯間的硬挺赤裸暴露,左手正搓握在那裡,前方三尺卻是用來跳海的船板,而阿雪正站在我身旁不遠處,一雙妙目中滿是擔憂,假如她再晚片刻把我弄醒,我也不知道自己會作出什麼事來。
  不想太過丟人,我急忙把褲子穿好;阿雪看了看我太過劍拔弩張的肉杵,臉上紅了一下,跟著就蹲下身來,把髮絲輕拂到耳後,為我輕輕張開櫻唇小口。誘人的性感表情,還真是讓我忍受不住,假如不是那一聲轟然爆炸驚醒了我,我肯定會先把阿雪撲倒,作上一次再說。
    「轟!」
  震耳的爆炸聲,讓我急忙轉頭看去,這纔發現情形不妙。我們所乘坐的船隻,不知何時已經來到戰場之上,空中火矢利箭紛飛如雨,卻都是從西邊射向東邊,不時還有猛烈炮火近距離轟擊,震得海面噴出一道又一道的水柱;船隻燃燒所燦發的烈火,就連周圍的大霧都無法掩蓋,戰事正進行到最激烈的階段。
  但這場戰事卻是單方面的屠殺。那些媚惑人心的歌聲,是從東邊的艦隊傳出,而西邊的艦隊卻受到歌聲所惑,整個處於挨打不還手的慘烈狀態,至於他們船上是什麼情形,這點光看我們的船就知道了。
  所有的水手,不是目光呆滯地自瀆,就是如同茅延安那樣,雙目通紅地抱著柱狀物體摩擦,當然也有人情形更糟,幾個虎背熊腰的大漢摟作一團,你親我,我插你的,所有人臉上全都掛著幸福美滿的笑容,猥褻地呵呵笑著。如此丑態,那些被搶劫與殺害的人們在天有靈,大概也可以瞑目了吧?
  我沒看到菲妮克絲,不曉得她跑到哪裡去了,但以她的奸險作風,碰上這種場面肯定早就開溜了。
  「真是陰毒的詭計,黑龍會這一手當真是毒辣。」
  「師父,為什麼你知道哪邊是黑龍會?哪邊又是反抗軍?霧還是很大,阿雪看不出來耶。」
  「因為除了黑龍會以外,東海上不會有誰這麼卑鄙,而且……你沒看到東邊的那些船艦全把自己漆成黑色嗎?」
  分辨了敵我,目前該作的就是實際進擊,但要扭轉這局面的當務之急,無非就是止住這誘惑人心的迷魂歌聲,我問阿雪是否有能力再發出鬼哭嚎叫,像驚醒我那樣驚醒西邊的反叛軍。
  「做、做不到的……那個聲音不是衹有一個人,也不是衹有魔法師而已,我還不知道那個聲音的原理是什麼……我的力量,沒有強大到可以對抗那麼一大群人。」
  你有的,阿雪,當你是天河雪瓊的時候,你有這份力量的。第七層的魔法修為,直追當世五大最強者,足以匹敵尋常的魔導師百人,衹要你能使出自己真正的力量,這個場面難不倒你的。
  這個聲音,我衹能在自己心裡吶喊著,然後對滿是歉意表情的阿雪輕輕拍頭,改為構思別的方法。
  窮則變,變則通,在千軍萬馬的戰場上,想以一人之力改變大局,這點並非絕不可能,但我們卻不是五大最強者那樣的絕世強人,想要做到同樣的事,就衹有靠一顆腦了。
  急智讓我想出了一個險招,先讓阿雪把船上的人給弄醒,這點倒是不難搞定,阿雪釋放出死靈,怨魂鑽入人體再穿出,他們就一個個嚎叫著清醒過來。要面對自己失去清醒時所幹過的荒唐事,想必是嚴重打擊,但我沒給他們調適時間,就要他們聽從我的命令開船,趁著濃霧,把船駛繞到東邊艦隊的後方。
  這等若是要他們直接參與兩軍的戰爭,任何頭腦正常的人都不會答應,但是沒有腦袋的人就不用煩惱這個問題了。我閃電出劍,殺了兩名水手立威,然後向船員們威脅,說我身邊這名漂亮的大奶妹,其實是陰狠凶殘的黑魔法師,假使他們不聽我的話,那我就把所有船員全部殺光,用黑魔法變成不死殭屍,也不怕他們不從命。
  這個威脅還蠻有效的,不清楚阿雪其實心慈手軟的海賊們,在見到她週身被點點幽靈碧光所環繞後,對我的話深信不疑,大聲詛咒,照我的意思開船。
  期間,我問過他們船長到什麼地方去了,結果一名大撐子男人跑來問我說有什麼事要交代,看來菲妮克絲不衹是消失,還連對這些人的記憶操控也一起消失,真是個無情無義的惡魔婊子,前一天晚上還與我搞得蜜裡出汁,遇到事情卻率先跑掉,連招呼都不打一聲。
  利用濃霧掩護,船隻就這麼無聲無息地開繞到黑龍會艦隊的後方。姑且不論實際作戰的本事,這些海賊們在躡手躡腳靠近的本事上,確實很有一手,而情勢也朝著對我們有利的方向發展,黑龍會艦隊在一輪火箭、炮擊結束後,開始進行白刃戰,大多數的船艦離開了原本位置,殺向西方的反抗軍艦隊,只留下兩艘艦艇還停錨在原地。
  根據阿雪的確認,那股蘊含魔力的歌聲,正是由左邊那艘黑色船艦中傳出,早已蓄勢待發的我們,就如猛虎出閘般地衝殺過去。
  說得明白一點,衹是衝撞而已,因為我根本不信這群海盜會好心到為我作戰,從他們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他們全都預備衝撞敵船後馬上投誠,倒過來對付我,所以一直站在操舵手旁邊的阿雪,在最後關頭制止了舵手的緊急轉向。
    「啊!怎麼回事?」
    「僕街,給我閃開!」
  簡單喝了一聲,早已搶到杆桅旁邊的我,冷不防地一劍推出,百鬼丸削鐵如泥,在冷冽劍光閃映中,和我腰部一樣粗的主桅,瞬間就被一劍斬斷,巨大木柱連著船帆重重倒下,正好成了最佳的撞角。
  敵船似乎有所警覺,我感應到周圍空間的自然元素在騷動,似乎有魔法師預備施法攻擊,但一聲如同萬鬼哭嚎的厲嘯,卻在這時候由我們這邊發出,千百點閃竄的幽碧靈光,如同點點繁星,又似無數細小的飛刀,瘋狂朝敵船射去,干擾敵船的反擊。
    「轟嘩!」
  不管是逃避或阻止,都已經來不及了,當我們的船失速往前衝撞,由主桅倒下所形成的巨大撞角,在轟然巨響聲中,一下子就撞穿了敵人的船腹,造成巨大的裂傷,而餘勢仍未停止,我們這邊整艘船都跟著撞了上去,在強烈的撞擊力撕裂下,兩艘船都出現了嚴重傷害。
  我們這邊幾乎整個船頭全毀,變成了一大堆的碎木頭;敵船更慘,被我們這樣一撞,幾乎是攔腰折斷,而最早的那一記撞角衝擊,直接命中船艙,撕裂出好大的一條縫口,在海水急湧進去的同時,大量鮮血也狂流出來,單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船裡的傷亡損失。
  敵船中有不少魔法師,單單憑阿雪一個人遠距離鬥法,那是沒有勝算的,但衹要拉近距離,配合適當的物理攻擊,那就可以扭轉戰局。從這點說來,智慧與眼光遠比魔法有用,而隨著敵船內大量鮮血如一條小溪般流出船艙,那道妖媚的嗓音也告結束。
  整個戰局就是從這一刻開始變化,不再受到迷魂歌聲牽制的反抗軍,從昏沉中清醒過來,向黑龍會艦隊發動反擊,而另一隻反抗軍的支援艦隊也在這時候來到戰場,兩邊合圍,過度深入敵陣的黑龍會艦隊反被兩面夾攻,轉眼間勝負之數便告逆轉。
  火焰、濃煙、瀕死的慘叫聲,也開始在黑龍會的船艦上出現,風水輪流轉的速度實在很快。雖然以船艦規模來說,黑龍會的船艦比反抗軍大得多,也更為堅固,但是短兵相接,反抗軍的戰士們跳上敵船,卻取得了白刃戰上頭的優勢,慢慢決定了勝負。
  「師父,太好了啊,小心。」
  阿雪的喜悅歡呼,變成了驚呼,隔壁的那艘護衛艦在驚覺大本營旗艦被奇襲淪陷後,迅速從驚愕中回復過來,朝我們發動攻擊,滿天箭雨與炮火,在下一刻從我們頭頂瘋狂落下。

  假如我們的船也有相當防禦能力,那麼憑著阿雪的魔法,倒是可以與敵船認真鬥一鬥,但是我們的船在那一下自殺攻擊後,也已經受損嚴重,這時被敵人近距離轟上幾炮,早就開始傾斜進水,眼看就要沉沒,哪還有什麼頑抗餘地?
    「師父?我們該怎麼辦?」
  「廢話,難道要切腹自殺嗎?當然是跳船啦!」
  不假思索,我摟著阿雪從船的右側跳下去,趁著船還沒有沉沒,盡可能游離逃開,因為衹要晚走片刻,不是被靠近過來的敵船亂箭射殺,就是被沉船時候的漩渦激流給捲入。
  「師父……水……水好咸。」
  「媽的,自從來到東海,怎麼整天都掉到水裡?我們得罪海神了嗎?」
  短短幾天之內的第三次落海,我對自己的處境為之氣結,幸好這次的海水遠沒有上次冰,阿雪也還保有體力,雖然放眼看去都是茫茫大海與船隻,不見陸地,但相信不至於像上次那麼危險。
  更何況,救援船隻很快就出現,當我和阿雪正在海面漂流時,一艘翻覆的小船,船底朝上地出現在我們眼前,我不知道這艘船是從哪裡來的,但對我與阿雪來說,這無疑就是救命的東西。只不過,在我動手去抓之前,那艘小船突然又翻了過來,還露出了本來藏身在下頭的一人一豹。
  「大、大叔?為什麼你在這裡?」
  「那還用說嗎?賢侄你是出了名的一將功成萬骨枯,看到你要那群海盜和你一起作戰,就知道他們全都死定了,我帶紫羅蘭早早就躲到逃生小艇旁邊,你們一面往敵船撞過去,我們就一面放艇逃生了。」
    一將功成萬骨枯?
  我不喜歡這個評價,但是放眼往海面上看去,那些胡亂游泳逃散的海盜,九成都在敵人的箭雨追殺下,成了漂流海面的浮屍,實在讓我很難去辯駁這一點。
  我們搭乘小船,嘗試在戰局穩定的此刻遠離戰場,但數里外的主戰場上卻發生變化,先是一聲慘叫悲嘯響徹方圓數里海面,跟著就是一道不明顯的灰影,由一艘焚燒中的船艦上破空射出。
  (終於逼出敵方的主將了,那是什麼人?
  火光中,那個身影慢慢清晰起來,我定睛看去,只見一個身披華麗金色袈裟的瘦小老頭,手上持著一根木杖,從焚燒的船艦中飛躍出來,接觸水面時,木杖往水麵點去,海水迅速化成一塊尺長的巨冰,讓他有辦法立足冰上,顯出相當不俗的魔力修為。
  「這是什麼人?應該不是什麼無名小輩吧?」
  「賢侄你很有眼光啊,這頭惡魔就是東海赫赫有名的辣手人物,黑龍王座下九大海將軍之一,天海幻僧。」
  「幻僧?黑龍王怎麼說也是個黑魔法師,怎麼連和尚也收在門下了?」
  我皺眉說話,卻發現那個老和尚左肩上似乎有傷,他在慘叫中從肩頭拔出來毀滅的,似乎是某種短箭暗器,而且還讓我有些熟悉。
    霓虹姐妹的雷羽星矢?
  彷彿為了印證我的這個想法,兩道人影在下一刻由烈火船艦上飆射沖天,向那個老和尚左右夾擊。
  一左一右,不同風情與氣質的美麗倩影,卻有著同樣雪白的羽翼,同樣的嬌美容顏。雙生姐妹的聯手出擊,一下子就取得優勢,把那個什麼狗屁幻僧逼得毫無還手之力。
    「是羽霓和羽虹她們!」
  阿雪的聲音聽來很興奮,這點我還真是佩服她,因為在南蠻的時候,霓虹後來對她並不好,雙方也沒什麼友誼可言,虧她還能對久別重逢這麼高興,真是頭腦簡單。
  戰局進行到這裡,一切變得非常明顯,黑龍會的船艦都被燒燬,士兵死傷殆盡,沒可能有勝機;天海幻僧實力雖然不弱,但魔法師沒有武者掩護,近身戰絕對吃虧,他受傷在先,又被霓虹聯手夾擊,尤其是羽虹剛猛絕倫的獸王拳,更是把他整個壓在下風,除非他另有奇謀逃走,不然戰死恐怕是必然結局。
  (奇怪,羽虹的力量怎麼和她姐姐差不多?在南蠻換血的時候,她就已經擁有第六級力量啦。
  在我的訝異中,霓虹穩穩地掌握住戰場的優勢,居高臨下,而那個一身妖氣的老和尚,就衹能驅使巨冰,不斷地嘗試逃逸,卻又一直找不到出路,眼看落敗身亡就在頃刻,但我卻突然對濃霧籠罩的海面,感覺到一絲不妥。
  與我這感覺相呼應的,是周圍的氣溫突然瘋狂下降,彷彿到了冰山雪嶺,而阿雪的臉色更是一下變得蒼白,雙手環抱著軀體,輕輕顫抖。
    「阿雪,怎麼了?」
  「有……有一股怨氣……很多的死靈……很多的血……我的死靈都在騷動……唔……」
  看阿雪發寒顫抖的模樣,我急忙把她擁抱入懷,想多給她一點溫暖,但她仍是不住打著寒顫。
  (是什麼東西來了?能夠勝過阿雪的死靈法師,到底是……一下分神,我疏忽了戰局的發展,再往那邊看去,只見天海幻僧被擊飛,朝濃霧中墜去,霓虹跟著追擊過去,卻發出兩聲痛楚悶哼,雙雙從濃霧中被拋震出來,這時候,一樣不知何時存在於濃霧中的東西,才緩緩飄現出來。
  那是一艘規模並不很大的船艦,不但甲板有許多破口,連船帆都已經腐爛殘破,只剩下幾塊大破布迎風飄蕩,像是隨時會沉沒到海里一樣。
  但這樣的一艘破船,卻給人恐怖的感覺,因為構成船體的材料並非木材也非金屬,而是白森森的骨骸,整艘船都是由白骨所造成;而船上執刀走動的水手們,也都是骨架上粘著腐臭爛肉的殭屍,整艘船被成千上萬的幽碧靈光所環繞,一下子閃著紫青光點,一下子又現出或男或女的怨魂型態,陰森恐怖。
  這就是東海之上最著名的幽靈船!
  我還來不及錯愕幽靈船為何會被黑龍會所用,整個目光就被一樣東西給吸引住,那是站在幽靈船最高處的一道邪異艷影,亮黑色皮革的性感裝束,勾勒出豐滿肉感的火辣曲線,豪乳、纖腰、翹臀,更將大片雪白肌膚暴露在外,成為整艘幽靈船上最搶眼的一點。
  熟悉的性感體態,巨大蝙蝠似的黑色膜翼,給我一種不祥的預感,而在她短暫迴首的剎那,紫色的短髮,紫色的眼睛,猩紅的雙唇,還有那雙包裹在皮革手套裝的銳利右爪,讓我證實了這個想法。
    「邪蓮?」
  與我在進攻馬丁列斯要塞時聯手的女盜賊,應該正在深山中修練的她,為何會出現在東海?而且還乘駕著幽靈船,與黑龍會聯手?
  我感到錯愕,但卻沒有時間查證,因為幽靈船已經重新消失在大霧中,我沒可能追得上,卻深深肯定自己會把整件事查個水落石出。
    「賢侄。」
    「又作什麼?」
  有點惱火,但又有點感謝茅延安把我喚醒,衹是他在這時候叫我,通常都是有麻煩的問題。
  「我剛剛纔發現,這艘小船好像被漆成黑色。」
  「那又怎麼樣?你有種族歧視嗎?你看不起黑色還是看不起黑人?」
  「不,只不過好像就如你所說的,黑色是黑龍會的顏色,反抗軍似乎看到黑船就打。」
  茅延安嘆了口氣,道:「左右各有兩艘船圍過來了,我們可以嘗試解釋,但他們似乎已經開始射箭了,你覺得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不能怎麼辦,我衹是有點遺憾,自己沒有挑在最溫暖的月份來到東海,因為……短短時間內的第四次落海漂流,實在是有點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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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chicken-3- 於 2012-1-31 03:26 PM 發表 查看引用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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